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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长篇小说阅读

我爱芝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现已上架,主角是宋琦瑶江月禾,作者“我爱芝士”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小,她不知道一个被退婚了的女子在这世间日子将会过得有多艰难!江安成也急切地唤道:“妹妹!”江安宇心中却认为,那吴思通当真不是什么良人,但无奈他人微言轻,只能垂头不语。“安成、安宇,你们先出去!”宋琦瑶沉着脸将江安成、江安宇赶出去后,屋子里只留下了秦氏母女和卫嬷嬷。她不再有任何顾忌,指着秦氏的鼻子就骂道:“你也是做人母亲......

主角:宋琦瑶江月禾   更新:2024-05-12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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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琦瑶江月禾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现已上架,主角是宋琦瑶江月禾,作者“我爱芝士”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小,她不知道一个被退婚了的女子在这世间日子将会过得有多艰难!江安成也急切地唤道:“妹妹!”江安宇心中却认为,那吴思通当真不是什么良人,但无奈他人微言轻,只能垂头不语。“安成、安宇,你们先出去!”宋琦瑶沉着脸将江安成、江安宇赶出去后,屋子里只留下了秦氏母女和卫嬷嬷。她不再有任何顾忌,指着秦氏的鼻子就骂道:“你也是做人母亲......

《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在宋琦瑶说可以帮她退了这门婚事后,江月禾便一直直直地看向宋琦瑶,像是有什么情绪,要从她眼中破土而出一般。

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未来是要嫁给吴思通的。

十岁那年的一次宴会上,柳如烟嫉妒自己裙子上的花是苏州李娘子所刺,故意将茶水泼在上面。

自己气愤地与她争执起来,可不想吴思通和一群小公子路过,见柳如烟委屈地摸帕子,不问分由得就站到柳如烟那边指责自己。

回家后,她也曾哭闹着不要嫁给他了,可娘亲说那是父亲定下的,不容更改,还说吴世子只是年纪小,等他长大了成婚了自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好。

这么多年来,骄傲如她也在娘亲的教导下,偷偷的学着吴思通喜欢的各种东西,比如研究画圣的画,比如箜篌...即使吴思通从来不知...

她的人生仿佛从来都没有一个可以不嫁吴思通的选项。

可,今日祖母这一问,她怔住了。

她,真的可以不嫁那个人,可以不再学那些她根本不喜欢的东西,可以不用讨好那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人?

想到祖母之前让二弟考功名,打人的样子,她这才鼓足了勇气,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祖母,禾儿不愿嫁给吴思通!”

秦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晴天霹雳,女儿还小,她不知道一个被退婚了的女子在这世间日子将会过得有多艰难!

江安成也急切地唤道:“妹妹!”

江安宇心中却认为,那吴思通当真不是什么良人,但无奈他人微言轻,只能垂头不语。

“安成、安宇,你们先出去!”

宋琦瑶沉着脸将江安成、江安宇赶出去后,屋子里只留下了秦氏母女和卫嬷嬷。

她不再有任何顾忌,指着秦氏的鼻子就骂道:“你也是做人母亲的,有你这么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吗?”

宋琦瑶一番责骂让秦氏愣在原地,脑袋仿佛被炸了个大包子,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对老夫人的出手感激不已,也因此老夫人让自己当着小辈的面反省自己不足之处,她也生生忍了下来。

但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趁机插手女儿的婚事!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啊!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婚事可是国公爷生气就定下来的!禾儿她本就在外名声不好,若再退婚,日后还如何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秦氏满脸不悦地反驳着。

“好人家?”

宋琦瑶真想掰开秦氏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样的好人家?多好的人家?”她忍不住讽刺地反问,“一个只会谄媚钻营的父亲,一个溺子至深的母亲,还有一个心有所属的孔雀男,这样的人家莫说成为亲家了,就是走在路上老身都要绕道,免得晦气!”

宋琦瑶心中其实有一百零八话形容那恒远伯府的话,但害怕这两人受不了,生生忍了下来,尽量将话说得平和漂亮些。

“今日的事你也看了,是老身想要退亲吗,是恒远伯府动了这份心思!”她语气坚定,毫不让步。

秦氏犹自不服的辩驳:“这都是小辈不懂事,恒远伯定然是不知的,况且恒远伯不是已经答应您明日带着信物上门提亲...”

宋琦瑶听到秦氏的辩驳,不禁冷笑一声:“这都是小辈不懂事?恒远伯定然不知道?放屁!”她不容分说地打断秦氏的话。

“你以为老身是傻子吗?没有恒远伯的默许吴思通敢大大咧咧跑到府中提退亲?恒远伯夫人为何今日没来,老身去她府中的时候,称病的她气色可是极好的,他们答应明日提亲不过是压着老身不敢退婚罢了!”宋琦瑶愤怒地怒视着秦氏。

秦氏终于反应过来,她双目瞪圆,露出惊恐的表情,“老夫人,您早就做好了退亲的打算?您这是要逼禾儿退亲了。老夫人禾儿虽不是你的亲孙女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她也一直将你当亲祖母看待!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啊!”秦氏语气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宋琦瑶听了她的话,气得胸前不停地剧烈起伏着,定定地看向秦氏,怎么也想不出,江南秦家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认死理的女儿。

那些世家的心眼不是一个比一个多的吗?

江月禾见状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宋琦瑶,小声安抚道:“祖母,您莫急,娘亲她没有别的意思,禾儿知道,您都是为了禾儿好!”

宋琦瑶看着面前如花一般的小姑娘,心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是要让你母亲看看,真把你嫁过去了,她能上哪哭!

宋琦瑶沉吟片刻,知晓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秦氏那根深蒂固的想法,古人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秦氏真铁了心,自己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祖母还真不好说什么。

于是她缓和了语气,采取了怀柔政策:“老身知道,禾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更爱禾儿。”

秦氏只觉得鼻子开始泛酸,她何尝不想女儿嫁一个琴瑟和鸣的夫妻,可这世间之事怎么可能会尽如人愿呢!

“但你也不想想,江峥刚出事的那段时间,恒远伯夫人还来得勤快,可袭爵的圣旨一直没下,他们家的态度又变得如何呢?今日是老身出了这个头,他们有所顾虑还愿意继续探这么亲事,但如此趋炎附势的人家,你当真放心将禾儿嫁过去?”宋琦瑶沉声说着,眼中透着深思熟虑。

秦氏愣愣地听着,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忧虑。她知道老夫人说的没错,恒远伯府的态度如此善变,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宋琦瑶接着说道:“再说今日之事,我们也算是彻底将恒远伯府得罪了,你觉得他们心中真能不生一丝怨怼?有这么个心中厌恶自己的婆婆,日后禾儿真嫁过去日子能好过?”

秦氏叹了口气,对于老夫人的担忧她也无法否认。但她还是试图解释道:“安成总会承爵的,到时候他们不敢...”

宋琦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淡然:“老身知晓,你想说禾儿有兄弟在,安成那孩子不会不管禾儿的!但你最为一家主母难道不知,内院里的弯弯绕绕,只要恒远伯夫人想,多的是让禾儿有苦说不出的办法!”

秦氏沉默了,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

“再则,你看看今日吴思通的那副样子,是铁了心不想娶禾儿。”宋琦瑶继续循循善诱。

说到这里秦氏的唇又动了动,宋琦瑶打断道:“老身知道,你知道禾儿的好,她心地善良,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不讲道理、刁蛮任性,但吴思通就算娶了禾儿,会愿意耐心与禾儿相处吗?你愿意用禾儿的一生去赌吗?”

房间内的烛火映照着老夫人和秦氏两位主母的脸庞,两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却都在为江月禾的未来担忧着。

二人相对沉默的时候,站在宋琦瑶身旁的江月禾缓缓走到秦氏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江安宇这小子损得很,见只剩下吴思通一人后,便干脆让小厮沿街敲锣,“来来来,大家瞧一瞧看一看,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

刚刚好歹还有一群朋友与自己为伴的吴思通,独自一人被人指指点点地看。

像看猴戏一般,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先是看向江安宇恨恨道:“江二公子,你确定要做得如此之绝吗?”

江安宇傲娇地一转头,压根不搭理他。

吴思通又看向江安成,“世子,我们好歹也算一起长大,就因我不愿娶江月禾,你就要如此不顾两家的世交之情吗?”

江安成确实觉得此举有失斯文,恐怕会与恒远伯府真的结下仇怨,心中有些犹豫,不由得朝宋琦瑶看了一眼,见她一副没听见的模样,便猜出祖母是支持庶弟的。

不知如何回答的他,干脆也一转头,装作没听见。

宋琦瑶见状想了想还是将江安成叫了过来问道:“你对你妹妹和恒远伯府的这门亲事如何看待?”

江安成脱口而出道:“自然是让恒远伯府早些来提亲,不然拖下去怕是影响妹妹的名声!”

宋琦瑶被他言语中的笃定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原身记忆里这货不是挺疼自己妹妹的吗,怎么还敢让自己妹妹上赶着去嫁这么个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的?

江安成见祖母怔住,还好心地解释道:“祖母,这吴世子虽然今日这事办得不太地道,但自小就聪慧,才不到弱冠的年纪便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日后也定是要袭爵的,妹妹日后也能有些保障!”

宋琦瑶无语,这若是国公府是个普通的乡野人家,江安成说这番话她还能理解,可如今国公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江月禾即使一辈子不嫁人也养得起,还需要这吴世子给的保障?

果然古人和自己的思想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宋琦瑶还来不及给江安成这个老实孩子洗脑,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便已经传来了。

恒远伯府夫妇颇为忐忑地等在府门口,就想早些让江老夫人消气,好让他们府少丢点脸。

可看着那队伍后面长长的一群看戏的百姓,二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下来。

得,不等明日恐怕全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

恒远伯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氏后,立即一脸愧疚地快步上前道:“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还主动认错道:“哎呀,老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还让您亲自送这个不孝子回来,都是晚辈的错,都是晚辈的错。”

这是宋琦瑶等人今日遇到的第一当家人的出现,没想到堂堂一个伯爷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宋琦瑶眯起了眼,这伯爷果真有点道行啊!

恒远伯给她请完安赔完罪后,又看向一旁的江安成颇为痛心疾首地道:“贤侄啊,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我定会让这小畜生给令妹一个交代的!”

至于一旁的江安宇,恒远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没了父亲的庶子而已,还入不得他堂堂恒远伯的眼。

江安成见自家祖母半晌没有开口,知晓她这是又要考校自己,便有礼有节地朝恒远伯行了一礼,道:“伯爷,我...”

刚一开口就被恒远伯打断,道:“贤侄啊!你当真要因这逆子就要与伯父我生分吗,你自小就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就因这逆子的不懂事,你如今连一声‘伯父’都不愿称呼我了吗?”

江安宇听了,暗骂这恒远伯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要脸!

江安成则懵住了,这虽说恒远伯说得有些道理,但,当初两家定亲也是父亲在酒醉之时与恒远伯定下的,事后也曾经暗自后悔过。

这些年两家虽说有着婚约,但到底也不算太过亲近吧,这伯父叫一声倒是也不可以,只是叫了后,自己不是就低了一头吗,今日这账还怎么算?还怎么逼着他们赶紧上门提亲?

“这声‘伯父’老身是万万不敢再让孩子们叫了!”

宋琦瑶淡淡地开口,不就是倚老卖老吗,这整个京中有几个有权有势的能老得过我的?

“伯爷,这京城世家还有朝中的那些长辈的们,哪一个不是看着我家成儿长大的,若全都一口一个伯父的叫着,我们家成儿如何叫得过来!”

这话就差十分直白地说,两家就是关系平平,你恒远伯就别上赶着给人当伯父了!

她的话直戳恒远伯的软肋,让他难以反驳。

恒远伯脸上僵硬了几分,但又立即恢复了一张笑脸应和道:“老夫人说得有理,有理。”

一旁是张氏原本随着恒远伯一起给宋琦瑶请完安后,就站到了一旁,心疼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

此时见自家伯爷都吃了瘪,朝百姓里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上前道:“老夫人,通儿就算有天大的错,您也不能拉着他游街啊,这,这可是能算私刑的!”

张氏是想着,只要将安国公府这滥用“私刑”的罪名坐实了,那日后哪怕是在圣上面前提起今日之事,那也是安国公府的错大于他家儿子,不会影响到他儿子的名声。

随着她的疑问发出,百姓们中有几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对啊!游街好像是官府的权利,安国公府这样简直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人小声反驳道:“但是刚刚安国公府的公子已经说过了,是吴世子先去捣乱了江小姐的及笄礼的啊!”

只听那个声音立即道:“那只是安国公府的一面之词,再者就算吴世子真做了什么,安国公府也不能设私刑啊!”

渐渐地舆论全朝安国公府不利的方向倒了过去,让安国公府很快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宋琦瑶今日见到的当家夫人们都是极为聪明会看脸色的,她还忍不住感叹这京中的贵夫人就是不一般,没想到今日个就还遇到了一个蠢的了。

“私刑?”宋琦瑶咬了咬这两个字,抬眼睨向张氏,“老身不过是将在我府中闹事的小贼给恒远伯府送回来罢了,就被恒远伯夫人您张口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怎么这大瑞的刑法是为你恒远伯府设立的不成?”

你说我设私刑,我就将你儿子当成小贼!

这番话锋锐无比,让张氏气得心口都疼了起来,“老夫人慎言!我儿可是世子,已经考取功名,万万受不得此等污蔑!”

“该慎言的是恒远伯夫人您吧!”宋琦瑶怒目而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杵了两下“安国公府可是圣上亲自所封,我儿才战死几年,就有这无知小儿上门闹事,可是欺负我安国公府无人了!”

或许是宋琦瑶这话说得太重,没给任何回旋的余地,噎得张氏半晌没有出来,脸涨的通红。

“张氏,闭嘴!”恒远伯此时出面怒斥,“真是慈母多败儿!”转身面向宋琦瑶的时候,姿态又放得极低,“老夫人,都是晚辈管教无方,您勿怪勿怪!”

闹了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揭过?

从来不肯吃亏的宋琦瑶怎么可能答应!

周遭嘈杂的声音在恒远伯府门前愈演愈烈,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琦瑶和恒远伯的对峙上。

“恒远伯,老身只问你一句,今日令郎冲进我孙女的及笄礼上说的那些话,可是你恒远伯府的意思?”宋琦瑶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

她问的是吴思通说得那些要退婚的言论。

恒远伯脸色阴沉,心中犹豫不决。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

答是,这亲定然结不成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仇怨。

答不是,那说不定不仅亲事谈不成,日后通儿一个不敬父母,自作主张的名声还要传扬出去。


静园

秦氏身边的大丫鬟来传话的时候,太子和江安成正陪着宋琦瑶用午膳呢。

太子今日一下朝就来了安国公府。

不为别的,全因一大早朝堂上因为昨日的事闹了一番。

宣治帝担心自己养母受委屈了,亲自下令让太子来的。

今日朝堂之上,一钱姓御史出列参了宋琦瑶一本。

原因便是滥用私刑,当街押着几家公子游行,有碍观瞻。

朝堂上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看向了苗御史。

他可是钱御史的上官,昨日江老夫人送回家的恰好也有他儿子。

难道苗御史还是对昨日江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想让圣上主持公道?

但...众所周知圣上对这个养母是极其孝顺的。

苗御史这一招不得不说,确实臭了一些啊!

可此刻的苗御史却只想让钱御史闭嘴!

昨日恒远伯府门前的事他打听的门清,这事江老夫人可是当场就找京兆府尹孟川当场就定了性。

和私刑扯不上半分干系,不过是老夫人亲自送几个孩子回府罢了。

他已经在心中暗暗思量,这钱御史到底是受了谁指使?

难道是有人故意离间自己和安国公府的关系?

坐在龙椅上的宣治帝,大约四十岁的模样,一身龙袍镶着金丝,威严凛然。

他静静地听完钱御史的奏疏后,淡淡道:“居然还有此事?不知安国公老夫人押着的分别是哪几家的公子啊?”

朝堂氛围紧张,瞬间变得凝重。

宣治帝的声音在朝堂上回响,环境肃穆,官员们都低头不敢出声。

谢尚书等人在心中将那钱御史骂了个半死。

那钱御史却还以为自己一次性能帮几位大人出气,中气十足的六家公子的姓名全说了一遍。

宣治帝听完后,好以以暇地问道:“哦?不知安国公老夫人为何要带几个孩子游街呢?”

说完还直接开始点名问道:“谢尚书,你来说说。”

被点名的谢尚书还能怎么,只能出列,“回圣上,不过是小儿顽劣,江老夫人帮忙将小儿送回府上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宣治帝还没说话,钱御史就不干了。

“谢尚书,江老夫人如此目无法纪,您受了委屈为何不敢告知圣上?圣上一定会为您做主的啊!”

谢尚书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就算是他儿子被拉去游街了。

他这个苦主没意见!

江老夫人也没意见!

他一个外人在这里絮絮叨叨个什么!

苗御史及时出来解释道:“回圣上,昨日之事臣已然了解都是臣那个不争气的小子的错,和江老夫人无关。”

钱御史见苗御史出声,面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昨日夜里有人拿着苗御史的手中让自己今日参安国公一本。

虽然他心中忐忑,但来人说,苗御史也知道圣上肯定不会怪罪于江老夫人。

但安国公府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想着这几年圣上久久不愿下旨让安国公世子袭爵。

也许是苗大人看透了圣上的心思,想借此让圣上发作,干脆让江老夫人认个嗣子。

但为何苗大人在朝堂上突然反口,难道昨夜那人...但那字迹明明就是苗大人的啊!

此时他心中无比懊恼,因来人说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自己当着那人的面便将密信给烧了!

没人去管钱御史心中所想,宣治帝也并未放过谢尚书等人。

他微微一笑,目光幽深,犹如一汪深潭,看透众人的心思。

问道:“哦?那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做了何事,居然将江老夫人气成这样,要知道这些年除了礼佛,江老夫人可是连安国公府的门都不愿出的!”

这话一出,就是连平日反应最慢的季大学士也反应过来了,圣上已经动气了!

谢尚书等人斟酌着用词,硬着头皮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宣治帝听完大笑三声,“好好好!这就是朕的股肱之臣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居然在人家女儿家及笄之礼上不管不顾地跑进去大闹,还说些如此诛心之言,怎么,江峥走后你们就当安国公府没人了吗?”

满朝文武闻言全都跪了下来,嘴中喊着:“圣上息怒。”

宣治帝的怒火却似乎并未点燃,他突然放松下来道:“朕没发怒息什么怒,只是苗御史、谢尚书、成国侯...”

宣治帝一个个点名,淡淡道:“平时再忙也不要忽略孩子们的教养,最起码礼义廉耻这些还是要好好教一教的。”

他的话轻描淡写,却让众臣内心如坠深渊,感到无比的压力和懊悔。

得了圣上如此不留情面的点评,家里的孩子若是不洗心革面,怕是日后难走仕途了!

随后宣治帝又看向了孟川问道:“既然钱御史说江老夫人昨日滥用私刑,京兆府这边为何没有上奏啊?”

孟川早看出宣治帝还是护着江老夫人的,心中不由得为自己昨日的选择而高兴。

面上却不显,规规矩矩地站出来道:“回圣上,昨日臣曾亲自去了恒远伯门前,也跟恒远伯以及江老夫人确认过,江老夫人不过是将几个顽劣的孩子一一送回家罢了,并未有游街、私刑一说。”

钱御史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着了人的道!

他反应还算迅速地跪了下来,“圣上,臣未知全貌就贸然上奏,请圣上看在臣一片丹心的份上,请圣上恕罪!”

宣治帝并未多看一眼,只是轻声道:“朕看你也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告老还乡吧!”

年仅三十六的钱御史,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再为自己求求情,但看见宣治帝的神色,将到了嘴边的话如数咽了下去。

“谢主隆恩!”

他重重地磕了一头,神情落寞地将头上的乌纱帽缓缓摘下。

立即便有御前侍卫将他带了出去。

宣治帝又略带忧心地朝站在他下手听政的太子道:“昨日老夫人受了惊吓,今日下朝后你去安国公府替朕看看。”

太子应下后,宣治帝转而谈论其他事宜,逐渐缓和了朝堂气氛。

众人便开始侃侃而谈,朝政议事继续进行,仿佛刚刚的插曲不曾发生一般。


这事说完后,江安成还杵在原地面上有些涩然,宋琦瑶疑惑道:“可还有事?”

江安成道:“今日太子将祖母昨日带人所写的《岗位职责》呈给圣上后,太子私下跟孙儿说,圣上龙心大悦,要孙儿明日觐见。”

宋琦瑶大喜,“这可是大好事,回头告诉你娘亲,让她也高兴高兴!”

江安成见宋琦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依旧有些不好意思道:“但这是祖母的想出来的啊,孙儿岂能占了祖母的功劳。”

宋琦瑶看着面前这实诚孩子,心中很是受用,考虑到只用嘴跟孩子讲道理,毕竟太过空泛了。

她想了想支起拐杖,在夏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跟老身到园子里走走吧!”

江安成接替了夏至的位置,小心地搀着宋琦瑶在花园里走了一会,二人才坐在花园里的凉亭之中。

身边的下人很快送上茶水。手脚麻利的下人轻手轻脚地将盛满热茶的茶盏递到两人面前,恭敬地退下。

宋琦瑶看着不远处的池塘,春风拂过,一片碧绿的荷叶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像是一块块碧玉镶嵌在绿色的画布上。

宋琦瑶用温和的语调询问道:“觉得这里的视野如何?”

江安成不明所以,搞不清宋琦瑶到底想说些什么,只得老实道:“这里能看到整个府中的风景,视野自然是极佳的。”

宋琦瑶点点头,“是啊!这里风景好,视野也极佳,但也是老身每日能看到的最远的风景。”

安成听到此处已经隐约明白了宋琦瑶的话语,不由得心头微颤。

“祖母虽然出事后想通了很多事,不再将自己困在佛堂之中,但祖母每日看到最远的风景依旧在这方寸之间。”

“老身想出这些个东西,不过是想你母亲管理这偌大的安国公府能轻松一下,但老身的目光也只局限在了这后院,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很长,你比老身更需要这些东西。”

江安成鼻子微酸,眼眶有些泛红,他小孩子一般撒娇地叫着:“祖母~”

宋琦瑶微微一怔,她原本只是想让这小子放宽心,顺便铺垫一下,方便自己日后想要出门走走、四处看看。

却忘了这小子还是个半大小子,纯粹得很,自己没说两句居然就要开始哭鼻子了。

她只得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般,拍拍他的头继续自己编辑好的话。

“这《岗位职责》在老身眼中不过就是个管理内宅的工具罢了,是你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潜力,想到用到朝堂之上的,你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江安成闻言一双泛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琦瑶,“还请祖母赐教。”

“代表了眼界二字!”宋琦瑶扶起拐杖起身,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跟在太子身边好好跟着学,多看少说,未来这京中迟早有你的一席之地。”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自以为潇洒的背影。

然而实际上,江安成眼里却是,祖母佝偻的背影越走越远,他心中充满感慨。

祖母这么大年纪还如此为自己操心,他决定要好好努力,将来报答祖母的培育之恩!

以至于,多年以后已经身居高位的他,每每想到宋琦瑶,都能想到那一日,夕阳的余晖下,祖母步履蹒跚的背影...

(幸亏穿书的宋琦瑶没什么听人心声的金手指,不然也不知听到“佝偻”二字,会不会气得跳起来暴打这个不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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