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云舒周致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荒年我有空间满仓粮后续》,由网络作家“月下将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磕到石头上,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人十有八九怕是不行了……”“周家大房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先是去年周大山没了,再是大儿子周致远的两条腿摔坏了,听大夫说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大山媳妇从山上摔下来,这丧事办了还没几天,周家的这个童养媳又出了意外,眼瞧着人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周家大房又要多办一桩丧事了……”“这一家子真是可怜哟!”“谁说不是呢,这剩下的几个小的小,瘫的瘫,又赶上这灾荒年景,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一阵阵饱含同情和怜悯的议论声在季云舒的耳边喋喋不休,让向来有起床气的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吵死了,吵得她头痛地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她下意识地想去制止那股噪音,却发现自己的眼皮似有...
《穿越荒年我有空间满仓粮后续》精彩片段
“头磕到石头上,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人十有八九怕是不行了……”
“周家大房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先是去年周大山没了,再是大儿子周致远的两条腿摔坏了,听大夫说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大山媳妇从山上摔下来,这丧事办了还没几天,周家的这个童养媳又出了意外,眼瞧着人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周家大房又要多办一桩丧事了……”
“这一家子真是可怜哟!”
“谁说不是呢,这剩下的几个小的小,瘫的瘫,又赶上这灾荒年景,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一阵阵饱含同情和怜悯的议论声在季云舒的耳边喋喋不休,让向来有起床气的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吵死了,吵得她头痛地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想去制止那股噪音,却发现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想喊叫竟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似的动弹不得。
她心中悚然一惊,耳边的那些议论声不知何时竟被一阵凄惨的哭声所取代。
“呜呜呜,姐姐,你醒醒……”
“姐姐,你不要死,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呜呜你不要死……”
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像是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的声音。
季云舒更觉得疑惑了,她是被爷爷奶奶捡到后收养的孤儿,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祖孙三人相依为命,前些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哪里来的小孩子竟唤她“姐姐”,而且还哭喊着让她不要死。
她活的好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昨天刚拿到的体检报告也显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才过了一夜,她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了?
所以一定是在做梦!对,她在做梦!
季云舒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醒过来时,一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木头房梁和黑色瓦片,然后是身上盖的蓝色粗布被子。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并不在自己熟悉的卧室中。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青色古装衣着打扮,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睡前穿的是件粉色印有卡通小熊图案的睡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脑海中有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似海啸般席卷而来。
半晌后,季云舒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都梳理了一遍,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境遇。
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兴朝榕树村周家长子周致远的童养媳,今年十三岁。
周家在榕树村原本家境尚可,谁知去年年底周父因一场风寒丧命,在县城书院读书的周致远得知噩耗后,立刻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没想到坐的骡车半路上意外翻进了沟里,砸断了他的双腿。
周母为了给周致远治腿,变卖家产遍寻名医,然而大夫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周致远的腿伤却始终不见起色,甚至后来连知觉都没有了。
周家自此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前些日子周母上山挖野菜时,不小心脚下踩空,从山上摔下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自此只留下瘫在床上的周致远,还有一对年仅六岁的龙凤胎,和原主相依为命。
周家如今是穷的叮当响,偏偏又遇上连年大旱,开春以来一滴雨都没有下,眼瞧着今年地里的庄稼恐怕是颗粒无收了。
原主就是因为饿的头晕眼花,才会被人推了一把后,脚下站不稳,摔倒时头恰巧磕在了石头上,然后一命呜呼了。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断了季云舒的思绪。
季云舒低头摸了摸被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
想到昨天她去超市一番大采购,买回家的各种好吃的,季云舒就更想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饿出了幻觉,季云舒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农家小院。
她心神一动,下一瞬整个人便置身于小院之中。
一大群鸡在前院慢悠悠地踱步,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叫声,鸡窝里静静地躺着七八个鸡蛋。
前院另一角种了棵葡萄藤,枝蔓蜿蜒攀爬,织成一张天然的绿棚,一串串紫色的葡萄点缀在枝叶之间,葡萄藤下摆放着石桌石凳。
距离葡萄藤十来步远的地方,是一口古井,井水清澈甘洌。
后院则一分为二,一半划做菜园,种着各种蔬菜和瓜果。另一半挖了个小池塘,池塘里荷叶莲花相映成趣,有鱼虾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
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季云舒已然认出来,这是她的农家小院。
院子正中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季云舒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还和先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季云舒径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她昨日采购的食材也都在,把冰箱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季云舒唇角微翘,原本焦躁虚浮的一颗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虽然老天爷莫名其妙地把她弄到了这个鬼地方,但是好在给了她一个空间金手指,否则在眼下这样的灾荒年月,恐怕会求生艰难,搞不好她就得去吃土。
季云舒从冰箱里拿了一大块巧克力,这是眼下她能找到的最快补充体力的东西了。
吃完巧克力后,季云舒心念微动,转瞬人便出了空间,回到了醒来后呆的屋子里。
她来来回回地又试验了几次,发现不管是进出空间,还是从空间中取放东西,只要用念力操控即可。
忽然,季云舒耳尖地听到屋外有动静。
她立刻躺到床上,装出一副刚醒过来的样子。
下一刻,房门便被人推开,一个面黄肌瘦,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看到季云舒醒了,那小男孩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来,“姐姐,你醒了!”
他话音还未落地,一个小女孩便从他身后钻出来,直奔床边抱住了季云舒。
“姐姐,你还痛不痛?阿玉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小女孩说完,便掂着脚往季云舒受伤的额头轻轻吹了吹。
季云舒通过原主的记忆,当即认出来这两个小孩,就是周家的那对龙凤胎兄妹了。
男孩是哥哥周致祥,女孩是妹妹周致玉。
兄妹俩虽然是同一天出生的,但是妹妹周致玉却更瘦弱些,个头也比周致祥矮了一大截。
两个孩子瘦骨嶙峋的,不过眉眼却都生的十分好看。
尤其是周致玉,贴心又乖巧的给季云舒吹吹时那奶呼呼的小模样,简直能让人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季云舒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她坐起身,一把将周致玉捞进怀里,笑道:“阿玉真厉害,这么呼呼姐姐真的就不疼了。”
周致玉闻言立刻笑的眉眼弯弯。
周致祥端起药碗,小大人般一本正经道:“姐姐快趁热把药喝了,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季云舒挑眉,就周家这家徒四壁的样子,怎么还有钱买药?
“这药哪来的?”
周致祥抿唇不语。
周致玉是家中最年幼的,又一向被家里人宠着护着,哪怕家中遭逢巨变,她性子里仍带着几分天真懵懂。
见季云舒发问,她当即乖巧软糯地回答道:
“姐姐你被郑五婶送回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是郑五叔帮忙去镇上请的大夫,药费和诊费都是里正爷爷帮忙付的。”
季云舒摸了摸额头,这才发觉额头上缠着一圈布条,而且伤口处不知抹了什么药,这会儿凉丝丝的,难怪她醒来后一直没感觉到头疼。
怕季云舒顾忌药钱而不肯喝药,周致祥立刻道:
“是大哥求里正爷爷借的钱,大哥说以后会还的,我也会努力干活,想办法挣钱还债的!”
说完,他将药碗往季云舒的面前递了递,一副她不喝绝不罢休的架势。
听周致祥提及大哥,季云舒这才想到自己多了个瘫痪的便宜相公,心情一时间复杂极了。
念及额头上的伤口,季云舒只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下一瞬便因口腔里的那股苦涩的药味,露出难以控制的痛苦表情。
周致玉眼疾手快地往季云舒嘴里塞了颗手指头大小的野果子。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将那股苦涩的药味压了下去。
季云舒正想问周致玉给她吃的是什么,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其中夹杂着的一道又高又细的尖利女声,尤其让人难以忽视。
“我可怜的云舒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这小小年纪的突然就去了,留下他们兄妹三个可怎么活啊……”
突如其来的哭嚎声令季云舒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
周致玉更是害怕的下意识就躲进了季云舒的怀里。
周致祥侧耳倾听了片刻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二婶。”
他口中的二婶,是周父亲弟弟周二山的媳妇,周家兄妹几个的婶娘。
周二婶为人泼辣刻薄,还爱占小便宜,周家兄妹几个都不怎么喜欢她。
而周二婶与周家大房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她对季云舒这个捡来的童养媳更是很看不上眼,时常阴阳怪气地说三道四。
如今周二婶竟来哭季云舒,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还不等季云舒深想,便发现周二婶的哭嚎声穿过院子,径直往周致远住的东厢房去了。
这就有意思了。
若真是心痛季云舒的“早逝”,为她感到惋惜,怎么会连到季云舒住的西厢房看一眼都不曾?
嘴上哭着她可怜又命苦,人却直接往东厢房找周致远去了,这显然是另有所图啊!
早慧的周致祥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当即抬脚就要往外跑。
季云舒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不急,先听听她这是要唱哪一出。”
季云舒面上浅笑盈盈,然而眼中却是寒意一片。
她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在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之前,她就要替原主护好周家的人,绝不允许他们被旁人算计了去。
更何况,原主的死还和周家二房有关。
这笔账,无论如何她都是要替原主讨回来的!
东厢房。
周二婶站在窗前,隔着大开的窗扇哭了一会儿季云舒后,忽然话锋一转,语调哀戚道:“致远,你现在瘫着,致祥致玉他们年纪都还小,偏偏云舒那丫头又意外去了,你们这没人照顾可怎么行啊?”
“二婶看着就心疼,不如你们搬到二叔二婶家里去住,也好方便我们照顾你们三个。”
“要是你不想搬,二叔二婶搬过来照顾你们也行……”
一旁的周二叔立刻接话道:“你二婶说的对,不能让你们没人照顾,可怜我那苦命的大哥大嫂,就这么丢下你们走了,我这个当亲叔叔的不管你们,还有谁管你们啊?”
周二叔说着,和周二婶对了个眼神。
两人装模作样地捂了捂眼睛,面上做出一副悲痛的神情来,实则暗戳戳地打量着眼前的青砖大瓦房,眼底的贪婪之色如出一辙。
周二叔夫妻俩还未等到屋子里人的回复,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嗤笑。
“劳烦二叔二婶跑这一趟了,爹娘保佑,让我大难不死,捡回了这一条命!”
周二婶一转身,便看到季云舒俏生生地站在她身后。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没死?”
她明明听到村里人议论,说季云舒死了的。
季云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含怒意道:“原来二婶心里盼着我死呢!方才听二婶哭地那般悲切,我还以为以往你人前人后的说我坏话,都是一场误会,实则心里疼着我呢,没想到竟是我误会了二婶!”
四周围观的村民中有不喜周二婶为人的,当即帮着季云舒呛声道:“他二婶,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讲究了!”
“瞧她先前哭的那么大声,还当她是真的伤心呢!”
“二山家的,云舒丫头福大命大,活过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是啊,有云舒照顾他们兄妹,也不用麻烦你们了。”
“你们自家就有五个孩子呢,若再加上致远他们几个,你照看得过来吗?”
村民们中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禁纷纷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周二婶来这一趟是有所图谋。
照顾周致远兄妹几个,那可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行的,吃喝穿戴样样都要花钱,更何况周致远瘫在床上,照顾起来更是要多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
依周二婶那貔貅性子,怎么可能做这赔本买卖?
尤其眼下又赶上灾荒年景,自家粮食都紧巴巴不够吃的,哪里还能再多养几口人?
听到周围村民的哄笑议论声,周二婶不由得黑了脸,看向季云舒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嫌恶。
又是这个臭丫头坏她的好事!
老天爷怎么就没把她这个祸害收了去?
听说她磕到头流了老大一滩血,都这样了还能捡回一条命,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这时,东厢房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多谢二叔二婶一番好意,我们兄妹便不去叨扰了。”
声音清冷,却又不失温润,如击玉磐,清脆泠然。
季云舒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由得抬眸朝屋内看去。
屋中靠窗处摆着一张木床,木床上,一个身形消瘦,面容苍白的少年正半靠坐在床头。
他脸上虽带着病色,却并未减损了半分他的俊美,反而平添了一股病美人的味道。
饶是季云舒前世见多了娱乐圈的俊男靓女,此时对着这样一张盛世美颜,心中仍不免觉得惊艳。
周致远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眸朝季云舒看去。
刹那间,四目相对。
季云舒只觉得那一双眼睛沉寂如墨,清冷如星,仿佛含着看透世事人心般的冷漠淡然。
周二婶哪里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当即道:“致远,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季云舒一个捡来的野丫头,身世底细咱们全都不知道,让这样一个人照顾你们兄妹,二婶实在是不放心啊!”
周二叔立刻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一个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家人,你们还是跟着二叔一家住吧……”
周二叔夫妻俩的话,好似按下了一个什么开关,让季云舒脑海中原本有些混沌的那一团,忽然变的清明起来。
难怪她醒过来后,一直觉得周致远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还有方才周二婶劝说周致远搬家的那一幕,也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她昨晚看的那本男频小说《乞丐皇帝传奇》中的情节吗?
天啊,原来她竟是穿进了一本小说中!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的便宜相公周致远,还是这本小说中最大的反派!
原著中,原主的头磕到石头上,因失血过多而亡后,周二叔夫妻俩就忙不迭地打着照顾周致远兄妹的名义,将他们接到了家中,随后卖掉了周家的青砖大瓦房,用来还周二叔的赌债。
周致远知道后虽然生气,但是周二婶一番软硬兼施的说辞,再加上为了弟弟妹妹能在二叔家平安长大,他也只能忍下了。
谁知道没过多久,周二叔夫妻俩竟将周致祥和周致玉卖给了人牙子。
这一下子触到了周致远的逆鳞,也让他彻底看清了周二叔夫妻俩的真面目,直接和他们撕破脸。
周二叔夫妻本就是为了钱财,才将他们三兄妹接来家中的,如今周家的房子已被卖掉还债,那对龙凤胎也换成了银钱,只剩下周致远这么一个浪费粮食的废物。
周二叔夫妻自然不想再养着这么个废物,直接将人扔进了山里,任其自生自灭。
也是周致远命不该绝,竟遇到了一群在山里寻找水源的逃荒者。
为首的人见他识文断字,便心善地救下了他。
不久后朝廷派官员赈灾,这群逃荒者去领救济粮,却被官府以暴民造反为由格杀。
周致远因腿伤,和一些妇孺留在原地等待,因此逃过一劫。
救命恩人无辜被杀,弟弟妹妹被卖下落不明,天灾下贪官污吏酿造的人祸更使得这人间仿若炼狱一般,这一切让周致远彻底黑化。
他靠着聪明才智笼络流民,以军师的身份在天下的几大势力间左右周旋,于乱世中搅弄风云,意图颠覆大兴,重建新朝。
书中描写他多智近妖,狠辣无情,一袭白衣端坐于轮椅之中,有翩翩公子之态,人称白衣宰相。
只可惜他最终败于书中男主之手,自尽而亡。
这些信息从季云舒的脑海中浮现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而已,等她回过神来时,恰好听到周致远道:
“这种话二叔二婶以后休要再说!我与云舒虽还未正式拜堂成亲,但当日我娘临终之时,亲口为我们定下了婚事,有婚书及诸位乡邻为证。”
“她是我周致远的未婚妻子,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绝非什么外人!”
掷地有声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季云舒的维护。
季云舒心口微悸,一时间无法将眼前病弱的少年,和书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联系在一起。
周致祥和周致玉也伸开手将季云舒护在身后,冲周二叔周二婶横眉冷对。
“云舒姐姐才不是外人!”
“她是我们未来的大嫂,不许你们欺负她!”
瞧见周家三兄妹护着季云舒的模样,周二婶心里更气了。
说起周二婶为何讨厌季云舒,那还得要从这童养媳一事说起。
当年周致远上了学堂后,渐渐显露出读书的天分来。
周二婶虽然与大房不睦,但是却看中了周致远的才华,觉得他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所以想把娘家的侄女说给周致远,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也借这桩婚事与大房修复关系,等以后周致远飞黄腾达了,他们二房也能沾上光。
谁知这个当口上,周致远从河里救回来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醒来后记忆全无,周母心善,便收留了她。
因她小手臂上有块状似祥云图案的伤疤,周母便让她随了自己娘家的姓,给她取名为“季云舒”。
等周二婶去与周母提她娘家侄女与周致远的婚事时,周母竟说想要让季云舒给周致远当童养媳。
借此推拒了周二婶提的婚事。
这桩婚事周二婶在娘家嫂子那儿是拍胸脯打了包票的,被拒后她丢了面子不说,还落了兄嫂好大一顿埋怨。
周二婶觉得这一切都怪季云舒,是她的出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因此周二婶便记恨上了季云舒,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如今季云舒又来坏她的好事。
周二婶心里恨的直咬牙,偏偏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对季云舒做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忽然涌上心头。
“什么未来的大嫂,我看是个扫把星才对!就是因为她来了周家,才把你们爹娘都给克死了,兴许接下来就该克你们三个了!”
周二叔福至心灵,立刻顺着周二婶的话道:“致远,这丫头就是个灾星啊,你的腿十有八九也是被她给克的,这样的人可不能留啊……”
周二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致远便冷声打断了他:“二叔二婶,此等虚妄之事,还是不要信口胡言为好!”
住在周家隔壁的郑五婶忍不住拨开人群走出来,双手叉腰冲着周二叔夫妻俩啐了一口。
“周老二,你胡咧咧个啥?云舒丫头来周家都多少年了,早不克晚不克偏偏等到今年才克?”
“你们胡乱往云舒丫头的身上泼脏水,可咱们这些乡亲却是眼明心亮的,才不会信你们的胡说八道!”
“我看云舒丫头是个福星才对,当年大山媳妇先头生的三个儿子接连都夭折了,膝下只剩了致远一根独苗,身子也不怎么好,时常三灾两病的。”
“可云舒丫头一来,致远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康健,而且她到了周家没多久,大山媳妇就怀了对龙凤胎,后来平安生产不说,俩孩子还健健康康的养活到现在。”
“公道是非,咱们大家伙心里自有一杆秤,可不是你周二山两口子就能颠倒黑白的,大家伙说是不是?”
一众村民闻言,纷纷出声赞同郑五婶。
季云舒生的漂亮讨喜,又勤快懂事,在村里的人缘可比周二叔一家强多了。
所以村民们并不相信她是灾星一说。
哪怕原先还有几个对季云舒是灾星这一说心里犯嘀咕的,此时听了郑五婶的一通话,心头也变的清明起来。
耳边的维护之音,让季云舒心里暖融融的。
她看向周二叔夫妻俩,忽然挑眉一笑,“二叔二婶,你们这一会儿说我是外人,一会儿说我是灾星的,不就是看我没死成,想把我赶出去,好趁机拿捏了致远哥他们兄妹,卖了周家的这座青砖大瓦房,得了钱给二叔还赌债嘛!”
季云舒不想再打无意义的嘴仗,干脆一记重锤,直接掀了周二叔的老底。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周二叔没想到季云舒竟会知道他欠了赌债一事,不由得心头一跳,随即色厉内荏地怒喝道:“什么赌债?你个臭丫头少污蔑我,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周二婶也在一旁帮忙遮掩,“你个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季云舒气定神闲道:“是不是胡说,去县城的四海赌坊一问便知。”
周致远黑眸沉沉,盯着周二叔道:“二叔,你当真欠了赌债?”
周二叔一听季云舒说出“四海赌坊”四个字,当即便一阵心慌意乱,又对上周致远的犀利质问,不由得心虚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但他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
“致远,你别听那丫头胡说,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周致远本就相信季云舒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此时又见周二叔眼神闪躲,分明是心虚,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周二叔欠赌债在先,听闻季云舒受伤性命垂危后,便来假意关怀,算计他们家仅剩的这座青砖瓦房。
再想到先前家里已穷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周母厚着脸皮上二房借粮,受了一番言语排揎不说,还分文没借到的被赶出了门。
他早猜到周二叔夫妻此番前来是另有所图,没想到竟是算计着要卖了他家的青砖瓦房来还赌债。
可笑他心里竟还保留着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会不会是他想多了?
在他们失了双亲后,二叔也许会念在那点血缘和亲情上,对他们伸手帮扶一二。
然而此时,那点期待全都变成了笑话!
周致远目光中寒意沉沉,在心里彻底斩断了和周二叔一家的那点血缘羁绊。
周二叔一看到周致远的神情,心里便觉得要糟,这小子十有八九是信了季云舒那丫头的话了。
他恼羞成怒,一腔不甘和怒火瞬间全都朝着季云舒发泄过去。
“都是你这个臭丫头,胡说八道的来污蔑我……”
周二叔一边说,一边扬手要去打季云舒。
季云舒心里一直防备着周二叔,哪里会干站着被他打,当即身形一闪躲开了。
郑五婶等乡邻见状,顿时将季云舒护在身后,指责周二叔道:“周老二,你还敢动手打人?”
季云舒决意再给周二叔来第二记重锤。
她看了眼躲在人群中的一道熟悉的身影,扭头冲着周二叔挑了挑眉,“二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欠了赌债的事?”
季云舒顿了顿,粲然一笑:“其实是三丫姐告诉我的!”
季云舒的话音一落,周二叔夫妻俩的目光顿时不由自主地,齐齐朝他们的三女儿周三丫射去。
周三丫一触到父母那仿佛要吃了她的眼神,不禁心头大骇,立刻从人群里跳出来,指着季云舒道:“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更不可能和你说!”
周三丫一向嫉妒季云舒,嫉妒她长的漂亮,更嫉妒她受周母的疼宠。
同样都是丫头片子,季云舒还是个捡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她就能被周母放在手心里疼着过好日子,而自己却要被亲娘骂是赔钱货,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不停的干活?
所以周三丫十分讨厌季云舒,平日里没少找茬欺负她。
原主的性子温顺,并不与周三丫计较,周三丫还当她是怕了自己,愈发变本加厉。
可没想到往日温顺的小绵羊,这会儿变的伶牙俐齿不说,竟还胆大包天到敢无中生有的污蔑她。
周三丫自是不能忍,立刻就跳出来反驳。
季云舒等的就是她的反驳,顿时故作义愤,半真半假地道:“是你和春丫姐在山上说的,说你爹欠了赌坊一大笔钱,你们家正发愁要怎么还这笔债呢。”
“我全都听到了,当时我不小心弄出了响动,被你给发现了,你就威胁我不许说出去,我一生气就和你吵了起来。
然后你就伸手推我,害我摔倒,头磕到石头上,流了好多的血。我求你救我,结果你不仅不救我,还说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然后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季云舒这番话中的信息量极大。
周围的村民们听后,看向周三丫的眼神顿时都变了。
可是周三丫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知道季云舒在污蔑她,污蔑她爹欠了赌债。
这番污蔑让周三丫气的双眼通红,理智全无,几乎吼着说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是你不要脸,缠着致远哥,抢了春丫姐的夫婿,我们气不过才打骂了你两下。我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摔倒了,我哪知道会这么凑巧,你的头竟会磕到石头上的,说起来还是你自己倒霉!”
周二婶的娘家侄女李春丫挖完野菜刚回到家,就听到村民们在议论季云舒失血过多,恐怕救不活了。
她吓得立刻去找了周三丫,拽着她来周家探听消息。
她生怕有人看到了她们推季云舒的那一幕,万一季云舒真的死了,会不会要她们偿命啊?
好在到了周家一看,季云舒还活的好好的。
只是季云舒和周家叔婶吵着吵着,这话题就吵到了周二叔欠赌债上,还扯出了周三丫。
李春丫一听季云舒那番话,就察觉到她故意在话里挖了坑,想要阻止周三丫时,已经来不及了。
见周三丫把一切都招了还不自知,而且还把她也牵连了进去,害她名声受损,不由得心中又气又怒,暗暗骂了一声“蠢货”!
从前她是喜欢周致远不假,尤其是在得知父母和姑姑曾有意促成这门亲事后,她心里甜蜜又欢喜。
周致远长的好看不说,还会念书,以后说不定就能考科举当大官,那自己就是官夫人了,就能过穿金戴银,使奴唤婢的好日子。
只可惜半路杀出个季云舒,抢了她的这桩好姻缘!
因此季云舒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自从周致远摔断了腿后,李春丫就断了这份心思,甚至暗自庆幸当年姑姑说合亲事时没有成功。
否则她岂不是要嫁给一个瘫子,这辈子都要毁了!
眼下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春丫再跳出去辩解也于事无补了,反而还会令自己麻烦上身。
她索性躲在人群里继续缩着,让周三丫一个人去扛。
反正当时是周三丫伸手推的季云舒,她只在旁边说了些挑唆的话,真追究起来,季云舒的伤也是周三丫弄的,和她没关系。
季云舒心知周三丫的性子是又蠢又坏,这才故意挖了个坑让她往里跳。
没想到事情竟这么顺利,她才刚拿话一激,周三丫那个没脑子的就把她受伤的真相秃噜了出来。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榕树村的里正姓赵,虽年逾五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身板硬朗。
他处事公正,颇受乡民们的敬重,乡民间若有纠纷,多是找他裁决。
周家院子里闹哄哄的,而且事情像扯线头似的,竟越扯越多,也让人越听越觉得心惊。
便有机灵的村民跑去赵家,将赵里正请了过来。
赵里正的一双虎目扫过院中众人,声若洪钟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五婶心直口快,立刻上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赵里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周家二房真是不像话,当叔叔婶婶的不说照拂父母双亡的侄子侄女,竟还算计起他们仅剩的房产来,当女儿的更是出手伤人,险些害得季云舒没了性命。
赵里正的目光从周二叔周二婶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周三丫的身上。
“周家三丫头,你害云舒丫头受伤,险些没了性命的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周三丫这时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正慌的不行。
在赵里正威严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她忍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三丫推季云舒,害得季云舒额头受伤流血,险些丧命的事,显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围观的村民们都没想到季云舒受伤背后,竟还有这样的真相,一时不禁义愤填膺,纷纷替她不平起来。
周致远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一双眼眸越发黑沉冷冽。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周二婶虽恼怒周三丫,但此时见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忍不住护犊子道:“不过推了她一下,这人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哪有那么严重……”
郑五婶可听不下去这话,当即呛声道:“怎么不严重?流了那么大一滩血,大夫都说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云舒丫头是福大命大,这才活过来了!”
季云舒见周二婶母女没有一点悔意和歉疚,眸光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立刻抬手捂着额头,假意道:“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周致祥和周致玉立刻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小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之色。
“姐姐,你怎么样?快坐下来歇歇。”
“姐姐,阿玉再给你呼呼……”
郑五婶见状,立刻又给周二婶补了一刀:“可怜见的,云舒丫头真是遭了大罪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头疼的病根。”
季云舒暗暗在心里给郑五婶点了个赞,这位邻居大婶真的是太上道了,她喜欢!
一直未出声的周致远这时忽然道:“周三丫害命在先,周二山夫妇谋财在后,此事不是轻飘飘两句话就能揭过的!”
“若没有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此事我绝不会善了!大不了闹上公堂,让县令大人来裁决!”
周三丫一听要上公堂,顿时吓的瑟瑟发抖,双手抱着周二婶的腿,哭得涕泪横流,“娘,我不要上公堂,娘,你救救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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