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她!
你告诉我她在哪?
我去找她!
我去求她原谅!”
许峙远哭得撕心裂肺。
“原谅?”
季敏嗤笑一声,带着浓烈的讽刺,“许峙远,你亲手把她的心挖出来换成了铁疙瘩,逼得她像条狗一样在你和你那小情人面前摇尾乞怜,最后心如死灰远走他乡,你觉得你配得到原谅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许峙远词穷了,他无法解释自己那扭曲的、寻求刺激和掌控感的心理。
“你只是什么?
只是玩脱了?”
季敏的语气淬着冰,“思淼让我转告你,你们之间,两清了。
她不想再见到你,让你好自为之。”
“不!
我不信!
她那么爱我!
她不会这么绝情的!”
许峙远怒吼着,濒临崩溃。
“季敏,求求你,告诉我她在瑞士哪里?
我马上飞过去!
我给她跪下认错!”
“晚了。”
季敏的声音毫无波澜,“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头。
许峙远,你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慢慢尝吧。”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不——!!”
许峙远绝望地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毯上,失声痛哭。
迟来的悔恨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那个曾视他如珍宝、给了他十年深情守护的女人,被他亲手推下了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他引以为傲的演技,他精心设计的骗局,最终反噬了他自己。
他失去了思淼,一个永远无法替代的爱人。
公寓里,只剩下男人绝望而无助的怒吼,和窗外繁华都市的冷漠喧嚣。
他亲手导演的这场残酷戏剧,落幕了,而他成为了唯一的、也是最悲惨的囚徒。
......苏黎世的雪,安静地覆盖着这座金融与法律之城。
程思淼站在“苏&程国际律师事务所”明亮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繁忙的街道。
胸腔内那颗人工心脏规律而冰冷地搏动着,发出只有她能感知的微弱嗡鸣。
这声音,是过去地狱的丧钟,也是新生开始的鼓点。
五年前,她带着破碎的身心和对人性的绝望来到这里,是苏呈浩接纳了她。
他不仅给了她那个承诺已久的律所合伙人位置,更给了她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和港湾。
最初的半年是炼狱。
身体的创伤,尤其是胸口那道巨大的疤痕和异物感需要适应。
心理的阴影需要重建。
瑞士法律体系和语言需要攻克。
无数次深夜,她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