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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的异界修仙之路

浪人与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主巾华意外来到了修仙世界,发现自己长的太帅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结果被正在修炼的猪妖看上,硬要抓男主双修,所幸高人相助逃出魔爪。正当巾华作揖拜谢时,高人一把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位小姐,我救你一命,可否以身相许啊!”“可是我是男的啊!”只见高人一把搂住男主的腰,眉目传情的说:“那又如何呢?”本书不是双男主文哦,硬要说有的话,第二章的李正道勉强算是。

主角:巾华   更新:2023-01-06 2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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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巾华的其他类型小说《美男的异界修仙之路》,由网络作家“浪人与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主巾华意外来到了修仙世界,发现自己长的太帅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结果被正在修炼的猪妖看上,硬要抓男主双修,所幸高人相助逃出魔爪。正当巾华作揖拜谢时,高人一把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位小姐,我救你一命,可否以身相许啊!”“可是我是男的啊!”只见高人一把搂住男主的腰,眉目传情的说:“那又如何呢?”本书不是双男主文哦,硬要说有的话,第二章的李正道勉强算是。

《美男的异界修仙之路》精彩片段

蓝天,白云,喧嚣的都市配上妈妈掀我被子时的吼声。

“华仔!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哎呀我的妈呀,再让我睡会儿吧!”

“快起来吃饭了,一会儿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哦!”

嘴动了,身子没动,魂已经下楼了,身子还在找被子。

“再不起来我可泼你冷水了!”

巾华不耐烦的回应,接着准备翻身起床,身子向床边滚去,下一秒便滚下了床。

“啊!”

连忙坐起轻抚受伤的鼻梁,一手摸索自己的衣物,然而几秒后,手掌接触的触感不是坚硬的楼板,而是较为柔软的泥土和细草。

“唉?”

巾华抓起一把泥草看了看,草?!

环顾四周,喧嚣不再,高楼没有,刚刚还在耳旁的轻唤也没有了。

“这是?山里?”

眼前青山连绵,绿水小河穿山而过,鸟鸣在山间萦绕,鱼翔潜底目可看清。

眼前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可巾华却懵了。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有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啊?

山间清风徐来,单薄的睡衣挡不住山风的凉意,巾华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

“乌鲁鲁!好冷啊!”

哆哆嗦嗦走到小河边看了看河中的倒影,河面反照出巾华全新而又帅气的面容。

“这是,我?”

疑惑的他换了几个表情细下观察河中的帅脸,确认这个帅哥就是自己后又臭美了起来。

“我去,真是我!这也太tim帅了吧!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亲上几口了,哎呀呀呀!帅死我了!”

惊叹自己的样貌不一样时,巾华内心瞬间出现一个想法,穿越了!陌生的环境,不一样的脸,除了衣服还是睡衣外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眼下只有这个结论最为符合。

“可是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呢?魔法还是修仙,还是说是个和地球一样的世界呢?”

正思考着,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巾华寻声望去,怎料这一眼惊的他不知所措。

只见一只穿着女人衣服的猪头胖子迎面走来,走姿那叫一个风骚。

“没想到在这穷山僻壤里还有人在,还长的如此英俊,哦嚯嚯嚯,真是上天眷顾啊!”

说话时这人模猪样的家伙已经来到巾华的面前了。

“公子,可有意与小女双修啊?”

“双修!修仙?”

巾华瞬间确定了自己的处境,穿越,修仙世界!可是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眼前这个人模猪样的家伙正垂涎自己的美色,要把自己抓回去双修。

“怎样啊公子~”

说着猪妖的手就握住了巾华的手,一脸献媚的望着他。

此情此景要是个正常人类女子,巾华肯定早就欣然接受了,可是她是妖精啊!妖精也就罢了,可偏偏是猪妖,好tim连身形面貌都没修炼成型,搁谁都不愿意啊!

“那个,那个,我能拒绝吗?”

“哦,难道公子想拒绝我这样貌美如花的美女吗?”

此话一出,巾华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股恶流涌上喉咙,巾华先是干呕了一下,随后极力忍住了恶心。

貌美如花?美女?这话她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巾华没有这样说,毕竟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这猪妖的对手,只好先行拖延,走一步来一步了。

“那个,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巾华拔腿就打算跑,然而猪妖却敏捷的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拉,巾华转了几圈后被猪妖抱在了怀里。

“公子何事如此着急,竟比得过与佳人共修?”

“姑娘自重,姑娘自重啊!”

巾华拼尽全力挣扎,可任凭他如何动,连猪妖的手指都没有搬动。

猪妖看巾华宁死不屈的样子,索性也不装了,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哼!区区人类居然敢拒绝我,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还能站在这里?”

巾华怕了,猪妖果然是贪图自己的美色才这样纠缠,可是自己根本无力应对,眼下他的内心十分害怕接下来猪妖会怎么对自己。

然而。

猪妖再次用力紧抱巾华,把自己的猪头埋在巾华胸膛贪婪的狂蹭,肆意的闻着巾华身上的体香,更糟糕的是猪妖的嘴一边亲一边向巾华的脸上移,最后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一顿享受之后,猪妖满足的放下巾华,站在原地回味无穷。

可是巾华就不一样了,被凌辱后的他绝望的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蓝天白云,这是头一次觉得太帅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脏了!唔唔唔!我不干净了!呜呜呜呜呜!”

猪妖此时也回过神来,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上生无可恋的巾华。

“餐前甜点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开始正菜吧!哇哈哈哈哈哈!公子!我来喽!”

“不要!不要!!,姑娘自重!自重啊!!啊!!!”

巾华转身打算爬起逃跑,然而自己的腿却被猪妖一把抓住,巾华的手指都扣进地里了,可依然抵不过猪妖的蛮力,被猪妖慢慢拖向草丛,沿途只留下巾华的手指扣出的细痕。

万分危难之时,只听空中一声大喝。

“呔!哪来的妖孽竟敢危害良家少女!”


猪妖驻足回望,巾华如同看见救星,连忙高声呼救,心想一定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可不能再被夺去自己的第一次。

“谁?胆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打扰我的好事!”

只见一人身着道袍脚踩飞剑,如仙人临凡般缓缓落下,跳下飞剑便又是一声大喝。

“大胆猪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看我今日为民除害!看剑!”

话语刚落,那人手提飞剑,剑指猪妖一个疾步刺去。猪妖也不是傻子,一手搂住巾华的杨柳细腰蹭的一下子便躲开了修士的进攻,但是猪妖并没有和他纠缠下去的意思,稳住身形后大叫暂停。

“慢着!这位修士,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拼杀,不如我俩各退一步,你放我离去,我告诉你那里有仙法秘籍。”

“哼!我李正道可是贪名图利之辈!怎会与你一介妖兽同流合污!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放下那名少女,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此时巾华的内心十分感动,虽然不能明说赞赏这位修士,但是内心依然为他加油,当然主要是为他救自己加油。

眼看这修士不配合,猪妖也不高兴了,指着巾华厉声说道:“这个人我要定了!我说的!就是天寿期修士来了也没用!”

“这话怎么感觉某人说过,好熟悉的感觉。”巾华思索道。

“不过是化形期都没圆满的妖兽,居然敢如此狂妄!还说什么天寿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拿命来!喝啊!”

李正道举剑挥砍,几道剑气应声而出直逼猪妖。

“我去!李公子看着点砍啊!”

猪妖轻轻松松的躲开了,可是那几道剑气全都是与巾华擦肩而过。

“姑娘莫慌!我自有分寸!”

接着又是几道剑气应声而出,同样被猪妖轻松躲过,同样与巾华擦肩而过。

“李公子!”

这次李正道没有理会,转而专心与猪妖作战,既然远攻不行,那就近战肉搏。

两人的战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猪妖近战不敌李正道,艰难交过几手后不得不放下巾华全力以赴,不过这也给了巾华一个逃跑的大好时机。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巾华趁机蹑手蹑脚的偷跑了出去,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巾华跑累了暂缓休憩,呼吸之间,一缕青烟从远处冉冉升起,巾华拍手暗喜。

“太好了!有救了!”

没怎么休憩好,巾华忘我的朝着青烟燃起处奔去,一路磕磕绊绊,终于他一头杂草的来到了青烟燃起处。

近前一看,不算空旷的空地上建起来一间木房,木房的烟囱还在冒着炊烟,可进得屋去却没有人在,只见灶孔里的柴火还在支咋作响。

“屋主人不在?”

咕呜呜。

巾华跑累了,肚子也在发出抗议的声响,看着锅里还在煮的米饭,巾华砸吧砸吧自己的嘴巴。

“饭快好了,屋主人又不在,这不是浪费粮食嘛!唉!我可看不惯!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替屋主人吃了吧,嘿嘿嘿。”

就这么吃白饭巾华是吃不惯的,所以他打算赶在饭完全熟之前自己炒几个菜,来到屋子后院,屋主人种了点蔬菜,于是巾华简单采了些洗洗,随后放了点油盐炒了炒,一道干炒白菜就这样做好了。

菜园里还有几根黄瓜,巾华也一并采了当饭后水果,不一会儿饭也好了菜也齐了,看着这简易的一餐,巾华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嘿嘿,开饭!”

很快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意犹未尽的巾华拿起最后的黄瓜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巾华看了看浑身污泥的睡衣,上面还有一股口水味。

“咦~好难闻!顺便再洗个澡吧,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了,不过衣服从哪儿来呢?”

正想着呢一抬头看见院里树上晾着的道袍,一个坏心思油然而生,巾华走到树前取下道袍仔细的端详着。

“材质一般,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要不。”

巾华又比了比合不合身,有点偏大不过他也不在意,抱着衣服就往水缸边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黄晕的阳光无私的撒向大地,鲜花,嫩草,常青树,无不披上金黄的外衣,正洗澡的巾华亦是如此,白皙水润的皮肤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妩媚妖娆,与这木屋黄山形成了一幅至美的风景。

李正道虽是青暮期修士,但谁想那猪妖也不是泛泛之辈,其修为虽低于自己,但却十分不好对付,应该也是妖灵期的妖兽,最后没能灭了猪妖还让它给跑了。

李正道担心猪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于是在山里找寻巾华,直至夕阳漫天这才不甘心的回去自己的住处。

“唉!明日再去找吧,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姑娘你可要撑住啊!对了,家里饭还煮着呢,哎呀,看来又要吃糊饭了。”

紧赶慢赶,李正道可算是赶回了家,可是一进院子,眼前的一幕让李正道这个正人君子傻了眼。

院子里巾华背对着李正道裸身沐浴,美人晚浴加夕阳晚景,风景美如画啊!李正道看着巾华白皙水润的后背愣了神,不敢出声打搅也不敢随便乱动,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最后妥协了,呆呆的看着巾华洗澡,一直到他洗完。

“呀!李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巾华慌忙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一边往屋里退一边感谢李正道的救命之恩。

再看李正道,脸上微微泛红,鼻血跟不要钱似的顺嘴流,全然不顾鼻血打脏衣服。

巾华穿好衣服后不好意思的走到李正道的面前作揖道谢,然而李正道却出奇的热情,连忙扶正巾华。

“李公子,你鼻子怎么出血了?”

“啊?噢噢!刚刚和那猪妖大战,不小心受了点内伤,并无大碍!并无大碍!”

李正道赶紧擦拭掉脸上的鼻血,丝毫不提刚刚偷看人家洗澡的事,也绝对不会说鼻血是偷窥引起的上火。

“噢!是吗?真是辛苦李公子了,对了,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不回家吗?”

这话刚说出口,巾华的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

“姑娘说的是,不过这里就是我的家。”

“果然是这样嘛!”巾华小声的说。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巾华脑子里又是闪了一下。

“那这衣服?”

“无妨!无妨!!姑娘穿着便是!我没有一点意见!”

李正道看着巾华尴尬的样子赶紧为他解围,同时心里也是一阵窃喜,这衣服以后绝对不能洗!

眼见李正道没有在意,巾华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不敢告诉李正道自己是男儿身的事情,怕让他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方便自己,所以只好先忍忍了。

“哈哈,外面冷,不如进屋再聊,我再做些饭菜裹裹腹,姑娘意下如何。”

“啊哈哈,好,好。”

李正道兴奋的把巾华领进屋内,自己赶紧去后院采了些蔬菜,不过在采的时候发现有些菜被挖了,黄瓜也没了,因为要给巾华做饭也就没怎么在意。

到了厨房后,被人舀了几碗的饭,吃完没洗的碗,李正道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公子!真是抱歉,实在是饥饿难耐,这才。”

眼看巾华又是一脸尴尬的样子,李正道赶紧制止道:“无妨!无妨!!姑娘吃的可好?”

“额,好?”巾华试探的回答说。

“啊~那就好,姑娘吃的顺心就行,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巾华都呆了,要是他的饭被吃了,衣服被抢了,自己肯定大发雷霆的,想到这里巾华又不禁感叹当女人就是方便啊!

李正道让巾华先休息一下,自己则以最快速度填饱肚子好尽快回到巾华身边,然而到了聊天的时候,李正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芳名啊?”

“巾华。”

“好名字!巾帼华女,真是一个好名字!”

听李正道没什么聊的只能尬聊,巾华也只好尴尬的傻笑。

“啊哈哈,李公子啊!天色也很晚了,你看要不我们就早些休息吧。”

此话一出李正道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鼻血止不住的流,自己赶紧仰头不让鼻血继续流下来。

巾华一看李正道这样子,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傻,全然忘记现在李正道误会自己是女人了,可是话都说了又能怎么办?

“既然姑娘已经倦了,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床铺!”

然后李正道快步朝卧室走去。

我去!他竟然答应了!

此时巾华开始担心李正道会不会半夜三更把自己给那个了,然后又提了提肩膀上的衣服,毕竟衣服有点偏大。

收拾好卧室的李正道一出来就看见巾华在拨弄自己的香肩,这极具挑逗的行为弄的李正道小鹿乱撞心动不已。

“姑,姑娘!房间收拾好了。”

“啊哈哈,多,多谢公子。”

巾华假笑着慢慢挪步卧室,卧室只有一张床,地上还有一床地铺,但是却十分简陋,就是稻草上铺了一层被子。

巾华不假思索的爬上那张简陋的地铺,可一旁看着的李正道却不高兴了,连声制止巾华。

“姑娘!姑娘到我寒舍,我已经倍感荣幸,怎么能让姑娘睡地上呢!快快移步上床,不然我良心不安呐!”

“啊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

李正道热情又强硬的把巾华抱上床,自己则坐在地铺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巾华。

“唉嘿嘿,那,早些休息吧。”

说完巾华便不安的背对着李正道躺了下去,李正道吹熄蜡烛后也躺了下去,只不过是面对着巾华的。

熄灯后月色入户,月光不偏不倚的照在巾华的身上,此刻在李正道眼中的巾华犹如月宫中的嫦娥,所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这一夜李正道注定无眠。

巾华是担心李正道夜袭,但也扛不住睡意的侵袭,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巾华缓缓睁开眼睛,随后猛地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还在不在,转头又看向地铺,李正道却不见了。

难道是提上裤子不认账!

“完了完了,我要弯了!”

“不对,衣服没事,只是人没了而已,不会弯的,不会弯的,呵呵呵!”

巾华不敢相信的在自我催眠,想着还是离开好了,不然哪天真的失菊可就坏了。

来不及整理仪容,巾华疾步走出卧室,一开门,李正道已经做好早饭早早的等在门口。

“巾姑娘你醒了,饭菜已经做好了,快过来吃吧,今天我特意打了些野味加菜,想你应该会喜欢。”

巾华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应声坐下一起吃了一顿没有言语的饭。

整个早饭下来李正道没有说一句话,不禁让巾华觉得自己男儿身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可是李正道没有说自己也不敢先提,如此沉默直到饭后。

“巾姑娘,你应该是锦安城里的人吧?”

“啊!李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送你回城吧,山里妖兽横行,我修为低微难保巾姑娘安全。”

“哦,好,那这衣服。”

“巾姑娘拿去留作纪念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太好了,可以进城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虽是狂喜,但是李正道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巾华也有些在意。

“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看样子有心事啊!”

“没事的巾姑娘,一点小事罢了,随后我就送你回城,不会耽搁的。”

眼看李正道不愿说,自己也就不过问,反倒是因为马上就要进城了,内心十分兴奋。

很快李正道领着巾华御剑飞行,不出几分钟便来到了锦安城外,二人在城门外面降落,李正道给了些许碎银让巾华回家用。

离别之际,李正道的眼里充斥着不舍,心里数次想要挽留,可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半个字来。

“李公子,再次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巾华无以为报,来日若再相遇,定当报答!”

李正道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很快就闭上了,没有说什么。

“李公子!再回了!”

巾华拱手作揖,转身就要离开,这时李正道才终于开口了。

“巾华姑娘!”

巾华没有回头,因为自己的表情太高兴了,怕回头破坏了氛围,所以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我与姑娘虽是昨日才相遇,但是。”李正道顿了顿说,“姑娘可相信一见钟情?”

“啊!”

巾华不可思议的叫了出来,可是仍然没有回头,反而用手堵住了惊讶的嘴。

“我知道这有些唐突,可是我李正道却是确确实实的爱上姑娘你了,只是。”

又是一个停顿,出入城门的人也被这难得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纷纷驻足观看下文。

“只是我修为低微,地位卑微,要什么没什么,实在是,不配如仙人般的巾华姑娘你,所以,所以!”

完了完了,这个钢铁直男表白了,这下更不好告诉他自己是男人了,说不定李正道知道后杀了自己都不多。

巾华内心忐忑不安,一动不动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祈祷没人看清自己的脸,免得以后在城里没脸混下去。

“所以,巾华,你可愿意等我,等我功成名就,等我锦衣还乡,那时,我再来娶你。”

怎么办?怎么办!

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那么多人看着呢!

见巾华久久没有作答,旁观的路人纷纷起哄,齐声大喊“答应他!答应他!”。

就连李正道见他没有回头,脸上也尽显失望的表情。

我去,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男人呀!怎么可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告白呢!要不就假装答应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的样子,回去换身衣服我就可以恢复男儿身了,这件事顶多也就是市井虚谈罢了。

李正道迟迟得不到答复,已是心灰意冷的他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此时,巾华开口了。

“额,好。”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李正道却听的真真切切,兴奋的回头,一脸狂喜的看着巾华的背影。

“真的吗?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

李正道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放声大笑,高兴的心情难以言表,望着不远处的巾华李正道想要冲过去抱起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穿着打扮,决定还是功成名就后再做也不迟。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娘子。”

麻蛋!得寸进尺啊!

巾华有些崩溃了,顾不得什么氛围了,双手掩住容颜疾步跑进了锦安城。

“看来还是太害羞了吗?嘿嘿嘿!”

李正道十分理解的自我安慰,随后下定决心一定要功成名就后衣锦还乡,娶了巾华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喊娘子了。

如此想着的李正道满脸愉悦的离开了锦安城门,看戏的路人也作鸟兽散,只有巾华捂着脸在城里愤怒的乱走。


锦安城。

和这个世界的修仙体制一般,城主欧阳靖也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其手下高手如云,最差的修士也是武师期修士,当然有如今的地位也不是全靠实力,他的靠山是当朝宰相,人脉权力也无法可想。

如今虽是和平盛世,但是反叛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锦安城里也有反叛者。

城主府内,欧阳靖望着眼前的文件发愁,城中数个地方出现了谋杀刺杀的事件,而且死的人都是高官和官僚家属,很明显是在针对朝廷,可是数月过去也只是查到些蛛丝马迹,进度感人呐!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实在是没有什么思绪的他决定还是出门走走,总待在一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办法。

打开房门,阳光无私的洒在庭院里,许久不怎么出房间的欧阳靖被这刺眼的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老爷好!”

府内的下人走过,欧阳靖也平易近人的回应她。

“嗯,少爷最近在干嘛呢?有没有好好练功读书啊?”

“少爷最近十分努力,也许是有些疲乏,现在正带着下人在锦安城内闲逛呢。”

“是嘛!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知道做事的,也好!该努力时努力,该休息时就休息,身体搞坏了可就不好了。”

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刚才烦躁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不少。

“天气真好啊!好久没有和夫人游湖了,不如今天就邀夫人走一走?”

如此想着,欧阳靖暗自开心,脸上也浮现出愉悦的表情,转头吩咐下人去通知夫人后,欧阳靖也回屋整理自己的仪容。

锦安城里,巾华骂骂咧咧的在街上闲逛,一路上不论男女老少,无不对他的俊美驻足呆立。

“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长的如此倾国倾城!”

“是啊是啊,要是能娶到她,什么功名利禄我都可以放弃!”

“就你?你也配!娶到她的一定是我!”

路人说在嘴里,巾华恨在心里。

麻蛋!瞎了你的狗眼,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倾国倾城是形容一个男人的词吗!那个李正道也是,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向我表白,还好事情没传到城里,不然我还怎么在城里混啊!

越想越气的巾华听着路人的赞美默不作声的走着,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抱着头无脑向前跑。

然而跑过一个路口转弯时,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巾华不想浪费时间在街上,一心想着赶快找个面具戴上,于是简单道歉后就又加速跑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撞却让巾华又陷入了麻烦。

“欧阳少爷您没事吧!”

欧阳燕望着巾华匆忙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半天后才说出一句话。

“刚刚那人是谁?”

下人也不知道是谁,纷纷摆手摇头,下人里一个比较机灵的看出了少爷的心思。

“少爷,你可是看上了那个姑娘?要不小人……”

欧阳燕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立刻制止道:“混账!怎么能如此无礼!亏你还是我的伴读书童,没想到竟也如此龌龊!”

那人连忙跪了下去,满嘴求饶还把上有老母什么的说辞搬了出来,还说什么为欧阳燕着想。

欧阳燕一听为自己着想,火气嗷的一下就起来了。

“你把本少爷想成什么人了!来人!打断他一条腿!”

说着其余的下人走了过来,一人按住一个肢体,随后只听一声骨碎,那人便折了一条腿。

“这只是教训,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伴读书童,让账房给些银两后给我滚出城主府!”

心里的怒火消了,欧阳燕又向巾华跑的方向望去,脑海里浮现出巾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自己也不由得痴容满面。

“吭吭!你们就先回去吧!本少爷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不准跟来,明白吗?”

“可是少爷,最近的杀人事件频出,我们跟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万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怎么说我也是青暮期的修士了,打不过我还跑不了吗?放心,我爹那里要是怪罪下来,我亲自为你们解围,如何?”

“这~”

看着为难的众人,欧阳燕也不耐烦了,厉声说道:“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城主府!”

此话一出,下人们连忙答应,随后拖着刚刚被打断腿的下人离开了。

“哼!治不了你们还!”

赶走下人后,欧阳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随后兴高采烈的朝巾华跑的方向走去。

暗处的刺客也看在了眼里,大好机会啊!

转观巾华,一路小跑不敢停下,一直跑到了一条没什么人小巷里。

“呼!没想到长的太帅也是种烦恼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怎么才能在城里生活下去呢?”

此时一个彪形大汉路过,巾华那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面庞把这大汉深深吸引住了,眼见四下无人,心里瞬间起了歹念。

“喂!这位姑娘长得好生美丽啊!哥哥我最近劳作辛苦,可否与刚刚嬉戏一番,抚慰一下哥哥我疲乏的身子啊!啊哈哈哈!”

巾华虎躯一震,面色难看的回头,只见那大汉一边走一边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丰满的护胸毛和腋毛,眼神十分猥琐的看着自己。

“不是吧!大哥!”

巾华眼见处境危急,一边后退一边向大汉解释。

“大哥冷静啊!我是男的,男的呀!”

“男的?姑娘真会说笑,哪有男人长的如此貌美如花?”

虽然巾华很不想承认大汉说的话,但是事实如此,自己就长的貌美如花呀!

“不是大哥!我真的是男人啊,不信你看!”

说着巾华就打算脱衣服证明自己,结果还没脱呢,那大汉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脑袋在巾华怀里不停的蹭,贪婪的吸着他的体香。

“我去,怎么都是这个流程啊!好恶心啊,哕!”

“嘿嘿嘿嘿,小娘子!哥哥我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大汉一把扯下了巾华的上衣,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平平无奇的胸膛!

“啊!这!这这这!你真的是男人!”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快放我下来吧大哥,你身上的汗臭味好重啊!”

大汉不敢相信的看着巾华,但是抱着他的手却依旧没有放下。

“大哥,大哥!喂!大哥你听见没有啊!我是男的!放我下来啊!这要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啊!”

让人看见!

大汉四下望了望,没人!随后大汉试探性的又闻了闻巾华,发出了让巾华恐惧的傻笑声。

“嘿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上了个男人!”

说着那大汉猥琐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巾华。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认真的吧!不要啊大哥,你不介意我介意的好吧!我可是个刚刚正正男人!”

然而那大汉毫不在意的就要扒下巾华的裤子。

“不要啊大哥,不要啊!救命,救命!强奸啦!非礼啊!”

“叫吧!叫吧!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哇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紧急关头,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怒斥。

“住手!快放开那个姑娘!”

大汉愤怒的回头。

“谁!敢来坏我的好事!”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来人正是锦安城人尽皆知的欧阳靖之子——欧阳燕。

大汉一看是他裤子都来不及提,拔腿就跑,可毕竟是个凡人,欧阳燕疾步追上了那大汉,下一刻,大汉便身首异处。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奸!幸亏我碰巧路过,不然就让你个贼人得手了!”

解决完大汉,欧阳燕徐步走到了巾华面前,巾华此时已经穿好了裤子,裸露着上半身背对欧阳燕。

“姑娘你没事吧!”

巾华为了自己的菊花安全,没有继续穿上衣便打算正面道谢,免得又发生李正道那样的事。

欧阳燕眼看着巾华就要转身,还没穿衣服,白皙的皮肤,水润的香肩,欧阳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鼻血也不受控制的流下。

然而当巾华转身后,欧阳燕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

男人!这tim居然是个男人!自己先前还想着娶这个男人做妻!

欧阳燕大失所望,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多谢公子相救!要不是公子,恐怕我已经惨遭毒手了!”

见欧阳燕没有反应,还一脸大失所望的表情,巾华知道自己伤了对方的心,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可不愿意再被人误会是女人了。

“公子之恩,巾华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嫌弃,我愿为公子打工,以报公子之恩!”

“你,我。”

欧阳燕看着巾华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自己的感情被骗了,心情是怒火中烧的,可一看巾华那脸,自己竟然怒火全消了,想要伸手打他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真的抱歉,我初到锦安城,一无亲友,二无财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公子才好。”

“算了,本公子不要你的报答,行侠仗义本就是应该做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欧阳燕扭头就走了,留着巾华拱手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唉!看来这人也是贪图我的美色才救我的,还以为可以谋个差事呢,现在也泡汤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巾华也是头一次看见死人,不由得犯恶心,随后穿上衣服离开了这个难忘的小巷。

“修仙世界就是不一样啊,杀人就像杀鸡一样,看来我以后也得小心才是,可不能和那些修仙人扯上关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巾华怕自己的帅脸又惹上什么麻烦事,于是特意找了块手帕把脸遮了起来。

“唉!这可真是,破帽遮颜过闹市啊!”


李正道给的碎银几天就花没了,巾华作为一个标准的社会废人,除了会读书写字外什么也不会。

“唉!早知道当初就学个一技之长了,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靠替人写字维生,突然好想回家啊!”

繁华的街道上,巾华独自摆了个摊子,专门为人写些书信,或者替人家写账,但是所得的银两却也只够温饱。

“没想到啊,突然来到这个修仙世界,还以为会有系统之类的东西,结果除了给我一张帅脸外啥也没有,不会真是要我卖屁股吧!”

就这样,巾华满脸牢骚的坐在摊位上发呆,但是还是怕帅脸惹事,依旧戴上了面具,这么奇怪的装束也导致没什么人光顾他。

摊子旁边是他自己写的字,由于记得以前背的诗,索性直接把杜甫的登高写上去。

这时一个文人打扮的人走到了摊子前,巾华一看来客人了,赶忙收回自己的愁容,热情非凡的招呼。

“这位公子想写点什么,家书还是记账?”

那人先是行了一礼,随后一本正经的说:“敢问阁下,这纸上的诗是出自哪位高才之手?”

巾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正是自己抄写的登高。

“啊!你说的是登高!当然是杜甫写的了,你不知道?”

“杜甫?”

“对呀!”

那人低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说:“这位仁兄不要骗我,我仔细想了想历史上的各位大家高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位姓杜的诗人,还请仁兄告以实话,只要仁兄告诉我是谁写的,这二十两银子你便拿去。”

说着那人便从袖子里取出二十两白银,巾华一看,眼睛都发光了,二十两,够吃好久的了。

巾华满眼都是那人手中的银子,忍不住伸手就要拿,可是那人却突然把银子收了回去。

“怎么样仁兄,可否告诉我作出此诗的人是谁?”

这时巾华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异世界,杜甫写的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

只见巾华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一脸自豪的说:“吭吭!阁下!实不相瞒,这首诗是在下的拙作。”

“什么?你写的?怎么可能!若此诗真是出自你手,你又怎会在这里摆摊替人写字?”

看着那人不可置信的模样,巾华没有说什么,而是提笔在纸上又写下一句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写在这里巾华不记得了,便收笔停了下来,随后炫耀的摆手,意思是你看!

那人更加吃惊了,双手捧起纸张看着巾华默写不完全的是连连称赞。

“好诗,好诗啊!只不过按常规诗来说,应该还有几句才是,先生为何不写下去?”

巾华笑笑说:“你看了这诗还不明白吗?”

那人赶紧又看了一遍那诗,当他看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巾华的心境依然不在乎功名,没有作完此时也是在告诉自己,他无心再入红尘。

“先生大才,晚辈周文斌,请受晚辈一拜!”

巾华赶紧扶起那人,一脸无所谓的把他手里的诗拿回来放在了桌上。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那二十两白银可否给我了?”

周文斌赶紧取出二十两双手递上,巾华得意的拿着银子,心想这下就不用卖屁股了。

“那么周公子,你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周文斌一脸慌张的看着巾华,随后突然意识到先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是自己行贿的行为让先生感到不适,所以才下的逐客令。

“先生对不起,是晚辈的不对,可是像先生这样的大才,留在这里摆摊岂不是屈才!若如先生愿意出世,定能在文坛有一番事业,甚至是影响后世啊!”

巾华故意转身不看周文斌,故作不在意的态度一言不发。

眼看巾华不为所动,周文斌想起刚才先生向自己索要银两的事,于是狠下心对巾华说:“先生,若你肯出世,我周文斌愿用二百两白银换您写诗再人红尘!”

二百两!这下发了呀!

巾华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背对着周文斌默默傻笑,可是巾华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喜悦,强装镇定的转过身看着周文斌。

“你走吧,我还有生意要做呢。”

“先生您真的不愿意再入红尘吗?”

巾华还是不为所动,接着用手点了点桌上的半成品诗。

“这诗若你喜欢就拿去,之后便不要再来找我了。”

周文斌失望的拿起桌上的诗,看着残缺不全的诗,他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先生可否,作完此诗?”

“若下次再见,你还有这残诗,我便把剩下的诗补上。”

随后巾华开始收拾笔墨纸砚,收回自己抄写的登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周文斌呆立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巾华离去的背影。

等周文斌拿着半成品诗不舍的离开后,巾华又回到了自己摆摊的地方。

“嘿嘿,计划成功!接下来就等那家伙找我了,嘿嘿嘿,很快我就要成为一代大文豪了,哇哈哈哈哈哈!”

巾华已经开始畅享成为大文豪后的奢侈生活了,美酒佳肴,豪宅美女,光是想想就让巾华兴奋不已。

“喂!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啊?做做做!先生是想写些什么?家书还是账本啊?”

第二天,巾华故意没有出摊,而是靠着那二十两白银躲着,毕竟想钓大鱼就得有点耐心,可不能这么简单就让周文斌找到。

而周文斌也如巾华所想那样,连着几天找遍了锦安城,可就是不见巾华的身影,只是知道巾华的名字可能是杜甫,所以他直接放出悬赏,谁能找到一个叫杜甫的人来见他,他就赏银百两,可是许久过去,来的不是些冒名顶替之徒,就是些拿假消息骗钱人。

大约半月的光景,巾华的钱又花光了,不得已又到原来的地方摆起摊来,可是到了摊位后,却发现周文斌也在那里。

“嚯!这家伙还在找我呢?嘿嘿嘿,也好,诗的下两句也想起来了,荣华富贵我来了啊!”

说着,巾华故作镇定的向摊位走去,周文斌也注意到了他,只是现在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先生,直到巾华摆完摊坐下后,周文斌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这位公子,写信还是写账啊?”

“不不不,都不是,先生可还记得我?”

巾华哪能不认识,他可是自己一步登天的大好机会啊。

可是巾华不能说认识,因为他要等周文斌拿出那首半成品诗,不然可能会被周文斌当成假货。

“不好意思公子,我虽阅人无数,却也不是谁都能记得住的,敢问公子?”

“无妨!无妨!先生不记得也正常,我这里有样东西是当初先生给予的,或许先生看后会想起晚辈的。”

随后周文斌迅速掏出了一张纸,不过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一看就知道周文斌没少拿出来看。

巾华看见皱皱巴巴的纸也十分激动,这次功成名就绝对成了!

巾华故作不知道的样子接过纸,简单扫一眼后假装记起来一样看着周文斌。

“哦!原来是周公子啊!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周文斌一脸自信的说:“先生的意思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吗?”

“晚辈不才,斗胆猜测了先生真正的意思。”

“哦!你且说说!”

周文斌拱手作揖,一脸自信的上前一步指着巾华手里的纸说:“那日,先生把这残诗赠予晚辈,还说下次再见便补足此诗,暗中之意,不就是让晚辈寻先生,且再见时便答应晚辈再入红尘吗?”

巾华故作不知,放下手里的纸侧仰着头,闭着眼睛假装思考。

“若我不是这个意思呢?你又该如何?”

周文斌笑笑说:“先生也说了,若不是,所以先生,就不要装糊涂了。”

巾华听言,自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啊!被你看出来了,那日我没有答应你,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心请我出世,果不其然,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周文斌听见巾华夸自己是人才,连忙出声说不敢当,可心里还是万分雀跃。

“先生,事不宜迟,还请补足残诗,随我入住寒舍吧!”

“嗯!好!我这就告诉你余下的诗句,你来执笔,我说你写!”

周文斌激动的拿起毛笔,满脸期待的等着巾华开口,只见他负手望天,声情并茂的说出了余下的诗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周文斌写完后,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拿起完整的诗篇,不禁赞叹连连。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好诗,好诗!如此高远的意境,就是纵观古今也难有啊!若我此生能写出一首如此诗相当的诗篇,周谋此生,无悔已!”

激动之余,周文斌还不知道巾华的真名,于是转头深鞠躬满脸崇敬的望着巾华。

“敢问先生,这诗作叫什么?我又该如何称呼先生!”

巾华笑笑说道:“此诗名作,饮酒其五,是我醉酒后作的,至于我的名字,你就叫我五柳先生吧。”

周文斌又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晚辈周文斌!拜见五柳先生!”


周府内,巾华正坐在人工湖旁边赏湖,那一番水流清冽鱼翔潜底,湖边种着各类观赏性植被,湖中赏庭端坐,举杯望天好不自在快活。

周文斌自从把巾华请回府后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有事没事就请教他如何写诗,巾华那懂什么写诗,每次周文斌来请教写诗,他便假装身体不适搪塞开去,今日他游湖赏景,周文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果不其然,很快周文斌来到了湖心亭。

“先生!”

巾华看着周文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原本高高兴兴的,现在周文斌一来瞬间没了兴致。

怎么又是这小子,天天问天天问,真是烦死了,要不随便说两句让他自己悟去吧,嘿嘿,这主意好像不赖嘛!好!等下就这么办!

如此想着,周文斌已经来到近前,拱手作揖尽显文人风范。

“先生!晚辈有事相告。”

“哦?是又要让我教你写诗吗?今日无事,正好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啊!真的吗?!”周文斌的脸上瞬间起了喜色,但是想到自己此次的目的不是请教写诗,于是痛心婉拒道:“多谢先生屈尊指教,不过晚辈这次不是请教写诗的,还希望先生能下次再指教。”

“哦?”

巾华见状倒也起了兴致,什么事能让这个视诗如命的文人宁愿放弃我的指教,这倒是挺让人在意的。

“你且说说此行的目的。”

周文斌再次拱手作揖道:“是,先生,此次目的是为了告诉先生,三日后在望花楼有一场赛诗会,我想让先生去参加诗会,并以此打下名声,为日后名震文坛做基础。”

“哦!原来是为这事,也好,去看看如今的文坛是个什么水平倒也不赖,倒是周公子辛苦了,为了我的事日夜操劳。”

“不不不!先生如此大才,若埋没了,岂不是文坛的巨大损失吗?为先生着想也是为文坛着想,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又怎么谈得上辛苦呢?”

巾华看周文斌这么痴心文坛,一口一个为了文坛,还把自己当作文坛的珍宝般对待,一想到自己是在欺骗周文斌,内心实在是有点愧疚和不好意思,但也只是一点罢了。

巾华赶紧扶起作揖的周文斌,面露欣慰的说:“公子快快请起,没想到公子如此为我着想,如此为文坛着想,虽然现在还籍籍无名,但是以我看,周公子日后必成大器!”

周文斌被巾华的马屁拍得高兴坏了,可是自己是文人,不能轻易把情感溢于言表,对于巾华的夸奖,连连摆手说过奖。

“周公子如此大义之举,在下无以为报,既然公子酷爱诗作,那我就送公子一首吧!”

周文斌一听,先生要为自己作诗!激动之情难于言表,深躬作揖道:“多谢先生慷慨写诗,不过晚辈真的能做先生的诗意吗?”

“周公子大义凛然,作为在下的诗意倒是在下的幸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不不不!晚辈哪敢嫌弃先生的诗作啊!如先生愿意,尽管以晚辈为模子写诗,晚辈感激不尽。”

巾华点点头,刚好自己又想起一首诗,眼下故意装作为周文斌作诗,一来可以装个逼,二来可以加深周文斌对自己的崇拜,一箭双雕啊!

随后巾华就拿起桌上的毛笔,假装思索片刻后奋笔疾书了一首龚自珍的已亥杂诗。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写完后巾华拿起诗递给了周文斌,周文斌双手颤抖地接过诗作,当他读到不拘一格降人才时,内心激动的情感直接写在了脸上。

周文斌不敢相信的说:“这,这,先生这诗,说的可是晚辈?晚辈真的当得上先生口中的,人,人才吗?”

看着周文斌哆哆嗦嗦不敢相信的样子,巾华也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嘿嘿,计划成功!

“正是,公子也是位未来可期的人才啊!”

周文斌闻言,感激之情无法言表,手执刚刚到手的诗作毫不犹豫地跪谢巾华。

巾华见状果断扶起周文斌,随后故作诧异的说:“公子这是为何?拙作一首,何至于此啊!”

然而巾华内心想的是,嘿嘿,小样儿,这不轻轻松松的拿捏你?!

周文斌实在是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连连道谢巾华的夸奖,一边故作谦虚的说言重了。

“先生如此看得起晚辈我,周文斌实在是受宠若惊,为不负先生所期,我这就加紧筹备诗会之事。”

周文斌转身打算离开,巾华疑惑他不想要指教了?但是巾华并没有叫停他,而是随他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庭院的一角,周府大老爷周富贵,也就是周文斌的爹,此时正在远处望着巾华,刚刚的那一幕也被他看在了眼里。作为一个商人的他不懂什么诗文,但是十分期望周文斌学业有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天下的父母都想要的。

“没想到斌儿竟如此尊重此人,看来这人颇有些实力,我儿成龙之日,看样子应该不会远了呀!哈哈哈哈。”

周富贵正在窃喜自己的儿子找到个好老师,身后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周富贵回头,来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嫁入豪门的女儿周珍,此时她正好回周府看望母亲,顺便看看自己的弟弟周文斌。

“珍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应该在欧阳家侍奉欧阳少城主吗?”

面对父亲的疑惑,周珍并没有回答,而是摆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冷冷的说:“与你无关,文斌呢?我有事找他。”

周富贵对于女儿的鄙夷并没有生气,毕竟是自己亲自把女儿“卖”入欧阳家的,所以对于女儿的冷声冷语,自己也不好生气。

“女儿啊,还在生爹地的气吗?你也知道,当初爹地也是迫不得已啊!”

尽管周富贵尽力解释自己当初的无可奈何,可是周珍清楚周富贵的那一套,商人重利轻别离,又怎会真心悔改呢。

“我没跟你说以前的事,我是问你我弟弟在哪里?”

周富贵见女儿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于是只好回答她的问题。

“唉!斌儿刚刚,就在那湖心亭内。”

周珍顺着富贵的手望去,只见亭中一人戴着面具正在赏湖,恰巧的是,巾华见四下无人,正动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打算呼吸一下这湖边的清新空气,又巧的是巾华刚摘下面具就看见了正看向自己的周珍和低头叹息的周老爷。

巾华见状朝着周珍礼貌性的摆手打招呼,可是周珍却看着巾华的脸入了神,巾华这才意识到了问题,马上又把面具戴上,随后尴尬的又向二人招了招手。

“珍儿?珍儿!”

愣神的周珍终于回过神来,而此时的巾华意识到了麻烦的事,于是早早的离开了湖心亭。

“珍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愣了神,发生什么事了吗?对了,斌儿现在就在自己屋里,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找他,不过要不你还是先去看看郎中,我看你好像,不太对劲儿。”

然而对于周富贵的关心,周珍一点也不在乎,而是连忙问他,刚刚在湖心亭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你是说五柳先生吗?那是斌儿在外面请回来的先生,听斌儿说,五柳先生的才学足以让文坛为之一振,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人没什么大才,但毕竟是斌儿选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好好生对待,对了,珍儿你问这个干嘛啊?”

周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向周文斌的住处信步走去,周富贵也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尴尬的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

周珍很快就来到了周文斌的房前,敲响房门得到回复后,姐弟俩久违的再见,然而没聊几句,周珍便把话题聊到了五柳先生。

周文斌一下子就起了兴致,嘴巴不停的说着巾华的才华,夸赞的辞藻都不带重复的。

“真的姐,先生的才华之深厚是我所无法企及的高度,先生更是我的榜样我的标杆,对了姐你怎么对先生感兴趣呢?”

周珍肯定不会把实话告诉周文斌,随意解释几句后,周文斌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聊了下去。

自此以后周府又多了一位为巾华而倾心的人,而巾华此时却在房间里回想自己曾经背过的古诗,为了在那场诗会里一战成名,巾华想起了一首千古绝唱。

一想到自己装逼的场景,巾华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锦安城外白云飘,山下群妖闹纷纷。

自从那猪妖被打跑后,猪妖实在是气不过,明明已经是到手的肥羊了,谁知半路杀出个李正道,羊丢了不说,还被李正道打伤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洞中修炼多时,猪妖的伤倒是好了,化形期也圆满成功,如今的猪妖可谓是貌美如花,一袭红衣宛若牡丹花开,修为也是水涨船高,从化形期直接来到了妖王期。

妖修和人一样,也分境界,人修仙要历经练气期,混灵期,青暮期,武师期,宗师期,苍山期,天寿期,天化期,天象期,再往上就是仙,妖则是由化形期开始,随后是妖灵期,妖师期,妖宗期,妖王期,妖尊期,妖皇期,妖帝期,再往上便是妖仙,与人相比妖修仙更强,修炼更快。

此时的猪妖看着一边已经被蛆虫啃的只剩白骨的人说:“哼,没想到这人的修炼之法这么好,这才过了多久,我的修为也是妖王境界了,这下我看谁还敢跟我抢猎物!”

随后猪妖愤然起身,抬手起势调运全身的力量向着前方打去,只见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猪妖修炼的洞口打出,洞外的森林瞬间变成了平地,连土都翻了一遍!

猪妖迅速飞出洞穴看着自己苦练的成功,看着森林变废土,内心欢喜非常,此时她想起了那日没有到手的巾华,猪妖微微一笑。

只是几分钟,猪妖便飞到了锦安城内,看着下面的望花楼,猪妖悄悄落入无人的巷内,又悄悄来到了望花楼前。

望花楼是锦安城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青楼,主要是因为与城主欧阳靖有些关系,所以才敢独自垄断了锦安城的青楼事业。

望花楼的人一看自家门口站了一名女子,店小二觍着脸笑着走到猪妖前问:“这位姑娘,请问你来望花楼做甚啊?”

猪妖故作可怜道:“小女子初到锦安城,本意是寻亲,可谁想亲人已经离世,身上也没有了盘缠,偶然路过此地想向店家谋个吃饭的差事。”

小二一听是个外地人,还不知道望花楼是青楼,细下再看眼前的姑娘姿色非凡,想到这,店小二小手一撮,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姽滑起来。

“嗨呀!姑娘你来的巧了!刚好我们店里有一个差事,或许就需要姑娘你这样的人,姑娘先在此处等等,我这就去叫我们店的老板来!”

猪妖故作感激,还向店小二微躬作揖,小二看见猪妖这般样子,心里那是乐开了花呀!心想来了个不知世事的傻姑娘。

很快猪妖便被领入了望花楼,老妈子看着眼前这姿色非凡的姑娘,脸上洋溢着要发财了的快乐。

“哎呀呀!姑娘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这差事啊非你不可呀!”

猪妖假装开心感激,随后更是向老妈子微躬作揖,老妈子一看更加欢喜了,连忙问猪妖的名字,打算明天就让猪妖开始工作。

猪妖先是假意害羞,随后举手半遮面的说:“小女子姓朱,单名一个莹字,恩人叫我莹儿便是。”

从这天开始,望花楼多了一个头牌,唤作朱莹儿。

转眼之间,三日之期已到,望花楼内聚集了锦安城内的所有才子,到场的还有欧阳燕和周珍。

此时的诗会还未开始,早早到来的人也都在互相寒暄试探,试探对方这次会带来这样的佳句,因为是诗会,所以会场除了一些才女和为诗会开场舞蹈的望花楼头牌,便没有其他技女在了。

巾华也早早的到场了,只不过他依然是戴着面具的,其他人看着巾华这古怪模样也都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只有周文斌端坐在巾华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会场的其他人,内心则是完全看不起众人,因为自从读过巾华抄写的诗句后便再也读不进其他的诗句了,仿佛整个会场只是为了让巾华出名才特地开展的一般。

“先生,晚辈斗胆问一句,先生的诗作准备的如何了,当然,晚辈不是质疑先生的实力,只是一想到先生又要写诗了,内心有些期待,就是不知道先生准备了多少诗?”

巾华转头看着周文斌,随后缓缓抬手伸出一根食指。

周文斌有些激动的说:“先生的意思是,十首!”

巾华摇摇头,周文斌一看更加激动了,言语都有些谈吐不清。

“难道!先生您,写,写了,百,百首!”

巾华还是摇摇头,不过这回巾华说话了。

“一首。”

“一首!”

周文斌有些失望,不过又觉得理所应当,全场的人的诗作能胜过先生之前写的诗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不过只能瞻仰先生一首诗确实让人有些失望。

“先生说一首,那这一首,肯定不会亚于先前的诗句吧?”

亚于?亘古没有好吧!千古绝唱啊兄弟!

巾华内心感慨这个世界少了杜甫真是可怜啊!想那千年的诗作文化,底蕴之深厚,突然感觉自己当初的世界是多么的6逼啊!

巾华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岂止是不亚于,那是我最为得意之作!千古绝唱你知不知道?”

周文斌一听,千古绝唱!顿时失望变成了万分期待,甚至是一刻也不想等,恨不得马上就让先生告诉自己是什么。

周文斌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是如坐针毡。

“这该死的诗会怎么开的这么慢啊?!”

旁边同样参加诗会的人听见巾华的大言不惭的发言,不禁轻蔑道:“哼!籍籍无名之辈还想一战成名?痴心妄想吧?”

周文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

巾华见状赶紧拦住了他说:“这位公子是?”

那人很是随便的作揖,丝毫没有礼貌的侧脸看人说:“哼!鄙人不才,锦安城四大才子之首,唐白狐!”

“唐伯虎?”

“是白狐!有没有点礼貌啊?刚说就念错。”

巾华看着眼前的盗版唐伯虎,一身痞气还其貌不扬,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幸亏自己戴着面具,不然自己那嘲笑的样子肯定会引起什么麻烦来。

“唐公子,在下刚才的言论让你感到不适了,不过这毕竟是诗会,到底孰强孰弱,等下就可以知道了,何必以貌取人呢?”

唐白狐不屑的说:“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

看着唐白狐那恃才自傲的样子,内心气的不得了,巴不得把怀里先生写的诗摔在他脸上,指着他的鼻子说,看看!你写的诗在先生面前算个屁!

可是巾华拦住了他,周文斌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也就忍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瞪了唐白狐几眼。

诗会的主座上,以往参加诗会都十分期望的欧阳燕,此时却一反常态的苦闷。

那日救下男人后,回家途中突遇贼人,奈何修为尚浅,加上贼人也多,差点就含泪西北了,幸亏欧阳靖怕欧阳燕出意外安排了几个宗师期的修士暗中保护,这才有惊无险的回了家,可是欧阳燕此时苦闷的不是受人埋伏,而是自那日后,每每想起巾华的脸都会入神。

今日本不想参加诗会的,可是周珍硬拉着自己来,无奈之下才来的。

欧阳燕看着人才济济的会堂,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夫君为何叹气?”

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周珍,想必说了也无济于事,总不能说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吧!

“没什么,只是今日修炼遇到了瓶颈,有些不知所措罢了,倒是夫人,今日怎么有兴来参加诗会啊?往日你可从不参与的!”

周珍也有难言之隐,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为了五柳先生而来吧!

“啊哈,今日舍弟参会,我也是许久未见娘家人,所以才来参加诗会的。”

虽然周珍嘴上这么说,眼神也是看向周文斌那边,可是细细看就会知道,周珍的眼神其实一直都在五柳先生身上。

“原来是思亲心切啊!难怪你会一反常态硬拉着我来呢!”

顺着周珍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周家的公子周文斌,再看他旁边的人,戴着面具一身白衣,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看身形却觉得有些熟悉。

再说猪妖朱莹儿,此时的她作为诗会的开场舞女,自然也在会堂之中,人山人海中更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戴面具之人就是那日逃走的男人,毕竟妖看人可不是只靠眼睛。

朱莹儿正准备上前叙旧,可是还未走动,突然一股力量出现在会堂上方,力量之雄厚估摸着应该是个天寿期修士,可是这么一个小小诗会,怎么会有天寿期修士来呢?莫不是为了抓自己!

如此想着,朱莹儿也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只能收束自己的修为,隐匿自己的气息,暂时静观其变。

如朱莹儿所料想的那样,白云之间,一位白髯老者负手悬立空中,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诗会里的众人。

这老者名叫墨娜铭,是墨文宗宗主,此次来访锦安城,便是想替宗门招揽些人才修士,来锦安城也是看中了这一年一度的诗会。

墨娜铭撸着自己的长髯说:“这地方貌似没什么人才啊!唉!要不是宗门弟子里没有可以传我衣钵的人,我又岂会大老远跑这里来找亲传弟子呢?罢了罢了!来都来了,看完再走吧!”

会堂内,时间也到了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列座后,欧阳燕正式宣布诗会开始。

开场舞女上台,朱莹儿一个劲儿的瞟向巾华,眉目传情叫人好生羡慕。只见朱莹儿戴着红色面纱,衣着绚丽,舞着舞着就围着人舞了起来,不过也就围着两个人舞,一个是诗会的举办者欧阳燕,另一个便是朱莹儿的猎物巾华了。

可是这一下却让唐白狐心生妒忌了,嫉妒使人心恶啊,唐白狐暗下决心,等下一定要在诗会上好生羞辱一番他不可。

舞女退去,诗会便正式开始了。才子才女竞相起立,各不服气的朗诵自己的得意佳作,唯独唐白狐和巾华坐怀不乱,可是周文斌可就不干了,看着眼前那些歪瓜裂枣自信得意的念出自己狗屁不是的诗,周文斌实在听不下去。

“先生,您还不打算出手吗?听着他们的烂诗,我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啊!还请先生早些出手吧!”

巾华一看,诗会确实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不过唐白狐一直不出手,自己那想要羞辱的心实在是过不去,于是巾华说道:“唐公子,众人都出手了,公子为何还不露一手呢?”

唐白狐蔑视的说道:“好!既然你请我出手,那我就勉为其难,略写一首吧。”

随后唐白狐缓缓起立,小手一荡衣袖自信的走到会堂中央鞠躬。

“欧阳公子,各位!见各位才子皆出佳作,鄙人不才,也想出拙作一首。”

欧阳燕知道唐白狐的实力,知道他是在客气,不过欧阳燕并不想知道他写了什么,而是注意力集中在了五柳先生身上。

“唐公子谦虚了,还请唐公子说出佳作。”

唐白狐再鞠一躬,转头不屑的看了巾华一眼。

周文斌这火腾的一下就压不住了,麻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是欠揍啊!

正准备拿什么东西砸他呢,巾华连忙制止住了他说道:“别急!好戏还没开始呢。”

周文斌不甘的又坐了下去。

众人安静下来后,唐白狐开始表演了。

“桃花山上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此诗一出,众人纷纷拍手叫好,欧阳燕也出乎意料的站了起来,毕竟是个才子,听见好诗肯定是坐不住的,连忙走到唐白狐面前盛情握手。

“哎呀!唐公子不愧是锦安四大才子之首啊!意境优美,辞藻古朴,真叫人回味无穷啊!”

周文斌一听,虽然唐白狐为人恃才自傲,但是他的诗作确实常人难及,此时的他内心惴惴不安,深怕先生的诗句会不如唐白狐。

“先生,这。”

巾华这时抬手不语,实际上面具之后却是在嘲笑。

好一个盗版唐伯虎,星爷的句子都搞出来了,不过像这样一个盗版货,实在是让人恨的慌,等下看我怎么羞辱你!

白云之上,墨娜铭也赞叹唐白狐的诗确实不赖,如果接下来没有比这好的,就打算收他为徒了。

此时唐白狐鞠躬退座,把手一摊,满脸看人笑话的说:“五柳先生是吧?那么先生,请吧!”

巾华默默的走到会堂中央,不过没有作揖行礼。

“这人谁啊?见到少城主居然不行礼,真是大胆!”

“是啊是啊!怕不是山野村夫,不懂礼仪的野人吧!啊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都讥讽,巾华丝毫不慌的向欧阳燕跪拜说:“鄙人五柳,见过恩公!”

这一招弄的众人议论纷纷,周文斌更是张开大嘴惊的合不拢嘴,周文斌从未见过先生向某人跪过,就是见家父周富贵时都没有弯腰,而且欧阳公子还救过先生,这大量的信息让周文斌有点应接不暇。

唐白狐却有些坐怀不乱,好像在意料之中一般道:“我说怎么能参加诗会,原来是有关系啊!”

愣了一会儿的欧阳燕一下子就明白了,难以置信的说:“是你!?”

“正是鄙人,恩公近来可好啊?”

“好,好,不知你此来为何啊?”

巾华漫不经心的说:“为名而来,却不想恩公也在,不过既然恩公也在,那鄙人就献丑了。”

“你这是要?”

在众人的吃惊中,巾华点点头说:“正是!”

巾华退步就要吟诗,欧阳燕却还在吃惊中,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巾华。

“夫君真的认识五柳先生?”

面对周珍的疑问,欧阳燕默默的点点头,眼睛依然静静看着巾华。

只见巾华抬头负手就要吟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诗念完后,巾华静立不动,周围也是鸦雀无声,不是众人觉得诗不好,而是诗太好了,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呆呆的回味刚刚的诗。

沉寂片刻之后,周文斌眼露震惊的看着巾华,忍不住默默起立重重的拍手说:“好,好诗,好诗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仿佛神魂刚刚回来一样猛地起身,一脸敬佩的看着会堂之中的巾华,就连唐白狐也站起来自责道:“没想到先生真是旷世奇才,想到先前的大不敬,喝呀!我真是该死啊!”

随后唐白狐狠狠地打了自己俩巴掌,欧阳燕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快!笔墨纸砚!快点拿上来!趁我还没忘,快!”

一边的下人惊慌失措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笔墨纸砚,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求笔墨,深怕忘了这千古绝唱,更有甚者直接到巾华面前讨好他。

高天之上,墨娜铭望着会堂之中的巾华久久不能平静。

“这,这!大才,大才啊!上天眷顾我墨娜铭啊!才会将此子送到我的面前,我的衣钵有传承了!”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诗会结束后,所有人对巾华的态度都由质疑蔑视转而变成了尊敬崇拜,众人离开时都是十分不舍得,恨不得明天都能相伴在巾华左右,同时又十分羡慕周文斌,不知道是上辈子救了全世界还是怎么的,居然能遇到五柳先生这样的隐世大才,羡煞旁人啊!

众人离开会场,无一例外的都在巾华面前作揖拜别,巾华也假客气的一一道别,到了唐白狐时,巾华也在假意客气。

“唐公子,今日的诗会,看来是我侥幸了。”

“不不不!先生大才,是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先生,先生不计前嫌还能以礼相待,先生之胸怀可敬可佩,先生能在诗会上大展身手,也是我等晚辈的荣幸,先生却说侥幸,实在是先生谦逊过了呀!”

说着唐白狐深躬作揖,巾华微笑扶起他说:“公子过誉了,今日公子的诗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依我看,日后若能勤加磨练,必能在文坛有一席之地啊!”

刚刚才起来的唐白狐闻言又弯下了腰,一副尊敬崇拜的样子,巾华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公子多礼了,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随后唐白狐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后退三步才起身离开,对巾华的敬意满满,完全不似先前那番恃才自傲的模样。

旁边的周文斌看的是真舒坦,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内心自豪的想,看吧,这就是小看先生的后果!

告别众才人,欧阳燕和周珍相伴走到巾华面前,巾华不敢装样子,看见欧阳燕走来连忙作揖行礼。

欧阳燕赶紧扶起巾华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先生!”

“恩公再造之恩,五柳没齿难忘,今日再见定是上天的安排。”

“言重了先生,先生之大才有目共睹,我欧阳燕也算半个文人,自然在先生面前不敢自尊,还请先生不要多礼啊!”

“恩公说不用,那就不用吧。”

随后欧阳燕又开了一间雅间,邀请巾华座谈叙旧,带着周家姐弟,四人相对而坐聊起过往。

周家姐弟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五柳先生和少城主还有如此一段过往,周文斌也是从此对欧阳燕尊敬有加,至于周珍,本来就不是自愿嫁入欧阳家,此时对于欧阳燕也只是高看了一眼罢了。

“先生大才,都说诗如其人,想必先生面容也是玉树临风,先生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是为何啊?”

周珍的提问立马引起了众人都兴趣,周文斌也是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自从初遇到现在,他就没见过先生长什么样子,当然高人都有点怪癖,自己也就没怎么过问,今天姐姐这么一问,倒是让他十分在意起来。

欧阳燕自然是知道巾华的样子,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不过对于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还是想要看看是否真是自己想见的人。

周珍这么问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完全就是想看巾华的帅脸,所以才故意这么问的。

周文斌同意的说:“姐姐说得对,先生来周府已有多时,可我却从未见过先生真容。”

巾华本来不想讨论这个,不过看现在就只有四个人,少城主又在场,心想应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于是不好意思的说:“玉树临风不敢当,平平无奇罢了,至于为何戴着面具,呵呵,只是我的一点小癖好而已。”

“既然平平无奇,可否让我们一睹先生真容,毕竟恩公在场,不以真面目示之,多少有些不礼貌不是吗?”

周珍极力想要巾华摘下面具,周文斌也在旁边扇风助攻道:“是啊先生,可否一睹先生真容啊!”

几人期待的样子让巾华有些不好意思,内心却骄傲的不得了,心想就我这颜值怎么可能平平无奇,天姿国色好吧!只是怕他们看了后迷上自己罢了。

看了看欧阳燕,同样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巾华见盛情难却,缓缓把手放到了面具上,又缓缓的将面具拿下。

面具拿下之际,欧阳燕再见那倾国倾城之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呆呆的看着巾华愣神,周珍更是痴呆似的深情凝望着巾华,而头一次看见巾华容貌的周文斌直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三人呆呆的看着巾华,空气都好像在此刻凝固了。

好在周文斌对巾华的崇敬大于对他的爱慕,很快便回过神来,至于另外两个还在神游中。

巾华见面具也摘了,真容也看了,随后又慢慢地戴上了面具。神游的二人见盛世美颜被面具遮掩后,失望的神情表露无遗。

“先生的容貌,真是,真是。”

“真是世间少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些词都难以表述先生之貌啊!”

“是呀,先生不但才华横溢,举世难有,容貌更是天下无双,难以言表的俊美啊!”

欧阳燕的不知所措,周珍的极力夸赞,周文斌的俊美之赞,若不是面具遮掩,巾华那得意的笑容估计就要变成忍耐了。

“诸位过奖了。”

“不不不,是先生过谦了。”

欧阳燕和周文斌同意似的连连点头,周珍见状追言道:“先生大才,何不开堂教书,恰巧欧阳公子就缺一个教书先生,如先生不嫌弃,可愿意来城主府?”

巾华自然是愿意的,城主府啊!要是在那里工作,钱肯定是不愁的,住的肯定比在周府好,而且少城主的先生,听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人,这事要是成了,以后看谁敢惹自己。

欧阳燕一听,肯定是万分欢迎的,没想到自己夫人如此知心,不由得偷偷给周珍竖起大拇指,心想干得漂亮!甚得我心啊!

唯一不愿意的周文斌此时沉默不语,自己好不容易请回来的隐世大才,就这么被自己的姐姐撬走了,搁谁都得生气啊,想起那日姐姐找自己聊先生的事,这才知道是别有用心,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见巾华片刻没有回应,欧阳燕又问了一遍。

“先生意下如何?”

巾华笑了笑,随后起身作揖行礼说:“恩公救命之恩,这点事何足挂齿,只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做,所以可否给我一些时日准备准备。”

欧阳燕一听,大喜,周珍故作镇定,但内心也是说不出的兴奋。

“先生尽管去办,我在府中静候先生的到来,那今日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我这就回去安排先生的住处!”

说完欧阳燕嗖的一下就出了门,完全忘了自己的夫人还在房内,周珍自己也兴奋的行礼随后疾步去追欧阳燕,此时房内就只剩下了周文斌与巾华了。

“先生真要去城主府吗?”

“周公子,欧阳燕与我有恩,恩人的请求我岂能拒绝,不过公子放心,临走之前,我会教你写诗,也算了去一桩心事。”

尽管如此,周文斌还是不舍巾华离去,他也知道留不住先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周文斌仰面叹息道:“唉!也罢,既然先生已经一战成名,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只是,还望先生不要忘了,周府内还有一位周文斌在想着先生。”

周文斌起身作揖,巾华也作揖回礼,尽管有太多的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来日方长,离别或许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会。

二人深情告别之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疑惑,莫不是欧阳燕忘记什么东西回来取来了?然而门再次被敲响,却没有人说话。

“谁啊?”巾华疑惑的问。

“是我啊!莹儿!”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眼看有人来了,还是望花楼头牌朱莹儿,想必也是听了先生的诗心生崇拜,这才挑无人之时拜见,周文斌看着巾华没有多说什么,作揖行礼后就告退了。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望花头牌朱莹儿,见周文斌此时开门,朱莹儿微蹲行礼道:“周公子。”

“朱姑娘。”周文斌也作揖回礼道。

“姑娘可是来找先生?”

朱莹儿笑而不语,随后害羞地微低红颜。周文斌一看也笑了笑。

“既然是来找先生的,姑娘请进吧,在下还有些事,就不过多打搅了。”

随后周文斌把朱莹儿请进房内,自己则退出门外,懂事的把门关上。

房内巾华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顶多是在动漫小说里看过这种事情,但是突然间自己就成了故事里的人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做什么好。

巾华不知所措的拱手作揖道:“朱姑娘何事找我?”

朱莹儿穿着先前跳舞的衣服,此时也是戴着面纱,她一边走一边摘下自己的面纱,不多时便走到了巾华的身旁。

“久闻先生才貌双全,小女子近日遇到一难题,正好先生在此,所以想要先生替我解疑答惑,不知公子可愿意?”

说着朱莹儿把手搭在了巾华的手上,巾华哪经历过这种事情,连忙把手抽回去,还往后退了一步,脸红的也不像个样子,说是猴屁股都不为过。

“即是找我解惑,姑娘就请先坐,鄙人不才,但也愿闻其详!”

朱莹儿看着巾华慌张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好可爱,心里也起了玩味,掩面微笑着坐了下来。

巾华不知所措的坐下,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幸亏自己戴着面具,不然自己那难堪的样子让朱姑娘看见,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麻蛋,这心跳怎么能跳的那么快,脸也好热啊!

巾华紧张的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自己那紧张的情绪多多少少减轻了,但是还是不敢直视对坐微笑的朱莹儿。

“先生可是紧张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紧张呢!只是今日诗会之后身体有些疲劳而已,姑娘多虑了,多虑了!”

狡辩的样子让朱莹儿更兴奋了,随后她慢慢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说:“听先生这么说,莹儿也觉得身体有些疲乏了,这屋子也变得热了呢。”

香肩一露,巾华紧张的头都快冒烟了,这下连侧视都不敢了,连忙转过身说:“朱姑娘是来找我解惑的吧,既是解惑,还请姑娘说出,我也好为姑娘解答!”

看着巾华害羞不已的样子,朱莹儿妩媚出声道:“既是解惑,先生为何不敢直视小女子,莫不是莹儿我面相丑陋,先生不愿直视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望朱姑娘不要过多猜疑,姑娘容貌倾国倾城,怎么可能丑陋!”

巾华连忙转过身正襟危坐的看着朱莹儿,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换谁都会不知所措的啊!幸亏戴着面具,幸亏戴着面具啊!

见巾华如此慌张的模样,朱莹儿却笑出了声,妩媚妖娆的深情凝望着巾华,脸也越靠越近,距离之近差一点就碰到面具了。

“先生,我有一问,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姑,姑娘请说。”巾华哆哆嗦嗦道。

下一刻,只见朱莹儿一手搭在巾华的肩上,一手缓缓摘下巾华的面具,轻声在他的耳边说:“敢问先生,莹儿我,美吗?”

二人此刻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巾华此时也心火上涌,鼻血悄无声息的就流了出来。

“呀,先生怎么流血了?”朱莹儿故作诧异的说。

巾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糗了,连忙用手抹去鼻血,尴尬的解释道:“没事没事!上火而已,上火而已,你继续,不用管我!”

朱莹儿嗤笑着后退坐回位置上,眉目传情的说:“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美,美!姑娘容貌倾国倾城!纵观锦安城也难有第二人啊!”

听完巾华的回答,朱莹儿的笑容瞬间由妩媚变成了邪魅,当然巾华此时已经被迷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自然是分不清妩媚与邪魅,依旧是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既然先生也觉得莹儿美丽,为何那日我邀你双修,先生却万分抗拒呢?”

双修?抗拒?什么时候的事?我以前见过朱姑娘吗?

巾华一脸疑惑的说:“朱姑娘所言,我们曾经见过?”

朱莹儿见情况也是时候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于是运气打算变成猪妖的模样,可是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朱莹儿赶紧收回自己的气息,朝着门外问道:“谁呀?”

这敲门声来的真不是时候,不但朱莹儿愤然出声,巾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就往门口走去。

“麻蛋!谁啊!”

一开门,一位白发道袍,手拿丈长毛笔的老人正笑颜看着巾华。

一看是个老者,本着尊老爱幼的美德,巾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怒火,此时的巾华是戴着面具的,所以巾华愤怒的表情没有让老者看见。

巾华拱手作揖道:“老先生这是找谁啊?为何敲响我的房门?”

那老者用手中的毛笔指了指巾华说:“阁下可是五柳先生?”

“正是,敢问老先生找我何事?”

老者笑道:“久闻公子大才,老朽墨娜铭,是为与公子谈诗论文而来,突然造访,还望公子见谅。”

巾华心想哪来的老头坏自己的好事,眼下朱姑娘那边才是正事,自己实在不想在老头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实在惭愧,今日我身体不适,若要谈诗论文,还烦请老先生下次再来吧。”

墨娜铭见状也没有再说诗文的事了,依旧微笑的说:“公子房内可还有人在?”

巾华心想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房间里有没有人关他什么事,急着想和朱莹儿亲热的巾华转头看了看房间说:“是有人,不过……哎!老先生你干嘛?”

没等巾华拦住,墨娜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屋内,可是仔细一看,除了一桌子菜和四个碗筷就没有其他人在了,顿时疑惑的四下张望。

“奇怪了?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妖气,怎么现在突然就没了?”

巾华小跑追上墨娜铭,正打算向朱莹儿解释解释,结果一看,嘿,没人!

还没等巾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墨娜铭转身笑道:“既然公子累了,那老朽就不过多打搅了,我们来日再见。”

说着墨娜铭转身离开,只留下巾华一懵逼的站在原地。

“这Tim的到底发生什么了!朱姑娘呢?”巾华不知所措的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越想越乱越想越气,最后巾华用力的把手中的酒杯举起,随后又想起自己可能赔不起,又缓缓的把杯子放了回去。

巾华半带着哭腔半带着气愤的说:“这叫什么事啊!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呜呜呜呜!”


自望花楼败兴而归,每每回想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总是懊悔不已。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时间过去了很久,欧阳公子因为急切想要见巾华,已经多次派人催促他早些出发,周珍也时常以看望亲友的名义来见他,眼看不能再拖,巾华草草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发。

周府门口,巾华依旧脸戴面具,但是衣着打扮却是锦衣花冠,白衣白袍,怎么看都是一个文人模样。

下人拉开府门,门口阶梯处只有周文斌前来相送,门口还有一辆马车,看马车的华丽度不像是周府的马车。见巾华背着简单的包袱,周文斌连忙起身作揖行礼。

“先生,晚辈送您。”

巾华缓缓走到周文斌面前,同样作揖回礼。

“潦倒当初,亏得公子相助,五柳在此谢过了。”

二人起身四目相对,虽只是离开了周府去往城主府,两地相距不远,但是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一想到亦师亦友的先生就要离开,内心诸多不舍也不敢轻易言出。

巾华牵起周文斌的手道:“周公子,我曾答应你教你写诗,可是却迟迟没有教,是因为公子天资聪慧,我觉得不需要,不过现在,我想公子就是天资再好也不可能几年内闻名文坛,所以。”

“先生可是要教我?”

周文斌睁大了眼睛,惊喜之意溢于言表,对于巾华的指教,周文斌是巴不得天天指教自己,以前先生不指教,还以为是天资不好,现在才知道是天资聪颖,难怪先生迟迟没有指教自己。

周文斌感激的看着巾华道:“还请先生赐教!”

巾华负手说道:“那好,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先生请问。”

“自你习文学诗以来,可出过锦安城?”

“没有,自小在家学习,并未远出过。”

没有远出过。巾华笑了笑,心想猜的果然没错,那自己这几天苦思冥想的词句就能派上用场了,嘿嘿,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写诗,但自己好歹也是个文科生,写几句牛笔哄哄的句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巾华清咳几声,似有所思的说:“那么,对你而言,诗是什么?”

“诗是一种文学体裁。大多分行押韵,有节奏,可以吟咏朗诵。”

“对你而言,诗是这个?”

周文斌抬头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巾华见周文斌那呆呆的样子,没想到一个文人对于诗的理解竟如此浅显,顿时又感觉自己原来的世界多么多么的6笔。

巾华摇头道:“错,我且问你,你可见过大江大河翻涌奔腾的场景?你可见过群山连绵山雾掩天的壮景?你可知道,月夜难眠,思亲叹国的感受?”

“文斌没见过,不知道!”

见周文斌这副潜心求教,巾华不由得喜笑颜开,如此看来,拿捏他已经不在话下了。

“要我说,诗,不是什么文学载体,而是一种感受,一份情绪!”

“文斌不解!”

“我问你,人为何写诗?”

周文斌小心翼翼的的回道:“为了提高自己?”

“不!是为名利!因为得了名利,人们写诗抒发自己的豪快顺心,因为不得名利,所以人们写诗抒发自己的壮志未酬,思亲叹国之感!也因此,诗不是什么坐进说天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的亲身经历,只有你见过,听过,经历过,才能写出佳作,你苦读的诗文也不过是为了抒发感情时更好的表达罢了。”

周文斌没想到巾华会这么说,诗居然不是自己所想的样子,更没想到先生居然说诗文是因名利而生,一时间自己不敢相信。

周文斌反驳道:“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文斌并不认为,诗是因名利而生!”

巾华倒是不以为然,点点头好像知道周文斌会这么说似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此话一出,周文斌呆望巾华不语,不是自己说不出,只是面对巾华的这句话自己也无言以对。

巾华把手搭在周文斌肩上,语重心长的说:“写诗的方法我已经交于你了,能不能学到,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试,时间不早,公子也累了,不必相送。”

从周文斌的身边走过,一语不发地向大街上走去,此时周文斌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倾尽心力的诗文,产生的原因居然如此低俗,原地目送巾华,久久不能回神。

背对周文斌,巾华走到了那辆马车旁,车夫见一戴着面具的人走来,好奇的说:“公子可是五柳先生?”

巾华作揖道:“正是在下。”

“欧阳少爷让我来接你去城主府,时候不早了,先生还请上车,莫让少爷久等。”

车夫把巾华扶上车,看着目送自己的周文斌,巾华暗自说道。

“哼哼!轻松拿捏!”

随后马车开动,直奔锦安城主府开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城主府果然气派,青砖绿瓦,奴仆众多,门口两座石狮子威然挺立左右,硕大的牌匾上写着“欧阳府”,门口还有熟人久候,欧阳燕和周珍静立,诗会上的那些才子也都伴立左右,手中还提着礼物盒样的东西,可谓是面子十足。

眼看马车越来越近,门口的众人也是群情激动,欧阳燕更是紧张的让周珍为自己再次整理仪容,不想有一丝不得体之处。

巾华见这场面也是惊讶不已。豁!世间少见啊!搞的好像顶头上司来视察一样,自己都不禁紧张了起来,连忙整理仪容不想等下出丑。

很快马车来到了欧阳府门,没等巾华下车,众人已经把马车围住了,欧阳燕亲自扶他下车,旁人见状连连夸赞欧阳燕。

“不愧是少城主,为了一个教书先生竟然如此有礼,品性了得啊!”

“那是,也不看看马车上的是谁,文坛未来的希望,五柳先生啊!怎么可能无礼呢?”

各种声音萦绕马车,巾华听着也舒服,成名了有钱了,这还不傲娇傲娇?

巾华下了马车,挣脱欧阳燕那紧握的双手作揖道:“多谢各位来此祝贺,也多谢欧阳公子抬爱!”

四周传来各种“客气”的回音,巾华也不客气,一一握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总统微服私访呢。

伴着众人的吹捧声,巾华被欧阳燕牵着手走进了城主府,就是到了巾华的住处,欧阳燕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怎么说呢,太过热情了,巾华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关键是欧阳燕老是动不动就吃自己豆腐,就是假装介绍家具,然后搂着巾华的腰,走哪儿都要牵着他的手,最最关键的是,少城主夫人就在旁边看着,搞得好像自己是少夫人,而少夫人是下人一样。

介绍完住处后,欧阳燕又打算牵着巾华去逛城主府,可是折腾一天了,自己实在是不想动了,于是就推辞道:“欧阳公子盛情难却,在下感激不尽,但是今天实在是疲乏了,游府之事可否明日在走?”

见巾华不想动了,欧阳燕也没有强迫,而是十分不舍得的告别离开。

“先生能在欧阳府教书,是我的荣幸啊!既然先生累了,那就早些歇息,明日再一起游府吧。”

走时欧阳燕一步三回头,周珍也是,一路上虽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巾华看出来好几次都想开口,只不过被欧阳燕抢了去,现在要走,也是一步三回头,眼神含情脉脉。

众人走后,巾华回到屋内,想起今天自己那威风模样,喝!怎一个爽字了得!


时间总是匆匆忙忙悄然流逝,来到欧阳府也有数日,奇怪的是,明明是来城主府做先生教少城主读书,可是这几日不是被欧阳燕牵着到处玩,就是周珍老是从自己屋子路过,反正就是没有工作的时候只有玩乐的时候。

这样也好,巾华本来就不会教书,没人来找他,他还求之不得呢!就是每每想起望花楼的朱莹儿,心里就一阵可惜。

这天夜里,巾华像往常一样独自侧卧在屋里睡觉,时间也是半夜三更,不知道是谁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咚!

“谁呀?”

麻蛋谁半夜三更找我,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刚刚在梦里差点就要和朱莹儿春宵一刻了,真是的。

巾华心里暗自不爽的走到门口,一开门才知道敲门的是欧阳燕。

巾华此时没有戴面具,毕竟谁没事戴着面具睡觉啊。巾华拱手作揖道:“不知欧阳公子光临,所为何事啊?”

欧阳燕没有说话,而是深情凝望着巾华的脸,此刻的烛光映照在巾华脸上,让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容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也是因此,欧阳燕久久望着巾华不能回神。

“公子,公子!”

“啊?啊!先生还没睡呢?”

没睡?你觉得呢?老子睡的香着呢!要不是你来了,我会没睡?

当然巾华没有那么说,毕竟人家是少城主,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不过对于欧阳燕这种“怀民亦未寝”的行为很是不爽。

巾华压住不爽,假意客气的说:“如公子所言,还没睡,倒是公子,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欧阳燕颔首低眉道:“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让我进屋再说。”

巾华赶紧把欧阳燕请入房内,由于房内布置简单,没什么家具,巾华为显主人之礼,同意让欧阳燕坐自己床上,自己则坐在屋内唯一的凳子上。

然而欧阳燕进来后,并没有马上说明来意,而是好奇怪的双手在被子上摸来摸去,在巾华眼里欧阳燕这行为就跟变态一样,但是自己不可能表现在脸上。

想着能快点上床睡觉,巾华说:“公子请说吧,所求何事?”

欧阳燕搓手害羞的说:“先生已知燕也是修士,每修炼一段时间就会陷入瓶颈,若想要突破瓶颈增加修为,就得想办法解决瓶颈。”

“我知道啊,可是我又不是修士,怎会知道如何解决瓶颈呢?怕是欧阳公子找错人了吧!”

“不,此事非先生不可!”

巾华奇怪,自己一个普通人除了会写点诗,一不修仙,二无修为的,怎么会非自己不可呢?

“公子此话怎讲?”

欧阳燕却突然扭捏了起来,脸颊泛红言语哆嗦道:“先生可知,修仙之路有,有双修,双修的办法。”

这话说出来后,欧阳公子害羞的低下了头,同时也把巾华吓了一跳。

又是双修!还跟男的!想想都不可能吧!不是只有异性才能双修吗?怎么现在修仙世界这么开放了!

巾华尴尬的拱手说:“额呵呵,五柳不过一介凡人,这一不修仙,二无修为的,找我无用啊!况且像我这样的人遍地都是,为何又说非我不可呢?”

欧阳燕闻言羞红着脸,对于巾华的话自己无法反驳,但是打死他都不可能说是因为爱上人家了吧,同性相爱旷世没有,传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欧阳燕尴尬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像我这样以文入道的人,就是需要才华出众的人才能双修,而且一旦成功,修为会比一般人双修后的修为高,所以,所以才想求先生与我双修,先生若肯答应,欧阳燕定当重谢!”

有这事儿!莫不是和那猪妖一样看上我的盛世美颜才这样说的吧,不过要是欧阳燕真的是看上自己的颜,以他的力量还不是轻轻松松,何必像现在这样呢?

如此想着,巾华也没有怀疑欧阳燕有什么歪心思,而且以前看小说电视里双修都是面对面坐着,应该不是什么亲密的事情。

“那好吧,既然是公子的请求,我答应就是了,就当是报公子的救命之恩。”

“先生真的愿意?!”

欧阳燕以为这么唐突的请求,巾华肯定不会愿意,况且只要稍微懂点修仙的人都知道双修要怎么办,需要肌肤之亲的!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欧阳燕更是惊喜之情难以言表。

“那么公子,双修之日定在何时啊?”

“明日!明日如何?!”

明天!太快了吧?有那么着急吗?

巾华看着欧阳燕那口水都快要掉地上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后悔答应他了。

“会不会太快点了啊?”

“啊?啊是是是!那就三日后?”

“要不挑个黄道吉日吧!”巾华调侃道。

本来是巾华随意的调侃,可是欧阳燕却认真了,双修啊!肌肤之亲啊!跟入洞房没什么区别啊!怎么能不挑个黄道吉日呢!

欧阳燕激动的说:“好!好!就定黄道吉日!我这就回去找人看日子!”

没等巾华解释自己的戏言,欧阳燕已经激动的离开了,只留巾华不知所措的目送着他跑开。

“这,搞的好像要娶媳妇似的,双修在这个世界那么重要吗?”

不解的巾华关上门准备回床上休息,然而还没走到床前,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巾华还以为是欧阳燕东西没拿,可是开门一看却傻了。

巾华拱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说:“周夫人,深夜找我,何事啊?”

门外的周珍衣着单调,面容憔悴,但是细细看去,还是看得出有特意打扮过,看见巾华开门后,脸上也有了笑意,与欧阳燕一样,深情凝望着巾华的脸。

“先生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噢!失礼失礼!周夫人快请进!”

巾华慌张的把周珍请入房内,但是却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则站着给她倒水。周夫人毕竟是少奶奶,要是让人知道她坐在自己床上,传到了欧阳燕耳里,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

“夫人请喝水。”

周珍接过水杯,眼睛一刻不移的看着巾华,巾华颔首低眉丝毫不敢抬头直视她。

“我脸上可有异物?”

巾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说:“夫人脸上很干净,并无异物。”

“那我的长相可难看?”

巾华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说:“夫人天生丽质,怎会难看。”

“那先生为何不敢直视我?”

“这。”

巾华被这话弄的很尴尬,但是周夫人都这么说了,自己不抬头直视,却是太过失礼了,于是缓缓抬头与周夫人相视一笑。

“夜已至深,夫人何事找我?”

周珍闻言,放下手里的杯子,面露忧郁,让人看了顿生怜爱。周珍扶手抵住下颚,趁着烛光,周珍的容颜显得愈加憔悴可怜。

“我有一些心事,想找先生倾诉,还望先生能够为我解忧。”

有心事,不找自己的夫君倾诉,却找一个外人倾诉,要么是夫妻不和,要么是周家事不便与欧阳燕说,所以才特意半夜三更找自己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巾华走近一步,关心的说:“夫人请说,在下一定竭力为夫人解忧。”

“先生愿意!?”

周珍激动起身望着巾华,巾华点点头,一副我尽量的样子。

随后周珍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当初周家做生意亏了,欠下巨额银两无力偿还,潦倒之际欧阳燕看上了周珍,并许下承诺,只要周家愿意将周珍嫁入欧阳府,那巨额的欠款欧阳家可以代还,不仅如此,还会给周家一笔足以东山再起的彩礼,周珍肯定是百般不愿,可是周富贵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丝毫不顾及父女之情,强行让周珍嫁入欧阳府,周珍一介女流之辈怎反抗的了,最后还是被迫嫁给了欧阳燕,周家也因此东山再起,仗着与欧阳府有关系,在锦安城内大肆敛财。

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周珍满脸伤感的伏在桌子上,眼角也泛起了点点泪光。

巾华听完也是气愤不已,这周富贵真不是个人,为了钱财竟连父女亲情都不顾,况且至今为止,莫说道歉了,连看都没来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倒是周珍会时不时回周府看望母亲。

巾华也没怎么安慰过人,只知道别人想哭时,总是需要一个可以依偎的肩膀,可是在这偌大的欧阳府内,她又能依偎在谁的肩膀上呢?巾华也明白了为何周夫人会在这半夜三更找自己倾诉,除了自己能依偎,还有谁可以呢!

巾华走到周珍身旁,把手搭在周夫人的肩膀上安慰说:“夫人的过往,五柳知道了,自古商贾多薄情,周夫人,辛苦你了!”

周珍闻言,立马起身投入巾华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了巾华的杨柳细腰,啜泣的声音也从巾华的胸前频频传来。

周珍带着哭腔请求的说:“可否借先生的肩膀一用?”

巾华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双手敞开让周珍依偎,尽管巾华知道这行为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他又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不过是借一个可以哭泣的肩膀罢了,大不了跟欧阳燕解释解释,顶多就是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抱着抱着,巾华觉得有点不对劲,周珍的脚在向自己的方向走,而自己的身后是自己的床,自己退着退着就退坐到床上了,可是周珍还在动,随后竟把巾华压在了床上。

巾华瞬间就觉得情况在变坏,因为周珍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麻蛋,自己借的是肩膀,可不是身体啊!而且周珍是少奶奶啊,这么做到时候根本没办法和欧阳燕解释啊!

巾华害怕的连忙推开周珍道:“夫人!夫人请自重!还望夫人不要乱了纲常!”

眼看巾华拒绝了自己,周珍也感觉到尴尬十足,这要是就此打住回去,以后两人再见时又该如何面对!

“先生不愿意?”

巾华当然愿意,可是要砍头就不愿意了,自己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荣华富贵都还没享受到,现在若是因为贪图美色而死,岂不是太亏了。

巾华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不愿意!夫人已是有家室的人,我只是欧阳府内的一个教书先生,一个门客,况且欧阳公子与我有恩,我怎么能做这种有损公子名誉的事情呢!”

“那先生为何让我进屋,又为何愿意将胸膛借与我,难道先生不喜欢我吗?”

周珍极力想要挽回,若是就这样被赶回去,颜面何存啊!

“周夫人的人,五柳自然喜欢,不过夫人已然是欧阳府少奶奶,我怎敢寄越,还请夫人自重,早些歇息,五柳不送了!”

巾华言辞坚定笃决,周珍也没有再说下去,整理好仪容一步三顿的离开了。

惊魂未定的巾华此时赶紧关上房门,吹熄蜡烛,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躺了下去。

麻蛋,差点就引火烧身了,没想到啊,欧阳府内危机四伏,以后不小心着点,怕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幸亏是半夜三更人们都睡了,不然啊,唉!

转念一想,这次事件极有可能是当初在周府摘面具的原因,唉!长的太帅果然是错啊!以后一定不能轻易摘面具了,以免又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然而事情并不像巾华所想,虽然周珍夜访没被人发现,但是欧阳燕夜访却是完完全全被知道了,双修的事情也是。

同样是这天夜里,欧阳靖的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谁?!”

欧阳靖此时并没有睡,而是被锦安城里的刺杀事件折磨的睡不着觉,听见敲门声后以为是不速之客,所以厉声问谁。

“禀报大人,我有要事求见。”

听着口气,应该是自己人,而且夜半三更来访,肯定是什么大事,于是欧阳靖快步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此时正拱手等候。

“说,什么事?”

那人凑到欧阳靖耳边叽叽喳喳几句,随后欧阳靖震惊的看着那人道:“什么!燕儿要与一个男人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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