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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摆摊

发表时间: 2022-11-21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于丰田就从镇上买了石膏回来。

“爹,娘,我们去把豆子先泡上吧。”于清欢拉着父母去泡豆子,此时已经申时末了,泡到凌晨时间刚好。

于丰田不舍得程芳惠干活,自己去拿了个木盆,把孩子们挑好的豆子都倒进盆里用井水泡着。

于清欢和爹娘商量过了,第一次就先做四斤豆子试试水,后期再酌情增加。

“爹,娘,豆子泡到子时就可以磨了。以后要辛苦你们了,每天子时起床。”

于清欢也跟心累,她也得跟着起啊,因为这夫妻俩还不会做啊。此时此刻,她真想要现代的豆浆机和煮浆机,那效率杠杠的。

“爹不累,等赚了银子,爹要带你去找名医。”

于丰田充满干劲,有了银子就可以请更好的大夫给女儿看病。

“娘也不怕累,就是怕累到你,你身子不好。你就今晚起来教我们一下,以后你不能半夜起来,身子受不住的,你的健康才是爹娘最大的期盼。”

程芳惠和于丰田都是担心小女儿的身子,只盼着能多赚点银子找更好的大夫。

“好的,娘。”

于清欢乖乖的应着,因为她知道不听话,她这身子状态这么差,真的会很快挂掉,难得重活一次,狗命要紧。

“我去做饭,我们晚上早点吃饭,吃完收拾收拾早点睡,这样明天有精神干活。”

程芳惠说完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于丰田也去喂鸡喂猪,于清欢也去找哥哥们玩游戏了。

吃完饭,天已经有点黑了,大的几个孩子利落的收拾碗筷。

程芳惠和于丰田看着孩子们都这么自觉的帮忙干活,心里甚是欣慰。

“娘和爹半夜要起来做事,早上会去镇上做买卖,以后每天都是如此。你们兄妹几个早上起来自己乖乖吃饭,要听你们大哥和姐姐的话,不许去危险的地方知道吗?”

程芳惠不放心的叮嘱道,做母亲的总是放心不下孩子们。

“娘,你放心,我和清莲会看好他们的。”

于清风一副小大人模样,平时就是弟弟妹妹们的好榜样。

该说的都说完了,程芳惠把自己和于清欢都收拾干净,然后一家人早早的就入睡了。

还真的是睡得早醒的早,子时过去大半,程芳惠和于丰田先后都起来了。

夫妻俩心照不宣的轻手轻脚的起来,准备让于清欢多睡会儿。

很快洗漱完 ,夫妻俩分头行事。于丰田拿着油灯去后院磨豆子去,程芳惠去厨房准备早饭。

豆子已经泡好了,于丰田在石磨下面放了一个木桶,木桶里套着一个纱布做的袋子,这是要过滤豆渣用的。一切准备就绪,于丰田撩起袖子开始磨豆子。

厨房这边,程芳惠也开始煮野菜粥,然后煎一点野菜饼。还有于清欢独一份的小米粥和白面饼子。

等着早饭做好了,程芳惠去屋内把于清欢唤醒,于清欢一脸惺忪睡意,把程芳惠心疼坏了。给于清欢洗完脸刷完牙,就抱着她去后院看看于丰田进度如何,顺便叫他吃早饭。

“欢欢,起来了啊?爹这边马上磨好了,等会就能煮上了。”

“爹,你好厉害呀!”

于清欢一脸崇拜,她是真的佩服自家爹的好体格,四斤黄豆泡发后,说磨好就磨好了。

“那你好了自己过来吃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我先带欢欢去吃。”

程芳惠说完就转身走去厨房。

“诶,知道了,你们娘俩先吃,我马上好了”

于丰田一身干劲,他感觉自己不吃早饭都能干一天活。

不一会儿,于丰田也磨好了豆子,他把纱布袋兜起来,然后把里面的豆浆都挤干净。来回两趟把豆浆都提去厨房,接下来可以煮豆浆了。

于丰田把豆浆倒进大铁锅里煮着,正好满满两大锅。看着奶白色的豆浆,非常有成就感。

豆浆在煮着,于丰田也过去和程芳惠她们母女一起吃饭。他挂念着豆浆,端起碗就连喝了两碗野菜粥,吃了两个野菜饼子。吃完赶紧去时不时的搅拌豆浆,防止锅底糊了。

守到豆浆煮开了,舀出来倒在大木桶里,再掺一些冷水进去稀释。最后等温度差不多了,把调好的石膏水倒进去,豆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豆花。

“呀!真神奇这东西,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程芳惠看着豆浆凝结成豆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其实于丰田也是一脸震惊。

“嘿嘿,这叫豆花,可以直接吃的,下次多做一点我们一家人也试试。再过一盏茶时间 ,还要把豆花舀到模具里压定型。”

于清欢心里有一点点心虚,毕竟历史上豆腐的发明者另有其人,奈何她现在太穷了只能先拿来用一用了。

程芳惠拿出两条纱布巾,分别铺在两套豆腐模具里。

时间差不多了,于丰田和程芳惠一起把豆花舀进铺好纱布的模具里,正好装满了两个豆腐模具框。于清欢教她们俩把纱布包起来,然后盖上盖板,盖板上面再放半脸盆水压着。

三个人站边上看着水快速的从木板缝隙沥出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压的差不多了,于清欢叫他们开盖看成果。

于丰田夫妻俩打开盖子,一脸紧张的掀开纱布想一看究竟。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已经成型的白花花的豆腐,那是他们都没见过的东西,是他们的希望。

看着豆腐做的很完美,还有爹娘那激动的脸,于清欢觉得这一切真值得。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和你爹了,等会就去镇上卖去,你回屋去补个觉。”

程芳惠送于清欢回屋睡觉,给她压好被子。然后故意把自己的脸化妆成偏黑色的农妇样,完全看不出原来美人的样子。她平时出门都是这样做,免得因为容貌惹出事端。

拿上绣品,和于丰田出发去镇上,早点去能占个好位子。

于丰田用大竹筐挑着两板豆腐,程芳惠提着竹篮子跟在后面,两人小半个时辰赶到了镇上。

进了城门,直奔东边市集而去,这东边市集附近住的都是富人居多,所以想着这新鲜吃食在这卖比较有市场。

不过东边市集摊位费也较贵,要十文钱,夫妻俩找了个路口的好位子交了钱,就开始拿出东西支摊子。

摊子支好了,白白嫩嫩的豆腐在木板上散发着豆香味。

此时,天已经微亮,很多人已经出来买菜。

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提着菜篮子走来,程芳惠连忙微笑招呼开来

“大姐,这是我们夫妇新做出来的吃食,市面上都没有,白嫩软烂,易消化,大人小孩都能吃,你看要不要来一块试试?”

“哟,看起来挺特别的呀,白白嫩嫩的倒是挺喜人,怎么卖的?”

“大姐,五文钱一块,这一块足有大半斤,能烧好大一盘子了。”

程芳惠说出五文钱一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突突的。毕竟一斤豆子才卖四文钱一斤,可是自家小女儿说了这豆腐必须得卖这个价,有钱人不差那几个钱。

“倒是不算太贵,给我来四块吧,正好府里的夫人小姐最近胃口不好,买点新鲜的吃食看看。这东西怎么烧呀?叫什么名儿?”

大娘是府里的厨娘,平时负责采买做饭。

“这个呀叫豆腐,切小块炖汤,或者切片煎的焦黄然后红烧,还有油炸也可以吃。来,你拿好嘞,好吃下次再来啊。”

于清欢早就交代给程芳惠了,所以程芳惠这会介绍起来一点不生疏。

“那是自然,吃得好了,自然少不了再来买的。”

大娘说完就朝着其他摊位采买去了。

“你慢走啊。”

程芳惠和于丰田看着手里的二十文钱,内心雀跃不已,这可是开门红啊。

“给我也来一块试试,五文钱给你。”

“我要两块吧。”

……

有了第一个买的人,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后面的好多个,人都喜欢跟风和尝试新鲜的物什。

不到俩时辰,两板豆腐就都卖光了,于丰田夫妻俩放好钱,收摊准备回家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完了,今儿生意不错,去买两斤肉回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吧。”

程芳惠知道今天赚了不少钱,想着给孩子们吃点荤腥,家里有几个月没买过肉了。

“好嘞,听你的。”于丰田挑起空的竹篓子和程芳惠走向不远处的肉摊子。

“老板,肉怎么卖?”

“肥的18文一斤,瘦的16文一斤,你要哪块给你切。”

“肥瘦各一斤吧,就要这两块”今天的猪肉看起来很新鲜 ,程芳惠满意的不行。

“好嘞,你拿好,下次再来。”猪肉摊的老板手起刀落,正好两斤肉不多不少。

把猪肉放进竹篓里让于丰田挑着,接下来路过绣庄程芳惠去交刺绣了。一共五条帕子,五十文钱。

今天是一个好的开始,夫妻俩都打了鸡血似的,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走到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程芳惠准备去做饭。当她走进厨房,大儿子和大女儿已经在烧火煮饭了,家里的孩子一直这么懂事。

“娘,你们回来啦?我们俩已经把粥也煮好了,窝窝头也蒸好了,马上就能吃了。”

于清莲和于清风知道爹娘回来肯定很累很饿,所以很自觉的煮好饭等爹娘。

“好,真是爹娘的好孩子。今天生意不错,娘买了两斤肉回来,待会儿就煮了给你们吃。”

程芳惠一边说一边洗肉洗土豆,家里人多不够吃,准备来个土豆炖猪肉。

“娘,我们可以不吃的,钱留着给欢欢买药吧”

于清莲和于清风虽然也很想吃肉,但是更担心妹妹的身体。

“没事儿,以后我们家会越来越好的,偶尔吃一次肉没关系,你们也是爹娘的孩子,我们也一样心疼。”

程芳惠一边切肉一边回答,丈夫疼爱,孩子懂事,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很满意。

肉和土豆都切好了,锅里油烧热,下姜蒜爆香,接着把肉和土豆倒下去翻炒一会儿,然后撒盐,最后倒点酒和酱油,盖上锅盖焖煮。

“娘去看下欢欢,你们看着点火。”

程芳惠解下围裙去自己屋子里看小女儿醒了没有,小女儿生下来就身子不好,她们夫妻俩难免会偏疼一些。

“好的,娘。”

程芳惠轻手轻脚的走近床边,看到小女儿还睡的香甜,这孩子早上那么早起来现在肯定累极了,给于清欢压好被子就去厨房了。

“欢欢还没醒,我们先吃饭,她今天肯定太累了。你们俩把饭菜都端桌子上去,叫你爹他们吃饭。”

程芳惠打开锅盖一看,肉和土豆都煮的差不多了,拿出一个大盆装了满满一盆的土豆烧肉。

一群孩子们进来看到饭桌中间的一大盆肉,眼睛都发亮了,直咽口水,他们一年也就吃两三回肉。

“别愣着了,都来吃饭。”

于丰田一声令下,孩子们赶紧坐好吃饭。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小脸上都是满足的笑。

“看你们这一个个小花猫,别吃撑了,吃完出去走走消消食,放心好了,晚上还有一盆肉。”

身为母亲,程芳惠此时此刻觉得很幸福,孩子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