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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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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5-08 0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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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晴天白鹭”又一新作《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姜舒郁峥,小说简介:爆炒定然是熟的,对吧?”郁源转头吩咐小二:“去拿刀来剁开看看是生是熟。”小二很快拿来了刀,从精瘦男子手里拿来尾巴放到桌上,当众剁开。如郁源所料,是生的。“大家伙都看看,这条尾巴是生的,根本没有入锅爆炒过。”郁源目光犀利的看向精瘦男子。精瘦男子有些心虚,强行狡辩道:“谁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进菜里的,或许是炒熟后才掉进去的。......

《全集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第七十七章 坑害

这种低劣伎俩虽不新鲜也不高明,但却极其有效。

毕竟吃进肚子的东西,谁也不敢大意。

“快找找我们的菜里有没有。”

“呵,这是什么?菜青虫?”

又有人在菜里扒拉出一条绿色的虫子。

这一下如同油锅滴水,‘呲啦’一下沸腾起来。

二楼和三楼雅间的客人听到动静,也都站到栏杆处观看。

郁源回到楼下时,已经完全乱了套,食客吵嚷不停,掌柜有口难辩。

后堂的姜舒听到小二禀报,匆匆赶来却并没有出面,只站在人群后方观望。

一点小事,她相信郁源和掌柜能处理好。

“谁再吵本世子把他丢出去!”郁源一声大喝,大堂暂时安静下来。

所有食客都看向郁源,半是畏惧半是气愤。

郁源扫了他们一眼,道:“一个一个说,怎么回事?”

一精瘦男子走出人群,用筷子夹着一根灰色的细长尾巴,愤怒控诉:“这是方才在爆炒兔丁中吃出来的,拿耗子肉充当兔肉,翠云楼成黑店了!”

郁源紧盯着那条尾巴问:“你说是从爆炒兔丁里吃出来的,那它经过爆炒定然是熟的,对吧?”

郁源转头吩咐小二:“去拿刀来剁开看看是生是熟。”

小二很快拿来了刀,从精瘦男子手里拿来尾巴放到桌上,当众剁开。

如郁源所料,是生的。

“大家伙都看看,这条尾巴是生的,根本没有入锅爆炒过。”郁源目光犀利的看向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有些心虚,强行狡辩道:“谁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进菜里的,或许是炒熟后才掉进去的。”

“再则,这也并不能证明你们用的不是老鼠肉。”

郁源闻言冷笑:“你的意思是,厨子将菜炒好出锅装盘后,故意放了条耗子尾巴进菜里,等着你来发现?”

可能吗?

厨子得了什么大病才会这么干?

“翠云楼今日卖出了几十份爆炒兔丁,依你所言得抓多少老鼠才够用?你这么能耐,你去抓几只老鼠本世子瞧瞧。”

“我我……”精瘦男子支支吾吾,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说这尾巴是你带来,趁人不注意放进菜里,故意坑害翠云楼!”

郁源声音陡然加重,面色阴沉,骇的精瘦男子恐慌的猛吞口水。

“我……我没有。”精瘦男子想到什么,指向吃出菜青虫的食客道:“他们也从菜里吃出了虫子,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郁源看向吃出虫子的大汉,不屑的问:“说吧,你的虫子是怎么回事?”

“就从炒青菜里吃出来的,你剁开让大伙瞧瞧,这虫子可熟透了。”大汉有恃无恐。

当时怕虫子跑了不好看管,他随手用沸水烫死,不想弄拙成巧,刚好能圆谎。

“你怎么知道它熟透了?你尝过了?”郁源反向提出质疑。

大汉一愣,恶心道:“谁会吃这玩意儿,我猜的。它一动不动身体发硬,肯定熟了。”

郁源不置可否的嗤笑了声,转而看向掌柜道:“你来处理。”

翠云楼不养闲人,他和姜舒也不可能时时盯着,掌柜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是。”掌柜拱手应声上前,低声吩咐了小二一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掌柜高声道:“如今已是数九寒天,各类菜虫都躲起来避寒了,想要捉一只菜虫实属不易,想必这位客官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胡说八道,有何证据。”大汉心中‘咯噔’一声,色厉内荏的质问。

掌柜不慌不忙,待小二取来他要的菜筐后,他才老神在在的开口。

“这是今早送来还未摘洗的青菜,还带着泥呢,各位客官可来仔细翻看,找找这菜里可有虫子。”

有心存怀疑者,当真上前去菜筐翻看。

可任凭他们如何翻找,也没见着一只虫影。

“咦,真的没虫子。”

“掌柜说的没错,我以前种过菜,一到寒冬虫子都消失了,得来年春天暖和了才出来祸害庄稼。”

大汉有些慌了神,硬着头皮咬牙道:“这菜是从翠云楼厨房拿出来的,定是他们提前将虫子都抖掉了。”

这话同方才精瘦男子的狡辩如出一辙,根本站不住脚。

眼见事情败露,精瘦男子和其同伙,想要趁众人都盯着大汉时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他们刚挪到门口,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去,门外走来几名精壮护院堵住了门。

三楼的栏杆处,目睹全程的郁峥同一旁的中年男子道:“何大人,你可都看见听清了?”

“是是。”何大人赶紧拱手应声,终于明白璟王为何突然请他吃饭了。

郁峥望着楼下,声音冷冽如霜:“既如此何大人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抓人回去审问。”

“是,下官这就去。”何大人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快步下楼一声令下。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衙门审问。敢坑害诬陷翠云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穿上常服伪装成食客的衙差立时走出人群,将大汉和精瘦男子及其同伙抓了起来。

“何大人,本世子开张第一天就触这样的霉头,你可得尽心查清楚,还翠云楼清白。”郁源冷声提醒。

何大人拱着手连连应声:“是是,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给世子一个交代。”

临走前何大人还冲众食客道:“大家放心吃,本官方才也吃了,翠云楼的菜干净的很,没有任何问题。”

岂止他吃了,璟王和太子殿下也吃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看着胆大包天抹黑翠云楼的几人,何大人又气又恼。

几个狗贼,害得他饭只吃了一半就要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一场闹剧就此揭过,众食客虽打消了疑虑,但吃饭的心情大受影响,对翠云楼的好感也有所下降。

姜舒看出这一点,叫了郁源和掌柜过去商议对策。

片刻后掌柜宣布,为表歉意给每桌客人送一份菜,一壶热酒。

意外之喜和白得的东西总是让人兴奋,众食客渐渐打消了心中的不愉快,有说有笑起来。

纵观全程的郁承,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翠云楼,赞赏道:“郁源也算找了点正经事儿,王叔知道该欣慰了。”

郁峥瞥了一眼下方得意神气的郁源,缓声道:“皇兄,热闹看完了,我们回去继续喝酒吧。”

“嗯,叫郁源也上来喝两杯。”郁承转身进了雅间。

郁峥跟着进去时,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敏锐的扫了过去。

四目隔空相对,方明绪笑着拱手见礼。


沈老夫人简直要背过气去,怒瞪着姜舒说不出话来。

“够了!”沈长泽怒火中烧的告诫:“姜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忍耐,到底是谁在忍耐?

姜舒冷声回敬:“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见她冥顽不灵,沈长泽隐忍着满腔怒火质问:“你当真要和离?”

“是。”姜舒俏脸冰寒,迎视着沈长泽阴沉的目光,字字清晰道:“我要和离。”

“若我不同意呢?”沈长泽面色铁青。

“那就请侯爷将这些年我为侯府支出的花销,悉数归还。堂堂侯府,让夫人用嫁妆养活,传出去多惹人笑话。”姜舒讥诮。

“你威胁我?”沈长泽震愤,额上青筋暴突。

“是。”姜舒直言不讳。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沈长泽看到了姜舒眼中坚定不移的决心。

那决心让沈长泽害怕,也让他明白,姜舒是当真想要离开他。

突然的,沈长泽心生恐慌,不敢再继续争吵下去,逃也似的起身走了。

陆鸣珂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张了张嘴想劝,却又不知该劝谁。

若换成是他,也不愿在这个蛇鼠窝蹉跎一生。

“和离,凭你也配,一纸休书倒是可以。”

陆鸣珂稍不留神,沈清容便逮着机会跳了出来,为落荒而逃的沈长泽出头。

休弃与和离,那可是天差地别。

姜舒眸光森寒的看着沈清容,鄙薄道:“先把你的嫁妆还回来,再来同我置喙。”

“你……”

“你什么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懂吗?”

沈母震惊的瞠目结舌,她从不知道,姜舒竟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辩。

程锦初也很意外,没想到姜舒发起飙来如此厉害,一张嘴堵的侯府上下理屈词穷。

程锦初完全不敢搭腔,怕被气的动了胎气。

“母亲,你看她。”沈清容被羞辱的面红耳赤,向沈母求救。

沈母却不敢接茬,怕一开口姜舒也让她还银子。

这些年她花销了姜舒多少银子,她自己都记不清。

“祖母。”沈清容转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借口头痛要喝药,让婢女扶着她回屋了。

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便是沈老夫人老脸再厚,也无地自容。

陆鸣珂惊愕不已,没想到偌大侯府竟真如外界传言那般,靠姜舒的嫁妆养着。

他们趴在姜舒身上吸血吃肉,不仅不感恩戴德,反到联起手来欺辱她,实在令人不耻。

姜舒离开后,沈清容怨愤的同沈母道:“她是不是疯了,为了一只野兔闹到和离。”

此时的沈清容还不知道,她会因为一只野兔付出何种惨痛代价。

回到听竹楼后,姜舒因不白惨死而伤心难眠,便索性让楮玉翻找出这些年侯府花销记录,连夜整理成账册,次日一早送到沈长泽手上。

听楮玉说,沈长泽看后摔了碗筷,一口没吃就出了府。

再后来又听给檀玉换药的方医女说,沈长泽意外坠马摔伤了腿,被抬回侯府养伤。

“报应来的这么快。”檀玉精神抖擞的追问:“伤的可重?”

方医女道:“不重,养几日便好了。”

“真可惜,摔断才好呢。”檀玉一脸惋惜。

楮玉低声呵斥:“别胡说八道给夫人惹事。”

眼下姜舒同侯府关系紧张,府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们,等着抓她们的错处把柄。

“知道了知道了。”檀玉吐舌,末了又问道:“夫人当真要和离吗?”

她脚还没好没办法在姜舒跟前侍候,好多事便不知晓。

楮玉抿唇思忖了片刻,道:“我瞧夫人是认真的,昨夜一夜没睡整理出账册给侯爷,便是撕破了脸不打算留退路余地了。”


“谢谢爹,谢谢娘。”姜舒激动不已,壮志满怀。

傍晚,姜宁放学归家,看到姜舒身着男装,乌发高束,不施脂粉描粗眉毛,从女娇娘变成了姜公子。

“如何?”姜舒嘚瑟的在姜宁面前转了一圈。

姜宁看呆了,惊的笔掉到了地上。

“阿姐,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姜舒挑眉道:“我要跟着爹学经商。”

“女子经商?”姜宁觉得他姐实在太酷了。

于是从那天起,姜父身边就多了个俊秀公子,跟着他学做生意。

姜舒本就聪慧,对经商又颇感兴趣,之前掌管嫁妆铺子也略有接触,是以学的很快。

不过一两月功夫,她就了解了姜家各类各铺的要点,成了姜父的得力助手。

这日姜舒同姜父巡完粮铺,中途歇息喝茶探讨时,绸庄伙计匆匆来报。

“东家,不好了。”

姜父放下茶盏:“出什么事了?”

伙计道:“今日我们去码头接货,一车货都没有接到。”

“怎么回事?”姜父肃色问。

“给我们供货的绸商出尔反尔,改与方家合作,今日到货的丝绸都被方家拉走了。”

“岂有此理。”姜父拍桌而起,步履匆匆。

姜舒赶忙起身跟上。

眼下已是初冬,正是换季添衣的紧要关头,绸庄营利的重要时期。若断了货,姜记绸庄将损失惨重。

姜父到绸庄了解清楚始末后,去客栈找送货的赵掌柜。

“我们合作多年,你们为何突然断货?”姜父愤怒质问。

赵掌柜早有准备,拿出同姜家签订的货契和几张银票道:“姜老板别恼,按照规矩,赔偿双倍定金,你点点。”

看到那几张银票,姜父顿时了悟。从几个月前他就中了方家和赵掌柜的圈套。

往常姜家向赵掌柜定货时,都会付三成定金。而这次,赵掌柜以合作多年信任姜家为由,主动提出只要姜家付一千两的定金既可。

姜家当时虽有疑惑,但并未多想。

直到此时,姜父才明白是何缘故。

方家此计,不可谓不毒。

可偏偏姜家毫无证据,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卑鄙无耻!”姜父气的心口发紧。

赵掌柜冷哼道:“为商之道在于利,姜老板什么也没干,白赚一千两还有何不满。”

“你!”姜父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老板好走不送。”赵掌柜将契约和银票塞给姜父,下了逐客令。

“无耻小人!”姜父怒气冲冲回到绸庄,叫来刘掌柜商议对策。

“库房还有多少余货?现在去找新的货源可还等得及?”

刘掌柜愁眉道:“库房只余几十匹,等不及寻新货源。”

“那现在怎么办?”姜父急的来回踱步。

刘掌柜垂着头不吭声。

第七十二章 改风

姜父和刘掌柜愁眉不展时,一直没出声的姜舒开口了。

“或许可以试试别的布料,比如蜀锦。”

这些年吃穿享用,姜舒对衣料也有些了解。

“可上京显贵偏爱丝绸,鲜少有人买蜀锦。”刘掌柜叹气,觉得姜舒的想法不切实际。

姜舒沉吟道:“显贵们喜爱什么,追捧什么,大都是跟风。只要我们改变风向,他们也可以喜欢蜀锦。”

尤其是后宅夫人闺秀,十分热衷于追求时兴。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

“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

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

姜舒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

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


“星远,坐了这么久的船,累不累啊。”沈母喜爱的逗弄着陆星远。

“不累。”陆星远白胖胖的像个雪团子,说话奶声奶声,十分可爱。

“就是怕他颠着累着,才特意乘船到上京,否则坐马车早几日便到了。”沈清容看陆星远的眼中满是疼宠。

“晚几日不打紧,孩子最重要。”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有说有笑,姜舒安静的坐着,宛如木头。

沈清容显摆够了,将目光移到姜舒身上。

“大嫂怎的不作声?可是不欢迎我回来?”

哪怕她如今过的很好,她也还是憎恨姜舒当初劝她远嫁。

沈清容一句话,屋里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姜舒身上。

尤其是陆鸣珂,这些年听沈清容说了不少姜舒的坏话,看姜舒的眼神带着审视偏见。

众目睽睽之下,姜舒神色自若的扯出一抹清浅笑容,从容道:“小妹何来此言?靖安侯府是你的娘家,你回府省亲是一等贵客,自当以贵礼相待。可是哪里做的不妥,让小妹生了误会?”

姜舒此言是在提醒沈清容,出嫁女回娘家,再尊贵也是客,便该懂得为客之道。

可沈清容毫无觉悟,仍如出嫁前一般,姿态随意傲慢,盛气凌人。

哪里不妥,她看她不顺眼就是最大的不妥!

沈清容心中气闷,故意找茬道:“星远进府时被路上的石子绊的险些摔跤,庭院是如何打扫的?明知我爱喝雪山云雾,下人奉茶时奉的却是西湖龙井……”

沈清容列举了几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当众质问姜舒,想让她难堪。

可姜舒却笑了,杏眸微抬看向沈母道:“小妹说的这些,母亲可听见了。”

沈母一脸尴尬,神色讪讪。

沈老夫人同沈长泽也面色赧然,在陆鸣珂面前无地自容。

“你还想让母亲袒护你不成?这都是你掌家不当的证据。”沈清容不依不饶。

姜舒叹道:“小妹有所不知,如今这家是母亲在掌。”

“什么?”沈清容满脸错愕。

沈长泽回京后侯府给她去了一封书信,里面只说了沈长泽和程锦初带着两个孩子荣归,并未提及其他。

第四十七章 算计

沈清容此次回京省亲,就是抱着扬眉吐气顺带看姜舒笑话的心态。

一府二妻,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侯府不是由大嫂掌家吗?怎么换成母亲了?”沈清容不解的询问沈母。

沈母瞥了一眼陆鸣珂,强颜欢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我再与你细说。”

陆鸣珂垂首喝茶只作听不见,给足了侯府颜面。

沈清容倒也知晓轻重分寸,便是疑惑满肚,也忍住了没有继续追问。

她转而看向沈长泽道:“听闻大哥从边关带了一位嫂嫂回来,怎的没见到?”

只见到了晏阳晏欢两个孩子。

许是怕生,晏阳晏欢安静的站在沈夫老人身后,好奇的打量沈清容一家三口。

“她有孕在身,身子有些不适,便没让她过来,等晚间用膳时再唤她来。”沈长泽言简意赅。

沈清容一听表示理解,恭贺道:“侯府又要添丁进口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令仪也有孕了,侯府往后可热闹了。”沈老夫人老脸欣慰。

“令仪是谁?”沈清容好奇问。

“是我的妾室。”当着陆鸣珂的面,沈长泽有些不好意思。

沈清容毫无所觉,眼睛一转兴奋道:“喜上加喜,侯府便是三喜临门了。”

几人一愣,沈母不解道:“何来三喜?”

沈清容走到沈老夫人身旁,亲热道:“下个月是祖母七十大寿,又恰逢大哥荣归,难道侯府不该办场大宴吗?”


第十二章 抬举

她们夫人何等富有,何时吃过这般差的膳食,现在却要日日遭罪。

有钱不能花,当真是憋的慌。

姜舒也不愿一直这般委屈自个,思忖片刻后道:“楮玉,你去告知锦夫人一声,从明日起听竹楼的花销我们自己出。再去请个厨艺好的厨娘,咱们自己开小厨房。”

“是,奴婢这就去。”楮玉欢喜的去了。

不怪檀玉牢骚,这几日的饮食她也吃的一脸菜色。

她们虽是下人,但自小跟着姜舒,衣食都比寻常人优渥许多。

正值晚膳时间,程锦初在哄晏欢吃饭,婢女通报时她有些莫名。

“见过侯爷,锦夫人。”楮玉规矩行礼。

沈长泽放下筷子问:“何事?”

难道是姜舒来请他过去?

想到前几日没有留宿成功,沈长泽颇为遗憾,今日他心情不错,倒是个好时机。

“夫人体谅锦夫人掌家不易,为支持锦夫人的决策,往后听竹楼的花销便不由府中出了。”

楮玉悄悄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五菜一汤,比夫人的丰富些许。

这些菜若放在寻常百姓家自是丰盛,可这是侯府,未免过于寒酸。

“她什么意思?嫌侯府膳食简陋委屈她了?”沈长泽沉了脸,很是难堪。

他戍关时,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顿肉,有时粮食短缺补给没到,饿肚子也有过,如此贫苦的日子他过了六年。

她这才几日功夫,便受#不了?

未免也太娇气了些!

好心情一扫而空,沈长泽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面色红白交错恼羞成怒。

楮玉见势不对,赶忙找补道:“侯爷误会了,夫人自小身子孱弱,有诸多忌口,不想锦夫人为她费神才做此决定。”

“哼,她爱如何便如何,往后不必再来禀报。”沈长泽怒摔银筷,恼怒到了极点。

楮玉不敢再触霉头,行礼后匆匆告退。

程锦初命人拿来新的筷子,一边安抚受惊的晏欢一边道:“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到她身娇体弱,明日我就吩咐厨房按她的喜好单独给她做膳食。”

“不必管她,往后都不必管。”沈长泽颜面受挫,对姜舒的好感一扫而空。

程锦初窥了一眼他的神色,不再开口。

楮玉面色戚戚的回到听竹楼,姜舒打眼一瞧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侯爷好不容易同夫人亲近了些,如此一来怕是……”讲述完始末,楮玉一脸担忧。

姜舒抿唇,心底十分通透:“若要以委屈自个来换取微薄的垂爱,那这辈子怕是有受不完的委屈。”

“就是,夫人在侯府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檀玉捏拳愤慨。

楮玉细细一想,觉得她们说的对。

“如此也好,往后我们怎么舒服怎么过,不必再有顾虑。”姜舒长舒一口气,看着桌上飘散着淡淡腥气的鱼汤毫无胃口。

上京被澜江环绕,鱼产丰富,是以四道菜里有两道鱼。

可她不爱吃鱼,闻着鱼腥味儿便反胃。

有钱能使鬼推磨,翌日一早姜舒便吃上了小厨房做的早饭。

牛肉饼,豆腐脑,酥油条,热牛乳,再配上几个爽口小菜,姜舒吃的舒心畅意。

楮玉檀玉一众下人也跟着沾了光,个个吃的撑肠拄腹,引得府中其他下人艳羡不已。

如此过了几日,姜舒晨间照例去同沈老夫人和沈母请安时,被留下用饭。

“吃吧,就我们娘几个,不必拘礼。”沈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粥。

沈母热络的给姜舒夹了一只包子:“快趁热吃。”

姜舒推脱不过,只能拿起筷子硬着头皮吃。

三代主母,一粥一包子配两道小菜,半边桌子都没放满,姜舒想夹菜却不知夹什么好。

“怎么了?可是吃不习惯?”沈老夫人关怀的问。

姜舒明白老夫人是故意的。

“不怪舒儿,珍馐美肴吃惯了,我也有些不适应。”说到此处沈母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望着姜舒道:“听闻你从外请了个厨娘,不知厨艺如何?”

沈老夫人放下勺子,也望向姜舒。

按常理讲,姜舒该请她们一同品尝,她们赞其美味,姜舒顺坡下驴每日给她们送上一份,以表孝意。

当然,不只早膳,还有午膳晚膳及茶点。凡是她姜舒享用的一切,都该孝敬她们一份。

然姜舒牵唇一笑,语带讥讽:“外头的厨娘哪比得上侯府大厨,做的都是些粗劣江湖菜,入不得祖母母亲的口。”

什么入不得,是她舍不得吧!

沈老夫人瞬间沉了脸,沈母面色也僵了下来。

作为长辈,她们如此低声下气已是极限,她竟半点抬举也不识。

不欢而散回到听竹楼,楮玉知道姜舒没吃饱,吩咐小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鲜肉馄饨。

“钟姑娘的手艺真好。”空落的肚子被美食填满,姜舒的心情明媚了起来。

见她心情不错,楮玉提议:“方才奴婢瞧见园子里的芍药开了,夫人可要去走走?”

自从程锦初入了侯府,姜舒便深居简出,许久不曾逛过花园了。

听竹楼的景致再好,日日相对也看腻了。

姜舒一听来了兴致,起身道:“走吧,带上纸笔,咱们也去附庸附庸风雅。”

侯府只有沈长泽一个男子,其他几房都分府别住,是以女眷逛园子没什么顾及。

寻了一处景色极佳的位置,摆好桌凳纸笔,姜舒款款落座,提笔望着初开的芍药,有些犯难。

都说万事开头难,作画也一样。

蹙眉观察了许久,姜舒终于落笔。

专注作画的姜舒没有察觉,后方廊下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瞧了良久。

静女其姝,温婉如玉,令人挪不开眼。

“侯爷,该走了,骁骑都尉孙大人还等着。”侍卫霍冲看了眼天色催促。

忠武将军本是个闲散官职,但皇帝看中沈长泽在边关作战的经验,命他指导骁骑都尉训练骑兵。

公务要紧,沈长泽敛神收回视线,快步离去。

“夫人画的真好。”檀玉瞅一眼画,又瞅一眼园中芍药,觉得一模一样。

姜舒画完最后一片叶子搁笔,凝眸审视后却不满意。

她画的芍药虽形似,却无神无韵,如同一个空有美丽皮囊却了无生趣的人。

姜舒望着娇美绚丽的芍药怅然出神。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晴天白鹭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这本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并且是古代言情、宠妻、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325章 帮你,写了679175字!

书友评价

男主和女主的甜蜜生活写得很好,自然清新,浓情蜜意,两者合一。

很好看,三天追完,作者大大一定要坚持更[爱慕][爱慕]根本不够看

之前看还可以,就是更新太慢,然后后面剧情有一点拉胯,没之前写的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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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自徐令仪进府,程锦初一直没有在意过她。便是想着有姜舒在,徐令仪再受宠也翻不出浪花。

可她没想到,姜舒竟放之任之什么都不做。

她是真大度还是真愚蠢?

忽的,程锦初眉头皱起,肚子隐隐作痛,下意识的伸手捂上。

“夫人,奴婢扶你到榻上躺下。”秋霜吓出冷汗。

以程锦初如今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个闪失,做为贴身婢女怕是难逃责难。

好在程锦初明白腹中孩子的重要性,强行平复了心绪,腹痛渐渐缓和。

“去重新煎一碗药来。”程锦初心平气和的吩咐。

秋霜不敢怠慢,立即去了。

有人愁怅有人欢喜,人的悲喜从来不相通。

菘蓝苑里,徐令仪换了身稍宽松的裙子。让碧桃指挥婢女,把院中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一一清除,以确保她腹中孩子的安全。

这是她跟沈长泽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平安出生。

“碧桃,你说我肚里怀的是少爷还是小姐?”徐令仪满含期待的问。

碧桃脊背发僵,脑子快速转动,机灵道:“不管是少爷还是小姐,都是侯府主子,贵不可言。”

徐令仪很满意这个回答,轻抚着平坦小腹,满目温柔。

傍晚时分,沈长泽带着晏阳归府。

下人立即将徐令仪有孕一事告知于他。

“当真?”沈长泽面露喜色,大步往菘蓝苑去,命霍冲将晏阳送去寿永堂。

晏阳看着沈长泽欣喜离去的背影,面上有些失落。

今日晏阳看沈长泽训练骑兵骑射,颇感兴趣。沈长泽瞧出来了,说回府后给他打造一把小弓,教他射箭。

晏阳期待了一天,沈长泽却抛下他走了。

徐令仪在院中浇花,沈长泽一进院子就瞧见了她。

身着松青着襦裙的人儿,动作轻柔的给花草浇水,绚丽多彩的霞光拢在她身上,仿佛花精一般美的让人心惊。

沈长泽望着她,心不自觉柔软了下来,几步过去夺过她手里的花浇搁下,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有身子了,这些事儿就别做了,当心累着。”

徐令仪娇笑道:“时日尚短,还不到累的时候。”

“那也得注意些,不可再做事了。”沈长泽严肃叮嘱。

徐令仪听的心生暖意,温顺应下。

沈长泽这才放了心,牵着她往屋里走。

到屋中坐下后,沈长泽伸手抚上徐令仪的肚子。

徐令仪羞赧道:“方医女说三个月才显怀,四个月才有动静。”

“嗯。”沈长泽收回手,问她:“可有什么不适?”

程锦初这胎怀的极不稳,以致沈长泽也不放心她。

徐令仪认真思索道:“除了昏沉犯困,偶有干呕外,没有旁的不适。”

“那就好。”沈长泽松了口气。

徐令仪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的问:“侯爷希望是个小子还是女儿?”

沈长泽思忖道:“小子吧。将来能帮衬兄长撑起侯府。”

“以后再生个女儿,既不用承担重任,又有哥哥护着,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徐令仪柔柔一笑:“侯爷同妾身想的一样。”

有姜舒和程锦初在,她不敢妄想侯府基业,但也希望有个儿子做倚仗。

就像沈长泽的庶弟沈长淮那般,考取功名后谋个官职在身,不仅能活的坦荡姿意,也能为母撑腰。

两人在屋中说着话,碧桃忽然进屋禀报。

“侯爷,太夫人院里来人了,请侯爷去一趟。”

“可有说什么事儿?”沈长泽问。

碧桃摇头。

“我去去就来。”沈长泽起身,略带疑惑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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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祸端

“别说刘婆子了,离了侯府我也没活路,不如同刘婆子一道去了省事。”

“可不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上哪再去寻差事。”

“我们倒是有力气,可也没处使啊……”

下人们怨声载道,借着刘婆子的死将心中的怨怼都嚷了出来。

原本他们在侯府做事做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个劳什子锦夫人掌家,不仅缩减了府中花销,还要将他们遣离侯府,简直不知所谓。

沈长泽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但应对后宅庶务却束手无策,他望向沈母,沈母别过了头。

他明白,眼下只有沈长泽能解决这件事。

“夫人。”沈长泽看向沈长泽求救。

沈长泽抿唇看着乌泱泱的一众下人,沉声问:“你们当真不愿离开侯府?”

“求夫人为我们做主。”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沈长泽身上。

沈长泽骑虎难下,秀眉紧蹙。

若留下他们,不仅打了程锦初的脸,也会让侯府入不敷出。可若强行遣散,刘婆子的尸体就摆在眼前。

遣散不得也留不得,着实令人头疼。

认真思忖片刻,沈长泽忽然有了主意。

她几步走到沈长泽和程锦初面前,压低声音道:“侯爷之前同我说要开酒坊,酿酒打杂售卖都需要人手,不如从府中抽调,按劳予酬如何?”

闻言,沈长泽眸光一亮:“此法甚好。”

他没有问程锦初同不同意,因为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商议好后,沈长泽捏着手同满眼期盼的众人道:“侯爷仁厚,锦夫人心善,为让大家有个去处,有份养家糊口的差事,决定开一间酒坊。凡是会酿酒懂酒或会做生意的,都可以自请去酒坊做工,按劳予酬。”

“去了酒坊,我们还是侯府中人吗?”有人提出顾虑。

酒坊伙计和侯府下人,可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寻常工人只拿酬劳,生老病死都与主家无关。而侯府下人虽受制于侯府,却也能得侯府庇佑。

背靠大树好乘凉,谁也不愿失去侯府这座靠山。

“自是侯府中人,同府中下人一样,都由锦夫人统管。”沈长泽提醒他们主子是谁的同时,也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自打将掌家权交给程锦初起,她便不欲再插手,今晚若非沈长泽恳求,她也不会管。

“谢夫人,谢侯爷,谢锦夫人。”下人们半喜半忧。

喜得是能留在侯府,忧的是要在程锦初手下讨生活。

解决了众人去留的问题,沈长泽又命人好生安葬刘婆子,一切费用由她出。

“谢夫人。”同刘婆子交好张婆子,红着眼谢恩。

“还是舒儿会理家。”沈母拍着沈长泽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她更依赖沈长泽,打心底里觉得侯府离不开沈长泽。

“都是这些年母亲同祖母教的好。”沈长泽谦逊有礼,毫不居功。

沈母听的十分满意,拉着沈长泽的手边走边闲话。

走在后面的程锦初,看着沈长泽的背影心中犹如烈火烹油般难受。

从头到尾沈长泽没有说过她半句不妥,但众人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足以令她羞愤无颜。

今夜的事让她明白,侯府众人的心她抓不住,沈母的心也抓不住,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沈长泽。

“夫君。”程锦初扭头扑进沈长泽怀里,低低啜泣。

沈长泽将她抱在怀里抚慰,目光却追随着沈长泽远去。直到沈长泽的身影没入夜色再也瞧不见,他才不舍的收回。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程锦初自责抽噎,哭的伤心欲绝。

沈长泽耐着性子温声安抚:“不怪你,你从未处理过内宅事务才会如此,往后遇事多请教母亲和沈长泽,便不会再出差错了。”

程锦初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抽泣,抓着沈长泽的衣襟不松手。

沈长泽无法,只得将她抱回揽云院。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没了旖旎心思,索性留在揽云院哄程锦初。

至于沈长泽,改日再去谢她。

这般想着,沈长泽便心安理得的拥着程锦初睡了。

“夫人,这么晚了,侯爷怕是不会来了。”楮玉换上一支新烛,提醒沈长泽别等了。

沈长泽抬头看了眼已近中天的月牙,让檀玉关了窗户。

“侯爷真是太过份了,求夫人帮完忙连句谢也没有。”

“早知如此,夫人便不该管,让他们同锦夫人闹去。”

檀玉忿忿不平的嘟嚷。

楮玉嗔怪的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还嫌夫人不够闹心吗。”

“我是心疼夫人。”檀玉委屈噘嘴,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见她如此,楮玉也不好再骂她,毕竟她说的也没错。

原本有些郁结的沈长泽,被檀玉这么一闹反倒看开了。

“行啦,别气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沈长泽递了块帕子,让檀玉擦眼泪。

檀玉接过,撇嘴道:“夫人就是心太软,人太好了。”

沈长泽摇头,细细道:“且不说人命关天,便是只要我们身在侯府,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冷眼旁观,当真出了什么乱子,传出去于我名声也有碍。”

“再则,若因此引得心思不纯之人生了怨恨歹心,埋下不可预料的祸端就得不偿失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夫人做事自有考量,现下明白了吧。”楮玉戳了下檀玉的榆木脑袋,让她少操心。

“你别戳我脑袋,会戳傻的。”檀玉不服气的哼哼。

“就你那脑子,还能更傻?”

“你说谁傻呢,你才傻……”

看两人打闹斗嘴,沈长泽忽然觉得有她们陪着,沈长泽来或不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翌日,沈长泽让楮玉送了一袋银子给管事,做为刘婆子安葬费。

楮玉回来后告诉沈长泽:“侯爷带着锦夫人和少爷小姐出府了。”

沈长泽在核对嫁妆铺子的账册,闻言拨算盘的手顿了一下,语气淡淡道:“应当是去寻酒坊铺子了。”

府中那么多人得养活,程锦初想必十分着急。

这些年她虽没有动过侯府一文钱,但府库中有多少银子她一清二楚。

她倒要瞧瞧,程锦初究竟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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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见到姜母,姜舒起身相迎。

姜母拉着她的手问:“昨日同家中姐妹相处的可还好?”

自姜舒出嫁后,甚少回姜家,同姜家姐妹见面不多,感情疏离冷淡。

可如今姜舒归家,往后同她们见面的日子常有,总得习惯。

姜舒摇头道:“不太好,往后能不见便不见吧。”

“怎么了?可是她们说了什么惹恼你了?”姜母追问。

姜舒抿唇,同沈母说了姜芸给她牵线一事。

姜母听后气道:“她想得美!”

“你就为这事儿生气不想再见她们?”

姜舒道:“也不全是,主要是她们谈论的我都无甚兴趣,相处不来。”

姜母轻叹:“娘知道你眼界宽广,你不愿同她们相处娘也不逼你,重活一次不易,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当真?”姜舒眼露期冀。

姜母见了眼皮一抖:“你想做什么?”

姜舒杏眸晶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跟爹学经商。”

“这……这得去问你爹。”姜母做不了主。

姜母虽比寻常母亲开明通透,但毕竟是内宅妇人,不太能理解姜舒的想法。

在姜母看来,女子能觅得良人,安于后宅衣食无忧便是顶好的日子,就如她这般。

可显然,姜舒不这么认为。

“爹出门了吗?我现在就去问他。”姜舒迫不及待。

姜母道:“他昨日喝了不少酒,这会子刚起来。”

姜舒闻言眸光一亮,拉着姜母去寻姜父。

姜父方洗漱完准备用早饭,姜舒见了立即上前给姜父盛粥。

“女儿在家就是好啊。”姜父眼眶发热的感慨。

看着姜舒盛粥布菜的身影,姜父心头暖意融融。仿佛这六年只是一场梦,姜舒还是当年那个围在他们身边孝顺的乖女儿。

姜母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姜父往姜舒的坑里跳。

“爹,快吃吧,一会儿该冷了。”姜舒把吹到温度正好的粥放到姜父面前。

姜父接过,心情愉悦的吃了起来。

耐心等着姜父吃完,姜舒才斟酌道:“爹,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姜父不以为意。

姜舒郑重道:“我想跟您学经商。”

“啥?”姜父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姜舒和姜母一眼。

“我想跟您学经商。”姜舒重复。

姜父皱眉:“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学什么经商。”

经商可不是在后宅指点就行,得时常出去巡铺考量,观察时事。

“我可以扮成男子,这样就方便出门了。”姜舒早有打算。

姜父瞪大双目,看向姜母道:“她这是魔怔了还是发烧了,赶紧找大夫看看。”

姜母轻咳道:“舒儿她好的很,就是想学经商。”

“女儿家经什么商?在家享清福不好吗?”姜父大为不解。

经商并不是件好玩儿的事,不仅要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出远门跑商更风餐露宿危机四伏,并不适合姜舒这样的女儿家。

“姜家产业众多,阿弟年纪又小,爹一个人经营太辛苦了,我想为爹分担分担。”姜舒诚孝道。

姜父心下感动,叹道:“经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姜舒明白姜父的心思,于是提议道:“我跟爹学三个月,若三个月后我没有经商之能,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你就不怕抛头露面坏了声誉往后无人敢娶?”姜父隐有担忧。

姜舒一脸正色道:“若真是如此,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嫁。”

六年时间足够让姜舒明白,温顺规矩并不能换得尊重和怜惜,不如坦然做自己。

姜父沉默良久,觉得姜舒说的似乎有理,犹疑着同意了三月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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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不说话了。

晏阳跪在厅中,沈长泽几人坐着,等姜舒和程锦初。

“晏阳,晏阳。”没一会儿,程锦初就匆匆来了。

“夫人慢点,小心门槛。”搀扶程锦初的婢女小声提醒。

程锦初进屋,看到晏阳跪在地上,直接扑了过去。

“让娘看看你的伤。”

她听下人说晏阳因逃学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伤了。

“夫人。”霍冲向姜舒行礼。

姜舒缓步踏进厅里,沈老夫人趁机道:“锦初,先坐,晏阳的伤没有大碍。”

她怕程锦初看见晏阳的伤,一激动动了胎气。

原本失态的程锦初,在看见姜舒时冷静了下来,被婢女扶着坐下。

她不能让姜舒看了笑话。

第二十七章 教子

姜舒扫了一眼厅里的几人,见个个愁眉不展满面忧虑,便知事态严重。

“不知侯爷唤我来做何?”姜舒问。

沈长泽示意霍冲,将晏阳逃学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晏阳宁死不肯读书,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锦初没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

她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晏阳一巴掌。

“这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晏阳被打懵了,本就难过的他此时愈发伤心,往日泛着亮光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驳,不认错,也不吭声。

“晏阳。”

程锦初苦口婆心的说教,晏阳却好似听不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程锦初被他气的动了胎气,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惊恐失措。

夏日衣衫单薄,一缕血线顺着程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触目惊心。

“快把方医女请进来!”沈老夫人急声吩咐。

幸好她早有远见,提前将方医女请了来。

沈长泽小心将程锦初抱到椅子上,方医女细细给她诊脉。

许久,方医女才收回手,一脸凝重道:“锦夫人隐有滑胎之象,万不可再牵动心绪,一定要静养。”

说到此处,方医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沈长泽道。

方医女道:“锦夫人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让她过问任何事。”

“长泽,送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们商讨,别再让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断道。

程锦初看着晏阳,不放心离开,却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长泽将她抱走。

晏阳安静的跪着,对程锦初险些滑胎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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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动

见成功勾起沈长泽的兴趣,程锦初得意道:“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我祖上是酒商,有祖传秘方。”

沈长泽闻言心下一震,随即面上露出喜色。

男子皆好酒,这的确是门好生意,且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明日我们就去寻寻合适的铺子,顺便带孩子们瞧瞧上京是何模样。”程锦初已然迫不及待。

烦愁多日,这个大难题总算有了解决之法,令她畅快不已。

姜舒不是想让她难堪吗?她必要让姜舒好好瞧瞧,她是如何稳掌侯府的。

“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沈长泽歉疚的拉她入怀,低头吻上她的唇。

程锦初羞涩回应,双臂攀上他的脖颈与之缠绵。

两人正亲热,屋外响起婢女的声音。

“侯爷,太夫人有请。”

“这么晚了,母亲找你做什么?”两人分开,程锦初微喘着问。

沈长泽整理好衣服起身:“不知,我去去就回,你先歇息。”

吹了一路夜风,到沈母所住的汀兰院时,沈长泽已经恢复如常。

“母亲叫我来有何要事?”

沈母吃着燕窝道:“你回京已有多日,该陪舒儿回趟娘家了,我瞧明日就很好。”

“过几日吧,明日我……”

“六年前你便不曾陪她回门,立平妻一事又惹的她心有怨懑,于情于理都不该再拖了,现下还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吗?”

“是啊侯爷,夫人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该敬她爱她。这几日你的冷落,已经让府里生出风言风语了。”沈长泽的乳母苏嬷嬷,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诫。

沈长泽是她带大的,疼爱如亲生子一般。六年来姜舒为侯府的付出她也看在眼里,实不该受此冷落。

沈长泽沉默片刻:“我知道了,明日我陪她回姜家。”

“你去知会舒儿一声,让她有个准备。”沈母欣慰摆手,苏嬷嬷也宽心笑了。

“劳母亲和嬷嬷为我操心了。”沈长泽起身,脚步沉重的去了听竹楼。

姜舒刚沐浴完,坐在美人榻上让楮玉给她擦头发。

沈长泽一踏进屋子,带着水气的氤氲幽香便扑鼻而来。

“侯爷。”楮玉赶忙行礼。

姜舒穿着杏色寝衣,颈前大片雪肤裸露在外,纤细腰#肢若隐若现,一双澄澈水眸盈盈而望。

沈长泽忽觉腰腹一紧,脊背发烫,难耐的咽了咽口水。

“侯爷可是有事?”姜舒示意楮玉继续擦头发。

沈长泽瞥了楮玉一眼,压下胸中燥热,低哑开口:“明日我陪你回姜家。”

姜舒一愣,随后掩不住欣喜道:“当真?”

“嗯。”沈长泽颔首:“需要我备些什么?”

姜舒展颜道:“不用,我早已经备好了,侯爷陪我走一趟便可。”

未曾回门,又六年方归,此次回姜家意义重大,姜舒早便将礼品准备妥当了。只是沈长泽一直早出晚归,她没机会同他提及此事。

今日他主动提起,倒是难得。

“那明日一早我来接你。”看她如此高兴,沈长泽也生出几分愉悦弯了唇角。

“好。”姜舒欢喜应下,末了见沈长泽没走,颦眉问:“侯爷还有事?”

他是她的夫,她竟半点也不留他,反而还赶他走。

沈长泽抿唇,心底生出一股烦躁不愉。

瞧着姜舒姿容绝色的脸和窈窕的身段,沈长泽心神荡漾很想留宿,但想到未跟程锦初打过招呼,只得作罢。

“你早些歇息。”沈长泽转身走了。

“夫人!”楮玉一脸慎怪着急。

“怎么了?”姜舒莫名。

“侯爷好不容易来一次,夫人怎么能赶他走。如此下去,夫人和侯爷何时才能圆房?”

姜舒心中一咯噔。

她独自一人习惯了,又因程锦初心生嫌隙,是以未曾想到这茬。

现下听楮玉说起,她垂眸认真思考起来。

她嫁入侯府,自是想要侍夫掌家好好过日子的。可一想到沈长泽已同他人育有子女,且日日与他人教养儿女,夜夜同榻而眠,她心里很是膈应。

若她留宿沈长泽,那她算什么?侍寝吗?

自嘲苦笑,若早知嫁入侯府是这般模样,她定不会高攀。

“夫人,下次侯爷再来,你可不能再如此了。”

“锦夫人的嫡长子都已五岁,夫人再不抓紧,将来这侯府……”

将来这侯府便是程锦初母子的了。

嫡长子,继位袭爵理所应当,便是她现在生也来不及了。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时,程锦初还没睡。

“夫君回来了。”程锦初笑着将他迎进屋,装作随意的问:“母亲找你有何要事?”

沈长泽走到床榻边坐下,程锦初侍侯他宽衣就寝。

“母亲让我明日陪姜舒回姜家。”

程锦初解腰带的手一僵:“非得明日吗?”

沈长泽颔首:“抱歉,后日我再陪你们逛上京。”

“好。”程锦初压下酸涩不快,扬起笑脸道:“那明日我就先束整侯府,消减节流。”

“委屈你了。”沈长泽握住她的手,拥着她倒向床榻。

一番缠绵后,程锦初心中的不满消散,餍足的枕着沈长泽的臂膀入睡。

翌日一早,听竹楼就忙开了。

“快,把那套红翡滴珠金步摇拿来,配夫人这鸾凤凌云髻正适合。”

“夫人,侯爷已经等在楼下了。”

“请侯爷稍后,夫人马上就好。”

一刻钟后,楮玉总算满意自己的成果,扶着盛装的姜舒下楼。

沈长泽负手站在院里,看下人来来回回将礼品搬到马车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慢点。”檀玉牵着裙角脆声道。

听到声音沈长泽抬眸,瞧见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的姜舒,踩着楼梯缓步而下。发间的滴珠步摇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衬的她雍容华贵美似天仙。

姜舒对上沈长泽投来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神。

今日沈长泽也穿了一身碧色绣银竹长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琼林玉树的站在院里,惹的洒扫婢女频频侧目。

两人竟穿了同色的衣服,还真是巧。

“夫人小心脚下。”楮玉小声提醒。

沈长泽几步走到楼梯口,朝姜舒伸出手。

迟疑了一瞬,姜舒将被楮玉扶着的手,放入了沈长泽宽大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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