我麻木的接受路人的辱骂、踢打。
可他们不知道,我才是许峙远真正的妻子。
而怀孕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小三。
如今,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我彻底死心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回病房时,许峙远正贴心地给顾浅浅削着梨。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勾勒出他们依偎的身影,刺得我眼睛生疼。
“峙远,不能分梨,难道你想和我分开吗?”
许峙远宠溺地笑了笑,放下水果刀。
“好好好,不分梨,我们永远不分离。”
他温柔地哄着。
可从前,许峙远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程思淼,分梨就是分梨,哪来那么多迷信?
我们才不会分离,不信你看。”
那时的他,总是带着狡黠的笑意,将分好的梨塞一块到我嘴里。
“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注定要分开?”
果然,一语成谶。
我收回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许峙远,我们离婚吧。”
许峙远擦手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避开我的视线,声音带着惯常的冰冷和不耐:“你有病吧?!”
“我和你又没结婚,离什么离?”
他嫌恶地皱眉,仿佛我是路边的垃圾。
顾浅浅立刻附和:“就是,就你这样的,峙远能看得上?
怕不是得了妄想症!”
她转向许峙远,语气带上蛊惑的担忧:“峙远,你别搭理她,她这种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整天就知道痴心妄想。”
听着这番话,许峙远眼底的恐慌竟莫名消散了些。
“够了!”
他目光锐利地射向我,“还杵在这干嘛,快滚,脏死了!”
他笃定我爱他,不舍得离开他。
所谓的离婚不过是气话或者威胁。
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
第二天清晨,许峙远走进病房。
他跪在我床前,小心翼翼地触碰我胸口的淤青和伤痕。
“老婆,对不起……昨天我又糊涂了……我联系上了全球最顶尖的心脏外科团队,他们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了,说能给你做心脏移植手术……”他的指尖微微发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别怕,等你换上健康的心脏,一切都会好的。”
“老婆,我知道我的病让你受了好多委屈……我马上叫人打顾浅浅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他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没有你,我会死的……”阳光照射进来,映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深情的凝视。
我缓缓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
“真的吗?”
我的声音干涩嘶哑。
许峙远眼中闪起亮光,语气急切:“真的!
老婆,你信我!
今天就安排手术!”
我不敢信了。
这颗跳动艰难的心脏,早已被他的谎言和背叛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带着微弱的希望,我昏睡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刺眼的手术灯光晃醒的。
手术室外,顾浅浅挽着许峙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
“峙远,我就说她不会死心,竟然还敢抢我的心脏移植手术名额。”
她搂紧了许峙远的胳膊。
许峙远侧头,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再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和厌恶:“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就要付出代价……准备开始吧,给她置换人工心脏,反正她原来的心,留着也是祸害。”
我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他不是要救我,而是要将我这颗残破的心彻底剥夺。
再次醒来是两天后,胸口传来一阵陌生的搏动感。
不是血肉的温热跳动,而是一种冰冷的、机械的的搏动。
同时提醒着我,我的心脏被挖走了,换上了这个冰冷的人工心脏。
傍晚,顾浅浅走进我的病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恶毒。
“哟,醒了?”
“瞧瞧你这副鬼样子,靠着个铁疙瘩喘气,真可怜。”
“哦对了,你知道吗,你的那颗破心啊被峙远丢去喂狗了。”
她俯下身,凑近我耳边,:“他说,狗啃得可欢实了,就跟嚼烂肉似的……程思淼,你还不明白吗?
峙远心里只有我!”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我会彻底替代你,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程思淼。”
我看着她那张自负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原来她也不知道,许峙远的病是装的。
没关系,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
第二天清晨,我踏上去往国外的飞机。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
许峙远接到他兄弟的电话。
“峙远,程思淼知道你的阿尔兹海默症是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