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仙路茫茫》是由作者“喝茶不加糖”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修仙难得一个缘字,既然有缘踏入仙途,我何不就夺取机缘,争得一份仙缘。修仙路上犹如无根之萍,可缘起,仙道……...
主角:王先生先生偶尔 更新:2023-12-26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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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先生先生偶尔的现代都市小说《仙路茫茫》,由网络作家“喝茶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仙路茫茫》是由作者“喝茶不加糖”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修仙难得一个缘字,既然有缘踏入仙途,我何不就夺取机缘,争得一份仙缘。修仙路上犹如无根之萍,可缘起,仙道……...
“道长,我感觉土匪可能没什么好抢的。”说完,时一的眼神在伍鸣身上游走了一圈,笑着说道。
“哈哈,对,土匪遇到我不仅抢不到什么,反而会被我打一顿。”伍鸣说完后,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云山村,快到村口的时候,伍鸣停下了脚步,正色对时一说道:“时一,我就不进村了,你自己回去吧!”
“啊,道长你不去我们家了吗?”
“时一啊,我这次下山,本来是为了寻找一名杂役,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收你为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将传授给你我的毕生武学。”伍鸣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自信。
“道长,成为你的弟子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要剃光头啥的?”
“……光头那是佛家的习俗,咱们道家从来都不兴这一套,正所谓无为,一切随意就好。”
“道长,我是很想跟你学武功,但我得回家告诉我的父亲和母亲,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行。”时一慢吞吞地回答道。
“时一,还有就是,我常年行走江湖,如果你成为我的弟子的话,可能要离开家一段时间,而且可能不止一天两天,有可能是一年两年,也有可能会更久,这点你要想好。”伍鸣心里虽然有些愧疚,但也只能这样说道。
“……道长,我……我一时也没有想好。”时一心里一方面想跟随伍鸣学习武功,好满足他成为一代大侠的梦想,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家人,毕竟一下子要离开这么长时间,有可能会更久,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离开过父母一步,这让他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不用着急,时一,后天傍晚我会在城外废弃的城隍庙等你,如果天黑你还没有来的话,我可能会就此返回山中,说明你我两人没有师徒缘分,如果你……”伍鸣并没有把话说完,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面前这个少年能够跟他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
……
时一与伍鸣分开后,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兴奋劲,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家中。
……
一家人吃过饭后,时一的母亲看到时一从回家便一直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时一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我……”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男子汉大丈夫,有啥就说啥,别吞吞吐吐的。”时一的母亲看着时一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于是,时一就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和今天伍鸣道长跟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以后,时一看了一眼父母二人凝重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时一啊,你怎么知道那个道长不是骗子呢?”时一的父亲急切地问道。任谁听到这些,恐怕都不会相信,时一的父亲是个老实人,他也担心时一遇到的是一个江湖骗子。
“我相信道长所说的话,因为我从他眼神当中看到了真诚。”时一郑重地说道。
“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能从别人眼睛中看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了?”时一的父亲有些不快地说道。
“他爹,你跟孩子急啥,时一,就算这个道长说得是真的,那你是怎么想的?”时一的母亲向来知道孩子的心思,也是关爱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说完,时一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时一的母亲当然看出来时一的心中是想跟随道长学武的,这孩子从小听到大人们聊一些江湖侠客的故事的时候,就听得异常认真。当娘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好的,可是两口子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一辈子能给予孩子的,除了每天满足吃饱肚子,估计也难以给出更多的东西了。可是,一来不知道儿子所说的那个道长究竟是个真正的道士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万一骗了时一……时一的母亲不敢继续往下面去想,她只能想就算这个道长是个好人,真心想收时一当徒弟,传授武艺,将来时一也能有所抱负,满足这孩子从小到大的心愿。可是又想到,跟随道长学武,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到家中,甚至好几年也见不着孩子一面,万一,更有甚者,从此以后再无相见的可能。女人有时候总会往坏处去想,作为一个母亲,时一就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实在忍受不了见不到孩子的残酷现实。
但两口子看到时一暗淡的神色,就知道这孩子内心也是正在纠结,如果两口子不让孩子去学,时一或许会答应他们,但以后呢,万一日后时一后悔了,估计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可是如果让两口子直接同意时一他去,估计两口子也难以答应。
……
半个时辰过去了,全家人都闷着没有说话,时一心里不愿意父母难过,正想说,他决定不去的时候。这时,时一的母亲说了一句,“他爹,咱俩个什么也不懂,不如明天去问问他二叔的意见,反正道长给时一的期限是后天,明天问问他二叔的意见,他二叔比咱们懂的多,你说呢,他爹?”
时一的母亲见时一的父亲还是皱着眉头不说话,边说边用脚轻轻地踢了时一的父亲一下。
“啊,也好也好,时一啊,你别着急,父母当然希望你能有出息,不过等明天跟你二叔商量之后,再决定如何?”时一的父亲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说道。
“嗯,嗯!”时一回答的时候,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
“嗯,乖孩子,一天下来也累了吧,快去睡觉,啥事等明天再说!”时一的母亲边说边摸了摸时一的头发。
……
时一回到自己屋中躺下以后,看见父母房间里的烛火依然还亮着,慢慢地,慢慢地,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小心地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时一知道那是父亲一定坐不住了,当晚就准备去跟时一的二叔说清此事,时一翻过身子,就看到一行泪水从时一的眼角滑过……
……
翌日一早,时一简单的吃过东西之后,按照以往告别了父母,就去学舍求读书去了,临走时,时一看到母亲红肿的双眼,心里也是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
晌午,从学舍出来之后,时一想着去客栈问问二叔的意见,便朝着客栈走去。关虎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和时一一同过去,他每次和时一一起过去,总能尝到些甜头。时一的二叔为人圆滑,跟后厨关系不错,每次这两小子来了都会偷偷地拿一块客人撤下来的糕点,今天估计他也是馋了,才拉着时一一起走。
到了客栈,时一并没有看到二叔,从其他伙计那里一打听才知道,今天一早,时一的二叔就给老板请了个假。
由于平常时一的二叔从不舍得请假,再加上一直以来时衷做事的确是勤勤恳恳,老板也没有太过在意便同意了时一二叔的请求。那个伙计还告诉时一,他二叔给他留言说,如果时一到了客栈的话,告诉时一他在时一的家中等他,有事商量。
时一当然猜到了二叔这么做的原因,心底有些触动,二叔为自己进入私塾一事已经操了不少心,今天为了自己拜师之事,更是一早就在奔波。
……
时一的二叔不在,关虎也不在好意思再去后厨沾光了,便拉着时一一起回家。
……
“时一啊,你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慢,平常你可是走得最快的。”关虎发觉时一今天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云山村村口的,今天反而硬生生地走了快两盏茶的时间了。
“……”时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这一段回家的路异常的难走。
“时一,你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也告诉我,我替你打他一顿!”关虎就时一这么一个好朋友,看见好朋友心情低落,也是赶紧安慰道。
“阿虎,我没事。”时一抬起头来,对着关虎笑了笑,拉过关虎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去!”
“走喽!嗷嗷!嗷嗷!”
“阿虎,你叫得可真难看!”时一也被关虎模仿老虎的叫声给逗笑了。
“切,你要是叫起来会更难看,你信不信?”
“我不信,不过肯定比你好看!”
“那你叫一个看看!”
“我才不叫!”
“你叫,哎,你别跑,别耍赖!”
……
二人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不知道走了多久,当看到村口那块坚毅不动的石磨时,时一知道,家到了……
回到家中,父母都在,而且不止二叔在,甚至连三叔也在,关虎看到这么大的阵仗,有心想问问时一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转身却看见时一径自走了进去,这让关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时一家中。
时一一个一个地叫完亲人以后,二叔首先说道:“时一啊,你不要担心,兄长昨日告诉我以后,我今天一早拖人帮忙打听了,这个伍鸣道长不是骗子,确实是有能力的一位道长,这方面镇上不少人都可以证明。关于这一点,兄长兄嫂完全可以放心。”时衷这话不仅让时一吃了一颗定心丸,更是让时一的父母放下心来。
“伍鸣道长的身份既然没有问题,那么我想问问时一,你真的想学武功吗?你可知道练武一途比起读书而言更是艰难万分,历史上练就一流武功的人都是经历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时一的二叔显然考虑了很多,郑重地出口说道。
“我想好了,二叔!”时一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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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兄长兄嫂你们看……”时衷的话没有说完,全家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时一父母身上。不管怎么说,最后的选择还是要靠时一的父母才能做出决断。
“时一啊,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也做好了准备,那你……,那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爹娘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但不会在选择上干扰到你。”时一的父亲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至于时一的母亲,则是转过头去,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
这个时候,时一得到了父母的支持之后,也知道自己不久之后就将离开,眼角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父母,时一只能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
“好了,时一跟着道长习武是件好事,又不是不会回来了,大家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嫂子你看是不是应该做几个菜,全家人一块喝上一杯。”时一的二叔出来打圆场说道。
“对对对,他娘,你去准备几个菜,让时一吃顿好的!”时一的父亲对着时一的母亲说道。
……
“咣当”一声,全家人寻声朝着院子望去,只见关虎不小心弄倒了耕田的铁犁,全家人刚才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关虎悄悄地躲在了门口。看样子,全家人说的话全被他听到了,关虎的双眼有些发红,得知自己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好兄弟,要跟着什么道长出去习武,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关虎的心中也是有股空空的失落感。
时一回头看向了父母,时一的父母一时间没有会意,倒是时一的二叔时衷,对着时一点了点头,关爱地着说道:“去吧,去跟关虎好好道个别。”
时一听到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拉上关虎便走出了家门。
两人来到从小就喜欢待的地方,时一家后面的一颗老槐树底下。
“时一,你们家里人说你要跟着道长外出习武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走了吗?”关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率先开口问道,只不过声音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闻言,时一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阿虎,本来我想等跟家里人商量之后,再告诉你的,现在我的父母已经同意了,同意我跟着道长,就是咱们前两天看见的那个灰袍道长,跟着他外出学武,可能这一走就要好多年。”
“时一,你为啥要跟着那个什么道长学武呢?你父母不是期望你读书考取功名吗?”关虎显然无法理解时一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我想要成为一名江湖侠客,这是我从小的愿望,读书从来都不是我的梦想。虽然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根本没有资格去谈梦想,可谁又能决定别人的一切呢,对吧?关虎,就像你,等到你及冠后,关伯父不就打算让你去从军吗!在遇到伍鸣道长之前,所有的教头都说我不是练武的材料,我曾经一度产生了想要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我每一次都不舍得放弃。直到有一天,道长又重新点燃了这个希望之灯,我有理由不去为我自己的梦想博一博吗?你说对吗,阿虎?”
关虎显然被时一这么一席话给震惊到了,从前时一表现出来的,对什么都不在意,平常跟别人说话也非常少,自己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到今天也才只是一个才刚刚满十岁的少年,心里却藏了这么多。
不过,时一他能将这些告诉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了,自己又怎么能不为好朋友的选择而高兴呢?
关虎拍了拍时一的肩膀,顿了一下说道:“时一,我明白了,不过,我估计,几年后你还是打不过我,等我从军了,嘿嘿……”
时一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心里为好朋友能支持自己感到高兴,当然还有一丝轻松。只是阿虎心果然很大,前一秒心情还有些失落,下一秒就想到了以后见面较量的事情。不过,阿虎说得对,他从军后会接受正规的训练,如果自己不能非常努力的话,几年后还真是会被阿虎吊打,到那时岂不是丢死人了!时一毕竟还只是十岁般大的孩子,心里难免会产生不服输的小心思。
“对了,时一,你外出习武,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关虎突然想到这一茬,连忙问道。
时一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转过身去,看着老槐树粗壮的树干,怔怔地出神,关虎看见时一转过身子,有些好奇,也跟着转了过来……
……
时一想到课上先生曾经讲过的一段话,便缓缓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他日终会再相见。”
……
晚饭的时候,全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时一的妹妹时分年纪还小,听到自己的兄长明天就要外出学武,以后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好吃的和好玩的。时分虽然也一度不舍,可一会就将这些抛掷云外了,还缠着时一让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时一的妹妹吃完饭后,便又出去跟同龄的孩子玩耍去了。
一家人围在饭桌前,谁也没有先开口,还是时一的母亲率先说道:“时一明天下午就要走了,我们该准备些什么呢?”
“要不给道长准备些银两,这样他对待时一也会好些。”时一的父亲郑重地说道。
“父亲,母亲,不必如此麻烦,我相信道长收我为徒不是为了银两,倘若道长真是为了金银财宝,他又怎么会收我为徒呢?”时一心中有些感动,连忙劝说道。
“我觉得是时一说得也有道理,兄长,嫂子,你们想,道长的觉悟肯定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我相信他收时一为徒绝不是为了些许钱财。”时一的二叔时衷点头说道。
时一的父母也是只能将信就信,时一的母亲忽然想到什么,又说道:“那得给时一准备些衣服和干粮。”说完,她也不等其他人开口,就独自忙乎去了。
……
夜深了。
二叔临走的时候,转过身子,对着时一语重心长地说道:“时一啊,学武很苦,你可要好好学,别辜负了你父母对你的期望!”
闻言,时一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二叔哈哈一笑,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这一天晚上,时一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些兴奋,有些期待,也有些伤感。一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时一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等时一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
今天,时一也没有去学舍,二叔临走的时候告诉时一,学舍那边他会找人去说的,对外就说时一跟着一个远方亲戚去外面行商去了。全家人一合计,这确实是个稳妥的法子,所以除了自己家人,当然还有关虎,别人都会想当然得认为时一是跟着远方亲戚南下行商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午后,时一拿上了母亲给他准备的几件衣服和干粮,正打算出发。
临走的时候,时一的父母放心不下,时一的父亲非要跟着一块去瞧瞧,时一知道父亲只有真得见过道长之后才会放心,也就没有拒绝。
走出家门,时一看见母亲领着妹妹站在门前,迟迟不肯离开,自己鼻头一酸,眼里有些泪水在打转,可就是忍着没有哭出来。至于时一的母亲,则是用手掩着将要流下的眼泪。
时一知道自己再不走,说不定就真得舍不得离开了,重重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母亲,小妹,保重身体!”说完,时一就跟着父亲离开了……
……
等到时一和父亲走到城隍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一同走进庙中,四处一看,就看见屋里正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之上有位道士在打坐,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一个暗黄色的葫芦挂在腰间,正是伍鸣道长。
时一还没来得及开口,伍鸣道长就已经睁开了眼,微笑着说道:“时间刚刚好。”看见时一旁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时一的父亲是吧,我就是伍鸣道人,我是真心实意得想要收时一为徒,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可以以我的道心起誓,如有伤害到时一的地方,我定会天打五雷轰。”时一和父亲万万没有想到,伍鸣道长竟会立下如此的重誓,时一的父亲本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连忙高兴地说道:“我相信大师,时一能够拜在您的门下,这也是他的福气,时一以后就要拜托大师了!”说着,时一的父亲就要弯下腰以作感谢。
时一看到后,鼻子也有些酸,父母为了他可真是用尽了苦心。
时一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弯下去,就被伍鸣道长给搀住了,“这可使不得,我收时一乃是缘分,无需这么多礼节,我可受不起。”
时一的父亲只能作罢,又多聊了一会后,时一的父亲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可还是开口说道:“大师,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看了时一一眼,慈爱地说道:“时一,要好好听大师的话,用心学,要是实在觉得苦,就……就回家来”。说到最后,时一父亲的声音已然发生变化,不等时一开口,他快步离开了庙门。
时一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么看着父亲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走远了,直到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
看不见父亲的身影之后,时一将父亲母亲和小妹的身影藏在心里,转过身来,看见伍鸣道长正关爱地看着他。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时一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时一,你大可不必现在就拜师,等你的心情稍微缓和些,再拜师也不迟。”伍鸣自己都没有想到,时一这个十岁一般大的孩子,做事竟然如此果断,心里更加满意了几分。
“师傅,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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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邙山镇,一入城,时一便明显地感受到邙山镇比起云山镇繁华了不少,云山镇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条街道,而眼前的邙山镇,铺着整整齐齐的街道,店铺林立,可谓是人山人海。
……
时一抬头看了看太阳,算了算时辰,“最近怎么这么容易饿,这才刚到午时,就饿得不行了?”时一心里想到。
“师傅,咱们是接着赶路还是停下来休息?”时一边说,眼睛边从各个店铺上扫过。
“既然来到这了,就不如休息一会,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伍鸣当然猜到了时一心中所想,无奈地说道。
时一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师傅看穿了,也是老脸一红,嘿嘿笑了一声。
……
“师傅,这里的菜做得可真好吃,您不尝尝吗?”时一的嘴里塞满了美食,所以他的声音也是模糊不清。
伍鸣依然没有动筷子,淡然地说道:“为师并不饿,你多吃点吧!”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师傅练的武功可真神奇,不仅不会累,而且还不会感到饥饿!”时一心里羡慕地想到,可一想如果将这些美食拒之门外,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
就在时一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旁边坐的一桌人聊天的内容让时一来了兴趣。
“王兄,最近怎么不见你来青艺楼了,是不是被你家婆娘发现了?”率先说话的是一位嘴角上有颗黑痣的中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一位男子玩笑道。
“贤弟,你可别取笑为兄了,不是为兄不想去,是着实不敢再去了。”被称作王兄的男子叹了口气说道。
“哦?王兄可是听说了什么事,所以才?”余二不解地问道。
那名被称作王兄的中年男子,谨慎地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过来,便小声对着余二说道:“贤弟,可别怪为兄没有提醒你,最近那青艺楼可不太平。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官府贴出的那张寻人启事,就是失踪了的那个张府的管家。”
话还没有说完,余二就点头回答道:“此事愚弟也有所耳闻,最后不是说抓到杀人凶手了吗?”
“杀人凶手?”王姓男子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继而说道:“贤弟,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往外说啊,其实官府根本没有抓到杀人凶手,那只是用来搪塞百姓的借口而已。”
“什么,竟然是假的?兄长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这跟青艺楼又有什么关系?”余二显然对王姓男子所说也是将信将疑。
“贤弟,我在官府当中有些朋友,具体就不方便透漏了,不仅失踪的那个张府管家跟青艺楼有关系,就在前两天,住在我家旁边的那个李之三,他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据说也是进了青艺楼以后,没几天就失踪了。”
“啊,竟有此事,可官府为何没有张贴告示?”余二震惊地问道,心里不由地相信了几分。
“嘘,小点声,官府今天一早就贴了告示,我听人家说,青艺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那东西,你知道的……所以,为兄劝你最近还是少去为妙。”王姓男子眉毛一挑,嬉笑道。
“是是是,要不是兄长的一番话,愚弟竟然还蒙在鼓里,多谢兄长。兄长这顿饭可得我请,你可不能推辞。”余二恭敬地说道,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
后面的话,时一并没有再去仔细地听。说来也怪,自从修炼了师傅传授的内功以后,不仅身体上轻盈了许多,就连感官也比以前清晰。刚才那两个男子所说的话,别人或许听不到,可时一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师傅传授的内功还真是厉害。
“师傅,那两个人说的……”时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嗯,为师也听到了,怎么,你想去看看?”伍鸣笑着问道。
“嘿嘿,不瞒师父,弟子自然想去见识见识,难道师傅就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要让时一承认那完全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那可不行,总得说点好听的掩饰一下不是?
“你这小子,不过你想去看看的话。那我们就去看看也好,不过有可能什么答案也得不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伍鸣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还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弟子明白。如果此事与弟子有缘,弟子定能够知晓答案;如果此事与弟子无缘,弟子也不会强求。”时一学着师傅的缘道理论,有模有样地说道。
闻言,伍鸣满意地点了点头。师徒二人结账之后,通过店里的伙计,打听到了官府张贴告示的地方,便一同赶了过去。
……
官府张贴告示的地方一般来说不会有太多人,但今天看起来人的确不少的样子。这也难怪,上个月张府的管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虽然最后抓到了凶手,可听说还没找到尸体,凶手就被砍了头。谁知今天一早,竟然又有人失踪了,这下子,联想到张府的管家一事,周围的人自然想要看个热闹。
师徒二人看着官府张贴的告示,告示上写着:李之三,男子,年纪三十有八,于三日前离奇失踪,最后一次见到人是在城外的一条小路上。如有能提供与本案有关的线索,可得官府赏银百两;如能抓到凶手者,可得官府赏银五百两。
这时,突然有人嚷着:“走开走开,别挡着我们揭告示。”话音落下,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位壮汉,面容粗犷,长得很是凶神恶煞,后面还背着一把宝刀。
被挤的几个人本来还想说上几句,可一看到是这么一位不好招惹的爷,话到嘴边硬是噎了回去。
这位黑衣壮汉,来到城墙前,一把撕掉了告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当时就有人说道:“你冒然揭了告示,可知是多大的罪?”
“罪?哈哈哈,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是看着别人揭了告示,拿走了官府的赏银心里不平衡了吧。这告示放这大半天了,却无一人敢揭,今天我们沧州五侠在此,有如此异事,自然要领教领教了。”黑衣壮汉瞥了那人一眼,不屑地说道。
闻言,那人的脸上是紫一块青一块,可又不敢争辩。
“你说对吧?大哥!”黑衣壮汉说完,就不再理会那人,突然朝着人群后面问道。
闻言,众人皆转过头,才看见人群后面竟然站了四位威风凛凛的大汉,全都身背宝刀,黑衣簌簌。
其中站在中间的男子并没有开口,反而是旁边一位声音有些沙哑的男子说道:“四弟,不用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咱们还得赶紧出城,快走吧!”
……
众人听到男子轻蔑的话语,但却无一人敢上前与之争论。天见可怜的,没看到人家自称沧州五侠吗?这时候上去与他们争论,岂不是自讨苦吃。
众人看见告示被人揭走,而且揭走之人也不是容易说话的主,自然就失了兴致,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等到众人都走后,时一和伍鸣师徒二人还站在那,“师傅,我们也走吧。”时一无奈地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怎么又不想弄清楚了?”伍鸣笑着反问道。
“师傅,您就别取笑我了,看来此事与我无缘,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时一尴尬的说道,心里想得却是:为了一件怪事,得罪那五个,还是算了……
……
师徒二人在城里买了些干粮后,就赶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了邙山镇,沿着城门西边的一条小路赶路。
快到傍晚时,天气渐渐阴了下来,看这情况,晚上可能会下雨。师徒二人已经离邙山镇有些距离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去,只能加快了脚力,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可以落脚避雨的地方。
好在师徒二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天黑的时候,师徒二人找到了一处破庙,门前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师徒二人进入破庙后,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毕竟到了春末,整个沧州多是雨天,这种天气谁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雨来。
……
师徒二人,刚刚安顿下来,正打算吃些干粮的时候,突然间,冲出五个人将师徒二人围在中间,五柄刀光在黑夜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时一一看,心中仿佛像吃了黄连一样难受,这五人不正是白天在城中揭下告示的沧州五侠吗?本来想着躲着点他们,可谁能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
可被这五人拿刀围着也不是一回事,时一求助的目光看向师傅,但伍鸣似乎不为所动,依然淡定地闭着眼睛。
时一心中苦笑了一下,看来只能自己上了,脑海里快速闪过师傅教给他的一招一式,以及这段时间自己练习的成果,终于下定了决心。
“各位大侠,我们师徒二人路过此地,只是寻一个避雨的地方,却不知叨扰了几位大侠,还请恕罪!”时一拱了拱手,绷着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如实地说道。
“你俩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据实招来,如有欺瞒,休怪我等刀下无情。”黑衣老四厉声喝道。
“各位大侠。小子名叫时一,跟师傅一同游历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而且还下起了雨,我们师徒二人也无任何雨具,所以就打算今夜在这里歇息一晚。”时一只能无奈地又说了一遍。
“如何能够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黑衣老四反问道。
“别跟他们说废话,荒郊野外,这二人突然到此,很有可能这二人就是官府要捉拿的凶手。四弟,将他们抓起来交给官府咱们就能领到赏银了。”黑衣老四旁边一个长得更加粗狂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可是三哥,这还没问清楚呢?”黑衣老四显然不想无缘无故的抓人,毕竟抓错人的话官府可是不会给钱的,闹不好他们五人还会有麻烦。
“何须问清楚,将他们抓起来交给官府不就行了,我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好人,肯定就是杀人凶手。”黑衣老三说着,就要上前抓住时一。
时一冷冷地看了黑衣老三一眼,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老三的想法,反正死无对证,将他们一抓,往牢里一扔,此时的官府更想草草结案,那样他们师徒二人可就被冤枉至死了。
想到这里,时一对着站在黑衣老四后面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诸位既是大侠,又怎能冤枉人呢?我们师徒二人到此,遇到诸位的确是巧合,还希望大侠能明辨是非才是!”说真得,时一心中对这几个自诩沧州五侠的人也是嗤之以鼻,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也只是道貌岸然之辈,但师傅既然没有开口,时一还是得继续跟他们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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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证明?”黑衣老大一开口,其余几人身上的肃杀之气便少了几分,连正准备动手的黑衣老三也退了回去。
此时,黑衣老大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寻常人如果看到他们五人的架势,往往都会吓破了胆,可这师徒二人却一个比一个奇怪。
这个少年举止之间泰然自若,似乎对他们五人一丝畏惧都没有,就在老三正要动手的时候,他看到少年眼中竟然满是冷意和不屑。至于那个穿着破旧道袍的道士,则更是奇怪,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仿佛把他们当做不存在一般。他们兄弟五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遇到无数的奇人异事,这二人还是头一回遇到,那个少年到还没有让黑衣老大放在心上,只是那个道士让他心里有些琢磨不透。
“很好证明,今日我们师徒二人在城中看见这位大侠亲手揭下了告示,这一点很多人可都看到了。”时一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黑衣老四。
闻言,黑衣老四想起来白天的时候确实有看到一个道士的身影,似乎跟眼前之人有几分相似,再加上时一所说,他心中也认个八九不离十,便对着黑衣老大点了点头。
黑衣老大会意,挥了挥手,其余三人纷纷收起了刀剑,继而说道:“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今日我们兄弟五人揭下告示之后,便打算前往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一探究竟,谁知,竟然撞到了你们师徒二人,这里面还闹出了些误会,也请你们不要见怪。”黑衣老大虽然道了声歉,可言语之中一丝歉意都没有。
顿了顿,黑衣老大继续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兄弟就不打扰你们歇息了,只是听说这破庙有些诡异,你们还是小心一些,最好不要乱跑,我等就到隔壁休息了,告辞。”说完,黑衣老大不上心地拱了拱手,就带着其余四人离开了这间屋子。
时一看到几人离开,本想发几句牢骚,可看到师傅依然在打坐,就只能在心里对这几人白了白眼。
由于天色还早,时一就跟往常一样,端坐下来开始修炼内功。
话说这内功也是奇怪无比,根据师傅所讲:普通内功所修炼的先天真气,每次运行完全身一个大循环之后,身体都会感到暖洋洋得,平时外放出来的真气也都是热气腾腾的。可师傅传给自己的这门功法,不仅没有那种浑身热意洋洋的感觉,反而会感到一丝清凉,这股“真气”流经全身的时候,更不会外放出真气。
或许师傅传授的这门功法更加高级,更加厉害,时一只能这样认为,不过修炼之后确实很有成效,不但全身力气见长,身体更加轻盈,就连感官也以前清晰了许多。
夜色渐深的时候,时一终于完成了一个周天的循环,慢慢地睁开眼睛,正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吃点干粮,早早睡觉。
师傅还在闭着眼睛打坐,时一也没有打扰,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布满了杂草,能够下脚的地方确实不多,好在修炼“太极拳”所占用的空间并不大。
半个时辰后,时一刚刚收功,正准备回去睡觉时,耳朵忽然一动,他好像听到了一阵细微地啜泣声,这声音断断续续,好不怜人。
时一朝着四周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听声音的方向好像是从沧州五侠所在的那间屋子里传来的。
“这哭声好奇怪,怎么每次声音传来都会让人感到有些心神不定?”时一心中实在纳闷,莫非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沧州五侠,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想到这,时一正打算回去,刚走出一步,忽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要真是有鬼,我和师傅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要不就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赶快跑。”
时一对自己这个计划颇为满意,他终归只是年纪刚满十岁的少年,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悄悄地靠近沧州五侠他们所在的房间。
……
时一用最轻的脚步缓缓地走到了房间门口,眼前的一幕到还真出乎他的预料。
……
“哎呀,你这官人好凶,奴家只是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宿罢了,官人怎么就要拔刀相向呢?小女子可经受不住这般惊吓的!”这股声音,委婉动听之中,还带有一丝丝的魅惑之意。时一借助微弱的烛光,依稀看见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妖女,你对我三弟用了什么妖术,若再不解开,休怪我等无情了。”黑衣老大暴喝一声,手中的宝刀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大哥,这位姑娘只是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宿而已,何谈妖女之说,你快快将刀收起来,免得吓着人家!”说话之人正是黑衣老三,此时的他正目不转睛得盯着红衣女子,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情之色,深情之下还有一丝淫邪。
“官人,奴家真得冤枉啊!”红衣女子向着黑衣老三怜惜惜地说道,一颦一笑之间将楚楚动人的姿态表现得可谓是栩栩如生。
黑衣老三被红衣女子这么几番挑逗之下,脸色突然潮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眼神中似乎除了红衣女子之外再无他人,嘴上轻浮地说道:“宝贝,别怕,让我来保护你。”
说完就要将眼前的女子拥在怀中,可黑衣老三没等抱到美娇娘,抱到的却是一个威武的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衣老四。
“三哥,你快醒醒,你中了那妖女的魅术了!”黑衣老四急促地喊道,一边喊,一边将黑衣老三使劲往后拖,显然是不想让他走到红衣女子身边。
“老二,老五,速速动手,将这个妖女擒下!”黑衣老大看到情况发展超过了预期,便不打算继续和红衣女子啰嗦半句,只有先将她擒下,才能考虑如何解救黑衣老三。
“救命啊!官人,官人……”红衣女子看到冲上来的三人,旋即可怜兮兮地喊道,只是她的眼神似乎一丝的慌乱之意也没有。
只是这魅人入骨的话一出,让本来就已经神魂颠倒的黑衣老三再也忍受不了,嘴里急切地说道:“宝贝,放心好了,没人敢动你!”说完,他全身一用力,就要从黑衣老四的双手中挣出。
“老四,抓好老三。”黑衣老大的刀最快,话音刚落,刀已经快到了红衣女子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一道血线抛出。
不过,那名红衣女子无事,受伤的却是黑衣老大,黑衣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老二,声音颤抖地说道:“老二,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黑衣老二抬起头,露出一张狰狞的脸,眼中充满了淫邪之色,他“嘿嘿”一笑,接着就是将刀横过来狠狠地劈向了黑衣老大。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黑衣老二也被红衣女子给魅惑住了,只是之前他一直低着头,不曾被人发现眼中的异常。
可就在黑衣老大的刀即将从红衣女子头上劈下的瞬间,黑衣老二绕到了他的身后,更快一步出刀,从黑衣老大后背直接一刀划到了腹部,顿时鲜血横流。
而黑衣老大因此也不得不收回刀横在腹部,不然,刚才那一刀就可能连着腹部脏器一块给劈了下来。
此时,黑衣老大只能暂时放弃红衣女子,全力抵挡黑衣老二的攻势。平常作为大哥,武力自然是兄弟五人中最高的,只是现在腹部受了重伤,虽然用真气暂时封住了穴道,减少血液的流出,但也因此难以发挥出十成的功力,只能堪堪和黑衣老二战个平手。
事情的发生几乎是在瞬间完成,一旁正要动手的老五先是被自己二哥刚才的举动震惊到了。老五行走江湖也有多年,自然看出二哥定是被眼前的妖女给迷惑了。别看老五平常说话很少,但心性却不是一般人,他明白自己眼前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先杀了妖女,只要妖女一死,二哥和三哥自然就会恢复如初。
所以,黑衣老五瞬间有了决断,将刀一转,身体猛得一借力,刀向着红衣女子纤细的腰肢横向劈过去,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刀从红衣女子腰部穿过,人定然是一分为二。
一想到红衣女子接下来的结果,黑衣老五也是心中窃喜,“妖女,这是你应得的下场,虽然妖女长得确实不错,只是可惜了,拿命来吧!”
可是事与愿违,结果并不想黑衣老五想象得那般美好,只听见“嗖”地一声,黑衣老五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刀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黑衣老五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想让血流出来。
可是,依然有些迟了,血液从双手的缝隙之中“汩汩”地涌了出来,老五的身体随之倒了下去,他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并没有看见红衣妖女出手,可却击中了自己的要害。
“老五!”黑衣老大悲恸一声,一咬牙,心中清楚如果再不将妖女杀死,后果会更加不堪。
想到这些,黑衣老大转身卖了个破绽,身体略微和黑衣老二的刀擦边而过,整好借着刚才的力道,向着红衣女子劈来。
不过,老天始终没有站在沧州五侠这一边,现在应该说是沧州四侠了。
就在黑衣老大的刀即将劈到红衣妖女的身上时,突然冒出一把刀横向挡住了。
原来,就在黑衣老五倒下的瞬间,黑衣老四也失了神,被黑衣老三趁此机会偷袭了一掌,这一掌乃是十成的力道,黑衣老四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顺带着也飞了出去。
黑衣老大眼看最后的机会又被挡下,心中更是火急万分,老二老三全都被眼前的妖女给迷失了心智,老四又受了一掌,生死不明,自己更是重伤在身,此时的情况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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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何要感谢我?”伍鸣道长笑着说道。
“原因有三,第一,感谢师傅能够收我入门,传我武功,此处该谢;第二,我猜我二叔之所以能够打听到道长的消息,这也是道长有意为之,不然二叔怎么会如此顺利的打听到道长的消息呢;第三,感谢师傅能够让我父母安心,师傅这么大的本事,不惜屈身以发誓令我父亲心安,时一当不知以何为报。”时一一本正经地说道。
伍鸣现在对这个徒弟已经满意到了极致,人不但聪慧,而且还能够见微知著,举一反三。
“时一,为师很高兴,你能够想到这么多,令为师很是惊讶。说真得,本来我还担心你年纪颇小,心性还需要磨炼。不过如今看来,为师多虑了,你年纪虽小,但心性成熟,做事果断,这让为师非常满意。不过师还是要告诉你,在有些时候,你还必须摈弃善良,这一点你可明白?”伍鸣反问道。
“我明白,师傅,先生虽教我们圣贤仁义,但走上武学这条道路,有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时一诚恳地回答道。
伍鸣听完之后,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傅,我还想问一件事?”时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哦,说说看,何事?”伍鸣难得能看见时一扭捏的时候,便起了兴趣说道。
“师傅,是这样,我们校场的教头都说我,先天体格羸弱,不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您为何还要收我为徒?”关于这一点,也是从一开始让时一感到好奇的地方。
“时一,练武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刻苦的事情,你们教头只是说你体格羸弱,但体格羸弱能够限制一个人习武最后的高度吗?谁也不知道答案,这本来就是看个人后天的努力。有太多少人都是依靠后天的努力,而不靠先天身体条件从而达成目标的,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只需日后勤学苦练便是。”伍鸣仿佛早就预料到时一会有此一问,便正色说道。
“我明白了,师傅,我会努力的。”听到师傅的话后,时一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仿佛从黑夜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况且……”就在时一正兴奋的时候,伍鸣又停顿了一句。
“况且什么?”
“况且,谁说我仅仅教你习武的?”伍鸣突然间说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说完,还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下子,时一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是啊,师傅一开始要收自己为徒,并没有说到底要教我什么啊。师傅是道教之人,教的肯定是道教的武功,除了武功,师傅还要教我什么呢?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清答案,时一“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问道:“师傅,不修武那修啥?”
……
“以后你会知道的。”伍鸣卖着关子回答道。
伍鸣并没有回答时一的问题,而是看着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的夜色,深深地凝望着,就这么一直望着……
就在这样安逸的深夜,“咕噜”一声,时一的肚子不合时群地响了,他中午吃得早,到了现在,时一早就饿得有些头晕目眩了,可又不好意思打扰师傅,只能这样一直忍受着,但肚子显然不听时一的指挥,到了时间点,声一响,将伍鸣道长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时一啊,我忘了给你准备吃的,你自己有准备吗?”伍鸣有些尴尬地说道,他平常确实是不怎么吃东西,所以身上很少带着干粮。虽然刚刚收了时一做徒弟,但显然伍鸣自己还没来得及改变原先的习惯。
“师傅,我出门的时候,母亲给我准备了许多干粮,您要吃吗?”时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里拿出早就已经备好的干粮。
这干粮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就是时一的母亲用粗粮加鸡蛋给时一烙了许多张大饼,家里平常都舍不得吃鸡蛋,时一的母亲也是怕时一在外面受苦,就一股脑将家里的鸡蛋全放了进去。
“不用了,你吃吧,为师不饿。”伍鸣道长刚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接着说道:“到也许久没有吃过农家饭了,我尝一尝也好。”
伍鸣道长说完,时一便撕了一半饼递给了伍鸣,自己留下了剩下的一半,就这样,师徒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已经有些发硬的大饼,但却浑然不在意……
……
沧州,是琢山郡西边最大的一个州府,比起琢山郡还要大上几分,所以这里也就没有设立郡守,依然是沿袭着前朝的旧制,设立了州牧。
这天沧州邙山镇上,从城门处走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装束相当奇怪,城门口的守卫宝三本想上前询问,可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普普通通,他后面跟着得更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也就不再在意这二人。
这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道士,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上大大小小的补着补丁,颜色还不一致,显得很是另类。腰间挂着一个淡黄色的葫芦,这位道士时不时还拿到嘴边喝上几口。后面跟着地那个少年也有几分奇怪,你要说他是道士的童子吧,却没有留道辫,头发跟寻常人家的孩子一般无二。
那个少年看样子大约有十岁左右,面容稍有些俊俏,仿佛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还有着这个年龄段所没有的沧桑之感。衣着也只是普通的衣服,看起来不算珍贵,倒也是干干净净,并没有穿道袍,少年紧跟在道士身后,时不时还和道士说上几句。这么一大一小的组合,足以让路上的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也仅此而已,不少人心里估计着这俩人是一对组合骗子的想法。
这二人自然是伍鸣道长和时一,自从离开云山镇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师徒二人一边赶路,伍鸣一边传授给了时一一套太极拳和一套修炼内功的固本培元的道家功法,用来修炼内功。
就这样,每天清晨,时一都会练习太极拳,晚上则是修炼内功,虽然刚开始有些辛苦,但时一修炼的热情反而一天比一天高涨。再加上伍鸣不断的指点,有时候遇到生涩隐晦的地方,时一没用太长时间就掌握了。连续两个月下来,时一的拳法总算是有了雏形,伍鸣倒也不用再反复地指导了。
话说时一在修炼内功上进展到还挺快,但这外功拳法可真是让教头说对了,时一还真不是那块料,整整一套太极拳,时一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算是记住了所有的招式,至于剩下的则是反复得练习再加上实战。
两个月的时间,时一母亲给时一准备的干粮早就吃光了,还好别看伍鸣道长穿得有些不堪,但每次身上都能拿出银两,伍鸣对时一这个徒弟真是不错,他想着时一此刻正是身体发育的关键时刻,一路上也没有太过吝啬。师徒二人遇到可口的饭菜总是会停下来好好吃一顿,有时候在农庄,有时候在酒楼,更有的时候干脆就在野外升起火来。时一小时候也跟着关虎一同抓过野兔野鸡,这会儿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师徒二人就趁着这种机会吃上些难得的野味。
因此,两个月下来,时一的身体长得很快,比起两个月前明显得高了些,体格也健硕了许多,再加上内外功法兼修,呼吸之间气息平稳有力,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更加内敛,就连脚力比起两个月前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时一自己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两个月习武所带来的变化之大,两个月前,一套拳法打完后,身体常常酸痛不堪,而现在打完一套拳之后,只是稍微出些汗气。不仅是身体上更加轻盈,就连整个人的状态比起之前也好了许多。
由于内外兼修,再加上外功修炼的还是太极拳,所以时一就如同师傅说的,不会有大块的肌肉出现,只是身体结实了不少,但体型上不会有太大变化。时一自己也很喜欢这种功法,虽然从小梦想成为一名侠客,可体型上谁也不想变成粗犷大汉的模样。
伍鸣对这个徒弟那是非常满意,时一虽然在天分上少了几分,但不管从心性上,毅力上,比起同龄人都强了太多,有时候伍鸣自己都怀疑时一真得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吗?
至于时一对自己这个师傅,那更是非常的尊敬,不仅仅是武艺上,能够感受到师傅对自己可谓是倾囊相授,更多的还是师傅对他那种来自内心的关爱,这是除了父母亲人以外从未感受到的。
记得时一问师傅为何非要收他为徒,有很多比他更有天资的少年为何不选?本来时一认为问到这种问题,师傅可能会有些不高兴,可他憋在心里一直不舒服。
谁知伍鸣道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答道,首先源于一个“缘”字,他从第一眼看到时一的名字就感觉跟他有缘,后面两次的遇见更是验证了他的想法。再后来,那次雨中对话,让伍鸣对时一的心性也非常满意。用伍鸣的话来说,时一并没有太过善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认为时一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主;当然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相反,时一的内心里还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伍鸣认为,时一心性很符合他的标准,甚至还要更好些。再加上拜师时的果断与聪慧,还有时一对亲人那份孝顺,让伍鸣觉得,时一以后不管在哪,都不会因为心性上的不成熟而吃亏。
伍鸣告诉时一,有太多天资聪慧的人都因心性的不足而夭折,相反,各方面都不是最优秀的反而更容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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