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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藏娇令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凤儿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无咎带来的影卫效率极高。短短时间内,两顶厚实的行军帐篷已在寒潭边背风处扎好,一圈简易的拒马桩和警戒陷阱也已布置完毕。篝火在帐篷间的空地上熊熊燃烧,架子上烤着刚猎来的野味,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为这冰天雪地带来一丝难得的烟火气。主帐内。段玄尘赤裸着上身,趴在铺了厚厚毛皮的简易床榻上。他背上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狼爪伤痕,皮肉翻卷,狰狞可怖,虽然不再大量流血,但边缘已开始红肿。陆鸣玉脸色依旧苍白,裹着干燥温暖的毛毯,坐在一旁。她强忍着身体的虚脱感和玉佩能量耗尽的空乏,正小心翼翼地用烧开后又放凉的雪水,沾湿干净的布巾,为段玄尘清洗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指尖却因寒冷和疲惫而微微颤抖。秦无咎单膝跪在榻前,低着头,声音低沉而...

主角:陆鸣玉陆氏   更新:2025-06-18 0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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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鸣玉陆氏的其他类型小说《纨绔藏娇令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凤儿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无咎带来的影卫效率极高。短短时间内,两顶厚实的行军帐篷已在寒潭边背风处扎好,一圈简易的拒马桩和警戒陷阱也已布置完毕。篝火在帐篷间的空地上熊熊燃烧,架子上烤着刚猎来的野味,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为这冰天雪地带来一丝难得的烟火气。主帐内。段玄尘赤裸着上身,趴在铺了厚厚毛皮的简易床榻上。他背上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狼爪伤痕,皮肉翻卷,狰狞可怖,虽然不再大量流血,但边缘已开始红肿。陆鸣玉脸色依旧苍白,裹着干燥温暖的毛毯,坐在一旁。她强忍着身体的虚脱感和玉佩能量耗尽的空乏,正小心翼翼地用烧开后又放凉的雪水,沾湿干净的布巾,为段玄尘清洗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指尖却因寒冷和疲惫而微微颤抖。秦无咎单膝跪在榻前,低着头,声音低沉而...

《纨绔藏娇令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秦无咎带来的影卫效率极高。短短时间内,两顶厚实的行军帐篷已在寒潭边背风处扎好,一圈简易的拒马桩和警戒陷阱也已布置完毕。篝火在帐篷间的空地上熊熊燃烧,架子上烤着刚猎来的野味,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为这冰天雪地带来一丝难得的烟火气。

主帐内。段玄尘赤裸着上身,趴在铺了厚厚毛皮的简易床榻上。他背上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狼爪伤痕,皮肉翻卷,狰狞可怖,虽然不再大量流血,但边缘已开始红肿。陆鸣玉脸色依旧苍白,裹着干燥温暖的毛毯,坐在一旁。她强忍着身体的虚脱感和玉佩能量耗尽的空乏,正小心翼翼地用烧开后又放凉的雪水,沾湿干净的布巾,为段玄尘清洗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指尖却因寒冷和疲惫而微微颤抖。

秦无咎单膝跪在榻前,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地汇报:

“属下接到公子留在‘老鸦渡’的暗记,便知公子已深入北邙。一路循着公子留下的特殊标记(极其隐蔽的段氏影卫暗号)追踪,但山中风雪太大,标记时断时续,耽误了些时间。直至昨日,发现公子留下的指向秘库入口区域的最终标记,以及…激烈的打斗痕迹和血迹。属下判断公子可能遇险,便加速赶来,幸未迟。”

段玄尘闭着眼,感受着陆鸣玉微凉指尖触碰伤口带来的刺痛,闷哼一声:“不算迟,正好。”他顿了一下,“外面情况如何?建康…还有追兵?”

秦无咎抬起头,眼神凝重:“建康已翻天。萧氏震怒,联合陆家,悬赏金额翻了数倍。萧衍亲自坐镇,调动了大批私兵和重金聘请的‘黑水盟’好手,封锁了北邙山所有主要出口和通往江北的要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公子和…陆姑娘。官府迫于压力,通缉令已发至各州郡,画影图形,盘查极严。”

“黑水盟?”段玄尘眉头微皱,这个盘踞在江淮一带的杀手组织,手段阴狠,确实麻烦。

“是。”秦无咎点头,继续道,“更棘手的是…北魏‘夜枭’。”

这个名字让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几分。连正在给段玄尘上金疮药(秦无咎带来的上等伤药)的陆鸣玉,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夜枭…也来了?”段玄尘的声音沉了下去。

“是。”秦无咎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就在我们入山前,截获一份密报。‘夜枭’此次由‘七杀’中的‘破军’亲自带队,目标明确——‘生擒陆氏女,夺取前朝秘钥’。他们的人马,比萧家的人更早进入北邙山深处,行事也更加隐秘、狠辣。我们沿途发现几处被清理过的战场痕迹,死者…皆是一击毙命,伤口刁钻,手法干净利落,是‘夜枭’的风格。他们…似乎也在追寻秘库的线索,而且…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破军…”段玄尘咀嚼着这个代号,眼神锐利如刀。夜枭“七杀”,皆是顶尖的刺客和追踪大师,“破军”尤擅攻坚破袭,冷酷无情。被这样的人盯上,比面对萧衍的私兵危险十倍!

“咳咳…”旁边传来微弱的气流声。

陆鸣玉立刻放下药瓶,扑到老吴的榻边。老吴依旧昏迷,但服下那颗“金鳞”莲子后,他的脸色不再是死灰,嘴唇的乌黑也褪去了大半,虽然苍白,却有了活人的底色。最令人惊喜的是,他原本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此刻虽然依旧细弱,却变得**平稳绵长**了许多!胸口有了清晰的起伏节奏!


听松阁内,晨光熹微,驱散了昨夜残留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那方承载着“渊渟”印的泥板拓印,如同有千钧之重,静静地躺在榧木棋盘上,旁边是段玄尘昨夜反复摩挲、早已失去温度的黑玉棋子。

段玄尘没有像往常一样慵懒地倚在榻上。他背对着窗户,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墨绿色的缂丝半臂下,月白素绫中衣的线条勾勒出紧绷的肩背。晨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而深沉。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锁定在棋盘上的拓印,那水波纹环绕的古篆字符,仿佛蕴藏着吞噬一切的漩涡。

秦无咎垂手侍立一旁,如同沉默的礁石,等待着风暴的指令。他能感受到公子身上散发出的、不同以往的凛冽气息。这不再是纨绔子弟的游戏,而是关乎古老传承与沉重责任的抉择。

“渊渟…” 段玄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肃穆,“水渊沉静,深不可测。这一脉的守护者,向来行踪诡秘,隐于市井,藏于山林。其守护印记,非核心血脉或传承信物持有者,绝无可能接触,更遑论留下。”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如电,“林氏,一个家道中落、流落建康的小吏之女,她如何能知晓‘渊渟’之秘?又如何能在栖身的旧宅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记?这绝非巧合!”

秦无咎沉声道:“属下亦百思不解。林氏入陆府前的轨迹,看似清晰,实则疑点重重。吴兴林家早已败落,族谱散佚,其父林远生平记载寥寥,仅知曾为县衙书佐,后因故去职,携女流亡。林氏抵达建康后的踪迹,更是如同被人刻意抹去,仅凭零碎线索拼凑出永宁坊旧宅一处落脚点。这‘渊渟’印,是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破绽。”

“刻意抹去…”段玄尘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神愈发幽深,“王氏焚毁林氏遗物,杖毙其婢…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掩盖内宅阴私。她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受命于人?”

这个念头让段玄尘心头一凛。如果林氏的身份暴露,那陆鸣玉…这个流淌着渊渟血脉的女儿,处境将比现在危险百倍!觊觎秘库的力量,绝非王氏、萧家之流可比!

“查!”段玄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动用‘玄’字级所有暗线!第一,查林远!他一个区区书佐,因何去职?与何人结怨?是否接触过任何与前朝遗族、奇人异士相关之事?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他生平每一寸细节!”

“第二,查永宁坊旧宅!原主是谁?林氏入住前,有何人居住?之后又有何变动?任何蛛丝马迹,皆不可放过!”

“第三,查建康十七年前所有与前朝遗物、古篆文字、水波纹饰相关的秘闻、交易、或异常事件!范围可扩大至整个南梁境内!”

“第四,”段玄尘的目光落在拓印上,语气森然,“秘查王氏!她嫁入陆家前后,尤其是林氏‘病逝’前后,接触过哪些特殊的人或势力?其母族琅琊王氏内部,是否有人与秘库之事有牵连?要快!要隐秘!”

一连串指令,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而急促。秦无咎神情凝重,一一记下:“是!属下即刻去办!” 他知道,“玄”字级资源是公子手中最核心、最隐秘的力量,非关乎秘库存亡绝不动用。此令一出,整个建康乃至南梁的暗影都将为之震动。

“等等。”段玄尘叫住欲转身离去的秦无咎,走到棋盘前,指尖再次抚过那冰冷的拓印,“林氏…她擅画牡丹?尤工其风骨?” 他想起秦无咎之前的汇报。

“是。据零星口述,林氏所绘牡丹,神韵独特,不似凡品。”秦无咎答道。

段玄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风骨…渊渟一脉,以‘沉静隐忍,刚烈不屈’为训。这画风,或许并非巧合。传令下去,搜寻林氏可能流落在外的画作!哪怕只言片语,残纸片绢,也要找到!或许…那画中,就藏着‘渊渟’的秘密!” 这几乎是大海捞针,但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明白!”秦无咎领命,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听松阁外。阁内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以及段玄尘独自面对棋盘的沉默。

他重新坐回软榻,却再无半分慵懒。他拿起那枚黑玉棋子,在指间反复捻动,眼神变幻不定。棋盘上的“渊渟”拓印,仿佛活了过来,水波流转,古篆生辉,散发出无形的引力与压力。

守护苍梧秘库,是烙印在他血脉中的使命。自他懂事起,便知晓这份责任重于泰山,容不得半点闪失。他选择以“纨绔”之名藏拙,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为了在暗处更好地编织守护之网。他从未想过,这沉寂多年的秘库线索,竟会以这种方式,与一个被他一时兴起救下的、正在世家牢笼中挣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陆鸣玉…静思院中那个倔强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焚画的决绝,弃玉牌的孤傲,以及此刻正在那钉死的窗户后,用铁簪和智慧进行着无声反抗的坚韧…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将其仅仅视为一个“线索”或“责任”。

她是活的。

她有血有肉,有愤怒,有痛苦,有不屈的灵魂。

她是“渊渟”血脉的延续,却也是王氏、萧家眼中待价而沽的货物,是这乱世棋局中一枚随时可能被碾碎的棋子。

段玄尘的指尖猛地收紧,黑玉棋子硌得掌心生疼。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翻涌。秘库守护者的职责,要求他必须确保陆鸣玉的安全,至少在她身上的秘密被解开之前。但这保护,是因为她的血脉价值?还是因为…她本身?

他烦躁地将棋子丢回棋盘,发出一声脆响。窗外的竹影摇曳,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麻烦…”他低语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却又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悸动。这潭水,因陆鸣玉而搅得更浑,更深,也更…让他无法抽身了。

无论如何,静思院那边,不能再等!萧衍抵京在即,王氏随时可能将陆鸣玉推入更深的火坑。秘库线索固然重要,但若人没了,一切皆休!

段玄尘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已有决断。他需要更直接地介入,至少,要确保陆鸣玉在揭开身世之谜前,活着!他需要一枚更隐秘、更接近陆鸣玉的棋子…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听松阁一角,那扇通往更隐秘内室的暗门。琅琊阁的某些特殊渠道,或许该动用了。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解决来自段府内部的…一点小小的“杂音”。

段玄尘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风雨欲来,这建康城的天,是时候再搅动一番了。


头顶地面传来的呼喝声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陆鸣玉紧绷的心弦上。那扭曲放大的“重赏千金”、“生死不论”字眼,带着萧衍和陆家滔天的恨意,穿透厚厚的地层和浑浊的水流,直刺耳膜。小船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老吴撑篙的“笃笃”声都停滞了一瞬。

段玄尘的眼神在黑暗中骤然锐利如刀锋,手已无声地按在了分水峨眉刺上,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侧耳凝神,捕捉着上方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脚步声的方位、火把移动的光影在水面的微弱折射、呼喊声的远近变化。

“是萧家的‘影刃’和建康府的巡河卒,”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冷的判断,“堵在河口和几个大一点的排水口。老吴,熄灯!”

“是!”老吴反应极快,立刻将船头那盏原本就调至最暗、仅用于在绝对黑暗中辨识方向的微弱风灯彻底熄灭。小船彻底融入浓稠的黑暗,只有三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船底水流缓慢的呜咽。

“不能从预定出口走了。”段玄尘的声音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绝对冷静。他迅速在脑中调出“渊渟”水脉的完整图景,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支流、岔道、废弃的蓄水池位置飞快闪过。“老吴,撑稳,左转,进‘回龙湾’支道!”

“回龙湾?少主,那里是死路!而且水道太窄,淤泥太厚,船过不去啊!”老吴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知道是死路!”段玄尘斩钉截铁,“听我的!贴着最左边的石壁,用篙点着走,尽量别带起水声!快!”

他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老吴虽不解,但出于绝对的信任和服从,立刻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调整船头方向,细长的撑篙如同灵蛇般探入水底淤泥,每一次轻点都极其谨慎,只发出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响。小船艰难地调转方向,缓缓滑入一条更加狭窄、几乎被厚重淤泥和水草完全堵塞的岔道。船底立刻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行进速度骤降。

陆鸣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蜷缩在船舱里,双手紧紧抓住船舷,指甲几乎嵌进冰冷的湿木中。她能感觉到小船在粘稠的淤泥中挣扎,每一次艰难的挪动都仿佛在挑战极限。头顶上方,追兵的呼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更近了些,甚至能听到金属甲片刮擦石壁的刺耳噪音!火光的光晕透过水道的缝隙,在头顶的拱壁上投下晃动扭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追逐着他们。

“低头!别动!”段玄尘突然低喝,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般伏低在船头,几乎与船板融为一体。

陆鸣玉和老吴立刻照做,屏住呼吸。

“哗啦…哗啦…”

清晰的趟水声就在他们头顶正上方响起!伴随着粗鲁的咒骂:

“妈的,这鬼地方臭死了!真有人能从这里钻出来?”

“国公爷有令,一只耗子都不许放过!给老子仔细看!排水口有没有新痕迹!”

一束强烈的火把光芒,猛地从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损排水口斜刺里照入水道!炽热的光柱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浑浊的水面,距离他们的小船不足三尺!光柱扫过水面漂浮的杂物、腐烂的水草,甚至照亮了船头段玄尘紧贴着船板、纹丝不动的身影轮廓!

陆鸣玉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甚至能感觉到那火把散发出的热量。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全身。

幸运的是,那光柱只是漫无目的地扫了几下,很快移开。上面的人显然不认为这条被淤泥堵塞、狭窄无比的“死路”能藏人。

“呸!连只水耗子都没有!走,去下个口子看看!”

脚步声和抱怨声渐渐远去,火把的光晕也随之消失。

小船内的三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浸透了后背。刚才那一瞬,生死悬于一线!

段玄尘缓缓直起身,眼神依旧冷静,但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继续,老吴,慢点,稳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老吴抹了把汗,更加小心地撑船。小船如同蜗牛般在淤泥中艰难前行,足足耗费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挪到了这条“回龙湾”支道的尽头——一个被坍塌的巨石和淤泥彻底堵死的、不足丈许的狭小空间。浑浊的死水在这里淤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到了。”段玄尘低声道,目光投向尽头石壁上一个极其隐蔽、被厚厚苔藓覆盖的凹陷处。他示意老吴稳住船,自己则探身向前,伸出手指,在苔藓下的石壁上看似毫无规律地敲击了几下。

“笃…笃笃…笃笃笃…”

敲击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带着奇特的回音。

几息之后,奇迹发生了!那块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内部,竟然传来沉闷的机括转动声!紧接着,一块约莫三尺见方的厚重石板,如同门户般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干燥的石阶通道!一股带着淡淡硫磺味的、相对干燥温暖的空气涌了出来!

陆鸣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这“渊渟”之下,竟还别有洞天!

“进去!”段玄尘率先跳下船,踏上石阶,回身向陆鸣玉伸出手。

这一次,陆鸣玉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他。他的手心温热,带着薄茧,坚定有力。借着他的力量,她踏上干燥的石阶,脱离了那冰冷污浊的死水。老吴也迅速将小船用缆绳固定在旁边的石笋上,跟着钻了进来。

段玄尘在通道内侧壁摸索了一下,“咔哒”一声轻响,那扇厚重的石门又无声地滑回原位,严丝合缝,从外面看,依旧是长满苔藓的普通石壁。

通道内一片漆黑,但段玄尘显然轻车熟路。他拉着陆鸣玉的手腕,沿着石阶向下走了约莫二十几级,然后向左一转。前方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但明显经过人工开凿和加固的地下空间。空气干燥,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药草混合的气息。几盏镶嵌在石壁上的长明油灯散发着昏黄但稳定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这里更像一个临时避难所兼小型据点。角落里堆放着密封的陶罐(应是清水和干粮),几卷防水的油布,一张简易的木榻,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药炉和摆着瓶瓶罐罐的木架。石壁上挂着几件干燥的粗布衣物。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间中央一张简陋的石桌上,摊开着一张绘制得极其精细、标注着密密麻麻符号的“渊渟”水脉全图!旁边还有几本用油布包裹的册子。

“暂时安全了。”段玄尘终于松开陆鸣玉的手腕,走到石桌旁,拿起一个陶壶倒了碗清水递给她。“喝点水,缓缓。”

陆鸣玉接过陶碗,冰凉的清水入喉,稍稍抚平了喉咙的干渴和火辣。她环顾着这个隐蔽的避难所,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绝非一日之功!段玄尘这个“纨绔”,究竟在暗中经营了多大的势力?这“渊渟”之下,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里…是你的地方?”她忍不住问,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探寻。

“算是‘影卫’在城内的几个备用据点之一。”段玄尘没有否认,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他走到药架前,熟练地翻找出几个瓷瓶,又拿起那碗清水,倒掉一半,将一些药粉混合进去,搅匀。“把衣服脱了。”

陆鸣玉一愣,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襟,警惕地看着他。

段玄尘抬眼,对上她戒备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一丝狎昵,只有医者的冷静:“你手臂和脸上的伤需要重新清洗上药,沾了污水容易溃烂。还有内腑的震荡,需要尽快服药调理。这里没有外人。”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你自己来?药在这里。”

他将混合好的药水和一罐药膏放在石桌上,然后背过身去,走到那张水脉图前,似乎开始专注地研究起来,不再理会她。

陆鸣玉看着他挺拔而略显孤寂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污、多处破损的粗布襦裙,以及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理智告诉她,段玄尘是对的。在这里,没有世家小姐的矜持,只有生存的需要。

她咬了咬牙,走到角落的阴影里,背对着段玄尘和老吴的方向。老吴早已识趣地走到通道入口附近,背对着里面警戒。

解开襦裙系带,冰冷潮湿的粗布滑落。初春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蘸着那混合了药粉的清水,忍着刺痛,仔细清洗手臂和脸颊的伤口。冰冷的药水刺激着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却也带来一种清创后的洁净感。她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清洗完毕,她拿起那罐药膏,学着段玄尘之前的样子,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药膏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迅速缓解了疼痛,带来一丝舒适的凉意。做完这一切,她迅速拿起石榻上叠放的一套干燥的粗布男装(显然是为影卫准备的),手忙脚乱地套在身上。衣服宽大不合身,但干燥温暖的感觉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段玄尘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在她刚穿好衣服时,便转过身,将另一枚深褐色的药丸递过来:“内服的,化瘀顺气。”他指了指石榻,“坐下调息,药效会更好。”

陆鸣玉默默接过药丸吞下,依言在石榻上盘膝坐下,尝试运转母亲教过的一点粗浅的调息法门。药丸入腹,很快化作一股温和却绵长的暖流,缓缓渗入四肢百骸,尤其是胸口被震伤的地方,那股烦恶的闷痛感被一点点驱散、抚平。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但精神却奇异地没有立刻陷入昏沉,反而在药力的支撑下保持着一种奇特的清醒。

她看着段玄尘。他正俯身在那张巨大的水脉图上,手指划过一道道代表水流的线条,眉头微锁,似乎在思考着出城的路线。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褪去了平日刻意伪装的轻浮浪荡,只剩下一种沉凝如渊的专注和一种…深重的疲惫。老吴则如同石雕般守在通道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这个藏身于污浊水道之下的干燥洞穴,隔绝了地上世界的喧嚣与杀机,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三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陆鸣玉体内药力流转的细微嗡鸣。

暂时的安全,却如同暴风眼中心的寂静,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秦无咎他们怎么样了?青竹…还活着吗?萧衍和陆家,会如何搜捕?而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他的“影卫”,他的“渊渟”,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无数疑问在陆鸣玉脑海中盘旋,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药力带来的暖意,终于让她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段玄尘在灯下研究地图时,那紧锁的眉头和眼中深不见底的忧虑。


子时三刻。

建康城陷入沉睡,万籁俱寂。唯有巡城卫队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刁斗声,在空旷的街巷间回荡,更添几分肃杀。

陆府,静思院。

死寂被放大了无数倍。高墙如铁幕,钉死的窗户如同盲眼。门外四名健妇如同石雕,裹着厚袄,抱着手臂,在初春的寒夜里昏昏欲睡,鼾声低沉。王嬷嬷亲自加派的人手,也熬不住这漫长而枯燥的守夜,精神早已懈怠。

院墙外,一处看似毫无异样的杂草丛下。最后一块薄薄的土层被小心翼翼地顶开,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正是段玄尘麾下最擅长潜行与挖掘的影卫,“土拨鼠”老吴。他对着下方黑暗的地道深处,无声地做了一个手势。

地道内,空气污浊。秦无咎带着三名精锐影卫,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浑身肌肉紧绷,紧握着淬毒的短刃和特制的飞爪。接到信号,秦无咎眼中寒光一闪,无声地比划出进攻指令!

与此同时,静思院幽暗的囚室内。

陆鸣玉并未入睡。她盘膝坐在冰冷的硬板榻上,“惊蛰”短剑紧贴着小臂内侧,冰凉的触感让她保持绝对清醒。她的心跳得很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感在胸腔中鼓噪,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观云先生那“惊雷将至”的预言,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头。

突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泥土松动声,从墙角那根支撑柱的根部传来!紧接着,一块被陆鸣玉用铁簪反复钻凿、早已松动的砖石,被从外面缓缓顶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沾满泥土的手伸了进来,对着她的方向快速打出一连串复杂而精准的手势暗号!

是“惊雷”!他们真的来了!

陆鸣玉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她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而起,扑到那缝隙前,同样用手势回应确认!

时机稍纵即逝!门外健妇的鼾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不自然的停顿!

“动手!”秦无咎低沉的指令如同惊雷般在地道中炸响!

“轰隆!!!”

一声沉闷却巨大的爆响,毫无征兆地在静思院墙角炸开!并非火药,而是影卫利用特制的“震地雷”(类似强力爆破弹,但声音更闷,冲击力集中向下),精准地炸塌了墙角地基!整个静思院猛烈一晃,烟尘弥漫!墙角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敌袭!!”

“快来人啊!!”

门外昏睡的健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魂飞魄散,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她们手忙脚乱地去抽腰间的短棍,但烟尘遮挡了视线,巨大的震动让她们站立不稳!

“就是现在!”陆鸣玉厉喝一声,早已蓄势待发!她猛地扑向那扇被钉死的窗户!不是硬闯,而是将手中一枚磨得极其尖利的铁簪,狠狠刺入窗框上一处早已被她钻出小孔、并用安神散粉末腐蚀过的脆弱节点!

“咔嚓!”一声脆响!在“震地雷”余波的掩盖下并不起眼,但整扇窗户的承重结构瞬间被破坏!几根关键的钉着木板的铁钉应声崩断!陆鸣玉用尽全身力气,合身撞向那扇窗户!

“哗啦——!”

木板碎裂!陆鸣玉裹挟着碎木与烟尘,如同破茧的蝴蝶般,从缺口处翻滚而出!动作迅捷而狼狈,粗布襦裙被刮破,手臂和脸颊都添了血痕,但她毫不在意!自由!近在咫尺!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王嬷嬷尖利扭曲的嘶吼从院门口传来!她竟还未睡,被爆炸声惊动,带着增援的七八名持刀家丁疯狂冲来!

“拦住他们!”秦无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地道缺口中率先跃出!手中短刃化作一道毒蛇般的寒光,瞬间抹过离得最近的一名健妇咽喉!鲜血喷溅!另外三名影卫也同时杀出,飞爪掷出,精准地缠住两名冲来的家丁脚踝,将其拖倒!淬毒的袖箭无声射出,直取王嬷嬷面门!

王嬷嬷尖叫着狼狈躲闪,袖箭擦着她的发髻飞过,钉在身后的门板上,箭尾兀自颤动!

院内瞬间陷入混战!影卫人数虽少,但个个悍不畏死,武艺高强,配合默契,利用烟尘和爆炸造成的混乱,死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陆府护卫!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陆鸣玉落地后毫不停留,她认得秦无咎!知道这是段玄尘的人!她强忍着撞击的疼痛和眩晕,紧握“惊蛰”,朝着秦无咎等人打开的缺口方向狂奔!前方,就是高耸的院墙!

“陆鸣玉!哪里走!!”一声阴鸷到极致的怒喝如同惊雷般在院门口炸响!

一道玄色身影带着恐怖的威压,如同撕裂夜幕的鹰隼,疾扑而来!正是萧衍!他身后,数名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气息冰冷、动作迅捷如风的“影刃”高手,如同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

萧衍竟来得如此之快!观云先生所言的“恶蛟”,果然已被惊动!

萧衍的速度快得惊人,眼中燃烧着被戏弄的狂怒和志在必得的贪婪!他根本无视混战的众人,目标直指即将翻墙的陆鸣玉!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陆鸣玉的后心!

“小姐小心!”青竹的尖叫从混乱中传来!她竟不知何时也冲到了附近,手中抓着一把灶灰,不管不顾地扬向萧衍!

“找死!”萧衍看也不看,随手一挥,一股凌厉的罡气便将青竹狠狠震飞出去,撞在墙上,生死不知!

陆鸣玉听到身后恶风袭来,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她猛地转身,“惊蛰”短剑本能地反手撩出,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光,直削萧衍手腕!正是母亲所授的保命杀招——**回风拂柳**!

“咦?”萧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陆鸣玉竟有如此身手和利刃!他手腕一翻,变爪为指,屈指一弹!

“叮!”

一声脆响!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身传来!陆鸣玉只觉得虎口剧痛,“惊蛰”短剑险些脱手!整个人更是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后踉跄数步,气血翻涌!

“好剑!好烈的性子!我更想要了!”萧衍狞笑一声,五指再次抓来,速度更快,力道更猛!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务求一击擒拿!

陆鸣玉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差距太大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萧衍!你的对手是我!”一声暴喝如同虎啸龙吟,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膜生疼!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段玄尘!他终于赶到了!

他直接从院墙外飞跃而入,人在半空,手中一柄造型奇特的**分水峨眉刺**已然化作两道撕裂夜幕的寒光,带着刺耳的尖啸,一刺萧衍后心要害,一刺其抓向陆鸣玉的手臂!攻敌之必救!

围魏救赵!狠辣至极!

萧衍脸色骤变!他能感觉到身后袭来的致命威胁!若不回防,即便抓住陆鸣玉,自己也要重伤!他狂怒地嘶吼一声,不得不放弃擒拿陆鸣玉,猛地回身,双掌灌注雄浑内力,狠狠拍向那两道夺命寒光!

“砰!砰!”

两声沉闷如雷的气劲交击声炸响!罡风四溢,吹得烟尘倒卷!

段玄尘借力一个空翻,稳稳落在陆鸣玉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他脸色微微发白,显然硬撼萧衍并不轻松,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对方!

“段!玄!尘!”萧衍一字一顿,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建康城出了名的纨绔废物,竟有如此身手,还敢坏他好事!“果然是你!好!好得很!今夜,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保护小姐先走!”秦无咎拼着挨了家丁一刀,硬生生杀到段玄尘身边,嘶声吼道!他带来的影卫已经折损两人,剩下的也人人带伤,被越来越多的陆府护卫和影刃高手缠住,形势岌岌可危!

段玄尘看了一眼身后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却眼神倔强的陆鸣玉,又看了一眼步步紧逼、杀气冲霄的萧衍和他身后虎视眈眈的影刃。他知道,硬拼下去,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走!”段玄尘一把抓住陆鸣玉的手腕,入手冰凉而纤细。他不再犹豫,对着萧衍甩手掷出三枚黑乎乎的圆球!

“小心暗器!”影刃高手惊呼。

萧衍下意识挥掌格挡!

“噗!噗!噗!”

三团浓烈刺鼻、辛辣无比的黑烟瞬间爆开,将萧衍和冲在最前的几名影刃高手笼罩其中!正是段玄尘的招牌——**烟瘴弹**!

“咳咳…段玄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黑烟中传来萧衍暴怒的咳嗽和咆哮!

“这边!”段玄尘拉着陆鸣玉,毫不犹豫地冲向院墙被炸开的缺口!秦无咎和剩余两名影卫拼死断后!

陆鸣玉被他拉着,踉跄奔跑。身后是震天的喊杀声、萧衍的怒吼、兵刃的碰撞。身前是未知的黑暗与逃亡。手腕上传来的力量坚定而灼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回头望了一眼烟尘弥漫、火光隐现的静思院,又看向身边这个如同天神般降临、又一次将她从绝境中拉出的男人。心中翻涌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对青竹的担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亡命天涯的序幕,在身后冲天的火光与追兵的怒吼中,被彻底拉开!

而静思院的大火,已然被混乱的打斗引燃,映红了建康城西北角的夜空,如同一声响彻云霄的——“惊雷”!


陆鸣玉脸色煞白,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和钩爪工具,绝望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入口,又看向下方如同死神般的鬼面人。生路就在眼前,却被最凶恶的豺狼堵住了门!

她该怎么办?!

“噗噗噗!”

三枚乌光没入鬼面人身后的石阶,发出沉闷的爆响!并非火药,而是特制的**烟雾弹**!浓烈刺鼻、带着强烈催泪效果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鬼面人和两名杀手的身形彻底吞没!

“咳咳…段玄尘!”鬼面人惊怒交加的厉吼从烟雾中传来,带着被算计的狂怒!

就是现在!

玄尘的身影如同撕裂烟雾的闪电,从祭坛侧方一块巨石的阴影中暴射而出!他浑身浴血,左臂的伤口狰狞外翻,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速度快到了极致!他并非冲向烟雾中的敌人,而是直扑祭坛顶端的陆鸣玉!

“走!”段玄尘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冲到陆鸣玉身边,看也不看那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秘库入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抓起地上意识模糊的老吴,将他如同麻袋般扛在肩上!

陆鸣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段玄尘掌心传来的灼热和力量让她瞬间回神!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段玄尘是如何脱困并找到这里的,身体已经本能地跟着他冲向那敞开的、流淌着柔和白光的秘库通道入口!

“拦住他们!”鬼面人的咆哮穿透烟雾!两道黑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不顾烟雾刺激,带着浓烈的杀意,从左右两侧包抄而来!毒镖和淬毒短刃的寒光撕裂空气!

段玄尘头也不回,手腕一抖!

“咻!咻!”

两支精巧的袖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射向两名杀手追击的必经之路,并非瞄准人,而是射向他们脚下前方的石板!

“叮!叮!”

袖箭撞击石板,火星四溅!石板下方似乎有极其脆弱的机关结构,被这撞击触发!

“咔嚓!”

两块看似普通的石板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两个黑黢黢的陷坑!坑底寒光闪烁,显然是布满了倒刺!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杀手猝不及防,惊呼着坠入坑中!凄厉的惨嚎瞬间响起!

鬼面人刚冲出烟雾,正好看到手下坠入陷阱,气得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身法展开,如同鬼魅般绕过陷坑,速度更快地追来!手中多了一柄造型奇特、泛着幽绿光泽的弯钩短刃!

段玄尘扛着老吴,拉着陆鸣玉,已经冲到了通道入口!那柔和的白光照亮了他脸上淋漓的鲜血和决绝!

“进去!”段玄尘将陆鸣玉猛地推进通道!

就在陆鸣玉踏入通道的瞬间,她手中紧握的玉佩,那一直持续散发的幽蓝“安魂”光芒,骤然与通道内壁流淌的柔和白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嗡——!”

玉佩剧烈震颤!背面的“水波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是单一的幽蓝或之前的炽白碧绿,而是如同彩虹般流转,最终定格为一种深邃、尊贵、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能量的**暗金色**!暗金光芒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扩散,将陆鸣玉整个人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通道内壁那些柔和流淌的能量光泽仿佛受到了召唤,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地朝着陆鸣玉手中的玉佩汇聚而来!玉佩上的暗金光芒越来越盛,仿佛一颗微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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