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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以身饲蛊

发表时间: 2022-11-22

石桌上的玉瓶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若仔细看,还可以看到瓶底游走的细长线虫。

司年在其中挑了一瓶,打开瓶塞嗅了嗅,微微皱了眉,喃喃道,“不太好闻呢。”

南柯看着他挑挑捡捡,拿起又放下,最终挑起一瓶和前几瓶并无差别的蛊水,然后递到她面前,轻声道,“有劳了。”

这大概就是原著里杀个人都要说声抱歉然后再面不改色掏出手帕擦擦手的反派大人的作派罢,真是好毒的一杯茶。

南柯也没有犹豫,像方才灌水一样喝了,只是这次明显感觉到喉咙里滑下去一条细长湿软的虫子,顿时鸡皮疙瘩欶欶起了一身。

“还有吗?”南柯硬着头皮问。

“明天我还会来的,不要着急姐姐。”

南柯看了看司年,犹豫一番,忍不住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你知道我的底细,我也清楚你的为人,在我面前,你就别装样子了可以吗?”

司年神色一滞,微挑了眉,垂眸继续摆弄手边的瓶瓶罐罐,“这副面具我戴了许多年,他们都很喜欢,怎么,你不喜欢吗?”

南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听他继续道,“如果不喜欢,那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呢?”

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是反派,理应是疯狂的,扭曲的,与世界为敌的,那他不是反派的时候呢?年幼天真的时候呢?是什么样子的,好像她并没有写,也没有在意。

南柯看着若无其事低头兀自摆弄手上物件的司年,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很久,她郑重其事地向司年说了一句抱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但又觉得必须要说。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司年笑着抬起头,“为什么道歉?害你两次的人是我,而今被我困在这里不得自由的人是你,若真的要道歉,你该向很多人道歉,而不仅仅是我。”

南柯无奈,扶额悲叹自己的命苦。

别人穿越是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巅峰,她大约,是来赎罪的。

“那你向我道歉吧,兴许我心情好些,还能撑到明天你来的时候。”南柯漫不经心地慨叹一句。

司年闻声挑了挑眉,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道,“那···抱歉了?”

明知这句道歉再假不过,南柯的心情却莫名真的好了一些,笑了笑,“这才乖嘛。”

话出口,南柯与司年都愣住了。

忽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南柯没敢看他,半晌,听司年放下了手里玉瓶,没有任何道别,便径自离去了。

南柯坐了一会儿,起身推开窗,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阳光的温度, 觉得这么好的太阳不晒晒被子可惜了,忽然想起方才出门时看到离竹屋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正好洗一洗被子上的血迹。

说干就干,南柯走到床边抱了被子就往外走,只是一走到门边就傻了,昨夜那条赤金长蛇赫然就立在门边,像专门在门口看守着犯人一样。

南柯在门口与那条大蛇对视了足有五秒,还是怂了,又退了回去。

在屋里抱着被子踱来踱去踌躇了好一会儿,看着被子上的血迹实在刺眼,咬咬牙,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将被子蒙在了头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路过大蛇时犹能听到嘶斯的吐舌声,南柯大气不敢出,谨慎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天上金灿灿的太阳给了她极大的勇气,南柯逐渐扩大了步伐,但仍不敢跑,恐激怒了那蛇,稍不留神就进了蛇囗。

南柯汗流浃背,一个不注意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得摔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所幸还有身上不算薄的棉被缓冲缓冲,摔得还不算太疼。

正好累了,保持这个姿势趴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刚要起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侧腰处拱了拱,三月艳阳天,意识到是什么的南柯身上却冷汗连连。

赶忙一骨碌拨下了身上的被子,警惕地爬了起来。

谁知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只有那条赤金大蟒,还有去而复返的司年。

“我……我去洗被子。”南柯脸憋得青红,恨不得把头埋进怀里抱着的被子里。

司年没多说什么,只摸了摸旁边大蛇的头,淡淡道,“我取个东西。”

好像司年在的时候,这蛇就格外地乖巧,南柯哦了一声,又与那蛇对视了三秒,便抱着被子往小溪走了。

小溪清澈幽长,水流潺潺,南柯忍不住俯下身往嘴里送了几口,又扑在脸上散散方才的热度,谁知一睁开眼便看到了河底悠悠然游过的一寸水蛇。

这下可好,身体彻底凉下来了。

南柯定了十秒,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寻了个石头坐了下来,又就地捡了块称手的石头洗干净作了捣衣杵开始洗被子上的血迹。

万蛇谷嘛,有点小蛇大蛇水蛇陆蛇的也正常,有什么怕的,习惯就好了,南柯边洗边开慰自己。

没有洗衣液的助攻,南柯手都洗破了,仍有些淡粉的印记洗不掉,于是越洗越烦,抬起头生无可恋时生了想逃的冲动。

可惜四面的高崖峭壁却让她刚冒头的冲劲消失得没了踪影。

不现实。

南柯叹了口气,将被子拧干净,但力气有限,只能先抱着滴里嗒啦还流水的被子原路返回。

大蛇还在竹屋旁徘徊,不知道司年走了没有,南柯不远不近看着,好不容易出来又不敢回去了。

站了好一会儿,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才做好心理准备慢慢悠悠走近竹屋,大蛇看到她后倒团在原地,停了下来。

南柯看看四周,看到一棵不高不矮的桃树,想把被子搭上去晒晒,只是被子灌水后重得很,她身高也有限,非但没搭上去,还淋了一头的水。

身后忽然传来碎枝被压断的沙沙声,南柯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正害怕时,被一蛇尾甩到了一边,几乎没站稳,被子也被刁走了,南柯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她几倍的赤金大蟒在树上盘旋一周轻松将嘴里衔着的被子送到桃树枝干之上。

做完这一切,大蛇没有下来,反而缠在树上阖上了眸子,像是在晒太阳。

南柯咽了咽口水,觉得这蛇的形象忽然光茫耀眼起来。

错觉,一定是错觉。

南柯抹了抹头上脸上的水,转身想先回竹屋拿些东西擦一擦再将外衫脱下来拿出来晒晒。

只是抬脚刚迈进屋内,腹部忽然一阵绞痛,疼得她几乎站不住,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蛊虫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