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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一撒娇,暴戾太子心肝颤

烟雨迷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扮男装+女暴戾+男戏精+宫廷争权+双洁+双强】破碎世界异能队长简惜,穿书成女扮男装的暴戾太子申屠肆。穿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妹妹才是大女主,她只是一个活不过全书三分之一的踏板。暗恋的对象是妹妹未婚夫,太子的地位是妹妹的垫脚石……“…………先下手为王,摁她。”小说世界庇佑,妹妹怎么都摁不住……简惜冷笑点头:“行,直球解决不了,那就挖空妹妹未来所有的狗腿子。”每天忙着挖墙脚忙的焦头烂额,身边那个戏精却越发能演。颜九一掌把刺客震成碎块,回头虚弱道:“殿下,奴心口好疼,想来是受了内伤。”申屠肆:“⊙﹏⊙你当本殿瞎了?”

主角:   更新:2022-11-20 0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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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女配一撒娇,暴戾太子心肝颤》,由网络作家“烟雨迷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扮男装+女暴戾+男戏精+宫廷争权+双洁+双强】破碎世界异能队长简惜,穿书成女扮男装的暴戾太子申屠肆。穿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妹妹才是大女主,她只是一个活不过全书三分之一的踏板。暗恋的对象是妹妹未婚夫,太子的地位是妹妹的垫脚石……“…………先下手为王,摁她。”小说世界庇佑,妹妹怎么都摁不住……简惜冷笑点头:“行,直球解决不了,那就挖空妹妹未来所有的狗腿子。”每天忙着挖墙脚忙的焦头烂额,身边那个戏精却越发能演。颜九一掌把刺客震成碎块,回头虚弱道:“殿下,奴心口好疼,想来是受了内伤。”申屠肆:“⊙﹏⊙你当本殿瞎了?”

《穿书女配一撒娇,暴戾太子心肝颤》精彩片段

暗沉天空上布满乌云,米粒大小雨滴如针扎一样落下,阴凉冷风肆虐吹拂。

恍惚中,简惜只觉身上冰凉刺骨,睁开双眼环顾周围…………

“…………”

她正在雨中跪着,周围一座座巍峨宫殿耸立,红墙黄瓦,雕塑着精美图腾。

尤其是眼前写着御书房的牌匾,让简惜有些错愕,这一幕……怎么那么像她刚才看的小说开场……

她就是出任务太累了,想着看本小说休闲一下,刚看了前半部分就一言难尽合上书籍,吐槽一句狗作者三观歪的没眼看,就失去了意识。

……她是遭报应……进入小说了?

身边一位娉婷少女撑着做工精美的纸伞,一脸哀怨,丝毫没有为她遮雨的意思。

简惜抬眸看去,巴掌大的小脸纤细叶眉,尤其是一双杏眸秋水盈盈,微微眨动娇怜气质油然而生。

小嘴叭叭道:“皇兄,你知道错了没有,你怎么能打伤贤妃,她可是丞相嫡女,我们没有母后庇佑。

得罪了她,你在前朝尚且不要紧,但我岂不是要遭殃,你忘记答应母后要照顾我吗?你就跪上一夜求她原谅可好?“

听着这可笑的碧池发言,简惜拳头硬了……

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里幻灯片似的播放。

…………她穿书了,还穿成书里那个女扮男装的太子身上!

书里的荛国太子申屠肆,是个很悲催的角色,只是胞妹上位的踏板,她妹妹才是这本书的大女主。

前半部分结束,就被自己疼爱的胞妹算计,万箭穿心而死,她就是看到这里就气的看不下去了……

申屠肆之所以女扮男装,是皇后当年为了巩固凤位,宣称生下嫡长皇子抢先占下太子位,逼其从小练就男儿身才能练的纯元天罗秘籍,生生扭转女主身体的正常发育。

阴阳倒逆,导致申屠肆性情扭曲,喜怒不定,经常发疯杀人,在荛国是名副其实的暴戾太子。

但因其武力值爆表,荛国帝皇又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申屠肆在荛国少有人能掣肘。

申屠肆这个人,再疯狂也从来不曾伤过胞妹,爱她,护她,可谓百依百顺。

她的好妹妹便利用这份情感,踩她,贱她,最后更是杀了她,只为赢得好名声。

这次打伤贤妃,是因为贤妃设计申屠皎掉下池塘,正巧被原主看到,气急之下一掌把贤妃打的吐血。

贤妃如今在御书房和她父皇告状,按照原主暴戾的脾气,根本不会轻易放过贤妃,她的好妹妹却一脸意正言辞责怪原主,非要她来御书房跪下道歉。

一国太子雨中下跪,祈求一届宫妃原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原主做了,还相当听妹妹的话跪了一夜。

简惜:“…………”

当时看到这里她就十分无语,如今自己成了申屠肆…………

简惜冷笑,跪你M的跪。

站起身来,试着运转原主的内力,逼出身体寒气。

眼底划过湛蓝,简惜心情微松,她的SSS级精神力觉醒的冰系异能还在。

“皇兄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说让你…………”

一只湿冷的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妹,皇兄玩够了兄妹情深,我们换成兄妹相杀怎么样?”

身为破碎世界异能小队的队长,她简惜可从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这女人注定要踩她上位,还是先摁死再说。

申屠皎脸色一白,张了张嘴……

还不等出声,磅礴的内力击打在胸口,身体倒飞起来,直接摔进了身后御书房正殿。

简惜面色凝重起来,居然杀不了……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攻击。

快步走进内殿,只见申屠皎完好无损的爬了起来:“皇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贤母妃在这,你磕个头道歉好吗?”

简惜:“…………”

重新调动内力,狠狠拍了过去……

申屠皎摸着被拍红的额头,不解道 :“皇兄你做什么?和我亲昵也得下手轻点啊,还不赶紧和贤妃道歉。”

心下阴霾,简惜确定了自己伤不了申屠皎,难道……小说女主自有庇护?那她不就是提线木偶,还要死于万箭穿心……开什么玩笑?

想到这里,简惜脸色难看的黑沉下去。

面容苍白也难掩秀美的宫装丽人,缩在矮胖圆润的帝皇怀里,哆嗦着道:“陛下,你快看太子那脸色,他……他不会想杀臣妾吧?”

申屠运试探道:“太……子啊,你现在神智清醒吧?你……你要道歉吗?“

简惜:“…………”这奇葩皇帝,这么怕自己儿子?

贤妃眸光隐晦阴狠的扫向申屠皎,申屠皎急忙道:“皇兄,你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话音落下,简惜有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双腿……

眼底湛蓝闪过,SSS级精神力全开,堪堪控制住自己想要弯曲的腿。

简惜此刻心里满是暴戾,她居然受人所控……

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暴力因子,伸手把贤妃揪了出来,内力游走于其胸口伤处,冲开凝滞的气血。

“你的伤没事了,下次伤申屠皎时……记得别被本殿看见,本殿不想多管闲事。“

贤妃脸色惊诧,这……太子居然帮她治疗伤势?还有这话……什么意思?

旁边的申屠皎慌了:“皇兄你什么意思?你不管我了吗?”

“本殿刚才说了,兄妹情深的戏码已经玩够了,你是荛国七公主,未出阁前隶属后宫,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本殿,否则……“

留下一个阴戾眼神,简惜转身离去,杀不了那就想别的办法,受制于人……做梦!

昏庸的申屠运见大儿子离开,还喊道:“太子留下用膳呗,今儿御膳房炖了碧水腰花补肾啊。”

简惜:“…………”这昏君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宫门朱红肃穆,门口守卫看见太子,皆是低头闭气当自己不存在。

门口停着精致奢靡的马车,清秀娃娃脸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太监跳下车,拿着纸伞一脸愤恨跑过来,急忙罩在申屠肆头顶。

尖声道:“天啊……殿下怎么淋雨了,宫里人都不长眼吗?都该剥皮抽筋,做成人皮灯笼才好。“

简西嘴角一抽,看看……这就是申屠肆唯一的亲信太监陇白了,也是皇后薨逝后,唯一知道原主是女孩的人。

别看娃娃脸看不出年纪,申屠肆就是他从小带大的,他的年龄是个迷……

小说里她还没看到这家伙背景,只知道他对原主溺爱到三观都开裂了,原主嗜杀,这家伙功不可没。

上了马车,简惜淡淡道:“回东宫。”

雨水停歇,天空逐渐放晴,街边开始出现行人摊贩。

骏马嘶鸣一声停下,陇白叫骂道:“哪个混账敢拦太子车驾?”


太子两字一出,行人摊贩顾不得收拾货物,起身就跑,街道刹时一空。

身着靛蓝短袍,长相清秀可爱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疲惫跪在主路中间,满脸都是孤注一掷。

辰昇也不想拦车,但……他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一次。

跪地叩首道:”敢问太子可在车上,小民兵部侍郎之子辰昇,家父日前因兵部尚书王由陷害冤进牢狱不日即将处刑,还请太子做主还家父公道。“

陇白一挥马鞭不耐烦道:“滚开,太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破事,有冤屈自己去大理寺申冤。”

辰昇脸色一白,但还是坚持不肯起身让路。

陇白狞笑,鞭子对准马匹就要打下去,可见片刻之后又是一场血案。

“慢着。”

陇白一怔停下手,身后车帘被掀开,辰昇忐忑看去……

一袭浸湿的黑红金丝华服狼狈贴在身上,鸦黑色长发还在滴着水,发髻上斜斜坠着一颗墨蓝宝石。

青年俊美的雌雄难辨,眉形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眼满是寒光。

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小民……辰昇,是原兵部侍郎之子。”

简惜眸子微动,辰昇……那不是申屠皎未来的狗腿子之一?原主在宫内跪了一夜到是错过了这个插曲。

眼下她不能在源头上直接解决申屠皎,不妨……挖空女主未来势力,没了那群狗腿子相助,她倒要看看申屠皎怎么密谋杀自己?

“你说你父亲被冤,有什么证据?又为何不去报官?”

见太子并不如传言那样疯癫,辰昇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太子殿下,小民有王由陷害家父私用军饷的证据。

只是王由乃是二品大员,家父又已经倒台,根本无人敢接这个案子,求太子殿下做主,还父亲清白。”

“哦?什么证据?”

辰昇赶忙掏出账本道:“殿下,这是记录军饷记录的备用账本,家父有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记录备份的习惯。

一月前,朝廷派发的那笔军饷到我父手时,本就是40万两白银,根本不是王由说的50万两,我父从头到尾没有贪污那10万两白银。

王由拿下我父后,其子王刻顶替了我父职位,父子二人还在妙不可言花销数万两白银,远超他们官位俸禄,当夜很多人看见了,殿下一查便知。“

“……这么明显的证据,朝廷没人管……呵呵,好一个荛国官员,本殿正想着,最近是不是发疯次数少了,陇白,去王由府邸。”

陇白阴阴一笑,狠狠抽了一下马匹,就在辰昇要葬身马下的时候……

身体一轻,凭空被一股力道吸起落在马车上,生死一线的惊吓让辰昇面色惨白:“殿……殿下。"

伸手掐起辰昇下巴,贴近那张少年青涩的脸,阴戾道:“本殿可以帮你父亲平反,甚至让他官位更上一层,你拿什么回报?”

“殿……下想要什么?”

松开掐着下颌的手道:“本殿知道你,出了名的神童,自少时就有过人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东宫还缺一个账房,明日来东宫当值。”

辰昇惊讶,让他到东宫当值?

只是沉寂一瞬,立刻重重点头道:“好,只要太子殿下替父亲平反,小民誓死跟随太子。”

简惜嘴角微勾,很好,女主未来的大管家成功被她拿下。

王由府邸门前。

门房见马车停下,刚要问询……

陇白尖细嗓音道:“还不快滚进去,叫王由一家出来迎接太子。”

一听是太子,门房脸色白的如见了鬼,连摔了好几下才跑进府里。

不过片刻,一脸冷汗的王由带着家眷跑了出来,跪下道:“微臣兵部尚书王由协家眷见过太子,不知太子驾到有何吩咐?”

“看看这人,见过吗?”

王由看过去,面色微变:“这……这不是原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吗?”

“嗯,看来你记忆犹新,你顶替了兵部侍郎官位的儿子是哪个?”

人群里一个身着褐色绸缎的华服青年,扑通一声额头碰地,哭嚎着道:“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父亲诬陷兵部侍郎贪污的,殿下饶命啊。”

王由脸色巨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只是问一句,这傻子就不打自招,这让他怎么解释……

申屠肆点头:“既然承认罪行,那就好办了……”

寒光闪过,两颗人头落地,王由睁大眼睛犹不可信……自己二品官员,太子说杀就杀。

府邸门前,轰然爆发惊叫之声,家眷仆役惊恐四散而逃,附近躲着看热闹的民众,受到惊吓也跟着逃窜。

辰昇震惊的看着,他是第一次面见太子,还以为传言太过,如今……他觉得传言说的还是修饰了,太子……完全就是个疯子。

远处一座高楼上,一席红衣的男子站在窗口看着王由府邸发生的一切。

声线瑰丽道:“那就是荛国太子,这性情……”

黑衣蒙面的男子躬身道:“主子,您真要接近申屠肆?

据属下调查,他的武功狂暴混乱,并不像是修炼了纯元天罗……为人还性情暴戾,经常发疯杀人六亲不认。

主子身中寒毒不能随意动用内力,万一申屠肆内力并不能帮主子解毒,又要伤害主子,那……“

红衣男人摆摆手:“我的毒非纯元内力不可解,申屠肆内力狂暴却有纯元之气外溢,只能赌一回了,身份安排的怎么样?”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主子,那偌大东宫都是申屠肆身边叫陇白的太监打理。

……所有人都服了毒,每月按时在陇白手里领解药,我们的人根本没法安插进去。”

“呵,真是谨慎小心啊,这种做法……申屠肆可不是传言那般疯癫。

让妙不可言那里准备,今夜他必会去查证据好安大臣的嘴,衍一……你说我的长相和妙不可言里的公子比如何?“

衍一张大嘴:“主子,您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和那些人比,您该不会……”

丢给辰昇太子令让其去捞出父亲,京城司赶到收尸后,简惜和陇白马不停蹄回到东宫。

一路侍从皆是低头行礼,偌大的东宫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宛若死城。

简惜:“…………”这环境……真不会把人待疯吗?


回到寝殿,脱下湿漉漉的衣物,简惜看着镜子里的身体,嘴角疯狂抽搐。

真的是一马平川,一点起伏都没有,她的对C啊!

长相到是很合简惜心意,冷白的肌肤,精致的骨相,俊美的雌雄难辨,尤其是那长长鸦黑的发,狭长的凤眼都很撮她的审美点。

拿下发髻上拴着银链的墨蓝宝石在手里把玩,简惜眼底闪过笑意,这个申屠肆疯成这样,眼光倒是不错。

洗漱好后,申屠肆换上一袭紫色绣着大片鸢尾的长衫,把墨蓝宝石戴回头上。

看了一眼天色道:“陇白进来。”

娃娃脸的陇白推门进来,温柔道:“殿下叫我?”

“今天杀了兵部尚书父子,明日朝堂必定会弹劾本殿,我们走一趟妙不可言,明日也好堵那些人的嘴。”

陇白蔑视道:“殿下何须劳累自己,明日谁敢多言杀了就是,和那些人费什么话。”

申屠肆:“…………”

到底是她疯还是陇白疯?整个荛国那么多想她死的,杀的完吗?

京城最繁华的长街,在夜色和晕红灯笼的映射下越发有气氛,到处是摊贩的小摊和男女孩童欢声笑语。

看着这热闹的一幕,申屠肆有些怔然,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景象了……

她来自的地方是破碎的世界,那里环境恶劣没有异能的人类几乎无法生存,每天要面对无休止的异兽攻击,杀戮已成为日常,身为异能队长,她杀的早已麻木。

如今穿来小说世界,再次见到这充满生气的景象,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嘴角勾起,迈步走入热闹的街市。

不知谁喊了一句:“太子来了。”

街道刹时乱成一团,片刻后清风打着旋刮过地上落叶,整个街道再无一个行人摊贩。

申屠肆勾起的嘴角僵住了:“………………”

陇白丝毫不在意道:“算这些贱民有眼力。”

步行片刻,俩人站在一处紧闭的金红大门前,陇白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看见殿下往这边来,还敢闭门,当真是找死?“

申屠肆赞同点头,一掌拍了过去。

金红大门轰然爆碎,连带着门后躲着的人一起被打飞出去,倒地昏迷。

一身花花绿绿裙装的妇人,扯着嗓子吼道:“杀人了,太子杀人了,没人管管吗?”

申屠肆静静看着也不阻止……

见这人真的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份,鲁娟咳了一声道:“奴家鲁娟拜见太子,不知奴家这妙不可言哪里惹到了殿下,让殿下如此生气。”

“你是此处做主之人?以你们消息来源,本殿要做什么你很清楚。

让那夜陪酒兵部尚书父子的人出来,本殿要带上早朝当做证人,明日自会给你送回来。”

“殿下,我们妙不可言花楼开满大陆,从来不和官方打交道,去早朝作证人更不可能,殿下请回。“

陇白怒声道:“放肆,我看你是要找死了?”

鲁娟轻笑:“奴家只是遵守规矩,毕竟奴家也不是妙不可言真正的主人。”

申屠肆笑了:“没关系,本殿总是能让你心甘情愿交人的。”

内息化罡,直奔对方面门。

鲁娟微笑:“早就听闻荛国太子武力无双,今天就让奴家试试。”

伸手一挥,10几位黑衣打手现身,从那内敛的呼吸来看,都不是庸手,这花楼果然底蕴深厚,不过……凭这还远远不够。

楼上隐晦暗阁里,一身红衣的青年正看的兴致勃勃。

衍一道:“主子,这些人能试探出申屠肆的底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申屠肆眼尾微扬,她最不惧的就是杀戮。

即便还未完全熟悉这具身体,她的进攻动作依旧干净利落,无一丝浮夸的招式,实打实的狠辣夺命。

一个照面,对面已经三死两伤,带着狂暴内息的掌风直拍身后三人,粘稠的血雨飘洒。

扫视一眼周围,还有五个。

正要继续运转内息……心间突然升起暴戾狂乱的杀机,申屠肆眼底开始赤红,呼吸急促起来,周身内力更加澎湃混乱。

楼上红衣男人挑眉:“这是要开始疯癫了?“

衍一看了一眼道:“是的,据属下潜伏观察,申屠肆应是练功出了岔子,长久动用内力就会神智混乱大开杀戒。”

“那你这两年在荛国还真是白待了,看……”

申屠肆周身混乱内力消失无踪,一股冰寒气息涌现,肉眼可见冰蓝寒气在空中凝结出数不清的冰锥,迅疾穿透了剩余五人身体。

衍一瞳孔震动,失声道:”不可能,这是什么武功?申屠肆从来没有施展过?“

红衣男人拍手:“真是让人惊讶,纯元阴寒集于一身,你说他到底是怎么练的?”

五人倒地,冰锥集结成长剑,申屠肆握在手里,指着鲁娟,冷厉道:“交还是不交?”

鲁娟脸色吓得如白纸,刚要点头……

冰剑划过,削断了鲁娟手臂,继续问道:“交不交?”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臂又断了,鲁娟痛苦大喊:“我交我交,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

冰剑横划人头落地,申屠肆勾唇道:“我就是问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抬眸看向楼上,玩味道:“看了半天……不出来吗?”

身着锦绸云纹的红衣男子下楼,那容貌即便是申屠肆也看的怔愣一瞬。

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长眉若柳眸似新月,一袭红衣摆动间气韵糜艳,宛若惑人心神的妖鬼,特别是桃花眼尾自带的一抹红晕,让人看的莫名心痒。

嫣红唇瓣微弯:“殿下好厉害,奴很喜欢您,只要殿下肯带奴回东宫侍候,奴便帮殿下找到那些证人如何?”

隐在暗处的衍一听见这自称,差点没忍住暴露出来。

申屠肆愣神一瞬便恢复清醒,果断道:“你想跟本殿回东宫?你叫什么?”

“奴叫……颜九,颜色的颜九月的九,奴是妙不可言的公子,刚从别的分店调来还未等上场……鲁妈妈就被殿下……”

“不用多说,本殿自知你不像自己说的那般简单,不过你能达成本殿目的,其余的本殿便不会追究,陇白,你带颜九和那些证人回东宫,本殿先走一步。”

运起轻功轻纵,消失不见……

颜九眨眨眼……进东宫出乎意料的容易啊?

回到东宫,申屠肆再也忍不住,喷了一大口血。


刚才她强行用精神力压下内力反噬,后又动用精神力调动冰系异能,这才有了暗伤。

这身体问题……比她想的严重的多,女子纯阴之体练就至阳内力,阴阳逆转经脉错乱,再继续下去她必会短命。

如今体内阴阳紊乱……想要恢复,怕是得纯阴内力化解才行。

她的冰异能虽是属阴,但根源是靠着精神力催动,和原主内力并不是同根的修行方式,到哪里找修行纯阴内力又极为纯粹的人呢?

翌日清晨。

陇白来到太子寝殿门外道:“殿下该起了,陇白进来了。”

直接推门进入内殿掀开床帏,伸手拿起新衣一件一件给她穿上,打好温水沾湿面巾,悉心擦拭。

申屠肆:“…………”

好吧,原主记忆里,陇白一直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握住陇白手腕:“你没有想问的?比如昨天那冰锥……”

陇白娃娃脸上满是溺爱之色:“殿下长大了,有些陇白不知的事很正常,陇白并不好奇,只要殿下万安那就万事皆好。”

“……本殿若是不万安呢?”

陇白表情一秒切换成狰狞阴诡之相:“殿下不万安,陇白就让地狱曼罗开遍大陆每一个角落。”

松开握着陇白的手,申屠肆沉默。

以她SSS级精神力,她确定陇白没有说谎,他对申屠肆的情感是真的,问题是……小说前半部分,申屠肆万箭穿心而死的时候,陇白并未出现,他去哪里了……

该死,此刻她有些后悔只看了一部分内容了。

收拾好后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一群人。

陇白道:“殿下,辰昇父子是今早赶过来的,还有妙不可言的证人都准备好了,可以直接上朝,这位……颜九还带着一个侍候的小厮,安排在哪里合适?”

申屠肆嘴角一抽,看着那些人眼底青黑道:“本殿记得……昨夜就让你把人带进东宫,你现在才问安排在哪?他们…………”

颜九绝美的脸上泫然欲泣,配上眼尾一抹红晕,糜丽气质顷时动人心魄,嗓音勾魂道:”殿下……奴在外院站了一整夜,您就这般讨厌奴吗?“

说完还上前几步,似是有些虚弱,站不稳的往申屠肆怀里倒去。

陇白伸手一推,颜九重重磕在地上。

申屠肆:“…………”

陇白讥笑:“你长的是不错,但想勾引殿下你还差的远,身为男子长的还不如本公公阳刚,该不会是个天残?

殿下,不如把人交给陇白处理,这身人皮应该能做一个品相很好的扇面了。“

众人脸色泛白,太子果然残暴。

被说是天残,颜九低垂的眸底极快划过一丝阴沉,随即抬起头楚楚可怜道:“殿下,奴天生如此面向,您当真狠心处置吗?奴还帮您找到了证人。”

“算了,安排他们二人去南苑住着,其余人跟本殿上朝。”

勤政殿。

本该庄严肃穆的场合,如今热闹的像是一个菜市场,群臣愤然,不停有人出列道:“陛下,太子公然诛杀朝廷命官实乃大不敬,合该严惩。”

“陛下,太子残暴不仁,我荛国未来堪忧,陛下圣裁啊!”

“陛下,王由乃是二品朝廷大员,太子直接诛杀,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不忠不孝之徒何以为储君?”

上首的申屠运打了个哈切,他儿子不就是杀个人吗?看这些人吵吵的,凭地烦人。

不耐烦的看向站在百官之首一言不发的两人道:“丞相,大将军,你们怎么看?”

面容儒雅一身书卷气质,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出来施礼道:“太子殿下性情是有些急躁,但也并无群臣说的那么严重,微臣想着……当街诛杀朝廷命官,怕是事出有因。”

粗嘎着嗓门的老者,声音洪亮道:“有个屁的因,整个三国谁人不知我们荛国出了个残暴太子,要本将说,这么下去荛国迟早要出大事。

陛下,您若是想要多活两年,就下圣旨让本将带兵拿下太子,废了他的储君之位和武功,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这些朝臣也都不想,不明不白出门就被太子砍了。“

群臣一静,随即跪地齐声道:“请陛下下旨缉拿太子,还我荛国太平。”

申屠运站了起来:“这……这太子也没过分到那个地步,你们……”

“呦,群臣请命缉拿本殿……你们也配?”

一身金色四爪蟒袍朝服,申屠肆一脸讥讽踏进朝堂。

群臣惊恐起身纷纷缩到角落,申屠肆讥讽一指众人:“就你们这群怂货,看见本殿腿都发软,还敢自称朝廷命官,本殿就在这,你们可有勇气来缉拿本殿?”

大将军王珂怒喝:“太子,你也只是仗着自己一身武力逞凶,当街诛杀朝廷命官,你可有身为一国储君的德行,说你不配为储我等有何错?”

“本殿就说今日他们怎么有胆子了,原来是请了大将军上朝……看在你和本殿皇祖父一辈,本殿就纠正一下你的认知。

本殿不是靠着武力逞凶,而是这武力本就是本殿刻苦修炼的,为本殿所用有何不可。

至于你说的诛杀朝廷命官,就这群蛀虫……他们也配为官?辰昇进来,让咱们荛国的柱石王珂大将军,好好了解一下本殿为何杀人。“

辰昇搀扶着一身鞭伤的父亲上朝,缓缓跪下,口语清晰讲解,王由是怎么陷害他父亲的,平日又是怎么拿军饷为己用的,又为何没有人接他家的案子。

物证人证早已收集齐全,由不得众人不信。

丞相楚浮儒雅的脸上带着惊讶,上下打量这个昨日刚刚打伤他嫡女的太子,这是有备而来……

申屠运即便再昏聩,军饷有多重要他还是知道的。

大怒道:“混账东西,居然贪污我荛国这么多军饷,还诬陷兵部侍郎顶罪。

此等罪行牵连九族都毫不为过,太子诛杀父子二人已是留情,王由家眷抓起来,男的斩首女的流放。“

刑部尚书立刻道:“微臣遵命。”

看着王珂老脸上的尴尬窘迫,申屠肆玩味道:“大将军,您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骂本殿骂的很欢?不是要羁押本殿废了太子位和武功?”

“你……就算这王由犯了大罪,但朝廷自有法度哪有你一个太子当街杀人的道理,你性情暴戾天下皆知,荛国臣民尚且不服你,你将来又如何接掌荛国,让百姓安居乐业?”

“笑话,本殿性情暴戾又如何,暴戾自有暴戾的用法,大将军麾下精兵无数……

我们来打个赌,以一个营的人马为数,本殿不动荛国军营一人兵器一把,三个月后本殿靠自己组建一个兵营,和你麾下的人对打。

本殿若是输了,心甘情愿自废武功退出太子位,大将军若是输了,就公开承认本殿身份,为本殿所用如何?“


老者眼露精光,大喝道:“太子此言当真?”

“当真。”

老者哈哈大笑:“黄毛小儿岂知本将麾下有多少猛将,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反悔。”

立刻跪在地上道:“求陛下见证,今日太子之言还请陛下立下明旨,太子之位事关重大,三月后自见分晓。”

申屠运惊讶道:“太子……你当真要赌,朕若是下了明旨,你输了就真的……"

“父皇不必担忧,下旨就是,儿臣不会输。”

王珂讥笑,真是大言不惭。

群臣也是一脸喜色,若是太子真能退位自废武功,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只有丞相楚浮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

出了宫门,申屠肆遣散妙不可言的人。

兵部侍郎辰融磕头道:“多谢殿下救微臣一命,陛下已经下旨由微臣继任兵部尚书的位置,至于小儿……日后就劳烦殿下看顾了。”

见辰融不似其他人那样对他恐惧,申屠肆疑惑道:“你不怕本殿?就因为本殿救了你?”

辰融面色晦暗摇了摇头:“殿下,你性情暴戾动辄杀人,说实话微臣并不看好你。”

辰昇惊呼:“父亲,你胡说什么!”

申屠肆面色不变:“无妨,本殿不怪罪就是,让他说下去。”

“殿下,微臣是不看好你,但你一人暴戾也只是对身边有限的人造成了伤害,并未随意戕害平民,你之恶乃是一人之恶。

经此一遭,微臣看清了很多事,一人之恶乃是小恶,朝廷那些蛀虫官员哪个不比殿下伤害的人多,只是都被掩藏在黑暗之下,无人有能力申述罢了。

与其这样,微臣宁愿荛国的未来由殿下领导,至少在殿下的暴戾之下,这些蛀虫不会变得更加巨大,臣期待三个月后,殿下一鸣惊人。“

看着父亲佝偻却坚定的背影,辰昇呆住了……

申屠肆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一人之恶,以恶治恶吗?甚合本殿心意。”

拒了东宫的马车,申屠肆换下朝服,带上一个银色面具,领着辰昇在热闹的街上乱晃,大把大把的花银子。

辰昇抱着一大堆物件,弱弱道:“殿……公子,你买这么多东西作何,府里并不缺这些?”

“呵,我只有三个月时间,眼下手里还无一人,如今……自然是钓鱼了。”

“……钓鱼?”

感受着隐晦的窥视目光,申屠肆嘴角微勾:“鱼儿上钩了。”

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热闹的摊贩,申屠肆只觉被人轻轻一碰,伸手摸向腰间……

果然钱袋不见了,好快的速度。

不过……她的钱袋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目的达成她也无心闲逛,带着一脸懵逼的辰昇回了东宫。

东宫正殿。

申屠肆端坐主位,身边站着陇白。

颜九坐在侧位,身后站着一位除了眼睛周围,皮肤都很白的小厮,那形状就像是在海滩上,带着露眼面具暴晒后留下的印子,十分滑稽,就连申屠肆都看了好几眼。

衍一默默低下头,主子非要他一个暗卫,摘了包脸的面巾扮成小厮,他能如何?

辰昇有些紧张的站在中央,身后全是东宫管事,各个死鱼眼面瘫脸,就像是行走的僵尸,站立的姿态和衍一有些类似。

颜九眸子微闪,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侍从。

“好了,叫你们来是认一下人,这是颜九……嗯,就是一个闲人,你们当成客人养着就行了,要什么给他就是。”

颜九:“……殿下,您这么说真是让人伤心,奴明明就是心悦您,这才自愿进东宫侍候的。”

陇白嗤笑:“瞅你那骚狐狸的德性,收收心思吧,我们殿下可不好男风。”

骚狐狸?颜九握紧拳头,心下暗骂,区区一个阉人竟敢多次辱他。

衍一轻咳一声,主子你可要忍住,现在他们已经进了狼窝,暴露不得。

申屠肆道:“颜九就是顺便的,重要的是辰昇,日后他就是东宫的管家,东宫所有财务都交由他处理,辰昇介绍一下自己。”

辰昇震惊,不是说账房吗?这怎么还成了管家了。

深吸一口气,紧张道:“我……是兵部尚书辰融的嫡子辰昇,今年……15岁,未婚……我喜欢看书,解答一些疑难的题,我…………“

申屠肆打断话头,戏虐道:“本殿是让你介绍自已为何能被本殿看重成为管家,不是给你相亲,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辰昇羞红了脸,鼓足勇气开口道:“我的记忆能力很强,现在给我一本书,看完后我可以立刻全部背诵下来。

这就是殿下看重我的原因,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颜九眼神一闪,过目不忘吗?这能力可不仅仅可以用来背书。

说完还回身给那些管事鞠了一躬,管事们依旧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

辰昇见此有些无所适从……

申屠肆拿起茶杯,浅饮一口:“东宫礼数呢?”

管事立刻整齐划一弯腰,语调毫无起伏齐声道:“见过辰管家。”

“认完人了,下去吧。”

陇白掏出一把古朴钥匙递给辰昇:“这可是东宫内库的钥匙,你可要收好了,丢了殿下爱物,看本公公不扒了你的皮。”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殿下……我怕看顾不了……”

“拿着就是,这就是走个形势,在东宫丢不了东西,倒是进来的人经常丢东西。”

辰昇刚想问丢什么……

院外传来惨叫,兵刃入肉体的声音格外清晰,辰昇咽了咽唾沫,他知道丢什么了,是……丢命啊!

看了眼天色,给了陇白一个眼色。

陇白立刻会意道:“已经确定位置了,在城外桓山那一带,大概不超百人,都是惯犯的偷儿。”

“不到百人吗?比我想象的少了一点,也罢,那就走一趟。”

辰昇不解:“偷儿,殿下找他们为何?”

申屠肆一个暴栗敲在辰昇头上:“你的钱袋还在吗?”

辰昇一惊,赶忙摸索,惊讶道:“我的钱袋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这脑子,到底怎么成为……那谁大管家的?”申屠肆语焉不详的说道。

“本殿去帮你讨回银两,老实待着吧,有事就找陇白。”

颜九笑眯眯道:“殿下可是为了朝堂之赌要招兵了?可否带上奴?”

申屠肆眉眼一挑:“你消息知道的很快啊!”

“妙不可言的鲁妈妈被殿下……奴又进了东宫,所以大家就选了奴当领头的,生怕殿下再去开杀戒呢!以后奴也能帮上殿下的,至少消息这块妙不可言很在行。”

申屠肆脸上立刻浮现笑容,温和道:“这样啊,那就跟本殿一起去散散心,你……会武功吗?”

颜九心里冷笑,刚才还对他爱答不理,有利可图立刻就变脸了……

面上轻柔的摇头:“奴不会武功,殿下是不是不会带奴了?”

申屠肆:“…………没关系,我抱你就是。”

上前把人搂在怀里,运起轻功眨眼消失……


音无一身满是补丁的布衣,脚步轻快登上桓山崎岖的山路,平凡的小脸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满是喜悦。

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自言自语道:“好肥的羊啊,这下至少几个月不用愁吃喝了。”

山路上方跑下来一位同样穿着破旧的少年,少年身体瘦弱长相却是有几分俊秀,看见音无眼睛一亮:“姐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哈哈,你姐出手岂会空手而回,这一次我们几个月内都不用愁了。”

少年一愣,脸上没有喜色反而布满担忧:“你是不是偷了不该偷的人,我跟你说过,身份地位高的人不能惹。”

音无脸上一僵:“就这一次不会那么倒霉出问题吧,我们收留的孩子越来越多了,没有银子根本养不活他们,小觉不要担心就这一次,下次姐不会这么做了。”

两人登上山顶,一间四处露风的破庙在风中飘摇,外围用高矮不一的树枝,勉强围成一个院子,院子里到处是干草和穿着破破烂烂的孩童,最小的也就5岁左右。

这些孩童见到音无回来,皆是放下手中之事围了上来。

“音无姐姐,你回来了,今天运气好吗,有没有被发现啊。”

音无拿出钱袋道:”今天收获不错,遇见一只肥羊呢。“

孩子们雀跃的看着那绣着金丝的精致钱袋,音无笑着当着大家的面打开,黄灿灿的金锭露了出来。

音无却脸色一惊,满脸凝重的看着钱袋里格格不入的黑色布包。

少年脸色剧变,拿起黑色布包闻了一下:“糟了,这是朝廷专门用来寻踪的岩粉,这种东西只有官方才有,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见识不错,为何要当偷儿?”

声音就在众人右方响起,音无脩的回头看去。

破庙旁边的树枝上,站着两位相貌出色到顶点的贵人,一人身着紫色长衫头上坠着墨蓝宝石,虽然没带面具,但音无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钱袋主人。

其怀里虚揽着一位面容糜丽的红衣公子,正在玩味的看着他们。

音觉立刻跪地道歉道:“我等偷盗贵人钱财实乃逼不得已,我们愿意全部奉还,求两位公子看在我等一群无家可归孩童可怜的份上,绕过我们一次。”

申屠肆有些意外:“你到是圆滑,先说你们弱小为自己争取怜悯,小心思到是不少,不过……对我没用。”

音无冷静道:“你想要怎么样,偷你东西是我不对,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其他人无关。”

音觉急道:“姐你胡说什么,你会偷银子都是为了大家,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担着。”

“就是就是,音无姐姐你别怕,我们保护你,他们只有两个人,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一群半大孩子,哗啦啦的围了上来。

音觉观察对方后,和音无对视一眼,俩人同时心里下沉。

两个成年男人站在纤细树枝上稳稳的,必是武功不凡,他们绝不是对手……

颜九见到这一幕,戏虐的拍拍手道:“你们……还真是勇气可嘉,面对太子殿下还想要反抗,真是无知者无畏。

音无音觉两人瞳孔紧缩,太子……那个杀人不眨眼,名字传遍整个大陆的暴戾太子申屠肆?

俩人喝道:“全部都跪下。”

音无脸色无一丝血色,手心都被指甲抠出了血,跪地颤抖道:“小民不知……是殿下,偷了……殿下钱袋是小民一人之错。

小民愿意一死,只求殿下开恩饶他们一命,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童,也是荛国的子民,求殿下开恩。”

额头砰砰叩地,几下便出了血色。

已经有小的孩子被吓的哭了出来,音觉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面色颓然的看着一切。

申屠肆环顾了每一个孩子的表情,这些人心性如何她已心下有数。

“好了别磕了,本殿不会杀你们。”

音无停下叩首,惊喜道:“真的不杀我们?”

“本殿说不杀就不杀,你们……都是荛国人?怎么聚集在一起的?”

音无立刻回道:“回殿下,他们都是小民收养的,小民……家里出了意外,和弟弟音觉一直到处流浪。

路上遇见无家可归的孩子就帮扶一把,后来……就人数越来越多,大家就聚集在一起生活。

小民知道偷盗不对,可……这些孩子多身体虚弱,需要很多银子看病治疗,所以小民才……“

“等等。”

抱着颜九落地,申屠肆意味不明道:“你说你弟弟叫音觉?你叫什么?”

心下咯噔一声:“小民……小民叫音无。”

申屠肆嘴角上扬,声音带着愉悦:”音攻世家嫡系一脉竟然沦落至此,真是让人惊讶。“

音无姐弟二人震惊:“殿下……您怎么……”

颜九桃花眼微眯,荛国音功世家几年前发生动乱,这对姐弟想来就是音家主的一双儿女了?没想到还活着,申屠肆还真是好运道!

”本殿不光知道你们身份,还知道现今的音家之主音胥是你们的仇人,想报仇吗?“

呵,她能不知道吗?音胥……女主的后宫之一,不久后就会上京追杀这姐弟二人,既然先遇到这对姐弟……

听到那个名字,俩人眉眼满是恨意,对视一眼皆是叩首道:“求殿下怜悯,助我姐弟报仇,我们愿为殿下牛马,誓死效忠殿下。”

“为本殿牛马么,甚好,本殿要组建兵营正缺人手,你们姐弟就带着这群孩子跟本殿回东宫,年龄小的就做做杂事。

跟着本殿……杀人是最基本的,你们多数人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本殿会让人给你们特训,坚持不下来就死,你们可有异议?“

音无看了一眼身后众多孩子,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那些孩子却点头如蒜,有一个机灵的孩子道:“音无姐姐音觉哥哥,没有你们帮助我们早就死了,你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你们的仇人自然也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效忠殿下,死也不悔!“

众多孩子齐声道:“死也不悔。”

音无音觉眼底有了水光:“殿下,我们愿意去东宫。”

“很好,本殿先走一步,稍后会有人来接你们,至于音胥……不用急,他很快就会来京城了。”

两人一怔,眼前之人已经消失无踪。

抱着颜九飞跃林间,申屠肆眉头微皱,直接在山脚下降落,冷声道:“躲躲藏藏的,滚出来。”


五位黑衣蒙面人畏畏缩缩的出来,申屠肆打量一眼,无语道:“你们……来刺杀本殿?就你们那微薄内力……知道本殿是谁吗?”

这帮杀手,现在接活都这么不走心的吗?

颜九嘴角抽搐,跟着申屠肆出来是临时决定的。

时间紧迫,他就让衍一随便找了一家杀手组织,谁曾想能烂到这个地步,就这武功……三流都谈不上,怎么好意思派出来的?

来人胆突的想,这可是大名能让小儿啼哭的申屠肆啊,还好接的活不是刺杀,为了3千两……拼了。

“嘿你个暴戾太子,人人得而诛之,拿命来……”

微薄内力凝聚,对准俩人狠狠拍来。

申屠肆抚额,这杀手是不是脑子有病?

正要随手拍死这几个蝼蚁,颜九惊呼道:“太子快躲开,奴来救你。”

一把推开申屠肆,用身体挡下这一掌,呕出……一滴血液……

那蒙面刺客打完大惊:“高手啊,居然能接我一掌不死……风扯紧呼!”

五人瞬间作鸟兽散。

申屠肆:“…………”

颜九:“…………”这尬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殿下,您没受伤吧,奴心口好痛,应该是震伤了,奴都吐血了呢!”

申屠肆走过来扶起颜九,平静道:“你那是摔倒时磕伤了牙龈,现在口子都闭合了。”

颜九:“…………”

“可是,奴还是心口疼,不如您用内力给奴疏通一下,奴听说这样可以治疗内伤。”

申屠肆沉声道:“颜九,你是不是把本殿当傻子,那些人就是你找的。”

颜九面色微变,手里暗暗蓄力,看来……不能善了了。

申屠肆认真道:“你是不是打算用救命之恩感动本殿,好让本殿喜欢你?这是不可能的。”

颜九面色古怪:“哈?”

“你不用不承认了,本殿本以为你接近本殿另有目的,不曾想你还真是一个断袖,喜欢男人不可耻。

但……本殿不行,你死心吧,下次不要做这般幼稚的事了,换做以前,本殿早就拍死你了。”

嘴上说着狠话,手里还是聚起内力给其疏通一下经脉,别真受伤了,还指望颜九主持妙不可言帮她汇集消息呢。

颜九先是古怪的看着申屠肆,后感受到那纯元内力后,眼里精光连闪,果然是纯元天罗……

他体内修炼”阴元地湮“积攒的寒毒都在颤栗,那是天敌的气息。

……纯元天罗乃是无上的纯阳功法,修炼者无不是阳刚正气,内力纯正浑厚,这个申屠肆……内力怎么这般混乱狂暴?

管他的,既然申屠肆修炼了纯元天罗,那就不往他费尽心思接近,接下来……取得其信任,让其多次对他进行内力灌体才行。

颜九思量片刻后,抬手一把搂住申屠肆的腰,弓着腿把脸埋进申屠肆胸膛…………

没办法,他比申屠肆还高半个头,只能弯腿了。

咦,这腰……这么细?身体这么软还很香,要不是胸是平的,他还以为是女扮男装。

申屠肆身体一僵,一把推开颜九,怒喝道:“你干什么?”

颜九眼尾一撩,软声道:“殿下,奴只是太喜欢您了,所以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以后不会了,您别生气可好。”

“嗯……也不是不行,本殿最近有点想知道的事,你……”

颜九很配合道:“殿下想知道什么,奴让妙不可言那头注意着就是。”

这家伙很上道啊,申屠肆想着。

眼里闪过满意道:“你让他们帮我盯着音胥踪迹,什么时候进入京城通知本殿一声。”

颜九疑惑:“殿下,您怎么知道音胥会来京城?”

“嗤,他虽然篡了自己亲叔叔的位,但音家音功最精要的秘籍却在音无姐弟手里,他不会放过二人的。”

“江湖之事殿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真不知道……是谁传言殿下疯癫的?”颜九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那么好奇作甚,胸口不疼了吧,我们回东宫。”

又是一个天明,申屠肆醒来看着周围装饰,叹了口气,看来真的不是做梦,穿不回去了大概。

陇白如往常一样侍候,用完早膳后,东宫正殿一如昨日,只是多了一对跪在地上的兄妹。

申屠肆喝口茶,淡淡道:“音无音觉,你们带来的那些孩子本殿已找太医看过,多是营养不良或是受了风寒,好好养几天并无大碍。“

俩人松了口气:“多谢殿下。”

“先别急着谢,本殿三个月就要看见军营成效,所以只给你们10天调养身体,10天后……本殿会送你们进皇家暗卫冢。

你们要在里面密训一个月,能活着出来的才配成为本殿军营的一员,能活下多少,看你们自己了。“

俩人面色凝重,皇家暗卫冢……不必多说也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音无深呼吸一口气:“殿下,路是我等自己选的,不会后悔,只是那些年少的孩子…………”

“放心就是,看见你们旁边那位了吗?他是东宫管家辰昇。

那些年小的孩子就在东宫留给他管教,辰昇自小就有神童之称,闲来无事会交那些孩子读书的。”

音无音觉脸色大喜,齐声道:“谢殿下大恩。”

“嗯,起身…………”

外边传来喧闹声,申屠肆皱眉:“怎么回事?”

辰昇忙道:“我去看看。”

片刻后女子声音清晰传来:“放肆,你又是哪个?竟然敢拦本公主。”

申屠肆脸色一黑,居然找上门了?

陇白脸子也是刷一下就阴了,那个女人这些年给殿下惹了多少麻烦,殿下偏偏爱重她,他看着都要气死了。

看着主仆一起黑脸,颜九挑眉,公主?敢这么在太子府放肆的,想必就是那位能让申屠肆百依百顺的胞妹了!

一身嫩粉衣裙的娇怜女孩闯了进来,进门就要哭不哭道:“皇兄好狠的心,连大门也不让皇妹进了吗?。”

“嗤,不让你进你不也硬闯进来了,本殿之前说让你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本殿,你听不懂?”

申屠皎不可置信道:“皇兄你来真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记答应母后要照顾我了吗?

你是不是生气我让你跪贤妃道歉的事,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颜九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玩意?一国太子跪贤妃道歉。“


“本公主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你……你是谁?本公主怎么没见过你。”申屠皎眼含羞怯的看着颜九那张绝美的脸。

颜九眸子闪过厌恶,起身施礼道:“奴是颜九见过公主殿下。”

申屠皎蹙眉:“奴?你是贱籍?贱民怎么会出现在东宫?”

颜九漫不经心道:“奴是贱籍,得太子殿下青眼小住东宫。”

“那你…………”

申屠肆呵斥道:“够了,东宫有什么人本殿还得跟你汇报不成?无事就滚回宫里。”

说完申屠肆就起身要离开,申屠皎急道:“皇兄别走你听我说完,我有事找你。”

申屠肆脸色难看至极,那该死的不受控感觉又来了,身体自动后转走回座位坐下……

申屠皎开心道:“我就知道皇兄不会不在乎我。”

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眼底出现狰狞之态,申屠肆一掌拍碎了茶桌,茶杯里逸散的茶水在空中停顿,转化成尖锐的寒冰箭矢。

申屠肆娇怜的身躯被围在中央,她却一点不怕,看破一切道:“皇兄不必吓我,我知道你不会伤我。”

颜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杀气……是真的,以申屠肆的疯癫名声,这女人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有事?就凭皇家那可笑的兄妹之情吗?

陇白在旁却是满眼笑意,太好了,殿下终于要对这恶心的女人动手了。

申屠肆不甘心,她还想试试……看看女主是不是就真的杀不得?

精神力一松,寒冰箭矢对准申屠皎全身各大要害扎去…………

诡异的是,那箭矢在即将穿透申屠皎身体时,莫名的坠落在地,看起来就像是申屠肆自己收手一样。

众人一惊,太子果真如传言一般疼爱胞妹?

申屠肆颓然的闭了闭眸……

申屠皎“啊”了一声道:“皇兄你看,我的脖子被划伤了,下次不要用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我了,真是的。”

……睁开眼眸

申屠肆起身上前,伸手摸了一下那白皙侧颈上一丝轻微的红丝,这是……伤到她了?

回眸看向站在一边的辰昇……申屠肆心思电转,莫非挖墙角这招有用?

那岂不是说只要毁了女主未来的女帝之路,她便可挣脱束缚,摁死申屠皎……

想清楚后,申屠肆心情大好。

拍了拍申屠皎的狗头温和道:“刚才是皇兄过了,你知道有时皇兄控制不住脾气的,说吧,来找皇兄有什么事?”

申屠皎笑了笑,搂住申屠肆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皇兄不会生我气,皇兄……你不在宫内不知道。

那个贤妃……把控后宫上下,看皇妹不顺眼,还不许我……吃荤食,说是要节省开支,今天天还未亮,就叫人把我喊起来绕着御花园跑圈……

还说……还说皇兄武功无双,我这个胞妹不能丢脸,须得强身健体………皇兄,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噗嗤”不知是谁憋不住笑出了声。

可以的话,申屠肆也想大笑,这个贤妃……真是太合她心意了,折腾人都这么多花样,不愧是丞相那个老狐狸的嫡女。

尽力板住脸道:“那你想本殿如何?贤妃乃是丞相嫡女,本殿总不见得真把人杀了。”

申屠皎眸色一闪,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雨中之后,对她百依百顺的皇兄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若是听说她被欺负,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下杀手的,何时还会权衡利弊了?

嗫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贤妃一向惧怕皇兄,皇兄能不能进宫和她谈谈不要老找皇妹麻烦。

顺便带我去见见……安定侯世子,我还有半年就及笄,不想再待在宫里了。“

说完话后羞怯低着头,脸上染上了丝丝红晕。

申屠肆微怔,安定侯府世子?那不是原主一直暗恋的男人萧祈?巧合的是,这人正是她好妹妹的未婚夫,从小就定亲的那种!

萧祈文武双全,长相俊美,更有荛国第一公子的美誉,看申屠皎的意思……是想要及笄就成婚?

呵呵,想的到是美,不为原主的爱慕,就冲安定侯府势力也决不能让这亲事成了!

“本殿知道你的意思了,这就走一趟皇宫,你老实在东宫待着,见……萧祈的事,回来在说。”

见申屠肆按照她的意思行动,申屠皎眉眼划过一丝隐晦的自得之色。

大陆都惧怕的暴戾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她手里的剑指哪打哪。

回眸看向容颜出色至极的颜九,下巴高高抬起,语含命令道:“你长的不错,本公主可能要在东宫小住几日,便由你侍候吧。”

衍一眼含怒色,刚要上前开口。

颜九不冷不热道:“承蒙公主看重,奴只是自愿跟随太子,并不是东宫下人也不会做下人的活,所以不能侍候公主了。”

纤细叶眉竖起,申屠皎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区区贱奴之身……本公主让你侍候是你天大荣幸,竟敢拒绝本宫?”

说完还气愤的跺脚:“来人啊,给本宫拿下这个贱民。”

殿内无一人有动作,陇白讥讽的看着,手指一动……一颗圆润的珍珠弹到申屠皎身后不远处。

正对着申屠皎的颜九衍一,还有站在侧边一直装作隐形人的辰昇和音无兄妹皆是瞳孔一缩。

陇白手段并不隐蔽,甚至是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见。

那颗珍珠就在申屠皎脚跟后,附近还插着太子化冰的箭矢,按照这个角度……只要申屠皎滑到,很有可能脑子直接就会被穿透。

这人……胆子太大了,那可是太子的亲妹妹!

颜九眼里划过玩味,丝毫没有提醒的意思,他倒要看看真出了事陇白怎么解释?

辰昇三人脸色微变,陇白是太子心腹中的心腹,他们根本得罪不起,这申屠皎又是太子妹妹,他们该不该提醒。

犹豫间,申屠皎还在气愤的移动,一个后退……恰好踩住珍珠……

申屠皎尖叫一声,身体向后仰倒,概率极低的避开了致命箭矢,撞向身后木椅。

“砰”

申屠皎捂住后脑呻吟着,忍住晕眩看向脚踩异物的地方,一颗圆润光泽的珍珠映入眼帘。

抬眸看向陇白:“你……你扔的……”

话未说完,倒地昏迷……


陇白娃娃脸上满是阴森鬼蜮,又躲过了……这申屠皎运气好到不正常。

见人昏迷,颜九面上噙着一丝趣味道:“陇白公公,公主看到珍珠喽,太子回来……”

陇白从容自若捡起地上珍珠,蔑视道:“看见又如何,殿下不会相信的。”

“辰昇,七公主身体不适,叫人把她带去客房。”

说完神情自若,从申屠皎脸上……踩了过去。

众人:“…………”

果然是太子身边的第一狠人,公主的脸说踩就踩……

申屠肆这边有原主的记忆,轻车熟路来到后宫御花园。

让侍从送来好酒,申屠肆惬意的欣赏她那破碎世界从来没有过的景色,自饮自酌。

开玩笑,贤妃折腾申屠皎她开心的狠,怎会去找人家麻烦。

但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半个时辰后,一身水烟纱宫装的楚凝,有些踌躇的看着凉亭内喝了不少酒的太子。

身后大宫女白着脸道:“娘娘,太子既不找我们麻烦,您为何还要凑上来,万一太子疯性大发,那我们……”

贤妃秀美面容上的上挑眼眸微眯,小巧红唇紧绷:“你懂什么,按照以往……这时候太子应该是要打杀了本宫才是,哪里会独自喝闷酒?

看来本宫没感觉错,太子对申屠皎的态度变了,本宫得再试探试探,走,跟本宫过去。”

宫女脸色惨白,腿都在打颤,频频摇头:“娘娘别去,会死的。”

楚凝恨道:“看你们那德性?如此胆小岂能成事,算了,在这等着吧。”

申屠肆看着御花园繁花盛开的景色,回想起破碎世界那些荒芜之地,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此时已有三分醉意。

楚凝脚步极轻走了过来,试探道:“太子……今日来后宫可是为了七公主?”

见是贤妃过来,申屠肆轻笑:“不必担心,本殿不是为了申屠皎,也不会动你,坐吧。”

楚凝心下微松,缓缓坐下疑惑道:“太子……你似乎变了很多,以前你都是称呼七公主妹妹的。”

“呵……妹妹?以前本殿真的很爱护她啊,可惜……她从来没把本殿当做是哥哥。

我只是她可以利用践踏,甚至是获得更好资源的踏板,你说……本殿还要不要护她?”

楚凝恍然:“你终于看明白申屠皎心思了……怪不得你态度变了,你那个好皇妹这些年没少借你威名做些腌臜事。

就连本宫去年进宫,她还多次设计陷害本宫,甚至给本宫下断绝子嗣的药物,本宫但凡是个好捏的,早就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

宫里那几个公主被她磋磨的不成样子,本宫也是看不惯……才找她麻烦。“

申屠肆挑眉,这个女主还真是恶劣啊,小说里和原主本身记忆,可都没有这部分剧情。

“嗯,贤妃不必和本殿解释,都是后宫之事本殿并不想参合进去,你想怎么对申屠皎本殿都不会过问,但不要在本殿面前动手,最好也别让本殿知道。”

楚凝疑惑:“太子不是都知道申屠皎真面目,这是为何?”

为何?她怕那该死的女主求救她拒绝不了呗!

“嗯……本殿母后薨逝的早,本殿曾经答应会好好守护妹妹,本殿一看见她用那张肖似母后的脸求救,就没法不管……”

说罢,状似感伤的饮下一杯酒。

轻柔的暖阳顺着茂盛的枝叶,洒落在那落寞青年身上,飞扬的眉间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平日满是寒光的凤眸低垂沉寂,脸上也无让人恐惧的癫狂。

楚凝看的怔然,心下一颤……

糟了,这该死的心动感觉。

她本就和太子年龄差不多,之所以进宫,不过是那昏聩帝皇看上她的美貌而已,身为臣子……她父亲不能拒绝。

她就这么进了宫,本以为既找不到心动之人,那就夺得女子至高地位也不枉此生,如今……

为何偏偏是太子……让她有了那种心思?

看着太子一杯接一杯的喝,楚凝蹙眉:“太子别喝了,再喝下去在后宫失态不好,有碍你太子声誉。”

“嗤,声誉?本殿还有那种东西?难得有心畅饮,贤妃娘娘一起喝一杯如何?”

楚凝心胸一荡,掩唇笑道:“好,一起喝。”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你一句我一杯,越聊越投机。

酣畅一夜,还是在人多眼杂的御花园,天还未亮,太子和贤妃的奸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主要是一向不近女色的暴戾太子,居然和贤妃共饮一夜没有开杀戒,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天色明亮,申屠肆看着贤妃醉倒在桌边,微微一怔,好久没和人这么投缘了,贤妃……很奇特的女人。

叫人扶贤妃回宫,申屠肆整理衣襟准备回府。

矮胖的帝皇从拐角出来,猥琐道:“太子,贤妃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合你心意,要不要父皇把人换个身份送到你府上?”

申屠肆:“…………”这是一国帝皇能说出的话?

“……不用了,儿臣只是和贤妃多聊了几句,父皇不必多想,儿臣告退。”

申屠运一脸失望:“朕还以为能摆脱贤妃,再换一个高门嫡女进宫呢,这个贤妃哪里都好,就是霸道了些,仗着丞相的势不许新人进宫,朕着实闹心。”

“…………儿臣告退。”

一身酒气回了东宫,还不等洗漱申屠皎破门而入,哭喊道:“皇兄,你身边那个太监要杀我,你看看我的头。”

边哭边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通。

嗯,杀不了她,申屠肆毫不意外。

陇白多次对申屠皎下杀手的事原主不知道,书里可是写过几次的,陇白是想为原主出气,但出于女主光环,每次都被女主躲过,不过……

看着申屠皎后脑勺的大包……居然伤的比她出手还重,陇白这么牛掰的吗?

吵闹间,昨日当事人都到了场。

陇白不紧不慢道:“殿下,陇白没做过,七公主大约是对陇白没有尊令拿下颜九公子,有些生气才如此。”

颜九配合的说了,公主要他侍候的事。

申屠皎大怒:“你胡说,那么明显的珍珠你还不承认,你们明明都看见了,还不说实话,打算合谋害本宫吗?”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皆是不出声。

申屠肆沉了脸:“闹够了没有,无缘无故谁会想要杀你,还想见萧祈的话,就不要消耗本殿为数不多的耐心。“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申屠皎崩溃大叫:“皇兄你不信我?”

回眸阴狠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几人,申屠皎冷笑:“以为你们串供,本宫就无可奈何了吗?且看着本宫会不会饶了你们。”

眼含冷冽疾步离开,既然申屠肆不听她的话,那她就让他发疯杀了这群碍眼的贱民。


申屠皎戴上遮掩容颜的斗笠,快步离开东宫。

路上挥退跟着的侍从,进了一处隐蔽的别院。

院子绿植茂盛,土褐色石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地锦,院中央石桌旁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

青年一身气质风姿绰约,清冷面容上的情绪却很淡,见人进院,起身道:“音胥见过七公主。”

申屠皎满意点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了,多谢殿下搭救,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长住,不知殿下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音胥可以代为完成,以还恩情。“

申屠皎眸色暗下来,当初会救人不过是因为想招揽他,如今……

“既然你要还恩,那就帮我办一件事吧!”

一连很多天申屠皎都没出现,这让申屠肆有些担心,她这便宜妹妹不是要憋什么大招吧?

东宫正殿。

音无音觉背着包袱向太子拜别,今天就是他们去暗卫冢的日子。

音无圆圆的眼睛里闪过感激,这些日子那些孩子已经全部恢复健康,年龄小的孩子也在学着读书认字。

东宫……是他们姐弟流浪这几年唯一感受过温暖的地方,太子他并不像传言之中那般暴戾。

二人叩首道:“感谢殿下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们姐弟定会活着出来为殿下效力,以报殿下之恩。”

申屠肆点头:“有这个心不错,那就活着回……”

悠扬的笛声响起,婉转熟悉的音调让申屠肆未尽的话语截然而止。

音无音觉脸色大变,同时道:“是音胥的笛声。”

陇白听着这个曲调,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怒喝道:“所有人都离太子远点,跑晚了就等着本公公给你们收尸。”

说罢,满脸怒火的离开。

整个东宫侍从凡是听见这话的,全部放下手里正在忙的事情,第一时间进入就近房间,反锁房门。

音无音觉一愣,刚转身要跟着陇白离开,身后狂暴混乱的内力以太子为中心扩散,俩人根本躲闪不及就被击中后心,重重砸向远处一间房门昏了过去。

听到动静赶来的颜九衍一见此,立刻躲进就近的假山后边。

看着申屠肆发狂一般,各种破坏眼前见到的所有东西,不分人和物。

有躲闪不及的侍从,一个照面就被申屠肆活活撕开了,血色的肠子内脏洒落一地。

跑过来的辰昇脚步一停,白着脸扶着假山干呕……

衍一露头把人薅了进去。

辰昇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殿下一直好好的,怎会如此……”

衍一嗤笑:“你才来东宫几天,莫不是以为传闻中太子嗜血残暴的传闻是假的,看清楚了,这才是荛国太子发狂的样子。”

颜九眯眼打量此时的申屠肆。

一袭紫衣已被血液侵染成墨紫色,发髻因内力的震荡毁坏,鸦黑的发披散在此刻有些妖邪的脸上,更多了三分女子的阴柔之气。

平日狭长沉静的眸子里满是疯狂,眼白近乎成了赤红之色,周身狂暴的内力比平日混乱的更加严重,看起来就像一个杀人嗜血的狂魔。

颜九眸色一深,申屠肆这情况和走火入魔类似,可纯元天罗乃是至阳武功,修炼者绝不会如此魔怔?

笛声还在继续,申屠肆脑子里全是儿时被皇后折磨的画面。

一身大红宫裙的皇后,哼着咿咿呀呀的乐曲,握着她的手,把长剑送进她偷偷养了好久的狸猫肚子。

咿咿呀呀的乐曲再响,皇后那张明艳的脸上满是罗刹的微笑,亲手扭断了她五岁时稚嫩的手腕。

伴随着乐声,满身鞭痕的,被母后踩在脚下的,温柔按着她的头浸入水中的,一幕幕不堪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

简惜根本控制不住心底涌现的杀意,在这萧声下被原主尘封的记忆瞬间蜂拥在脑海,她只有一个念头……

杀……杀光所有人,毁了这肮脏的世界。

一拳打碎眼前碍事的假山,三道人影暴露。

辰昇脚下一软,看着申屠肆暴虐的面容,身体不由自主开始打摆子。

衍一满脸凝重,挡在颜九身边道:“主子快走,你不能……快走。”

颜九面色晦暗,缓步往后退去……

一身红衣的颜九和申屠肆脑海里的魔魅身影重合,身形闪没直奔颜九而去。

衍一面色一变,手里隐现寒光,脚步迅疾攻上。

本就不是申屠肆对手,更何况是此时,匕首连衣角都没有划破,人已被一掌击碎肋骨砸在山石上。

扼住颜九的脖颈,申屠肆脸上满是病态的快意,手里力度越来越重。

衍一大惊:“住手,快住手……”

想爬起救援主子,却伤势过重没有爬起来。

辰昇缩在角落满脸焦急,可就凭他那两脚猫功夫,上去也是送死,该怎么办才好?

颜九没有惧怕亦没有求饶,眼底暗沉一片,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体内封印的阴寒内力掀起了波涛。

正要一举冲破封印时,申屠肆手上力度一滞,面上流露出了渴望。

颜九眉眼闪烁,压下蓄势的内力。

松开脖颈把人拎到眼前,仔细嗅了一下,似乎不得其门般摸索起来。

颜九:“…………”

片刻后烦躁的薅住那人顺滑的发,对着那张糜艳的面容啃咬起来,不经意间温软的唇瓣划过颜九的嘴角……

颜九面色空白……他被一个男人吻了……

衍一辰昇两人眼珠都要瞪了出来,太子……他……干什么呢?

在几人三观碎裂时,那萧声戛然而止……

申屠肆眸里划过一丝微弱的清明,但很快就被赤红掩盖。

身后不远处昏迷的音无姐弟二人醒来,对视一眼同时掏出绿色长笛。

潺潺流水的笛声清脆绕梁,曲调舒缓安静,申屠肆缓慢停下啃咬的动作,把头抵在颜九肩膀,闭上了眸子。

一炷香后,申屠肆抬起身,疲惫道:“好了,不用吹了。”

环视一眼周围破碎不堪的院子,语调低沉:“能动的自己去看太医,其余人等着救助,颜九……陪本殿休息一会。”

颜九未说一句话,人就被申屠肆拉着进了还算完好的内室,把人搂着一起躺倒在床上,脑袋枕着颜九胸膛不发一语。

颜九静默一会,柔声道:“殿下可是耗损过多内力累了?”

申屠肆闭眼,用精神力仔细探索身下之人,修长有力的身躯下,一股极致的阴寒让她极度渴望,刚刚平息的内力又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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