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昀霆目光重新落到柠溪的身上。
之前他没有好好打量过她，只是知道她长得还行，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随手”。
五官秀美大气，没有动过刀的痕迹，可以说是天生丽质。身材高挑，站姿直挺端庄，气质温婉内敛，没有小家子气。表情管理也很好，想必在蔺家学了不少。
但想到昨天她那另一副样子，他给出的评价是，本事还没学到家。
“都领证了，还不改口？难道是昀霆为了敷衍我，随便找来的？”老太太一语真相。
柠溪：“……”
姜果然是老的辣。
卫昀霆脸色一僵。
不过也不慌，改口而已。
“奶奶。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柠溪大大方方改口。
这次老太太没开口应，但没有再次为难柠溪。
老太太不仅中风，静脉曲张也很严重。
还好，有得治。
因此，柠溪诊脉确认过后，开什么样的方子已经心中有数。
“奶奶，治疗过程有些痛苦，还能恢复，但需要您的配合。”柠溪语气温和地说道。
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到死该躺在病床上，此刻听到有得治，内心无疑是升起希冀，然面色不显，依旧严厉刻板。
“我老太太什么苦没吃过。如果你是为了讨好昀霆而说这种话，那大可不必。”
关他什么事情？柠溪吐槽的话险些说出口。
卫昀霆目光一直不自觉落在柠溪身上。
柠大夫是通过几番曲折才联系上的。
“奶奶，您要对自己自信。”柠溪耐心安慰道。
“我是对你不自信。话不要说太满，万一治不好，你怎么和臭小子交代？”老太太气性颇大的说道。
柠溪：“……”
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先不管了，治病要紧。
“奶奶，我先去开方子抓药。”柠溪说道。
“既然你有点医术，那么昀霆的头疾、失眠症，你也帮着调理一下。”老太太说道。
那是另外的价钱。
柠溪在心中默默说道。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我知道了，奶奶。”
却不知道这是老太太的试探。
两人果然是敷衍她老人家，随便结的婚！
不过，领了证这就好办了。可以名正言顺、顺水推舟做许多事情。
“昀霆既然是你媳妇，她头一回上门，缺什么东西，你去安排人添置一下。”老太太对卫昀霆说道。
卫昀霆僵硬地点点头。
他太了解奶奶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他有预感，之后会有无数个坑等着他。
而最大的坑，是他自己挖的。
“柠溪，你过来一下。”卫昀霆目光转向满脸写着“事不关己”的柠溪。
“好。”柠溪点点头。
柠溪对老太太是否承认她，她一点都不在乎。
反正所有的压力都在始作俑者身上。
他要是要求她配合，那又是另外的价钱。
卫昀霆将她带到一处小客厅。
视线冷冷地盯着她。
“有话直说，还有，废话少说。”柠溪对他的低气压熟视无睹，打破沉默道。
“怎么，不跑了？”他语气戏谑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想必你已经查清楚我家底细，连我弟底裤有几条估计也一清二楚。”柠溪不客气地指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卫昀霆也不否认。
柠溪见他虽然冷着脸，但不是难沟通之人，索性摊开来来说：
“我和你领证的事情是你自己捅出来的，善后的事情你自己解决。还有，这次的诊费我还是会收取的。”
“这是自然。”他倒没想到这方面为难她。
“你有头疾和失眠症？需要治吗？不过这又是另外的价钱。”柠溪询问道。
“不需要。”卫昀霆不觉得她的医术好到能治好他失眠症，“你需要买什么药，吩咐管家林叔即可。”
柠溪不会赶趟子给人治病。
见他拒绝，也就没再说什么。
治病这种事情，随缘即可。
“买药的事情，我要亲自去。”柠溪觉得这点还是要强调的。
“随你。我奶奶的病，需要多久能治好？”
“半个月左右就能恢复知觉。完全康复需要一段时间。”她边写方子边回答问题。
“这段时间，你就住这儿，缺什么找林叔。”卫昀霆说道。
这话让柠溪不由得停下笔：“协议准备好了吗？”
“什么协议？”卫昀霆故意装傻。
“你昨天说的，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柠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机会已过，协议作废。”他挑眉说道。
“我靠，卫昀霆，你不当人？”柠溪再也端不住冷静端庄的架子，站了起来。
“昨天不是你自己闹的么？”他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个狗男人！
“我要离婚！谁让你带我到那种清冷的别墅区，我警惕一点难道还有错了？”柠溪欲哭无泪。
“别墅区本来就居住人少。按一般人的反应，看到我有别墅，高兴还来不及。是你自己心思险恶，才会想歪的。”卫昀霆双手环胸，指出她昨天行为异于常人。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竟让她无言以对。
“离婚你就别想了。保持警惕当然没错，但机会也是转瞬即逝的。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卫昀霆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柠溪一口老血梗在心口。
没了协议，不知道这个狗男人怎么坑她。
现在去找老太太说明一切，可还来得及？
“放心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会遵守诺言，不干涉你做任何事情，自由如故。”卫昀霆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情难得愉悦，说道。
果然在这等着他。
“配合你是另外的价钱。肢体接触一万起步的价位。”柠溪全力为自己争取利益。
“这个好说。”卫昀霆觉得她脑袋要是不进水，就不会说出把自己卖了的话。
“你别想算计我，小心我让你鸡飞蛋打。”柠溪看到他算计的模样，有些汗毛倒立。
“是吗，我等着。”卫昀霆一点都不带怕的，“方子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看得懂吗你？”柠溪将方子递过去给他，语气不善。
卫昀霆拿过来一看，草书，不过字迹看上去行云流水。
这药方以水蛭辅以十五味中药相需相使，除了内服还要外擦，且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我确实看不懂。”卫昀霆坦率承认，将方子交还给柠溪。
接下来管家林叔带着柠溪出门。
“大少夫人，大少爷让我向你介绍一下家里的成员情况。”一坐上车，管家林叔说道。
大少夫人是什么鬼？
一听这个称呼，就觉得卫家家庭关系复杂。
柠溪顿感麻烦笼罩，在心中将卫昀霆重头到脚骂了一遍。
当然，她是不会骂自己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