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岁月传说

第6章 求学

发表时间: 2022-11-25

萨地亚走向哥拜陀,“这不符合规矩,这柄长剑应与塔塔一同葬身于圣伏拉契山脉。”

与其同来的还有卡西莫长老,他也看见了长剑,“我的天呐,它回来了。”

“我们不应浪费这件利器,毕竟我们现在能够失去的已然不多。”哥拜陀持着长剑,看着斐波那。斐波那看着那柄长剑,仿佛又看见少年时的塔塔持着它杀死神明的风采。

萨地亚铁青着脸,走向哥拜陀。布加内什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

“毁了它!”一股火焰喷射出来,伴随而来是萨地亚的乱拳。哥拜陀下意识地闪避着,护着这柄长剑;卡西莫却迎上他,“金色传说——”金色的光辉凌空而起,凝成咒法,笼罩住哥拜陀;瓦拉西纳仍是坐着,不为所动。

“住手!”斐波那拍打桌子,手中的铁杖飞出,绽放着蓝色的光芒。

“神威•波塞冬之吼!”整个屋子里,除斐波纳以外的东西皆被渲上蔚蓝的色彩……

布加内什的眼中看见大海在翻涌,海之尽头,是他的师父乞拉朋齐。

乞拉朋齐微笑着,“幻术。”布加内什靠近他,师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潦倒的样子,“你中了那个人的幻术吧,”乞拉朋齐走近他,“你的警惕仍是不足,意志力还是太差了。”

“可是,师父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这也是幻术吗?”

“错,你脑中的幻术之象,唯有此片大海。”乞拉朋齐掏出一柄短刃,投向那片海域。

一只巨鱼破水而出,咬住了那柄短刃,“增——”短刀骤然变大数十倍,刺穿了那只巨鱼。它痛苦地落入水中,溅起数层血浪,有几滴甚至溅落到布加内什脸上。

整片海域的中心区域,已然浸染成血红色。然而海浪骤起,冲刷着海面,血水从黑红变回淡蓝,回归最初的模样。

“你看见了什么,我的学生。”

“是波塞冬吗——那条巨鱼。”布加内什闻着海水咸咸的气息,念道。

“是元神,傻子。”乞拉朋齐摇摇头,“一切皆是幻象。”

“这个故事我似乎错过什么呢,师父。”

浪花再度溅到布加内什的脸上,他的瞳孔在惊惧中放大,上面映着巨鱼张裂的嘴。

“击败它,有好处吗?”布加内什颤抖着,他的师父注视着海面,“先击败他,之后再提好处。”

“可是我的法术全是你教的,明明只是一些糊弄鬼的东西啊!!!”巨鱼吞噬着布加内什。

“所以我派你到这儿来了,你却自恃清高,什么都不学。”

巨鱼消失了,海水也消退了,整个世界,进入虚无。

虚无之中,乞拉朋齐抚着自己的徒弟,进入讲述:

“我是智者学派的叛徒。”

“罗马城的战斗让我明白人类力量的极致,于是我开始了此生追逐力量的过程。”

“千辛万苦,智者学派最终被我发现了行踪。通过一些方式,我接触到塔塔。”

“塔塔却在那时选择放逐自己,自动脱离了智者学派。我不明其因,却依然选择追随他。”

“我们经过一片荒漠、一片森林、一座山脉,目的地是一处城镇。”

“塔塔击杀了盘踞在此地的食尸兽人,人们称赞他,我在旁羡慕他的力量。”

“然而塔塔发现这只是场骗局:有居民绑架了兽人的儿子,于是兽人开始攻击镇上的人类,他们再设法让途经此地的勇士得知,于是塔塔便来了。”

“他内疚着,居民欢呼着。一个因误杀而失落,一个因除掉危害而欢喜。”

“智者学派,它肯定人的价值,却夸大了能力,弱化了道德。所以智者学派的人向来无谓对错的活着。然而'自由'总要付出代价,塔塔想不明白,为何这代价总要他人承担?智者学派所追求的'民主',竟只是一群暴民随意操纵他人命运的结果吗……塔塔不再说话,那时我也知道他为何脱离智者学派,是因为他想要的答案,学派的人们无法给出。”

“他劝我回归智者学派,而他则会去其他的地方寻找答案。我虽不忍,却还是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光,我学习着智者学派能为我提供的一切,很快成为了学士中的佼佼者。”

布加内什听着老师的讲述,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那个少年。

『』回忆&

乞拉朋齐小心翼翼地回到阁楼。

手中的卷轴开始发出猩红的光芒,他希冀地看着,将其缓缓展开。

“贯穿宇宙的神秘力量——驯剑之术。”

乞拉朋齐抚摸着上面铭文,若有所思。

第一步,铸造自己的剑。

智者学派的每一位学士均有属于自己的佩剑,乞拉朋齐亦是如此。他不知锻造之法,于黑夜溜出学派——附近的村落,也许能寻得一位铁匠。

然而他在外漂泊四日之后,才于山坡之下找到铁匠。

他砸烂自己的佩剑,捣成铁汁,再回铸成剑形。

仅有如此,剑上才能留下属于自己的剑息。

铁匠看着这个手脚笨拙的年轻人,担心回铸而成的剑身长度恐怕不够,于是自作主张地替他加了一块铁料:一段上等的黑铁。

火红的剑身浸入冷池,放出缭乱的蒸汽,变成乌黑的模样。

“千锤百炼呐,小伙子。”

反反复复,乞拉朋齐的手被烤得熏黑,伤口张裂着,在结痂与裂伤之间徘徊。

乌青的剑身,最终化为平平淡淡的银白色。

带着这柄新剑,他返还智者学派。

他翻进院落,只见曼西多正视着他。

“尊者,我……”

曼西多并未言语,背着手离去,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

他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来,四处再无他人。而他再度回到阁楼时,发觉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摆放位置较之前大为不同,“不好,卷轴莫不是被人发现?”所幸卷轴仍被悬在他的床下。

“几日未归,在做什么?!”一个雄厚的声音咆哮在耳边。

“长老,我……在外迷失道路,才使得如此晚归。”

斐波那看着张皇失措的乞拉朋齐,噗嗤笑出声来,“不必紧张,大家都是年轻人,彼此明白就行了。智者学派哪有那些规矩!”

乞拉朋齐尴尬地笑着,用脚轻轻地将露在外头的卷轴拨弄回床下。

“是啊,学派很自由,我明白的。”

风簌簌而起,卷轴再度发出光芒,他持起新剑,是时进行下一步了。

第二步,适剑时期。通过不断的挥剑,加以剑诀,让新剑熟悉主人的气息,便于日后操作。乞拉朋齐的天赋极强,力量却不足,每一次挥剑一次,他便觉身心疲倦,极耗心神。

卷轴上书:“适剑期、铸剑期本质相同。一是以凡铁铸造剑基,二则是以心神锻炼剑母。剑母即剑体,剑灵由此孕育。古之术人,多陨命于斯,心力不足之矣。”

挥剑第一百零三次时,乞拉朋齐昏厥于地。迷离之间,仿佛看见曼西多尊者的身影。“不好,卷轴!”他骤然起身,卷轴却仍在原处,“为什么……”

继续挥剑,身体仍是虚弱,顷刻间汗涌全身。

挥剑千次,便可召出剑灵,他又岂肯放弃。

在阁楼中,他昏倒无数次,又站起无数次。恍惚时,他不曾觉得自己仍活着。

他在夜间偷偷练习,在黑暗中挥剑,每次都如临生死般的痛楚让他饱受折磨。

挥剑第七百二十次,他崩溃了。

不只是身体上的崩溃,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更是心神上的裂毁,让他生不如死。

他撞击头部、割伤皮肤,甚至用火焰炙烤着双手,也无法阻挡头部炸裂的痛苦。

他剩余的心神提醒着自己:放弃吧,不然只怕死亡会比成功提早到来。

眼中溢出血泪,随后黑暗蒙蔽眼中的世界。

失明的痛楚使他跌倒在地上。

疼痛的感觉,抵不上心中的无助感,他仅剩的力量正在慢慢流失。

两耳溢下鲜血,随此而来的还有嘴角的血。他的眼中空洞一般,鲜血顺着眼睑缓缓下落,覆盖已凝固的血迹。反反复复,乞拉朋齐感觉不到了,他的感知已经麻木。

他的手旁是那柄剑,但他怎么也摸不到它。

死亡迟迟未至,却空前的威胁着他;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听觉,视觉,触觉。

天已然亮了,他估摸着。现在的世界,对乞拉朋齐而言,是空前的寂静。

摸索着东西,爬起……却只抓住了一场空,踉跄几步后重新跌回地板。手指上有什么,大概是新的伤口溢下的血。“为什么……我不相信……他呻吟着,不觉间昏死过去。

门是紧锁住的,外面几次响起敲门声,询问里面的主人如何;多次无果后,门里门外皆死寂无声。白天黑夜,从窗外注视着乞拉朋齐,日月的光辉几次从他身上闪过。

两天两夜,他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一样。

他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仍是漆黑无声,毫无希望。

他想张口大骂,却发觉声音似乎被卡在喉咙之中,愈挣扎愈疼痛,最终咳出大片鲜血。

两天的沉睡,剥夺了他的声音。

“好啊,没什么可失去的。”他无所谓地想着,挣扎间站立起来,这次竟轻松的完成了。

“是因为无所谓了吗?命运很喜欢捉弄我。”乞拉朋齐找到椅子,瘫坐在上面。

踢到了什么东西,“一柄烂剑,滚——”,他用力地踩着它,黑瘦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悲喜。

他跪在地上,祈求远方父母原谅。

“第七百二十一次,第七百二十二次,第七百二十三次……”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这个世界做个了断。“是我赢,还是它赢,那就用最后的生命赌一下吧!”

别忘了,乞拉朋齐生性好赌,要赌就赌,直到以身抵债。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挥着长剑;触觉、视觉、听觉全无,不知疲倦。

他享受着这一切,狞笑着挥舞长剑,速度竟在无形中加快……

“第八百七十一次,第八百七十二次……”

他的眼中忽然有了些许光亮,微弱却真实。

“第九百三十六次,第九百三十七次……”

长剑的形状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世界模糊一片,但毕竟存在着。

毫无知觉、已经麻木的乞拉朋齐明白,此刻的黑夜已不是几日前的黑夜。

他的心神正在聚集,那些已经散裂的、迷失的、崩解的……正加快聚在一起。

“第九百九十八下,第九百九十九下,第……”

他忽然疼痛起来,几日攒下的伤口全部崩裂,患处散发着奇异的光。

“啊啊啊啊——”他失声叫了出来,却惊喜地捂住嘴。

失去的,全回来了。

“第一千次,适剑成功了!”他吼了出来,瞳孔中散发了青蓝色的光芒,“是心神炼化了,我他妈赌对了!”长剑隐然发出响声,剑母亦已练成。

卷轴发出蓝色的光芒,上面书道:“置死地于后生,驯剑之路,再无难事。”

他站到窗前,看见一个学士在前观望。

“青蓝之瞳,发动——”瞳孔变成青蓝色,心神脱离肉身,摄入学士身上。

“那个人,知不知道他将被众长老审判呢?”

乞拉朋齐惊出一身冷汗,匆忙之中收回心神。

“审判,他们还是发现了,我就差一点了——”,他感知到将有一大批人冲向这间屋子。

他大病初愈,虚弱至极。然而大敌将至,无路可走。

他解下沾满血污的衣服,换了一身整齐的装束。

洗漱,头发也来不及清洗,他简简单单的将其扎在脑后。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估计有十余人。

“乞拉朋齐——开门!”长老们的声音穿过门来,显然带着怒气而来。

他缓缓开启了门,外面是众长老,唯不见曼西多尊者。

“等一下,等一下,别急。”他慵懒地答应着,身后亮出长剑。

第三步,召出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