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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惊!冷面师尊又在哭唧唧

九尾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是主神手中复仇的刽子手,却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丢了一颗芳心任务是要完成的老公也得要啊……如何斗智斗勇还得靠自己ing

主角:云九霄,灼华   更新:2023-02-04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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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九霄,灼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惊!冷面师尊又在哭唧唧》,由网络作家“九尾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是主神手中复仇的刽子手,却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丢了一颗芳心任务是要完成的老公也得要啊……如何斗智斗勇还得靠自己ing

《快穿:惊!冷面师尊又在哭唧唧》精彩片段

“宿主,此次任务目标:灼华;

任务时长:不限;

任务内容:c值满则任务结束;

另外,这里是任务目标的信息……”

听到φ2的声音,云九霄蹙了蹙眉。无数信息强行灌入脑子里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是来做任务的,但这次做任务的目的却和以往不同。

以往做任务是为了换取自由,而这一次是为了换取那个人的重生。

正所谓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从前嗤之以鼻的话,现在轮到她,那叫一个啪啪打脸。

至于剧情……

emmmm……

这个位面确实挺奇葩的。

凤凰大陆,被离落之海一分为二,一边是凰起,一边是凤临。

凰起大陆是女尊体制,以君墨王朝为中心,周边还有以玄夜国为首的周边国家虎视眈眈。

而凤临则是独裁一体,男尊女卑。

而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是魂穿。

原主君霄月是君墨王朝的霄王,皇甫亲女,也是嫡长女。

因为君墨王朝并不是严格的世袭制,而是所有拥有皇室血统的皇女,世女都有机会,由御监司考量推选。

所以作为嫡长女的君霄月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暗杀,最终还是死在了暗杀之下。

唏嘘了一下下,九霄开始研究起任务目标的资料。

灼华,名字很好听。

霄王府宿云卫统领。

游龙殿少主。

凤临公主之子。

看着他名字后面一个比一个下头的身份,九霄有些无语。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一个boss级大佬好吗?

居然甘心做原主身边的护卫,想想这里面都有猫腻好不啦?

资料显示,这家伙是被原主君霄月从路边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这人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还是原主拿出了霄王府库房中各种珍稀草药,才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然后这家伙就以报恩为由留在了王府。

嗯!有意思!

了解完毕,九霄的食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来人!”

一个黑衣人闪身出现,单膝跪地,“主子。”

看着这人,九霄的脑中闪过他的资料——云角,宿云卫之一,二十八星宿之首。

“去把灼华叫来。”九霄言简意赅。

“是,主子……”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几分钟后,又一黑衣人闪身而入,跪在了九霄的身前,“主子?”

九霄愣了愣,这人……挺好看的。

体态颀长,目测身高得有一米九了,皮肤白皙,垂着头的……

“抬头!”九霄淡淡开口。

下一秒,男人已经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九霄呼吸一滞。

这尼玛,这人的长相也太让人上头了吧!

她算是知道君霄月为什么会把这人留在身边了,怕不是为了养眼吧?

这张脸,说是鬼斧神工都可以吧?

不过可惜,他是她的任务目标。

c值啊……九霄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主神,以她穿了这么多个位面,做了这么多任务的经验来说,她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奇葩的任务,c值,啥意思?

c那就是惨!说白了,c值那就是被虐值。

既然如此,那就……干吧!

“衣服脱了,去外面台阶上跪着吧……”

???

灼华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动作。

“怎么?你有异议?”九霄冷哼了一声。

“没有,属下……遵命。”应了一声,灼华站起来,转身朝殿外走去。

一直到了殿外的台阶处,才脱了外衫和里衣,赤膊跪了下来。

胫骨硌在台阶的棱角上,看上去就很疼。

“嘶,宿主,生虐啊?”φ2咋呼了一声。

“怎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哪敢啊?”φ2很怂地应了一声,随即销声匿迹。

此时正值寒冬,殿外飘雪,饶是有内力护身,灼华赤裸的上身还是被冻得皮肤发紫。

他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每一次小腿失去知觉,便用内力疏通经脉,那刺骨的针扎感并不好受,但最痛的还是硌在台阶上的胫骨,感觉已经快折了。

这一个时辰,他也在用另外一种方式转移注意力,比如——思考。

他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霄王要罚他。

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处,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很尽心尽责。

……

殿内,看着c值的进度条,……好吧,九霄已经不想去数后面有多少个0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那就……再加点儿料吧。

“云亢!”九霄唤人,这人是宿云卫里主管刑罚的。

“属下在!”几息后,黑影闪了出来。

“去,抽他50鞭!”九霄轻描淡写地给到了命令。

“主子?”云亢无措,这哪跟哪啊,老大做错了什么?才端了一个贼窝的老巢回来,不赏也就算了,怎么还罚上了?还是如此重的刑罚。

50鞭啊,他那鞭子上都是倒刺不说,而且宿云卫的规矩,受罚时不可用内力去扛,必须鞭鞭到肉见血,平常最重的也就20鞭了,那都得在床上躺一个月,50鞭,会死人的啊!

“听不懂吗?”九霄加重了语气,明显带着怒意。

云亢嗫嚅了半天,刚想求情,外头罚跪的灼华却开了口,“云亢!”

云亢回头望向殿外,灼华的目光中透着不赞同,明显是让他听命行事。

抿了抿唇,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忿和疑惑,来到了殿外,抽出了腰间的鞭子。

但他迟迟没有动作,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动手!”灼华声音清冷,透着不容置疑。

云亢无奈,只能抡圆了手臂,甩下了手中的鞭子。

一鞭下去……好家伙,!九霄无语了。

这要把c值干满,得10000鞭呢,得打到何年何月去?

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这家伙到底哪里得罪了母神?

九霄不理解,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相关的任务,直接暗杀就完事了,但这次的任务着实有些奇怪,这个任务目标是要轮回十世的,而每一世她都要跟过去,把c值拉满,这纯纯地要被虐十世啊,所以这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老大!”

云亢的惊呼拉回了九霄的思绪,抬眼望去,她的任务目标已经趴在了地上,昏迷不醒,背上血肉模糊。

还没等九霄说什么,一个又一个潜水的宿云卫纷纷冒泡。


眨眼间在殿外跪倒了一片,形成了一面人墙。

“请主子开恩!”二十八人,异口同声。

“呵!”九霄冷笑一声,起身走到殿外,抬脚便蹍上了灼华惨不忍睹的脊背。

“唔……”脚下昏迷的人闷哼一声倒是恢复了意识,九霄能感觉到脚底下的人抖得厉害,可这人也仅仅是意识模糊之际哼了一声便再无声响了。

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对这个任务目标生出了几分欣赏。

但仅此而已,她没有忘记自己接了这个任务的目的。

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那些宿云卫,九霄冷哼一声,倒是收回了脚。

而灼华也努力地撑起身子,直到重新跪好,仍然一言未发。

九霄居高临下,冷漠开口,“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来霄王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话问完,底下的宿云卫们面面相觑,主子是什么意思?

至于灼华,他蹙紧了好看的眉头,来到霄王府已经一年多了,他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他不理解,霄王怎么会突然扯出这样的问题来。

听不到回应,九霄继续开口,“你看这偌大的王府,除了你还有一个外人吗?”

灼华明白了,眼中有些自嘲,所以,她从头至尾都没有信任过他,而如今才发难,可能只是耐心消耗光了。

想来也没错,君霄月虽贵为王爷,可从小到大,经历的腌臜无数,怎么可能轻信一个外人。

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一年多的时间,都换不来她的信任吗?

“请……主子明示,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屈。

“你什么也没做错,可这本身不就是最大的错吗?灼华,你太过小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九霄闯世界的必备技能。

这……还能这样?灼华呼吸一滞,可思考半天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好有道理的样子!

沉默许久,灼华才再次开口,“那王爷怎么才能信我?”

他的称呼变了,自称也变了。

九霄愣了愣,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身份那么牛逼,不是应该——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转身潇洒离去吗?

然后她可以顺势让宿云卫出手留下他,再揭穿他的身份,随后就可以可劲儿虐了。

可现在这怎么搞?

想了半天,九霄决定顺势而为,早晚把人逼到狗急跳墙,到时候剧本不就峰回路转了吗?就是拐个弯的事。

“呵!”九霄冷笑一声,拂袖离去,并未给灼华留下答案。

灼华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并未起身,仍然跪在那里。

“老大……”跪在灼华身后的云角开了口,他也没看懂,这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隐蔽吧。”灼华打断了云角的问话,别说他们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在霄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了。

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离开。

他确实有着自己的目的,但他的目的和霄王的利益安危没有任何的冲突。

他要的东西,在皇宫之中。

但宫中守卫太多,他虽然武艺超凡,但也没办法从宫中那天罗地网中拿到东西安全脱身。

他又不是没试过,不然又是怎么被霄王捡回来的?

那一次,他还没摸到藏宝阁,便被宫中守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勉强杀出一条血路,可最终还是被追兵逼到了一处悬崖边,已经身受重伤的他,无力对战,只能跳崖脱身,九死一生。

命不该绝的他正好被踏青归来的霄王捡了回去,如此他便留在了霄王府。

想着女皇年事已高,身体欠安,也没几年活头了,而君霄月作为嫡长女,也是皇位的候选人之一。

所以他以报恩为名,留在霄王府,打算护好君霄月的安危,助她登上皇位,到那时,再顺理成章地借那东西一用,也不失为一计上策,就是时间长了点儿。可他不在意,他也不着急。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君霄月竟然从始至终就没信过他。

宿云卫已经起身各归各位了,九霄的这一出戏码,虽不会让宿云卫马上对灼华化友为敌,但总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疙瘩。

九霄要的就是如此,灼华在霄王府的一年多,已经笼络了宿云卫的心,这样的话,她虐起人来,总归会束手束脚的,但离间了他们,她就能放开许多,毕竟,宿云卫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霄王。

……

翌日清起,九霄才起床,云角便来汇报,说是已经查到了玄夜国那些探子的窝点儿。

九霄沉吟片刻,扫了眼殿外还在跪着的灼华,“你和灼华带人去把那窝点儿给端了吧。”

“是,主子。”

……

两人这一去,回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半夜了,九霄打着哈欠看着殿内跪着的两人,询问,“端了?”

“幸不辱命,对方全军覆没。”云角拱了拱手。

九霄点头,“好,那,你下去吧,至于灼华,鞭刑20,殿外跪着吧。”

“主子?”云角懵了,还想说什么,却听灼华很平淡地应了一声,“是。”

殿外的鞭声不绝于耳,直到停下后,九霄看着那%的进度条,深感无力,一天20鞭,想把c值拉满,怎么也得500天,一年半呢。

这日子,不好熬啊。

挨完鞭子又跪了一夜的灼华,一大早便又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晚上回来,便还是昨日的套路,只是这一次,仅仅挨了6鞭,他便趴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了。

九霄也没惯着,直接一桶带着冰碴又洒了盐的冷水泼了下去……

“呃……”灼华哼了一声,那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全身疼得颤抖,但随即便又失去了意识。

她让φ2扫描了一下灼华的身体情况,才不得不承认,这人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了半条命。

此时的灼华,发着高烧,背上的鞭伤伤及内府,胫骨骨裂……

“宿主……”φ2弱弱地开口。

“嗯?”

“再这么虐下去,他可就直接嗝了,任务就完不成了。”

“他怎么这么弱?想当年,我被缚在极刑台,八根铁链穿身而过,凌迟三千刀,不也没死?”说起这个,九霄的眼中迸发出汹涌的恨意,只是一瞬,便消弭下去,偃旗息鼓。

“他是个人类。”φ2只能这样提醒了。

九霄哑然,看来,她完成任务的时间又得延后了。


“叫云虚来,给他治伤!”九霄吼了一句,转身回殿。

真的生气,说实话,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位面多待!

……

这一日傍晚,灼华敲开了九霄的殿门,老老实实地跪在了九霄的面前。

“怎么?打算交代了?”九霄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灼华被噎了一下,他过来,一个是来告诉她伤好了,还有一个,是他想和霄王谈谈。

可这话,他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

斟酌了一会儿,他才开口,“王爷,我对你没有半分异心,我……”

灼华本来是想说他会一直护她登上皇位,只求一件东西的,可直接便被九霄给打断了。

“哦?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九霄脸上的冷笑过于刺眼,灼华想说的再没有办法出口。

“王爷希望我怎么证明?”灼华有些无力。

“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看着这人已经上套,九霄有些兴奋了。

“是。”灼华点头。

“那好,戴上这个,你没意见吧?”说着,九霄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扔到了灼华的脚边。

只是一眼,灼华瞳孔地震,穿云锁?

穿云锁其实这是两副镣铐,和普通镣铐不同的是,它是由天外玄铁打造而成,一旦戴上,除了那把同样由天外玄铁打造的御龙剑可以切断以外,再无卸下的可能。

而且,它每个铐环上还竖着一根一指粗细,满是倒刺的楔棍,直接穿透手脚腕,锁住经脉。

就算有一天,穿云锁能够解下,他也是个废人。

可他,别无选择。

那件东西,他志在必得,别无他法。

“我戴!”说着,便伸手去够那穿云锁。

而此时的九霄却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这都能接受?她就是拿出来吓唬他的,从正常逻辑上看,哪个武艺超凡的人能接受自己多年苦练的武功被废?更何况,是灼华这样的身份?

可他,居然接受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九霄不可能出言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灼华颤抖着手捡起穿云锁,打开铐环,对准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认命地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将铐环合上……

“呃……唔……”转眼间冷汗便布满了他的额头,面目扭曲,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声音,那只被拷上的手臂轻颤着……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了双眼,眼眶通红,眼底含泪,眸中满是痛苦。

而他竟然微微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苦笑,“王爷……能……帮帮……我吗?”

因为剧痛,他已经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看着这样的灼华,九霄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发堵,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真的,这铮铮傲骨,让她刮目相看。

“宿主,c值增加了!”φ2的声音响彻识海。

九霄愣了愣,这才一只铐环就%了,四只就是5%,她不由地咽了口口水,要知道,一鞭才啊,一百多倍的痛苦?

九霄想要起身,但屁股刚抬了下便又坐了回去,她居然做不到,做不到亲手去给他拷上其余的铐环。

甚至,她连看都看不下去了。

“云亢!过来帮帮他!”

云亢红着眼睛现身,“主子……”

他想替灼华求情,却被灼华拽住了衣角,低头看去,灼华朝着他摇了摇头。

灼华很清楚,君霄月本就不信任他,若是宿云卫再去求情,他的处境只能更遭。

云亢无奈,只能红着眼睛,蹲下了身子……

九霄偏过了头,不忍直视。

但这一次,穿云锁全部上身,灼华也未吭一声,疑惑间,九霄回头,却见这人已经跟水洗一般,整个身子抖得厉害。

他抬头,看向九霄,眼泪从眸中滚落,却是云淡风轻地笑问,“王爷……这次……能信……”

话没有说完,他便一头栽了下去,没了意识。

九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拖下去吧,关进柴房。”

第二天,云角过来,“主子,老大醒了,想要见您。”

“让他自己过来。”

“可是……”

“走不了,就让他爬过来!”九霄翻了个白眼,难道还要她过去看他吗?

云角吃了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下。

半个时辰以后,九霄才看到灼华模糊的身影,他的脚步踉跄,走得很慢,手腕处血迹斑斑,更可怕的是他的脚腕,他赤着脚走在路上,裤腿已经被血浸透,整个双脚都是血红的,而他身后走来的路,更是一片鲜红。

他身子摇晃地厉害,又迈出一步后,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可以想象,他来的路上,不知已经摔了多少次了。

而这一次,他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努力了很久,终还是认命,用胳膊肘借力,一步步地往前爬着……

不过几十米的路,他爬爬停停,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趴在了九霄的殿门前。

“别往前了,脏了我殿内的地板。”九霄制止了灼华想要爬进殿内的动作,起身走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等灼华先开口,“就那么想证明自己,让我信你?”

“是……”许久,灼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可以,三年。这三年,你就在王府中当一条狗,做这王府中最下等的奴隶,见人就要下跪,无论是谁,挺过三年,我就信你。”九霄磨了磨后槽牙,说了这样一番话。

对这老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任务目标,这一次她想好了所有的可能性。

如果他答应了,那就用这三年把c值干满,她完成任务去下一个位面,眼不见为净。

若是他不应,她就揭开他的身份,将他押进刑堂,严刑拷打,等把c值拉满,再给他个痛快。

但九霄已经猜到了他的选择。

果然!

“好。”灼华答应了。

可九霄却有些气怒,“来人,将这条狗给本王带下去!”

她嘴上说着很恶劣的话,心里却压抑至极。

明明已经猜到了他的选择,可九霄就是很生气。

她不明白,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王府,一定要把自己委屈成这幅模样。

若不是因为任务,她已经完全确定,这人对霄王真的是没有异心的。


九霄让人把灼华扔在了后院一个星期了,c值以每天0.2的速度缓慢增长着。九霄不疑有他,以为是穿云锁的原因。

一个星期后,她觉得灼华应该已经适应了穿云锁的疼痛,这才准备去后院看看,为自己的任务做点儿“贡献”。

这么大的霄王府可不仅仅只有宿云卫这些人,只是霄王不喜旁人近身伺候,所以管家啊,丫鬟啊,厨子啊这些都打发在了后院做工。

进了后院,眼前这空旷的场景让九霄愣了愣,都快正午了,不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吗?怎的一个人都见不到?

又深入了一些,也是不见人影。

正巧这时,看到前方院子里,一个丫鬟打开了门伸了个懒腰。

而这人的信息浮现在了九霄的识海——春风。

王府中风霜雨雪四大丫鬟之首。

春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头和里面的人说着话,“霜儿,午时了,我们去看看那家伙活干完没?”

“去什么啊?活干不完,自有嬷嬷收拾他,马上就是女皇寿宴了,咱还是抓紧时间给王爷绣衣服吧。”回话的应该是夏霜。

“可是,他那个样子,我们把所有的活计都丢给他,他根本就没做完过啊……”这个说话有些怯懦的是秋雨。

“那又如何?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犯了大错,王爷会这么对待他吗?云翼统领传话的时候,可是说了,从今以后,他就是王府的一条狗,还让我们不用对他客气。我们欺负他,那也是讨统领的欢心,到时候他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王爷说不准就调咱们到跟前儿伺候了,总比在这后院不见天日的好吧?”这声音还是夏霜……

九霄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她已经确定,这几个丫鬟口中的那个人正是灼华。

“啪!眼瞅着午时过半,王爷马上就用膳了,你这点儿柴还没劈完?是不是皮子又紧了?反了你了还!”远处,咒骂声传来,随后便是连续的鞭打声,九霄蹙了蹙眉,足尖一点,用上轻功,寻声而去……

她落在了院中的一棵树上,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挨着鞭子的灼华。

他的身前是一堆木头,劈得是奇形怪状,不堪入目。

腿边是一把斧头,手柄上血迹斑斑。

再看灼华,一身粗布麻衣,除了领口,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知被血浸透了多少次。

他裸露在外的双手冻的红肿,铐环下还在渗着鲜血……

此时的灼华,跪在地上垂着头挨着打,一声不吭。

直到那嬷嬷打累了才朝着他踹了一脚,“快点儿把柴劈好了,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干呢,别想着偷懒!”

说罢,骂骂咧咧地往厨房走去。

被踹倒在地上的灼华,蹙紧了眉,撑着地面,努力了好久,才捡起斧头,摇晃着站起身子,扶住了面前的木头,咬着唇,劈下去……

手腕再一次被撕裂,疼得斧头脱了手。

叹了口气,他又捡起了斧头,重复着刚刚的行为。

九霄并没有现身,她算是知道了这每天增加的c值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蹲在那棵树上,看着灼华用一个半时辰劈好了柴,然后又去挑水洗衣服,冰凉刺骨的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盆血水,这也意味着他洗衣服的步骤要多出许多,毕竟要把血水洗净。

洗完了衣服,又开始打扫庭院。

霄王府的庭院比较多,一处一处挨着打扫下来,等后院的院子都打扫完,已经是午夜了。

这期间,他又挨了几次打。

直到所有的活干完了,他才摇晃着身子踉跄着朝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了半个冷硬的馒头,他便就着凉水,吃掉了。

虽不能果腹,但聊胜于无。

本以为他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却没想到,他又在灶台下抓了把炭灰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净了手又开始摘菜洗菜……

等这一切做完,天已经擦亮了,他回了厨房旁边的柴房,靠在了草垛上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都没有,鸡便叫了。

但灼华并没醒,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可随后从自己屋内出来的嬷嬷却不惯着他,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抄起烧火棍便砸在了灼华的身上。

灼华吃痛惊醒,嬷嬷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生生地挨了几棍后,灼华爬起身子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回到自己的殿中,九霄叹了口气,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负罪感很强烈。

从前她做任务时并没有这种感觉,毕竟从前的任务不是杀人就是越货的,分分钟搞定的事情,也不会去想太多。

而这次不一样,虽不知道这人到底哪里得罪了主神,但这种单纯的虐待,让九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因为这一世的灼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甚至于,他接受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接受了这般地狱一般的生活,就只是想证明自己。

或许他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毕竟他那个身份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留在霄王府。

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霄王,他是问心无愧的。

虽然负罪感强烈,虽然不忍,但最终,九霄还是将这样的心情压了下去,她必须完成任务,因为谁都没有那人重要!

虽然那人无情到了极点,她恨!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他。

她逼着他剜出自己的心脏还给她。

而记忆回归,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崖,失去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

所以,为了换取他的重生,这任务,她必须要完成。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九霄决定加快进度了。

所以,她满足了风霜雨雪四个丫鬟的愿望,将她们调到了自己身边。

效果很理想,几个丫鬟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这才来正殿不过一个时辰,八百个心眼子便全冒了出来。

九霄本以为最先开始得瑟的应该是夏霜,竟没想到是那天被她忽略掉的冬雪。

甚至于,这个冬雪极会做人。

“王爷,奴婢刚看了正院这边的布局,奴婢以为王爷的正院哪里都好,就是缺了点儿烟火气息。”

“哦?怎么说?”九霄挑了挑眉,这妹子很委婉嘛。

“王爷贵为天之骄女,吃穿住行都是马虎不得的,这霄王府太大,正后院离得远了些,这每日的膳食送过来,都凉了些许,口感都不好了。王爷何不在正院开个小厨房?”

“嗯……言之有理。”真的只是开设小厨房的事吗?

“王爷同意的话,奴婢这就去张罗。”冬雪脆生生地接过了话头,看似这话题已经结束了。

但真的结束了吗?

九霄不置可否,直接给递了杆子,“本王喜静,不要整一堆人过来,吵吵闹闹的。”

冬雪果然顺杆就爬,“这样啊……”她看似有些为难,但随即便点了点头,“那就两人,一个厨娘,一个打下手的,王爷觉得如何?”

“嗯,可以,你看着去挑吧。”九霄给了冬雪绝对的权利。

她已经猜到了,冬雪口中那个打下手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九霄便在正院见到了灼华忙碌的身影以及他身后拎着一根树枝颐指气使的夏霜。

九霄眯眼,这冬雪心机挺深啊,说的话都是为她着想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把灼华搞过来也是她做的,至于欺负人这件事,则是找了个打手。

这事如果做对了,自己念的也是冬雪的情,至于夏霜,不过就是个出力的罢了。

厉害!

但本就打算加快任务进度的九霄,并不准备阻止什么,甚至还乐见其成。

这不,效果立竿见影。

晚膳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但膳食迟迟未到。

九霄招来几个丫鬟询问,话才问出口,夏霜就抢着回了话,“回王爷,还不是那条狗,磨磨蹭蹭的,奴婢看啊,他就是故意的,对王爷怀恨于心,所以伺机报复。”

没有人比九霄更清楚灼华的状态,来到正院,他要做的活计一点儿都不比在后院少,甚至因为人少的原因,他的工作量反而更大了。

但九霄还是装出一副气怒的模样,抬手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把他给本王带过来!”

“奴婢遵命!”夏霜得逞地应了一声,火速转身。

没一会儿功夫,灼华就被夏霜拖拽着他腕间的铁链进了殿,真的是连拖带拽的,九霄一搭眼便看到了灼华手脚腕疯狂外渗的鲜血。

进了殿,夏霜刚松开铁链,灼华就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额头上全是冷汗,就连身上那看不出颜色的衣服都肉眼可见的湿透了。

他忍着剧痛跪好,头低垂着,手臂还在轻颤。

“王爷,人带来了。”夏霜上前邀功。

九霄端起茶盏抿了口,并没对灼华发难,而是对几个丫鬟开口,“本王饿了,你们四个去小厨房帮帮忙吧。”

“是,王爷。”先开口的是冬雪,她说完,其他三人才纷纷应声,然后离开了正殿。

看吧,这个冬雪不光心机重,还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或者说她完全清楚怎么做是对自己最有力的。

至于灼华,九霄压根没理会,由着他跪在那里。

而灼华,也是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跪着。

一直到九霄用完了晚膳,也没对灼华有任何的处理意见。

耐不住性子的夏霜,收拾了桌子后,便直接了当地问九霄,“王爷,您要怎么处置他?”

“还没想好,本王不太擅长训狗。”九霄表现的很是纠结,但话中却已经把灼华贬低到了极点,她相信,这几个丫鬟一定会给她惊喜的。

“王爷,奴婢去给您烧些热水泡泡脚吧。”秋雨软软糯糯地开了腔。

九霄抬眼看着秋雨,这丫头性子柔软,没什么主见,也是一个冤种的坯子。

她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秋雨便下去烧水了。

“那奴婢去给王爷准备木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春风可算是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都没等九霄回应便追着秋雨的脚步去了。

两刻钟后,两人还没回来。

夏霜看了眼冬雪,冬雪暗中朝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夏霜便对着九霄说道,“这俩丫头也真是的,烧个水还这么磨蹭,王爷,我去门口看看。”

九霄扬了扬手,让她去。真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到吗?

不过这惊喜等待的时间有点儿长啊,她都快没耐性了。

不过这回倒是挺快,没五分钟呢,九霄就听到了门口夏霜传来的声音,“你们俩也真是的,王爷都等急了,快点儿!”

随后,三人加快了脚步进了殿中,秋雨手中拎着一铁壶刚烧开的水,还冒着热气,而春风则是捧着一个木桶……

九霄清楚地看到,快到灼华身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夏霜顿了一下,伸出脚绊了秋雨一脚。

本就因为夏霜的话而心急的秋雨,一个不稳,就朝前栽去,手中的铁壶也脱了手,直接砸在了灼华的肩膀上,一壶滚烫的开水霎时倾泻而下。

“呃……”灼华整个身子一僵,痛吟出声,但才出口便被他吞了回去,他的身子抖得厉害,连跪姿都维持不住,双手撑在了地上……

十指紧紧抠着地板,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低着头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狰狞。

摔倒的秋雨也吓傻了,双手也被烫的通红,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一边叫唤一边疯狂地甩着手,似乎这样能好受一些。

缓过劲儿来,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忙爬起来,磕头请罪,“王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九霄蹙着眉,半晌才开口,“春风,带秋雨下去找大夫看下伤。”

说罢,她站起身拂袖而去……了内殿。


一直到脱了鞋袜上了床,九霄才钻进被窝里拍了拍胸口,卧槽,太残忍了,最毒妇人心啊!

被开水泼身这一下,这c值以每秒钟的速度蹭蹭往上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直接冲到的c值突然不动了,“咦?”九霄正纳闷呢,φ2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已经晕厥了。”

“啧,好惨!”九霄抽了抽嘴角,感叹了一句,随后蒙起被子,睡觉!

午夜,她被φ2的警报声惊醒,“干嘛呀?家里失火了?你搞这么大动静?”

脑浆都快震成汤儿了。

“警报!警报!任务目标有生命危险!”

“什么?”九霄瞬间就不困了,鞋子都没穿便冲下了床,来到前殿,蹲在了灼华身边。

灼华的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口中是模糊不清的痛哼,九霄一时间慌了神,“云虚!云虚!”

这人可不能死了呀,眼看着任务都快完成四分之一了,距离成功指日可待啊!

云虚很快便出现了,甚至手里还提着药箱,不等九霄开口,便开始查看灼华身上的伤势。

他把灼华身上的衣服剪开,可衣服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很难弄下来。

云虚正准备去找点儿水晕湿衣服呢,九霄却直接上手一撕!

“主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灼华又哼了一声,他声音很小,但却让人甚是揪心。

而看到眼前的画面,九霄惊呆了。

这人的背上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好肉,层层叠叠的鞭伤,棍伤……口子,青紫,水泡,甚至有些伤口已经感染流脓……

云虚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眶微红。

他默默地从药箱里取出一坛烧酒,眼中划过不忍,却还是咬了咬牙,浇在了灼华的背上。

又是一声很轻的闷哼,九霄心头微滞。

她看着云虚拿出了一把匕首,点了根蜡烛烧了烧,手脚麻利地开始刮灼华背上的腐肉……

等这一身伤处理完,天已经亮了。

云虚收拾好药箱后,跪在了九霄的面前,“主子……”

“有什么话说吧。”九霄叹了口气,她也很想听听灼华在旁人心中是怎么样的。

深吸了一口气,云虚开口,“属下知道主子这样做一定有您自己的原因,老大身份不明,您怀疑他别有用心,属下可以理解。

可老大留在王府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任务处理了上百件,他都兢兢业业地完成,不管多难的问题,在他手里都可以解决。

您的身边从前最大保障便是宿云卫,若是对您有异心,从宿云卫下手,逐个击破不是更容易吗?毕竟,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伤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问题就在于,只要是和老大出任务,宿云卫别说亡了,连伤都不曾受过。无数次,他替兄弟们挡刀,挡暗器,也有很多次性命攸关,他是拼了命地在保护大家,宁愿自己受伤,宁愿自己牺牲。

所以,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不敬重?”

“所以呢,你觉得他真的就只是报恩吗?”九霄反问了一句。

云虚没有回答,他也明白,这个说法很扯。

报恩的方式有无数种,不至于非要舍出命来去报恩的。

可他也相信,灼华一定不会对主子不利。

其实九霄也相信,只是她没得选择。

“云虚,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他很聪明,懂得反其道而行之。霄王府的宿云卫是只有28个,可宿星门还有36天罡,72地煞,108人!他搞死了28个,难道能搞死108个?

本王这个位置,注定了没有办法信任任何外人。宁可错杀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回去好好想想吧。”九霄叹了口气,给自己找理由这种事真的太容易了。

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只有一个理由,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你可以找出一百万个借口。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是,主子。”云虚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先把他带到你那吧,养好伤再送回来。”九霄摆了摆手,灼华背上那惨烈的模样仍然历历在目,九霄真的不忍心再虐下去了。

但她也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她不能让他死!

这一次,灼华养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

他并没有来见九霄,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启了日复一日的劳役生涯。

九霄眼不见为净,没有再理会灼华,而夏霜和冬雪开始还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欺负灼华,想要讨九霄的欢心,时间长了,发现九霄对灼华基本属于无视状态,顶多也就是小惩一下,冬天罚饭,夏天罚水的,也便不再没事找事了。

四季轮转,一晃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日,九霄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了殿外吵闹的声音。

她捏了捏眉心,想着得找机会把这几个丫头赶回后院了,是非太多了。

走近一些,便看到了蜷缩在地的灼华被夏霜和春风拳打脚踹的一幕。

冬雪抱着臂膀站在一边看着,而秋雨则是躲得老远,这丫头也不是傻的,似乎也察觉出了别人拿她当大冤种的事实,所以避而远之。

见到九霄过来,冬雪轻咳了一声作为提醒,然后便朝着九霄行礼,“王爷吉祥。”

随后是秋雨,接着,才是听到动静停下暴力行为的夏霜和春风。

九霄点了点头,本是不想理会的,可夏霜那个没眼力见的,直接便上前开口,“王爷,您是不知道,这狗东西居然胆大到偷吃东西……”

得,看这架势,不管不行了。

此时的灼华也跪起了身子,九霄踱步到了他的面前,淡淡地开口,“本王记得才罚了你禁食三天吧?”

灼华没有搭话,九霄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听他发出过任何声音了。

甚至她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好好打量过这个男人了。

她伸手勾起男人的下巴,此时看去,才发现他已经瘦的皮包骨,脱了相,脸色蜡黄,一脸病态,再看不出初见时的惊艳。那双从前坚定倔强倨傲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九霄甚至能看到那里面隐藏着的恐惧。

常年的劳作,让此时的他连挺直腰杆都做不到,只能弯着腰,用双手撑着身子……

“本王在问你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邪火,让九霄怒吼了一声。

可灼华仍是不吭声,那双死寂的眼,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九霄踩上上了灼华的手指,她看着那双眸中渐渐充斥着痛苦,直到骨裂声传来,他也只是张开了嘴巴,闭紧了双眼,蹙紧了眉头,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九霄眯着眼睛,死盯着灼华,直到他终于给了回应,而这回应,仅仅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求饶?

九霄抬起了脚,转身,摆了摆手,“下去吧,再禁食三天。”

眼看着九霄走人,半点儿好处没得到的夏霜走到灼华跟前儿,愤恨地跺了跺脚,每一脚都跺在了灼华已经断裂的指骨上,看着这人痛苦的表情,才淬了一声,追着九霄进了殿。

等到人都走后,灼华才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苦涩。

他大概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已经六天颗粒未进了,又罚三天,他怎么可能撑过去?

缓缓爬起来,他佝偻着身子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才迈开腿,他便蹙起眉,猛地顿了一下……

左腿,好像折了。

长期的跪姿,他的膝盖本就脆弱,刚那丫鬟又每一脚都踹在他的腿上……

哎!

灼华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拖着断腿一瘸一拐地行走,中途又停下来,抬起手臂挡住嘴轻咳了两声……

这才又继续,而他放下的手臂上,那抹鲜红触目惊心。

……

殿中,九霄才刚坐下,夏霜就闯了进来,“王爷,您也太仁慈了,那狗东西胆子那么大,您看看,他偷吃的可是摆在您桌上的东西,您就罚他禁食,这以后还保不准会偷什么东西呢,要我说啊,您就应该剁了他一只手,以儆效尤!”

夏霜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盘子最上方那半块糕点给九霄看。

九霄愣了下,这半块糕点……好像是她吃的。

她当时只咬了一口,因为太过甜腻,便想着叫人撤下去的。

还没来得及说呢,宫里便来了人请她进宫,她也就随手将那半块点心又放了回去……

这……

她为什么会觉得愧疚?

摇了摇头,九霄打发人,“本王累了。”

言外之意,就是该干嘛干嘛去。

可不甘心的夏霜一丁点的眼力见儿都没有,“王爷,这可不是小事,您……”

“啪!”九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们四个,给本王滚回后院去!”

夏霜一下子傻了眼,反应过来后立马哭着求饶,“王爷,奴婢知错了……王爷……”

这聒噪的声音让九霄心烦意乱,怒吼,“云角!”

“主子?”

“杀了!”

“是。”云角什么也没问,手起刀落,夏霜便见了阎王。

“你们,滚回后院去!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吭声,几个丫鬟哆嗦着离开了正殿,而九霄也终于清静了下来。

她现在心情真的很不爽,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c值自从到了百分之五十以后就再也没动过。

就连今天,她踩断了灼华的指骨,c值都没有半点儿动静。

这种情况真的让她很伤脑筋。

本来她也想去问一下母神这是个神马情况,可想到那时间差,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位面分为中高低三等位面,每等位面又分上间下三档,一共九档,每个档位的时间差是十二倍。

而这里就是个中下位面,和高上相差十二万多倍,那边一天,这边都一元(129600年)了,她让φ2传递个消息回去,估摸着知道答案的时候她都走完好几世了。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

一整个下午,九霄满脑子都是灼华那双目无神的样子。

心口堵的难受,她打算去吹吹风。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小厨房附近。

“老大,我给你带了馒头,你吃点儿吧,你都六天没吃东西了。”

这是?云虚的声音?

九霄挑了挑眉,隐入暗处。

靠墙坐着的灼华没有回话,看着云虚递过来的馒头,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两下,他是真的很饿,饿到头晕眼花,饿到现在稍微动一下都胸闷气短,冷汗直流。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云虚的好意。

“主子不会知道的,老大你快吃吧。”云虚有些着急,好人也顶不住啊,更何况老大现在的状态?

然而灼华还是摇了摇头,他怕了。

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将这事告诉霄王,可他不敢赌。

三年啊,如今才不到一年,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招来莫须有的惩罚了。

最终,云虚还是没有拗过灼华,但他还是将馒头放下才离开。

暗处的九霄,眉头一直都没松,她记得只罚了他三天,什么时候变成六天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知道免不了是那几个惹事的丫鬟干的好事。

又等了一会儿,灼华才有了动静,他捡起了馒头,盯着看了许久,也没吃。

而是握在了手里,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柴房走去。

然而,到了门边,他却没进去,反而是在门的左边蹲下了身子,用手抠着墙上的砖头。

但因为指骨断裂的原因,好半天他都没抠开。

九霄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现身走到了灼华的身边,“你在干什么?”

灼华被吓得一个激灵,愣了许久,才换了姿势,朝着九霄跪好。

九霄扫了眼地上的馒头,目光便被墙下那块被抠出一点儿的砖头吸引了过去。

她弯下腰,将那块砖抽了出来,伸手往里面摸了摸,然后掏出了一把东西。

蹙着眉辨认了许久,也看不出这些是什么东西,只能让φ2解疑。

“宿主,经过扫描,你手中是萝卜干和生红薯。”

好家伙……

打死九霄也没想过答案竟是这样。

所以,他这是想把这馒头也藏起来?

“你……”

九霄才开口,便看到低着头的灼华,一滴眼泪砸在了地上。

除了戴穿云锁那次,这是九霄第二次看到灼华的眼泪夺眶。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许久,九霄蹲下了身子,捡起了馒头,递给灼华,“吃吧,今天不是你的错,不罚你了。”

灼华怔了怔,他以为九霄又会发难,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他真的怕极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撑不过去的。

却没想到……

“怎么了?没听懂吗?”见灼华没动静,九霄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灼华确定了,像是怕九霄反悔一般,他抓过馒头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咬下了一大口,却差点儿被噎住……脸都憋红了,才咽下去。

但没过几秒,他却猛地咳嗽起来,然后“哇”得一声,吐了一地。

不止是刚刚吞下去的馒头,还混合着大量的鲜血。

这是?

“胃出血!”φ2很及时地给了九霄答案。


叹了口气,九霄开口,“本王一会儿让云虚过来给你看看,小厨房今天起撤除,你养好伤以后就在本王的院内伺候吧。”

话说完,九霄正准备离开,却听灼华开了口,“啊……”

他的声音,很小,而且特别的嘶哑。

九霄听的难受,这分明是很久都没开过口的原因,也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都没再听过他发出声音。

其实也有迹可循,以夏霜那变态程度,灼华越出声,可能被打得越惨。

很久没有说话,灼华已经快忘了怎么说话了,他嘴巴张了半天,却只发出了一声“啊”的声音。

又试了几次,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能信……我了吗?”

一句话,他停顿了好几次。

九霄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发酸。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绝绝子啊?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被人当成狗一样踩进尘埃里,他的倔强和傲骨并没有被碾碎,他仍然记得自己接受这种待遇的初衷。

“三年,还早呢。”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九霄落荒而逃。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灼华。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而灼华,即使低入尘埃,却仍光芒万丈。

……

半个月后,即使云虚一直劝阻,可灼华还是回到了九霄的殿中伺候。

九霄也没有再苛责于他,平时也就做些打扫殿内殿外,斟茶倒水磨墨的活计。

一日三餐也并未克扣。

看起来轻松很多,但对于戴着穿云锁的灼华来讲,还是吃力的。

但总归是有了盼头,如果只是这样,再坚持两年,他应该还是撑得住的。

……

而这一天,王府却来了位不速之客——君辰枫,辰王,君霄月同母异父的妹妹。

看着这个不请自来,一副自来熟模样的辰王,九霄有点儿头疼。

资料显示,辰王的身份有点儿特殊。

她是君墨王朝皇贵君颜擎之女,而颜擎是玄夜国女王的亲弟弟。

玄夜国表面上是君墨王朝的附属,两国签订了协议,友好往来。

但背地里,玄夜国一直都对君墨王朝虎视眈眈,毕竟,从玄夜国变成玄夜王朝的诱惑可不小,何况,靠着这些年的养精蓄锐,玄夜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与君墨相差无几了。

这还不算玄夜还联系了周边其他小国同盟的事。

而君辰枫作为玄夜女王的亲外甥,这些年一直做为两国唯一友好往来的“使者”,常驻玄夜。

这一次回来,还是因为君墨女皇过整寿,特意回来庆寿的。

不过,这几年玄夜暗地里各种为非作歹,一批又一批的死士探子被派到君墨,君辰枫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于这里面还有她的参与,

只是毕竟都是死士,被抓后立马服毒,所以君墨这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发难。

这一次女皇过寿,声势浩大,各国使臣,包括封地的藩王们都会来皇城,保不准这天啊,马上就要变了。

九霄闻讯而归,离得很远便看到了君辰枫和灼华拉拉扯扯的画面。

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走进殿中。

君辰枫见到她,也没松开灼华。

而灼华还在挣扎,看得出来,他挣扎了许久了,腕上的铐环下渗着血。

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他,听见脚步声,连忙回头,朝着九霄露出求救的目光。

这还真是稀罕。

“皇姐,臣妹同你要个人,你不会舍不得吧?”未等九霄开口,君辰枫先发制人。

九霄勾唇,走上前握住了君辰枫拉着灼华的手腕,看似清风拂山岗,两人面不改色,但灼华却咬紧了牙关,他的手臂要被辰王捏碎了喂!

而最终,还是九霄占了上风,拂下了君辰枫扯着灼华的手。

“皇妹真会开玩笑,这人又没和本王签卖身契,哪里是本王舍不舍得的事?你得问他自己,本王可不做人口买卖那种勾当。”九霄笑了笑,顺势坐下,将灼华扯过来,“倒茶。”

灼华没说话,却是取了杯子,提起了茶壶,给九霄倒了半杯茶。

“这是个哑巴?穿云锁,啧啧!皇姐还真是残忍。”君辰枫冷笑,今天这个人,她志在必得!

这个魔教尊主,若是为她所用,君墨的皇位,那就是囊中之物了。

游龙殿,凤凰大陆上最大的一个江湖门派。因为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游龙剑法叱诧江湖。

为了那游龙剑法,无数门派群起而攻之,可却被游龙殿一举剿灭了个干净,没留一丝活口。

至此,游龙殿便被称为魔教。

而面前这人正是游龙殿的少主,也被江湖人称为——魔教尊主。

几年前,她曾带人去了游龙殿,想让这魔教尊主同她合作,有了这股势力,她还怕拿不下皇位吗?

可她却被拒绝了,那时的她还有些年少气盛,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想着游龙殿势力再打,大本营里也不过几百人而已,回过头她便带了两千兵马出兵打算端了游龙殿的老家,却被引入一处阵法,两千兵马全军覆没,唯有她还是这人手下留情,才得以保命。

“你回去吧,不用再多说,游龙殿不参与朝廷之事。”

那孑然而立的身影至今为止都在她的脑中流转。

后来,她虽然没再强求,但也还是在游龙殿附近安插了眼线。

也只是不想游龙殿这样的势力与其他对手合作。

所以,对于这个男人单枪匹马独闯皇宫,被逼跳崖,又被霄王捡到留在霄王府,她比谁都清楚。

毕竟她也在霄王府中安插了眼线,自然知道这人并没有在霄王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次回来,知道他在霄王府过的不好,她便动了心思,如果她救他脱离苦海,他是不是会愿意帮她?


听到君辰枫的话,九霄只是笑了一下,并未回答。

打定主意的君辰枫自然不可能放弃,她起身站到了灼华的面前,“同本王回去,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灼华头都没抬,他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然后站在了九霄的身侧,这就是他的态度。

九霄勾唇,“看来皇妹的魅力不大,他宁愿在本王府上受罪,也不愿去皇妹府上享福呢。”

君辰枫的脸色有些阴霾,但抬起头时却又变成了云淡风轻的模样,“皇姐说笑了。既然如此,皇妹也不强求。母皇身体欠安,臣妹就先进宫去慰问慰问了。”

“请便!”

送走君辰枫后,九霄转头看向了灼华,“为什么不同她离开?”

“不想。”这是灼华给的答案。

的确,同君辰枫离开,他可以不用再受罪,他同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换了个目标罢了。

但有些事,是要善始善终的,他都已经熬了一年,凭什么没得到结果就放弃?

说他傻也好,说他执拗也好,但此时的他觉得,证明自己要比拿到宫中的那个东西,更加重要。

九霄没有再说什么,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她看不懂了。

“君辰枫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这是她给灼华的忠告,也是提醒。

……

九霄说的没错。

第二天一上朝,君辰枫便直接发难,指责霄王狼子野心,勾结玄夜,表面上是给自己增功建业,实际上却是做好了谋权篡位的准备。

她甚至还拿出了证据,那是一封封盖着霄王印章的书信。上面记录了霄王屡次和玄夜勾结,先后屯兵超过十万。

至于那些被端了老窝的死士们,则是掩人耳目的做戏。

朝廷之上,证据面前,女皇虽然不信,却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反驳,只能将君霄月收监,让大理寺卿彻查此事。

天牢,君辰枫和九霄两人隔着牢房的栅栏相立。

“皇妹屈尊而来,不会就只是来慰问我这个皇姐吧?”九霄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着急。

“皇姐就不好奇是谁将你的印章偷出来的吗?”

“灼华。”九霄给了君辰枫想听的答案。

“呀,皇姐居然知道,那皇姐又可知他真正的身份?”君辰枫故作夸张的表情甚是做作。

“嗯,游龙殿殿主。”九霄风轻云淡。

这一次,君辰枫不淡定了!她竟然知道?

看着君辰枫没掩饰住的错愕表情,九霄继续开口,“若不是早就知道,又岂会给他用上穿云锁?”

“那他知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君辰枫这话有些绕口,她已经有些慌了,本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却已经丧失了主导权。

这样的感觉,让君辰枫很是慌张,原本想要得到灼华的想法现在也打消了。

“不知道。”九霄实话实说。

可君辰枫不敢信,她现在不敢再用灼华了,她怕中计。

所以,灼华必须得死!

做好了决定,君辰枫又很快冷静了下来,“那皇姐可知,灼华一直都是本王的人?”

“什么?”

看到九霄终于诧异的表情,君辰枫觉得自己又重新掌握了主导权。

“呵,没想到吧?皇姐,你输了。哈哈哈哈……”君辰枫大笑着转身离开,她没看到,身后的九霄看着她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眼的嘲讽。

……

六日后,傍晚,辰王府书房。

君辰枫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她没想到,君霄月竟然谨慎如斯!她竟然从未用过霄王印章。

这些年,无论是书信往来,还是上启奏折,她用的都是宿星门的少主印。

这就等于说,明天上朝的时候,一旦大理寺卿提交了奏折,君霄月必然无罪释放。

君墨的上朝制度是一周一次,一晚上的时间,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她不甘心!

搞不了君霄月,她也一定要除掉灼华!

但霄王府有28宿云卫把守,想要派人刺杀,太难了。

思考许久,君辰枫突然眼睛一亮,既然君霄月那里无从下手,那就从灼华下手嘛。

……

是夜,君辰枫带着一队人马,抬着轿子,去了霄王府,直奔殿中找到了灼华。

被君辰枫抓住手的灼华正想挣扎,却听君辰枫低语道,“别动。君霄月谋逆不轨,自身难保,要想救她,就照我说的做。”

灼华蹙眉,朝堂上的事,发生的那天,他便听云虚说了。

但他不清楚这件事会怎么解决,因为从那天后,他就没见过云虚的影子。

而此时,君辰枫敢过来,霄王谋逆的事自然是凶多吉少。君辰枫想要什么,灼华很清楚。

但君霄月不能有事!

他还没证明自己呢,怎么能允许君霄月出事?

所以,灼华不再挣扎。

“很好!”君辰枫对灼华的妥协很满意。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本王今日特来接你回去,为你接风洗尘!”君辰枫说这话时声音很响,明摆着是昭告天下的架势。

灼华愣了下,他好像被摆了一道?

果然,几息后,他和君辰枫被还在府上的十四个宿云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放肆!你们是要对本王动手?”君辰枫厉声呵斥道。

宿云卫互相看了看,还是云翼开的口,不卑不亢,“微臣不敢!王爷可以自行离去,但他必须留下!”

“若本王一定要带走他呢?”君辰枫压根也没想带走灼华,但气势上怎么可能妥协?

“王爷带不走他的。”云翼不紧不慢却充满自信地开口回道,他们不会动辰王一根汗毛,但也绝对不会让辰王带走灼华!

君辰枫犹豫了,许久后,她才松开了灼华的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爷走好!”云翼收起剑,抱了抱拳。

“哼!”君辰枫拂袖而去,只留下了被君辰枫摆了一道的灼华立在原地,稍微有那么点儿无措。

“将他带进刑堂,等王爷回来后亲自发落。”云翼朝着其他人挥了挥手,愤恨地看了灼华一眼,闪身而去。

刑堂里,被吊起来的灼华,想着云翼刚刚的话,也算确定了君霄月不会出事。

可他怎么办?

君辰枫搞了这么一出,他这一年的煎熬付诸东流。

灼华从来没有这么想把一个人搞死,但君辰枫做到了!

午夜,灼华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君霄月解释呢,性子冲动的云亢却提前找上了他。

一上来,就一鞭子甩在了他的身上,裹着十成的内力,一点儿都没留手。

那伤口,深可见骨。

灼华哼了一声,蹙紧了眉。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主子?”云亢怒吼着,每问一句,都会在灼华的身上留下一道鞭痕。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灼华想的是——这傻子,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

若真像君辰枫说的那样,他从来到这里就是君辰枫安插的眼线,又何来背叛一说?

一桶浓盐水泼在了灼华的身上,他被活活地痛醒,随后被灌了一碗苦药。

这药他很熟悉,这是宿云卫拷问敌人时防止对方因为受不了刑罚晕倒昏厥并且放大疼痛的药。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死亡,他的意识会一直保持清醒,并且清晰地感知被放大了几倍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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