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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清冷师尊太撩人

月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清冷果断心狠女剑修X疯批温润师尊清冷女剑修手撕系统女主顾云清以身镇水换得玄霄界安宁,每日忍受弱水侵蚀,醒来后,自己被一个叫月楚的人取代。所有人都宠爱她,生身母亲偏宠,甚至为了她与自己断绝母女关系;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师兄转眼间也变了心。被师门驱逐,被魔修追杀,至交好友因为月楚的谋算陨落,人间妖魔肆虐。而她终于在挣扎中窥得天机,这一切全都因系统的出现搅乱了原本应有的秩序,她手中的剑,便是为了肃清九洲而握,一切都应该回到正常的秩序!只是,自己的清冷禁欲师尊仿佛与以前不同,甚至对她有些放肆了!“师尊!”顾云清被紧紧搂着动弹不得,清冷面容微微发红,娇声呵斥。沈隽附在她耳边笑意撩人“喊师尊做什么,想让师尊再抱紧些?”

主角:顾云清   更新:2023-01-10 17: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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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清冷师尊太撩人》精彩片段

“顾云清,你只配做我的垫脚石!”

“你的母亲是我的,你的未婚夫也是我的,你的师尊也是我的!”,高贵女子狞笑着。

顾云清发现自己狼狈地趴在泥地里,脆弱的脖颈被重重的铁环紧锁着。

肩胛骨被铁索穿过,四肢动弹不得,软趴趴的在地上。

头发被烧得不成样子,向来白皙的面颊腐烂生蛆,身上没有一块好地。

“你猜,你那师弟是怎么死的?”

“是洛凌云,一根根砍断他的手指,一片片割下他身上的肉,再涂满蜂蜜,把他扔到蛇蚁桶里。”

“他可真是硬气,一句骂你的话都没说”

顾云清只能无力扒着地上的泥土,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早已说不出话,舌头,早被烫坏绞断了。

“击杀你的好友秦焚玉,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前未婚夫出的主意”

“秦焚玉死前可惨了,连尸首都拼不全,嘴里还念叨着阿清,阿清呢”

“还有你师尊?我不过是假意咳嗽两声,他便剜去你的心血为我医治。”

“你知道为什么他护着你,不让旁人动你吗,因为,要好好养着我的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未婚夫怕你跑了,特意绞断你的筋脉,你看看,他多贴心呀”

“现在你活着的意义,就是当我的药,什么冰心玉骨,都是为了我进阶准备!”

“我再偷偷告诉你,我即将进阶,需要你的剑骨,你猜,会是谁来剥你的骨呢?”

女人特意温声说道“是你的母亲,宠爱的师弟,海誓山盟的未婚夫还是你的师尊呢?”

“听说蓬莱的纯洁血脉,即便筋脉断了,只要足够的时间,便能恢复。”

“我着实好奇,不如,让我们来看看传言的话是否属实吧”

女人说着便拿尖锐的刀割开顾云清消瘦的手腕......

“啊!不要!”

顾云清用力挣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她以身镇水,弱水下的妖魔便总幻化出这些吓人的梦恐吓她。

他们没有别的手段,只能换着法子化出幻境吓她。

只是这次的梦更加真实,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剜心钻骨之痛一般。

这些都是假的,顾云清安慰自己,总算自己也因祸得福,终于从弱水中醒来。

顾云清看着不远处静止的弱水微微欣慰。

这能腐蚀万物的弱水幸而能被她以身为镇,这才没有流向人间大地。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冰冷的玉床上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恍惚。

自己无数次在梦中挣扎,只是眼皮如同万千斤重,她始终无法睁开双眼。

而今,自己终于醒来了,可以回去,不用再日日忍受刺骨钻心之痛。

自己镇水一千多年,不知道母亲、师尊、师弟还有宗门怎么样了。

还有与自己海誓山盟,眉眼温柔,看着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师兄。

在她镇水的这些年里,师兄无数次前来,诉说思慕之前,一遍遍说着他们的往事。

那位骄傲至极的青年,每每红着眼眶,在她冰棺久久站立。

想到此处,她迫不及待地要见师兄,迫不及待撕开早早备好的符咒。

顾云清穿着被弱水腐蚀得褴褛的衣服,光着脚丫,满心欢喜,站在清霄宗门前,被守门的人吐的瓜子皮拦住。

那人嘴里念念叨叨“呸,今日是月楚仙子大喜之日,偏偏赶老子来守门!什么玩意儿,老子可是月楚仙子亲口承认的好友!”

“你们这些人都瞧不起老子,月楚仙子说了,不要用修为看人,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老子成了练虚真君,定要你们跪下来给老子擦鞋!”

那人骂骂咧咧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顾云清 ,这样脚步虚浮身体孱弱,不过练气初期修为的人他见得多了。

不过是想趁着清霄宗大喜,来蹭些什么仙药的,好做什么一步登天的美梦。

月楚仙子的大婚,岂能让这种贪小便宜之人进入 。

顾云清没有理会他,抬脚便往前走去。

守门的人终于肯施舍给顾云清一个眼神,看着顾云清破烂的衣衫,语气更加不善。

“哪里来的臭乞丐,再往里闯,老子就打死你!”

弱水之力足以腐蚀万物,哪怕顾云清身上这件衣服是圣品至宝,也被腐蚀得破碎不堪,只能堪堪蔽体。

而她本人虽已经是练虚真君,玉魄冰心之魂,剑心之骨,加之蓬莱血脉。

但在弱水侵蚀之下,金丹已碎,修为跌至练气期,身子孱弱,浑身冰冷刺骨。

她说不出话,除了气息不稳身体孱弱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被冻坏了。

弱水虽名为水,但却比万年极寒之地的寒冰更加刺骨。

她日日躺在弱水中,即便是修仙之体,舌头被冻坏了,暂时说不了话。

顾云清抬头看着高阶上的守门之人,皱起了眉,自己如今的修为和身子硬闯是不可能的。

单是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便已经是筑基初期,自己不是对手。

顾云清心中感慨,没想自己到了宗门却被拦在门外,自己如今不能言语,修为又不够传鹤为信。

正是为难之际,守门的人看到顾云清的脸,发了愣。

顾云清不太在意,蓬莱是出了名的美人之族,她又是最纯净的蓬莱血脉,加之玉魄冰心之魂,秋水为神玉为骨,她早已习惯别人对她容貌的惊叹。

“月楚仙子?”守门的人看着顾云清的脸说道。

不对不对,今日是月楚仙子大婚之日,怎么会穿得破破烂烂地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月楚仙子脸上总是温暖地笑着,让人心生亲近之情,才不会这样冷冰冰的。

难道是月楚仙子的亲戚?这般相像,是姐妹也说不准啊。

听说月楚仙子大婚,连个娘家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如今来了个冷脸但是同月楚仙子一样美貌的人,若是他领了去,月楚仙子定会很开心的!

想到此处,守门人语气便好些“你是来找月楚仙子的吧,算你走运,遇到了我,沾了月楚仙子的光,否则这清霄宗你是一辈子也别想进去!跟我来吧!”

守门人语气虽好转,但眉眼间不屑于与高傲还是扬于脸上。

修仙界向来以修为境界为尊,这守门人既骂别人因为修为瞧不起他,却也因为修为低下而看不起人。

眼前这个姑娘修为低不说还身体孱弱,脚步虚浮。

看着便是个没天赋的杂灵根,这辈子要是能到筑基期,算是修了大德,走了大运了。

顾云清心中苦笑,自己回宗门反倒也沾一个没听听过名字的女修的光。

月楚仙子?

修仙界想来只有女修、道友、真君之类的称呼,难道这人境界十分了不得,竟让人以仙子称呼?

通往清霄宗的是一条高高的台阶 ,顾云清身子虚弱,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不远处,便咬着牙跟在守门人身后。

“月楚仙子可是大好人,我这腿便是得她医治才好的,她是个最心善的人,你若是求她,她肯定会帮你医治,活到百岁也不是难事”

守门人得意洋洋道“今天是月楚仙子同砚尘真君的大婚之日,你算是来对了!”

“砚尘真君可是我们清霄宗的翘楚,年纪轻轻便到了练虚真君境界,魔修闻得他名,没有不吓得屁滚尿流的 !这样的人才足以跟我们月楚仙子相配!”

“我们月楚仙子也是修仙界的奇才,成年了才开始迈入修仙一途,两月便到了筑基期,更是多次以炼气期的修为打败了筑基期的修士!”

守门的人喋喋不休地说着,顾云清却只听见了那句砚尘真君与月楚仙子大婚。


砚尘师兄不是和她有婚约的吗,怎么会娶那位名唤月楚的女修。

她仍记得那个清逸的少年红着脸给她戴上花环,说着喜欢她的样子。

那夜明月高高地挂着 ,晚风吹得她很舒服,少年清亮的眼睛含着情意看着她,她的心仿佛也微微颤动,轻轻抚着花环。

许是被少年小心翼翼的情意打动,在晚风中,她似乎轻轻地说了好,那个向来沉稳的白衣少年,眸中仿佛被点亮一般,开心地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而如今,那位清逸少年要另娶她人,当初那些海誓山盟难道全都作废了吗?

顾云清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心中有如雷击,难道师兄真的要抛弃自己,另娶她人?

守门人只当她是第一次来到显赫宗门,胆小畏惧罢了。

心里也不由得生出轻蔑之感,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即便与月楚仙子长得相似些,却与月楚仙子是云泥之别!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砚尘真君同月楚仙子的大婚!别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领上来!”管事的人不悦地看着守门人陈三 。

“刘总管,您看这姑娘像不像月楚仙子,说不准是月楚仙子的姐妹呢!”

陈三一改方才对顾云清的骄傲态度,对着刘总管恭顺起来。

刘总管终于大发慈悲一般将目光转移到顾云清身上,这一看便被顾云清的容貌惊呆了。

虽衣着破烂却难掩清姿,一副仙人容貌,轻而易举便将清霄宗第一美人月楚仙子比下去了。

“刘总管,您看,像不像?”

在陈三的提醒下,刘总管才堪堪回神。

他严厉呵斥陈三“像什么像!什么人都敢来跟月楚仙子攀亲戚打秋风了!你先退下,我要好好拷问她!”

陈三碍于刘总管的权威不敢多言,这分明是很像的,怎么刘总管硬说不像!

是不是想借此在月楚仙子面前邀功,这才赶他走!

“还不走?”刘总管面露厉色,他只差一脚便要踏进金丹期,不是陈三能招惹的。

陈三愤愤离开,心里恨道“若老子现在是金丹期,岂有你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份!”

见陈三离去后,刘总管一改方才狠厉之色,对着顾云清笑起来 “这位姑娘可是月楚仙子的哪位亲戚?”

顾云清心中难过,却也知晓,若自己否认,怕是无法再入清霄宗,便点头,并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只要到了堂上,见了大师兄、师尊,或是哪位峰主长老,她的身份自然得以承认。

她也能当面问一问师兄,为何要另娶她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我可没听说过月楚仙子有什么姐妹,别是来坑蒙拐骗的吧”刘总管道。

顾云清不作辩解,她也无法辩解,一双美眸冷静地看着刘总管。

只是刘总管顾不得这许多,他色欲熏心,又遇上这么个美貌的小女修,修为又低,又是个小哑巴,还不任由他拿捏!

即便真是月楚仙子的姐妹,待他生米煮成熟饭,又能奈何他呢,想不到他还有跟清霄宗翘楚砚尘真君当连襟的命!

有这一层关系在,往后再也不用为修为进阶烦忧了。

想罢,刘总管便朝顾云清扑去,顾云清早有防备,以虚弱的身子聚气为刃,活生生砍下刘总管一臂。

这是上古秘法,她历练时在陨灭大能的洞府中所得,只是要以自己修为为代价。

即便如此,她也容不得这等卑劣之人羞辱自己!

此法子对身子危害极大,过度透支灵气不说还会以二十年寿命为代价,此招一出,顾云清生生磕跪在地上。

但她又挣扎着颤巍巍地站起来,苍白纤弱的手紧紧抓着门框。

但她也知晓决不能在此多留,硬生生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幸而她对清霄宗是熟悉的,又因为婚礼的原因,守卫多去礼堂维持秩序,即便剩下零散几个,也不知到哪里躲懒了。所以这一路倒也畅通无阻。

只是清霄宗太大了,她如今无法御剑,终于,她坚持不住倒下身子。

幸而有人搀扶住她,并往她体内灌了些灵力。

“我说这衣服怎么这般眼熟呢,原来真是云清真君”男人轻笑着,将顾云清扶起。

“云清真君可是要去大堂观礼?今日可是砚尘真君大婚之日呢?”

那人容貌俊朗却笑得不怀好意,但如今能将自己带去众人面前的只有他了,顾云清点了点头。

那人召唤出剑,将顾云清带上剑,往观礼大殿去了。

这可真是一场好戏,一千年前的修仙界谁人不知白砚尘倾慕顾云清,为了她甚至能连命都不要。

如今他大婚,顾云清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不知道白砚尘是要这心心念念白月光般的旧爱呢,还是移情别恋上那个与顾云清有几分相似的新欢。

这可不是一场天大的好戏吗?

他最看不惯白砚尘衣一副道貌岸然伪君子的样子,当初标榜自己如何深情,还不是说变心就变心,迷上一个炼气期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想到此处,萧倾嘴角不由得勾起,加快了御剑的速度,连顾云清的手腕捏红了也没注意。

手腕的主人顾云清也没在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砚尘师兄不是和她有婚约的吗,怎么会娶那位名唤月楚的女修。

师兄真的要另娶她人,当初那些海誓山盟难道全都作废了吗?

他怎么能在自己镇水的时候背弃自己呢?师兄怎么可能变心呢?

当初师兄为了她,可能能连命都不要,怎么会,怎么会呢!

明明师兄说了,要给自己寻最华丽的凤冠,举办最盛大的婚礼,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摘下她的盖头的!

怎么转眼间就要另娶她人了呢,不,这不是真的!


“衔月楼萧倾备上厚礼,特来恭贺砚尘真君大喜!”

萧倾朗声道,只是拿着折扇一派风流模样,不像是来恭贺人家大婚,反倒是像去寻花问柳的 。

“萧倾,你是什么意思,我师兄大婚,你送个乞丐般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带着这女人,离开我们清霄宗。”

“没错,滚出去!滚出去!”一众弟子应和着。

白砚尘虽少言,但他天赋极高,是清霄宗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自然有不少敬佩他的弟子。

这萧倾平日里被自家师兄压一头,心里不爽。

特意挑了师兄大喜的日子来砸场子,他们作为师弟的岂能不维护!

“我滚不滚的的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位道友,却不是你们能赶的”萧倾摇着折扇,笑得十分欠揍。

“不过是一个脏女人,有什么敢不得的,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脏女人?”萧倾挑了挑好看的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要是脏女人,这天底下怕是无人干净了。”

他又看着白砚尘“敢问砚尘上神,有着玉魄冰心之魂的人可是脏女人?”

白砚尘听到玉魄冰心一词微微有些站不稳。

目光终于看向萧倾带来的那个女人身上,眸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云清此时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只能任由萧倾禁锢拿捏,浑身动弹不得。

萧倾用折扇挑起顾云清的脸,十分轻佻。

他笑着向白砚尘问道“敢问砚尘真君,这位玉魄冰心,无上剑骨的云清真君,可是脏女人不是?”

“阿清”白砚尘震惊地看着顾云清的脸。

不止是白砚尘,殿上坐着的长老、蓬莱顾夫人以及云清的师尊沈隽仙尊都有些微愣。

“听闻砚尘真君大婚,我正为送礼发愁呢,这不正好遇上云清真君,大婚怎么能没有新娘子呢,这份礼,够厚了吧?”

萧倾看着白砚尘笑得愈发得意,脸上一副自己帮了大忙模样。

“咦,怎么这新娘子另有她人?不是说砚尘真君倾慕云清真君,又早早与云清真君订下婚约吗?”

萧倾脸上掩不住的笑意,正乐得看白砚尘的笑话。

“够了!”月楚扯下盖头,将红盖头扔在地上冷喝着。

云清这才看到月楚的脸,与自己竟有六分相似。

只是月楚额间比自己更多了颗明艳的朱砂痣。

“原来你是把我当替身!白砚尘!如今正主回来了,这新娘该换个人了吧!”

“不是的,楚楚,你听我说,我.......”白砚尘紧张地解释道。

只是月楚没有给他机会,她一把扯下凤冠狠狠得砸在顾云清身上。

又恶狠狠看了顾云清一眼“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那凤冠极尽奢侈,用了足金,又有颗硕大的明珠。

猛地砸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禁锢的云清身上,直接将她砸退好几步。

她脚步不稳,撞到桌角上,桌上高高燃烧的龙凤蜡烛倒下来正好烧在顾云清白玉般的手腕上。

白玉般的手腕顿时被烧出丑陋的痕迹,在白嫩的腕上格外显眼。

“装白莲花是吧!好啊,你继续演!”

说完月楚又推了云清一把,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白砚尘看了眼顾云清,便毫不犹豫地踢脚追上去。

“掌门,各位尊者,是刘盘没有守好宗门,让这毒妇闯了进来,她还砍了我一臂,求尊者为小的做主,严惩这蛇蝎女人!”刘盘捂着匆匆处理的断臂赶了过来。

他并未到金丹期,所以这断臂若是没有尊者救治,怕是一辈子都要落下残疾了!

他定要这毒妇生不如死!

还要在尊者面前表明自己是为了守护宗门才落下残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敢不好好医治自己!

“我正有疑惑呢,正好这位刘总管来了。我见云清真君时,她正慌忙逃跑,衣衫不整,而这位刘总管呢,穿着亵衣追着云清真君,不知 是什么缘故呢”

萧倾是衔月楼的人,自然乐得看清霄宗的笑话。

特别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看着清霄宗人尴尬面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够了,这是我清霄宗之事,萧道友还是不要插手了,如今婚事已被你搅了,萧道友也该满意了,也该离去了吧”一位长老对萧倾下来了逐客令。

萧倾装作吃惊的样子“我将你们的云清真君安全送到你们面前,清霄宗却连杯茶都不肯给我喝,便要敢我走?罢了罢了,世上多是忘恩负义之辈,是我痴心啦”。

说完萧倾便大摇大摆离去,一柄折扇摇出无尽风流。

“此事以后再处理,现在要紧的是把楚楚找回来,这孩子天真善良,要是被骗了可就不好了”顾夫人对着清霄宗掌门说道。

清霄宗掌门点点头,月楚是修炼奇才,天赋根骨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得上差。

但修炼速度极快,比当初的顾云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云清已经不成气候,月楚展现出无限的潜力,清霄掌门自然看重她。

掌门看着顾云清说道“云清这”,看向顾夫人,毕竟人家是亲生母女。

“云清,你也下去洗洗换身衣服吧”顾夫人对着云清说道,“我还有事要忙,你既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顾夫人转头又对清霄宗掌门说道“如今魔修又开始活动了,咱们还是快点找到楚楚,此事劳烦掌门师兄了。”

“楚楚是我清霄宗弟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两人说着渐渐离去 。

殿上的人也七七八八地随着两位长者离去。

顾云清看着远去的娘亲,对自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没有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被烫伤的手腕疼不疼,甚至连欺负自己的刘总管都能以后再说。

顾云清眸中不自觉含着委屈,看向她的师尊沈隽,水润的眸子小鹿一般楚楚可怜。

沈隽眸中迅速划过一丝怜爱之意,只是很快便克制下来。

“回来了便好,楚楚是你小师妹,往后不可欺负她,要爱护师妹,处处让着师妹才是”说完沈隽便匆匆离去 。

定是找月楚去了,顾云清心想。

顾云清看着沈隽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委屈涌上。

她只能紧紧咬着唇,不敢在众人面前泄露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她说不了话,因为根本没人问她过得好不好。

殿中这些人谁能看不出她如今身子虚弱比之凡人都不如。

谁能看不出她现在只是炼气期,却没有人问她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她。

为什么她镇水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分明是为了清霄宗,为了玄霄界的安宁才去镇水的啊。


殿里的人慢慢走光,云清想了想,往澹然峰去了。

她幼时未拜沈隽为师便住在澹然峰。

如今师父不要她了,她回去就是了。

才到澹然峰下,守卫一把将她拦住。

“你便是扰了月楚师妹婚礼的人?怎么,现在还要上澹然峰来耀武扬威吗?”

“哼,想要进澹然峰,容易,打过我,我便将您请进去”

这明摆着为难云清,她如今只是炼气修为,如何能与筑基期的守卫动手。

之前与刘盘一战已经透支了灵力,且是趁刘盘不备与轻敌才能取胜。

见他们故意为难,云清转身离去,不知不觉来到后山的花树下。

她只觉浑身疲惫,便依靠在树脚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察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有些期待地睁眼,没想到是他。

气得她拿起旁边的小石子便往男人身上砸。

“不过一个蛮荒女子,也值得你气成这样”一双潋滟的眸中满是笑意。

眼前之人眉目如画,笑意温柔,一身凌乱的墨紫衣衫更衬得他风流韵致。

“怎么,小哑巴,没人管你只能睡在野外?真可怜儿 ”男人继续挑衅云清。

云清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这是她的心魔。

自她结丹以来便跟着她,镇水时在识海里她没少被气。

“小可怜儿,看得我都心疼啦 ”

男人身上的黑气暧昧地缠上云清雪白皓腕。

不过一息的功夫,被蜡烛烫伤的痕迹便恢复如初了。

“瞧瞧,还是我对你好,你这小没良心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男人宠溺地看着眼前皎月般的人儿笑骂道。

见云清似乎睡了过去,便化为虚体,轻轻笼罩在她身上,为她治好被撞的伤。

云清本就累极,魔气笼罩着竟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枕着也更舒服了,便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生息本因月楚成婚之事闷闷不乐,躲在自己宗门的殿中喝闷酒。

手下替他送礼的人来报说月楚的大婚被搅了,月楚受尽委屈当场哭着跑出去。

听得他怒火冲天,提了剑便往清霄宗去了。

他是练虚期的大能,一时之间竟无人敢拦他。

练虚期的大能找个人再容易不过了,况且云清也没避着人,一路上不少修士都看到她往后山来。

生息怒气冲冲地提着剑,正想要了结云清性命,却被眼前的一幕恍了心神。

嫩绿的大片草地上轻轻睡着一个眉眼精致、脆弱纯净的女修。

她靠在花树下,任由花树上的花掉落在她身上 ,甚至要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掩在花瓣中。

他定了定神,自己是为楚楚来的,可不能被这妖女外表迷惑了。

“妖女,你欺人太甚,搅乱楚楚大婚,将楚楚气走,如今楚楚下落不明,你倒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睡觉!”

云清睡得正熟,被生息的话吵醒,睁开双眼,便见一人用剑指着自己。

她心中不禁冷笑,怎么,她随便找个地方睡觉也有错吗!

这些人是觉得自己太好欺负了吗!

什么楚楚?她只是回了宗门,她有什么错?

变心的是白砚尘,如今一个个却将搅乱婚礼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真要论搅乱婚礼,那也该找萧倾去!

况且她与月楚只见一面,那女人将气撒在她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同她计较,倒有人替她打抱不平来了。

云清冷冷地看着生息,并没有移动半步。

他是练虚境界,她不过练气期,做什么都是突然,随便泄露的灵力都足矣掐死她了。

生息见云清面上一片冰冷,也不辩解,想起那娇俏可爱的楚楚,恨不得将眼前的云清刺死。

他并非不认识云清,只是他鲜少出宗门,与云清没有来往,不过有几面之缘。

怎能比得了楚楚愿意为他以身试药!

想到此处,生息剑尖指着云清的心口。

这也算是他对这位昔日天才最后的一丝尊重,让她死于自己剑下。

眼见就要刺穿云清胸口,凌厉的火鞭捆住生息的剑扯过,带着杀意的剑插进到地上,只留半截剑身。

剑修最重要的便是佩剑,此举对于生息是莫大的羞辱。

“秦焚玉,你敢拦我?”

“为什么不敢?”一明艳女子护在云清身前,看着生息的目光满是不屑。

“你该不会以为你练虚境界便了不得了吧?”秦焚玉看着生息道。

“若我拼尽全力,未必不能要了你的命,生息真君”秦焚玉凉凉说道。

秦焚玉虽只有化神期修为,但她是丹修,最擅用火,是纯净的火灵根,而生息却是木灵根,最被火灵根克制。

再加之丹药辅助,全力一搏,即便要不了生息的性命也能废了他。

“你要为了云清与我清屿宗为敌?”生息反问。

他父亲是清屿宗掌门,说出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我倒要问问你清屿宗是否要跟我万丹谷为敌?清屿宗上下是要再不用万丹谷的丹药了吗?”

“你!”

修士进阶都是有危险的,重则灰飞烟灭,而丹宗的丹药却能极大的辅助修士进阶。

因此,莫说是清屿宗,便是上三宗也不敢说与丹宗为敌。

“没话说就滚一边去!”秦焚玉对着生息毫不客气到。

生息脸被气得通红,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秦焚玉不再理会生息,转头含着泪水,紧紧将云清抱在怀里,声音哽咽

“你怎么才回来!你可真狠心!我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弱水我去过好多次,只是我是火灵根,那又是弱水靠近不得,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疼不疼啊清清,一千年啊,这一千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焚玉抱着云清,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见挚友一哭,云清心中的委屈便涌上了心头,两人在一起抱着痛哭好不凄惨。

生息在一旁尴尬地看着,走也不是待也不是。

“对了对了,都怪我,只顾着哭了,忘记你不能说话了”

秦焚玉松开云清,将自己眼泪抹干净,从容戒里拿出一堆精致的小药瓶。

“这些药我一早就预备下了,弱水冰冷彻骨,你舌头肯冻坏了,身子肯定也跟着受损了,只是等了这么些年,不见你醒来。”

说到此处,秦焚玉又忍不住掉眼泪。

秦焚玉将药塞在云清手里,“是治舌头的药,你先服下,我们再好好说话”


云清吞下丹药后,只觉得枯木逢春一般,舌头一股暖意,再张嘴,便能说出话语。

“小玉”

秦焚玉听着这声久违的小玉,眼泪又涌出眼眶,又抱着云清“是我,是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生息看着眼前二人,只觉得二人与传闻截然相反。

傲气的秦焚玉当着他的面大哭了几场.。

而据说冷若冰霜眼中无物的云清,也直抱着秦焚玉掉眼泪,楚楚可怜。

“好了好了,我回来啦,一切都会好的”顾云清安抚着秦焚玉。

“走,回澹然峰,我还有许多话同你说呢”秦焚玉拉着 顾云清越过生息便往澹然峰去。

顾云清不是软包子任由别人欺负。

澹然峰的前峰主是她爹爹,自从她爹爹陨落后便由顾夫人代为掌管,原本就是要交于她传承澹然峰的。

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两人到了澹然峰山下,那守卫见了顾云清的脸,又不耐烦地拦住。

“走开走开,不是跟你说了吗,澹然峰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除非你打赢我们兄弟,否则,没门!”

守卫趾高气昂道。

秦焚玉在一旁听了都动了怒,哪有主人回家反倒被拦的道理。

“莫说是打赢你们,就是让你们师尊灰飞烟灭也不在话下!”秦焚玉怒道。

“清清是澹然峰峰主的女儿,换句话说澹然峰是清清的,你们拦着她是何道理!”

“什么清清,我只知道峰主女儿只有月楚小姐!”守卫仍然嘴硬。

“那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了!”秦焚玉化出火鞭,她是化神期修为,这一鞭下去,足以要了守卫的命。

当然,秦焚玉并不是做事莽撞之人,在清霄宗杀人,况且还是澹然峰的守卫,不过是想给他个记性罢了。

“住手!什么事吵吵嚷嚷的!”一位妇人缓缓而来,面上却很是威严。

“李总管,这两人要硬闯澹然峰!”守卫见自己靠山来了连忙说道。

“住口!你新来的不知道,这是我们云清小姐!还不快请上去!”那妇人说道,只是语气间有几分冰冷和生硬。

“守门的人不懂事,不过也是为了澹然峰的安全,云清小姐这就要打要杀未免太苛刻些了吧”李管事说道。

“我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何时要杀他,以我的修为,莫说是杀他,便是杀你,也不是难事,何必给清清扣上帽子!”秦焚玉说道。

“是,杀我不是难事,只是我是夫人身边的人,云清小姐一回来便要对我动手,想来是不尊夫人,枉顾孝道了”李管事说道。

“小玉,我们走”顾云清牵着秦焚玉,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李管事,往山上走去。

并非是顾云清不敬母亲身边的人,只是无论她如何做,这位李管事总是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

李管事也没少在她母亲面前编排她,挑拨二人关系,说顾云清性情清冷,目中无人,无论对她再好都是养不熟的,极其薄情。

又说顾云清心狠手辣,嫉妒嗜杀。

幼时,顾云清还为了讨好这位李管事,想让她喜欢自己,让母亲更开心,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最后只换来一句“云清小姐还是安分些吧,莫要闯出祸事惹要夫人收拾了!”

可明明自己都是按她的要求去做的 。

长大些了,顾云清便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李管事甚至厌恶她到要盼着她去死。

顾云清不是圣母,不至于别人都如此对她,她还能贴上去。

但李管事终究是母亲身边的人,陪了母亲许久,她也只能权当此人不存在。

身后还传来李管事表面对着守卫,实则对顾云清说的话。

“她是澹然峰的小姐,性子最是高傲冷漠,与月楚小姐不同。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可要好心伺候,一个不小心啊,可就要了性命!”

“若不是她是你母亲身边的人,我真想抽烂她那张臭嘴!”秦焚玉愤愤不平。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我便是冷漠的人,若她不是我母亲身边的人,早死了八百回了”顾云清轻轻笑着说道。。

没镇弱水之前,她是凌霄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常年占着各宗门比试第一的位置。

手下斩杀的妖修魔修怕是比试榜前十位加起来都多。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顾云清的寝殿,刚进去,顾云清便冷笑出声。

这布局装饰与顾云清镇水前截然相反。

顾云清是水灵根,寝殿以蓝色、沧海元素为主调,虽说稍显清冷,但顾云清自己是喜欢的。

房里的布局、奇珍均是已故的澹然峰峰主,顾云清的父亲亲手过的。

如今挂着大片明亮的颜色,往日父亲的痕迹已被磨灭得只剩些零碎边角。

寝殿似乎是还有人居住,而这个人不难猜到是月楚。

顾云清看了眼浴盆,那是她父亲专门下玄海用万年玉石一整块制成的,只为了一句能滋养身子的传闻。

上边还放着许多蓬莱的至宝,硕大的蓝色、白色珍珠,还有父亲用灵气灌养,直接种在玉石上的珊瑚。

她是个有洁癖的人,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如今,不仅堂而皇之地住进她的寝殿,甚至用了她的浴盆!

“清清?”秦焚玉看出顾云清不悦,轻轻安慰道“关于月楚,我也听到一些话,听说她们是因为太过思念你,这才找了个像你的人,以慰思念”。

“那何至于我回来之后,无人正眼看我”顾云清声音有些哽咽。

“小玉,我在弱水中拼了命的想醒来,醒来之后发现,她们根本没有人愿意我醒来”

顾云清的声音轻轻的,却含着无尽的哀伤。

“傻瓜,我不是还盼着你醒来吗!你还有我!”秦焚玉将顾云清轻轻抱在怀里说道。

“如今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我虽知道弱水厉害,但没想到竟让你的身子亏损得如此厉害”

顾云清除冰心玉魄外,又有蓬莱血脉,加之顾峰主无尽奇珍异宝的滋养,再加上她原本就是水灵根,水利万物,又能包容万千,不至于如此亏损才对。

顾云清现在的身体状态,若不及时诊治调养,再加之进阶,三个月可能就要去了。

“时间紧迫,我便在此为你炼药”秦焚玉说道。

她是个心急的人,如今好友这样的身子,她是一刻也拖不得 。

顾云清点点头,“小玉多谢你了,我去外边为你护.........看看”。

原本若是她二人一起时,秦焚玉炼药,顾云清便为她护法,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能自保便算是好的了。

顾云清刚出寝殿门便遇上个年轻修士来传话。

“云......顾师姐,掌门传话,要你过去一趟。”


顾云清冷笑,这会儿想起她了?

不知是何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刚进清霄宗正殿殿门,便有人指着顾云清的鼻子质问

“顾云清,你与萧倾勾结,搅乱小师妹婚礼,让小师妹颜面尽失,更残害同门,你可知罪?”

顾云清环视当场,掌门和顾夫人在上方端坐着,各位长老也到齐了,这是要审判她啊。

她以身镇弱水,先不说保了玄霄界的清宁,让清霄宗得了美名。

但说这些年清霄宗得的各宗门为感谢她而献上的好处,他们便不该对如此态度!

“我以身镇水一千年,上了清霄宗,救我的,不是以往我曾教导过的师弟师妹,而是一个外人。”

顾云清冷冷看着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有不少是受过她指导与恩惠的。

其中更有她在魔修、妖修手下救过性命的。

“若不是萧倾,我只是怕要死在清霄宗,各位怕是连审问我的资格都没有。”

顾云清冷笑着继续说“我如今不过练气修为,萧倾已是练虚真君,各位当时也看到了,我任由萧倾摆布 ,若是勾结,他又何必众目睽睽之下用灵力控制我。”

“而各位,便看着我被萧倾任意摆布,可真是我的好师弟好师妹!”

这话连着各位长老也一起骂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竟任由萧倾随意摆布清霄宗弟子。

“你!谁跟你扯这些!我问你,你明知是小师妹婚礼,为何还出手伤人?掌门已经说了会处理,你这蛇蝎女人为何还用如此恶毒手段至刘盘于死地!”

顾云清看着那位盛气凌人的师弟洛凌云,只觉得这人狼心狗肺。

往日“师姐、师姐”乖巧地喊着自己,不曾想原来都是惺惺作态。

洛凌云资质一般,若是正常修炼,不过是清霄宗中等弟子。

若不是顾云清九死一生拼着命为他取圣药,又求着好友为他炼制洗髓丹,他这辈子能到元婴期已经是走运了。

若没有顾云清悉心教导,又恳请师尊沈隽将他收于聆雪峰门下,他哪能到化神期。

“刘盘对我不轨,死有余辜,我只是断他一臂,已是宽容”顾云清冷着脸说道。

“死有余辜?他可对你真做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损失?”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语气里满是质问。

顾云清转头一看,是那位月楚,她柔柔弱弱地靠在白砚尘怀里,红着眼质问顾云清。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月楚说道。

“小师妹!”

“楚楚!”

月楚的回来让不少人欣喜,平时最注意端庄礼仪的顾夫人甚至直接离开座位,小步跑到月楚旁边。

顾夫人红着眼,拉着月楚的手细细问着“有没有哪儿受伤,真是让娘亲担心。”

这事儿秦焚玉已经跟顾云清说过了,她去镇水后顾夫人过度思念女儿,便认了跟顾云清相像的月楚当了女儿,万般宠爱。

真是可笑,她作为顾夫人的亲生女儿,可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有的只是顾夫人板着脸教训她不该这样不该那样。

“娘亲,楚楚没事”月楚对着顾夫人甜笑着,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

“只是,楚楚还要为刘盘讨个公道!顾云清你残害同门,还不知错,口口声声说着死有余辜!”

月楚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指责着顾云清。

“刘盘身为前山总管,不顾礼义廉耻非礼女修,丢了清霄宗的脸面,难道不该杀?”

顾云清质问道“不知清霄宗有多少女修遭他迫害,这样的人你难道觉得该留着继续迫害别的女修吗?”

“还是说清霄宗已经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连这样的人都能容忍?”

顾云清反问道,而月楚在顾云清的反问下哑口无言。

她只是觉得人命可贵,顾云清草菅人命就是不对!

“那自有掌门处置,何至于轮到你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他!”洛凌云见月楚被顾云清压下,便接了话。

“刘盘浑身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身子扭曲,被挖了眼珠割了鼻子,顾云清,我清霄宗也容不下你这么恶毒的人”

顾云清只觉人心易变,当初那个说着“云清师姐是最美貌最善良的人”的少年如今指着鼻子骂她是恶毒之人。

顾云清冷笑出声“我如今是炼气修为,如何杀他?”

“你炼气修为不也砍了他一臂吗”月楚说道 。

只是场上的人都沉默了,砍刘盘一臂大约是顾云清战斗经验丰富,用什么阵法加之刘盘轻敌,这不难想到。

而要虐杀刘盘并且在清霄宗做得无声无息,便不是她所能做到的。

月楚问出口后,好一会儿也反应过来,咬着唇不说话。

“不是还有秦焚玉吗,她便是合体期修士,又是丹修,你二人蛇鼠一窝,说不准就是她给刘盘喂了什么丹药折磨他!”

洛凌云见不得月楚受委屈,立刻出头。

“洛凌云,你受小玉大恩,不感谢便算了,还污蔑于她!她比你修道要早,你直呼其大名,看来是不将玄霄界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玄霄界正道修士极重尊师之道,同样也包括作为前辈的师兄师姐。

修仙界也以修为为尊,秦焚玉修为比洛凌云高,又还是受人尊敬的丹修。

即便洛凌云与秦焚玉有什么大仇,只要不是杀师杀父杀母之仇,为了礼仪,都要喊一声秦道友。

何况秦焚玉对他还有如此大恩,洗髓之恩对修仙人来说如同再生父母。

这个忘恩负义之徒,连小玉都能诋毁,顾云清也没有这么好脾气任由他欺负。

“若是你自毁丹田,此事便作罢,若不敢,便当着众人的面道歉!”

顾云清清冷的声音却掷地有声,水润的眼睛看向洛凌云尽是冰冷,眸中含着杀意和怒气。

洛凌云从普通弟子攀上顾云清后得丹药洗髓,如今修为已到了化神期,清霄宗有不少弟子心中嫉妒。

如今这场景,自然不会让洛凌云好过。

“洛师弟,莫说是焚玉仙子,便是云清师姐也同你再生父母一般,你不尊二位仙子,还出言诋毁,真是有辱清霄宗!”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清霄宗全是忘恩负义之徒呢。”

众人之话越说越难听,气得洛凌云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顾云清冷笑,方才指责审问她声音不是挺大的吗?

“凌云说的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可没受秦焚玉恩惠,我来说”月楚大声说道。

“是不是你指使秦焚玉残害同门!”


洛凌云看到月楚如此维护他,便冲她一笑,心里甜蜜得不得了,方才受的委屈和屈辱又算什么?

“没有受小玉恩惠?你有没有用过清霄宗的丹药?”顾云清瞥了月楚一眼。

“清霄宗一切丹药都由万丹谷供应,因着小玉的关系,每年丹药都只取制药材料价值,连炼药师的费用不不曾算。

“若是说不受小玉恩惠,还请你把这些丹药的灵石还给她!”

丹修拥有巨大的财富,是修仙界最富裕的存在,而秦焚玉身为万丹谷最有天赋的修士,又是各位年轻修士的师姐,说的话自然管用。

“清霄宗筑基修士一月一百灵石,你怕是连筑基丹都买不起”顾云清嘲讽道。

“对了,你倒是可以让什么师兄师弟的为你垫付,当然,也请他们一同付清这些丹药钱。”

单是洛凌云的洗髓丹便已是无价之宝,便是从入清霄宗开始攒起,也远远不够买洗髓丹。

而白砚尘因着是顾云清未婚夫的关系,也没少用灵药。

他修为虽高,发的灵石虽多,但对于灵药价格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

见二人皆不说话,月楚红着眼倔强说道“我自会还给你,往后也不用她的丹药”。

顾云清冷笑一声,没有多说话,但已表明了态度。

“够了,云清,你何时这般市侩,若你真要楚楚给秦焚玉灵石,我出便是了!”

顾夫人在一旁一副护着月楚的慈爱模样。

“连同砚尘和凌云的,我一起给!”顾夫人说道。

澹然峰是清霄宗最有钱的地方,顾夫人自然敢说出这话。

“母亲,澹然峰的东西是我的”,顾云清见自己生身母亲帮着别人对付自己,心已经凉透,对这位母亲便没有一丝幻想。

“你!”顾夫人指着顾云清,显然被气得不轻。

以往顾云清虽不讨喜,但也只会沉默着接受她的指责,哪里敢像今日这般顶嘴。

“孽女孽女!”

这时,李管家快步前来,在顾夫人旁边耳语几句。

气得顾夫人又指着顾云清骂“你凭什么闯进楚楚寝殿?”

月楚一听这话,眼睛又红了,顾云清回来处处针对她,欺负她!

“她的寝殿?那是父亲为我置办的寝殿,我倒要问问母亲,为何将我的寝殿让与她人居住,清霄宗是没地方容不下她了吗!”

顾夫人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了。

“如今我回来了,那些碍眼的东西,还请您搬走!”顾云清说道。

“她是你妹妹,你便如此容不下她?”顾夫人质问道,仿佛顾云清是什么冷血薄情的动物。

“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顾云清冷漠道。

“好,你这般冷漠无情,我也用不着给你面子了”顾夫人松开了月楚,恢复她端庄威严的样子,走向上座坐下。

“顾云清,你如今只是炼气修为,往后修炼困难重重,并不适合接任掌管澹然峰。我以澹然峰主的名义,宣布楚楚为下任澹然峰峰主!”

顾夫人说道,语气里尽是对亲生女儿顾云清的冷漠。

顾云清心想怎么一个刘盘就能让掌门和诸位长老在正殿聚齐,原来是为这事儿。

也不算聚齐,还少了她师尊沈隽。

“已有半数长老认同,按照清霄宗规矩,月楚便是清霄宗澹然峰下任峰主!”顾夫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是啊云清,你如今修为低,实在不适合继任峰主。月楚心善,顾夫人又是你亲生母亲,都不会亏待你的”一位长老劝道。

“不会亏待?我与她不过见了两面,第一面便伤了我,至今连个道歉都没有,第二面便咄咄逼人,这便是长老说的不会亏待?”

“不管你愿不愿意,澹然峰峰主的事情便就此决定了!”一位急脾气的长老说道。

“哦?若是如此,往后我万丹谷同清霄宗之间的丹药便也不用这么大的优惠了”秦焚玉说道。

“是她月楚重要还是清霄宗各位修士的丹药重要,各位自个儿掂量吧”

“小玉,你怎么来啦!”顾云清站在殿中孤立无援,虽没有害怕,但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在她这边。

“我再不来,怕是要欺负得你骨头都不剩了?”秦焚玉笑着站在顾云清身旁。

月楚继任澹然峰,与这些长老弟子没有关系,而丹药却实实在在同他们切身相关,甚至能救他们一命。

清霄宗的丹药,万丹谷占了九成,若是他们想恢复原价,清霄宗也毫无办法。

那样一来,平日里唾手可得的丹药,但要同宗门里上百人去争。

不少同意的长老犹疑了,他们不过是想卖顾夫人和白砚尘一个人情。

但事关自己和座下弟子修为,这份人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秦焚玉,你空口白牙便想做万丹谷的主?”顾夫人问道。

这话着实好笑,当年的折扣便是秦焚玉应下的,如今恢复原价,难道万丹谷倒会反对不成。

“顾云清,你勾结外人欺负到你生身母亲身上来了!”李管事指着顾云清骂道。

“便不用小玉,这澹然峰也是我的”顾云清淡淡说道。

“清霄宗的规矩,上任峰主同意加上过半长老支持便能决定下任峰主这不假。”

顾云清看了眼冷眼看她的顾夫人说道“只是,母亲并不是澹然峰峰主,而澹然峰峰主之位只能血脉相承!”

顾夫人修为一般,在顾云清父亲无数丹药滋补后也只是到了合体期,再无上升迹象。

莫说是澹然峰,清霄宗任何一位峰主都是不够资格的。

而澹然峰作为清霄宗创派先祖之峰,向来只在血脉间传承,倒是他们忽视了这一点。

清霄宗由一对兄弟所创,一人为掌门,一人为澹然峰峰主。

随着清霄宗的壮大,掌门会由优秀弟子所继承,而澹然峰却一直是血脉相承。

顾云清祖母便是上上任澹然峰峰主,她与蓬莱岛岛主相恋,生下顾云清的父亲,又将峰主之位传给顾云清的父亲。

“若各位长老不信,可去查阅清霄宗创宗教义”顾云清说道。

其实还有一条,便是澹然峰峰主可罢免清霄宗任意一位长老甚至是掌门。


各位长老或许是想到了这一条,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一些资历浅的长老,生怕顾云清一句话免了他们的职。

清霄宗长老之位是香饽饽,他们也是辛苦熬过来与无数人竞争才得到的。

如今还有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位子呢。

他们不由得埋怨起顾夫人来。

这顾夫人,怎么向着外人,要抢了亲生女儿的东西给外人的.

若不是二人年龄相仿,算算日子月楚出生时顾峰主还在,真要怀疑月楚是不是顾夫人的私生女了。

“我记得父亲在时,澹然峰都是由父亲身边的赵管事处理,以后便还是由赵管事管理事务吧”顾云清说道。

其实赵管事也不喜欢顾云清。

赵管事向来看不上顾夫人,觉得顾夫人高攀了顾峰主,算计了顾峰主怀上顾云清这才得以嫁入澹然峰。

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顾云清。

但顾云清终归是顾峰主血脉,他虽不喜欢,却照顾周全。

甚至当初顾云清要去镇水,他是第一个反对,并且愿意代替顾云清去镇水的人。

“顾云清,你还敢指使起我来了”顾夫人怒道。

“赵管事与父亲一同长大,是澹然峰的老人了,父亲在时便是他管事,如今也该是他管事。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又被别人动了”

顾云清淡淡道,她是有洁癖的,别人动过的东西她是不要的,但那是亡父所赠,是不一样的。

只是却也不能再继续任由别人糟蹋。

其实这事顾夫人做得确实不对,只是众人也不好说。

别的事不提,赵管事是顾峰主身边一同长大的人,管了这么多年的澹然峰,顾峰主一去,顾夫人便把人赶到后山,把管事的事儿换成自己身边的人。

母女俩本来便感情淡薄,经此折腾,顾夫人便更加厌恶顾云清,直接侧过身子,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而不是母女。

“澹然峰的事情处理完了,趁着各位主事儿的人都在便说一说我与白道友婚约之事。”

顾云清淡淡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说的不是她的终身大事,而是起风了这类平淡小事。

听到顾云清如此称呼,白砚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从前可都是唤自己砚尘师兄的。

“当初,母亲为我与白道友订下婚约......”

顾云清话还没说完,顾夫人便着急指责顾云清“砚尘和楚楚两情相悦,你难道要拆散她们!这婚约是我订的,我如今想给谁就给谁!”

顾云清鲜少见顾夫人如此失态,就差冲到顾云清面前指着她鼻子骂了。

到底是她比不得月楚。

白砚尘父母当初应下婚约不过是看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白砚尘又满心满眼喜欢顾云清。

顾云清极有天赋,与白砚尘登对,身后又有澹然峰和蓬莱岛撑腰,这才同意。

只是不知,为何白砚尘大婚,他父母却并未出席。

“我与砚尘两情相悦、两两爱慕,不是你一句曾经的婚约便能拆散的!觊觎别人的男人,你真是不要脸!”

月楚紧紧牵着白砚尘,生怕顾云清要抢走似的。

“觊觎别人的男人?我们俩婚约尚未解除,他如今仍是我未婚夫,到底是谁不要脸?”顾云清反问道。

“不知你与他初识时,可知他有婚约在身?若是知晓,还同他搅在一起,不是犯贱、不要脸?”

此话说得月楚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还未见白砚尘便知晓他有婚约在身了,整个玄霄界都在传砚尘真君对镇水的云清真君如何痴情。

而她刚开始追求白砚尘时也闹得轰轰烈烈,白砚尘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下以已有婚约,心中有了爱慕的人为由拒绝她。

此事不少人知晓,在场不少人经顾云清一提,便才惊觉,原来月楚是在白砚尘有婚约的情况下追求他的。

见众人看向月楚的目光不善,白砚尘一把将月楚护在身后,对着顾云清说道“她只是一弱女子,有什么你冲我来”。

“好,那便冲你来。白砚尘,负心寡义、忘恩负义、违背婚约,你认不认”

“我认”白砚尘的声音沉稳有力,右手紧紧同月楚的手交握着。

“好!如今要解除婚约,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你从不从?”顾云清接着问道。

“砚尘哥哥,别答应她,她会害了你的”月楚红着眼眶小声哀求白砚尘。

白砚尘深情地撩起月楚发丝放在耳后,“没事,只要她同意解除婚约,我能同你在一起,便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怕的”。

“砚尘哥哥!”月楚呜咽一声扑到白砚尘怀里。

“我要你用道心发誓”顾云清冷漠地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对璧人。

“我白砚尘用道心发誓,答应云清师妹三个不会伤及月楚性命外的条件”白砚尘起誓道。

“还望白道友遵守誓言”,顾云清说移开视线“往后,我顾云清与白砚尘再无婚约,一别两宽”。

不知为何,原本该是松一口气,应该是欣喜的白砚尘心中却是怅然若失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低头看了眼月楚,他最重要的人便在这里呢,心中的怅然若失不过是多年婚约束缚,如今解开后的不适吧。

顾云清话音刚落,沈隽便匆匆赶来,清玉面容有几分苍白,看了顾云清一眼便往上座去了。

“你如今是何打算”沈隽清冷如玉石般好听的声音问道。

这的确是把顾云清给问住了。

她需要清霄宗的庇佑和资源,美貌却没有足够强大实力的女修,一旦在外,只能沦为炉鼎。

而澹然峰她是暂时不打算回去了,月楚与顾夫人一起,她犯不上为这么个人膈应自己,但也不能赶顾夫人走。

而聆雪峰......多了这么位师妹,想来情况是与澹然峰差不多的。

蓬莱岛有护岛障毒,若不是元婴修为,是过不去的。

正当顾云清要说随便寻个小峰修炼时,沈隽便开了口“那便回聆雪峰吧”

“洛凌云对师姐不敬,陷害同门,现逐出我聆雪峰”说完,沈隽便离去了。

顾云清还没反应过来,洛凌云便跪下冲沈隽哀求道“师尊!您不能不管徒儿啊!”

只是沈隽一个眼神都没给这位曾经的徒弟,而月楚看着气质清冷、皎如清月的沈隽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贱人,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师尊才将我逐出聆雪峰!”洛凌云看着顾云清,面上尽是憎恨。

顾云清不在,沈隽又不太管事,聆雪峰便是由他做主。

他又是仙道第一人沈隽的嫡传弟子,不知有多少人艳羡,若无意外,说不准下任聆雪峰主便是他!

都是顾云清,都是顾云清这贱人让他失去了一切。

顾云清看着洛凌云癫狂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师弟,她也是用心带过,悉心教导,更是求她师尊沈隽收他为徒。

明明是他自己犯了事,现在一切却都成了自己的罪过了。

“若没有我,莫说是师尊的亲传弟子,便是任意一位峰主的亲传弟子,你也是不够资格的”

顾云清淡淡说着,不再看那忘恩负义的人一眼,只剩洛凌云留在原地咒骂。

天之骄子变成了面目可憎、仪态尽失,如市井恶徒般模样。

自己当时动了恻隐之心,见他被师兄弟欺负,身世可怜,这才帮了他,如今,被反咬了一口,她早就醒悟了。

“小玉,咱们走吧”顾云清对秦焚玉说道。

这殿上的人让她觉得人心易变,没必要再多留。

秦焚玉点点头,这些人她早就看不惯了,但毕竟是阿清的宗门,要给些面子。

顾云清刚出到殿门,便见沈隽在不远处负手站着,似在等她。

一身白衣衬他一尘不染,端雅清正。

许是听到二人脚步声,沈隽转身,映入二人眸中便是水墨般的剑眉,淡淡的凤眸含着清冷疏离的意味,一身的矜贵清华,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尊。

“走吧”声音冷冷清清,音色宛如玉石碰撞。

沈隽往前,自然牵起顾云清的手,唤出本命剑,带着顾云清往聆雪峰方向去。

沈隽的手并不同于他的人这般冰冷,带着些干净的温度。

顾云清低着头,以前她尚未学会御剑而行时,师尊也是这么带着她的。

那时她胆子小,却又不敢与师尊说自己害怕,只得紧紧拽着师尊的衣角。

而后还是沈隽发现了,每每御剑而行,都牵着她的手。

只是顾云清没多久便结了金丹,自己能御剑了。

秦焚玉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觉得十分养眼。

但她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毕竟师尊带着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而且沈隽仙尊在,她要是带着阿清御剑飞行,这多少有些折损人家仙尊的面子了。

毕竟是人家的弟子,人家师尊还好端端地站在一旁呢,又是故意等着阿清的。

见二人离去,秦焚玉也召唤出飞行器往聆雪峰飞去。

她与阿清少时便相识,聆雪峰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轻车熟路得很。

顾云清回到聆雪峰,瞬间便红了眼眶,一切都是她去镇水前的模样。

她想象中的被月楚占有屋子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对于澹然峰,她对聆雪峰更有感情一些。

一来,她父亲去了之后,澹然峰上处处都是父亲的痕迹,看了徒增伤心。

母亲又不喜欢她,聆雪峰的人在代峰主的影响下也不太喜欢自己,所以她对澹然峰是抗拒的。

而聆雪峰则不同,她在此修炼,在此成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有师尊的悉心教导,有进阶的喜悦,有与小玉为话本落泪,有她许多美好的回忆。

整个清霄宗,就数聆雪峰灵气最佳,而她的房间正是集日月精华与天地灵气最盛之处。

师尊与白砚尘又表现出对月楚的偏袒,她还以为,自己的房间也像澹然峰那般,被夺走了。

沈隽自然知晓自己嫡传弟子的洁癖,莫说是月楚,便是秦焚玉,若没有顾云清点头,他是不会放进澹然峰,更别提她的房间了。

沈隽正想同顾云清说些话,便见秦焚玉风风火火的赶来,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己徒儿身边。

沈隽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罢了,自己也有更重要的事,况且清儿同秦焚玉在一起,比他这位无聊的师尊在一起更开心吧。

想到那事,沈隽不由得再叮嘱顾云清几句“你既回来了,便好好休养,切莫惹事。月楚是你师妹,平日里多让着她些,莫与她争执”

清冷好听的声音却如冷水般将顾云清从头浇到尾,她以为师尊是与他人不同的,最起码,有一点点不同。

毕竟自己是他的嫡传弟子,是他唯一用心教过的弟子,连执剑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让着月楚的话,他已经说了两遍了,她才回来不过两天,这话却已经说了两遍。

往日里,沈隽对她的宠溺万分,无论是在宗门还是外出,都让她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一切有他顶着。

这玄霄界就没有她顾云清不能碰的人,师尊永远是她的后台,永远保护她。

别的修士因她容貌对她有些偏见,说的话过分了些,师尊便提着剑上到那位修士的宗门,拿剑架在掌门的脖子上,要求道歉。

若不是她阻拦,怕是要血溅当场,那日师尊说的话她还记得。

“我沈隽的徒弟,没有人能欺负,若是让她受了一点委屈,便要百倍偿还”

如今,为了月楚,师尊却几次要她避让,当日那位白衣持剑的清贵男子,终究没有再护着她了。

顾云清父亲去的早,母亲又不喜欢她,因此对温柔待她的沈隽很是依赖。

沈隽这话,对顾云清来说是天大的打击,瞬间便委屈得落下泪来。

她是一个矛盾的人,在外面对多大的羞辱咒骂受多重的伤,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而在沈隽这里,只是一句话,便委屈得不成样子。

沈隽见她落泪,一下子心便慌了,正想向前为她擦拭泪水,却看到一旁的秦焚玉,只好止住动作。

盈盈粉泪仿佛砸在他心上,让他如烈油滚心一般,反思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不是过分了。

“沈仙尊,你知不知道,阿清如今的身子,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

秦焚玉生气道,自己好友已是油尽灯枯,偏偏这些人还一个劲儿的欺负阿清。

如不是当初为了玄霄界的安宁,阿清何至于如此!

旁人也就罢了,沈隽可是阿清的师尊,怎么也同外人一般帮着月楚!

秦焚玉越想越气,“沈仙尊若是烦了阿清,大可一句话,让她跟我回万丹谷去,再也不用在清霄宗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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