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束陆韫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月下果子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是作者“月下果子酒”的倾心著作,杨束陆韫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愿信你。”简单的几个字,让陆韫心口剧颤,她揪紧了袖口。“我们当日成婚,一无长辈,二没行礼,缺了步骤,便差些什么,趁现在老爷子在家,再定个吉日,把过场走齐了。”陆韫抬眸,“世子可是惦记各家的礼金?”“娘子就是聪慧,那会他们以为老爷子出了事,别说喝喜酒了,礼都没几个送的。”“建安,一国首都,一板砖下去,砸的都是官吏,这笔钱......
《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明知那些人满含恶意,还是与他们称兄道弟,配合着他们,亲手将父辈们浴血奋战积攒下来的家业给出去。
那些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要有多强悍的心态,才能把自己当笑话,供别人乐。
陆韫抿动红唇,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受的苦,不是言语能安慰的。
杨束一看陆韫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成了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形象。
但原主的蠢,是真实的,让他装他都装不出来。
这些,杨束自然不会同陆韫说,就让她误解吧。
“你已入定国王府,我也没放人的打算,心里若有他人,尽早清干净。”
陆韫抬眸,直视杨束,“我虽生母早逝,但还不至于没有廉耻,与外男来往,世子大可验证。”
杨束扫了眼陆韫的胸口,当他不想睡,真没发育好啊!
这个年纪,下不去口。
“咱们好好过日子,会走出路来的。”杨束将陆韫的手放进手心,缓缓握住。
因着自己的遭遇,哪怕不爱陆韫,杨束也会敬她,不叫任何人欺到她头上。
他在一日,这府里谁也不能同她叫板。
看着少年仿若盛了星辰的眸子,陆韫心颤了颤,慌忙低头。
“抢许月瑶入府,是为了招揽许靖州。”
杨束牵陆韫坐下,“老爷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怕连头七都等不住,就叫定国王府断子绝孙。”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备后路。”
“天家无情,我们也不用讲忠义。”
杨束把地图展开,指着一处对陆韫道:“恭州易守难攻,虽偏了点,但物产土壤不差于富庶之地。”
“许靖州在那边,能帮我安排好许多事。”
陆韫震惊的看杨束,如此重要之事,他竟说与自己!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让陆韫心口剧颤,她揪紧了袖口。
“我们当日成婚,一无长辈,二没行礼,缺了步骤,便差些什么,趁现在老爷子在家,再定个吉日,把过场走齐了。”
陆韫抬眸,“世子可是惦记各家的礼金?”
“娘子就是聪慧,那会他们以为老爷子出了事,别说喝喜酒了,礼都没几个送的。”
“建安,一国首都,一板砖下去,砸的都是官吏,这笔钱,可不少呢。”杨束轻扬嘴角。
陆韫因那句娘子红了耳根,直到此刻,她才切切实实有了嫁作人妇的感觉。
“得你去老爷子那提了。”
“别瞧我,老爷子啥也不知道,我要过去,话还没开口,就能让大脚丫子踹出来。”
“他但凡身体硬朗了,能打的我在地上爬。”
陆韫抿唇笑,“我一会就去。”
“一人一半。”杨束冲陆韫眨眼。
陆韫摇头,“世子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
砸赌坊,打上禧国公府,明着是泄怒,实则是为了钱。
占地为王,不是占了就行,得经营,这里头需投入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都成婚了,换个称呼听听。”
看着陆韫淡然从容的面色,杨束突的起了逗弄之心。
他这个妻子,年纪虽不大,人却极沉稳,处变不惊,方寸不乱。
“世子想听什么?”陆韫掩住眼底的情绪。
杨束揽住陆韫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闪躲,“自然是夫君。”
“相公也行。”
温热的气息,陆韫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住了,她目光游离,不与杨束对视,声音微弱的唤了声夫君。
杨束一笑,看着她通红的耳垂,没再难为她。
“我让牌九送你回去,需要什么,你只管朝他开口。”杨束松开了手。
陆韫应了声,头也不敢回的跑了,静如秋水的心,此刻波澜阵阵。
身边多了个能说话的人,杨束心情颇好。
转眸间,瞧见了在拐角处的柳韵。
见杨束发现自己,柳韵冲他妩媚一笑。
“就这么闲不下来?”杨束给自己倒了杯水。
柳韵款款而坐,“抓不住世子,就像踩在浮木上,感觉随时会沉下去。”
“说说荣昌米行。”
“铁石心肠,也不安抚下奴家。”柳韵语气幽怨。
杨束斜她,“你是嫌自己走的太利索了?”
“不解风情。”柳韵哼了声,身子歪靠在椅手上,慵懒魅惑,“荣昌米行现如今是郑斌当家,颇有手段。”
“两年光景,将衰败的荣昌米行扶了起来,且势头极猛,有望赶超金源米行。”
“我有阵子无聊,关注了一下。”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柳韵朝杨束抛媚眼。
杨束懒得多话,将人扔上床。
“我说还不成!”柳韵瞪杨束,真是讨厌,一点都不知道顺话头!
“郑斌非郑斌。”
“五年前坠江的,不是郑岚,是小他一岁的弟弟郑斌。”
“郑甲只有一儿一女,旁系虎视眈眈,没有儿子,他的家业保不住,就想出了姐姐代替弟弟。”
“知道的人有多少?”杨束轻抚柳韵的腿。
“二皇子瞧不上商贾,这也就是我无聊。”
“不选第一、第二,选第三个,世子是不想引人注意,还是看中了荣昌米行的潜力?”
“就不能两者都有?”杨束脱鞋上榻。
“我来月事了!”
杨束挑眉,按住柳韵的手,将她压在身下,“早上才干过,你说你来月事了?”
见柳韵放弃抵抗,杨束在侧边躺下,“我这和二皇子那里不同,你不用费尽心机抓取什么。”
“柳韵,我会给你一方天地,你的能力,可比你的身子更诱人。”
柳韵微怔,去看杨束,人已经睡着了。
除了最开始的算计,他后面都很直白,可她真的能信他吗?
野心越大的男人,越绝情,没价值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无用的。
环抱住自己,柳韵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姐,杨纨绔没对你怎么样吧?”墨梅紧张的打量陆韫。
陆韫摇头,越过墨梅往里走,今天的信息对她的冲击极大,她需要平复平复。
本以为这辈子毁了,谁知纨绔非真纨绔,他思虑深远,睿智果决,远非同龄人可比。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想到这句话,陆韫心口又是一颤。
连那么重要的事都说与她,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换了衣裳,陆韫去了栖霞院。
陆韫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怎么就改不了称呼。”
“世子……”陆韫唇角含笑,眉目间柔情四溢,一看就是陷进了情爱里。
墨梅垂了头,看在今日杨纨绔还算贴心的份上,她就不说他坏话了。
“世子真是一刻都不停歇。”柳韵拿过杨束手上的书,款步走向椅塌。
柳韵虽出身青楼,仪态却不比闺阁小姐差,裙摆随着她的步子微动,流畅又优雅,就像一朵朵花在绽放。
比起坐,柳韵明显更喜欢躺,这女人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
轻叩着头,柳韵给杨束看手腕上的镯子,“我就知道,世子是懂奴家的心意的。”
杨束往后靠了靠,“存续好了眼泪?明日可就能见到二皇子了。”
柳韵翻了个白眼,“这要在倚红楼,我指定不会见你第二次,尽扫兴。”
“点翠头面在你屋里?我想瞧瞧。”
柳韵懒得魅惑杨束了,纯粹瞎折腾。
“姑娘家的首饰,我留着做什么。”杨束饮了口果茶。
“你给陆韫了?!”柳韵眸子张了张。
“至于这么惊讶,那我媳妇,不给她给谁。”杨束随口道。
“她是给你下蛊了?”柳韵酸了,她百般引诱,杨束正眼都不带看的,要真是个石头就罢了,可他在陆韫那,柔情的很!
杨束瞥柳韵,“不是所有的亲密,都要靠手段达成。”
柳韵抚了抚腰间的丝带,似嘲似笑,“世子,以我的身份,若不主动争取,会是什么下场?”
“王孙贵族,哪个会真拿妓子当回事。”
“我们只有足够无情下作,才能求得生存。”
说起这些,柳韵神情漠然,语气随意,丝毫瞧不出不甘和怨恨。
杨束抿了抿嘴角,眸子投向外面,很多时候,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忘却了封建王朝的残酷。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风轻云淡的谈论在湍急河流里求生的人。
谁不想活的好,活的有尊严,但绝大部分人,生来就没有选择。
对柳韵来说,每走一步,都是豪赌,她所见的,不是尔虞我诈,就是假仁假义,她的世界,真诚是最累赘的东西,能将她拖入深渊。
“是我想当然了。”杨束走到门口,看着远处消散的云,缓缓出声,“燕国太小了,他将底层人踩的很死,不允许他们往上走。”
“等级严明,出身就是一切,贫贱的人,任你怎么挣扎,也只是在泥沼里打滚。”
“无法注入活血的王朝,百年如一步,注定灭亡。”
“人类应该让文明绽放,而不是禁锢思想。”
“腐烂的花苞怎么比得上盛开的花。”
“世子?”柳韵惊疑的看他。
“明日你起早些,帮我好好捣鼓捣鼓,这头发,我束的不够好看,本世子这等容貌,不能被那些草包比下去。”
杨束摸了摸脸,骄矜的抬头。
柳韵眼角抽了抽,刚应该是撞邪了。
杨老爷子亲自操办的婚宴,收到喜帖的,没人敢不去,一大早,定国王府门口就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是不是故意的?”
杨束回过头,眸色幽幽的看柳韵,这娘们已经扯断他十根头发了!
柳韵面不改色,“世子,不你说的,一定要呈现最完美的状态。”
“奴家可都是照你的吩咐办的。”
“最好是这样。”杨束扫视柳韵,威胁的明明白白。
柳韵笑意盈盈,手腕一转,又薅下杨束一根头发。
“一根一次,你看你下不下得来床。”
柳韵脸黑了。
铜镜前,杨束看了看自己,满意点头,柳韵粗暴归粗暴,但束的发,确实不错。
能打九分。
“如何?”杨束转了转身,神采飞扬。
“嗬!”
陆胥忍不了了,猩红着眼冲向杨束,但下一刻,他被重重踹翻在地。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束眸色狠戾,一刀劈砍了下去,刀贴着陆胥的脸,砍进了他的右肩。
陆胥满眼惊恐,喉咙里发出一串长音,眼睛瞪的比死鱼都圆,身体绷起,嘭的落下,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侯爷!”
四周响起惊呼声,众人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定国王府的世子是个疯子!疯子!
“二筒,去,砍下她的尾指。”杨束转过身,不带感情的开口。
“就那个。”怕二筒认错人,杨束特意指了指。
“不,不要……”
周氏抖如筛糠,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快拦住他!”周氏尖叫。
但见识了杨束的凶狠,小厮们哪敢动。
“啊!侯爷!”
“救我啊!”
“娘!”
母女两凄厉的叫声,没有让杨束动容分毫。
“啊!”
惨叫声响彻上空。
杨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踢开石块往外走,“今儿就先这样,明早我再来。”
扑到周氏身上的陆珍儿面色一白。
陆韫看了她们一眼,迈步跟上杨束。
“娘,我不要去倚红楼!”
陆珍儿的声音飘进陆韫耳里,完全找不到她出嫁那日在她面前表现的得意。
因为武威侯的偏宠,陆珍儿骄横跋扈,高傲自大,不想也有害怕的一天。
“嫁妆要凑不齐,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门口,杨束指着陆韫愤骂,扯着她的手,把人拖上车。
牌九张了张嘴,但看到一旁瞧热闹的人群,他把话咽了回去。
世子是狗脾气,他顺毛的功夫差,万一火上浇油,那就糟了。
陆韫抿了抿唇,做好了被拳打脚踢的准备,但马车走出了一大段距离,也没见杨束动手。
陆韫抬眸望去,正好跟杨束的视线对上,愣了片刻,陆韫手抬起,捋了捋碎发,把目光移开,尽量让一切看着自然。
对一个说砍人就砍人的纨绔,陆韫还是有些怕的。
杨束无意吓小姑娘,但他警觉惯了,一点动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防备。
一路无话,马车在定国王府门口停下,杨束一跃下车,等陆韫下来,他人影已经没了。
“夫人,老太爷快回来了,他在,世子会收敛些。”牌九宽慰了一句。
陆韫点了点头,款步朝里走,她知道自己入的是火坑,没指望有好日子过。
短短两刻钟,武威侯府发生的事在建安传遍了,一时间,狗都离定国王府远远的。
“世子,武威侯府送了五万两来,意思是抵夫人少了的嫁妆。”牌九进屋道。
杨束丢开骰子,“哪来的五万两?二筒没搜干净?”
“好像是熙王府送去的。”
“熙王府啊。”杨束念了句,眼底是晦暗之色,什么熙王府,这绝对是皇帝的意思。
熙王府和武威侯府是带点亲,但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两家没好到这一步。
他闹的这么难看,打的是皇帝的脸,毕竟这婚事是他指给定国王府的,结果,武威侯府破落到花女儿的嫁妆,这简直是拿鞋底子摩擦杨老爷子的脸啊。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这么给人唯一的孙子指婚的?
没法给杨老爷子交代,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皇帝都会纵着他。
“牌九,让陆韫洗洗干净,本世子一会过去。”
“是。”
看房门缝隙一点点变小,杨束脸上的笑散了,安全起见,杨老爷子回来前,他还是府里待着。
建安的水很深,皇帝想保住他的命,别人可不一定。
燕国要君臣一心,也不会跟兴盛不沾边了。
窝在府里,有皇帝的人看着,能减去百分之九十的危险。
“小姐。”墨梅抽噎,小姐这么娇嫩,哪受的住杨束的蹂躏。
“回自己的房里待着,你这副模样,只会惹恼世子。”陆韫冷着声,将衣带系上。
“小姐……”墨梅不知所措的看陆韫,印象里,小姐从没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是要挨训斥?”
“奴婢告退。”墨梅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往外走。
陆韫的院子,杨束是第一次踏进,太医有交代,没满半月,不得同房,既然不能同房,以原主的性子,怎么会去给自己找罪受。
推门进去,见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杨束目光落陆韫身上,不错,知道把自己当禽兽看,不抱侥幸,将人都撤了。
在原主眼里,祸害一个跟两个,没区别。
少女柳眉琼鼻,生的极好,就是发育的不太完全,杨束收回落在陆韫胸口的目光。
越过陆韫,杨束在床边坐下。
陆韫咬了咬唇,还是迈步过去,颤抖着指尖解杨束的衣裳。
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周氏死的那天。
“会叫吗?”
陆韫白玉般的手指顿住,疑惑抬眸。
“别扭捏,叫惨点,除非你想我亲自动手。”
杨束脱去自己的外衣,打了个哈欠上床,才十六啊,他过不去心里那关,长两年再说吧。
见杨束倒头就睡,陆韫呆住了,眼里的探究此刻无法掩饰。
手指紧了紧,陆韫红唇微张,短暂的羞耻后,她喊了出来。
杨束翻了个身,声音真娇软,能诱的人停不下来。
“九哥,这都后半夜了,不会出事吧?”小厮凑向牌九,小声道。
牌九看着紧闭的院门,眉心皱成了川,“再等等,扰了世子,夫人只会更受罪。”
“停了!”小厮侧着耳朵,忙道。
牌九松了口气,陆韫是遭了什么孽啊,嫁进定国王府。
像是食髓知味,接下来的日子,杨束赖在陆韫的院子,是半步不出。
外面人谈起陆韫,都是惋惜和同情,这得被折磨成了什么样?身上还能看?
可怜啊。
“世子!世子!”
“不好了!”
“王爷回来了!!!”
一大早,小厮边跑边喊,手拍在院门上,嘭嘭作响。
杨束睁开眼,可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他该长毛了。
陆韫收拾贵妃椅上的被褥,跟杨束同屋待了大半月,她已经不惧怕他了。
这人并不是暴躁成性,你只要不招惹他,他不会动你。
“把自己画憔悴点,淤青多整几处。”话说完,杨束出了屋。
定国王府门口,一头发斑白的老者定定看着匾额上的字,虎目满含悲凉,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戎马四十余载,真的值吗?
听到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老者眼里的悲凉之色褪去。
“爷爷!”
“好孙子,爷爷听说你死了。”
杨束脚步一踉跄,杨家人问候的方式,挺独特。
“三天没合眼啊,两个月的路,我愣是一个月回来了,想着杨家终于绝后了,老子总算不用给你擦屁股了,怎么就活了呢。”
杨廉掐着杨束的脸,虎目怒瞪他。
“拿回媳妇的嫁妆,老子以为你可算开窍了,结果,你转头就虐待陆韫。”
“你是一点希望都不给老子啊!”
杨廉甩开杨束往里走,刚进门,他就一头栽了下去。
“王爷!”
众人乱成一团。
杨束一脚一个,把靠近杨老爷子的人踢开,背起杨老爷子,他就往院子跑。
一路上,杨束的心嘭嘭的,老爷子,你可千万撑住啊,你要这么嗝屁了,我得跟你一起嗝啊,今晚就能在奈何桥见面。
定国王府大门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杨老爷子一回来,各家立马收到信,宫里第一时间派出了太医。
统帅回返,不见驾,不上报,径直回府,这是杨老爷子在宣泄怒气。
杨家军是杨老爷子带出来的,他说打哪就打哪,杨老爷子要死在建安,这支军队势必要叫皇帝知道,杨家军个个好汉。
一个注定消失的家族,皇帝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对着干。
没期盼的人发疯,很可怕的。
把完脉,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想让对方开口。
“老爷子到底怎么了?”杨束拍桌子,不耐的出声。
看他发火,一个年长的太医站了出来,“王爷本就有旧疾,身体损耗严重,如今又添新伤……”
太医说着长长一叹,“怕是撑不过一载。”
杨束手指一紧,目光落在杨老爷子沧桑的脸上,没真正相处过,杨束没什么悲伤,他只是忧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杨老爷子死前,反出建安。
是的,反。
先帝对杨家有几分情意,但现在的皇帝,他只嫌杨家覆灭的太慢。
什么样的老子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杨束对助人登基毫无兴趣,他的命不能捏别人手里。
太医走后,皇帝的赏赐流水一样送到定国王府。
名贵的药材、金银珠宝,一个房间都摆不下。
一直到晚上,杨老爷子才醒,哀大莫过于心死,他让人把杨束赶了出去,多看一眼,少活一日。
“世子,老太爷说了,即日起,不准你踏进浣荷院一步。”
浣荷院是陆韫的院子,杨老爷子这是彻底放弃杨束了。
“我知道了。”杨束冷着脸回了屋。
当晚,定国王府大换血,杨束养的人全让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沙漏一样的王府,瞬间成了铁桶,外人根本进不来。
心里有气,杨老爷子把各家窥视的密探打折腿,捆了起来,吊了一夜,才放人。
杨老爷子明晃晃告诉建安的各大家族:老子活着,你们都给我夹好尾巴,想爬头上,等我死了!
杨老爷子的霸气,杨束很喜欢,要能活久点,杨束就更喜欢了。
“世子,蒋三公子来了。”
蒋三,名蒋逑,禧国公的孙子,原主去赌坊,身旁一定少不了他。
有他在旁怂恿,不输干净,原主不出赌坊。
这是看他有钱了,又准备拿麻袋来装钱呢。
正好,他也缺钱。
杨束把地图放下,想占地称王,除了有兵,还得有钱有粮。
原本杨束是想从武威侯府捞一把的,谁知道是个破落户,靠媳妇嫁妆吃饭。
“牌九,点二十个护卫,看本世子今儿怎么大杀四方。”
“世子,老太爷发了话,说你要去账房支钱,就打断你的腿。”牌九无悲无喜的开口。
“你说说他,都这个时候了,留钱干什么,还不如让我赌了。”
杨束不悦的撇嘴,抱起个匣子朝外走,武威侯府送来的五万两,他没给陆韫,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牌九低了眸,真就烂泥。
“杨束,你怎么回事,找你几次了,死活不出来,还以为你死女人肚皮上了呢。”
大门口,见杨束出来,蒋逑迎上去,不满的嚷。
“往日三天就得腻,那陆韫是有多销魂,让你拔不出来,连冯大才女都不想了。”
“提她做什么,叫人心里烦的很。”杨束甩开蒋三的手,冯大才女名冯清婉,户部尚书之女,原主那位娃娃亲。
“行行行,不提了,今儿你一看就鸿运当天,准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
很拙劣的话术,但原主就是爱听,真以为自己鸿运当头,大把的银子往下砸,结果就是底裤没了。
“坐我的马车啊,怎么还另备上了。”
“你那马车太小了,让人没面子。”杨束头也没抬,他是去搬银子的,坐蒋逑的马车,他可不会送他回来。
蒋逑扫了扫两辆马车,最终上了杨束的,原主虽然没才没能,但他喜欢出风头,出行工具是脸面,原主砸了不少银子,车厢是又大又奢华。
“你这些日子没去赌坊,李方那小子,昨儿赢了十万两走。”
“才十万两,多大点钱,看我今日杀到他们怕。”杨束挑起眉,不屑的出声。
蒋逑眼底划过鄙夷,但面上笑的越发深,“杨少信心这么足,可见是财运到了,今儿你押什么我跟什么,舀口汤喝。”
蒋逑的话取悦了杨束,他咧着嘴大笑。
两人看着对方,都很满意。
马车在赌坊门口停下,杨束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蒋逑嘴角扬起,前两日看上的汗血宝马,今晚可以拿下了。
“不整那么复杂,就赌大小。”杨束盯着骰子,满眼的兴奋,推开人,就往前挤。
“大,买大!”杨束打开匣子,就是几张银票拍上去。
盯着摇动的骰盅,杨束目不转睛,和众人一起高喊,“大!大!!大!!!”
“买定离手,开!”
“二二三,小!!!”
“唉!”气恼声此起彼伏。
庄家把银钱收了后,开始了下一轮掷骰。
杨束抓起把银票,恶狠狠出声,“老子就不信了,大!”
“给我大!”
“大!!!”
“三三一,小!!!”
“二四二,小!!!”
“一一五,小!!!”
“一三四,小!!!”
众人早已停了下注,目光全集中在脸红脖子粗的杨束身上,一匣子银票,现在只剩下薄薄几张。
“老子就不信邪了!大!!!”
杨束把整个匣子扔了上去。
不远处,蒋逑嘴角高扬,大丰收啊。
这种傻子,要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可惜定国王府活不久了,这以后都没人给他送钱了。
一想到这,蒋逑就很忧伤。
“三三二,小!!!”
盯着骰子上的点看了会,众人目光转向杨束。
“去你妈的!”
杨束脸上青红交错,一看就怒不可遏,他举起椅子,朝骰子砸了过去。
“好好巡视,别叫恶徒扰了天子安宁。”
话毕,杨老爷子夹了夹马肚,目不斜视的从皇帝车辇旁过去,禁军下意识给他让道。
皇帝衣袖里的手攥的死紧,却不敢叫住杨老爷子。
一直到天亮,各卫才散去。
大殿里,众臣互看一眼,都是惊魂未定。
尽管卫兵们散去了,他们却不敢出宫,就怕杨老匹夫杀回来,要他们的命。
定国王府,真的惹不得。
这是此刻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昨夜少说百来个人头落了地,领兵围建安,这与造反无异,换旁的人,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杨老匹夫却能回家睡安稳觉。
定国王府就是头卧住的虎,一旦亮爪,必要见血。
“杨束救活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出声道。
数十双耳朵立了起来。
“昨夜进去定国王府的太医,都没出来,应是没死,要死了……”
说话的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冯尚书,杨廉可是放了话,人没救活,要冯家陪葬。
发疯的杨老匹夫,可不管这是明德殿。
冯尚书面色沉冷,心里有些后悔,这婚退的太急切了,谁知道杨匹夫能回来,杨家军真就强悍!
“世子,奴家担心死你了,他们拦着不让奴家过来。”
柳韵扑到杨束身上,梨花带雨的哽咽。
杨束翻了个白眼,“装的过了。”
见人都出去了,柳韵擦去脸上的眼泪,纤手拍了下杨束的胸口,“不解风情。”
杨束翻坐起来,“昨晚的声响,可听见了?”
“听见了,一晚上都没敢睡。”柳韵款步到椅榻上坐下。
“有兵权就是不一样,闹的这么大,皇帝也不敢责问。”
“世子,将来黄袍加身,可不能忘了奴家。”柳韵声音娇媚,看向杨束的眸子,含情脉脉。
“案桌后左边第三个书柜,你把那个匣子打开。”
柳韵朝杨束抛了个媚眼,“世子可算开窍了,知道给奴家惊喜。”
柳韵裙摆微动,朝书柜走去,打开后,她蹙了眉,“就这点子没用的东西,你留着生火呢。”
“世子蛰伏这么久,收集的情报怎么跟闹着玩一样。”柳韵撇了撇嘴。
“郑斌那个人极精明,也有手段,这些明面上的行踪,根本研究不出什么。”
“我要手底下都是能人异士,还用抢你回来?”杨束扶着床榻起身,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依你看,我要怎么接近郑斌?”
柳韵从抽屉里拿出火折子,吹亮后,将写着郑斌行踪的字条点燃,“这就要看世子是短期利用,还是拉来当自己人了。”
“要只是利用,以定国王府的权势,你只需到荣昌米行耍个威风,郑斌自会低头。”
“但这种低头,是迫于形势,一旦能摆脱了,她会毫不犹豫,毕竟谁都知道定国王府是落日余晖。”
“说下去。”杨束走到柳韵身前,把玩她腰间的丝带。
“死忠的话,就需费些心思,世子得让她看到切实的前景。”
“她不是真正的‘郑斌’,心里时刻都是紧绷的,比任何人都想证明女子不比男儿差,她可以让荣昌米行走的更远。”
“世子得展示下能力,叫她信服。但你的身份,不宜亲自出面,何阶是个不错的人选,沉稳,有些头脑,最重要心不大。”
“前些日子,县令收了赵家的钱,歪曲事实,封了何家的铺子,何阶老娘被活活气死,世子要能帮他报了这个仇,此人定唯你马首是瞻。”
柳韵看着杨束,不急不缓道。
杨束环住柳韵的腰,“想要什么?”
“奴家只想陪在世子身边,长长久久的。”柳韵面色微红,声音婉转如百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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