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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浣衣小婢的一天

发表时间: 2022-11-22

还是像上次一样,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南柯想,不负责任又惜字如金的书灵还是多多少少要为她的上一次惨死负些责任的。

“唉。”总忍不住要叹气,趁同屋小丫头们都睡了,南柯才有了松口气的机会。

支着头坐在房前石阶上,晚风微凉,南柯瞧着天上不算明亮的星星发呆,颇有些怀念那些时日做小皇子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她对宫中侍婢并没有多做笔墨描写,却不想她们的生活这般劳累,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体,便被身边人裹挟着,洗了一天的衣裳,幸运的是,人们大多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她或多或少的异样。

有一刻真没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就像其他自顾自低头干活的人一样,只是这大衍皇宫底层奴婢千千万。

书灵也不再理她,没有了丝毫动静,南柯真怀疑,若非上一次自己死了,他才舍不得现身。

“秋言?”

身后的门忽然开了,南柯回过神,借着月光看到来人是同她一室而居的小姑娘,脑海中旧主的主要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她,南柯也是借别人的囗才知道了她的名字。

南柯秉持着言多必失的原则只对她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我来起个夜,你睡不着吗?”招福拉了拉披着衣服,也没有等她回答便匆匆先去解决自己的三急。

没等她回来,南柯便先行回去了,小心翼翼躺下,睁着眼,一夜未眠。

秋言在珍宝司有个姑姑,也是托她的关系才入了宫,只是这姑娘自负美貌,心气又高,起先还本本分分,干活也算伶俐,又在当时的宠妃手里当差,可惜后来只被圣上随囗夸了一句,心便飘到了天上,自以为不同,动了歪心思,又被主子看了出来,便被打发到这里成了个低等的粗使丫头。

她之前伺候的,正是司年的生母容妃娘娘,原书里,这是个赏罚分明,面慈心狠的主儿,写秋言这个角色,也主要为了突显容妃的形象。

南柯想起,在原著中,秋言的下场似乎挺惨的,私穿妃嫔服饰,被同屋的丫头告发,最后被乱棍打得血肉模糊而死。

当然,秋言的死,与容妃的那件极珍贵的雀翎袭衣有关,不过也怪这丫头一时被迷了眼,蠢到自己往别人手里递刀柄。

不对。

又似乎谁都不怪,只是因为,她们的命运,皆由南柯所书写,而她们自己的人生,也都是为了刻画另一个人物所服务。

怪只怪,有很多人,并不是主角,连个性都称不上鲜活,只是刻板的坏,刻板的虚荣,像是皇子司桐,像是侍婢秋言,以及书里的很多很多人。

一如供书外人取笑憎恶,凸显主角伟光正的小丑。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第二日依旧继续着昨日的工作,今日的宫服似乎比昨日的更多了,送衣服的差事也轮不着她,只能勤勤恳恳地洗衣服。

不会在这儿洗一辈子衣服吧?南柯越洗越觉得无望,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哀叹起来,不过没多久,便被面前无端溅起的水花扯回注意来。

“干活儿!发什么愣?”

一旁的丫鬟头子芳梅没什么好气道,见南柯依旧没什么反应,作势拿着捣衣杵便要敲上来了。

南柯赶忙低下头搓起衣服来,捣衣杵没落到她身上,却换来一句嘲讽,“就是个丫头的命,就别想着当公主娘娘了,把手头的活儿干好才是要紧的。”

一句没够,又有人边捣衣边怪声怪气应和道,“人秋言可是御前侍候过的人,还被圣上夸过,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哪儿和咱们一样啊?”

芳梅没接话,只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认真干活,压下了浣衣丫头们的窃窃私语和低声哄笑。

南柯也不在意,在其位谋其职,还是决定先把手头的活儿干好,低头哼哧哼哧卖力地洗旁边快堆成小山的衣服。

未到饭时,也就洗完了。

晾衣服时,芳梅端着檀木漆盘走了过来,上面盛着一件较华贵的服饰,按理说这种娘娘们的衣服需要更细致浣洗工作,本不是她们该干的事。

“这是长明宫的衣服,你给送过去吧,娘娘说午时便要,麻溜着点。”

长明宫?

南柯仔细一看这件衣裳,猛然想起,雀翎裘衣不就是自己送这衣服时接回来的祖宗嘛?她好像离被乱棍打死不远了。

南柯定定看着自己手中托盘上的银丝锦衣,感觉心脏跳得有些快。

“怎么最近越来越呆了,真是的。”芳梅瞥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罢了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这个机会对秋言来说是条引火烧身的导火索,但对她来说,不正是个离开此处的突破口吗?

其实这大衍皇宫她倒是熟悉的很,那时原主司桐腿脚不便出门都是坐轿辇的,每次行在青石路上,太监宫女卑躬屈膝,连看都不敢看她,着实叫她过了一把瘾,但现在换到了卑躬屈膝的位置上,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一路行至长明宫,最怕的就是遇到这个那个主儿的,麻烦死了。不过并没有遇到什么眼熟的人,大都是些没有着墨多写过的人物。

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南柯看着这熟悉的宫门,想不到再进入这里,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想想容妃虽有诸多不是,但对司桐却是一等一的好,南柯也借着原身的光从她身上得到过些许时日无多却汹涌澎湃的爱,这样的爱,她以前从未体验过。

外面守着的侍女是秋言的旧识,可惜见到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衣裳给我就好。”

说着便要从她手中接过了漆盘,南柯没有放手,试探性地问了问,“我可否见见娘娘。”

侍女菊英嗤之以鼻,“少痴心妄想,你以为娘娘还会想见你吗?”

南柯松开手,看看她满脸不屑的模样,想到原著剧情,忽然起了玩心,“你我打个赌可好?”

“什么?”菊英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

“我不进去,你只需在送衣服时禀明衣裳是我送来的便可,若娘娘召我进去,便当我赢了可否?”

菊英不知道南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自信笃定容妃一定会召她进去,却知道她之前也曾多次借着送衣裳的由头想见容妃向她求求情,有一次甚至在殿前跪了半晌也没见容妃松动半分,这次,也不大可能就会见她。

想着想着更是底气十足,昂起头,“赌注呢?”

“若姐姐赢了,我两个月的饷银都归姐姐,并且绝不再打扰娘娘,麻烦姐姐了好不好?”

菊英只觉得是个只赢不输有益无害的局,甚至没有问若她输了怎么办,只说了句等着吧便抬脚向主殿走去。

南柯候在殿外,等了没多久便见菊英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走到她面前时先是愤懑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口气不大好道,“娘娘唤你进去。”

南柯朝她笑了笑,“有劳菊英姐姐了。”

菊英无法理解,“娘娘怎么会想见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丫头啊!”

因为,她才是主宰剧情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