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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和尚

追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人有田种!”“一夫一妻?”“自然科学?大学?四书五经怎么办!”小和尚混世俗,要就要肉要富贵。打地主,扳土豪,没有贵族,只有马克思主义!只为实现共同富裕而奋斗!

主角:武六七,虚无缥缈   更新:2022-11-22 0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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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武六七,虚无缥缈的其他类型小说《混世小和尚》,由网络作家“追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人有田种!”“一夫一妻?”“自然科学?大学?四书五经怎么办!”小和尚混世俗,要就要肉要富贵。打地主,扳土豪,没有贵族,只有马克思主义!只为实现共同富裕而奋斗!

《混世小和尚》精彩片段

山坳处,暖山寺!

“这怎么解释?你别跟我说这些图是拿来练《活神经》的!”

归赢大师气势汹汹的说道,在一个小和尚床底的稻草间翻出女体图,任何一个得道高僧都不可能忍受的了,太气人。

“七儿,为师一直跟你强调:邪淫毁身心,缘牵坠尘轮;爱恋大苦痛,欲火焚净心。你怎么又犯色戒了,你让为师如何……”

武六七的师父,佛法堂堂主归零大师。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路痴和路明。路痴就是武六七的法号。路明干驻在边上,盯着桌子上排开的热情图,爱恨交加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被训的武六七,一个来自现代灵魂的普渡人,落地十八载,纯白如纸,就是多了些世俗,动不动就被定义为矫情。

“师父,你不是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空虚了才有色,有了色之后不就更空虚了吗,这合乎情理,也在情理之中吧!”

“放肆!”

尴尬就在那么一瞬间,来自藏经阁一个小和尚的嘴里,“我说怎么回事呢,藏经阁的书,插图老是被撕,原来都跑这里来了。”

“……这是意念,大佛朝天,我朝明月还有空洞派的苍阿姨……”武六七企图用他们听不懂的话搪塞一下,化解一下稍微不安的心理,毕竟咱理亏。

“方丈!此子不可留啊,会扰了我们佛门圣地。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无数次中的又一次了,什么打野味、偷学武功、下山逛红楼……”

说话的是佛理堂堂主归元大师,也是他向方丈请求搜查武六七的房间的,因为他的徒弟路群告的密。

“等等……我不是逛红楼,我是进去化缘。那些姑娘为寻求来世一道清,苟富贵,可大方了……”武六七不得不争辩一下,毕竟洁白如纸,怎可轻易被亵渎。

圆华方丈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归零大师,最后把眼光放在武六七身上,摇了摇头,“出家人不打出家人,路痴你既已出家,你要好好琢磨,好好反省,将来大道得佛……”

“得佛了会怎么样?可以下山娶妻生子吗?都得道了就不需要进修了。”武六七还是很期待的,毕竟他也没想出家,只不过一出生就留在寺庙了,而且他附在这身体上也才五年。

“哎,六根浑浊,难以清理,归零师弟,你先罚他站枯井吧,此子大概率是废了。”圆华方丈摇了摇头,跨过门槛,离开了房间,一副去他娘的老子受不了的表情。

“方丈,废了!是不是刚好可以出家,这样六根就干净了……我这不又回来了。”

众人雷倒。

“你当我暖山寺专门收废物,还是专门清理垃圾的。”归元大师瞪了一眼武六七,也起身离开。

“不是废物,不是垃圾,谁没事跑来出家啊,这不是糟践自己吗!”

啪的一声,来自归零师父的木板。够狠,毕竟这徒弟再不打,以后就没得打了,按照这事态演练,逐出师门才是路痴的归路。

“你再逼逼,我把你阉了,让你不得不净。”归零大师知道,自己再不下狠招是救不了自己的爱徒了。

为什么是爱徒呢?

原本的路痴,是归零大师给起的法号,目的就是希望把傻乎乎的武六七,叫傻给叫回来。没曾想,五年前一场大病,以为必死翘翘的徒儿,又活回来了。

活回来就不简单了,虽然生性顽劣,但聪明伶俐,慧根封顶,学什么会什么。武功堂的武功被削的七七八八,同路字辈的小和尚就没一个敢和武六七过招的。

“走,这次站枯井了,你又让为师浑身冒光了。为师晚上得加三菜一汤了……”归零无奈的自嘲道。

“师父,我布包里还有只野鸡,刚烤的,脆香……”

见其他和尚都走光了,路明冷布丁的突然冒话,“师父,大师兄总是一个人吃独食,老是把最后面的留给我。说我正长身体,要吃精髓。”

“不像话,路痴,你赶紧把你存货都拿出来,蹭你站枯井的时间,我们帮你消灾解难,怕你以后升天了,玉帝说你戾气太重,不收你。”

武六七会心一笑,还是自家人说话不用动脑子,活的洒脱,也感慨道:“这么多年了,也算没辜负我的一番教导,酒肉穿肠过,佛祖……呃屁股出,人生无常,大道至简啊!”

“啪”,这回飞来的是一脚,布包肉的那种,不疼,专门伺候嘚瑟狗的。

“愣着干啥,站枯井去啊。”归零大师骂道,“再不去,就要被逐出师门了,要不是看在老子的面上,你早就流落街头了。这么好的日子让你过,你非要整天胡思乱想。”

“师父,你出家为了啥?”武六七问道。

路明也投来疑惑的目光,很深邃,很期待,很幼稚。

“为师……为了……为了三菜有汤,行了吧!”

“没肉呢?”

“那不行!”路明帮师父回答了,毕竟他更懂。

“没酒呢?”

“……你好意思说酒,再喝下去,为师和你一样,也要被扫地出门了。你让为师这一把老脸往哪搁啊!”

“师父,你还好意思说我,每次面颊绯红,喝的烂醉如泥,还不是拿我出去顶包。还说什么在练火毒功。我是说嘛,人家是越老越香,你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啪!”

不出所料,武六七被师父给扔了出来。不过武六七还是庆幸的,毕竟被赶出来之际,还顺走了桌面上的色彩图,毕竟枯井的寂寞,不是一个即将出笼的恶禽能耐的住的。姑且把坐井观天思嫦娥作为少时的启蒙梦想吧,带劲。

梦里花落知多少,就看掉多少。嫦娥不下来,谁也睡不着。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不对!”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也不对,不够应景。再来!”

“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怎么飞也飞不高……高啊哈哈……哈哈……”

大半夜,一轮大饼高挂。悠悠歌声从后院的枯井中传出,井口的大喇叭,把优美的歌声变成鬼哭狼嚎。惊扰着即将沉睡的一群和尚们,净化……脱俗……浓雅。一句句去他妈的谩骂声不断彪出。

前院的房间内,归零大师和路明小和尚正在把酒言欢,生活很惬意,出家人不为难出家人,除非有烤鸡,就像后世的经典名言: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和尚,得加肉,香!

路群还是耐不住寂寞,长夜漫漫,听着歌不是入睡,是煎熬,怪自己多事,怪那憨矫情。

就在武六七唱的风声无水起的时候,“大河啊向东流啊,流到阿妹家门头……”

哗啦,一桶水浇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发生了。

接着就是一桶水一桶水的往枯井里浇,没个五年的造化,这气愤不会像水那般无情,不没膝盖,誓不罢休;不把高挂的明月硬在水面上,都不好意思来个和尚偷桃。

随后探出了几颗小脑袋,路群那张不太招人喜欢的脸也深陷其中。

“痴儿,让你也尝尝醍醐灌顶的滋味,怎么样,慧根有没有直击云霄,让你这只癞蛤蟆也能体会到坐井观天的快感。”路群的声音很慈悲,颇有师兄帮你普渡的灵气。

武六七不生气,落汤蛤蟆也好,猴子偷桃也罢,气的直骂毕竟有失小和尚的风度,圆华方丈反复强调,惩罚期间逃出枯井,视为十恶不赦,要逐出师门。

再怎么讲,这规则都是为武六七量身定制的,值得骄傲,不能破。

“再来点,我顺便洗个澡!”武六七回道,毕竟关在枯井里,也是需要净化肉身的,只是苦了藏在口袋里的热情图,也罢,大晚上也看不清楚,意念一下也挺好。

一股清流而下,骚中带气,沁人心脾。

“我曹尼玛。哪个王八蛋撒尿了!”武六七终于还是发飙了,毕竟那味道有些重,吃素菜长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哪来那么重的骚味。

哈哈声,渐行渐远,虚无缥缈。

安静后的寺庙,武六七还在凌乱,原本幽幽的小黑屋,被整成水地牢,关着混世小和尚的远大理想,“尼玛,真臭!”

“放我出去,你们这群不用理发假慈悲的和尚!”

“尼玛,好臭!哪个混蛋,拉屎带尿……卧槽……这……呃呃呃!”

武六七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青砖井壁,发泄心中的不满。来了五年了,何曾受过如此窝囊气,这比逛青楼还可耻。

轰隆一声,井壁往里塌了,一个阴森的洞口,散发着难以启齿的臭味。井底的水哗啦啦的流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仅仅留下一片潮湿,还有几颗光滑石头。

“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洞?”看着里面乌漆嘛黑的,武六七自言自语道,“里面会不会藏着很多金银财宝,或者旷世秘籍,这样我就可以还俗去浪,去勇闯天涯了,想想都兴奋。”

井底是不能待了,浑身湿透。武六七试着探了探步,弓着身子,打算躲进去,企图寻找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苟且偷生一晚上。

“大师兄!”

武六七抬头看去,是路明的方正脸,红润婀滑,酒逢知己要骂娘的节奏。

“你们把我深藏的一壶春给糟蹋了?”

“在你家床底翻出来的,那酒真带劲,顺便把你舍不得吃的花生米也给穿肠过了……”

“滚尼玛!”武六七除了悲痛,别无他法,吩咐道:“师弟,快给我拿件干燥的衣服来,被那佛理堂的路群给浇了一晚上。对了,给我几根火折子,还有蜡烛,我怕黑。”

夜好深了。

武六七换好衣服就爬进了洞里,主要是出于好奇。点燃蜡烛,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一个类似墓洞的地方。

“卧槽!”

即使武六七艺高脸皮厚,也给吓的一哆嗦。一张是床不像床的上面,躺着一个人。

凑近一看,死透透的,就剩几根排骨了,要是饿了架口锅炖炖都不见得有骨头味。粗布沾着乌黑的污物,软捏在床上,不看都觉得恶心。

“死的真窝囊,收尸的都没有。”

武六七环顾了一下四周,边上的石桌上,叠了几件衣服。随手拿了一件,盖在头骨上,那空洞的眼眶终于不再那么直勾勾。

“咦!”

就在武六七拿起另一件衣服的时候,发觉衣服的里头写着一些不太显眼的字。随手翻开,仔细端详起来。

“《鬼门秘术》?”

“鬼门者,一曰破凤池,顺涌泉,七经八脉通而自通……习之而天下安,动之而天下归。”

“这是武学秘籍啊,这也太狗屎运了吧,说碰上就碰上。这要是成为武林高手,我是不是可以去搞个武林盟主坐坐,或者成为名震天下的采花大盗也挺好……”

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武六七席地而坐,开始修炼。这《鬼门秘术》上下两部,分鬼影术和鬼柔功。对武六七这种慧根封顶的奇才而言,难度系数很低。

天微微亮。

武六七伸了个懒腰,一晚上的辛勤耕耘,两部武学都破了第一层。鬼影术讲究的是快和千变万化;鬼柔功就是身体突破极限,异形变幻,简单讲就是可以解锁很多动作,比如把手绕腰一圈,从裤裆伸出,又装进背后,理论上讲是有可能的,再配上速度和轻功,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偷摸于无意。

收好秘术,武六七把洞口重新叠起砖头,掩盖好,毕竟偶得良缘是不能外露的,大家好就不好了,自己独自好才是真的好。

烈日盖顶,也是武六七解封的时候。


“七儿,你回来了,太好了。为师真替你高兴。”归零大师疼爱的说道,还不忘抚摸武六七的光头。

路明:“大师兄,那个……没存货了,我们要去化缘了……”

武六七气的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可是存了十壶。你们这是造贱,要诛九族的。我就说和尚没一个靠谱的,你们可知道我在枯井里,度夜如年,好不容易想热热身,没了……”

归零飞去一脚,“屁话真多,赶紧化缘去,为师现在是三菜一汤,少一菜都下不了汤,少一汤就浑身不自在。”

一条康庄大道直逼山脚。不知道的以为上面住着神仙,其实满打满算就一群撑死不超过三十人的无聊和尚。

武六七带着路明师弟,迈出了寺庙门,圆华方丈亲自相送,毕竟每次武六七都满载而归。说他是去化缘,还不如说是下山的强盗。这也是武六七铮铮铁骨的时刻,别人有求于他,往往容易让人觉得已经到达人生巅峰。

“方丈大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要不咱就到这!”武六七昂着头说道。

圆华方丈:“路痴啊,这千里下山,鸡飞狗跳,你给我们暖山寺兜着点。大米一担两担不嫌多。我们暖山寺什么时候改善伙食,就是你这毛豆回来的时候。”

临别之际,归零大师拉过武六七,“七儿,为师还是觉得张家的酒比吴家的地道,早点归来,为师似乎还在念想这山里飘来的烤羊膻味,扣人心弦。”

“师父,你低调点,整个暖山寺也就我们师徒三个有酒喝,有肉吃,回头你听候指示,提前来接应。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佛法堂都得给人端了,到时候你这老躯体,下山卖腰子都没人可怜。”武六七提醒道。

归零大师熟练的踹出一脚,“赶紧下山,多化点斋饭,也算替我挣点面子……”

哼着歌唱着调是不可能的,一路坎坷一路飘。路明背着两人的行李是必然的,能者多劳向来都是生存法则。

“哟,去取经那!”

“嗯呐!”

一群和武六七差不多大的大孩子,拦住了去路。如果真的是去取经,那这群人就是第一波拦路妖精了。

“阿弥陀佛,王偷汉子,好久不见。”武六七使着六亲都认的眼神和大慈大悲的口吻。

王偷汉子原名王汉,和武六七是差不多时代的产物,就连孤儿这个特殊身份也能一起拥有。这让武六七感觉特别亲近,就像隔壁家老王的儿子一样,似曾相识。

“谁跟你好久不见。我给你脸了是吧。快给钱……”王汉很明显,不给面子,和尚的面子也不给。

路明终于开化了一回,“王汉,这就一条路,山上就我们一家寺庙,我怎么感觉你这拦路打劫,是专打劫小和尚的。”

王汉的弟弟,王重生跳了出来,“你们有钱,有肉有酒,我不惹你们惹谁。”

王重生狗仗大哥势,直逼上来,沙包大的拳头是他最后的尊严。

武六七只能后退,因为师父总是教导他要以慈悲为怀,不得欺负没爹妈的孩子,不然就家法伺候,跪只有媳妇才能拥有的扫帚。

但被逼到角落处,人急了一样要跳墙。飞出的一脚是对王重生尊严的践踏,飞出的异物,如果不叫两声都不知道是王重生。

闷哼一声,王重生软扒在草丛中,半天没起来,叽叽哇哇的麻雀声,唤不回他青春的讴歌。

几个大孩子跑了过去,微闭的双眼,还有额头的撞伤,似乎就是被作案的有力证据。

“你打死了我弟弟……”不出意外,王偷汉子终于开始了表演。

“不是吧,汉哥,你弟弟人中短粗,短命相啊,一看就是寿终正寝了,怎么能说是我打死的呢!”武六七不吃他这一套,毕竟那一脚是自己踢出去的,力道把握的刚刚好,要死没那么容易。

“来啊,抬我弟弟上山,我让那群老和尚给我评评理。这杀人偿……赔钱,天经地义。”王汉和武六七一样的不要脸。

看着往山上而去的一群人,消失在绿林喜欢拐弯的小路口,武六七顿觉自己惹了不该惹的骚,回头又得站枯井,以谢天恩了。

“大师兄,怎么办?”路明好像还在沉睡中,总是一副让人理解他是傻子的模样,“你把人家给踢死了,这回你要栽了。”

“去他娘的……你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莫不成他偷汉子是偷的你!”

“我路明为人正派,大师兄你要是杀了人,我一样把你绑了送官,换取几两安家费。”

这回轮到路明承受飞来的一脚了,万物生生相克,哪怕路明大两岁也是师弟,活该他晚来几天。

随后,武六七不再废话,领着路明,快步下山,奔潭州城而去。

王汉几人抬着王重生,往山上而去。

黑林中,一根细针飞出,直刺王重生的脚踝。王重生连闷哼一声都舍不得输出,直挺挺的等着身体发凉、发僵。

针落芳草间。

一个黑衣人跳出了黑林,捡起银针,看了看抬着王重生兴高采烈的一群大孩子。犀利的眼神透着已经得手的快意。随后也消失在密林中。


潭州城,位于东梁都城长乐城以南两百里,具体距离无所谓,反正就是不远。

化缘是不可能的,武六七总觉得作为一个现代跑过去的人,假装做和尚的调调,化缘总有那么一丢丢不适应。

用劫富济贫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毕竟条条大道通罗马,能搞到钱的都是好馿。小偷小摸成不了大器,拦路抢劫有些不地道。因而劫富就显得特别的高大脱俗淡雅,至于济贫不济贫就看每个人的良心了。

“啪!”惊鼠木往面前的台子一拍,武六七又开始了搞银子的新花样。

“来,看一看瞧一瞧……不对,这么有文化层次的营生,怎么可以如此轻挑,有失偏颇,有失偏颇啊!”

路明化作迷途小道士,站在边上,一脸的不解还有不乐意,“大师兄,这能行吗?瞧你扮的跟个二五八似的,假胡子一抓都掉毛……”

武六七一巴掌刮过去,“这是风格,显得高深莫测,你个小学徒懂什么,再逼逼为师让你后半生不随。给我站好了,待会赚了银子好好表现,为师带你去逛花红楼。”

“啪”又是一下,这回声音更大,撩的路边卖菜的老汉一阵嗤之以鼻,撩的隔壁少妇叽叽响,却话道士有内涵,长得不是一般的帅。

“品相测字,不准也收钱……不收钱!”

嚷呼了好一会,也没个上来问价的,就剩路明这么个复读机,不断重复着“品相测字”。

武六七不得不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装扮有些失体,怀疑路明不够讨人喜欢。

折腾了大半天,日已朝西,终于不远处来了一个绿萝绸缎的摇扇公子。武六七朝复读机的大腿捏去,扣起的一层皮是最起码的尊重。

路明跳了起来,眼看着要发飙了。

“来货了,准备接单。保准是条大鱼。”

待到摇扇公子近到跟前。武六七捋了捋假胡子,悠悠说道:“此子活不过今夜啊,必猝死花红楼,可惜、可叹、可悲啊!”

摇扇公子就是张家酒馆的大公子张碗惜,由于是老来得子,倍儿珍惜。张父文化不够半碗,取名很有内涵,疼爱有加。

武六七干这种坑蒙拐骗的活,少不了调查走访,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么个理。

张碗惜一听就不爽了,扇子一收就要发飙,“娘的,我说这位道长,你光天化日之下,说人命短是陷言罪,我要拿你问官……岂有此理,小心我打断你狗腿。”

武六七深沉着脸,论打架他可没怕过谁,“我乃青龙山观第三代观主,深得太上老君的真传,从不打诳语,说你过不了今晚是上天好生之德,善意提醒。”

不就胡说八道吗,武六七在行,给一把椅子,他能说到花开花谢。

“你是不是要说我印堂发黑啊?”张碗惜开始较真。

做坑蒙拐骗的就怕别人不较真。

武六七看了看张碗惜那张不太文雅的脸,直接彪话,“这位公子,印堂都没有,何来发黑这么一说。你不止没有印堂,白虎堂、青龙堂、孟鹤堂等八堂都没有,看似现在大富大贵,实则家破人亡之后……”

“我……干……”

“你姓张!”

“对,整个潭州何人不知道我姓张,张家酒楼就是我家的。”张碗惜很嘚瑟。

“你左边屁股上是不是有颗红痣!”

张碗惜猛的一抽脸,顿时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除了我爹娘,没人知道。”

武六七心里一阵好笑,花红楼的翠娥早就把他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除了他爹娘,就数花红楼的姑娘们了解他了。

“我乃天师,我会算啊!你左提扇子右插兜,脸圆天方,身高马大,犹如好汉射大雕,不姓张都对不起你这满身透光的贵气。”

“哈哈……道长会上路,打赏你一两银子。”张碗惜扔来一两银子,忘了刚刚还被咒。

武六七可看不上这点银子,起手扔了回去,“可惜你风池穴突出,长强穴位不正。贵气来,屁根出,此乃不良之造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早年发迹并不光彩。因而你天生犯了金蝉神,福短命不长,可惜了。你好之为之吧!”

张碗惜被说的瞠目结舌,他爹早年盗官材发家,确实犯了东梁的刑律。屁股上的红痣也是天机,都被武六七说中了。

“道长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感觉时常头晕脑胀,脚凉发抖,偶尔有些力不从心。”

“确实!”

“命不久矣。”

“还请道长指点迷津,救我出苦海。”

张碗惜的力不从心都是翠娥说的,毕竟张碗惜常年风花雪夜,无茶不欢,早已抽空了身体,有些症状很正常。

“救不了啊,煞气太重。”武六七起身收摊,没见银子不能再开口了。

张碗惜也是个明事理的好公子,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票,估摸着有个两百两,往台上一放,“道长,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武六七顿了顿神,唉声叹气,拿起银票捅进腰包,掏出自己精心画的符咒,递给了张碗惜,“哎,上天有好生之德,谁让我是天师呢,这是本道珍藏的蓝符,克灾消难,张公子今夜不得出家,过了巳时,在房中点上七根蜡烛,按照北斗图布局,可帮你渡了这一劫。”

拿了银子,武六七带着路明溜到后巷,准备分享喜悦,打算一起纵横潭州娱乐场。

一个女流氓拦住了去路。但看玉衣红妆,手提镶金宝剑,笑如十里桃花朵朵开。

“在下肖盈盈,还请道长卜一卦!”


武六七看了看眼前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孩,差不多的年纪,像个女侠客。

“肖姑娘,今天本道卦象已满,明天正常营业!”武六七还是选择拒绝,万一对方是个专业打假人,那不就惹骚了吗,假一赔十怎么赔,搞不好肉身都得搭进去!

肖盈盈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盯着武六七,国泰民安的脸,贵气满盆。随后掏出一沓银票,看的路明直流口水。

“卜一卦,这些都是你的!”

武六七:“肖姑娘这话说的,远来是客,谈什么钱不钱的事,我主要是看你长得美,贫道破例一回。请问姑娘要测字还是卜卦?”

武六七接过银票,满心欢喜的扔进腰包,估摸着一千两到手了,可以回山了。没想到这次的伎俩如此顺利,只怪世人太过于沉迷幻想了。

“测字!”

“什么字?”

“来个回字!”

“天圆地方,口中有口,姑娘问何路?”

“不知道,就是出来走走。”

“逃婚!”

武六七的认知里,这种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子,不是逃难就是逃婚,况且这肖盈盈满身贵气,逃婚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怎么知道?”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姑娘千里迢迢而来,看似路在脚下,实则虚无缥缈。既然前后都是路,何不做一朵任水漂泊的浮萍,水流到哪就到哪,忘却烦恼。”

肖盈盈陷入沉思,忽而又豁然开朗,“大师果然能解烦心,我明白了!”

“回聊……”

武六七拉着路明就走,也不管还在木讷的肖盈盈。虽然此姑娘很美很方,但武六七是个一身正气的好和尚,泡妞向来讲究水到渠成,门当户对的年代,委屈自己就显得没必要,不是那根葱,何必采菊东篱下。

酒足饭饱之后,夜幕降临才是恶鸟出笼的好时光。

武六七扔下了路明这个大包裹,已经溜进了花红楼翠娥的房间。这是武六七每次下山必须报到的地方。

不过不是为了贪图那一抹风情,而是真的了了风骚。

“七弟弟,这回给我带来什么词啊!”

翠娥笑语初开,十七岁的红花年纪,却早已尝尽人间风霜,老练的举止,左右摇摆的身姿,满楼欢的表情,早已经熟练到逍遥物外,轻挑中总是带点柔情。

武六七自顾着倒了一杯茶,看着漂浮在杯中有些低劣的茶叶,总是下不了口。

“七弟弟,嫌弃了?”

“不是。”武六七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一个破寺庙有什么好想的,快些给我填词,上一次的《雨霖铃》让我红了好长时间,京城都有汉子前来偷欢了。”翠娥很满足自己的境遇,随手拿出二百两银票,推到武六七面前,眼含期待。

武六七望了望窗外,轻声感慨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啪”!

武六七念到一半的时候,门被踹开,肖盈盈不切时机的走了进来,“原来是和尚假扮的臭道士……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这词不错,你自己写的?”

“你跟踪我……”武六七问道。

“那不然呢,一千两银子买了个孤单,被忽悠了,心里能好受吗?再说,你不是说随波逐流吗,那我干脆跟着你好了。”肖盈盈说的理所应当。

看着眼前这个霸道单身女,武六七提不起火来,干脆抓起桌子上的银票,破窗而出,跳下楼,“翠娥姐,回头词给你补上,我先撤了……”

留下两个女子在房内干瞪眼。

东梁,北接北魏,南连越国,东边靠海,西边一片荒芜。

都城,长乐城。

“啊……”一声长叫,响彻在清晨的红翠楼里。

随后一则消息轰动整个长乐城,乃至东梁,太子萧森猝死在青楼。

京城纠察处的总捕头柳刀,毋庸置疑的成为了背锅侠,背负着上面给的层层大山,四处搜索线索,限定三个月内破案,否则人头不保。

太子之死确实让人难以琢磨,浑身无大伤,除了几处被嗦的梅花。

据红娘描述,半夜忽然感觉有些凉,摸到身边冰冷的肌肤,起灯查看,已经死透了。直到官兵前来封楼,红娘才知道和自己大战几个春秋的花公子,竟然是当今太子。

梁文帝苦于面子问题,封锁了很多消息,仵作和核心人员看了几眼,记录了案宗。野花下死的太子,便被拖进了墓洞。对外则宣称太子体察民情,猝死在居民楼。

一时间,长乐城的茶客们纷纷猜测,死于剧毒,死于荒淫无度,死于金钟罩,或死于白骨爪……死于缩阳入腹而出不来!

这天,柳刀正在查阅最近的案宗,希望能找出一些微乎其微的线索。

大理寺卿何寻常何大人带着一个俊俏公子前来问案。天枢府的张和鸣张中丞也跟了过来。

“柳捕头,案件查的如何?”何大人气势压人,眉头紧锁,“如果办不成可是要砍头的。”

柳刀赔上笑脸,心里却一阵曹尼玛,“什么线索不提供,让我浑水摸鱼,还是大海捞针,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早点去投胎吗!”

柳刀半天说不出话来。

边上的俊俏公子宽慰道:“柳捕头尽管查,查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要足够合理,足够说服人。”

何大人介绍道:“这位是晋王萧遇。”

柳刀赶紧行礼,来头太大,不得不低声下气。但也被整的莫名其妙,晋王的意思是要他明着来,暗着走啊。于是便说道:“两位位大人,我……我真的毫无头绪。”

张中丞递过来一本案宗,“柳捕头好好看看,别到时候说我们不给你东西。”

柳刀心里明白,这货是在给自己甩锅,到时候办不成这个案子,他们有话推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偷溜进客房,武六七睁开迷糊的双眼,一脚踢向还在沉睡的路明。

“赶紧办了东西回山,我估摸着师父这两天彻夜难眠,没有酒肉的大和尚就像单身了几十年的单身狗……咦……”

边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路明的怒骂声,轻轻的垫了垫脚,软绵绵的就像起鼓的海绵,还很舒服,忍不住又踩了踩,不自觉中会上瘾。

武六七猛的坐了起来,心里念道:路明昨天不就被自己赶回山了吗。

床铺上横着合衣而睡的肖盈盈,高笼的胸前,自己不太正经的脚正在肆虐那两朵芳华,惬意的犹如长虫戏水。

肖盈盈?她怎么跑自己床来了,难道昨晚我喝醉了?把人家给就地正法了?

悠悠醒来的肖盈盈,合乎情理的砸来枕头还有被花,“你个死不要脸的和尚,竟敢把我偷来,企图奸污在客栈……”

“偷?”

“亏你还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缺不缺德啊!”

武六七被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波逐流啊,你拿跑了我所有的银子,我不跟着你我跟着谁。”肖盈盈一掌打向武六七还在意犹未尽的脚。

武六七赶紧抽回,嘴里犯了贱,“脚感挺好,肖姑娘不愧是大家族的人。那是给你卜卦的银子!”

“我说这位又道又佛的,什么卦值一千两银子?你打算让我饿死街头,还是打算让我卖身青楼!”

“关我啥事?”

“你得负责……”

“我是个不吃斋饭的和尚,你不怕我把你乱棍敲死。”

“切……”

两人还在争吵间,外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听着像是一群官兵前来抓嫖和不正经交易的。

没一会,房门就被踹开,几个捕快拿着一张人体画像,围了进来,领头的一个对着武六七比了比,“就是这个和尚了,绑了带走……”

武六七被整得有些蒙圈,并没有反抗。再回头肖盈盈已经不知所踪,只留窗台还在摇摆的窗子,也没管她啥时候跑的,问道:“凭什么抓人?”

捕头走了上来,并没有言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武六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武六七尴尬了好一会,而对面的却越来越没耐心。一个小捕快走了上来,“这是潭州城的燕捕头,快意思意思啊!”

武六七猜到了这些人在等着自己给钱,这种歪风邪气肯定不能惯的,“没银子!”

燕捕头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带上枷锁,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上来的两个捕快直接被武六七撂倒,对付这些没啥武功而混口饭吃的捕快,武六七甚至都不需要用武功。

“总得给个说法!”

燕捕头戏笑道:“你杀死了王重生,他哥哥在公堂大门击鼓鸣冤。这个说法够了吧!”

“王重生?死了?”

“尸体还在义庄躺着,等着你去复案。来呀,带走,如再反抗,直接当场击杀。”

“卧槽尼玛!”武六七直接彪了,“我没杀他。”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你是游街还是秘密押回?”

武六七听懂了他话的意思,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对策,最后狠下心来,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对自己不利再逃也不迟。

起身翻自己的衣服,找了半天,昨天骗来的银子不翼而飞,连个铜板都没有。

燕捕头似乎看出了什么,没了耐心,“带走……”

二十来斤的枷锁直接架在武六七的脖子上,周边加固的生铁透着微凉。武六七笑了笑,“想不到,到这里还没出笼就被判定为杀人犯了,真他娘的刺激!”

一个捕快明显不悦于武六七淡定自若的表现,“还笑的出来,等会大刑伺候,就乖了!更刺激的还在后头。”

被押着路过长街,武六七并没有表现的惊恐不安,反而新鲜感十足。不是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而是怀里有料,就当体验一下囚徒生活。忍不住还跟路人打打招呼,惹来一些飞眼。

当一个鸡蛋砸来的时候,武六七直接挂了彩。随后的萝卜白菜硬是不要钱一样的往脸上招呼。

“一个囚犯,还这么嚣张。”

“就是,砸死他!”

“这和尚肯定是个采花大盗,如此丧尽天良。”

一阵阵的曹尼玛奔腾而来,武六七恨不得释放自己心中的妖孽,灭了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蠢驴。

“路群?”

就在武六七忙里偷闲的躲避袭击物时,眼角发现一张熟悉的脸挤在人群中,虽然戴了帽子,但那招人讨厌的脸是如此的熟悉。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武六七回身打算看个干净利落时,哪还有路群的影子,不过心中仍确定刚才没有看错,绝对是他。

“这是个色和尚,江洋采花大盗,埋在他三两肉下的姑娘不计其数。快砸死他……”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跟来的还有精心准备的臭鸡蛋,砸在脸上,那股酸味能让人想起半夜三更发酵后的茅厕,呛的人鼻眼带伤。

武六七看过去,是肖盈盈那厮。

那天真烂漫的笑脸,融入在一堆良民中,颇有邻家妹妹初长成的一张安泰脸。她在玩……玩的不亦乐乎。武六七恨不得扑上去把她就地正法,让她体会一下三两肉变成一斤肉的刺激,太气人了!

不出意外,乡亲们砸的更慌了,血海深仇般。可以想象,这群没有娱乐消遣又长期被压迫的人,发泄起来比洪水猛兽还带劲。

“早知道不游街了……我的钱呢?”武六七心里有些烦躁,“肯定是肖盈盈那厮偷走了……”


潭州府衙。

刺史慕容闲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仔细的听着燕捕头的汇报,大致内容就是这个和尚没给钱。

长史葛清风坐在边上,明显一副没收到钱的愤怒。

“啪”惊堂木一响,黄金万两。

“钱呢?”

“啥?”

跪在边上的王汉吓得直呼:“大人,冤枉啊……”

慕容闲说漏了嘴,外围围观的一群百姓笑出了声,从中肯定少不了肖盈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路痴和尚,你可知罪?”

武六七不吃他的一套,“没罪。”

葛清风站了起来,喝道:“大胆罪徒,公堂之上,还不下跪!”

武六七投去鄙夷的眼神,“上跪高堂父母,下跪家中贤妻,什么时候轮到给你下跪了……”

外堂一阵哄笑,明显感觉吃了几十年饭了,这个傻小和尚是个另类。肖盈盈更是笑的半天没合上嘴,直呼:“说的好……”

葛清风不乐意了,“让你嘴硬,大刑伺候!”

几个捕快上前按住武六七,不用怀疑,屁股开花就在一瞬间。那森凉的大板拍下来,保准要半身不遂。武六七正在思索着对策,但没有头发的脑袋就是想不出办法,唯一的途径就是现场发飙,逃跑。打板子是不可能的,屁股多金贵。

咣当一声,一块牌子从衣服里掉落,躺在脚下。燕捕头很有眼力见,急忙捡起来,只见牌子上写着“青衣卫”三个字。

武六七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来的腰牌,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

慕容闲看了看递上来腰牌,眼神有些沉重,忽而脸色又如繁花,对着武六七说道:“你的?”

武六七瞬间感觉有搞头,定了定神,也是一脸的阴沉,“你有意见?本来想以凡夫俗子的态度跟你们交流,看来行不通,我摊牌了……”

“能否告知您的编制?”葛清风也来了话,一副妩媚的嘴脸,让武六七觉得自己曾经睡了她老婆,他还得道歉。

“你等级太低,没资格知道。”上了头的武六七顿时飘飘然,暗爽。

“冤枉啊……”就在大家互相尴尬的时候,王汉开始刷存在感,“这个恶和尚杀了我弟弟,我有人证!”

现场的气氛一下转变了,慕容闲对着王汉吆喝道:“证人呢?”

“我同伴,都亲眼目睹这个路痴和尚踢了我弟弟一脚,然后我弟弟就死了!”

“物证呢?”

“呃……没有物证!”

慕容闲直接敲了一下惊堂木,“本官办案,向来讲究人证物证钱证……齐全,既然没有物证,就没法判定这个路痴和尚是凶手,暂且退堂……路痴和尚暂且看押,明早丑时之前,如果还没有证据,就无罪释放!”

结果不言而喻,武六七就凭一块不知道哪来的牌子,被和谐了。

最后王汉愤恨的离场,投来恶毒的目光,整得武六七浑身不自在。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夜半。

长乐城城北,缥缈山庄内。

两侍女正在检查庄内的夜灯。

“小花,少庄主今晚用餐的时候,好像多看了你几眼。瞧你那身姿俊俏脸,确实羡煞旁人啊!”

“翠姐,休要胡说,我们这些下人哪敢有非分之想。”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什……?”

翠姐刚想说话,便塞住了声调,小花愣愣的,瞪着大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两个黑影掠过两个侍女,便往山庄内部走去。随后两颗人头滚落,鲜血直喷。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萦绕在山庄内部。

刚和自己小姨太打完扑克的庄主苗荣晟,猛的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怎么了,这声音怎么这么阴森,像来自地府的百鬼哀嚎。”小姨太抓过肚兜,胡乱的掩了掩自己的要害,“大半夜的怎么也不睡觉。”

苗荣晟把小姨太从被窝里淘了出来,光溜溜的有些少儿不宜,抓过一件衣服,慌忙的盖在她的身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快……快带着廉儿走。”

小姨太被苗荣晟的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给雷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庄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听得出来,大半是被抹脖子的。

几个人影已经在房门外徘徊,苗荣晟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姨太砸出了窗外,拿过吊挂在床头的宝剑。

门大开,一个黑面人走了进来。

“苗庄主好雅兴,一把年纪了还能乘风破浪,大老远就听到你小姨太的呼喊声了。”

苗荣晟见人已经进来,也不再颤抖身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鬼虎,你还是找上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心不下我!”

鬼虎:“姓苗的,我干爹跟你是手足兄弟,他落难,你本应该站在他那边,为何出尔反尔。你对得起我干爹吗!”

“我履行了承诺。”苗荣晟说道。

“是吗?那你告诉我在哪?”

“……”

鬼虎没等苗荣晟辩解,提剑杀了过去。两人对了十来招,鬼虎的剑法诡异,灵活多变,身法超然,除了剑影流动,身姿都无法判定。

不一会儿,苗荣晟浑身是伤,瘫倒在地上,“十五年了,剑法一点长进都没有,亏你还配当这缥缈山庄的庄主吗!”

苗荣晟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剑法卓越的黑虎,本想自己驱老的身躯还能斗一斗,没曾想几个回合自己就成了挨宰的人肉,“想不到,你非鬼家血脉,鬼影术竟然破了六层。”

两个黑影进来,拖着苗荣晟往外走。出了房门,满庄的血腥味和满地的尸体,让苗荣晟愤恨有加,眼神狰狞,又无可奈何。


苗荣晟被拖到院子里,此时庄内已经尸横遍野,凄惨无比。

“鬼虎,你至于屠了我缥缈山庄吗?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苗荣晟只能嘴巴上骂骂,别无他法。

“带上来!”鬼虎吩咐道。

几个黑衣人拖来了几个人,强迫他们跪在院子里,其中一个少公子是苗荣晟的儿子。

“在哪?”鬼虎问道,眼露杀机。

“杀了,没骗你。”

鬼虎手一挥,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直接人头落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娘……”少公子哭的死去活来,悲痛欲绝。

“在哪?”

“真的杀了,剁了喂狗!”苗荣晟恳求道,“祸不及家人,鬼虎,看在我和你干爹的一点恩情,放了他们吧!”

鬼虎看了看苗荣晟,手又一挥。小姨太在惊悚中,被抹了脖子。

“背叛鬼影门,群鬼杀之。苗荣晟,你还是说实话吧。在哪?”

苗荣晟跪地不起,眼神除了愤怒,再无半点情绪,也不再回话。

鬼虎也不客气,又是手一挥,一片人惨死,最后就留了一个儿子。

“廉儿……”苗荣晟痛苦的呼唤着自己的儿子,“为父对不起你!”

苗廉已经被吓傻了,原本宽厚舒适的日子,在这一夜化为乌有。整个缥缈山庄被屠尽,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

“苗荣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在哪?”鬼虎有些不耐烦了。

苗荣晟脸上表情痛苦到皱皮,牙齿咬的咯噔响,始终无法定下心来。

鬼虎有些不耐烦了,抬手一挥……

“等等……”苗荣晟还是服软了,“我说了,能放了我儿子吗?”

“能!”

“在潭州的张家阁,十八年前,我下不了手,直接派人送过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苗荣晟说道。

“为什么要违背我干爹的意思?”

“我……我下不去手!”

鬼虎有些火大,“那你就不怕我们鬼影门吗?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弟兄,你跟我说你下不去手?你让我们鬼影门死去的弟兄如何安眠!”

鬼虎的刀锋最后还是割掉了苗荣晟的咽喉,瘫死在地上,留下苗廉无力的哭喊着。

“大哥,这孩子……”鬼雀询问道。

“杀了,他苗荣晟下不了手,我鬼虎照杀不误。整个庄内不留活口,我们得即刻赶往潭州,你快去调查一下潭州的张家阁。”

就在两个黑衣人要抹苗廉的脖子时,一排暗器袭来,逼退了众黑衣人,随后一个人影快速落在院子里,提起苗廉,窜出了山庄。

待黑虎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急忙吩咐道:“追,必须杀了那个孩子……”

……

过了丑时。

慕容闲和葛清风盛情款待武六七,深怕武六七一时不爽。

“路痴大师。已经过了丑时了,你无罪释放。”慕容闲松了一口气,因为武六七一直只顾着吃喝,不着片词。

武六七拿出青衣卫的腰牌,敲了敲,深沉着脸问道:“两位,这怎么回事?不给我一个交代,这酒桌难停啊!”

人就是这样,嘚瑟一旦上瘾了就戒不掉,况且这有权有势的感觉是真好,一堆人对着你点头哈腰。你不动筷子他们不敢上茅厕;你不说话,他们即使上了茅厕也只能憋着。

武六七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几辈子都没体验过,没想到封建社会也有可取的地方。毕竟燕捕头就在边上站了一晚上,大气也不敢出。

“燕大侠,看你也站了一晚上了,够累的,你去茅厕蹲着,酒桌不散你要是敢崩出半滴水,我让你全吃回去。你也体会一下今天游街的快感。”

“那是……那是应该的。”葛清风说道:“燕捕头,你还不快去。”

“怎么回事?这个王汉为什么告官?”武六七还是想知道怎么回事,毕竟他真没杀王重生。

慕容闲:“昨天,王汉抬着一具尸体,前来击鼓。说他弟弟被杀害了,指名道姓的说是暖山寺的路痴和尚杀的,想来就是大人你。然后就这样了。”

“王重生怎么死的?”

“具仵作汇报,死于剧毒,像是江湖人称的万花毒。脚裸都烂了。”

“万花毒?”

“此毒来自千毒门,是西北荒芜地带暗藏的一个门派。我们东梁和北魏曾经联合一起围剿过,无奈西北都是大漠,无法剿灭。”

葛清风补充道:“这千毒门都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我们潭州。”

慕容闲:“路痴大师,这青衣卫都是女隐士,不知为何……你……”

武六七知道这只老狐狸在探话,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这个青衣卫,不敢深挖,“慕容大人,你在官场也很多年了吧,很多道理你应该懂,不该问的不要问,不然死的早。”

为了配合自己的威严,武六七站了起来,一掌拍向府衙的巨柱,金刚掌的威力直接震的木屑纷飞,十厘米深的手掌印历历在目,动人心魄。

两位大人瞠目结舌,暗幸自己没有犯错。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不得稀巴烂。

葛清风赶紧打圆场,“路痴大师说的是,我们就是随便问问,别无他意。”

酒桌直到凌晨才结束,期间武六七还借口牵来了好几千两银子,毕竟不要白不要。

散桌时,已过了巳时,天亮。

两位大人还想挽留,被武六七委婉拒绝,“你们还是去看看燕大侠吧,那罪可不好受。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包庇他,虎回头可是要死人的,到时候可不是吃屎那么简单了!”


出了府衙。

街头卖菜的已经开始吆喝,行走的屠夫,出尘的贵妇,还有在青楼你争我抢了一晚上的公子,你来我往的都是为了证明武六七是一个没事干的异类。

望着还舍不得爬上山顶的太阳,武六七有些黯然神伤,来了五年了,未知的世界在昨晚才让自己看的透彻,有权才是人上人。

“小和尚,想寺庙了?”

回过身去,肖盈盈正啃着热腾腾的包子,一脸的淡然。

“怎么哪都有你?你偷了我的钱!”

“嗯。”肖盈盈一点也不避讳,好像偷的心安理得。

“你拿臭鸡蛋砸的可欢了……”

“我就是觉得挺好玩的。”

武六七被说的好像是自己犯了错,心里越想越不平衡。欺身一巴掌,拍在她滚圆的屁股上,“这样好玩吗?”

热腾腾的包子砸来,扑了武六七一脸,肖盈盈的尖叫声轰动了整个潭州城,拔出腰间的长剑杀来,“你个恶和尚,我杀了你。”

武六七拔腿就跑,杀气太重,不跑估计见不到升起的太阳,但嘴上肯定不服,“昨天你不玩的挺好的吗,我以为你喜欢……”

“恶徒……”肖盈盈的火还没泄,又被撩了起来,这回是不死不休。

追着跑了好几条街。

“大师兄!”迎面拦来了身高马大的路明。

“散开……有人要杀我。”武六七大喊道,后面的肖盈盈紧追着不放,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怨气,这么不经撩。

“不就拍了一下屁股吗,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武六七也郁闷,这种事在现代很正常啊,一句流氓就完事了。

“不就……我切了你三两肉,让你进宫做太监。”肖盈盈可没这么认为,好像是奇耻大辱。

到了路明跟前,这货死死的抱住武六七,“大师兄,出事了……”

武六七气的直骂,“天大的事也得让我跑啊,你看我现在像安全的吗!蠢货,快放开。”

路明不为所动,整得好像跟肖盈盈有一腿似的,比街头抓小三还认真。

肖盈盈一剑削来,武六七只能心里骂路明千秋万代,坑大师兄的笨师弟。

手臂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痛的武六七咬牙切齿。

“大师兄,出事了,暖山寺没了……”路明只认死理。

武六七看着路明痴傻的眼神,心道事情可能很严重,也就没再管后面的肖盈盈,“怎么的没了,把话说清楚?”

路明沮丧着说道:“没了,都没了,我们暖山寺被人屠了,众师兄弟都死了。”

武六七惊呆住,半天没说话。

“你怎么不躲啊,疼不疼啊!”肖盈盈走了上来,一脸的心疼,抚摸着武六七的手臂,替他包扎。

武六七:“怎么就被人屠了,师父呢?”

“没了!”

“怎么可能。”

“我没找到他的尸体。”

武六七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师父,五年了,有打有闹,虽然管的严厉,被武六七带的要酒要肉。但待他如子,也是唯一的亲人,如果出事了,心里肯定放不下。

“走,快回去看看。”

……

长乐城。

又一个惊天大案子轰动了长乐城,原本赫赫有名的缥缈山庄,一夜之间被人屠庄,顿时整个京城都陷入恐慌之中。

梁文帝大发雷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做皇帝的都不好交代,最后也只能下旨,要求严查。

“柳捕头,可有眉目?”张中丞对着柳刀问道。

柳刀又一次临危受命,或者说是背锅侠。勘察了一上午的现场,除了看见很多很多的死人,其他一无所获。

“有些蹊跷,门锁未开,财物未动,人全死光了,连个问话的都没有,我也惆怅。”柳刀埋怨道,这种案子根本查不了,毫无切入点。

张中丞:“柳捕头多费点心思,上面压的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柳刀除了在背后骂遍他全家,别无他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夜晚,柳刀正在秉烛夜读,不过读的是案宗,一叠叠的陈年旧案都被翻了出来,没发觉可疑的线索,又看了看太子的案宗。

案宗记载,太子死于一种剧毒,此毒无色无味,人中毒后,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毫无征兆。就凭这么一条线索,想要破案,比登天还难。

柳刀又查看了最近送来的卷宗,“咦,潭州的案子,怎么会送到京城来?”

一本潭州的命案引起了柳刀的注意,里面记载着最近发生在潭州的案件,一个野孩子,莫名其妙的的死去,预判是死于剧毒,嫌疑凶手是暖山寺内的一个小和尚。未记载小和尚的来历,只知道其法号路痴。体貌体征记载的比较粗略,案件的进展没有详细说明。

“潭州?”柳刀有些不明所以,“这个案件会不会和太子之死有什么关联?想想都不可能,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关联。”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何不前去查探一番。”柳刀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前去查看,总比毫无头绪强。


武六七带着路明爬上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蜿蜒小路。肖盈盈紧跟着,一路问寒暖,自己割的肉自己心疼。

到了暖山寺,原本的热闹场景化为乌有,门前扫地的小和尚消失无踪。静,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血溅的山门,已经发乌,武六七悬着的心跌落,希望路明是开玩笑的念想也破灭。进了山门,两具僵硬的尸体,熟悉的粗布素衣,彻底断了武六七的心绪。

“快找找师父……”武六七首先想到的是陪伴自己十八年的师父。

几个人翻遍了寺庙的每个角落,除了师兄弟的尸体,主持和几位堂主都没看见,这让武六七又燃起了希望,不过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弟,皆已毙命,伤感充斥着武六七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打打闹闹,但生离死别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忽然武六七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路明大喊道:“路群呢,快找找路群的尸体。”

路明一路翻找,最后一无所获,“奇怪了,怎么没见他的尸体,或许还活着。”

路过后院的枯井时候,武六七闷住了脚,急忙往自己的卧室跑。因为他想起了藏在房间的鬼门秘术。

进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摆设,乱七八糟是单身狗的专属。武六七打开自己私人墙柜,里面的布衣不翼而飞。

“坏了……”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武六七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坏了?”路明不明所以。

肖盈盈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不再显得自己那么没存在感,“啥东西被偷了?”

“没啥!”

“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图?”

“练功用的,为了以后遇见女强盗,我有克敌法宝。”武六七说的心安理得,表情自然的让肖盈盈深信不疑。师父还没死,让武六七的心情显得不那么糟糕。

“那有没有男体图,给我也练练。”

“你阴衰阳盛,不需要练。”

这时门外响起了喧闹声,像是一大群人,武六七透过门缝,燕捕头带着一队捕快跑了进来。

“快!”

“快搜搜,有没有活口。”

武六七赶紧把路明和肖盈盈拉进床后的一个暗格,躲了起来。这个暗格是武六七用来破戒的地方,藏着很多寺庙不允许出现的东西,比如带点色彩的画册,美酒。

燕捕头走进了武六七的房间,左看看右瞧瞧,满脸横肉,犹豫的眼神更像一个江洋大盗。

“捕头,搜了,没发现活口。”

燕捕头:“怎么会一下死了这么多和尚,看伤口都是一刀致命,心狠手辣。”

“头儿,这些人死的时候感觉像都是被偷袭的,伤口都在要害。怎么看都是熟人作案。”

躲在暗处的武六七也听的仔细,这有办案经验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独到,一下就切中了要点。

燕捕头:“记录一下每个死者的死亡特征,然后在后山找个地埋了吧。都是可怜人,生时粗茶淡饭,死时暴露山头。对了,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一并带走,我不能白跑一趟。”

武六七原本对这个燕捕头还有些好感,但他后面的一句话却让人生厌。

“那个路痴和尚是不是也是这间寺庙的?”燕捕头问道。

“对。昨天还被刺史大人提审了。”

燕捕头猛的踹翻了桌椅,“娘的,今早还被葛清风那个王八逼着喝了……干他娘的……路痴是吧,我踢他祖宗。”

“头儿,这案件怎么破……”

还没等燕捕头说话,一个捕快匆匆的跑了进来,“头儿,有发现。”

武六七忍不住透过缝隙往外看去,一个捕快拿着一个玉佩还有一封书信。

“咦,这玉佩看着挺值钱。”燕捕头接过玉佩说道,“这书信是啥。致徒儿路痴。”

“头儿,是给路痴那个小和尚的。”

燕捕头:“拆开,念念……”

捕快毫不犹疑的打开,一张发黄的纸张,“徒儿亲启……”

前面都是师父疼爱徒弟的开场白,后面的话就让武六七心神恍惚。

“为师也不明白这玉佩的由来,或是你身份的证明,或有一天,你可凭此玉佩寻得你父母……你……”

燕捕头:“行了,别念了,这个路痴就是杀人凶手,回头禀报刺史大人,全国通缉吧!”

“头儿,是不是草率了些……”

燕捕头:“刚才你说是熟人作案对不对?现在只有路痴那个和尚活着,难道还不够定罪的?”

众人被这么一点,瞬间开明了许多,拨开云雾见罪犯,如此的轻而易举。原来破案如此简单,谁的脸大就算谁的。

“那刺史大人如何交代,据说是青衣卫的人,惹不起。”

“这封书信还不够说明这个路痴是假的吗?他偷抢青衣卫牌,意图谋反,又被暖山寺有爱国心的和尚们知道了,便杀人灭口,狼子野心啊,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阴险歹毒的人……”

就这么屁大点地方,就把武六七的罪给定了,躲在暗格里的武六七就差崩出来,给他来个天诛地灭了。

边上被挤压着,脸都变形的肖盈盈反而露出坏坏的微笑。武六七气不过,一只手悄悄的从后背伸出,利用鬼柔功,拖住了肖盈盈的屁股,狠狠的捏了捏!

肖盈盈顿时怒目而视。

武六七装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又捏了捏,手感……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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