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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杂货铺,徐掌柜坐拥丫鬟无数

太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越重生的徐安然拥有了名为万界杂货铺的系统,本想过上平平淡淡的富足翁生活,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竟将他硬生生地逼上了幕后大Boss的位置。(小说情节拖沓节奏缓慢,请读者慎入)“老板!来包辣条”“五文。另外,请叫我徐掌柜,谢谢。”“掌柜的,AK47还有吗?”“五百两,承蒙惠顾。”“这么贵?”“爱买不买。”。。。“掌柜的不好啦!你家丫鬟杀到别人京都去了!”“什么!!!去了几个?”“俩。”“完了完了,这国怕是没了,可怜我分店都还没开过去!!!”

主角:徐安然   更新:2022-11-20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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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万界杂货铺,徐掌柜坐拥丫鬟无数》,由网络作家“太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的徐安然拥有了名为万界杂货铺的系统,本想过上平平淡淡的富足翁生活,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竟将他硬生生地逼上了幕后大Boss的位置。(小说情节拖沓节奏缓慢,请读者慎入)“老板!来包辣条”“五文。另外,请叫我徐掌柜,谢谢。”“掌柜的,AK47还有吗?”“五百两,承蒙惠顾。”“这么贵?”“爱买不买。”。。。“掌柜的不好啦!你家丫鬟杀到别人京都去了!”“什么!!!去了几个?”“俩。”“完了完了,这国怕是没了,可怜我分店都还没开过去!!!”

《万界杂货铺,徐掌柜坐拥丫鬟无数》精彩片段

安昌郡,位于永安皇朝最北部,因与梦泽皇朝接壤故为永安的边陲重地之一。

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永梦两国十几年间的不断交战,从很早以前安昌郡的首府安昌城就成了龙蛇混杂的代名词。

城中势力正邪难分,有着无数梦泽细作或是永安亡命之徒的同时也不缺少一批又一批试图为国效力、镇守边疆的有志之士。

可惜啊,无论是正是邪他们皆有着一个通病,那就是心高气傲、目无王法,不服管理、寻滋生事。

按理说有着这样一群人安昌城早该乱了,不过万幸的是,安昌郡既是永安的边陲之地那自然是不缺镇守边疆的军队以及统治军队的将军!

而穆亲王府在这安昌城中就担任着这样一个角色。

安昌城北城门处...

一群乞丐们依着城墙排排而坐,个个揣着手鞠着身,那模样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嘿!大家伙听说了吗?”

“嘛事?”

“哥几个还不知道呢?今日寅时有兄弟在南门见着穆亲王府的大管家徐福了!”

“那又如何?说不定是穆亲王府来了贵客,徐大管家亲自出城迎接也说得过去吧。”

率先开口的乞丐闻言摇了摇头,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可谓是做足了姿态:“非也非也,见着的兄弟可说了,徐大管家并非是迎客而是带着几个家丁出城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哟~那倒还算稀奇,徐大管家一年连王府都出不了两次,这回怎么还整到城外去了。”

“可不是嘛...”

“行了吧你们,穆亲王府的大管家也敢私议,真当那边儿守城的士兵是摆设啊。”

人群中,一中年乞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而被打断的乞丐也丝毫不恼,只是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去,装聋作哑起来。

【徐管家带着一群侍卫出城了?难不成是王爷回来了?】

中年乞丐微微皱眉,这事儿虽然看着稀奇,但是细想之下倒也算正常。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一番苦思无果后他也只能归咎于自己过于敏感。

“呼~~~ZZzz...我要加...Ban~~”

中年乞丐刚刚收回心神,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呼噜声,在呼噜声的间隙当中还夹杂着一两句梦话,也不知道发声之人是怎么做到的。

中年乞丐扭头无奈地看着始作俑者,思虑片刻后还是出声道:“嘿!小然?醒醒,醒醒!”

“嗯?”徐安然懵懵懂懂地睁开双眼,等思绪清醒后才看向叫醒自己的中年乞丐:“哦,三哥啊,怎么啦?”

“你不会是病了吧?这两日总是瞌睡不停,要不我还是带着你去老张头那儿看看吧。”

三德子面露关切,这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可没法和这孩子故去的爷爷交代啊。

“行了三哥,这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这几日睡得不好而已,能出什么事儿。”

徐安然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翻了个身后眼睛再一次闭上了。

“睡得不好?是不是想咱哥几个想得?前几日让你别搬到城外你非不听,这下后悔了吧。”

三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徐安然那边儿的乞丐就借着由头调侃起来。

三德子假模假样地瞪了一眼门牙,又转过头去对着徐安然说到:“唉...你和你爷爷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这脾气都是属驴的。也不知道城外那破庙究竟是哪点好,让你非要搬去不可。”

三德子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还带着一丝对故人的思念。

面对赞同的众乞丐,徐安然冷冷一笑。

【呵呵~我要不搬出去住那迟早得死在你们的脚上!】

一想起那个画面徐安然就觉得辣眼睛,三十来个乞丐共居一室...额,也不能叫一室,毕竟他们睡觉的地方别说天花板了,连墙都只有两堵。

三十来个乞丐齐聚一堂,一个个的别说洗澡了,洗个脚都得等到过年。那酸爽程度也不知道前身这么多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他是一晚都撑不住。

于是,失眠了一整晚的徐安然好不容易熬到了鸡鸣,等到众乞丐们起床的第一时间,他就宣布了要搬家的决定。

这期间,无论众人如何劝阻他亦坚定无比,最终大家见他油盐不进也就随他去了。

“既然没睡好,要不今天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虽然对于徐安然的“叛逆”三德子有些无奈,但谁让他还是个孩子呢,不宠着又能怎么办?

...嗯,一岁零两百多个月的孩子。

“不用了三哥,门牙说的对,我就是没习惯而已,估摸再习惯个几日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徐安然微笑着看着三德子,表面看似感动,实则内心吐槽不止。

【我是没睡好的问题吗?我特么是因为起的太早了啊!】

【是哪个小可爱告诉我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你家太阳是三、四点钟就升起来的吗?】

初到这方世界时,徐安然也弄不明白古人的作息时间,等到他完全融合了前身的记忆之后才发现,古人的作息简直惨绝人寰...

一更夜初始(戌时,即19-21点),二更人不静(亥时,即21-23点),三更夜色浓(子时,即23-1点),四更鸡鸣起(丑时,即1-3点)

而五更(寅时,即3-5点)...才特么的渐渐开始出太阳啊!!!

其实这话吧说的倒也没错,毕竟人们说的是日出而作又不是日出而起,徐安然的这番埋怨多少有些不讲道理。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对于一个常年沐浴在九九六福报荣光之下的社畜来说,要他三点起床多多少少有些难为人了。

可更难受的是他想赖着不起来都没办法,当你的身体和灵魂有着不同的两套作息时,你会发现你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行吧,你自己多注意。”

见徐安然不似推脱三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抬头望了望城门之上的日冕,他扭头对其他几人说到:“看时辰早班儿的兄弟们也该回来了,哥几个打起精神来准备换班。”

“。。。”

三德子的话让徐安然再次陷入自闭。

这帮乞丐都三班倒了,自己上辈子还得九九六!

而且说是九九六实则九九七,都这样了那无良的老板都还想压榨他的下班时间,恨不得他做个连轴转的特工零零七。

‘嘿,这下好了吧,老子虽然人没了但你也别想落到好!老老实实给我赔钱吧崽种!’

‘诶等等...老子特么是孤儿啊,那他这钱应该赔给谁?’


古往今来,破庙总是赶考学子或者流浪乞丐们的留宿地。

在徐安然前世的影视剧里,十座破庙中往往有九座都有人留宿,而安昌城北边儿不远处的这座破庙自然也不例外。

“六、七、八,好家伙,今天我足足分了十枚铜钱,三哥给我开小灶了吧。”

徐安然席地坐于破庙的神像之后,专心致志地清点着今日的‘劳动成果’:“加上今日这十文钱,那我一共有个勉强五贯左右。”

(ps:一贯钱1000文,而各个朝代之间银两与铜板的汇率不同,一两银子大约可以换1000-1500文铜钱,而本文为了方便计算故采用最低值,即一两等于一贯)

“em...离开店又近了一步。”

经过不懈的努力,徐安然已经凑足了购买店铺所需的大部分钱财,只需要再小小的奋斗一下,他就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当然了,能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就自然离不开他的坚持和刻苦,但更不离开的是...他前身起早贪黑干了十几年给他留下的积蓄。

“全城最便宜的店铺大概都在我们根据地那块了吧,可我记得那边的地价虽然便宜但怎么的也得要个六七两银子。”

“我这几日乞讨一共分了三十四文钱,加上前身留下的四贯九百八十二文...”

“如果按六两算,那我还差九百八十四文,如果按七两算我就差一千九百八十四文。”

“假设我每日都运气爆棚得个七八文钱,那我只需要...”

“我敲!起码得四个月才能凑齐银两,这还是得按六两算且安昌房价不会上涨的情况下才行。”

“这特么得什么时候才能激活系统啊!”徐安然愤怒地将手心的铜板一扔,然后认命般向后一倒,呈太...大字型摆烂地躺在破庙的空地上。

为了给内心寻找一丝慰藉,徐安然默默地在心中呼喊起属于他的金手指。

‘系统?’

【系统尚未激活,暂时无法为宿主提供服务,请见谅...】

【激活条件:拥有所有权的店铺一间(0/1)】

“唉~这下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坐拥金山却不可得了。”将双手垫在脑后,徐安然透过屋顶的漏洞看向天空。

夜空寂寥,群星璀...

“诶~我星空呢?我辣么大片星空去哪儿了?”

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徐安然拔腿就向庙外跑去。

自从来到这方娱乐活动极为匮乏的世界以后,观赏星空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娱乐方式,让他看不到星空比上辈子不准他玩手机都难受得多。

“我回来时天都还瓦亮瓦亮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了呢?”

徐安然一边儿跑一边儿嘀咕着,可谁知刚跑到庙门口他就被一道贯穿天地的刺眼光芒亮瞎了眼睛。

“我敲!”

光芒过后还没等到徐安然恢复视觉,轰天的雷声接踵而至,不遗余力地摧残起他的耳朵。

“轰!”

“靠!”

“叮~恭喜宿主成功解锁成就:眼瞎耳聋。”

在一阵电闪雷鸣之中,徐安然仿佛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可当他再次呼唤系统时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他的幻听而已。

“唰~~滴答滴~滴答滴~”

随着耳鸣渐渐消退,徐安然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又听见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有了系统提示音的前车之鉴他本能地以为又是幻听,可随着雨声越来越大他慢慢开始觉得不对味了。

“这是下雨了?也对,打雷闪电过后可不就是下雨嘛...不好!我的席梦思!”

突然间徐安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一般向庙中跑去。

原来为了方便睡觉时观赏星空,徐安然特意将草席摆在了破庙屋顶最大的窟窿眼儿下边儿。

虽然他抢险的速度不慢,可惜从这雨的大小来看,当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床铺已经没救了。

“啊~~~”

惨叫声贯彻破庙四周,有那么一瞬间还隐隐地压制住了雨声。

可惜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该湿的草席它早晚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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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浩大堪称本年之最,安昌城方圆数十里皆被它笼罩其下。

而这广阔的范围不仅象征着它的声势浩大,更意味着今夜...受它迫害的人数远远不止徐安然一个。

在安昌城西南方向不知多少里的地方,一伙人正顶着倾盆大雨着急忙慌地赶路。

本来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队伍中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埋怨或者反对的声响,可一‘驼背’男子突然开口吸引了全队人的目光。

“福伯,雨这么大咱是不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哥几个倒是没问题,可小姐身子羸弱小人实在担心的很啊。”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他背上的‘肉包’一阵拱动,随后竟蛄蛹出一女孩怯生生地望着众人。

原来男子并非驼背,只是因为他背上(四声)背着(一声)女孩,而女孩又披着和男子上衣相同颜色的布料,这才让男子看着如同驼背一般。

女孩环顾四周之后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福伯。

在看见徐福的一瞬间,女孩的小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对着徐福说道:“福伯~我有点儿冷。”

女孩的声音略带着一丝哭腔,听得徐福一阵心疼,他先是望了望队伍中的其他人,然后紧接着又看向四周。

随后徐福一咬牙,仿佛做出了什么十分重要的决定。

“也罢!吾等跑了一天,就算真有人追杀,想必这一时半会的也鞭长莫及。”

“相易,你先陪老身和小姐在这树下避避,其余人等去四周找找有没有适合躲雨之处。”

“是!”众家丁齐声应下,随后便四散开去,而留在原地的主仆三人也找了棵枝叶较为茂密的大树躲起雨来。

“福伯,真的有人追杀我们吗?”女孩伸出左手扯了扯徐福的衣袖。

“其实老奴也不敢确定,但那报信之人所带之物确为王爷的随身玉佩,故老奴不敢不信啊。”

“那爹爹呢?这么大的事儿他为何不回来?”

徐福面露悲切,在面对女孩疑惑的眼神时他竟有些不敢与其对视。

虽然不忍心,可稍作踌躇后徐福还是看着女孩,语气吞吐地说道:““唉...若那人所言不假,王爷此刻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啊。”

“什么!!!”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福,在徐福还没来得及开口之际,一层水雾便迅速地在女孩的眼中蔓延开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爹爹可是穆亲王!是永安的镇北大将军,谁敢对他不利?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老爷,奴家今日是穿巴黎世家呢?还是这双华伦天奴?”

“嘿嘿~~都穿都穿,从中间裁开一腿一只不就行了。”

“老爷~~您看看我~~您说我是穿半球式好呢?还是聚拢式好呢?”

“嘿嘿~~都好都好,你这D穿啥都行~~”

“那老爷您看奴家美吗?”

眼瞅着美人的红唇都快怼到自己脸上了,徐安然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流淌...当然了,是从嘴角开始流的。

“美~美!,你最....啊!鬼啊!”

本想一个饿狼扑食擒住美人的樱桃小嘴,可谁曾想别说扑了,话都还没说完面前的美人就变了个模样。

只见美人脸上突然凭空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儿瞬间变成被脱了毛的鸡屁股,不仅恶心而且...恶心!

这还没完,等到美人脸上的鸡皮疙瘩长到一定程度时,一根又一根的硬刺便从中破皮而出,不停的向外延伸着。

“这是?”

徐安然虽然惊慌可身体却动弹不得,甚至就连最简单的扭头都做不到。

所以哪怕他心中恐惧,但也只能硬生生地看完了整个美女变身的过程。

在徐安然的注视下美人的变化渐渐接近尾声。只见原本一根根的硬刺越长(zhang)越长(chang),直到变成鸡毛模样,就连她那樱桃小嘴也变成了鸟类独有的喙。

“鸡?”徐安然瞪大了眼睛,鬼知道在见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人辣么大的鸡后他的心态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惊恐地抬头看向‘美人’的头顶,一顶鲜红的鸡冠随着微风飘扬,可谓是神气十足。

“你特么还变了只公!鸡!啊!!”

“等等,你要干嘛?住手!不对...住嘴!”

徐安然惊恐地看着美鸡的鸟嘴一步步地伸向自己的眼睛,可全身动弹不得的他除了大喊别无他法。

“咯咯咯~~~~咯咯咯!!!”

垂死病中惊坐起...徐安然惊魂不定地听着耳边儿的鸡鸣声,从声音来判断这畜生大概率就在破庙的周围。

无数句麻卖匹汇合在喉部,只待徐安然张嘴便可脱口而出。

“西八!啊!痛痛痛,我的腰。”

可能是因为起的太猛,也可能是因为昨晚睡觉缺了草席的缘故。

徐安然一句怒骂之后痛感马上席卷全身,特别是腰背的地方,就跟散了架似的。

轻轻地捶打着疼痛处,这酸楚程度让徐安然难以理解。

别说只是睡了一晚的硬土地了,就算是按照一日三餐的频率去连打十天的肉桩,腰也不至于劳累到这个程度啊...

别杠,他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小日子教育片里的男老师们都是这么干的,也没见谁抱怨过腰痛...

。。。

一个时辰后的安昌城北城门外...

虽然此时还没到城门开启的时间,但城门外早已大排长龙,想要进城的百姓们老老实实地排着长队等待着城门的开启,而被迫早起的徐安然亦在队伍中。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这门怎么还没开呐。”

百无聊赖的徐安然不住地念叨着时间,双手各自捏着一截树枝正专心致志地蹲在大树底下捅着蚂蚁窝。

没办法,这年头也没有手机可以让他打发时间,所以他只能选择回归最淳朴的娱乐活动。

“诶?好像有哪儿奇奇怪怪的?”

无意间的一次回头让徐安然本能的察觉到了别扭,可具体哪个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心存余虑之下徐安然只能回头查看,可这一回头,原本整整齐齐站在他背后的十几个黑衣人竟同时齐刷刷地看向他。

“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就随便看看,没别的意思。”

见对方十几人都看着自己,徐安然顿感压力山大,一阵点头哈腰的道歉之后,他悻悻然地转过身背向着众人,以躲避对方炙热的视线。

‘嗯?有点意思...’

“啧~~到底是哪儿不对,我怎么老觉得这么别扭呢?”

徐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那感觉就像你月末的工资条,你总觉得上面的金额写少了,但仔细一算它又是正确的。

明明感觉自己背后某个地方有着强烈的违和感,可当他转过身去查看时一切又仿佛没有异常。

这种奇异的落差感引起了徐安然十足的好奇,于是再三思索后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要...再回头看看。

“大哥这么巧,你也进城啊?”

徐安然讪笑着看着领头男子,突如其来的对视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无奈之下他只能说了句废话,企图缓和一下此刻的氛围。

尴尬的气氛让徐安然在心里直骂娘,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对方的视线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而自己这一回头可不就刚好撞上了。

面对徐安然的废话男子一言不发,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徐安然的眼睛,任由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额...大哥,你眼睛不干吗?”

当对视的时间来到第十秒,徐安然率先忍不住开口说到。

其实他也不想主动开口,但这大哥眼神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更主要的是,在长达十秒的对视里对面这大哥眼都不带眨的,这谁顶得住啊。

“。。。”

男子依然沉默,对于徐安然的耍宝行为熟视无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徐安然,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看穿。

随着时间的流逝,徐安然感觉男子的压迫力越来越强,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男子的注视下他只觉得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开~城~门!”

好在尴尬没能持续多久,随着城门吏的一声高呼,厚重的城门伴随着吱呀声响缓缓打开。

男子见城门已开也就没了继续逗弄徐安然的兴致。

只见他大手一挥,身后十几人便跟着他向城门走去。

当一行人从徐安然身旁经过时,他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给对方让出了道路。

直到看着对方进了城他才敢向着城门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BB:“你叼,但你再叼也不能插队啊...”

用词又横又怂,声量越说越小。


“哟,今儿个起这么早,看来昨晚的大雨也丝毫没能影响你家鸡的高亢情绪啊。”

“三哥您快别提了,那畜生,我迟早得让它知道叫花子和叫花鸡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徐安然一脸苦笑地回应着三德子的调侃,这种阴阳怪气的言语自从搬出城外之后他每天早上都能听到。

他也知道三德子是在责怪他不顾众人的挽留固执地搬出城去。

可这种责怪就如同游子远行前母亲的不舍和故作生气的责备,做了两世孤儿的他对这种关爱实在无法拒绝。

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就是母亲这么一个柔情的角色让‘三哥’这种五大三粗的硬汉给演绎了,这点让徐安然对三哥有些不忍直视。

一想到‘三哥’顶替了前身与自己的母亲,徐安然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位身穿魔法少女制服(星之守护者)却有着六条腿的壮士。

明明有着一样宽阔的胸襟,却偏偏都热衷于扮演女性的角色。

“噫~~想想都恶心。”

“恶心?你又想到什么了?”

“额,没啥,我就是想起梦里的脏东西了。”徐安然下意识否定,可从三德子脸上的怀疑来看,他似乎压根没信...

废话,这能信就有鬼了。

“对了三哥,我进城时身前那伙人你看见了吗?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会是梦泽的细作吧。”

“你身前那伙人?”

徐安然突然的询问果然转移了三德子的注意,他习惯性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胡茬,仔细回忆起徐安然进城时的场景。

“你前边儿不是俩老汉吗?一个牵着马一个挑着担,那模样一看就是去集市卖东西的,这有啥好奇怪的。”

三德子的回答让徐安然愣住了,他起初的确是觉得这伙人有些奇怪,但他也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提出来也只是为了转移三德子的注意。

可三德子的回答却似乎又印证了这伙人的奇怪之处。

十几个统一着黑衣的男子在一群普通的百姓当中是何等的显眼,别说观察入微记忆超群的‘三哥’了,就是换个普通的乞丐来也不可能对他们视而不见。

至于三德子说的那俩老头徐安然也确实有印象,毕竟在他被插队前那俩老头的的确确就在他的前边儿。

“可自从这十几号人怼到我前面之后,那俩老头就和我隔老鼻子远了,三哥为何还能看到他俩在我前边儿?”

徐安然突然的沉默让三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徐安然没开口他也不好过问太多,毕竟嘛,话少才是‘严父’的精髓。

徐安然兴味索然地找了块空地坐下,一言不发地地思索起来,这事儿太过离奇,不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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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终于到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放心吧,我们的行踪没人能发现,除了...”

“除了?”

“没事儿,一个小乞丐而已不足为虑,倒是你这边儿怎么样?”

“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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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撞鬼了还是成神经病了?为何三哥看不见他们?”

“难不成系统还有阴阳眼的功能?不对啊,这都没激活呢,就算有也没法用啊。”

三德子看着自言自语的徐安然有些担忧,自从早上进城以后这小子就跟魔怔了似的,这都一个时辰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自言自语不说还谁都不理,要是有人主动向他问起他也口称没事,可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人。

就在三德子纠结着是否要打断徐安然的“癔症”时,身旁的二狗突然撞了撞他的肩膀:“三哥,你看那儿!”

三德子顺着二狗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又有一伙人通过了城门士兵的检查进入了城中。

本来有人进城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可眼前这伙人站在百姓中间犹如鹤立鸡群,让人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又是这帮所谓的江湖侠客,三哥你说这些人怎么老爱往咱安昌城跑,世界那么大,他们就不能去别地儿看看吗?”

也不怪门牙抱怨,这群所谓的江湖侠客个个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个个神色高傲不说还随身携带着兵器。

诸位可以想想,当一群自以为是且随身携带武器的人进入你的生活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诸位想象不到,可以参考参考某个又利又坚的自由国度...

言归正传,对于门牙的抱怨三德子没有回应,略微地扫视了这伙人一番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这伙人身旁的城门吏。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默契,当三德子看向城门吏时城门吏也正好看向他。

见三德子与自己对视上了,城门吏微微转过身去隐晦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城门吏的示意,三德子扭头就让身旁的二狗和门牙去知会其他兄弟们干活了。

其实哪儿还需要二狗二人知会啊,自打这伙人过了城门众乞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们,其他乞丐等的仅仅是三德子的首肯。

随着二狗和门牙的传达,乞丐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四散开去。

顷刻之间,城墙底下再无人留守...哦,还有一个。

“看不见?对!就是看不见!我终于明白哪儿不对了!三哥,你听我说个事...诶.人呢?”

在花了不少时间后徐安然终于发现了异常,兴奋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三哥’分享这个消息,可当他抬头一看时才发现身边竟一个人都没有了。

。。。

“裘大哥,安昌城不是边防重地么?为何城防如此松懈,连兵器都不检查?”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慕小白不解地向身为队伍领头人的裘佐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出国做任务,安昌城的大名她在组织里不知听了多少回,而此次一来才发现现实中的安昌城与她想象中相去甚远,甚至到目前为止她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

听到慕小白的询问,裘佐不耐烦地翻了一记白眼,可惜由于角度的问题慕小白并没能看到。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裘佐面无表情地小声对慕小白说到:“忘了进城前我都说什么了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有什么问题等离开了城门再说。”


“诶?刚刚不都还在的吗?怎么眨眼间一个人都没有了。”

徐安然疑惑地看向四周,错过了通知的他此刻有些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不止他一人不明白,城门吏此时也有些想不通。

看着仍然停留在原地的徐安然,城门吏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扫视了四周一眼。

见没人注意,城门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徐安然的附近低声对他说道:“嘿!干嘛呢?”

“啊?官爷这是有事?”

“嘛呢?三德子没告诉你羊来了?”

“啊?羊来了?可羊来了关小人什么...等会儿!官爷您是说羊来了?”

“废话!是我嘴巴有问题还是你耳朵有问题,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赶紧干活去。”

“好勒爷,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一阵点头哈腰的告别之后徐安然起身向着城墙深处走去,沿着城墙一路向里走,徐安然走的同时还不忘自言自语...

“来了这么久可算让我赶上了,这么刺激的活儿这帮没良心的竟然没叫我,等你们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徐安然这一长串的逼叨也就是没被二狗听见,否则的话二狗一定会先给他个大比兜,然后再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老子叫了你三次!三次你都说听到了,结果这也能怪我?”

“所以这次来得是通缉犯还是探子?”徐安然暗自琢磨着,按照前身的记忆来看“羊来了”这句暗号代表着城中进入了可疑分子。

根据乞丐们与官府私下的约定,当城中混入了可疑分子之后,乞丐们就需要对其进行监视并记录对方所有的活动轨迹,最后再将信息汇总,上报给相关人员。

至于如何确定对方是否为可疑分子,那就是城门吏的职责范畴了。

城门吏说是那便是,城门吏没表态那他们就照常生活、照常营业。

可能有人会问如果城门吏的判断错误又该如何?

不好意思,乞丐们并不关心对错,错了他们照样能领赏,可如果对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其实说起来这种奇特的军民合作模式还得益于安昌城内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

在安昌城纳入永安皇朝版图的初期阶段,城内人员成分复杂,梦泽方面的细作探子或平民百姓、永安皇朝的亡命之徒或有志之士。

这些人混杂一团正邪难分,而官府却没有办法将他们区分开来。

一方面不能因为怀疑就胡乱抓人,另一方面又不能等到心怀恶意之人真的付诸于行动时才有所反应。

故此,殚精竭虑的安昌高层们才想出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勉强维持住了安昌城现有的局面。

其实说起来徐安然以往也参与过诸如此类的行动,不过那时候参加行动的是他的前身而不是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城门吏说出暗号的第一时间他才会没反应过来。

。。。

本来按照前身以往的经历徐安然是想先去通知东门的兄弟,可等到走到一半时他才想起,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伙人,对方几个人,什么外貌特征、什么穿衣风格他统统不知道。

这要是去了东门后一问三不知的,那东门的兄弟还不得弄死他。

而且被兄弟们弄死都还算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他如果不知道对方的信息就没法在此次的行动中做出贡献,哪怕是最简单的传话或者通知。

要知道这赏钱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否则就算是官府再富有也发不起这城中两三百乞丐的赏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徐安然准备返回北门向城门吏打听清楚时,他遇见了准备返回北门的兄弟,同时也才知道了他需要了解的信息。

得知信息后徐安然本欲继续向着东门前行,可北门的兄弟却出手拦住了他:“这个时候还去东门干啥?别说城门了,估计城内所有的兄弟都收到了消息,你这个时候去不是白跑一趟吗...”

徐安然心如死灰,痛苦地摇了摇头后告别了对方。

如果城内所有的兄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代表着再去通知众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同时还代表着最安全最轻松的赏金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了。

“不行,系统还等着我激活呢!今天就算死那儿我也得把这钱挣咯!”徐安然十分不甘心地说道。

古人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古人还说: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个暴鸡母(川渝方言,指孵蛋的母鸡)。

为了早日激活系统,这赏钱他徐安然势在必得!

再说了,虽然通知的赏钱拿不到了,但是监视那伙人总是可以的吧,自己就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啥也不做,这总不会有啥危险吧。

“黑子说那伙人往主道上去了是吧,行,你徐爷爷我这就来会会你们。”

。。。

慕小白看着裘佐的背影欲言又止,几番纠结之后还是没有出口询问,毕竟她也不知道此处是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

本来她觉得在达到目的地之前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可以解除心中的疑惑,可谁料裘佐就像背后长眼睛似的,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竟主动询问起来:“你到底想问什么?”

慕小白抬头看向裘佐的背影,她属实没想到裘佐竟然会主动问起。

“裘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安昌城的城防如此松懈,这和传言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听到慕小白的询问裘佐眉头紧锁,此次如果不是组织强硬地要求带上慕小白,他怎么也不会带着个新人来安昌城这种边防重地。

“首先,虽然我常年隐于永安但我大多是在关内活动,这安昌城自从被永安皇朝占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

“然后,无论是我还是你师父曾经应该都说过,不要随意去相信传言,否则传言不仅可能会害死你,还可能会害死你无数的同僚。”

“最后,这安昌城历来都是永安的边防重地,他的城防是绝不可能如此松懈的,尔等万不可大意。”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慕小白摇摇头,那单纯的少女模样看得裘佐身旁的蒲正谊一阵失神。

可蒲正谊的失神只维持了两秒,而后他便想起了什么,眼中的柔情瞬间黯淡下来不说,还带着一丝不忍和怜悯。


“哈~哈~,妈的累死我了。”

徐安然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为了追赶裘佐一行人他差点把肺都交代在这儿了。

躲在距离裘佐等人十米开外的地方,徐安然鬼鬼祟祟地打量着他们的背影。

“我看看,五男一女,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和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徐安然仔细地回忆着黑子的描述,“还有三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跟班的跟班...嚯~这尼玛还真就一眼能看出来,这长相...不到横店跑个龙套都可惜了。”

由于考虑到这世界的武功类型千奇百怪徐安然不敢贸然接近,所以他只是远远地坠后面,保持着一个他自己觉得不会被对方察觉的距离。

“武功再怎么高强十米的距离也够了吧?电视剧里的主角们跟踪的时候可比我这近得多了,这距离我就不信他们能察觉得到!”

“。。。”

“裘大人?”

“我知道,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裘佐示意手下们不要打草惊蛇,而后面色如常地继续向着前方行进。

其实对于徐安然的接近他们早有察觉,不过只是无法确认徐安然是否真的在跟踪他们。

毕竟这满大街的百姓,又如何能分辨得清楚谁是无意路过谁又是刻意接近呢。

至于裘佐等人是什么时候确认徐安然在跟踪的...有一说一,他都快跟出一里地了,这要不想发现着实有些困难。

看看裘佐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再看看徐安然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唉~只能说你以为的终究只能是你以为的。

“主道一直.直走,然后左拐进了正阳街,顺着正阳街往南,然后右拐进了...”

徐安然一手拿着木炭渣一手拎着衣角,一五一十地将裘佐等人的行径路线画到了衣服内侧。

为了方便领赏...不对,是为了便于官老爷们查看,徐安然还特意将裘佐等人经过的每一个街口或者转角都以不同的方式给标注了出来,可谓是将误差精确到了两米的范围以内。

怎么说呢,徐安然构画的轨迹图具体倒是真的具体,就是官老爷们看不看得懂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办法,衣服就那么大,木炭又那么粗,能画到现在的程度徐安然已经尽力了。

“这特么谁能看得懂,别说那帮官老爷了,我自己都差点看不明白。”徐安然暗暗发愁,要是按照这个剧情走下去,那他的赏钱多半得无,“娘希匹的,我但凡认识两个字也不至于这么发愁啊。”

“这咋整...也不知道写汉字这帮官老爷们能不能看得懂..”

“系统也是,穿越重生这么大的事儿都安排了,最基本的文字需求就不能顺带着解决一下?难道不知道前身是文盲吗!”骂到这儿徐安然又感庆幸,“幸好前身不聋不哑,否则语言也不通那我还不如猝死算球了..”

徐安然骂骂咧咧地放下了手中的衣角,将“行径图”重新隐藏起来。

“诶?人呢!”在一通抱怨之后徐安然终于想起自己的“跟踪”之旅还未结束,抬头向裘佐等人原本的位置望去,可哪还有半个人影啊。

轻轻地抖动衣角,将多余的炭渣尽数抖落之后徐安然无可奈何地说道:“算了,如果官老爷们看得懂那这东西也足够换些赏钱了,要是看不懂...那继续跟着也没用。”

小心翼翼地护好衣角,徐安然准备返回北门,可他没想到他一转身竟然直接撞进了别人的怀抱。

在与对方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徐安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按照前世电视剧的套路,重要角色在跟踪时总会因为各种意外丢失目标,而他们一转身就会发现目标正在自己背后,然后...这个角色就杀青了。

“不会这么背吧...”

想到这种可能徐安然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慢慢吞吞地抬起头后,发现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撞到的人正是裘佐!

豆大的冷汗从徐安然的额头渗出,他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裘佐等人的附近!

就在徐安然准备转身跑路的瞬间,裘佐的手措不及防地拍在了他的肩上。

“小兄弟,你刚刚说要拿什么宝贝去和官府换赏钱?介意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宝贝吗?”

见徐安然闭口不言,裘佐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可加大了之后徐安然还是选择沉默,渐渐的,裘佐也没了耐性。

【没时间和他耗了,这一小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们,再拖下去还没等他告密我们就得先暴露了。】

想到这里裘佐不再犹豫,一股内力从丹田升起,顺着他的手臂就向徐安然的肩膀蔓延开去。

当然了,裘佐肯定不能这般光明正大地杀了徐安然,否则他等一行人的身份必定会暴露于此。

但不幸的是,就算不能让徐安然死在他的面前,他也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徐安然延迟性死亡。

默默地计算好此处与官府的距离,他要完全杜绝掉徐安然临死前向官府告密的可能性。

一切准备妥当,内力也顺利地进入了徐安然的身体,裘佐暗暗发劲,准备一鼓作气地震碎掉徐安然的心脉。

可这时意外来临了,两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裘佐刺来。

两根银针一前一后,分别朝着裘佐的右手和眉心疾驰而去。

情急之下裘佐再也顾不上要让徐安然延迟死亡的事儿了,他不再留手,内力汹涌而出向着徐安然的奇经八脉发起了冲锋。

来不及确认徐安然的状况,裘佐慌忙收手,堪堪避过了向右手袭来的银针。

【还没完!】

两根银针一前一后,射向手臂的银针算是被他躲过了,但射向眉心的那根可还没到呢!

为了彻底搞死徐安然裘佐加大了内力,虽然还不足一息的光景可终究是耽搁了些许的时间。

而就是这耽搁的些许时间竟直接导致了他原本可以勉强躲过的银针最终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足足三厘米的伤口。

“撤。”

“大人可是他...”

“他活不了了,撤!”


徐安然此刻有点儿懵,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一切,以他平凡人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裘佐等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只留下了满大街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和独自懵逼的他自己。

“这是...咋啦?”

徐安然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试图将整个事情的真相给还原出来。

可他一个凡夫俗子又哪能明白这武侠世界里的弯弯绕绕。

“我先是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进入了我的体内...”

“然后那人一使劲,我又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进入了我的体内?”

“但是我啥都没干他们怎么突然跑了呢?”

“跑之前还扭了一段秧歌儿又是什么操作?”

“难不成...他想羞辱我?”

“不对,看他这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一拳就能打洗我完全没有必要特意羞辱我一个乞丐...”

“那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徐安然百撕不得其姐最后也没能得出个结论,但其实以他普通人的眼界能分析出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对了!他临走前说我活不了了,难不成...”

想起裘佐说这话时那信誓旦旦的表情,徐安然的小脸瞬间吓得煞白。

胡乱地在身体各处摸索想找到裘佐留下的后手,可当他仔细地将全身检查了一边之后却什么异常都能没找到。

“外面没有问题,难道是受了内伤?”

徐安然惴惴不安的脑补着自己的死相,脑海里各种念头横飞,包括死后埋哪儿、棺材样式、坟墓造型等等他统统考虑了个遍。

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如何做到如此刁钻且思虑周全的。

或许是上辈子就考虑过了,只是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实施他人就暴毙了。

“小花~~你没事吧!”

正当徐安然衡量着现在找地儿修坟还来不来得及.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奇怪的是在听见来人的喊话后,徐安然这一瞬间竟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或者说他不仅不怕死了,反而还有点儿想主动去寻死!

“三哥!!!”

三德子喘着粗气向徐安然跑来,等他跑到徐安然跟前时已经累的连站都站不直了,“呵~~呵~~抱...抱歉,情急之下我给忘了。”

徐安然怒目圆瞪,没错,‘徐安然’是他前世的名字。

本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想着既然继承了前身的身体,那不妨就以前身的姓名存活于世。

可谁能料到,前身一个乞丐本就无名无姓,而那帮看着他长大的其他乞丐们竟然以.前身长的太过秀气为由,强行给他取了个小花的乳名...

这么娘气的名字徐安然能忍?于是他果断地沿用了前世的名字并再三告诫众乞丐不准叫他的乳名。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徐安然希望的方向发展,可三德子这一嗓子又把他拉进了羞耻的深渊。

“怎么样,没事吧?”半响后三德子终于平复好了呼吸,“我老远就看见你和那伙人对上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徐安然摇摇头。

“没事便好。”见徐安然摇头三德子终于松了口气,可谁知徐安然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

徐安然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告诉了三德子,当然了,他说的是他以为的那个版本。

听完徐安然的讲述,三德子一句话都没说,拉着他的手就向北门跑去。

“诶诶诶?三哥你这是干嘛呢?”

“还能干嘛,当然是去医馆了!”

“三哥,等等...等等!”

徐安然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把挣脱了三德子的手向裘佐曾经站过的地方跑去...

。。。

“裘大哥您没事吧?”慕小白担忧地看着裘佐,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不似作伪。

裘佐摇了摇头,没有口头回应慕小白的关心,只是看向一旁的蒲正谊问道:“没人跟踪我们吧?”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裘佐放心的点了点头。

与慕小白不一样,这位样貌英俊的年轻人裘佐可谓是十分信任,既然他说没人跟踪那就肯定没有。

“这次大意了,没料到我们刚进城就被人给盯上了,也不知道是这小乞丐自己发现了我们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小心些吧,虽然这清风谣里倒还算安全,可若到了外边儿切记不可大意。”

清风谣,安昌城里最豪华的青楼,每日接客无数,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英雄好汉无不对其称赞有加。

可这些称赞它的人不知道,清风谣不仅是安昌城中最大的青楼,同时也是梦泽皇朝在永安北部最大的秘密据点。

而清风谣之所以能在这重兵把守的安昌城内经营多年,这都得归功于它的管事人,也就是清风谣的掌柜、裘佐一行此次任务的接头人--金峰。

这金峰的真实信息无从得知,就连裘佐组织也只是告知了他的代号而已。

对于此人,裘佐了解到的信息也堪称只有只言片语。

简单地来说就是在二十年前,永安皇朝成功地占领了安昌郡之后,金峰隐藏身份、孤身一人建立了清风谣这个全国最大的情报机构。

不仅如此,在之后的二十年里金峰利用清风谣经营的便利打探到了无数至关重要的情报,帮助梦泽皇朝守住了边境的颓势,成功地让穆亲王相天赐的军队止步于安昌境内。

在金峰的领导下,二十年的发展不仅没有让清风谣暴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反而经营得更加稳固。

也正是因为如此,裘佐等人才能在“行凶成功”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在此休整。

“对了李壹,休息片刻后你便去找找掌柜的,既然我们已经抵达那眼下的情况无论如何都得知会他一声,而且接上了头我们才能知道此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裘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回想起今日那名神秘的高手他就恨得牙痒痒。

“出手狠辣又快又准,次次瞄着死穴,一点活路不留。”裘佐右手死死紧握,片刻后便从手中传出了茶杯碎裂的声音。

不动声色地抛开了茶杯的碎片,裘佐接着说道:“第一针刺我阳溪是想废了我的右手,第二针刺我印堂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不仅想着救人还想顺带着取了我的性命,呵呵~这账我暂且记下了,若有机会我定当厚报!”

裘佐仇大苦深的模样看得众人不敢言语,个个垂头低眉的生怕触了裘佐的霉头。

整个屋内一时之间竟安静地落针可闻,除了...

“咕嘟嘟~~~”

蒲正谊的眼中仿佛看不到尴尬,若无其事地拿起了一个新的茶杯放到了裘佐的面前,拎起水壶就是一顿“吨~吨~吨~”

“大人,喝茶。”

裘佐:“。。。”


酉时一刻(17:15)北城门外的破庙,徐安然拖着疲倦的身躯艰难地磨蹭到了神像背后坐下。

发生在今日的事情简直太多了,他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

当然了,酸痛倒也不是因为累的...

“嘶~~痛痛痛..这老张头绝对是故意的,不就让他帮我做了个全身检查嘛,至于下这种狠手吗...”

一把掀开了满是补丁的衣裳,徐安然露出了他满身的血迹....

要解释这身血迹的由来,这里就不得不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那就是徐安然言语中曾提及到的老张头。

说起这老张头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城北一片儿不说是人尽皆知但也算家喻户晓。

抛开那一手高超的医术不谈,老张头更让人心生敬意的是,他的一生完完全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医者仁心!

妙手回春的医术加上待人和善的态度,仅凭这两点老张头便可以吊打全永安皇朝百分之八十的医师。

而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慈祥老者,今日里竟十分难得地上演了什么叫做菩萨发怒...

原来,在徐安然和三德子离开事发现场之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朝着老张头的医馆奔去。

凭借着高超的医术,老张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给出了‘并无大恙’的诊断结果。

得到了如此结果,在一旁等候的三德子终于放下心来。

但徐安然却偏偏不信,非说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硬要缠着老张头给他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起初老张头只是口头安慰,并再三保证徐安然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可徐安然死活不依,哭爹叫娘地喊着自己命不久矣。

最后拗不过徐安然的老张头也只能遂了他的意,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本来以为到这也就完了,可谁知当老张头千辛万苦地给他做完全身检查之后,他又说人检查的不够仔细要再检查一次。

无奈的老张头只能继续依着徐安然的要求,又给他做了一次检查。

可徐安然这次的反应堪称绝了...给他检查完头他说感觉脚有问题,检查完脚他说他肾不好?

最可气的是,当老张头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释这一切都是他太过恐惧而引发的心理作用时,他非但不听反而满地打滚,哭着闹着要老张头再检查一次...

那一根筋儿的模样,和他前世那些查了某度就敢质疑医生的患者如出一辙。

‘我从未见过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俗话说得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那菩萨急了还有三分火性呢!

他这般闹腾,饶是老张头这谦和脾气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信不过我老头子那我便给你扎上一针,可保你无恙!”

一听老张头有法子保自己不死徐安然也不继续折腾了。

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之后,欣喜若狂地趴上了老张头的屠宰台。

后果自然不言而喻...九九八十一针,针针见血。

。。。

“抢劫,这是红果果的抢劫!八十文钱...都特么能买四斗大米了!嘶~~疼!”

徐安然咧着嘴哀嚎,一想起老张头以一针一文钱的借口强行收了他八十文时,他的心都在流血。

要知道,他搭上性命地去跟踪裘佐等人,能拿到的赏钱也就堪堪八十文左右。

这一进一出下来他非但分文不取,还活生生地挨了裘佐两下...哦,还挨了整整八十一针,带血的那种。

“好在也并非一无所获,有了这个我就能激活系统了!哈哈,嘶~咳咳...哈哈哈~~”

强忍着因为抬起手臂而带来的痛苦,徐安然看着手心的玉佩发出了由衷的笑容。

这是一块周身温润坚密的纯白玉佩,质地莹透纯净,顶端挂着半截与鱼线一般粗细的红绳,红绳上的缺口不算平整但却十分规律,似乎是从中心位置开始断裂,然后逐步延伸到外围。

虽然他也不懂玉,但这玩意儿和他前世在网上看到的羊脂玉差不多一个样,想来应该能值不少银子。

将玉佩收好,徐安然抬头从屋顶的破洞看向天空,憧憬着以后的生活:“诶~明天上当铺这么一卖,然后再把店铺这么一买,系统这不就激活了嘛...唉~本来还以为得在这破地儿住上个一年半载呢,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得搬出去了。”

为了避免动作幅度过大而引发身体的疼痛,徐安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起了天空。

也不知道他躺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繁星当空他才有了新的动静。

“多好的星空啊,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再回来看看。”

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徐安然一时间竟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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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安昌城西南方向的一片树林里,一伙十几人的队伍正在密林中四处搜索着什么。

他们个个带着佩刀、身着黑色衣裳,远远看去就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平头儿,这有情况。”

突然间一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赶忙呼喊着他们的头目。

听到男子的呼叫,平承扔下了手中那截被踩断的树枝,起身向男子走去。

“还真是天助我等,没想到昨夜那场大雨竟然留下了如此显眼的脚印。”平承看向男子,“让陶芜过来确认这究竟是不是徐福他们留下的脚印。”

男子点头,不多时便将平承口中的陶芜给带了过来。

“头儿,从脚印上来看对方应该只有十人,但这其中有两人的脚印明显不同于其他人。”

“有何差别?”

“一人脚印面积更宽,脚后跟处踏痕明显,一看就是老人留下的。另一人脚后跟处位置靠前、后边缘印迹较浅,说明他行走时身体前倾、重心靠前,此人要么也是上了年纪要么就是个驼背。”

“其他人呢?”

“其他都是精壮的年轻人,他们的脚印深沉清晰,只有腿脚极为有力的人才能留下这样的足迹。”

“八个小伙俩老头?这也没有小郡主啊,平头儿咱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平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混进我队伍里的?也不想想,那么大的雨什么人才会选择在那时候赶路?”

“何况那可是穆亲王唯一的女儿,徐福那个老家伙会舍得让她自己走路?”

“怎么,你小时候累了都知道让你爹娘背你,堂堂穆亲王郡主会不知道?”

“她比你差哪儿了?”

“还有!叫我头儿的时候别加姓氏,忍你半天了告诉你。”


在平承等人前进路上的更远方,徐福一行人正慢慢悠悠地赶着路,那悠闲的模样.看着可不像是逃难的...

“福伯,我们歇歇吧...”相冰莹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小腿,可怜兮兮地对着她身前的徐福撒娇:“福伯~我走不动了...”

“唉...小姐您说这是何苦呢?本来相易他们背着您走的好好的您非要下地自己走,这还没走出二里地已经歇了三回了。”

徐福满脸焦急,他们逃了一天一夜,别说安昌郡了,连安昌城的管辖范围都没还走出去,这要是真有刺客那迟早得被追上。

“可是相易他们一直背着我,这么久了怎么也得休息休息啊。”

“小姐~现在可不是心疼的时候,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啊!”

徐福还欲劝说,可突然有一手持利剑的男子从他身后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男子满脸诧异地看着徐福,惊讶地说道:“徐管家?”

“是你!”

相冰莹见来人手握兵器不由得感到害怕,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儿往徐福背后躲。

“徐管家,前日丑时我就到王府通知了你,为何此时你们还没走出安昌城境内?”

“...此事说来话长姑且不提,倒是步公子你来此又所为何事?难不成...”

见来人徐福认识,相冰莹这才鼓起勇气从徐福的背后伸出个头来偷偷地打量着对方。

刚刚离得远还看不真切,等走近了相冰莹这才发现,“他可真好看啊...”

看容貌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穿着大青色梭绢长袍,一条暗橄榄绿仙花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长发下有双迷离众生的凤眼。

如果说蒲正谊的外貌是英俊的程度,那眼前的这位就可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当然了,这么大的世界他也不可能是最帅的,起码在此时的安昌城里就有一位在他之上的青年。

“没错,追杀你们的人在今日寅时进城了,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通知你们,可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们相遇。”

步誓收剑入鞘,看着徐福身侧那露了半个脑袋的小小身影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郡主了吧,步某见过郡主。”

徐福苦笑一声,上前一步扶住了步誓,阻止了他的行礼:“步公子说笑了,若没有你的舍身相告,老身和郡主此刻恐怕早已...唉...”

“老身斗胆,在此替王爷王妃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徐福说着说着就要给步誓跪下,可步誓不愧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徐福,死活不让他屈膝。

“徐管家言重了,穆亲王殚精竭力地镇守了我永安北部二十余载,与他的功高劳苦相比,步某这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实在是无颜承受如此大礼。”

两人谈话间句句不离相天赐,而相冰莹听到二人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便再也顾不上怕生,怯生生地学着徐福的称呼开口问道:“步公子,我爹爹现在...还好吗?”

听到相冰莹的询问步誓面露难色,为难地看向徐福想让徐福替他拿拿主意。

可徐福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长出一口浊气对步誓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步某僭越了。”步誓先是对着北方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过身来正对着相冰莹。

“七日前不知因何缘故,征西大将军徐海瑞突然带着他麾下的商祺军和泗水军急赴京都兴安,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攻入了皇城。”

“在这场兵变中皇上与王爷皆不幸身亡,太子与其他皇子们虽不知下落但恐怕也难逃其难啊...”

相冰莹不可置信地看着步誓,虽然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父亲的死讯,

“清君侧!清谁?”

徐福砰然大怒,之前他只当是徐海瑞谋逆,强杀了王爷,可他未曾想过这徐海瑞真敢做出此等栽赃陷害之事。

听见徐福提到清君侧,相冰莹再也顾不上悲伤。

她期待地看着步誓,希望他能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自己的父亲戎马一生最重名誉,若死之前还背上了奸臣的罪名,那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如何能够瞑目!

可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如意...

步誓面色严肃地看着相冰莹,铿锵有力地吐出了六个字:“穆亲王,相天赐。”

“不可能...我父王明明是回兴安述职的,怎么会...怎么会!”

“呼~”步誓长出了一口浊气,“郡主,皇上和王爷已故,死无对证的事情还不是任由他胡说。”

“这等荒唐的借口他也敢用!!他就不怕...”

“徐管家!他连造反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可王爷...王爷毕生都是为了永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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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看奴家美吗?”

“我看NMB,吃你徐爷爷一拳!”

听着耳边传来的鸡鸣声徐安然邪魅一笑,“还来?你徐爷爷是不会在同一招式上失败两次的!”

“嗯~ 啊~ 爽~ 。”惬意地伸展着双臂,伸了个懒腰之后的徐安然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起身来到神像跟前,从神像底下刨出了他存钱的小土罐后,就抱着土罐向着安昌城的方向走去。

眼见系统的激活近在咫尺,他此时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耽搁。

。。。

“pia!!”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掌柜一个激灵,他慌张地向柜台收货口望去,声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而在当铺柜台的外边儿,徐安然左手夹着罐子,右手则拿起玉佩往柜台上一拍,那动作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可惜啊,由于当铺的柜台过高,他这一拍特别没有气势。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乞丐要气势有啥用,能有钱要就不错了。

“老板,这块玉佩能当多少钱...”

。。。

“我滴个乖乖,现在当探子都这么挣钱了吗?”

刚刚离开当铺的徐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他轻轻地掂了掂这块四两左右的碎银,还是不愿相信裘佐随身的玉佩能当到这个价钱。

要知道在当铺里当东西是个什么概念,裘佐的这块玉佩既然能当出四两的高价,那只能说明这块玉佩原本的价值起码也在八两,甚至更高。

“我买个店才只要六七两银子,你一块玉佩竟然能值这么多钱?妈的,也不知道那帮探子还收不收人。”

想想前身从小就跟着爷爷乞讨,起早贪黑地干了近十年才存了不到四两银子。

而你一个探子随身带的玉佩都抵得上前身二十年的努力了,那这还努力个锤子啊...

“算了这也是好事,否则我哪来那么多钱去买店激活系统。”小心翼翼地把碎银放入怀中贴身保存,徐安然抱着他的‘存钱罐’向着北门走去,“买店就算得要七两银子我也还能剩下一两,那这可不得给自己添两身新衣服啊....”

。。。

不多时后徐安然便到达了北城门边,正欲上前和众人打招呼的他却在此刻突然停了下来。

望着欢声笑语的乞丐们徐安然这才反应过来买下店铺、激活系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要开始新的生活,意味着乞丐小花将成为历史,意味着北城门的乞丐群体里再也不会有他这号人物。

想到这儿徐安然有些犹豫,虽然他只和大家相处了不到十日的光景,可前身的记忆却承载了他们十数年的光阴。

“或许,不激活系统也会有着美好的未来?”

在这一瞬间,徐安然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诶?你们看那是小花吗?”

“嘘!你可憋说了,被他听见又得发飙。”

“行了你们,他哪有那么小气。小然!傻站着干嘛呢,快点过来呀,兄弟们正等着你呢!”

“嘿嘿,好勒三哥,我这就过来!”


【系统已激活】

【店铺内部设施初始化中,请稍后...】

【初始化完成,现发送开业礼包请宿主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开业礼包一份,是否打开?】

“开”

【恭喜宿主获得银钱五两、魔刃*1】

“。。。”

徐安然看着刚刚从系统仓库中拿出的五两银锭陷入了沉思...

“系统,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宿主请说.】

“咱就是说...这五两银子你特么要是早点给我,我还用废那么大的劲儿吗?命差点都交代在那探子手里了!”

【系统未激活前不能为宿主服务,请谅解.】

“死脑筋、你就是个死脑筋!花钱呗还讲究个透支呢,你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

【请宿主谅解.】

“这得亏我没死,否则我看你上哪儿激活去。”

【请宿主...】

“而且还有那老张头,你说你要是早些把银子给我,我至于挨他八十多针吗!”

【请..】

“行了闭嘴吧,你特么就只会说个谅解?光说有什么用,你不拿点东西出来我怎么谅解你?”

两三个回合之后徐安然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没完没了的抱怨只是个幌子,幌子的背后自然是想骗取些好处。

可惜这系统貌似只是个人工智能,别说好处了,除了那五字真言之外多的一个字没有。

徐安然见行骗失败也就没了继续纠缠的兴致,他的目的另有其他,能不能敲到些好处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的在意。

“得了说正事吧,你有啥用?我历尽磨难才把你给激活了,你要是用处不大的话我立刻自杀,和你同!归!于!尽!”

【本系统名为万界杂货铺系统,顾名思义,本系统将为宿主提供万千世界任何物品的进货渠道,宿主购买后可自行使用或贩卖给他人赚取营业额。】

【注:系统所使用的货币已与宿主当前世界的货币同步。】

“哟~任何物品?来把冒蓝火的加特林我看看。”

【购买失败...宿主并未解锁该种商品的进货权。】

“进货权?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徐安然疑惑地挠挠头,以一种十分欠揍的姿势躺进了身后的老爷椅上,而这突然出现的老爷椅其实是在系统初始化店铺后新归置的家具。

除此之外,原本小两层的店面经过了系统的初始化后已经初步具备了衣食住和营业的功能。

对于系统这个安排徐安然还是比较满意的,否则他要想正常营业的话还得花费一番力气去装修店面。

【进货权即自由购买系统商品的权限,未拥有进货权的商品不会出现在系统列表中,同时宿主也无权购买。】

【开业店铺系统自动解锁一方世界权限和三种商品权限。】

【往后店铺等级每提升一级则随机解锁一种新的商品进货权,每提升二十级则随机解锁新的世界文明。】

【注:新解锁的商品种类只会从宿主已解锁的世界文明中抽取。】

简单地讲解了一番基础规则后,系统自动打开了操作界面方便徐安然能更好地理解。

【万界杂货铺】

【店铺等级:1】

【营业额:0/10000】

【已解锁世界:蓝星】

【已解锁商品:红薯(1文/4个)、大米(10文/斗)、老坛酸菜(2文/桶)】

【仓库:银两(五两)、魔刃*1】

“哦~~我懂了,营业额就相当于是店铺的经验值,满了之后店铺就会升级而我也能解锁一种新的商品,是这样的吧。”

【是的,并且店铺每次升级都会给宿主发放相对应的升级礼包,辅助宿主更快的成长。】

“如果是这样那还行,还有其他的功能吗?”

【有的,宿主每日营业的开始或结束时都可在系统界面进行上下班打卡,打卡后系统将给宿主发放奖励。】

【注:上班打卡奖励固定,奖励内容为店铺等级*10文的银钱奖励】

【下班打卡奖励不固定,奖励内容为轮盘抽奖形式,奖品质量视店铺等级和当日营业时长而定。】

“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合着我还是个打工的?”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从工薪阶级到资本阶级的转变,可听了系统的话徐安然才明白,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究竟是个打工人的命。

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为之工作的对象从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变成了连血都没有的系统罢了。

“行吧,起码上下班时间可以由我自己决定,不用再搞什么九九六、零零七了,啧~算不错吧。”

想到这儿徐安然开开心心地布置起自己的小店来,望着悬挂于门上的招牌--徐记杂货铺,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等会儿!我是不是忘了啥?”

“em...应该没有吧。”

随手关闭了系统界面,徐安然并没有注意到关闭界面前,那正在系统仓库中努力发着光以彰显着自己存在的...魔刃。

【上班打卡成功,奖励铜钱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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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皇朝,皇宫中的御书房内...

“来人!”

随着中年男子高呵一宦官跌跌撞撞地从殿外跑来跪拜在男子身后,瑟瑟发抖的宦官小心翼翼地揣摩着男子的心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奴婢在,大将...不,陛下有何吩咐。”

徐海瑞冷冷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拜倒在地的宦官:“你刚刚...想喊我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陛下!”徐海瑞语气中淡淡的杀意让宦官瞬间失了分寸,慌不择言的同时还不忘一个又一个大比兜往自己脸上扇去。

两耳光之后宦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对自己这般下死手,可见他真的对徐海瑞是打从心眼里恐惧。

“再来两个人把这死不足惜的狗奴才给朕拖出去砍了!”

伴随徐海瑞的话音落下,两名身着盔甲的士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入了殿中。

宦官见状吓得连连磕头、高声求饶,可惜士兵们充耳不闻,将他拖了出去也不知道带到了哪里。

震耳欲聋的求饶声配上宦官尖细的嗓音,徐海瑞的耳膜可谓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狗东西,死之前还要恶心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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