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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什么是长生?作为凡人口中的长生,它代表着什么意义?是跨过漫漫岁月;还是简单的,活的比凡人久远?如是仅仅活的比凡人久远,却经历着同凡人一般的事情,这也不过是凡人罢了。如此到不如一开始便称作为凡人。凡中生凡,我为我。如此才可言之为,人理。
主角:言长生 更新:2023-01-08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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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长生的其他类型小说《长生,不期而至》,由网络作家“缘事你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生,什么是长生?作为凡人口中的长生,它代表着什么意义?是跨过漫漫岁月;还是简单的,活的比凡人久远?如是仅仅活的比凡人久远,却经历着同凡人一般的事情,这也不过是凡人罢了。如此到不如一开始便称作为凡人。凡中生凡,我为我。如此才可言之为,人理。
“滋……”
“咔……”
“嘭……”
一场意外闯入这场雨中。
“快来帮忙,这里发生车祸了……”
“喂,你好,警察同志,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
“120吗,我这里是xxxx街道,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能不能快些来……”
“哦,好好好,我马上让他们出发,别急……”
“好的,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那边确认过伤者的情况了没有,……”
“别看了,下着这么大的雨呢。”
“哦,嗯,好好好,这就来……”
……
有人丢下了伞,冲向了事故发生的现场;有人踌躇着是否上前,最后一声叹息中打了电话暗自离开;有人看着看着便随着友人离开……
大雨淅淅沥沥的落下,路上的行人围上去的没有多少,但也并不少……
“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
“你们怎么不上前去看看情况,搭把手呢,你们有没有同理心啊?”
“你没看到那底下在漏油么,上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多几个人不是更快吗?”
汽油和雨水混合着,在光的照耀下,透露着斑斓的色彩,劝退不少想要上前去的人。
“我怎么知道这车什么时候出事,万一出了事你负责吗,你负的起责任吗?”
“你是巴不得我死吗,看不出来小伙子年纪轻轻,心思却是这么歹毒!”说着这位中年大叔脸色一横,冷冷的看着年轻人。
“你……”
年轻人脸上浮现潮红之色,用手指着面前之人,在短暂的思想挣扎下,一咬牙,收了手,自顾自的冲上去……
……
言长生在十字口上注视着人们的心思,看待着他们的口角,他们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们的行动却是透露着他们的言语。
车祸发生的缘由如何,言长生不清楚,但车祸后的事故面貌他倒是记了一眼。
驾驶位上的大概率是走了一个,相当惨烈……
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血色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抖了抖身,向着身后的公园走去。
最近还是不吃豆腐脑!
不看恐怖片了!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而短暂的时间里却又把大多的事情集中在了那懵懂无知的前半截里……
他们多么期望这一生能够长一些,长到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出准备……
我也如此寄望着……
是的,是那么的渴望,和期待着……
“长生吗,何其之难啊……”
“我们这里,是无神的国度,”
“这里,我还没见过超凡……”
“如何得以长生呢?”
“长生又如何,仅仅活得久了些罢了,不过是那些在百年间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急促的事情在生命的尺度上被拉的长了些,”
“再长又能如何,凡人百载所经历的他们也终会经历…… ”
“可这般如此,他们也终究仅仅是可以被称作为凡人上的凡人罢了,”
“时间,无可违背,无可违逆吗?”
言长生撑着大伞,走在六道门的公园小道上,一步一驻足,他在思考。
但是他的思考似乎有些令人绝望,看向那阴霾的天,他看不到其他什么色彩,只是灰色,只是晦涩。
大雨的声音并不能完全掩盖那不远处因为车祸而带来的悲痛与喧闹。
雨露溅起了水花,水花打着湿气,交织着城市的绿荫带,就如同一场梦幻。
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却是难以出去;外面的想要进来,进来了便也再难出去……
是真的出不去,还是什么,那些就都是另外的事情。
现在,他只能感慨。
时间,似乎确实是那样……
摇着头,言长生觉得这些麻烦的东西还是不要想的好,令人不快乐,老老实实地发发呆,什么都不想不好吗?
好呀,好极了……
愚人,当有愚人的乐趣。
收了那些令人沉默的念想,在心底念着,不是吗,勾起嘴角,脸上露出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微笑,显得有些神经质。
大风吹拂,将言长生眼前的发梢扰乱,侵扫着言长生的眼睛,令他一时间顾不得看路。
雨水在此刻已经是无可于去避免的存在了,一个会绕后,多次迂回的打野是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回到家中的,
他会做一个好人让你更快回家。
是的,他是一个好人……
然后,言长生无可奈何的收了手中的伞,变化无端的风向确实有些令人头疼,现在他不头疼了,因为湿完了。
“好像已经差不多了,”
是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打伞也便成了多此一举。
雨水冷冷的拍打在脸上,哗哗的流下。
回过头去,看着那些撑着伞的人,又是多了些许莫名的念头。
社恐的人在表现的特立独行的时候总会多些念想,以此来让自己显得心安。
收敛了目光,再度回过头去,正了身,却是恍了神。
雨在顷刻间变小,而远处的河边也是多出了一位身穿旧时衣裳的仙神般的女子,说是仙神或许有些过了,但她秀美的容颜在这朦胧中确实令言长生有些心动。
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这一袭青衣,带着她耳边的粉白色的花朵,都显得她万分具有格调。
言长生理了理发梢,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失礼,狼狈。
不觉间便是靠近……
而言长生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身形在一步步中,归于幼态,多幼态呢,emmm,一只小草神的模样。
走进了,言长生正准备要打招呼,却是在这时突然发现这女子变得好生高挑,他178的身高竟然在此刻会觉得自己比她矮上了两个头!
这还没开口,气势自己就下去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是八尺大人也不是不可以。
咽了咽口水,安定了下心中的畏惧,丢掉那些一大一小的可怕画面。
本来他是打算认识一下,日后邀请吃饭,交个朋友的,现在还是算了。
八尺那种东西可要不得,言长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领了一场雨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秽浊了。
女子似乎对于他言长生这外来之客有了察觉,抬起头来,见着稚童模样的言长生笑着道。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呀?”
“你家人在这附近吗?”
言长生的脑袋一时间就发了楞,没回过神来,杵在原地。
小朋友?
他不应该是大朋友吗?
哪里来的小朋友?
左右看着,这里除了她和他好像也就没有了其他人,可他也不小呀!
于是不确定的看着高玉兰,用手指着自己。
“小朋友?”
“嗯。”
语言并没有什么交流不畅的地方,此时言长生自然还没有注意到自身的异常。
虽然这女子出现的有些意外,但是作为一个宅男,偶尔记忆出现偏差也是正常的。
高玉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她有些奇怪这个穿着和大家不同衣服,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小家伙,明明一副小小的模样,却是认为自己是大人。
手中那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把伞的模样。
不过,这是哪里来的这种可以折叠?的伞?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伞,就材质上而言感觉还不她们那些木质伞。
言长生低下头,入目便是显得纤细,小且嫩了许多的手指,他应当是有了变化。
但,作为整体变小的他还是没能够有完全的认知;为了确认自身的问题,他又跳了几下,顺着过去运动的记忆,感受着身体中血液和肌体的颤动。
过去跳几下他的身体便有些不通气,现在没那种感觉了。
皱着眉头,言长生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确实是变小了,身体的机能和过去不同。
人在潜移默化的长大中有很多不会注意到的东西,比如,此前一直觉得很轻松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再去做的时候,却猛地觉得有些累,或者直接便做不到了;自然而然的,在潜移默化中变小的言长生一时间没能注意到自身的问题属于正常,尤其是连带着身上的绝大多事物都在莫名中随同着他同比变化。
很奇妙,很奇怪……
不过,现在我这副身体到底是多大岁数的?
抬起头看着仙女般的高玉兰刚想问,精神却是猛然感觉到一阵恍惚,在朦胧模糊中在冥冥之间,他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带着微笑,被一股莫大的浪涛,如是要说,便是通天的浪潮狠狠拍打而下。
涛浪落下的同时,言长生的精神也随之彻底落下,被莫名的冲击力拍打昏迷过去,失足向女子的方向倒去,也许是还存在的一些本能反应,身形一顿,而后脸朝下跌倒在了雨中的泥地上。
迷迷糊糊中,言长生醒了过来。
支起身来,坐在床上,记忆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大脑,从小到大的所有。
每一个点滴,细致入微……
记忆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在此刻都是那么的清晰,有复杂的,有纯粹的,还有两种一起的,复杂而又纯粹。
情绪是可怕而又难言的,尤其是多种交杂的时候,你可以想象一下你的父亲摆着个脸,而你无法揣摩清楚他的情绪是什么。
能够回忆起所有记忆的时间是短暂的,他无法将那些清晰的记下!
过去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直到现在。
言长生这才注意到过去记忆中那些过去无法理解的点滴在此刻得到诠释……
而那些东西,诠释的便是死亡……
时间最大的可怕之处在于什么?在于偏差吧。
过去无法理解的便自我掩埋在深处。
死亡是距离生命最近的存在,但人们总是在面对无关之人死亡时,本能的拒绝接受这种存在,无关于自我的死亡难以透入他人的心。
大多时候,对于死亡,言长生都是如此看待,别人的死高高挂起,偶尔吁叹一口,又有人走了。
对于他而言死亡并不常见,他真正见过的死亡屈指可数,有什么专家说,每个人一生基本上都会遇见两千万人……
对于两千万而言,死去的那十几二十人似乎,不值一提。
而这,便是他前半生的念想……
对于他,言长生来说确实如此,他从未有想过,死亡遍地都是,他站在坟墓之上,立身于枯骨之中,却对这一切都是无动于衷!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那些睡在别人的枯骨,叫喊着奋斗的人是多么的麻木不仁!
他看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妖魔鬼怪都是本身的形体异于人,故而容易分辨,可心是妖魔鬼怪的,那么,言长生想要分辨出来便需要代价!
思索到这里,言长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
生命的成长应当用什么去表达,用言语去述说?
文字终究仅仅是文字,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终究是显得苍白和无力。
聊聊落下卷面的二字“算了……”
也需要见者有过类似的经历……
生活是琐碎的,文字却是要精简的;日中的事,要落下笔墨,便是寥寥数十个字。
如此而言之的成长,大抵也便是这样的吧:见死而不见,见死而见,见死而再不见……
从不明白,到明白,再到麻木,习惯。
人一辈子要习惯很多东西,而他,不想要习惯。
他宁愿躬耕田亩一辈子,也不想要见那么多人,为他人所言说,成为他人笔墨下那寥寥几笔便可言之一生的存在!
他是琐碎的,他的日子是琐碎的。
凭什么书上寥寥几笔就可以概述他的一生!
他,只会是他!
言长生如此向自我承诺。
但,如何言之是我?这便是言长生所要面对的问题。
不论这一次是否可以修道,我都应当是我!
时间太过漫长,言长生不知道他能够作为自己保持多久,如此,他便只能够去选择做一个普通人,在一隅之地度过一生。
那样的他,无人可以言说,历史不会留下痕迹,民间也不会对他留下丝毫笔墨。
他用他的一生去贯彻他的思想,他异于此方世界的思想,在此地留下足够载入历史的故事。
那样的他就如同一个真正的黑洞,无有答案,掩埋在这没有归宿之地。
而那时的他能够说以他的名义死去便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看了圈四周,是与蓝星现代化完全不同的建筑,吸了口气,人变小了,生活的地方也变了,之前的记忆随着风离开便是最好。
身上的衣物早已经变成了旧时的长衫,摸起来有不少明显的递进感,缝缝补补的次数想来不少。
衣服是大人的,下摆边上有些线头没有处理好,在言长生的皮肤上一蹭一蹭的,弄得有些痒痒的。
窗沿边上红火的烛光为这个清净的地方添了一丝暖意,出了门,坐在外面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就着清冷的月光,念起了那些再度忘却的记忆,不过现在的他并不能够想起什么来。
毕竟忘都忘了,除了能够墨迹一下时间还能想一朵花来?
花有现成的,院子里边外边都有些野花生长着。
院子的另一侧是一棵高耸的樟树,树下是简易的石桌石椅。
树的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带有驱蚊的功效,小屋附近寻常也便没有什么蚊虫。
稻子,夏蝉,清流……
在如此具有闲适意味的环境。
言长生想起了昏迷前恍惚的那一眼,那个人,那个被滔天浪潮拍打而下的人。
感觉告诉他,那是他。
“你家人呢,小家伙?”高玉兰穿着亵衣披着薄薄的纱衣在言长生边上坐下。
大石头表面还算平整,在多个人也坐的下。
言长生回眸,看着她,思量着该怎么去述说,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不太现实……emmm……
“怎么说呢,”歪着脑袋,眼珠子在眼眶中打个转:“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好吧,算了,”想了想,言长生觉得还是用个委婉的说法:“这么说吧,在这个世界,目前来说,我没有家人。”
“另外,可以不要用个小字吗,我觉得我还挺大的。”作为一个心里成熟的人,尤其是男人,还是从一个同赌毒不共戴天的世界过来,言长生总觉得这个小字……在暗示着什么。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小不小,那么不知道你哪里不小呢,小家伙?”高玉兰面带微笑挑逗着言长生。
这算是开车吗?
有点猛,我该怎么说呢,好吧,是我思想秽浊,现代社会的生活可真的太可怕了,如狼似虎,让我一个纯情小男孩变得如此秒懂。
可怕可怕。
尴尬着小脸,摸了摸身上,比了比身高,他能怎么说,好像确实是小呢……
这副身体。
言长生只能转移话题。
“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
快快,有流星!”
“诶,真的耶,好漂亮!
上次看到流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
言长生能说那个流星是他编的吗?
抬起头看过去,确实是好看。
悠长的彩色拖尾……?!
话说,这种流星真的是正常的吗!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流星不都是红黄色之类的单双色拖尾吗?
这怎么出现了个彩色拖尾的!
这可真是个令人愉快的故事,有点可怕。
“你说这个彩色的流星是不是预示着有大能转世。”
“???”言长生只能这么表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词汇。
她只是听说过有大能转世,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心中自然也便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况且,就算是大能转世也不会随意屠戮生灵。
想了想,言长生摇了摇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虽然玄幻世界已经是肯定了的,但他可不太希望这是大能转世的预示,这一次他只想过种田养鱼的生活,简简单单,就这么活着,平安一生,正常的寿终正寝即可。
“对了,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忙,换的吗?”
“不是哦,虽然你还小,但毕竟男女有别,自然是姚叔帮忙换的。”
“昨天你为什么突然就晕了呢,身体是不是太虚了?”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名字叫什么耶,方便说说不?”
“我姓言,名长生,”抓了抓后脑勺,居然被一个好看的妹子说虚,这可真是奇耻大辱,但这能继续说吗,继续下去怕不是就该xx了:“至于之前昏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感觉头很沉,下意识的闭了眼睛,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言长生,名字不土耶,村里的人都说贱名好养活,像我小名就叫小兰,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小名,
对了,你要不要问一问我的名字呢?”
言长生认真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名。”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称呼从来都是长生,言长生……
言长生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正在思考着的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高玉兰。
高玉兰被盯得心里发毛,有些害怕,推他向一边去喝到。
“你在干嘛,我有那么好看吗,”
“快问我的名字!”
言长生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问过别人的名字,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终将被他所遗忘,而后他被他们遗忘。
在外面他从来都是兄弟长,姐妹短的,只要你不感觉到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一般来说,这么称呼别人是不会有问题,不过不排除遇到些当天心情不好的,回过头来就是对你一顿批的人。
言长生就遇到过几次,他可不是什么顺着别人的人,一旦遇到直接就是开骂……
要是什么女孩子,那个还是算了,谁知道她头上有没有长摄像头……
在那个时代,流量为王,她搏一搏同情,乱说一通,他还得费时间。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没有必要。
没办法,怎么都得让自己先顺了心,又没有什么关系,怕个锤子。
“那个,可以知道一下你的姓名吗?”
“哼,我叫高玉兰,快,先叫我声玉兰姐听听,之后再努力把她记下来吧!”
高玉兰吗,言长生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不过对于后面的要求还是有些尴尬,他在外的时候不太喜欢抬高别人的习惯,不然就不会是兄弟和姐妹这种称呼。
“这个,我不太习惯叫认识的人姐这种称呼……”
“什么嘛,好歹我不嫌弃脏把全身湿透还沾染上泥巴的你背回来,你连句姐都不愿意喊,哼!”
“行,行吧,玉……玉兰姐。”
空气突然寂静,
“阿哦哦哦!”
“嗯,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着突然高兴叫起来的高玉兰,言长生也带着开心起来,尴尬这种东西,只要你不觉得那么它就是别人的。
两人就这样想到哪里聊哪里,不过大多都是言长生在问,她在回答,气氛比开始的时候融洽多了。
天色起了变化,想来是该天亮了,如果不是,他就该想想能不能活过今晚,毕竟,小说中的玄幻都是可怕的世界,他又不是主角,作为池鱼的他可不想被波及。
“怎么,今个的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边上的屋子里出来一个脸上硬朗却是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姚叔,全名姚客师。
说着丢了个披肩给高玉兰。
“小家伙,你要不要一件呢,这个点上还是冷,早上只有粥要吃肉的话要等中午。”也没有管言长生到底要不要就这样丢了过来。
“不过话说,小家伙你的衣服样式是真的罕见,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呢。”衬衫他见过不少虽说是粗糙麻布制成,这体恤的样式第一次见倒是,且材料是迄今唯一。
不是好,而是特别,少见的那种,怎么说呢,一堆垃圾里面找出了不是垃圾的感觉?
“你先前身上的衣服给你收在了你睡那屋床边柜子上,还没清洗,今天记得洗”
言长生转过身来,接下,肚子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叫了起来。
二人看了眼言长生的腹部,眼中露出些许神色。
言长生傲着小脸,将披肩搭在身上,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变小了后脑子也不是那么好使了的缘故。
高玉兰掩着嘴笑笑,进屋去,姚叔则是在灶房里开始忙活。
言长生低下眉头看着地面,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挺有趣的,摇着头。
人变小了,在很多方面也会有不自觉的变化吗?
“笑什么,小家伙,之后有去处吗?”
高玉兰从屋里端着东西在言长生的身旁坐下。
“吃点?屋里这些能够作为闲下来时的吃食可不多,尤其是肉干,可要~好好珍惜哦。“
将肉干掰成两段,一段递交给了言长生。
一点吃食,一支白色蜡烛。
一条肉干,两块点心,肉干是食指长,小拇指一半粗细,很干硬;点心,说是点心倒不如说是粗制的干粮,不过做的人在上面画了些图案,显然是用心做了的。
接过肉干,道了谢。
肉干的味道并没有多好,偏咸,干,硬,仅仅适合含在口中。
“不错,”言长生给了个他也不知道的回答,“之后的去处没有,也不知道去哪里。”
一个幼童模样,穿着不符合于这个时间的服装,见面两分钟就倒地的,这种体弱多病的第一印象就相当不错。
一群没见过太多世面的人,当然,言长生在这里也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
“切,什么嘛。”
“不过,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去哪里的话,可以去西塘镇的学堂看看,那里的话,会收学生,每个没有得到过教学的国民都会强制性教学一年,最长三年。”
……
在这里呆了两日后,言长生知道自己应该走了,久居他人之所纵使主人家不说也会心生芥蒂,况且他也不是什么没心没肺没脸皮的人,这吃白饭的日子可是要不得。
虽然玉兰姐和姚叔两人很不错。
言长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喜欢别离的人,自然不喜别离时情景,入了夜便悄然离去。
至于去到哪里,那便随缘了。
但真的随缘吗,那倒是未必,地方就那么大,
等言长生离开后,装睡的二人直起身来。
“不留一下吗,他那么小。”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心智也不小,留在这里未必是善事,
况且,他下午的时候已经道过别了,
要我看,他的性情如此,从他说过离开之后,他的去意便是已经定下,
况且,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留一下他心里过不去。”
“他不喜欢别离的场景,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说了,你舍不得,他还不是舍不得,真要留了说不得到时候他心里愧疚更多,没有必要让别人多出更多的心里负担,玉兰。”
“嗯……”高玉兰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对了,玉兰,
武道,儒道双修我倒是支持,不过玉兰你终究是天赋,精力有限,现在还是多多以武道为主,儒道作为你闲暇时的修习。”
“唔~知道了,还是睡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高玉兰本不在想吱声,可架不住姚叔总是在边上念叨,在床上翻了个身,回了一句。
明明做个淑女多好的……
不知道那个家伙离开后会去哪里,想来是跑不远的,人小心大,还是人大心小?祝愿他一路平安吧……
姚客师则是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希望玉兰的修习天赋能够高一些,不过毕竟是经历了那件事……
能够让她活下来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暗墨的夜晚在月与星辰齐明下显得有些飘渺,明明是夜间却同白日差不了多少。
亮色将言长生脚下的影子拉的无比绵长。
洛阳城内,谦儒学院,弈心台。
仝建华坐望着这天地异象,若有所思;天地同明,昼夜难分,万般星辰同色,这般异象是自古以来第一次,大争之世来了,却没有完全来的结果吗。
大世来临通常都是在清算之后,他们这个凌心界已经连续几个大世没能有走出去的大乘境界诞生,没有大乘之上的存在去拉高上限气运,基本就是维持现状,只有每隔一段时间的小清算;但不出去几个厉害的人物,他们这一方世界的存亡便相当于是寄望在没有什么大能一时兴起。
大清算时间还早,但也快了;本来大世也还早,但现在征兆也出现了,这意味着这一次的大清算同大世一同降临。
仝建华摇着头,大清算和他们没有关系,但大世和他们有关系,问题是大世真出了什么逆天的天骄他们也根本顶不上去,上面没有为天骄顶着的人,一旦出来事……
争不能,不争也不能。
在这个夜里,许多有着人对着天象暗自叹息。
叹息完了便是开始摆烂。
“md,谁知道一个大世有多久,估计还没正式开始老子们就死了,只是个征兆,担心个鸟!”
“砰……”
次日,言长生走在去往镇上的路上。
“咕……咕咕……”
唉,好难呀,走了小半天了却是连西塘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言长生本来以为走个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的,谁曾想这都已经正午十二点了还没见到影子,瞅了眼高挂正中的太阳,亮晃晃的,差点眼睛就没了。
玉兰姐说西塘镇有个学堂,反正也是寻个地方,找份差事维持生活,那里正好可以去看看,如果能够在学堂找个差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道路边上的风景倒是不错,不过严格来说同原来那个世界的乡下差不多,仅仅是空气感觉好了很多。
昨夜他也就是在村口将就着过了一晚,早点的时候才真的离开,到这个点上,才过了五个小时,接下来他也就只能够期望一下到镇上的距离没有多远了。
至于为什么不等到第二天一早离开,倒不是不想,而是作为乡村,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凌晨四点起来,结果发现他们都已经起来工作了有一会儿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随随便便的进入边上的林子,玉兰姐倒是时常练武,不过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已于现代社会的倾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能够说这里就是一个古代世界。
虽然有个彩色的流星,但万一是个意外呢?
到了黄昏,天色入晚,言长生这才到了西塘镇。
镇上比村上人多了不少,热闹些,学堂的位置并不清楚,言长生还是得要问问,在此之前他还是先歇口气的好,什么都没有吃,就这么走了一天,他确实是精疲力尽了。
摇着头,言长生就这么靠着墙坐了下去。
至于说脏不脏,哪里有那么多好在意的,看的过去就行,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注意到这些东西。
这么坐着,他就像回到了现代社会一样,工作休息的时候,他时常会坐在街头上,看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
他们同他一样,他也同他们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闲得片刻,心情怡然。
不过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些时间也会有人来找他办事,如是朋友也就罢了,结果却是老板……
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适,上面的人要东西,休息的时候也是难得清闲了。
不自觉的手就往嘴里面送,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言长生他不抽烟,也不喝什么酒,槟榔也不碰……
活的似乎没有什么追求,唯一的问题就是手中总是想要摸些东西,比如,吃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需得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做些什么,在那里闲着便觉得不自在。
闲在那里心便有了压力,缓解压力的方式便是深深的叹息一口,虽然没有什么卵用,内心的压力死死的压在的胸膛,让他时常感觉没有什么喘息的空间。
送到嘴边的手,不做点什么总是不自由的,干脆摸了把脸,抖了抖神,起身去。
算了,还是先去学堂看看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教学模式是什么样子的,要是如同上一个世界的填鸭式教育,他还不如直接找份差事来的实在些,五三的痛苦他可不想再来一遍!
言长生耐着性子,揉了揉肚子以此来缓解饥饿,见着昏黄的天色,言长生知道他的动作可能要快些了,古代世界里学堂永远都是关的早的。
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上了灯火,整个镇上也显得亮堂了些, 独属于夜晚的魅力在此刻开始展露。
言长生顺着灯火亮堂的地方走,在一处河边见到了一只大船,船上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灯红酒绿之处必有骚客出没,撇了撇嘴,言长生转头向着边上两条清净的街道走去,如是根据那些小说的写法,这种地方临近的地方一定有学府之类的机构存在。
左右寻去,终于是见到了学堂。
看着正从里面出来的学生,言长生感觉身上已经没了什么气力,就这么跌坐在了学堂的对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到学生走的差不多了,言长生这才有气力抬起头来喃喃自语。
“我是真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的学生居然也是这般?
果然,无论哪个世界本质都是一样的。”
他讥笑着自己的愚昧,笑着笑着,又冷了下来。
“我想要见到的,不也正是这般吗?”
是的,其实他早就有了预料,也正是有所预料所以才来,为何他要来,不知道,只知道他来了。
大抵是想要看看,但看什么,没人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去做了之后才会知道为什么那么做!
“算了,还是找份差事做吧,我可不想进去又经历一边类似于五三的痛苦。”
学堂的夫子正笑着把最后一批孩子送出去,却是见到对面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小孩子对着自己这学堂摇头垂足。
对于一个教学多年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只是穿的有些怪,神情有些怪。
夫子摇着头,关门进去,打算就这样回去休息,回去的路上却是左右不得心意,心有所念。
“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算了,这般心有所念,还是去见见,去问问!”
开门看去,那孩子已经不在,向着左右望去,在落幕的人群中见到了那一闪的影子。
夫子快步上前跻身靠近,拍了拍言长生的肩膀。
言长生疑惑的回过头,他现在可没有多少气力,他还得找份差事,虽然不一定找的到。
“你好,你这是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问孩子你刚才为什么要对着学堂摇头垂足?”
言长生思考了一阵,他的精力已经不支持他做过多的回忆。
拉着来人在街道旁坐下,坐了一会儿,他这才回答。
“我只是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心有所感。”
“?”
黎思近有些疑惑,现在朝廷不是要求每家的孩子都必须接受教育吗?这孩子怎么像是没有接受过教学呢?
“孩子,你,有上过学堂吗,有识过字吗?”
言长生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接受过上一个世界的教育,但这个世界的,他没有接受过,如果说了接受过,对方一考验,文字的写法不同那就尴尬了。
见着言长生摇了摇头,黎思近又问道:“那么你愿意入学吗?”
虽然朝廷有要求,但对方如果不愿意入学堂学习,那么他也只有想一想其他的办法。这个时间点上都还不回家,对着学堂垂头丧气,想来可以给他找份差事,以此来要求他去掌握一定的知识。
强迫所带来的毕竟收益是有限的,以工作的需求来作为引导应当可以让这孩子完成基本的朝廷任务。
言长生搭着脑袋,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一天没有进食,现在已经是到了七八点了,能够提高给他闲聊的精力并不多,如果在这里浪费多了他待会找差事估计就凉了。
他可不想入什么学堂当学生。
他站起来,又坐下,自顾自的摇着头。
夫子见着他的状态不佳,想来应当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看着一身衣物就知道,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亵衣,竟然是当作了遮掩之物,便是邀请他到家中做客吃饭。
迷迷糊糊的言长生见着他邀请做客,自然没多思考也便就跟着去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他的差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时间又过了一日。
言长生脸上全是问号,感觉什么都没有做,但又感觉什么都做了。
这个人活的是越来越神仙了?
他的差事就是买卖粮食,做饭,一个月五百枚铜板包吃包住包笔墨纸砚。
夫子对他的要求就是那些摆放在他书录必须要看完,每天上午下午到学堂各听一节课。
夫子姓黎名思近,是儒家中人,修了一辈子的学也就是个养神五层,也就是军队里伍人长的实力,他那口气上不去,这辈子也就只有教教书。
他唯一的期望便是为朝廷多教导一位学生,减少国家不识字之人,这样一来,后面参军了也能在军队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对于言长生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他应该每天做些什么饭菜。
学堂是需要向学生提供一日三餐的,上午七点一餐,正午十二点一餐,以及下午五点一餐,每年的预算也就三百两银子,这五百两银子中也包括他们的工钱。
按一文一元钱来换算,也就是一年三百万,现在这个世界可不像之前的世界,鸡娃一年多少钱都不够;这里是除了政府机构之外可没有多少人来给你上课,而且大多都是贫苦人家,日子过的也仅仅是不错罢了。
补课也就那些大城里的富贵人家能够想想。
若非修习确实需要普及一定的认知,为了增强国家势力,这每人三年的义务教学也就不必要了。
三年的义务毕竟只是义务,其实强制性质的只有一年。
至于之后?只要你一年的试炼考试过关了便可以不用再来了。
这里的权贵和富商子弟都仅仅是参加考试,这一年也根本不来。
言长生想了想,决定平日里呢早上就吃份红薯,一份糖水;中午米饭加点沾了油腥的蔬菜;晚上带点油沫子蔬菜的面条。
市场上的肉类就只有鱼肉便宜些,但也根本没办法时常供应,还得分季节。
猪肉最便宜的时候都是40文一斤,牛肉的话明令上不行,如是要说个价格没有个一两银子估计拿不下来。
学堂里面刚来的都是些十二岁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心思,对于知识的接受能力也强。
学堂的制度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资源有限,又要求完成孩子们的基础教学任务。
老师不多,却是无可奈何。
“长生,这会儿出去溜达溜达?”
夫子在窗子前看着言长生笑着道,溜达是夫子从言长生这里学来的新词,开始还觉得有些不雅,这个时候却是有些喜欢。
教导了长生一个月,他倒也是知道了这个孩子其实根本就不必上学堂,不过无所谓,这孩子性情不错。
抬起头,收了手中的书卷,言长生这才应到。
“那咱们这会儿出去溜达溜达。”起身出门随同夫子往外走去。
外边的街道是条百货街,不过入了夜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基本没了什么人,最少坐在街边上摆摊的人已经是离开了。
学堂边上的两家则是做买卖纸张和笔墨生意的。对于他们而言平日里的生意如何不重要,他们有着同学堂的契约,每年学堂都会找他们做上固定的买卖,开店挣的钱都只是贴补家用。
对着街过去有条河,河上有座桥,过了桥便是寻常里学生呆的地方,那里是外城。
外城便是城内的粮食供给地,主要便是应对战时敌方的围城策略,同时,这里也是学生夫子修身之处。
学堂的粮食供应便主要来自于学生夫子的劳作。
河名为清塘,分上下两段,上段的位置便是有着自古以来文人骚客的最爱——上青楼。
夫子和长生偶然路过了这里自然是得要进去见见大,世面。
“好,好好!”
言长生陪同着夫子一同听着说书人说戏,对于夫子说的什么好自然是一清二楚。
上面说书的是个老腔调子,说的那个是板直,和照本宣科的一样,若非……
这是个说书和舞曲一同的,想来边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这背后之人,懂得不少。
“你看,这说的多白呀。”
“是极是极,兄台眼光不错,
但要我说,还得是说的大~说的圆润。”
“哦~对对对,不过仁兄这不够,还得加上说的直,说的长,这番才说到了味。”
瞧瞧,这说的多文艺,这男人嘛,就这副德行。
“就是这前面这小子,看着太小,不太合眼缘,在这般情景下。”
言长生笑着,回过去。
“食色乃人之本性,我虽然年幼,但与你二人同为人,自然赏得这风雅之光。
要我说,二位与其在这里言论在下,不如多多赏评这行文的妙笔之处。”
“好,小先生这话说的有理,我二人实为佩服。”
后面二人说完后,便不再言论他稚嫩的面貌。
“仁兄,你看这文络,这笔触,其意若隐若现,甚是妙啊。”
……
台上的女子穿着同薄纱一般,隐隐约约,挑逗着下方群众的心,听说书的人看着看着便少了一半。
言长生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想来是行那兴国大计,实为吾辈楷模。
大丈夫能屈能伸!
言长生也想,但不现实,身体年龄现在也就十二岁的样子,而且随便找个妹妹太随便了……
何况,没钱。
他当然不会说没有钱才是最大的障碍……
黎思近看着台上的美女时不时吞咽一口唾沫,兴许是看的有些起了兴致。
“长生啊,今个儿晚上咱们就溜达到这里,要不你待会独自回去,我这会儿先走了,去买些东西阿~。”
说着便离开了座位,言长生见着他看着自己的动态,摆了摆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没有再正眼看他。
但余光是留了点在他身上,见着他出了门去,这才收了回来。
黎思近在外边待了一会儿,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行动却是麻利,偷偷摸摸的溜回来上了楼,上楼前还朝着言长生看了一眼。
点了两个姑娘作陪,他们便进了屋去。
估计是不想给小孩子太早传授些过于成熟的东西。
至于看美女这种事情,就算带着小孩子看了又有何妨呢?反正小孩子他又不会懂。
这边言长生见着人走了也是无趣,美女他是喜欢,但是架不住前面世界互联网上只要是个女的都能说个好看来的洗礼离谱。
沐浴圣光,
阿门,
红粉皆骷髅。
有一说一,现在这个世界人们的素颜普遍比那个世界高。
带着别样的眼神看了眼楼上,正好看到夫子左拥右抱进去。
嗯,老当益壮!
回了小屋,看了眼桌前摆放着的修道入门口诀给它折了折放在一旁,现在的他并不想修道。
但,作为人的欲望一直催促着他,只要他念过了一遍后,他便会死死的将他记忆。
不是他不会忘记,而是,作为脱离凡人的起始,他内心的欲望会让他永远记忆下来。
毕竟,这是超脱启程的第一步!
从一旁的小包里面拿出那个随同他一起变小来到这个新鲜世界的手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所有的道理都是可以用来讲给他人听的,这些道理让他人理解起来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文字,仅仅是平日里所见即可;所有的名……
在《道德经》的顺利压制之下,多番思考之后,言长生这才平定心中因为超凡力量而起的欲望。
手机电量剩下的已经不多,在过些时日估计便关机了,这还是不使用的情况。
摇着头,吹了灯,言长生睡觉去了。
时间一晃便这么悠哉悠哉的过了十年……
这天,言长生坐在门口看着外边的学生离开。
他们每年读书的时间都不长,除了中间那一年。
夏天三个月就是他们读书的时间,在最热的时间里练武,拼搏。
“都走了啊!”
黎思近从后面冒出来,现在的他近六十岁了,上青楼不怎么去的动了。
“这两年来的学生少了,”
言长生看着外边淡淡的说着。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再说了,他们还会回来。”
“是的,他们终究还是要回来。”
夫子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
“长生啊,你说我都看着你长大了,你什么时候结个婚要个孩子给我抱抱呢?”
言长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老黎啊,你前些年上青楼里不是领了几个妹子吗,怎么还没个仔呢?”
黎思近一脸正色,“瞧你这说的,我那叫关怀人民群众的生活,贴近民生!”
“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像是那样的人吗?
不像吧!再说了,我明明是去听书的,怎么到了你这嘴里就给变了呢。”
“诶,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奥,怎么能说呢,
话说,老黎,什么时候请客带我去听曲呀?”
“走了,长生,他们都走了,今天你可得弄些好吃的。
平日里他们在的时候都不好弄的太好了,
对了喝酒,哦,忘了上回叫你喝酒你都不喝,算了,我去买点酒,在给你带些糖果。”
说着老黎便上后街去打酒去了。
“行吧,”撇了撇嘴,言长生也便去准备食材了。
前两年里他发现了种和辣椒差不多的植物,可惜这种植物并没有商业化,数量太少,这两年言长生把它扩大种植规模,到了今年总算不用吃的斤斤计较,这不得弄个辣子鱼,辣子鸡,麻辣兔头?
哦,这种重口味太久没吃了,他也不知道这肠胃适不适应的了,但一想到那美味的味道,嘴角便不自觉的流下了口水。
……
厨房里莫名的香味弥漫而出,辣椒呛人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子,便见着老黎已经不讲武德想下手为强。
“不是啊,老黎,今天我做上这么一桌好吃的你怎么就想吃上了呢,好歹等我一下呀。
瞧你这速度,我这两斤的鱼这就去了一半了!”
说着手上速度也是不慢,毕竟这要是慢了这鱼他就只有吃些鱼渣子了。
这些年来头一回吃着麻辣鱼。
“哪里哪里,老黎我有分寸,你看,这不是还给你留了一斤嘛。
不过,话说,言小子,你这真的不修道,不娶妻吗?”
黎思近认真的看着言长生,期待着有新的回答。
他只是个养神的修士,寿命同那些没有修炼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天寿一百五十岁。
天寿一百五,说着是这样,但哪有那么多人能活到寿终,寻常的活个七十便算是活够了,赚了,只是活的比寻常人家稍微长了一些。
这天寿,他真的是指望不来……
言长生沉默着,古代世界里面,姑娘家十七八岁就须得要结婚,少年到了二十基本也就结了;算是上一世的二十八岁,他已经有三十好几。
他有想过,但,怕后来后悔……
一开始他就说过不修道……
至于成婚,他怕成了婚他就不在是他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当真,不成个家?”
黎思近这轻声轻语的问着,却是入了言长生的心。
“成家吗?不知道……”
言长生真的不知道,但,他确实是有些念家了,但回不去那里,忍住心中的酸涩,调节了下心情,没让自己流泪。
“诶,说这些干嘛,来来来,吃吃吃,
瞧你这,老黎,净说些有的没的!”
打着笑,这场子便算是过了。
“就是就是,老黎,都这么些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的德行,净说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还早嘛,在过两年再说啊!”
门外两个人闻着味就来了,来人正是学堂的另外两位夫子,季文和黄建军。
老季脸型比较瘦小,加上身形偏瘦,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贼的样子,细看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老黄则是有些宽胖,脸小体大,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有些发福的。
二人进了门便坐下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碗筷,也不认生,直接吃了起来。
“看嘛,老季,我就说今天他们俩要准备好吃的,”
“什么嘛,这还不是你这没脸没皮的自己不想做饭来长生这里蹭饭蹭多了。”
“瞧你这说的,咱们这叫增进感情不是,
对吧,老黎,言小子 。”
言长生笑着:“那可不是,来,这可是老黎自个做的酒,
他这家伙不老实,老是把那些好点的酒藏着掖着。”
黎思近一听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拿了我的酒出来,还尽说我的不是,长生,
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再去取些酒来,下回找他们二位好好破费破费。”
季文和黄建军一听,叫住要起身进去拿酒的言长生,这还没有晚上。
“言小子,待会还得要收庄稼,
这酒儿,喝点解解馋就得了奥,真要喝也得等到晚上不是,”
“就是就是,老黎那点酒可不够喝的,要喝就今天晚上咱们去下街小酒坊喝个够!”
……
田里边,三人坐在一边歇着,看着言长生一人在那里收着他那块田地。
“长生啊!咱们仨都收完了,你这两块田还没有收完呢,身体虚,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修道的事?”
“对呀,咱们仨个的田可比你这大的多奥,别说咱们几个老头子欺负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
“长生,加把劲,没多少了,天黑前差不多收完,咱们正好一起去吃酒!”
言长生直起身来,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三个老家伙,这几年里他们都是这样。
天上的太阳依旧是那般滋味,秋老虎的尾巴。
有的时候他确实也想修道,但想了想也就算了,有些东西不碰他还能够克制的住,一碰可就在难收手。
人心无法逾越越发高涨的欲望。
这一次,他真的就只想这般过下去,哪怕最后他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独,但最终是以他的名义死去即可。
言长生笑着喊道:“修什么道呀,咱们四个到时候一起走!”
三人鼻子一酸,向着言长生咒骂道:“你小子要是死在老子们前面看老子们会不会把你尸体大卸八块!”
感动归感动,但哪里有这理呀,还是得要骂两句。
……
春去秋来,一晃眼便又是一个十年。
言长生依旧如同二十岁的那副模样,眉目清明,穿着一袭白衣,如果不看他头发的话感觉还挺适合这个世界的。
可惜,是个光头。
“言哥,你说你什么时候帮我把信给她呀?”
“怎么,人还怂了,人总要上去了之后才会看到答案,你自己这事我也不好说,你们两家隔得有些远了,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
你这个哪怕是她同意了,她家里也未必会同意。我只能说靠你自己去争取,信我给她看过了,剩下的交给你自己。”
说着,言长生把信递给他,拍了拍他肩膀。
“我的呢,我的呢,言哥,我的信你有没有帮我给她呀。”
“给了,至于答案吗,你得自己去问哦!
有时候勇敢一些才会有结果。
青梅竹马的,还要你言哥我帮你把信给她!害不害臊,一边去一边去。”
言长生笑骂道。
……
“好了,差不多你们该上路了,再晚些回去估计就该被说上一顿啦!”
“那好吧,言哥,那么再见了。”
“对了,言哥,下次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只要你来,那就一定会看到你言哥我的。”
笑着同他们告别,待他们离开后,言长生这才算是清静下来。
亮悠悠的光头在街道上显得十分显眼,不过倒是没有什么人来说什么。
毕竟一个亮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家也都习惯了。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发自父母,不可私去之的东西,但在剪头发这一方面上却也是一年都不一定有一次。
这个世界洗头就像古代社会一样,加上他没有修习的缘故,头上会起虱子,受过一年的折磨后,他放弃了留长头发的念想。,他从来没有想过来到玄幻世界之后居然还能见到虱子这种鬼东西。
于是乎,后面西塘镇中就多了个亮堂堂的光头……
关上学堂门,言长生算着时间回去做饭,照着往常的例子,都是些重口味。
“老黎这边出去买个酒,算着时间估计等着他做完也就买回来了,今天他们仨一起去,
不是更快,那便是更慢……”
饭菜备好,他坐在门口,看着对岸人来人往。
……
“老季,老黄,我突然有些累了,想要歇一歇。”
黎思近指着前边的阶梯,走近了便一屁股坐下。
“老黎,今个怎么了,头两天见着还好好的。”
“就是就是,你这才多少岁呀,六十多,作为一个养神修士,你怎么也得活个一百五呀!”
话说着,还是把酒放边上,同他一起坐下。
黎思近望着外边待收的庄稼,望着那天……
“我想看看那小子成婚的样子,
那小子不修道,不成婚,这一辈子就陪着咱们这几个老的,在这小小的村镇上,做个伙夫图个什么?”
他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人。
“不知道,言小子十一二岁便来了这里,他有着和我们不同的见解,要是修道,这道岂不是随他修!
可这小子就是不修,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却是一副看开了的模样,说着和我们几个一起走。”
老季叹着气,这个世道,他确实是不明白,不过他们几个都没有娶妻生子,不好时常同他叨叨,只能是隔一些时间说一次,估计某个家伙都听腻了。
三人这样坐着一阵,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
老黄起身来,拿上酒,看着他们二人。
“走了,再晚些回去,就该听言小子说道了。”
“也是,买个酒,也费不了太久的时间,老黎。”
老季看着边上眯上了眼的老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便是脸色一变,背起老黎往医馆跑。
这体温怎么突然下的这么快,无缘无故的!
“老黄,可能出事了!”阴沉着脸向老黄说了句。
老黄提了酒,赶忙跟上去,作为修士哪里有什么寻常事上医馆的!
这回可能真出事了!
路上的人见着神色慌乱的二人皆是识趣的让开道来,这条道上的大多都是些熟人。
……
医馆里,药师把了脉,在胸口拍了拍,摇着头叹了口气离开,老季跟在药师身后询问情况。
冯利见着身后的老季紧跟不舍,回过头去,“老季,老黎已经走到头了,天寿如此!”
“老冯,我知道,”叹了口气,坐在地上。
“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只是买个酒,坐在那里歇了那么一脚,”老季认真的看着冯利的眼,比着手“
就一脚……”
说着老季的眼泪瞬间挂不住,抽噎着,“就一脚,就那么一脚的时间!回个神的功夫啊!”
“真的,”老季大声道。
“我就是突然感觉有些活在梦里……”
老季像是失去了力气,声音渐渐微弱。
坐在那里良久,回过心神,淡淡道:“我和老黄该回去和言小子说一声,赶明找个合适的时间,让老黎入土为安吧。”
“老冯,”到了门口的老季回过头来,“我和老黄这回大概就回去了……”说着便走了,没等冯利回话。
“嗯……”
冯利看着他去找老黄,见二人提着酒安安静静的出去。
他们的家乡,那个小村子早已经没了,一片废墟,所以他们四个一直都没有成婚。
冯利站在老黎的尸体前,静静看着这位兄弟。
“等我们三个也走了,小安村估计便永远的活在了过去……”
昏暗的隔间,关上了最后的门。
明日一早,便是吉时。
……
“今天的时间,过得真慢……
算了,其实,每天都是一样的,何必呢……”
言长生简单的扒拉了两口早已经冷下去的饭菜,收拾了下去。
猪油冷了,凝固了,饭菜也不好吃了。
买个酒花了这么长时间,言长生左右是知道出事了,现在的他只能是期望不是太坏的消息。
但,这不现实。
人总是自我欺骗,很多时候念叨的便是真实,可却是不自知。
老季,老黄进了屋便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言小子,老黎走了……”
言长生有些难以相信:“你们不是修士吗!就算修为低,但活个普通人的寿命算什么!”
“……哎……”
他们二人也没有想到,就像当年他们没有想到上了战场能够回来一样,就像他们没有想到回来后的那个小村子一样。
他们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呢……
二人只是叹了口气,拍着言长生的肩膀:“我们几个一直不太希望你就这么过一辈子,不结婚,不修道,也没有个什么爱好……”
“我和老黄再过些时日,等这边的事情交接完,咱们也就准备回去咱们那个小村了,
之后,西塘镇基本上就你一个,你自己的事我们还是希望你在多多考虑考虑,
这一辈子啊,
太短……”
……
次日一早,在冯利的引导和安排,天色昏暗,锣鼓声中老黎安葬在了学堂宿舍后面的小山上。
这一天,时间过的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快。
在老黎入土后一个月,言长生找了个媒婆帮自己说媒。
媒婆姓万,镇上的人缘,口碑都好,由她介绍的婚事没有一家姑娘离的。
这一找,哪里曾想过是找到了高玉兰。
双方见到时还有些尴尬,在一场玩笑后,倒是熟络起来。
成婚那天,老季老黄和姚客师眼都盼直了。
冯利来送了礼,人却是没有来。
老季老黄是终于盼到你成家的这天,而姚客师却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自家闺女被拐跑了,没有人是开心的。
虽然高玉兰不是亲的,但,好歹是自己养大。
姚客师看着面前身着红衣的高玉兰,心底暗自的笑叹:元婴……;眼中却是挂着几分忧郁的思索。
这天夜里,姚客师和言长生说了些话:“如果之后修道了,记得永远不要当出头鸟,自身的境界一定要隐瞒两个或者更高,装弱都行,别死了!”
说完之后,留下了本书离开。
结婚后的第二天,老季老黄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离开前,他们把老黎的坟给挖了,偷偷摸摸把尸体带回他们的小村庄,只是徒留下一块墓碑高立。
只能说,确实是干的偷偷摸摸的。
后面言长生带着老婆孩子去见过他们一回,破旧的村庄除了老季老黄二人便再无第三人。
他们的院子后边有个坟,是老黎的。
言长生脸上倒是没什么,老季老黄却是忙解释到下面是空的,只是立个坟,方便逢年过节的时候祭奠。
结婚之后,言长生同高玉兰恩爱有加,第二个月高玉兰便是有了身孕。
第二年六月,高玉兰生了个孩子,言长生为他取名,高晓。
第三年,言长生辞去了自己的差事,同冯利道别后,在老黎的墓前上了最后一炷香,带着孩子与高玉兰回到安平村。
离开的时候唯一不解的便是:为什么老黎的墓边上的草,怎么长的长短差那么多……
言长生只是爱着高玉兰,对于高晓的成长并没有下什么功夫,只是时常对着他说“你应当成为的是你,而不是你父亲我,你母亲眼中的你。”
在高晓十八岁那年,高晓再也受不了这近乎于遗忘自身的家里,外出闯荡。
七十岁这年,言长生如同别人四五十岁的模样。
也是这一年,外出闯荡的高晓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了安平村,独独没有妻子。
言长生向他询问,他却是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喝着那苦涩的酒。
此后,言长生没再过问一句,哪怕是那孙子孙女。
高晓失魂落魄,对于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唯独在对于孩子身上抱着巨大的期望,并在他们有任何疑问时为其解答。
而这一切都如同与他的父亲,言长生置气一般。
高晓回来的第五年,高玉兰走了,这一天里,言长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夜之间,回到他本应到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他,言长生当是什么模样?
满头白发,忧郁,浑浊不清的眼,杵着个拐杖,循着模模糊糊的迹象。
时间在他的身上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痕迹……
高玉兰的墓碑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那个河畔……
河畔的水下去了一半,两则是高耸荫蔽的林子。
下去的那一半裸露的河底清晰可见。
高玉兰走的时候看着言长生,带着期盼的目光:“我想见见你万般风光的模样,想见到你自信的那一刻;答应我,修道,好吗?”
对于她最后请求,他没有应下,他不知道他修道做什么,他们都说他修道一定能成个样子,可他不觉得……
你凭什么就能爬上去?凭你多活的新鲜的几十年?开什么玩笑!
有人上去,就有人要下来……
时间,不可违逆!
他不过是时间下渺茫且不可微道的一点轻沙……
……
高玉兰走后的第一年,言长生还时常待在他们的那个小屋,只是有时间便走到她的墓前,坐着陪她,时常发呆,说着莫名的话。
再往后几年,言长生便时常待在了这里,不再回去,边上还修了小屋,像个狗窝,邋里邋遢,不成模样。
这一日,后知后觉的高晓,他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再同开始回来那般模样,整个人干净利落,找到言长生,认真看着他:“父亲,我应该做到什么样子,你才能对我多说些话!”
他陪着他,他的父亲,说了一个下午,却是没能得到一个回应。
言长生觉得耳边有些吵闹,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到底是有什么话。
他看着他指着她的墓碑,向他吐露着什么。
“你能不能正眼看看这是什么,墓碑啊!母亲已经走了!走了!
已经走了!!!”
高晓向着他嘶吼道:“从小到大,你都说我应当成为我,对于我不管不问,好像只要不死,我在家中,在你的眼中就不存在一般!你认真的看看我啊!看看我的模样,我现在是不是我的模样,告诉我,回应我呀 !”
“父亲!!!”
“爹!”
言长生只是看着,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笑了笑。
对于父亲的反应,高晓吸了口气,跪在言长生面前,乞求着:“可以不要再守在母亲的坟前了吗?回去看看你的孙子,孙女,回应他们的呼喊,好吗?”
高晓见着父亲久久没有回应,起身平复心神,失望的道:“算了,就当我没有来过吧,父亲。”
见着高晓离去,言长生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的墓碑,只是觉得孤独。
想了想,起身颤颤巍巍,一摇一摆的进了小屋,从那个泛黄的枕头下掏出一张折了又折的纸,一本书卷。
言长生拿着两份东西,慢慢的又摸索出来。
天色已然入晚,黄昏最后的余韵照在他明灭不定的眼中,而后渐渐褪去。
他看了看天,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修道……吗?
他们都是这样要求着他,可他只是想成为他……
想到高玉兰最后的眼,和过去老黎期盼的眼神,他终究还是落下了心……
缓缓将纸摊开,入目便是《修身养气决》五个大字。
“修身养气诀……”言长生一字一字的念着,身上的气息渐渐凝聚,死气在此刻荡然无存。
【修身养气诀,编撰者:仝建华】
【修习境界:炼身,养神等七大境界……】
【修习见闻录】
【第一次步入修习是参军之后,此前虽有普世的修习口诀,却是说的明而不明,许多地方都未能令我和玉兰的父亲明白……】
【这是我第一次写书,大抵也是最后一次。】
……
【玉兰终究是会走的,祝你道途顺利吧,如果此后,算了,看到这里想来你已经准备踏上这条道路……】
自从高晓离开之后,这里便十几二十年不见人影。
言长生想了想给自己立了个墓碑,垒起来一座新的坟包,碑上什么都没写,坟上倒是种起了小菜。
举头三尺有神明,吃个坟头草绝对能够成神。
为此言长生还专门量了下他准备下棺时,棺头上的土有没有三尺。
如果有人表示不解,言长生绝对一巴掌拍死他,这叫什么,这叫可成大事!
不懂古训的家伙!
这天,练着武的言长生脑袋一抽,左右看着没有字的墓碑不顺眼。
“不行!挂着香,吃着香火的碑怎么能够没有名呢,那我这些年烧的香烧给谁了?”
看着刻上自己名的言长生依旧觉得不对头,好像还少了什么,前面些年烧的香不能白白给浪费了。
这么想着,言长生又给立了两个碑上去,左边多刻上了个无上,右边多刻下了个无敌。
也许是觉得这样不能够明确的表示自己的身份,他又在上面添加上了些其他的玩意,诸如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以及经历。
等到言长生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时,发现天色在迅速的变化着。
整个盈成域的人都在惶惶之中,莫大的天威,威慑着每一个存在。
厚厚的云层仿佛近在咫尺之间,其中雷霆密布,大雨冲刷着这一片巨大的区域。
见着这番景象,想了想,言长生觉得自己不是一丁点的强,想来抢个牛顿的棺材板还是没有问题。
四溢的雷霆之力无处宣泄,找不到具体的目标开始无差别打击。
而这个时候的言长生依旧对于墓碑上的记载不满意,干脆把自己前世的身份号码给加了上去。
谁曾想,这个东西一加,天上的雷霆之力便找到了目标,开启了精准打击。
通天的雷霆降下,如同一根发着光的紫色灯管照耀世间。
光是溢出的力量都足够让任何人心生畏惧,那是来自本能的畏惧。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言长生滚出这个世界。
雷霆之力的上方,一道虚影骂骂咧咧。
“要不是老娘这个世界那些顶层修士怂的tm的一批,老娘至于找你吗?!”
“你后面要是也怂的像个老六……”
那,我tm这笔买卖就亏大了。
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够得到回应。
本来呢,它是期待着这些老六,怂逼猥琐到一定时间之后能够莽出去,结果谁知道,这特么一代比一代拉胯。
这一拉跨就是几个大清算,十多个小清算,这个世界能够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强劲的雷霆之力涌入言长生的体内,将其磨灭,恢复。
本来炼体境界就需要巨大的能量补充,现在好了,直接抵达炼体境界的巅峰。
言长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场能量灌输就结束了。
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着无穷的时间。
是的,仅仅是感觉,对于时间,哪里有什么感知的清清楚楚的?
如果感知的清清楚楚,怕是自己都有些怀疑。
而剩下的光柱则纯粹就是个摆设,中看不中用。
巨大的光柱将他的小屋摧毁,现在,他可以四海为家了。
不过,跑路说着是很轻松,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最少,现在的他是不想跑的。
打着哈欠,戳了戳光幕,一戳就出去了,没有其他的感觉。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写了个身份证号码,搞了个gps的精准定位?”
言长生有这么种感觉,毕竟他还没刻上墓碑前,这雷霆之力完全就是个野人,到处乱劈。
当然,这个也不一定,毕竟这玩意,好像一开始就直冲冲的往他这一片区域来了。
有了天道代练的炼体巅峰,言长生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代,四处撒野,光着个身子到处溜达。
在边上溜达了一阵后,言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人!
如此想着,言长生傲起嘴角,眼神睥睨四方。
后来人见了,必定道个:骚b。
风骚一阵,言长生便再没了劲。
这回的他开始有些烦闷,这之后该如何是好?
时间就好像白给的一样,虽然,确实不要钱。
但是,他要命……
小小的可怜一波。
天色在不觉之中便是深夜。
大抵是雷霆开了光,言长生的眼睛就跟有着夜视仪一样,夜间也能视物。
不过他这个确实是开了光的。
静静坐在他那个狗窝的废墟上,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墓碑。
他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他是重新修个小房子呢,还是干脆直接搬进新家。
很快,正在燃烧的香烛给了他答案。
“不躺在里面吃香火,这香火真的是烧给我的?”
∑(´△`)?!
……
马上,天穹之上的那个意志便见到了新鲜的一幕。
一个还没死的人,给自己立了坟,上了香,写了墓志铭,然后睡进了坟里。
这特么是活人能干的事???
“……”
如果可以换人的话,请立刻!马上!
我是让你来帮我去宇宙争夺气运的,不是找个陪死的!
md,算了,摆烂吧,爱去不去,不行不行,我要奋发图强……强个鸟……
入不敷出了,呜呜o(╥﹏╥)o
……
在某个集合体意志还在那里嗷嗷叫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几日。
言长生睡着棺材里,盖上棺椁,这么睡了几日后开始左右不对劲。
看着边上高玉兰的棺材就在边上,作为爱人,这中间怎么能够隔着厚厚的墙壁?
于是中间多了一条通道,每天呢,他就同她睡在一起,还别说,有点硌得慌……
在这荒诞的日子里,时间晃过百载。
什么是日子,言长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现在越过,越是觉得苦,有些东西。
现在的他早已经是凝气境界,可以食朝露而生。
长生是一条无底的深渊,越是看它,心就越是沉沦。
日子重复过了一遍又一遍。
百年!
多么长久,而又短暂的时间……
百年的棺材生涯,过的如同梦幻一般!
沉下心来,言长生枯坐墓碑前,一坐便又是一年。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后人终究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这一年,荒芜许久,杂草丛生的墓地,终于迎来了言长生第七代子孙的扫墓。
他们看着枯坐在墓前的他,脸上满是警惕。
言长生看着他们,让出了位置,在一片喧闹中,两座寂静的墓,迎来了后人第一次扫墓!
他们面带严肃,上到碑前,拂拭上面厚厚的土灰,认清楚上面的文字后,烧香作揖,祈愿平安……
漫长的时间在这一刻,终究是深深的在言长生的心上刻上了那一刀。
笑着,言长生离开了这里。
也许,很久之后,他还会回到这个地方,但那时的他究竟秉承着怎么的理念回到这里,没人会知道。
走在西塘镇的街道上,看着来往叫卖的商贩。
言长生有些失神,不太适应,倒不是不适应这份场景,而是不适应这些人。
“卖糖葫芦喽,好吃不贵的糖葫芦喽。”
“烧饼,武家祖传的烧饼,绝对好吃!”
……
背着背篼,抱个插着糖葫芦串的大棒子的小伙子,看样子还有个三分像那一代李小子的样。
边上卖烧饼的也是,不过那是武家的小子。
除了这两个还依稀能够看得出些许样子,是一脉传承下来,其他的人似乎早已转行去往了别地。
……
冯吉医馆,老冯的馆子。
“你好,是来拿药还是看病?”坐守在门口的是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面容小巧精致,一副娃娃脸。
裙摆有过收束,没有妨碍到少女的行动。
言长生摆了摆手:“都不是,来看看。”
少女有些疑惑,这是来踢馆的?感觉不是啊,难道是同家中长辈有旧?但这年岁不太像,虽然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
如此想着,她又细细的看了一番来人。
确实不像……
“姑娘,冒昧问句,冯利是你什么人?”
“冯利?”少女显得十分疑惑,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
“那是我家师爷,梦梦,你的祖师爷。”里屋出来个老妇人,穿着素衣裳,满脸皱纹,带着老花镜,看样子五十来岁。
“可我从来没见过。”
“你祖师爷走的早,我出生前就走了,你姥姥我也没有见过。”
“哦!”冯梦梦愕然,应了一声。
“客人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师爷已经走了。”
老妇人温和的看着言长生。
言长生点了点头,决定还是离开:“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么我就告辞了。”
说罢,言长生转身离去。
已经过去近两百年,这么长的时间,也确实是该如此……
炼身,养神,这两个境界天寿一百五;凝气天寿两百,化丹三百,蜕婴六百,通冥七百,化神七百五,再往后,便是姚叔也并不知晓的东西。
至于他这个活了也差不多两百多岁的是个例外。
他还能活多久,不知道,只是知道这个时间很久。
不过,也不排除哪一天,他突然就嗝屁。
……
“你好,客官,咱么这儿有着整个西塘镇最为经典的传统美食,您要进来坐坐品上一品吗?”
言长生正看着那个“迎来客店”的牌匾,耳旁便传来这么一声。
收了目光,向那人望去,点了头,那人便迎着他,向里边走去。
“好嘞,客官,里边请,对了,您是要个什么样的位置,是高一点,冷清一点,风景好一点的;还是要个隔间,亦或者在大堂里吃?”
大堂里没有什么人,想来也是,这个点上来吃饭的,大多都是才做完活的,言长生道:“找个高,冷清,风景不错的位置吧。”
小二带着言长生到了三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着外边的清塘河,荫蔽的林木,绿油油的麦田以及正在田里劳作的人们。
这般风景确实还行。
“客官 ,这是菜单,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言长生看着面前的菜单,暗自发愣。
上面大多都是辣的,什么时候起,辣椒开始作为一种主要的菜品佐料?
“一份白玉萝北汤,黄金蟹,仙跳墙和四方和平。”
四方和平是饭。
“好嘞, 这就叫后厨为你准备,还请稍等片刻。”说完,拿着炭笔在纸上做下笔记后离开。
炭笔是早就有了的,这个时代最大问题其实是纸张。
上号的纸,一张便是一两黄金,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不是吹的。
如果说有问题,那就是,书就是黄金构成的。
上好的书卷,一本按一百张算,便是黄金百两,哪里是普通人家能够见到的。
同时能够在其上落下墨迹,永久不消的笔,更是昂贵!
一支笔便是百两黄金!
哪怕是这个价格都是有价无市!
学堂之前用的书籍采用的是中等纸张,这种纸张耐操,不易损坏,价格也还算便宜,一两黄金一本,不论厚度。
当然,也不是什么厚度都会给你做,你要是恬不知耻的话,后续就该出高价买书。
毕竟能够吃下这种全国性的蛋糕,不说刷子多不多,绝对够吃一壶。
如是之后没辙子,修道无有所成,言长生也准备去制作些纸拿出去卖,不说多富贵,至少,吃喝不愁。
菜品很快就上来。
“客官,您先看看菜品对不对,有没有什么问题,尝尝合不合的来口味,如是口味不合,我们好帮您调调口味;如是菜品有问题我们也会在核实后为您重新上一份,或者更换一道同样价位的菜品。”小二说完便是站在一旁等待言长生品尝完毕。
言长生尝了尝觉得没有问题便示意小二离开。
顿了顿,叫住离开的小二:“你知道这里原来的那所学堂去哪里了吗?”
“客官,你这说的是个什么来啊?”
“学堂?咱们西塘镇早就没有学堂了,五十年前就给收了上去!”
“就是留下书,在镇子衙门上建了个看书的地,前几年我还去那里,后来就不去了,那儿的老爷些们把事情给弄的贼麻烦,进去看个书,他还要你出具个什么当地人的证明,拿上这的那的……”
“除了这些以外……”
小二同言长生聊了一阵,直到店里其他客人喊,这才离了去。
客人没两个,这点小事管事的也就没有计较。
言长生静静的吃完了饭,算了钱两离开。
一顿吃了三两银子,当得寻常人家三个月的钱。
……
两个月后,言长生来到了老季和老黄的故乡,他们应该是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他们安葬。
荒芜的村落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有人生活的痕迹。
他去了他们的小院,院子里早就已经是杂草丛生,不知是何处来的树种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那棵树有些碍事,然后,它没有了,连带这小院里的所有植物。
老季的坟没有看到,
老黄的坟,
也没有……
唯一立在那里的,就是他们骗他说的那个坟。
他是懂坟的,这下面安葬的就是老黎的尸骨。
西塘镇上,老黎的坟他去看过,那时候他才注意到,其实老黎的尸骨早就被他们带走……
那个坟,他自然没有拜,拜了太亏。
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两个牌子,一壶酒,三个碗,挨个放好。
“今天,咱们喝一个!”
酒,满上!
喝了一口,又把碗放那里。
然后把酒倒在了自己的牌子上。
阳间的人怎么能喝阴酒呢?
那肯定得是同样在阴间的他喝呀!
这才叫一起喝酒嘛,对不对!
他是懂喝酒的……
言长生在那里待了很久,他在思考,思考着时间。
他不想想,但除了这个他就没了别的想头。
修道,他不想修,好看的女人,看着没劲,就那个样子。
全都是那个样子,这让他很烦躁,想做些事,不知道去做些什么事。
就那么烦着,同失眠一般……
可失眠他还能找到事……
好吧,确实和失眠一样呢!
“算了算了,还是去找找那两个家伙的吧。”
村落是荒废的,不少地方还见得到一些黑色的痕迹,但,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不过,其实还能够见到的房子也就没有几个。
沿着还依稀有几分路的样子的道路走了一圈,言长生没有丝毫收获。
还能见着遗址的,他都进去翻看一遍。
有灰尘厚的地方,有灰尘不那么厚的地方,但无疑的是,无论哪里的痕迹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但在他看来,他们大抵是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在这个荒郊之地,在这长久无人到来的地方,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别人会知道。
但这个时间点上的他们,一定是真的走了。
天寿一百五,两个养神境界的又哪里会有什么机缘巧合呢。
叹一口气,刻两个灵位牌子,顺着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道路走了。
其实牌子半路丢了,后来又给捡了回来。
丢的时候想的是:连个尸骨都没有,祭奠个啥呀这是?!
“哗”的一声,丢的很快的奥,就是回去捡的时候有些狼狈,被别人给看到了,有了些风言风语。
“诶,你看,那边上那个小伙子在这边上摸摸搜搜的好半天,捡了两个灵牌回去,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一看就没有教好!”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不肖子孙,亏的他还知道捡回去!”
“要我看就是被家里人发现了,被逼着回来的!”
……
虽然他不在意,但是这么听着终归不是什么好的。
解释?那是断然解释不得的,那不是自讨苦吃?
观点不一,同他们大多不同的,就是异类;他这个就更加是个异类。
与众不同总是不好的。
所以一个人就不会与众不同了。
这样一来,与众不同的就是他们!
“你好,你这进城费交少了?”
交了钱的言长生被守城的官兵拦住。
见着自己被拦住,他只得回过头来,疑惑的问:“可,我记得此前一直都是规定的一文钱。”
“近来才涨的价,你还需要交两文。这个是规定,我,我也没办法。”
守城的士兵有些腼腆。
“行吧……”言长生这才又从兜里摸索出两文来放进木箱中。
“好的,谢谢配合,你请。”
顺利进了城,言长生买了张大地图。
此前他可都是顺着路走,除了那几个村镇熟悉,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座城叫做海天城。
离海天城百里的地方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不过这里没有修码头。
海天城地势偏高,临近的海域暗礁无数,大船靠不了岸。
况且,海外没有其他国家势力进行贸易交易。
听说有海族人员会来进行交易,但,他们都是去的另外一座城。
言长生还是他挺期待有美人鱼的。
次月,言长生来到了渭城。
渭城城墙高有十丈,厚两仗有余,也不知道这些修建城池的材料是从哪些地方来的。
渭城作为一座特殊的开放城市,只要你身份正当,就可以直接入城,不论是哪国人。
码头上的船只百米大小的都有不少。
作为这个时间点上的凡人世界,已然是最好的繁荣表现。
来到渭城后的第七年,言长生终于是在这里看到了想要看到的美人鱼!
那是一只在水泡中的美人鱼,身形妙曼,鱼鳞呈现一种炫彩色,但并不刺眼,显得十分柔和。
怎么说呢,简单的表达就是一位黑长直的女性把头发的颜色换成是金色。
俗话说的好,女人是水做的。
那么美人鱼无愧于水的代名词,是行走的美丽名词。
这里建议各位还是不要动词,这是个危险的事情,毕竟,言长生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emmm……
所以,看看就好!
不要想着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次日,
言长生离开了海天城,一路向着西南前行,那里有着周国的首都,洛城!
第一次走出天水都,言长生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差异,局部特征被强化。
天水都的水汽明显的比其他都域要高很多!
二百四十岁这年,言长生来到这个他生活了两百多年国家的首都,洛城。
洛城很繁华,码头人来人往,少有空隙,稍微失神便是同他人撞着。
“啊……”
“诶?”
少女捂着头,看了眼撞了她的人,第一眼便是好看,虽然好看但并没有什么多的事情发生。
“抱歉抱歉。”
说着就又跑开了。
而言长生也是这般觉得,好看。
脸上浮现出微笑,刚准备开口便是听到这么一句抱歉,然后看着少女离去。
抿了抿唇,心中道了句,很纯,很真便是继续逛这洛城。
洛城很大,北边几条街都是上青楼,不像西塘镇。
上青楼的头牌,花魁说的是极品。
言长生可没有心思去争抢什么,好看归好看,再好看对他而言都只是简单的悦心之物,而没有其他的用处。
唠嗑着一把瓜子,言长生便是从东家的怡华楼逛到了西家的华怡楼。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家的姑娘都不太对付。
明明就是个对门的关系。
言长生倒是喜欢她们的不对付,毕竟这要是对付了,白花花的瓜子便没了。
“这位爷,您这都溜达了几个时辰了,不如进来坐坐,歇歇脚,让姐妹们给您弹琴吹箫!”
兴许是有人看着言长生待的久了,不少女子竟是上身来,在言长生的耳边吹气。
娇哒哒的声音确实诱人,一对对大白兔在他边上蹭着。
言长生也不搭理,一边走一边唠嗑着自己的瓜子。
倒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感觉不大,有些犯怵。
接下来的日子,言长生都在这里。
六月一日:勾栏听曲。
二日:勾栏听曲。
……
七月二十日:上香,勾栏听曲。
……
十一月六日:勾栏听曲。
天武历六十七年,一月六日:言长生在别苑里反思,去年后半年堕落了,反思半日,下午勾栏听曲。
天和历元年,七月六日:言长生在洛城勾栏听曲十年,只觉得无趣,离开洛城。
天和历二年,三月三日:言长生在清河镇,勾栏听曲。
天和历七年,十二月七日:言长生在海天城,勾栏。
天和历九年,六月六日:言长生在丰都城,听曲。
天不见岁,日不同朝。
征和历三年:言长生在天风城,勾栏听曲。
……
这一日,言长生带着面具坐在台下听曲,一行人找上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确认还在与否。
之所以想起来戴个面具,是因为时间太久,勾栏听曲的。
毕竟谁能够想得到一个凝气境界,天寿两百的人,活了三百四十岁呢,并且,之后如是一直不修炼,不死,这个记录还会持续刷新!
他还是需要认怂的,有些东西不适合表现的太显眼。
“言公子,我家主人想请您明日到听岁楼四号青桔阁一见。”
“找我作甚?我一无业游人。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离开吧!”
来人中为首的是个中年人,为人看起来宽厚,老实,挺着个小肚腩,后面跟着些家族子弟。
言长生并不想随便应他人之约,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来人想来料到了这般情况,贴近他的耳边:“我家主人姓姚。”
言长生皱着眉头,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一个男人在他耳边说话像个什么事!还是不认识的!
“你家主人姓什么与我何干!”
姚姓又如何!
“你们走吧!打扰到我听曲了!”
那个管家身后的小年轻们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好言好语请你做客,又不图你什么,你这般不耐烦,不识趣,”
说着一脸气愤的看着管事:“林叔,要我说,咱们干脆直接把他强行带回去算了。这样也好和太爷爷交差!”
“我们姚家在这姚镇上就没有怕的人!”
林管事连忙拦住想要动手的小年轻们,回过头对着言长生诚恳的道了句:“您在想想您早些年前有没有遇到过一位姓姚的人。”
“我这里话带到了,就先离开了。”
然后拖着一行人离开。
林管事拖着一行人等到到了外边,这才开口训道。
“你们这像什么事情,啊!”
“老爷让你们来是让你们闹事的吗!”
“还有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行了,外边人多,回去了我会和老爷细说。”
林管事见着边上人有聚集看热闹的心,火气一下就下去一半,和声道。
在周边人的嘘声中,一行人离开。
围观的人见着姚家的热闹倒也不怕,但这热闹还没起来就散了,只能是道一声可惜。
他们并不知道镇上最强的修士境界是蜕婴,是姚家人,只是知道最强的是镇长,凝气境界,是官家人。
到了姚家,大门一关。
林管事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些主顾的子辈。
少年少女们畏畏缩缩,一副犯了事认罚的模样。
“你们要记住,这个世界很大,永远不要小瞧的任何人!”
“记住家中族训:出去了,你们的境界就自动降级,凝气的你就要说是炼身,至于之下的,你们自己悠着,有境界要当没有境界!我们姚家之所以不到大城去就是因为我们的底蕴不够!如果家族中有化神境界,那么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姚家入主大城之时,而那些是需要你们去拼搏的!”
“今天,姚和,你的表现最让人不满意,你居然想要动手!你要记住,我们姚家在外人眼中就只是个靠着老爷,你们太爷爷拖起来的废物家族!”
“我们姚家只是有些钱财,却是少有修炼天才!”
林管事看着姚和:“去,把家族族规抄上三日,这几日你要是再在外面晃悠,该如何处置你自己想!”
“是,姚和知道了,林管家,这事就不要和太爷爷说了吧!我把族规在多抄上一月!好不好!”
姚和垂头丧气,还是记得在管家面前卖萌求情。
……
言长生见着一行人走了,本想继续听曲,却是被逼着听周边的风言风语。
如此一来,今日听曲的心情便是没有了,他叹了口气,只得是离开,回到临时的居所。
好来屋客栈,言长生躺在床上,思索着姚姓的人,时间太久,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这么些年来,他基本就没有询问过别人的名字,自然也没有记得谁。
只是记得怡红楼的小红,华怡楼的小芳……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想了想,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堆牌子,一一排放在桌上,挨个点名。
言长生,高玉兰,老黎,老黄,老季,小鱼人?
有姓姚的吗,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挨个上了香,除了老黄和老季的没有。
看着其他的都有,独独这两个没有,心里总觉不舒服,歪着脑袋,挑着眉头,插了几炷香在前面。
其他的燃着,这几炷香不燃着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言长生这又点了火折子,将几炷香点燃,可是他们尸体都没有见过,吃什么香火呢!
他这又把这几炷香给移到自己牌子面前,点了点头,感觉到了满意。
现在有回到了开始的时候,别的有,独独这两没有……
言长生有些犯愁,但是这么来两回香烧多了下面的他吃的完吗?
让别人吃了多多少少心里有些犯怵啊!
想到后头干脆把老季,老黄的牌子收了回去。
现在,他就不用犯愁了。
不过哪里有这样做事的,他这倒是独一织。
香没有点多少,只是点了十来支,平日里都是夜间的时候点香,今天回来的早,点的时间可能不太合适。
这不……
“你好,客官,爷,您这在客房里烧纸是不对的,如是您真有什么祭拜的人,咱们有个后院,那里清净,风水好,您要是需要,我这就给您备上东西。”
小二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左右没有去取来备用房门的钥匙将门打开。
言长生对于这些也没有在意,他又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是进来,他最多也就是叫他帮忙打扫一下房间。
睡了几日,这些日子里他都没有让人上来打扫,这正好。
“不必,门没有锁,你进来帮我打扫一番房间吧,你这上都上来了。”
得来回应,小二这才进房来。
“爷,您这烧香呢,您看您这贡品都没有备上,要不我这打扫完给您那些贡品上来?”
“那就拿些上来吧,正好我也饿了,记得备上些点心,要桂花糕。”
“???”
小二楞了一愣,他本来只是说些客套话,拉近些感情,但是既然要了他也只好先应着。
“好嘞!”
小二三两下便将杂乱的房间收拾干净出去。
很快便带了些东西回来。
一盘桃子,一份红烧肉,一份言长生说了的桂花糕。
三对四,明显不太合适。
“再来份麻辣鱼!”
……
桃子是应季的水果,红烧肉是他时常点的,至于为什么添加了份鱼……
emmm,说来话长。
不过当桃子摆放在了高玉兰前,他确实是想起了那么一个姚姓的人。
明天的吃席,言长生他得要去了……
他需要去见一见那个人!
不论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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