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逢年“啪”地一声合上杂志，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小明星蓦然一怔。
惊诧、艳羡、懊恼……
逐一在眼中游过。
曲逢年讥诮道：“还去吗？”
“去。”小明星说，“去给她帮忙。”
曲逢年挑眉：“帮什么忙？”
小明星娇俏一笑：“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两年过去，小明星的业务依旧熟练。
摆水，摆餐，收垃圾。
有客人吐在卫生间洗手池，也是小明星收拾的。
宋晨汐和同事拦都拦不住。
干完活，小明星给两人留下一封表扬信。
细致描述两人如何照顾晕机旅客。
“把旅客当家人，着实令人感动。”
飞机开始下降，宋晨汐和同事在乘务员席位坐下。
小明星的行为实在反常。
宋晨汐问：“你不是说她喜欢找茬吗？”
同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啊，怎么突然转性了。”
宋晨汐猜到一点原因。
也许和曲逢年有关。
再往深一点，是另一个绕不开的名字。
当天晚上，小明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长文。
没提自己怎么帮忙，只说耀世航空的服务有多好。
算是给耀世航空打了广告。
在小作文末尾，小明星附上和两位空乘的合影。
网友都说，左边这位空乘好看，容貌气质完全不输明星。
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路人惊觉：“原来中间的是明星，我还以为是左边这个。”
有人附和：“第一眼确实会被左边的人吸引。”
司御礼匆匆浏览一遍，皱了眉头。
他让韩旭转告：“把照片删了。”
他的小汐宝也是别人能议论的？
小明星影响不俗。
被投诉过的同事看到消息，纷纷向宋晨汐讨教经验。
“你给她灌迷魂汤？”
“你是她祖宗吗？”
宋晨汐讪笑：“谁知道呢。”
第二天不飞航班，但要去培训部参加复训。
宋晨汐躺在床上，在昏昏欲睡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睡着。
熬到凌晨两点。
宋晨汐睁开眼睛。
别看司御礼在人前衣冠楚楚，在床上很不老实。
他习惯侧卧，且是面对宋晨汐的方向。
长手长脚八爪鱼似的搭在她身上，仿佛把她当抱枕。
宋晨汐不止一次抗议。
“你太热了。”
司御礼抓着她的手向下：“你帮我泻火。”
宋晨汐生气控诉：“你压得我喘不上气。”
司御礼嗅一下她脖颈间的发香，振振有词：“帮你人工呼吸。”
反正就是抗议无效。
宋晨汐只好随他去了。
她心里有事，重重咳嗽一声。
压在身上的人没有反应。
接着，宋晨汐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胳膊，挪开腿。
来不及喘一口气。
男人再次扑了上来。
胳膊搭在胸口，膝盖压在腿上。
微凉的气息拂过耳尖，唇也碰了上来。
好像一场急雨的前奏。
宋晨汐惊惶求饶：“明天要复训……”
她求他放过自己：“别折腾了。”
男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就这么静静环抱着她，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廓。
沉沉夜色将平稳呼吸衬得格外清晰。
宋晨汐终于发现，司御礼一直睡着，刚才的一切完全出于本能。
她突然开始动摇。
要不……算了……
然后又被另一股力量扯了回来。
宋晨汐换了策略。
她没再搬动司御礼的身体，而是使出缩骨功，从男人身下逃开。
出了卧室来到玄关，摸黑找到自己的飞行箱。
左右手同时按下按钮，两边的锁扣“啪”地一声跳起。
声音宛若惊雷，在一片漆黑中轰然炸开。
宋晨汐屏住呼吸，转头望向浓得化不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