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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命,逃不掉

撒西不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疯批双重人格+替身+相互救赎+BE】裴阳这一生看透了许多人,却看不懂池娴。他以为他是主导者,殊不知她才是。或许结婚就是个错误。“池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答对了哦——要不就奖励你今晚陪我吧?”……“我不是他!你清醒点吧!”“你是他,你不乖哦~”……“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好不好?”“不不不,我爱你,我舍不得呢。”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主角:裴阳,池娴   更新:2023-01-27 2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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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阳,池娴的其他类型小说《这都是命,逃不掉》,由网络作家“撒西不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疯批双重人格+替身+相互救赎+BE】裴阳这一生看透了许多人,却看不懂池娴。他以为他是主导者,殊不知她才是。或许结婚就是个错误。“池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答对了哦——要不就奖励你今晚陪我吧?”……“我不是他!你清醒点吧!”“你是他,你不乖哦~”……“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好不好?”“不不不,我爱你,我舍不得呢。”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这都是命,逃不掉》精彩片段

“少爷,董事长跟夫人出车祸了,当场…去了!”林秘书开门冲进办公室声音颤抖。

“你说什么?”正在沙发上喝茶的裴阳瞳孔骤然一缩猛然惊起。

茶桌被掀起,茶水洒了一地。

爸爸妈妈出车祸了?当场没了?

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回中国了吗?

“一个小时,我要知道所有信息。”裴阳缓了缓神沉着脸给了指令。

“铃——”

刚吩咐好的裴阳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看着界面“老婆大人”这四个字他眸光微闪。

她这时候打来做什么?

“喂?老婆,怎么了?”裴阳接起电话语气跟平时一般温柔无二。

“老公,你…还好吗?”电话中自己的老婆池娴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事,乖,我先处理事情,你自己在家好好的。”裴阳听此瞳孔微沉,柔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才刚知道消息,想不到他的妻子也这么快知道了,果真是模范好妻子啊。

一个小时过去了。

裴阳阴戾的看着手机里秘书发来的信息。

「董事长和夫人刚下飞机时已是深夜,二人坐车本来是要回家,当晚下着大雨,行至半路接到池宴电话说去吃饭就改了小道前去,谁料半路与失灵货车相撞,二人当场去世。」

当场去世这四个字在裴阳眼中循环。

“给我查,还有,回国!”

裴阳思索许久才拿起手机沉声回了句语音。

他一定要查明真相!

对,他不相信这是普通的车祸。

池宴,我的好岳父,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裴阳坐回沙发上眸光越发幽深。

等他缓过神来抬手看了看时间已是六点半了,该回家了。

不然老婆该等着急了。

随后裴阳就回家了,到家门口裴阳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理了理略微有些褶皱的衣服,摸了一把脸调整成了伤心惆怅的姿态后才缓缓进门。

“老公,我给你热了粥,喝一点吧。”

一开门就见扎着低丸子头贤淑的池娴抿唇看着自己,她脸色惨白一看就伤心过度。

看来老婆演戏还是这么棒啊。

“嗯,老婆准备一下,回国了。”沈砚看着池娴勉强笑了笑。

池娴听此眼神划过一道几不可见的狠厉,伤心的点了点头“好”

看来一切都在按照预想的发展。

接下来就是…想想就有些激动。

在裴阳看不到的地方池娴忍不住轻笑出声同时眼中闪过疯狂之意。

等裴阳吃完饭办公完后已是深夜。

他回到了卧室,轻声上床从背后搂住熟睡的池娴,把头埋在池娴颈部嗅着头发的清香安了安神。

“老婆,我最亲爱的老婆啊…”裴阳喃喃低语后就缓缓睡去。

池娴背对着他睁着一对炯灼的眼睛,嘴角不禁勾了勾,眼里哪有半分惺忪之态。

裴阳啊,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可是你最爱的老婆啊。

……

翌日一早他们就坐飞机回国了。

飞机上看着身边恬睡的老婆,裴阳眸光加深了几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毯子滑落了微微一笑起身给她盖了盖,整理好后习惯性的看了她一眼。

“我给你吵醒了?”这一眼正好与看着他的池娴对视上了。

“老公你真好~”

池娴挑了下眉,眼里浮现出笑意,暧昧非常。

裴阳顺势揽住了池娴笑了,眼中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谭。

我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

在二人的暧昧下飞机很快就落地了。

二人坐车刚到家后裴阳就出门了,池娴目送着他走后就愉快的哼着歌收拾衣物去了。

还是故乡的空气香甜啊。

裴阳其实并没有出门,他悄悄站在幽暗处观察着自己最爱的老婆,看着她欣喜的样子目光悠悠转冷。

果然,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裴阳把父母安葬了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不少父母生前的好友都来了,自己的岳丈也就是池娴的父亲池宴也来了。

“女婿,节哀。”池宴穿着一身黑走上前拍了拍裴阳肩膀沉重说道。

裴阳淡淡看着池宴没有回答,正当池宴欲开口之际裴阳说话了“多谢岳父挂念”

池宴轻轻笑了笑“应该的”。

随后他就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裴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锐利如鹰,透着寒光,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跟对父母遗体的尸检他已经基本知道这件事就是池宴做的。

天知道,他看到父亲手腕的勒痕跟母亲的惨状他有多愤怒!

经过法医描述,母亲死前至少遭受十三人轮奸!而父亲则在一旁拼命挣扎,他很有可能是目睹整个过程的。

母亲生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他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的惨状。

而池宴在他父母去世那天也没有去吃饭地点,而是消失了一整晚,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去干了什么。

他实在查不到别的了,况且他更愿意相信这个真相,因为池宴喜欢他母亲宁挽挽许多年了,不过最终他母亲还是选择了父亲裴枕眠。

他们三人青梅竹马长大,是最好的朋友,最后由于他父亲裴枕眠愧对池宴就定下了娃娃亲,也就是他跟池娴。

前不久外界都在传裴枕眠要让位了,让位给他的儿子裴阳,这怎么可以?

裴枕眠答应过让位给未来的孙子,这是当时结婚就谈好的。

所以裴阳相信他的父母就是池宴害死的!

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传言?

池宴,你该死!

“阿阳,节哀。”

裴阳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裴阳回过神来收敛情绪,他转身看到一个气质温婉长相文静的女人,女人上前抱了抱裴阳声音哽咽的说“阿阳,我一直都在的。”

“谢谢你,瑾儿。”

裴阳用力回抱住叶瑾。

叶瑾身体颤抖了下,阿阳回应我了?

她这么多年的等待有结果了?

裴阳感受着怀里之人的反应目光阴霾的笑了笑。

他知道叶瑾一直喜欢自己。

他也知道叶瑾等了自己许多年。

他更知道叶瑾有多么想要跟自己在一起。

叶瑾是自己母亲叶挽挽的妹妹叶柔柔的女儿,跟自己一般大,自小就喜欢他。

裴阳松开叶瑾转而牵起她的手,略微低头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瑾儿,帮我个忙好吗?”


裴阳靠近叶瑾耳边低声说完看着她答应后就轻轻笑了,带着点勾引跟促狭。

随后就搂着她让她陪着自己应对来葬礼的宾客。

这本是池娴这个老婆该做的事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池娴穿着一身黑,头发只用一根黑色皮筋简单扎着,看起来端庄贤淑,可她脸色惨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悲痛过度所致。

刚下车就瞥到远处自己的老公搂着一个女人到处走着,她愣了愣眸光微闪。

老公他在做什么?那个女人是谁?

池娴眼中带有震惊与愤怒,她快步走了过去上前掐住叶瑾手腕把她拉开,随即自己伸出手举止自然的挽住裴阳胳膊。

正在拍摄的媒体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有大瓜啊!

因为池娴极少出现在大众眼前,所以知道她长相的人很少,只知道她身体不好。

所以?这个女人是谁?怎么把裴夫人推开自己挽住裴先生胳膊?

赶紧拍,劲爆消息啊!

随后相机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老婆你不是在家吗?怎么过来了?”裴阳故作惊讶的侧眸看着旁边的池娴。

“这种场合我理应在场的啊,老公。”

旁边的媒体见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这位才是正主!刚刚那位是小三啊~

迅速转变方向对着叶瑾一顿拍。

叶瑾脸色红了红走上前对池娴尴尬笑笑“不知嫂嫂过来,是瑾儿失礼了。”

池娴张了张嘴正欲回答,旁边的裴阳却率先开口对她说道“老婆,我想吃糖醋鱼,你回家给我做好不好?嗯?”

“好”池娴看着裴阳瞳孔微沉还是笑了笑答应了,侧身深深看了叶瑾一眼就回家了。

她可是很听老公话的女人呢。

不过这个样子落在外界眼里就是池娴没用,干不过小三。

池娴走后就是叶瑾挽着裴阳进行接下来的葬礼了。

葬礼结束后记者们都抱着手中照片心满意足的离去了,明天一定是大头条!

半夜裴阳一身酒气的回家了,看着空空的餐桌,他不满的皱了皱眉,四处张望后终于找到坐在沙发角落刷手机的池娴。

裴阳摇晃着身子慢慢走到池娴身边一屁股坐下自然的伸出胳膊一把揽住。

“老婆~我的糖醋鱼呢?”

“你不是已经吃饱喝饱了吗?毕竟佳人美酒在怀啊。”池娴依旧低头刷着手机。

“呦,猜对了哦老婆,可惜这次没奖,没错,我对你…腻了!”裴阳咂咂嘴放开池娴站起身。

他醉的微微摇晃着,看着池娴的脸尽是嫌弃。

没错!他早就腻了!

“为什么?”池娴听此放下手机眼中满是愕然。

“或许是…四年了,你也生不出来孩子吧?这哪怕是个畜生也该有动静吧?”裴阳思索了一会儿嗤笑道。

“你把我跟畜生做对比?你混蛋!”池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阳怒骂出声。

他什么意思?把她跟畜生相提并论?

池娴骂完后伤心的夺门而出。

她要去找父亲,让父亲做主!

那个叶瑾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爬到她头上?

看着池娴伤心离去的身影,裴阳立刻稳住了身子步伐稳健的坐到沙发上,再不见适才迷离之态。

没错,他是装的。

裴阳目光阴冷锐利的勾起嘴角看着远处笑了笑。

老婆,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他一直都知道池娴的双面性,在外贤淑端庄,而看不见的地方就跟个母老虎一样。

不过智慧并不多,一有事就回去找自己的父亲池宴。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自然是很懂自己老婆的。

这边池娴也回到娘家了,她熟门熟路地直奔二楼书房而去。

刚走到门口,里边就隐约传出令人耳红面赤的声音。

“嗯…啊……嗯嗯……啊…”

池娴站在门口轻蔑笑了笑,随即大喊出声“爹,闺女来看你喽!”

门内杂乱的声音霎时响起,而池娴则好心情的趴在栏杆上哼着歌。

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衣着暴露明显整过容的美女率先迈步出来。

她并没有被人捉奸的羞涩,反而慢悠悠回头对着身后的男人妩媚一笑“小甜甜,那下次再见哦~”

“好,好”身后的池宴眼神痴迷的不住点头。

池娴转身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女人离去的背影,看这腰扭得,啧啧啧,老爹的口味越来越差了。

不过此时可不是嘲讽的时候。

“爹,老规矩。”她回头看向池宴缓缓道。

“钱呢?”池宴一脸不耐烦。

“打卡上了,省着点儿花。”

没错,她的池家不过表面风光罢了,内里早就被池宴败光了,他也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就是让她跟裴阳结婚。

也不知道他当年威胁了对方什么,竟能让裴枕眠同意订下娃娃亲。

都说是愧对池宴,她才不信。

根据她多年的了解。

就这老东西,只爱他自己罢了。

达到目的的池娴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她可不想再看池宴这幅恶心的面孔。

不过她也不能回家,不然裴阳会生疑的,那这出戏就唱不好了。

回房睡了美美的一觉,第二天池娴醒后刚打开手机就看到“震惊!恶毒小三当场力压正主夫人!老公竟力挺小三!”这一头条新闻。

池娴眼底盛满欣喜的笑了笑,看来效果不错。

她就是要败坏裴阳的名声为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好戏开场了!

该回家了。

池娴收拾完东西了就驱车回家。

刚一开门听不到声音, 她习惯性的直接上楼。

“回来了?瑾儿呢?”沙发上有声音响起,池娴愣了愣就看到眼下乌青的裴阳目光呆滞的坐着。

池娴听此也坐到沙发上。

“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原谅你昨晚的出言不逊了,你不要太出格哦~老公。”

裴阳盯着池娴看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他迅速起身钳住池娴脖子目光犀利如猎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绑了瑾儿,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咳咳,对,那又…怎样?她…该死!”池娴通红着脸掰着脖颈处裴阳的手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很好,敢掐她?

等池娴说完的瞬间裴阳缩回了手缓缓笑了“林秘书,都录下来了吧?”

一旁的林秘书恭敬走上前。

“是的,少爷。”

池娴垂下的眼睛中盛满阴霾,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看着裴阳得逞的大笑着,他似是不解气,转身拿起录音笔按下开关。

“你别以为……她…该死!”适才的对话清晰的响起在别墅中回荡着。

池娴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双目微眯的看着裴阳。

随后池娴笑了“光凭这个我可坐不了牢。”

“谁说我要让我最爱的老婆坐牢了?我可舍不得呢。”

池娴瞳孔骤然一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要送我去哪儿?”她故作镇定。

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池娴惊恐的目光下,裴阳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或许,你得去看一下病了,老婆~”


“A市精神病院”

池娴怔怔看着面前的几个大字目光越发亲和。

来看病了啊,那就看吧。

不过怎么给她送这个医院来了?嗷,对了,她忘记了,这是她安排的。

她可是这儿的老顾客了。

池娴抬手伸了伸懒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真是…有种回家的感觉呢~

裴阳看着她一脸轻松的姿态心生疑惑,她不害怕?

随后就自我否认般的摇了摇头。

应该是装的,这个女人惯会演戏。

想至此裴阳嘲讽的笑了笑就锢着池娴的手签了住院手续。

看着池娴一脸平淡的样子裴阳不爽了。

“你还指望着你爹来救你呢?”他故作施施然道。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淡定?

这可是精神病院!

“他不会来的。”池娴回答得漫不经心。

嗯?她怎么这么肯定?

正欲道出真相的裴阳被池娴抢先回答“毕竟那份录音还在你那儿对吧?你肯定拿来威胁他了。”

听此裴阳心中疑虑顿消,不得不说,他最亲爱的老婆脑子有的时候还是好使的。

“知道就好,好好待着别惹事。”裴阳眸光微沉嘱咐完就离开了。

池娴看着他临走时惺惺作态地跟王医师拱了拱手。

“请您尽力!

手下了然的上前并塞了一张卡过去。

王医师笑了笑就收下了卡。

他心领神会点点头“您放心,一定尽力。”

待裴阳走后,远处目睹一切的池娴跟王医师眼神交换后相视一笑。

裴阳一回到家后便迅速开展计划,接下来就是他的主场!

他很快就从国外接回了叶瑾并找了线索匿名威胁池宴。

“喂,是池先生吗?”裴阳变了声音拨通池宴电话慵懒说着。

“有事儿?”池宴语气明显不耐烦。

“你不如想想最近做了什么?嗯?”

“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池宴听此笑了,哪儿来的小兔崽子,毛儿都没长齐呢还敢威胁他?当他是吓大的?

裴阳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

“我已经发了一份备份到你邮箱了。”

“哦?”池宴听到对方如此笃定不免有些疑惑。

他最近就做过池娴那档子事儿。

以前出了这种事情都是由他出面派死士直接把人绑来给一笔钱送出国。

他这也不算违法吧?又没杀人。

有些心虚的池宴就速打开起身邮箱查看。

越看他身上冷汗越是滋滋往外冒。

上面有许多信息,包括他绑架对方,挪用公款,贩卖毒品等等。

池宴慌了,他是真的怕呀,这些够他坐一辈子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同您做个交易。”裴阳满意的开口。

把玩着桌上摆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什么交易?”

“十个亿!”裴阳眯了眯眼缓缓脱口而出。

他可是调查过了,把集团股份卖了再把别墅卖了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

“什么?你真是好大的胃口!”池宴怒吼出声。

他把所有的东西卖了才能给得起,现在真是命跟钱二选一了。

他想了想,他还有个女儿,等女儿从精神病院出来了他可以找她要钱。

他池宴的女婿裴阳有钱啊!

不过十亿啊!他真的心痛!

真真是把祖上留下来的基业都败光了。

“好,什么时候?在哪儿见面?”池宴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

“给你一周的时间,黄昏时分城南废楼顶,你把东西放下就走,稍后原件就会奉上,记住你一个人来,你也不希望这件事有别人知道吧?”

“你要是不给我呢?”池宴眼中盛满震惊。

“那你有的选择吗?”裴阳大笑着挂了电话。

没错,池宴没得选择。

时间不能太短,不然他哪有时间收购股份跟别墅呢?反正最后钱还是他的。

这一周在裴阳的夜夜笙歌中很快就过去了。

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裴阳恰到好处的安排手下给了十亿买下别墅跟集团。

交易的日子到了。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

池宴自己开车过来,四处看了好一会确定没人后才攥紧了兜里的银行卡眼神忧郁的缓缓朝废楼顶走去。

没错,他不敢带人一起过来,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看见就多一份危险。

他加快脚步爬着楼梯,心脏猛烈的跳动,喧嚣着紧张的气氛。

他很快就到了楼顶。

快步走过去把卡放在了破旧的木桌子上就迅速转身想要离开。

一到熟悉的声音霎时响起。

“岳父,您这是急着去哪儿啊?”裴阳从门后出现,身后跟来了三个壮汉。

“裴阳?你怎么在这儿?哦,原来是你!”

池宴一脸震惊随后就缓过神来凶狠的看着裴阳。

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裴阳会对付他。

他又没做对不起裴阳的事情。

“我问你,我父母死那天,你本该如约去饭局的,那时候你去哪儿了?”裴阳目光如炬厉声质问。

“我去了,不过那个司机太不靠谱了,他不认识路,兜了一大圈才到,我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你父母的噩耗,我心想完了就没进去,之后就回家了。”

“你以为我信吗?那你为什么要约他们吃饭?”

“他们回国了,我作为亲家约吃饭不正常吗?”池宴明显不懂了。

突然他灵光一现一拍脑门“你不会认为是我杀了你父母吧?冤枉啊——”

裴阳冷冷笑了“你知道是谁轮奸了我母亲吗?就是你家的死士,一十三人,你好狠的心啊!”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裴阳说罢就起了个手势,身后三名壮汉见此就捏了捏拳头缓缓上前逼近池宴。

“这不可能啊?是不是看错了?”池宴看着壮汉冷汗直冒,越说心里越没谱。

家里死士那个德行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忠诚不过喜欢用各种极端手段凌虐人。

裴阳听此不禁嗤笑一声。

“我知道了,啊——”池宴脑中闪现一道身影,可他由于不断往后退脚下一滑就摔下楼了,这废楼连栏杆都已经被拆掉了。

三名壮汉睁大眼睛无辜回头,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裴阳瞳孔猛的一缩就快步上前俯身往下看。

只见池宴血浆崩裂撒了一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毕竟这是十三楼。

又是十三,裴阳眼神晦暗的捏了捏拳头,罢了,不管他最后说的什么了,只要他死了就行了。

裴阳眯了眯眼,接下来,就是那些死士了。

“叮铃铃——”

裴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红色的寂静。

“喂?”裴阳看着上面的名字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您好,是裴先生吗?您的夫人池娴怀孕了。”


“你说什么?”裴阳双目微睁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四年没动静的肚子此时怀孕了?

“没错,已经三个月了,这边建议您把夫人接回家安心养胎。”王医师礼貌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里传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

裴阳说完放下手机后扭头阴霾的看了眼死去的池宴就驱车走精神病院了。

老婆,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一路上裴阳都心烦意乱。

怎么这个时候?

他还没处理那十三个人!

想到那十三个人跟精神病院的池娴,裴阳眼中蓦地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情舒畅的他到了精神病院就去看望池娴了,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满是震惊。

他也有儿子了,他要当爸爸了!

裴阳欣喜的想要抱起池娴,池娴却冷着脸侧身避开,她可没忘记裴阳给她丢精神病院的事情,真以为这几天的痛苦可以一笔勾销?

“老婆,别耍脾气了,我们回家好吗?”裴阳眸光一沉,静静的看着她。

“好”

池娴看着裴阳的眼神淡淡点了点头。

都是聪明人,她知道她现在没得选。

兴许乖点接下来改好过点。

随后就起身乖乖收拾衣服跟裴阳回家了。

池娴在裴阳看不到的地方池娴蓦地一笑。

裴阳,你可真是条听话的狗狗。

怎么办呢?她都有点不忍心了呢~

裴阳开车很快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猛。

一到家就看见了三个月嫂恭敬站在一旁。池娴挑了挑眉轻轻一笑,速度可真够快的。

接下来就是枯燥的养胎生活了。

裴阳不让池娴看手机电视等电子产品。

他给出的回答是有辐射会影响宝宝成长。

池娴没有办法只能照办,每天就是看书吃饭睡觉,不过裴阳会按时陪她吃饭说话。

好像回到了刚结婚的甜蜜生活。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

这天,月嫂做了花生红枣粥,因为前两天来把脉的医生说池娴脾胃虚弱,有些贫血,所以这几天就一直喝这个粥补气血。

池娴坐下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碗皱了皱眉,这几天她都快喝吐了,刚想到这池娴感觉就上来了,急忙冲去厕所呕吐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苍白的回来坐下。

这生孩子可真不容易啊。

“我今天能不喝吗?我真的喝不下了。”池娴看着坐在对面看手机的裴阳小心翼翼说道。

听此裴阳放下手机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目定定的看着她。

他缓缓起身坐到池娴旁边的椅子上。

抬手端起桌上的花生红枣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就递到池娴嘴边,嘴里柔声说着”啊——”

池娴不想喝,可看着裴阳越来越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慢慢张嘴喝了一口。

“就知道老婆最乖了~你一定会把这一碗喝完的对吧?”裴阳放下手中的粥揉了揉池娴的脑袋抿唇一笑。

“嗯,老公对我最好了。”

池娴感受着头上传来的力道眼中盛满了惊恐,赶紧端起粥大口喝着。

“咳咳,咳咳——”池娴喝的急就呛了一下。

“没事,不急,慢慢喝,没人跟你抢。”裴阳满意的眯了眯眼就坐回原座位接着看手机了。

他喜欢看池娴这样,让他很有快感!

池娴小口喝着粥,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的裴阳。

裴阳感受到视线非但没生气还冲着池娴轻轻扬唇一笑。

果然他老婆最听话了呢。

池娴强忍恶心喝完了粥就急忙上楼了,她冲去厕所呕吐了出来,捏着马桶盖的手越来越紧。

眼中带着暴虐的狠厉,如嗜血的猛兽。

随后一下子就松开了手,狠厉也不复存在,池娴笑了,满意的笑了。

裴阳,你可真是没辜负我的期待呢~

那就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

之后的日子无外乎如此,裴阳很忙,除了吃饭跟睡觉他们两个几乎不会碰面。

池娴一直在别墅“安心”养胎。

裴阳则一直在找那十三人的下落,却一直找不到。

眼看着预产期越来越近,裴阳也不急了。

看来,只能这样做了。

……

这天,池娴终于要生了!

“请问,是顺还是剖呢?”医生询问着疼痛不已的池娴跟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裴阳。

这人怎么这样呢?自己老婆都疼成这样了没有一点担心反而还一脸轻松不在乎?

“剖…”

“顺!”

随着两道声音响起医生鄙夷神色更深了。

没错,剖腹产是池娴选择的,而顺产则是裴阳选择的。

以往都是孕妇要顺,见到丈夫要顺的他们都是鄙夷的,感情疼的不是他们自己不心疼呗?

“顺产,谢谢。”

裴阳看着医生目光微沉,不过是个小医生,也敢鄙夷他?

被裴阳盯着的医生额头滴落冷汗。

是他鲁莽了,这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立马转变态度恭敬回道“好的,先生。”

随后池娴就被护士推进了产房,临走时她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盯着裴阳,好像要从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

裴阳见此回之一笑,他并没有感觉心疼,虽然结婚四年了,不过他父母的死是池娴父亲一手促成的。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可是了解池娴的,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做了多少恶事,还偷他的钱贴补她父亲。

要不是得知她怀孕了,他是打算把他亲爱的老婆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的。

毕竟那地方挺适合她的,不是吗?

想至此裴阳轻轻笑了笑接着看看手机。

随着时间的过去,产房突然有护士冲出来喊道“谁是家属?家属在吗?”

裴阳听此微微皱眉慢慢起身说道“我是她老公。”

“嗷嗷,快来签个字,病人大出血,保大还是保小?”护士一脸急切的问道,说着手上已经要勾画保大的那一栏了。

“保孩子”

裴阳没有丝毫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啊?哦哦。”护士愣了一下。

她看着裴阳的眼神带有轻蔑,随后就让裴阳签了字转身又进去了。

护士心想这男人真不行,现在哪儿有保小的呢?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大人没了可就真没了啊。

裴阳并未着急,他们这些人又懂什么?

他才是对的!

孩子的价值远超池娴的价值!

随后他又悠哉的坐回了椅子上,反正孩子肯定没事,急什么?

没过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声就传来了。

裴阳听见声音才起身看向产房,此时恰好池娴跟孩子一起被推出来了。

看向身体还有微微起伏的池娴,裴阳皱眉上前淡淡问道“大人没事?”

“对啊,母子平安,大人很坚强。”护士听到这个口气顿时更不满了,语气略带得意的答道。

这人真有病,怎么还盼着大人有事?

裴阳听此看着病床病床上的女人眸光微动没说话。

池娴你真的蛮幸运的。


裴阳随后就跟着一起进了病房。

他要仔细看看他儿子什么样。

至于池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看到面前的小家伙后,裴阳心都软化了,温柔抚摸着池娴身边小婴儿的面颊,眼中盛满了欢喜,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嗯,像他!

池娴已经醒来,看着裴阳柔声开口“老公,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我想好了,就叫裴渊好不好?”裴阳说着问句其实压根没看池娴,这种小事自然是他做决定了。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好寓意。”池娴轻声笑了笑。

“嗯?真不愧是我最亲爱的老婆,懂我。”裴阳听此抬头高看了池娴一眼,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看来跟他四年还是有学到点东西的。

接下来这几天裴阳干脆住在医院了,他喜欢渊儿甜甜的笑容。

捎带着对池娴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啊——烫哦~”新来的护士一进来就看到裴阳拿着粥贴心的吹了吹喂着池娴。

对面的池娴则满脸幸福的小口喝着。

床上的儿子憨憨的笑着。

真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啊。

新护士心想这人也不像之前婷婷姐说的那样啊,这不是对自己老婆很好吗?

哪儿有婷婷姐说的这般坏?

她轻轻摇了摇头后就上前说“恭喜您,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裴阳喂粥的手顿了下,眼中笑意不减。

池娴看着他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他是快动手了。

那怎么办呢?作为他亲爱的老婆,那自然是…全力配合啊!

想至此池娴也缓缓笑了。

“老婆,你乖乖把粥喝完,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裴阳揉了揉池娴的头目光闪烁。

“嗯,老公我等你回来。”池娴听此甜甜一笑应着。

我等你回来唱大戏呢~

以你之前的表现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池娴想至此笑的越发深了。

裴阳看着她笑只当她开心,也是,就要回家了谁不开心?

他很快就办完了手续,安排了车辆把池娴母子都送回了家。

裴阳紧随其后,路上跟低声林秘书说着什么,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夜色之中,满是冰冷。

刚一到家渊儿就被月嫂抱上楼照顾了。

池娴索性坐在沙发上等着裴阳回来,她可不能走,走了怎么唱戏?

坐了好一会儿裴阳才回来,身后跟着林秘书。

池娴远远瞥了一眼林秘书手中的合同。

呦,来啦!

极力压下心中的兴奋,抬头故作不解的看着裴阳“老公,你回来了?怎么了?”

像极了等待老公下班回家的好妻子。

裴阳见状轻笑了下,从林秘书手中接过合同直接扔在池娴对面的桌子上。

封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惊到了池娴。

池娴瞳孔猛的一震,她颤抖着起身指着合同不敢相信的质问裴阳“你要同我离婚?”

“别演了,你不是不爱我吗?”裴阳嗤笑。

他们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

“我爱你啊!裴阳,我太爱你了才不容许你身边有别的女人啊。”池娴大声解释,胸口剧烈起伏。

“别装了,看在你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不会再把你送去精神病院,你签了字就走吧。”裴阳冷眸微眯。

到现在这个女人还在装?

“你敢这么对我,我去找我父亲…”池娴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可说到一半就被裴阳冷冷打断了。

“你爹?你爹已经死了,我弄死的哦~”

裴阳突然想起来还没告诉他亲爱的老婆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什么?为什么…”池娴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父亲……死了?

低下的头闪过疯狂之意。

她知道啊,那段时间她睡觉都异常香甜。

真是谢谢我亲爱的老公呢~

冷冷俯视了眼“失了魂”的池娴,裴阳抬步离开这个让他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的人,只留下一句“今晚必须把字签了,明天离开。”

这个女人,他真的一秒不想跟他多呆了。

池娴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许久,宛如干枯的枯井般毫无生气。

次日起床裴阳好心情的下楼看到池娴还坐在那个位置眸光加深了几分。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没了昔日风采,看起来跟个木偶一样。

裴阳冷着脸快步上前拿过离婚协议书打开看了看,很好,她没有签字。

池娴似是被裴阳的举动惊到了,她缓缓抬头看着裴阳暴戾的说“只要把儿子给我,我就同意离婚,不然就打官司吧!我才是生他的母亲!”

至少,至少把儿子夺回来!

“呵”裴阳听此不禁嗤笑一声,缓缓从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

他慢慢蹲下钳住池娴的头强迫她看纸上的字。

“你!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待池娴看清后就要扑上前把那张纸撕了。

“没错哦,你说法院会把孩子判给有着精神病的母亲吗?”

裴阳眼疾手快的收好纸,随即一脚踹向池娴胸口,本就坐了一夜腿麻了的池娴被狠狠踹倒在地。

“你好狠!”池娴躺在地上看着头顶豪华的大灯,只觉得刺目无比,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是她刚生下来的儿子啊!

是她怀孕九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生下的渊儿啊!

看着地上捂脸失声痛哭的池娴,裴阳缓缓笑了,他就是要这样,摧毁她的一切!

她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我想最后陪儿子三天,三天过后我会消失。”池娴缓了会儿双目毫无神采声音嘶哑的说道。

她舍不得儿子。

“好”难得的是裴阳竟然点头答应了。

池娴愣神怔了怔,心想他可能是还有点良心吧。

随后裴阳假装开车就去集团了。

裴阳目光微转,他得给池娴机会啊。

“夫人,擦擦吧。”待裴阳走后,他身边的林秘书满脸心疼的上前递给池娴一块手帕。

池娴没做出回应,他不过是裴阳身边的一条狗。

“夫人,您不想带着儿子一起走吗?”林秘书蛊惑的声音回荡在池娴脑海里。

您不想带着儿子一起走吗?

带着儿子一起走吗?

一起走吗?

她想!她太想了!

池娴猛的抬头死死盯着林秘书。

“你凭什么帮我?”

“裴阳就是个畜生!”林秘书一边骂着一边抬起了胳膊解开扣子撸了上去。

青青紫紫的伤痕遍布,显然是新伤叠旧伤。

“好,我信你。”池娴看着林秘书眸光幽深了几分。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那你接下来就这样……”林秘书蹲下凑近池娴垂下眼帘在她耳边低语。

“嗯,就按你说的做。”池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点头同意了。

除了听林秘书的她没有别的路了,她只能赌上一赌了。

“到时我会接应你的”林秘书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待他出门口后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月光打到镜片上反射出林秘书充满阴霾的目光。

“办好了?”裴阳自黑暗处走了出来。

“是的,少爷。”林秘书弯腰恭敬答道。

二人相视一笑就齐齐离开了。

而本该在别墅大厅绝望悲痛的池娴此刻却在二楼阳台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慢慢品着目睹了一切。

她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杯中映出女人满是笑意的面容,浅浅勾唇一笑。

老公,你可真是条听话的狗呢~

看着头顶的圆月,畅快的笑了。

接下来的两天池娴一直陪在自己的儿子身边贴身照顾他。

她常常温柔的哼着一首儿歌“小白菜儿地里黄,七八岁儿离了娘,好好跟着爹爹过……”

她的渊儿更惨,刚出生就没了娘。

唱着唱着池娴就笑了,是她对不起渊儿。

不过渊儿不会怪她的,对吗?

毕竟是她给了渊儿生命啊,对吧?

很快第三天到了,过了这一天池娴就要走了。

池娴眸光微动的看着晨起的朝阳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嗯,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夫人,都打点好了。”林秘书适时敲门恭敬说道。

听此池娴缓缓起身抱起渊儿就下楼了。

“裴阳呢?”她扭头看着林秘书。

“他在处理集团的事情。”林秘书略微低头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意。

他特地找了裴枕眠的旧下属煽风点火,让他们去找裴阳的茬去了。

不得不说,他们真是蠢啊,包括裴阳。

“办的不错,一起走吧。”池娴点了点熟睡的渊儿额头,满意的说着。

林秘书答应帮她的条件就是带他一起走。

毕竟选择了帮她,林秘书也只有跟她走这一条路可选了,其他的,都是死路!

他们出了门就上了安排好的车。

一共三辆套牌车,池娴他们做的中间那辆,随行保护她的是十三个人。

没错,就是他父亲留给她的十三名死士。

林秘书就是建议他们保护,毕竟是死士,会为了他们付出生命,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大小姐,距离到达机场还有三个小时,您可以睡一会儿。”开车的刀疤男看着池娴嘴上恭敬,可他那涩情的眼神却让人不住恶心。

虽然池宴没了,可他们还有大小姐,毕竟大小姐给的钱并不比池宴给的少,况且他们本就效忠于池家。

这是命,逃不掉。

“嗯”池娴淡淡扫了眼刀疤男轻声应着。

跟身边的林秘书目光交汇。

一切尽在计划中呢。

随后林秘书低头向裴阳发了个信息。

「蝉已至」

看着旁边的池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池娴收到信号后低头接着逗弄着怀里的渊儿,嘴里依旧哼着那首儿歌“小白菜儿地里黄,七八岁儿离了爹,好好跟着娘亲过……”

“大小姐您唱错啦,是七八岁儿离了娘,好好跟着爹爹过。”开车的刀疤男听此笑了笑对着后座的池娴提醒道。

“不是哦,就是没了爹哦~”池娴轻轻摇了摇头淡笑着回应。

“就…”刀疤脸正要反驳突然发现前面的车停了。

他正心情不好呢,这怎么还有人拦路?

身为老大的他满脸阴霾的率先开门下车往前走去。

眼见老大冲了,前后两辆车的兄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就相继下车。

“哪个不长眼的?把灯给老子关了!”刀疤脸被前面车的大灯晃着眼了随即怒骂道。

“咔!”灯关了,可四处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无数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奶奶的,今天是怎么了?

刀疤男心里怒骂冷汗直流。

“哒,哒,哒……”皮鞋走在地上发出碰撞声。

就像死亡倒计时一样。

近了,裴阳从中走了出来。

刀疤男一脚震惊,他不是在集团吗?

怎么会在这?

裴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刀疤男差点失禁。

他知道,这是看死人的眼神!

裴阳要杀了他!

看着刀疤男的怂状,裴阳嗤笑一声迈过他去往中间那辆车。

“扣,扣”裴阳非常有礼貌的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池娴在车里目光微转轻轻一笑就摇下了车窗。

裴阳看着眼前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跟惊恐到颤抖的身体满意的笑了。

很好,他就喜欢这女人这样子!

这样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你怎么会过来,你不是应该…”池娴颤抖着开口,慢慢的把怀里的渊儿晃醒了。

“哇——哇——”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宁静,彰显着不详的降临。

“我应该在公司?不不不,老婆我应该陪着你啊,老公应该陪在老婆身边的,不是吗?”裴阳眯了眯眼异常温柔说着。

“不——”池娴话刚出口人就被裴阳拽了下来,渊儿被他扔在车上由林秘书照看。

“这是你最后的筹码了吧?这十三个人?”裴阳钳住池娴的细腰指着被围在中间的十三人柔声问道。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池娴忍着腰部传来的刺痛眼中满是震惊的艰难开口。

“哈!对!你父亲留给你的!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裴阳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突然侧头看着池娴大喊大叫。

池娴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疯狂的裴阳没有说话。

“他们!十三个人!轮奸了我的母亲!”裴阳霎时掐住池娴的脖子抵到车上缓缓把池娴举起。

裴阳脸上彻底被疯狂的恨意所占据,一双狭长的眼睛里,两颗幽暗黝黑的眼珠,泛着森冷的杀意。

就是他们!他们都该死!

该死!

“呃——”池娴眼中满是惊慌的,她疯狂扣着勃颈处裴阳的手,她还不想死啊。

感受着死亡的逼近,池娴慢慢的双眼开始迷离,她艰难的扭头看了眼车内已经睡去的儿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留下两滴泪水。

儿啊,娘不能陪着你了。

裴阳掐在池娴颈处的大手被泪水所灼烧,他反应过来猛的松开了双手,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惊恐的往后退。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差点掐死自己最亲爱的老婆?

不!她该死!他没做错!


“想通了”的裴阳缓缓站定了身子,目光狠厉看着急促喘气的池娴嗖声笑了笑。

“老婆,我们回家吧。”

出来够久了,他想跟老婆回家了。

随后对下属抬手给了个手势就拖着浑身颤抖的池娴上车了。

林秘书识趣的坐去前面开车。

而那一十三人则被押着上车送到了别墅地牢。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裴阳只是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目光阴冷锐利,宛如黑夜中的猎杀者。

而池娴则低着头掩盖着心里汹涌而出的激动!

很快就到家了。

“老婆,儿子困了,让他上楼睡觉去吧。”裴阳让月嫂把渊儿从池娴怀里抢走带上了楼。

他看着池娴幽郁的眼神抿唇一笑就揽着她的腰往地牢走去。

“我带你去看精彩的表演吧。”

池娴只感觉腰部的那只手强劲有力,好像只要她有一点要挣脱的意思那只手就会瞬间掐断她的细腰一样。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池娴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双腿开始发软,几乎是一直被裴阳那只手拖着走。

“一会儿就知道了,有点惊喜不是更好吗?”裴阳宠溺的笑了笑声音非常温柔。

他可是很宠爱老婆的。

“嗷!嗯嗯——啊——呃……”

随着往下走,时不时地有声音传出来。

听得不甚清楚。

不过好像有犬类的声音,还有做那事儿的快感声,更多的是惨叫声。

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娴眼神越发惊恐了,腿软的差点跌坐在地上,幸亏裴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裴阳低头温柔的亲了一下怀中的池娴,眼中溢满了深情。

要不是下面传来的声音,池娴真以为他们只是去看好看的表演。

池娴闭上了眼睛。

不过并不是吓得,那是刺激的快感要掩藏不住了,她只能闭上眼睛。

裴阳,真不愧是我的“男孩”。

很好!

很快裴阳就抱着池娴到了地牢,那里早已摆上了一张精美绝伦的沙发,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跟新鲜的水果,自然还有裴阳最爱的红酒。

看来,他这是早有准备。

裴阳动作轻柔地把池娴放在沙发一边,而他自己也坐了下来吃着水果喝着红酒。

二人看着眼前的“精彩表演”。

只见面前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头有着五条狼狗跟那她那十三个死士。

只是所做之事有点辣眼,血腥。

“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珍藏的最好的春yao~”裴阳欣赏的点了点头品了口红酒激动说道。

有什么比这饕餮之宴更适合当下酒菜呢?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

池娴苍白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透露出来了她此刻的震惊与害怕。

那头的死士互相贴在一起释放着兽欲,下体已经溃烂不堪,狼狗更是直接,嘴部不停的撕咬着面前的东西喧嚣快感,一时间血肉横飞。

他们在极致的快感跟疼痛中享受着。

慢慢的有人死去了。

死的人成了狼狗宣泄的目标,把他们狠狠地压在身下,一地的血液刺激着所有动物!

“呕——”池娴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身干呕起来。

同床共枕四年,她属实没有想到裴阳可以这么变态!

低垂下的眉眼闪过疯狂之意。

裴阳,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这么多年可真是委屈你了。

很快,牢笼里的十三人都死了,死相极其惨烈,而那幸存的五条狼狗也被牢外的人枪毙了。

一时间地牢里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婆,这场表演怎么样?”裴阳喝下杯中最后一口红酒缓缓起身俯视着沙发上不住颤抖的池娴。

他冷眼瞧着池娴,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漠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娴目光呆滞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

“我的好老婆,你不知道吗?我的父母是他们跟你爹害死的呢,我是在报仇啊。”裴阳盯着池娴一脸轻松的说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你也报了仇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池娴终于忍不住了,她抬头怒视裴阳厉声咆哮着。

“为什么?呵,你给我痛苦远比他们多许多倍!”

“要不是你,阿欢也不会死!”

“要不是你,我就可以顺利接管集团!”

“要不是你,我就不用演戏这么多年!”

“要不是你,我的父母就不会死!”

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池娴!

她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裴阳一句又一句的咆哮着,慢慢逼近到池娴身前。

他抬手钳住池娴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眉眼之中一点温度也找不到。

他眼中怒意蓬勃,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毁天灭地 ,将整个世界都夷为平地,令人畏惧不安。

“你当我不知道是你跟你爸打电话让他约我父母吃饭的?你才是凶手!”

“我没有!我只是提醒一下父亲跟亲家维持关系!”

“池娴,别装了,你不累么?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样我不清楚?”

裴阳说完抬手就钳住池娴的脖子一路拖着她往牢笼里带。

“老婆,不如这次换你表演吧?怎么样?”裴阳眼中闪过疯狂之意,他等这一天等的可太久了!

他的老婆一定很不一样!

“不,不要,不——”池娴拼命挣扎,扣住地板的缝隙强烈反抗。

裴阳拖了拖发现拖不动了,回身看着她歪了歪头缓缓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条狗哦~”

说罢裴阳就蹲下身子把池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了。

他森冷的目光,如来自阴间的索命厉鬼。

“啊——”十指连心啊,池娴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围观的下属不禁留了一身的冷汗,裴先生可真不是个正常人啊,真狠!

都掰断以后,裴阳再度拖着池娴往里走去。

池娴彻底没力气了,她放松了身体任由裴阳一步一步拖着走。

她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

感受不到身下之人的挣扎后,裴阳大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笑声传遍整个地牢,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

终于到了。

裴阳把池娴往里一甩,里面的尸体还未清理,地上的血液还温热着。

池娴正好落在那个刀疤男的对面,刀疤男脸部正对池娴,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

好像在诉说着他死的多冤。

“啊——”池娴绝望的连滚带爬躲到了牢笼角落。

“怎么样?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老婆~”裴阳把笼门关上,隔着笼子蹲在池娴面前眼中盛满温柔。

对了,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生日。

她都忘了。

想不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蓦地池娴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缓缓起身盯着裴阳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胸膛发震。

裴阳,谢谢你。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呢~


“喜欢呢,很喜欢!”池娴撑着笼门缓缓起身抬步靠近了裴阳眼底盛满笑意。

“你…”

“咔!”

裴阳心生疑惑正欲开口,突然声音响起,四周本为自己的人此刻却都端起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他。

裴阳愣住了,眼神森冷的看着池娴不说话。

看来他的好老婆真的不简单。

“宝贝们,螳螂到了哦~”池娴拍了拍手欢迎着面前裴阳这只“螳螂”。

池娴抬头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扫视了下四周,当看到这满地的血腥时,眸光幽深了几分。

这红色,看着真是令人心生愉悦呢——

随后就指挥手下开了笼门走了出去。

鞋底的血渍在笼外的的青石地板上,一个一个的血印像极了盛情开放的荼靡花。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最亲爱的老公?”池娴上前用涂着红色豆蔻的玉指轻轻挑起裴阳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很好,她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多好玩啊,看着你静心的计划着一切,看着你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看着你达到目的的无尽疯狂。”池娴转身眼中尽是畅快得抬头四望淋漓高亢道。

“裴阳,你真是太有趣了!”池娴突然转身单手指向裴阳笑了。

笑的大声,笑的猖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裴阳看着池娴的目光闪动间,深邃的宛如寒潭透着彻骨的冷意。

这局是他输了,输得彻底!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哦对了!林秘书呢?”池娴双手交叠握了握垂眸故作思考,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就冲门口喊道。

林秘书?裴阳瞳孔狠狠一缩。

自小跟着他的林秘书?

这怎么可能!

“哒,哒——”皮鞋与地面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地牢沉沉响起。

时过境迁,这次他是被动的一方。

真是造化弄人啊。

阳光顺着楼梯斜斜的照进来,缓缓映出来人的斯文脸部,金丝边眼镜的镜片反射出晕黄的日光打在裴阳惊愕的面颊上。

林秘书抬手推了推眼镜冲大家粲然一笑。

随后就迈步走至裴阳面前垂下眼帘微微躬身恭敬说道“少爷,我来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林秘书。

“怎么才来啊,林哥哥——”池娴上前扶起林秘书莞尔一笑。

“你怎么会?”裴阳看着林秘书满是不敢相信。

“少爷,我一直都是您的人啊,不过,在您之上是夫人。”林秘书眼中划过一丝戏弄好心地对裴阳解释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然是…从一开始呀。”池娴蹦蹦跳跳的走向裴阳旁边,眼中溢满欢喜的看着裴阳。

裴阳眸中满是绝望,他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按照池娴的计划走。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小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我的父母呢?你为什么让我杀了你的父亲?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裴阳蓦地想起来什么看着池娴歇斯底里的吼道。

既然她从一开始就计划了。

那他的父母……

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杀了?

“你说那个畜生?”池娴手中端着手下递过来的红酒浅酌了一口。

她享受的眯了眯眼,真是香甜啊~

怪不得刚刚裴阳看着“表演”喝着红酒一脸陶醉。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老公啊,你只知道我嫁给你以后得生活,那你知道我之前的生活吗?不如我讲给你听?”池娴转身坐在沙发上眼神逐渐迷离。

“我生活在一个被称做‘垃圾间’的地方。”

“那里每天都香气扑鼻。”

“那里每天都有佣人对我亲切的问候。”

“那里每天都有异常甜美的饭菜。”

“那里每天父亲都会拿着鞭子看望我。”

“你知道最好的是什么吗?”

池娴说至此手中红酒杯从指尖滑落,杯中剩余的红酒倾洒在地,倒映出池娴癫狂的笑容。

她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是我们大婚的前一天哦~”

蓦地她收了笑容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向裴阳,阴冷湿滑,落在裴阳身上让他只感觉毛骨悚然。

“那天我最敬重的父亲带来了十三个男人,哦对了,就是刚刚在笼中表演的那十三个人哦。”

“不要说了!不要——”裴阳明白了,他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痛苦的捂着耳朵蹲了下来眼中满是惊恐。

母亲死的惨状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他真的难以想象,池娴是怎么度过那一晚的。

他说为什么大婚之夜池娴死都不让他碰。

他不敢相信,因为和他结婚让这个当时只有22岁的少女遭受了这些。

都是因为他!

原来都是他!

他才是罪魁祸首!

“不,你得听,我最亲爱的老公~”池娴上前用力扒开裴阳捂着耳朵的手。

手下非常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按住挣扎的裴阳,掰着他的脸强迫他仰视着池娴。

地牢里安静的只有池娴越发癫狂的说话声,她声情并茂就跟演讲一样。

“他们撕烂了我的衣服,我挣扎呀,我嘶吼呀,‘啪’我挨了一个巴掌,真疼呀,哦对了,就是那个刀疤男扇的。”

“他指挥着两个手下钳住我的手腕,而他呢,他笑着,怒骂着,很快我就感觉身上重量一变。”

“我好疼,真的好疼。”

“很快在我的麻木中他结束了,我心想终于好了。”

“可是你知道吗?这只是个开始呀,这只是个开始!”

“随后剩下的十二个人排着号。”

“满意的在我的‘垃圾间’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老公,你知道吗,真的好疼!”

池娴激动的说完后突然捂着脸不出声了,只是身体激烈的抖动着。

裴阳见此眼中满是怜悯的上前想拍拍池娴的背安慰她。

“哈哈哈哈哈哈——裴阳,哈哈哈——你不会以为我哭了吧?”

池娴猛的放下手大笑出声,看着眼中满是怜悯的裴阳嘲讽着。

说完后盯着愣住的裴阳池娴止住了大笑,她缓缓起身俯视着他轻轻歪了歪头眼中满是不解。

“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很感谢他们啊——”

“话说,裴阳,你现在好像条狗啊。”


池娴俯视着地上眼神空洞的裴阳,她眼中满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怜悯她呢?

怜悯她这24年的生活吗?

还是怜悯她大婚前一天的遭遇?

可是——

她杀了他的父母啊!

他不应该非常恨她吗?

裴阳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用力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间流出“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他,是他当初认错了人。

是他造就了这一切的悲剧。

没错,当初一方面是父辈的娃娃亲,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他喜欢上了“池娴”。

裴阳哽咽着说出了真相。

原来小时候他随父亲裴枕眠去池家参加酒宴,正是玩乐年纪的他自是不愿去的。

他看不起任何人,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父亲是A市排名第一的集团董事长,母亲则是著名的钢琴家。

迫于父亲的压力他只能前去赴宴。

坐在一旁看着周围的同龄人他只感觉他们极其幼稚,有小孩子找他玩也都被他欺负挖苦离开。

渐渐的不是他孤立了所有人,而是所有人孤立了他。

不过有一个孩子例外。

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娃娃脸女孩子,她走上前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啊?要不我跟你一起玩吧?”

不等他拒绝小女孩就拉着他去后院花圃玩了。

女孩一脸天真“你看这里美吗?”

“这有什么,我家里比这更大更美。”他瞥了一眼就嗤笑道。

“那你下次带我去好不好?我想看看。”女孩攥住他的衣袖甜甜撒娇。

“好”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或许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又或许是眼前的女孩眼中的纯澈迷了他的双眼。

他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很重承诺。

父亲教导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所以等下次来池家做客的时候他主动跟来了。

这次他要兑现那个诺言。

可他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那个小姑娘,不由得急了,询问池宴女孩去哪儿了。

池宴听着他的描述了然一笑就说“你说的应该是我的爱女池娴,她身体不好常年不见客。”

小小的他记住了女孩的名字。

原来她叫“池娴”啊。

真好听——

此后虽然见不到她,可他每次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渐渐的也有了感情。

只要一想到她收到礼物那欣喜的样子,他就很开心。

到了法定结婚的年纪,面对父母提出的婚约他也爽快答应了。

他要跟心爱的女孩儿结婚了!

他们举办的是中式婚礼,因为池宴说他女儿喜欢。

当日看着她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更衬的她气质高贵冷艳,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她精致的小脸,他同样一袭红袍,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持着新娘的手,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

他终于娶到她了!

很快司仪的声音洪亮响起。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應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行礼过后新娘就被送入洞房。

而他则在外头应酬宾客。

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他娶到了心爱的女人!

那也是他最痛苦的一天。

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酒过三巡后,他眸光微转装醉离开,他才不想应对这些糟老头子。

他要去找自己的老婆了~

他略微晃晃悠悠的上了楼开了门,看着面前的景象他愣住了。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 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而新娘则端坐在床边。

他的老婆好乖好美啊~

只是一个身影就勾了他的神。

拿起桌边的玉如意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着掀开了红盖头的一角。

嗯?他老婆不应该是圆圆的下巴吗?

虽然过了许多年,不过人的骨相是不会改变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瞬间眼神微沉一把挑掉了红盖头。

“你是谁?”他盯着面前的女人厉声道。

这个女人不是他心爱的女孩。

“我?我是你老婆池娴啊。”池娴愣住了。

“不,你不是池娴,说!池娴在哪儿!不,或许她不叫池娴对吗?”他猛的上前掐住女人的脖子顺势按倒在床上眼神异常森冷的说道。

“我就是…池娴!你说的她是谁…”池娴被锢住脖子声音非常嘶哑。

蓦地他松开了池娴,快步走到床头柜拿出一张纸指着上边的人暴虐的对池娴说“我找的是她!她在哪儿?”

他的女孩在哪儿?

他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池娴细细端详了下画像的小女孩,哦,对了!好像是欢欢,她的妹妹。

不过她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这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欢欢,不过她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池娴看着他缓缓说道。

“欢欢?妹妹?去世了?”他跌坐在床上,他的小女孩走了?

怎么会?

他给的画像是不会出错的,当年女孩的甜甜笑容早已刻在他的脑海中。

“她怎么走的?”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池娴。

“好像是那天偷穿我的裙子,然后被父亲抓到给打死了。”池娴回想了下说了出来。

池娴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是小时候唯一一个会给她送好吃东西的人,欢欢死后她还伤心过好长一段时间呢。

不过那裙子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穿,平时她都是在“垃圾间”生活的。

想至此池娴垂下眼帘闪过深刻恨意。

不过有一点池娴没告诉他,那就是池宴打死欢欢的真正原因是他看上了池娴,所以就把欢欢打死了,好让她代替“欢欢”,毕竟,她才是正室所出。

而欢欢不过是池娴父亲池宴风流一夜留下的贱种罢了。

她有什么资格嫁去裴家?

随后就是他为了报复池娴强迫她上床,而池娴抵死不从。

当时他还敬佩了一下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会饶了她!

因为是她害死了欢欢!

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孩子!

此后他就跟池娴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演戏生活。

想清楚这一切的裴阳明白了。

要不是他小小年纪就说要娶女孩,她就不会死。

而池娴也不会遭受那等折磨!

最后他的父母也不会死去!

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原来如此,没事,我不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池娴眼中一片平静的看着已经逐渐癫狂的裴阳。

倘若没有裴阳的话她或许一辈子也走不出那个“垃圾间”。

可倘若没有他,或许自己已经跑了出去跟阿灿在一起了。

她由衷的感谢裴阳给了她出来的机会,也发自内心的恨他!

正因如此,她更舍不得裴阳了。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一定得就在身边才好。

裴阳听到池娴的话却诧异抬头“为什么?为什么不怪我?”

是他造就了这一切啊!

他为什么不怪自己?

这让裴阳更加困惑了。

池娴缓缓蹲下举起双手捧着裴阳满是泪痕的面颊,眼底溢满了深情“因为,我舍不得啊~”

她说的是实话。

他要是走了这生活得多无趣啊?

毕竟她就是靠仇恨活着的。

况且裴阳像极了阿灿。

舍不得?裴阳眼中满是不解。

“礼尚往来,要不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池娴眼中满是悲凉轻轻的笑了。

“从前啊,有个小女孩,她的母亲出身名门,可家道中落后她被迫嫁给了自己不爱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呢,一开始很欣赏女人,可女人的不知趣让他渐渐没了耐心。”

“没错,他出轨了,男人就是这样,永远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

“他频繁的换野女人,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明目张胆带野女人睡婚房。”

“恰逢此时,女人怀孕了,男人听到这个好消息欣喜了好长一段时间,天知道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

“他开始一心一意的对女人好,可天不遂人愿,女人生下了个女孩儿。”

“男人生气了,只是扇了女人一巴掌,女人就没了,因为女人脑袋被床头的尖锐钻石灯所刺穿。”

“欸你知道吗?那个灯还是男人送给女人的生辰礼,你说可笑不可笑?”

“随后男人草草埋了女人,看着没了娘的女孩气不打一处来,就把她丢在家里最肮脏的地方生活。”

“至于为什么不杀了女孩,是因为他家跟别家有娃娃亲,正好那家是男孩,所以他得留着这唯一的女儿来给他养老。”

“此后男人经常来看望女孩,不过每次都是带着武器,小刀,烟头亦或是皮鞭。”

“每次来女孩都会疼上好一阵儿,但是她并不生气,相反她非常开心。”

“因为只要男人一来她就知道男人在外面受欺负了。

“看到男人阴霾的目光她总会畅快大笑,而男人看着女孩熟悉的媚眼则会越打越狠。”

“直到有一天,男人少见的拿着一堆好吃的来看她,告诉她邻家男孩喜欢她,她长大了要嫁给邻家男孩。”

“女孩虽然不解,不过她只想过好当下就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在她十六岁这年有个男孩出现了。”

“起初他突然闯入女孩那里一脸诧异,似是想不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别墅还有这么肮脏的房间。”

“女孩在角落冷漠的看着他只当他是新来的来‘照看’她的人,以往那些人一来自己都少不了皮肉之苦。”

“不过男孩只是放下饭菜就走了,女孩有些不理解。”

“随后男孩经常给女孩带好吃的,看着男孩破旧的衣服,女孩知道男孩也不容易,不过男孩每次都是看着女孩吃自己却不吃。”

“女孩看出来他想吃就分给他,谁料他摇头拒绝只说‘你身体弱,补补身体’。”

“听此女孩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还有对她好的人,渐渐的也对男孩敞开心扉。”

“男孩很聪明,教她认字,学习知识,慢慢的他们两人无话不谈。”

“不过就跟童话故事一样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就这么过了两年,在女孩十八岁生日这天,男孩被发现了。”

“因为男孩要带女孩逃走,男孩本以为这天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所有人都去应对前厅宾客了,有谁会注意到偏僻房间的她呢?”

“可他没想到是,男人突然闯了进来。”

“因为宴会上有人给男人难堪,男人就把一切过错归到女孩身上,他是来教训女孩的。”

“男人推开门就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眯了眯眼,随后就把男孩带走了。”

“女孩痛哭着,嘶吼着阻拦,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被带走。”

“女孩心里一直祈祷男孩没事,可第二天男人就来了,带着男孩的头颅。”

“男人说‘可真是个蠢人,我说他只要死了你就能活着,他毫不犹豫的就咬舌自尽了。’说完男人就嘲讽着走了。”

“女孩轻轻抱着男孩的头颅失声痛哭,都是因为她!男孩才死的!”

“不,她的男孩没死!女孩坚信着。”

“没错,女孩精神出问题了。”

“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病,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相信她的男孩没有死,而事实证明后来她遇到了男孩。”

“就在新婚之夜,女孩看着自己的老公异常欣喜,她的男孩回来了!”

讲至此,池娴目光灼热的盯着裴阳。

没错,女孩就是她!

她的“男孩”就是裴阳!

“不,我是裴阳,我不是那个男孩!”裴阳看着池娴眼底的疯狂大声辩驳着。

他才不是替代品!

他是裴阳!

他听懂了,疯的不是他,是池娴!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池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裴阳慢慢往后退去嘴里大吼道。

他要离开这里。

他不想跟一个疯子一起生活!

“答对了哦——要不就奖励你今晚陪我吧?”池娴听到裴阳喊自己疯子非但不生气还异常享受。

她迈步走到裴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爱意。

有件事她没骗裴阳,买就是她爱他!

“不,不…”裴阳满脸惊恐的不住往后退摇头拒绝。

他不想,他猜不到池娴接下来会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难不成,你要跟它们一起睡?”池娴歪了歪头指向了手下旁边嵌着嘴套的狼犬一脸天真。

裴阳看着远处的狼犬数了数正好八只,他满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点点头。

他宁愿跟它们一起也不想跟着池娴。

他是真的怕了!

池娴注视着裴阳轻轻一笑“你不乖哦~”

裴阳听此看向池娴瞳孔狠狠一缩。

看来他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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