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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弥耳3

发表时间: 2023-01-22

为了此次辩论能顺利完成,学院决定给自愿参加的十二位同学放假,让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

余小安也因为双系唤者的身份在学院扬名,每个老师看见她都再三叮嘱她是这次胜利的希望,每个同学看见她都会投来羡慕的眼光。

但余小安却是万万受不住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旦适应这里的吹捧,保不齐就不愿意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余小安用书籍建起高墙,将无关的人和夸奖隔开,专心研究起神主教与学院这些事儿。

三人奔波于现实和梦境之中,她发现自己在任务中睡着后就会在现实中醒来,做任务的时间在现实也保持在二十分钟左右,并不会影响到睡眠。

叶廷儒在“怪神弥耳”一书中找到了弥耳的画像,但作用不大,画风明显不是写实派,有夸大的作用在,硬生生将弥耳画成一个青面獠牙、头顶犄角的怪物。

而收集的各类书籍中对于弥耳和神主教的描写也都是在谴责他们对百姓的思想束缚。

时间过得很快,辩论将于明天上午在集思馆开始,这些天唯一的冲突就是一辩定稿,但余小安三人只负责投票,毕竟一辩至关重要,还是留给原居民来写比较好。

晚上,叶廷儒叫住黎初淼和余小安。

“等一下,我现在能感受到地下的树木全都去了集思馆,它们明天会埋伏于湖中,我要和那画面一样,去抓黑袍人吗?”

余小安坐在石凳上,胳膊支在石桌上,昏暗的路灯刚好挡住她眼里的算计,她语气平淡,说:“当然要抓,还要把湖心亭围住,以保他们逃脱不了,也许我们的任务不只是辩论获胜。”

黎初淼察觉到余小安有些异常,她是一个很常规的高中生,保持着热情与正义,一起探讨时她还时时提及“不知全貌不予评价”,自从看见老教授放火后,余小安对这个学院的态度都差了很多,她一直希望的都是实事求是,最受不了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是没有被磨去棱角的典型代表。

“困住他们未尝不可,只是叶廷儒也看见了树木被点燃的画面,而且不管什么时机、是否获胜,捆住对方辩手也容易让人不信服,我们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让围观的群众投票,保持当下百姓自由平等的现状么?”

黎初淼说罢,暗地里戳了戳叶廷儒的胳膊,叶廷儒立即反应了过来,说:“我还是到那了再观察观察,围住湖心亭也是困住了我们,任谁一把火也能把我们烧个精光。”

余小安一脸惋惜,一副无药可救的目光施舍般的撒在黎初淼和叶廷儒脸上,高傲地说道:“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宿舍走去。

“她......不是余小安吧?”叶廷儒问。

“听这语气就不会是她,你还是做好准备,如果神主教真的有伤人之举,就得靠你拦住他们了。”黎初淼说道。

辩论这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很早就被云让了出来,温暖的阳光跟着风撒在每一个人脸上。

他们势在必得,他们也是。

去往集思馆的路上,黎初淼和余小安坐在一起,叶廷儒独自去了后排,他需要感应湖下的树木,观察它们的动向。

“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说了什么?”黎初淼略带严肃地问。

余小安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问:“除了把我从二辩换到三辩,还有别的吗?”

“你昨天晚上让叶廷儒用树木把湖心亭围住,不记得了?”黎初淼试探的问。

“嗯?我有病啊!会着火啊,围住干什么......是不是她出来了?你们怎么说?”余小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黎初淼答道:“当然是暗中观察了,现在还是以辩论为主。”

余小安的好心情却是没有了,失落地说:“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昨天晚上我都没有那段记忆,连旁观者都感觉都没有了。”

黎初淼安慰道:“问题不大,我们准备的那么多,一定会赢的。”

余小安冲黎初淼笑了笑,点头应和,尽量表现的放松一点,她心慌的很,已经带给黎初淼和叶廷儒很多麻烦了,不想再拖后腿看。

集思馆规模很大,所有的建筑都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湖,湖中央有座简约大气的湖心亭,湖边向湖中央延伸搭建的观众席早已坐满了人,没有座位的就站着湖边的围栏外面站着看,抬头还能看见不少建筑里的住户伸出脑袋,目光灼灼盯着湖心亭。

学院的队伍排了两列,对面的神主教清一色的黑袍也排成两列。

“本馆作为此次辩论的场地,必定是会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滴......”

馆长的话很长,从开始余小安就没有听进去,她的目光被放在眼前的木棺吸引了,木棺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黑袍覆面的男子。

“接下来,就让正反方来宣言!”馆长高声道,恨不得这场辩论越激烈越好,最好是没结果,等下一次辩论,座位再卖贵点,肯定也会被一抢而空。

老教授站在桥边,大声的宣誓着:“我校派出的辩手都是优秀的学生!我校将最大努力的维护大家的自由。”

湖边传来一阵阵欢呼,回应着老教授势在必得的样子,他教书育人四十多年,不说桃李满天下,至少方圆几千里都遍布着他学生的脚印,这里只有这一座学校,如果没有神主教,这里的最大精神信仰就是这座学校了。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神主教的队列中走出,抬手示意木棺旁的男子打开木棺。

随后他往前跨了半步,声音清朗而不屑:“困兽而已,谈何自由。”

木棺被掀开,一阵恶臭传来,木棺里装着一个巨大的、腐烂的肉块塞满了整个木棺,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不断的抽搐着,挥动着身子像条没了皮了大尾巴。

而开棺的人则是虔诚地低着头站在一旁。

一股恶臭直击余小安的鼻腔,强烈呕吐感让余小安感到不适,开棺的人突然抬头,用凌厉的目光警告着余小安的不敬,余小安瞪了回去。

这熏眼睛的臭味反而让余小安更清醒了,弥耳已经成这副模样,相必也是名存实亡,背后掌权的大概率就是刚才代表神主教发言的那个,那嚣张的气焰,还只有他一个人戴面具,即使他不掌权,身份也不一般。

待馆长又一番洋洋洒洒的发言后,可算是到了准备准备入场的环节,余小安已经被熏的泪流满面,那木棺也被合上了。

等船之际,余小安唤出水来给自己洗了把脸,好受多了,用手背擦去眼睛周围的水,剩下的就让其自然风干吧。

“擦擦。”

一张平整带着香味的纸巾被递到余小安的面前。

余小安顺势望去,那天那个拉她出来的男生,她不太想接,但自然风干是有点不舒服......

“谢谢。”余小安还是接过纸巾,擦了脸。

“上次你把我拉出来,还没跟你道谢,你叫什么名字啊?也是参赛的吗?为什么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你?”余小安借着道谢之名,抛出问题。

那男生也愣了一下,一边思考一边回答道:“我叫......安执,是学生会调来帮忙的,不参赛。”

余小安“哦”了一声,说:“那谢谢你了,安执同学。”

安执礼貌性地微笑,却也如同今天的太阳一般温暖,他说:“不客气,余小安同学。”

余小安、黎初淼还有叶廷儒自然是分到一艘船上的。

余小安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地跟他们描述“弥耳”的样貌:“那味儿是我这辈子闻到最恶心的味,那样儿跟我们看见的生肉差不多,还挂着血丝,在那翻来翻去不知道干什么,我现在对肉都有阴影了,可能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吃肉了,呕的很,就那一会,眼泪都给熏出来了!”

最后补充一句:“真的佩服我身边的人和那木棺身边的人,一点不带膈应。”

黎初淼十分可惜,说:“还挺想看看,之前读大学和医学生混过寝,听他们讲解剖我都感兴趣,他们要是看见你说的,怕是要感叹医学奇迹了。”

叶廷儒点头频率可高,最后羡慕又兴奋地看着余小安,说:“我现在就是在读医学生,真的很想看看那肉块跟我看过的有什么不一样!”

余小安凌乱,忍不住吐槽,说:“老天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俩这么想看的你不让看,让最不想看的去看,无语死了,还真是身在云端不怕挨劈。”

黎初淼和叶廷儒都笑了起来,让他们短暂的忘记了赛前紧张。

待所有人入座,余小安看了看周围,安执确实没来。

馆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辩论开始,现在请正方一辩......”

学院的一辩站了起来,字正腔圆地说道:“七百年前弥耳降世,他的到来带走了一批热爱自由的人,他们被禁锢,成了只会宣传神主教的傀儡,后来,我们创立了学校,接收了一大批追求自由的年轻血液,三百年前,也是这样一场辩论,带领着我们找到了自由,神主教早已沦为丧家之犬......”

余小安听的热血沸腾,但她带着自豪与称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同学时,她的笑容就凝固了,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坐的板正......

对方辩手倒是都摘了帽子,脸上也都是不屑与轻蔑。

好像这些天他们讨论的、争辩的、欢呼的都是假的一样。

真让人出戏......

余小安也没再听下去,看着湖边的观众出神,他们倒是看上去激动的很。

忽然,湖面出现几艘小船,几个观众蹑手蹑脚上了船,待船靠近湖心亭,又离奇消失了。

余小安还没来得及多思考,亭子周围的木质栏杆被泼上不知名的液体。

“不好!”余小安喊出声,所有的视线都看向她。

“快跑,有人放火!”余小安拉起身旁的黎初淼,要往座位外面跑。

后排的叶廷儒也闻声而起,余小安又猛的一顿,推开黎初淼,对叶廷儒吼道:“放木头困住他们,我们就永远自由了!”

不给他们两个说话的机会,余小安又开口道:“快走,别听她的。”

余小安的模样在外人眼里就像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但叶廷儒和黎初淼知道余小安是在和另一个人斗争。

湖心亭的栅栏冒起了火花,火焰贪婪的舔舐着泼满油的栏杆,最终将自己吃的饱饱的,散步般的攀上湖心亭的顶端,高傲的在上面舞蹈。

两人见状,一起架住余小安,叶廷儒放出水底的树木,藤蔓在树顶缠绕出一座桥,叶廷儒对着亭子里定在原地的人喊道:“快走”。

余小安只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她用出最后的力气唤出水来将藤蔓做的桥淋湿,叶廷儒立刻反应过来,将桥又下沉,使水淹没桥面。

余小安却急了,整个手掌被火焰包裹,她叫嚣着说:“放开我,否则我带她一起死!”

叶廷儒和黎初淼死死不放手,任由火焰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固执地想将余小安拖上桥。

火焰爬上她的头发,她怒吼着:“好啊!那就都去死!我不能有的,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能有!”

黎初淼和叶廷儒的衣袖、手臂也被点燃,手也开始颤抖,使不上劲。

此时,一双手伸出,猛的推了余小安一把,叶廷儒和黎初淼终是没能抓住余小安。

他们正要跳下去,却被两个黑袍男人抱住,随着余小安沉下水,湖心亭上的火焰瞬间消失,黎初淼和叶廷儒的手臂没了灼烧感,只有一片丑陋而脆弱的伤口。

“你们想干什么!”黎初淼吼道。

戴面具的黑袍男子将两人敲晕,嫌弃道:“真是聒噪,如果不是主人,你们也该下去。”

叶廷儒和黎初淼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待眼睛适应黑暗,能看出一些轮廓时,才发现自己在现实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