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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口毒药,为大汉再续辉煌

變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中医博士刘基,因为创造的药方没有名贵药材,跟学院砖家,叫兽们发生言语冲突,反而被学校开除。心灰意冷的他,在回老家的途中,好心祭拜刘伯温墓,却被对方抽取二魂七魄,送到建安二年。魂穿而来的刘基,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利用刘伯温留下的传承,以及对三国亿点点了解,开始他暂新的人生。且看他在张机面前秀药方,与华佗共唱《本草纲目》,在嬉笑怒骂间,为大汉再续辉煌。直到左慈的出现!本故事纯粹虚构,如有雷同存属巧合!

主角:刘基   更新:2023-02-16 2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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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基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一口毒药,为大汉再续辉煌》,由网络作家“變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医博士刘基,因为创造的药方没有名贵药材,跟学院砖家,叫兽们发生言语冲突,反而被学校开除。心灰意冷的他,在回老家的途中,好心祭拜刘伯温墓,却被对方抽取二魂七魄,送到建安二年。魂穿而来的刘基,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利用刘伯温留下的传承,以及对三国亿点点了解,开始他暂新的人生。且看他在张机面前秀药方,与华佗共唱《本草纲目》,在嬉笑怒骂间,为大汉再续辉煌。直到左慈的出现!本故事纯粹虚构,如有雷同存属巧合!

《三国:一口毒药,为大汉再续辉煌》精彩片段

“放开我,放开我!”

无论刘基如何挣扎,还是被几名校保安,给强行架出会议室。

走出会议大楼后,保安队长老曹才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对方给放了。

老曹看着整理衣服的刘基,好奇的询问道:“小神医,怎么又跟那群砖家,叫兽们吵起来了。”

刘基听到这里,立马愤怒的气吼着:“老子辛辛苦苦研制的抗冠新药,却被他们嘲笑,里面没有名贵药材,不适合批量生产。”

“这群垃圾砖家,还要不要人活了!”小孙跟着愤愤不平怒怼!

微信的声音突然响起,刘基拿起手机看完后,气得整个人浑身直发抖。

原来刚才会议室的过激语言,他直接被学校开除了。

至于精心设计的药方,以后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对学院心灰意冷的他,只能坐上南下的高铁,准备回老家搓搓大力丸,卖卖狗皮膏药度过余生。

高铁快速穿过华夏的大江大河,无心浏览风景的他,却被高铁上的旅游广告所吸引。

看到电视上对诚意伯墓的简介,他竟然没来由的,想要祭拜这位同名同姓的先贤。

看着刘伯温墓碑,他不由得心生感叹。

当年在意气风发的传奇人物,死后只剩下一抔黄土。

这一刻,他整个人似乎释然了许多。

刘基对着诚意伯墓,深深的鞠了三躬后,便要离开。

但墓壁上的文字,突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黑兔走入青龙穴,欲尽不尽不可说,惟有外边根树上,叁十年中子孙结。”

还没有搞明白四句含义的刘基,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热的汤药,缓缓注入口腔。

苦涩到想呕的药味,使得昏迷的刘基,瞬间被刺激的苏醒过来。

习惯的闭上眼睛,先品尝口中残留药渣的他,这一次却没有推断出,药汤中有哪些药物成分。

要怪,也只能怪,摄入的汤药剂量太少。

但不得不令他反胃的是,对方既然是个连甘草都不舍得放的人,也算是抠搜界的大神了。

吐槽归吐槽,刘基缓缓睁开眼睛,还是要感谢对方的出手相救。

另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个闭着眼睛的少女,正在向他脸庞上凑。

少女撅起的小嘴,让深明大义的刘基,瞬间秒懂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闭上眼睛,委婉的去接受,接下来的口口相传。

柔软且颤抖的朱唇,在刘基的脸上摸索半天,才终于对接成功。

正享受服务的刘基,突然被一发入魂的汤药,给气得魂不附体。

“夹竹桃!”

“他喵的,这是哪个鳖犊子,既然敢对自己下毒。”

刘基连忙用灵活的舌头,堵住灌入口中的毒药,双手双脚更是同时用力,去推开喂药的女子。

“哎呦!”

惊呼声响起的同时,盛汤药的瓷器,率先发出摔碎的声音。

女子倒地时,手掌还被瓷器划个小口,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

女子并没有发出惊呼与尖叫,现在的她只顾着剧烈的咳嗽。

此时最为惊慌失措的,不是坐在地上咳嗽的女子,反而是坐在床榻上的刘基。

突然缩小的身体,木质结构的房间,穿着孝服的美艳女子,以及刚刚喝进去的毒药。

让做为网络书虫的他,既然神经质的以为,自己穿越到武大郎身上。

然而此时的刘基,四肢僵硬无比,浑身上下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

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他只能强壮镇定,准备唬一唬疑似潘金莲的女子。

刘基用颤抖的声音威胁道:“潘金莲,为夫劝你善良。”

“你与西门庆的奸情,我可以当做不知。”

“你们三人要是毒害与我,等武二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基的突然开口,让梨花带雨的女子睁大了眼睛。

她抬起头哭诉道:“良人,奴家是华圆,不是什么潘金莲。”

“化缘?”刘基感觉对方不是在化缘,而是在超度自己。

“呕!”刘基与华圆,几乎同时做出干呕的动作。

这是夹竹桃的毒性,开始在他们体内发作了。

一股莫名的剧痛,直接向着刘基的天灵盖袭来。

剧痛倒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刚才的剧痛过程,只是这具身体在传递那短短十四年的记忆。

刘基看着对方的记忆,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好在穿越的不是武大郎,而是穿到了刘繇长子,刘基的身体上。

“良人……,呕!”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准备梳理记忆的刘基拉了回来。

他顺着声音,看向脸色苍白的华圆,心里不是滋味。

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却为了封建迷信中所谓的冲喜,成为了这具身体的妻子。

刘基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秋香,快进来救人!”

话音刚落,大门便被推了开来,寒冷的空气,率先冲进房间。

穿着孝服的秋香,小跑的冲了进来,在绕过屏风后,便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夫人,你的手……。”

“奴婢现在就去喊医匠,为夫人诊治。”

秋香说完,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秋香,刘基也是头疼的很。

刘基连忙对着秋香喊道:“秋香,快停下!”

秋香听到背后有人呼唤,她不顾前冲的身体,便顺着声音扭头去看。

左脚倒是顺利的迈过门槛,右脚毫无意外的跟门槛来个亲密接触。

“哎呦!”

秋香像油葫芦似的,从屋里直接滚到屋外。

刘基顺着半透明的屏风,看到眼前的一幕,感觉自己心好累。

大家族能出这样的婢女,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

秋香一脸埋怨的,看着屏风后面的刘基,仿佛在责怪他的突然发声。

“快去准备绿豆,金银花,甘草,记得取个新的药罐来。”

“对了,还有止血药!”

秋香扶着受伤的右腿,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整个身体需要扶着门框,才能缓慢的爬起来。

刘基看着秋香的动作,只能闭着眼睛道:“你腿上有伤,行动既然不便,还是喊些人来。”

秋香听闻后,感觉刘基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她扯开嗓门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快来救人啊!”


刘基听到秋香的喊话内容后,倒是不再去关注了。

当他再次看向地上的华圆时,发现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下毒要谋害自己。

但一定不是,这个口口相传毒药的傻姑娘。

秋香喊完话没多久,管家,婢女与仆人们,都纷纷赶了过来。

刘基把刚才的话,又重新交待给管家。

管家迅速安排人手去办,并且还不忘留下几个婢女,伺候新主人与夫人。

刘基吩咐婢女们,把华圆抬到床榻上,他好为其把脉,看看中毒的深浅。

经过一番探查后,华圆除了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外,中毒倒是不太深。

刘基亲自为她清理伤口,并且还细心的为她止血与包扎。

一番操作下来,他发现华圆的呼吸,好像比刚才又急促些。

看着对方上下起伏的胸口,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现在他最能信任的,也只有眼前的便宜妻子了。

为了缓解对方的痛苦,他只能善解人意的,为对方解除层层束缚。

华圆的俏脸,瞬间红的能够滴出血。

她的小嘴更是张得大大的,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

刘基本着医者面前,不分男女的传统。

右手伸进对方的怀中,一边引导她呼吸的节奏,嘴里还不停的劝着对方放松。

但他的这个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着痛苦的华圆,他只能催促婢女加紧熬制解毒药,并且时刻准备进行人工呼吸。

婢女们的齐声行礼与请安,倒是引起他的注意。

刘基顺着声音,看向半透明的屏风外,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正缓步向他走来。

刘基从记忆里,很快搜索到婢女口中的“老夫人”,正是这具身体的后妈。

刘陈氏来到床榻前,看到刘基的右手,深入华圆的怀里,在那不规则的蠕动着。

做为过来人,她当然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因为突然丧父的缘故,刘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可是眼前的胡作非为,她也只能用咳嗽声,去善意的提醒对方,适可而止。

刘基只能收回引导的右手,对着刘陈氏行礼道:“母亲,孩儿现在身体毫无力气,不能下榻拜见,还请见谅。”

刘陈氏对着刘基点头道:“基儿,不必多礼。”

“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去请医匠了吗?”

刘基听闻后,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对医匠这个词,非常的抵触。

在没有弄清楚,谁要毒害他之前,任何人别想再碰他身体一下。

刘基硬着头皮,依照大汉的规矩,行着礼道:“母亲,孩儿的身体只要在调整一二,便可为父亲大人继续守灵了。”

刘陈氏看向脸色苍白的刘基,以及像鱼一般,张大嘴巴拼命呼吸的华圆。

她心里清楚,事情没有对方说的这么简单。

刘基既然不愿细说,她也不好去问,毕竟她只是刘繇续弦的妻子。

刘繇一死,做为长子的刘基,将要继承整个家业。

而做为后母的她,却要带着三岁的幼子,去看对方脸色生活。

刘陈氏看向刘基,委婉的开口:“基儿,你无需如此心急,先等身体好转了,在去守灵也不迟。”

刘基向着后母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了。

刘陈氏看到对方下的逐客令,只好转身离去。

看着离开房间的刘陈氏,刘基终于舒了一口。

对方刚才要是在强行逼问的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对方不光是这具身体的长辈,更是陈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得罪的存在。

刘基抓紧时间,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建安二年的正月下旬,豫章郡南昌城。

这具身体的生母,也是大有来头。

她不光是乐安郡的王家嫡女,更是兖州別驾王彧的长女,只可惜因病早逝。

后母便是陈登的亲妹妹,刘陈氏。

刘基还有同父同母的二弟刘铄,以及同父异母的三弟刘尚。

刘繇被孙策赶到豫章郡后,先后解决了内忧笮融,外患诸葛玄。

一生爱名的他,在华歆建议下,去学先贤的做派,想博个爱兵如子的名声。

“繇寻病卒”的典故,倒是由此传播了数千年之久。

突然染病的刘繇,眼看病情是一日重过一日。

五日前,华歆又出个馊主意,他劝长子刘基,用娶妻冲喜的方法,为刘繇创造一个生还的奇迹。

三日前,刘基被迫娶了大他三岁的女子为妻。

而这个女子,便是华歆的亲闺女。

眼看到了洞房花烛,这个紧张又刺激的环节,刘繇既然抢先一步的撒手人寰了。

冲喜没有为刘繇,获得延续生命的奇迹,倒是意外的引起了天象。

漫天飘落的大雪,仿佛让整个南昌城,甚至半个豫章郡,都在为他披麻戴孝。

南昌城内的百姓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可谓是先喜后忧。

大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既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认为是自己娶妻的心思不纯,才让家父突然去世的。

于是他便怀着愧疚之心,守在刘繇灵前三天三夜,在滴水未进的情况下,直接昏死过去。

刘基为古人对孝道的重视,不知是该钦佩多点,还是该惋惜多点的时候。

一个怪蜀黍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吓得他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素未谋面的同名小友,老夫刘伯温,冒昧发出声响,希望不会吓到你。”

“虽然小友空手前来祭拜,但老夫还是感觉非常欣慰的。”

“人人都夸赞老夫,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但老夫可比别人夸赞的更加优秀。”

“老夫在临终前,便推算出六百四十八年后,小友会前来祭拜。”

“所以提前用斩杀龙脉时,残留下来的龙气,制造出时空隧道。”

“因为时空隧道太过繁琐,老夫也推算不出,小友降落的时间节点。”

“老夫希望小友,可以帮助汉末的诸葛丞相,统一天下,结束这个乱世。”

“老夫用残留的龙气,为你制作龙符护身。”

“小友也不用太过担心性命安危,老夫只是抽取你的二魂七魄,送入这方世界中。”

“小友即使在这方世界,不幸的身死道消,在龙符的保护下,也会把你送回现实世界。”

“老夫曾经拜托小友罗贯中,来到这方世界游历过,他回归现实后,身体并无什么伤害。”

“小友只要心里默念,激活龙符便可。”

刘基睁大了眼睛,原来自己并不算真正的穿越者,只是被刘伯温用玄妙的手法,给送回东汉最混乱的时期。


欲哭无泪的刘基,只能在心里吐槽:“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一块碧绿色的龙牌,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龙牌出现后,直接张开大嘴,咬中他的手指。

一块虚拟投屏出现在眼前,血红的激活二字,盯的他毛骨悚然。

激活刚刚被选中,刘伯温便继续开口。

“小友,我们都是文化人,何必用恶语中伤老夫。”

刘基机警的扭头查看,发现屋里除了他这个男人外,再也没有任何雄性动物存在。

刘伯温继续自言自语道:“老夫给小友一个全新的人生,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包括朱重八都不行。”

“小友如果恨老夫的话,可以不去理会什么统一天下。”

“在这方世界中,你可以尽情的为所欲为,上能称王称霸,下也能混吃等死。”

“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需要小友亲手去创造。”

刘基被刘伯温唠唠叨叨的,给整无语了。

“小友是个骨骼惊奇之人,所以老夫便传你几样保命绝学。”

“首先是三份堪舆图,这可是居家旅行,逃命升天的必备之物。”

“第一份,是罗贯中来到这方世界后,绘制的大汉全境堪舆。”

“第二份,是罗贯中离去前,晋朝全境的堪舆。”

“最后一份,可是老夫生活的大明。”

“小友,这观天象与知风雨的本事,你可要了解一二。”

“小友只要闲来无事,按照老夫所传望天修行,便可保你日晒不伤,雨淋不到。”

“这第三传,便是老夫的看家本领,斩龙刀法。”

“小友修行这斩龙刀法时,还可以与身体中的龙气进行配合,即使遭到二,三十人围攻,都能轻松化解。”

“老夫最后再传你《百战奇谋》,以及《九宫天龙阵》。”

“老夫毕生所学,都融合在《九宫天龙阵》。

“老夫可是把小友,当做关门弟子来培养的,希望你与诸葛丞相不要成为敌人。”

刘伯温说到这,略微停顿一下。

“老夫还要提醒小友,龙气制造完龙符后,还会淬炼小友身体一番。”

“加油,老夫看好你呦!”

刘基刚要开口回怼谁稀罕,他的左胸口,瞬间传来灼烧感。

这股刺疼的灼烧感,顺着双肩迅速的铺满整个后背,直到蔓延到最后一根尾骨时,身体又开始不断升温,让他彻底无法发出声音。

双眼通红的他,甚至害怕当场自燃了。

如果有人现在观察刘基,就会发现他除了脸色煞白外,衣服内的肌肤,已经通红如铁。

短短的半炷香时间,却让他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除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外,也让他意识到,刘伯温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刘基想要扒开衣服查看身体,可是刘伯温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在他脑海中响起。

“小友,老夫见到你一时太过兴奋,既然忘了告诉你,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你在这方世界生活一年,对应回归的世界,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老夫告诉你,这就是时空的魅力所在。”

“老夫不会强人所难,小友如果现在选择自裁,便可瞬间回归现实。”

“但是自裁的心理创伤,可能会陪伴你一生。”

“黑兔走入青龙穴,欲尽不尽不可说,惟有外边根树上,叁十年中子孙结。”

“老夫墓碑的这四句话,分别对应着黑兔年出生的小友,前来祭拜老夫的青龙墓。”

“小友意外来到这方世界,就算说与他人知晓,也没人会相信的。”

“老夫留给小友的都是外力,美好的生活,还需要自己创造。”

“小友如果连三十年都坚持不下来,哪怕回归现实生活,都是断子绝孙的命数。”

“小友,愿你新的人生精彩纷呈,我们无缘再会了。”

刘伯温的告别,让刘基有些措手不及。

他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在做梦,直到解毒汤端到他的面前。

这才让他想起,自己还是个中毒患者。

已经接受过这么大痛苦的他,难道真的选择自杀吗?

刘基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可不想断子绝孙。

除了接受现实外,他还要先学着,努力的活下去。

扶着华圆服用解毒汤后,他豪气的干了另一碗,仿佛想用绿豆汤买醉似的。

华圆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稳了下来。

刘基脸上无悲无喜,因为想要完全解毒,必须服用三次汤药,在排毒三次才行。

肚子咕噜噜的声音,让他立马吩咐屋内的婢女,搀扶他与华圆赶紧入厕排毒。

进入茅房的刘基,可谓是一泻千里。

无比虚弱的他,别说看看身体的变化了。

现在他就算想站,都站不起身子。

刘基只能羞红着脸,唤仆人进来搀扶自己。

第二碗解毒汤下肚后,身体明显感觉好了许多,可惜腹中空空如也的他,只能勉强排出一些。

三碗汤药下肚,腿都快蹲断的他,终于迎来了“噗”的一声。

这个响屁中不光带着飞舞的翔,还有他身体中残留的毒素。

思想刚放松下来,人就差点掉进粪坑里。

要不是双手死死抓住厕床的边,他说不定就掉粪坑里淹死了。

现在可不是顾忌脸面的时候,他急忙呼唤仆人,先救他出去再说。

片刻后,刘基靠在床榻上,还是心有余悸的。

如果刚才淹死在粪坑中,那刘伯温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享受着婢女精心照顾,他终于吃上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顿饭。

三大碗鸡汤粥过后,他只剩下机械式的张嘴与吞咽。

既然被刘伯温算计到这个世界,他就要接受现实,哪怕一待就是三十年。

而眼下的第一步,他必须弄清楚,到底谁想毒杀自己。

脸色苍白的华圆,被婢女们搀扶着进入房间。

刘基转头看向她后,右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对方来他身边坐下。

华圆看着良人的举动,想着刚才对方大胆的动作,脸色立马羞红了起来。

但看到良人那纯洁的眼神,她只能亦步亦趋的,向床榻走去。

华圆刚刚跪坐在床榻前,刘基便对着屋内的婢女开口:“你们都下去多准备些吃食,没有召唤不得进入。”

婢女们纷纷起身行礼,随后便退出房间,顺便还懂事的,把门给带上了。


床榻旁的华圆,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眼前的良人,难道要在守孝期间,把错过的洞房花烛夜给补上?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大不孝的名头,可就要坐实了。

两人共同经历了刚才的生死,自己应不应该,答应对方呢?

一时间,纠结的华圆,开始不停的搓着双手。

刘基神经大条的以为,对方搓手是因为冷。

所以他毫不避讳的,抓住对方的小手来为她取暖。

华圆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双眼死死盯着良人,“不要”二字却深深的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基同样脸色凝重的看向华圆,在深吸一口气后。

便郑重的开口道:“圆儿,为夫昏迷的时候,你可知谁请的医匠,前来诊治的?”

华圆听到良人的问话后,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被盯的有些发毛后,她只能颤颤巍巍的回答:“良人,奴家看你晕倒后,便派人去太守府。”

“找管家华安,让他带着之前的神医,前来为你救治的。”

“奴家真的不知道,神医竟然敢在药里下毒。”

华圆说完后,开始止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刘基听到答案后,眉头紧皱,难道便宜岳丈要毒杀自己?

惊讶归惊讶,如果真是华歆所为的话。

为了他崭新的人生,取对方性命才是上上策。

毕竟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刘基,但以后有几个岳丈,那就不好说了。

想归想,他还继续询问华圆问题,看看刘繇的死,跟毒杀自己的这位神医,有没有直接关系。

华圆的回答,倒是说出了意料之外的信息。

这让他对于下毒的幕后之人,多了些迷茫与猜想。

他现在只能制定计划,把毒医骗来再说。

连续想了几个计划的刘基,在内心反复推演几次,发现实在太过幼稚与可笑。

抽回手的华圆,倒是让他想到了好办法。

刘基认真的看着对方,开口便是:“圆儿,你相信为夫吗?”

瞳孔放大的华圆,惊恐的看着良人。

她一点都不傻,良人的一番提问,让她猜到了下毒的主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个答案虽然太过冷血与可怕,使得她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想与不想,事实就摆在眼前,她除了相信良人外,真的不知道再能相信谁。

华圆连忙点了点头:“良人,奴家的性命都是你救的,奴家……。”

刘基抬起手,阻止了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他表情严肃的对华圆道:“圆儿,无论指使下毒之人,是不是岳丈。”

“他都没有理由,对你下手的。”

“为夫需要借你晕厥之名,骗毒医前来救治。”

“等为夫擒拿对方后,我们在进行严加拷问。”

华圆只能机械的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同意后,他便直接下了床榻,吩咐门外的婢女,去唤管家前来。

老管家进入房间后,还没来及行礼,便被刘基的问题给淹没了。

老管家对曾经的长公子,现在新主人的问题,倒是对答如流。

刘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老管家,挑选几个精明的护院。

把南昌城内刘繇信任的旧臣,都请到灵堂前议事。

在这个乱世杀人不难,但要是杀个太守的话,他还是需要充足的理由与准备。

如果真杀了华歆,他还要指望在场的刘繇旧臣,迅速掌控整个南昌城,免得城内因他生乱。

刘基的书童刘阿,被秘密派去去城外的军营内,火速把孙邵等人请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咕咕叫的肚子又在抗议了。

刚吃过半锅鸡汤粥的他,只能归结为身体被龙气强化后,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

在确认过华圆不吃后,他便开始积极的补充着食物。

婢女们看着刘基的吃相,只能惊讶的捂着嘴。

因为在她们印象中,以前的长公子,吃饭可没有这么粗鲁。

吃了大半饱后,他才让管家派人去太守府,请华安与毒医前来。

太守府内

正享受妙龄少女伺候的神医,在喝下半壶温热的美酒后,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在袁家的培养下,他被迫与毒药为伍了大半辈子。

从恒灵二帝开始,他便听从袁家的命令。

开始毒杀那些腹中的,或者襁褓中的皇子与皇女们,不说杀了上百人,但至少也有个大几十人。

恒灵二帝的早死,不能说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抽丝剥茧的去调查,他在其中的贡献,可是功不可没的。

活到他这个年纪,当然猜出袁家,已经升起杀人灭口的心思。

要不是前任家主袁隗,被董卓给咔嚓了,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这次毒杀刘繇的任务,他可是主动请缨,在华歆的掩护下,一起来到豫章郡。

这边毒杀完刘繇后,他便准备逃往交州避难。

可是连续的大雪天,加上刘基主动送人头,给这位皇室清理大师,一个出手的理由。

华安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并没有让神医生气,反而让他面露喜色。

华安上气不接下气的求救道:“神医,女公子突然晕厥,还请你快快前去救治。”

神医听完华安带来的消息后,笑容都瞬间僵住了。

华安看神医还在发愣,便又重复一遍。

神医多么想问刘基死了没,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反正马上就要去刘府了,他可以亲自前去探个究竟。

刘府老管家派出去的护院,既然没有请到一个刘繇的旧臣愿意回来议事的。

老管家只能尴尬的,向新主人汇报此事,对方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刘基只能感叹,人走茶凉的戏码,从古至今都在不停的上演。

他命令护院们,远离他的房间,免得露出什么马脚,让对方产生警觉。

但刘基还是留下了,两名机灵柔弱的婢女,以及三名彪悍的壮妇。

五个婢女们,都被安排了工作,以及接下来的出手顺序。

一刻钟后,华安几乎用咆哮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刘府。

他对着刘府的老管家,不停的呵斥与辱骂。

就连躺在床榻上的华圆,听的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刘基表情平静的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刚换的木质屏风后面,等着毒医前来。

华安边走,边对老管家喋喋不休的责怪着。

当他来到刘基房间外,没有发现秋香的身影后,质问的声量直接拉到顶点。

老管家只能对华安作揖,并且支支吾吾的解释,秋香只是摔了一跤,并无什么大碍。

华安却看向神医,希望对方救治完女公子后,在医治秋香的腿伤。

神医懒得理会这个仗势欺人的华安,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刘基到底死了没。


抬脚进入房间后,神医看到屋里几个婢女对他行礼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

一名壮妇迅速转身端起铜盆,来到神医面前。

柔软的婢女捧起铜壶,准备倒温水为神医净手。

另位一名婢女,手里举着锦帕,以待神医擦拭。

神医对于眼前的服侍,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做为毒医的他,其实最享受这种待遇。

刘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张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他以前在学校里,跟人起冲突时,双方都没来及互挠几下,就被同学给拉开了。

现在将要跟古人生死相搏,即使他手里握着汉剑,但心里还是跟打鼓似的。

神医表情傲慢的,绕过木质屏风。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双目虽然紧闭,睫毛却不停抖动的华圆。

神医立马发现情况不对,想要后撤的他,已经来不及了。

屏风后面的刘基,在毒医露出身体的瞬间,汉剑便向着对方身上胡乱扎去。

感受到恶风袭来的神医,左脚向后急退的同时,还不忘扭动身子躲避,右手快速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

“刺啦!”汉剑划开衣服的声音。

接着便是刘基大呼:“拿下!”

四个婢女们按照之前安排,把手里的铜壶与瓷器,向着毒医身上砸去。

叮零咣啷与哎呦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华安刚要张嘴提醒神医小心身后,一把短剑突兀的抵到他的腰子上,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神医被突如其来的围殴,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两名壮妇在扔完手中的瓷器后,一左一右去抓毒医的双臂。

端着铜盆的女子最为彪悍,她抡着带水的铜盆,直接向对方脑袋上砸去。

“彭!”的一声巨响,神医感觉脑袋有点晕。

双臂被极限拉扯的撕裂感,加上脑袋与铜盆的剧烈碰撞,让神医彻底没有了抵抗。

刘基虽然打架不行,但专业技术还是杠杠的。

只见他快步上前,右手在毒医下巴的轮廓上一摸。

随后便命令壮妇,抓紧对方头发,在确认毒医的头部固定后,右手用了个巧劲。

“咔吧”一声,毒医的下巴当场脱臼。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已经变成待宰的羔羊。

刘基扒开毒医的臭嘴,忍住阵阵的酸气,在口腔中努力翻找着。

可是翻了几遍后,都没有发现毒药的踪迹,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毕竟设计这种抓捕,就怕对方为了背后的主子,选择服毒自尽。

可惜对方没有死士的意志,所以之前做的这些安排,显然有些多余了。

抬头给老管家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喊来护院,要把两人给捆了。

华安张口威胁刘府的护院们:“你们敢绑本管家,都活腻歪了吗?”

华圆走出屏风,命令刘府的护院们,先给他几个大逼兜,好让他知道,谁是主,谁是仆。

早就按耐不住的刘府护院们,“啪啪啪”的打脸声,瞬间让他闭上了臭嘴。

此时刘基的手里,已经换成毒医身上搜出的那把匕首。

他拿着这把匕首,在毒医眼前晃来晃去,希望能吓唬住对方。

毒医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刘基,要不是他嘴里止不住的流哈喇子,那样子还是能唬住人的。

护院把两人捆好后,刘基才把毒医的下巴接上。

还没有等他问话,毒医便率先的感叹:“老夫谨慎大半辈子,没想到栽倒你个总角小子手上。”

“刘繇匹夫,就是被老夫下毒杀的。”

“老夫先用准备好的毒药,折磨他几天几夜。”

“看着他天天疼的死去活来,老夫整个身体都兴奋的颤抖。”

“可惜在好玩的玩具,也有被玩腻的时候,所以老夫便下了最后一剂毒药。”

“那毒药可以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中,体验被活活憋死的屈辱。”

“哈哈哈,老夫现在想想,还非常的享受,快哉,快哉啊!”

“小子,你现在杀了老夫,便能为刘繇匹夫报仇了!”

毒医刚刚口嗨完,身后便传来拔剑的声音。

刘基扭头看去,便发现双眼通红的孙邵,已经抽出腰间的汉剑,正一步步向毒医走去。

看对方这个架势,不把毒医剁成碎尸万段,那是无法收场的局面。

好不容易抓住的毒医,哪能让对方轻易被斩杀。

他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孙邵便道:“长绪兄,不可?”

孙邵看都没看刘基一眼,依然迈步向前。

刘基皱了皱眉头,直接把毒医护在身后。

孙邵咬牙切齿的对刘基低吼:“小子,刘使君被这畜生折磨至死。”

“你做为刘使君的长子,不想着为他报仇雪恨,却要护着这个畜生。”

“你太让人失望了!”

刘基毫不示弱的看着孙邵道:“长绪兄,杀个小小的棋子,对现在的你我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现在杀了此人的话,那只是一时的泄愤。”

“而躲在此人背后,那个真正想要家父死的人,仍然可以逍遥法外。”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做法,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孙邵皱着眉头,不屑的回击道:“小子,他背后的指使者,不用猜都知道是华子鱼所为。”

“非也!”刘基连忙摇头。

孙邵看见对方还在反驳自己,他立马冷哼道:“小子,你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青州因为地形的原因,黄河以西的平原国的世族们,跟我们黄河以东的世族,从来都不是一条心。”

“华子鱼毒杀刘使君,在我们看来就是想要独占豫章郡。”

孙邵说完后,站在屋内的滕氏兄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刘基面色凝重的看着孙邵:“长绪兄,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这次你可能都猜错了。”

“毒杀家父的指使者,可是另有其人,而华子鱼最多算帮凶而已。”

孙邵等人听到刘基的话后,开始认真的审视对方。

如果是一次两次阻挠,那还可以说对方年纪太小,少不更事。

但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华歆不是幕后之人,那其中必定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滕胄看向刘基,恭敬的作揖:“不知少主,可否为我们解惑。”


刘基看着屋内外,站了大约三十多人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本应该暂时保守的秘密,说不定传的到处都是。

要是华歆知道消息后,再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动作,到时候死的不知道会是谁。

于是他面色平静开口回道:“我们还是当着家父的面,再来细说此事。”

孙邵等人听闻后,虽然不知道眼前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能点头认可。

刘基毫不犹豫来到毒医面前,右手只是轻轻抖动,再次把对方下巴卸了。

做完这些后,他转头看向华圆:“圆儿,你身上的毒刚刚解去,还是在屋内多休息为好。”

华圆却一脸倔强的开口:“良人,圆儿身体无碍。”

“圆儿也想知道,毒杀家翁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看到对方的坚持,他也就没有拒绝。

他命令护院,把华安扔进柴房看管。

再命几人押着毒医向着刘繇的灵堂而去。

这么多人浩浩荡荡来到灵堂,自然引起刘陈氏的注意。

刘陈氏来灵堂外,看着双手被反绑的神医,脸上先是疑惑不解。

随后看到对方哈喇子都流在地上,她立马感觉恶心起来。

刘基等人向着刘陈氏行礼,随后便开口询问:“母亲,尚弟还在灵堂吗?”

刘陈氏认真打量刘基,发现对方跟之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但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她认为自己不会判断错误。

刘陈氏回道:“尚儿年幼,刚才被乳娘抱去休息了。”

“基儿需要唤尚儿前来,我现现在就派人。”

“母亲,尚弟不在也好,我们先进灵堂吧。”刘基说着,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刘基认真的行汉朝大礼。

一切礼数行完后,他才把毒医的下巴给接上了。

灵堂中所有人都看着他,仿佛要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向着刘陈氏再次行礼完,他便直接开口:“母亲,以及诸位兄长们。”

“刚才在屋内,基说毒杀家父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是有根有据的。”

“什么,良人是被毒死的?”刘陈氏惊讶的低呼。

就连原本跪在地上的刘铄,也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刘基没有去安慰他俩的情绪,而是看着孙邵反问道:“小子想问长绪兄。

“华歆被家父表荐为豫章太守的时候,对方拿的任命文书,盖的是何种印玺?”

孙邵听闻后,立马回忆起来。

这个朝廷任命的文书他虽然没看过几封,可是华歆任命印玺的种类,一时间还真的记不清了。

滕胄倒是拱手道:“少主,华歆的任命文书,盖的可是大汉的传国玉玺。”

刘基对于滕胄的抢答,在心中不由得为他点赞。

只要有人接他的茬,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就能结合历史,忽悠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刘基突然变得悲天悯人起来,他突然的叹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汉家不幸,诸位可能有所不知。”

“汉家的传国玉玺,在孙坚率先打入洛阳都城时,便突然的消失了。”

刘基的话音刚落,原本阴寒的灵堂,在一帮倒吸冷气的带动下,显得更加的寒风阵阵。

“有其他诸侯的手下,检举揭发孙坚,偷了传国玉玺。”

“对方却发毒誓,如果他得到传国玉玺,便万箭穿心而死。”

“好在苍天有眼,孙坚死在自己的毒誓下。”

“孙坚死后,其长子孙策,便认袁术为父。”

“孙策从无兵无将,到率领大军过江攻打父亲大人。”

“他要不是拿传国玉玺,跟袁术做交换的话,基不信。”

“基刚才询问圆儿,华歆曾经在马日磾手下做过掾属。”

“马日磾可是被袁术夺了假节,在被软禁的期间,带着怨恨与屈辱,在兴平元年死在寿春。”

“马日磾死后,华歆虽然表面没有投在袁术麾下,但却一直在寿春生活,直到被家父表举为豫章太守。”

“眼前的毒医,便是跟着华歆,从寿春来到豫章郡。”

“基之前说过,华歆最多是帮凶,带路党,这个便是依据。”

“毒医之前承认,毒杀家父的的行为。”

“基便立马意识到,毒杀家父的幕后之人能量很大。”

“基先以药物入手,能让人身体疼的死去活来的毒药,必然是服用了马钱子。”

“令家父窒息的毒药,跟今天毒杀基与圆儿的毒药,都是夹竹桃所为。”

“这些毒药的方子,大汉除皇家有记录外,也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三公家族,才有可能获得。”

“而培养顶级毒医,也不是小门小户能做到的。”

“这些证据综合起来,那毒死家父的幕后之人,即便不是袁术,也是袁家的高层。”

宁静,整个灵堂中的众人,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灵堂中的众人,此时看刘基的眼神有些复杂。

父亲的尸体就躺在那,眼前的小子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

他到底是真冷静,还是真冷血。

刘基转头看向毒医:“基分析完了,到底是谁派你来,要毒杀我们父子的?”

毒医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小子:“老夫想毒杀谁,就毒杀谁,没有人能指使老夫。

“老夫就是看不惯,刘姓为王的天下。”

“所以老夫见一个姓刘的,就要毒死一个。”

摇了摇头的刘基,叹息道:“哎!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受那皮肉之苦呢。”

“老夫要是怕皮肉之苦,也不会做杀人的勾当。”毒医不屑的回怼。

“那倒也是,大家族培养的死士,确实不怕简单的皮肉之苦。”

“古书上可是记录了,很多折磨人的刑法,基今天刚好拿你来试验一遍。”

“希望你活得久一点。”

“管家,去牵头羊到偏房,记着准备蜂蜜与盐。”

刘基的命令,让全场众人纷纷疑惑。

老管家却是兢兢业业的转身,前去执行新主人的命令。

正所谓,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

毒医被刘基准备的行刑道具,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感。

能让人下巴脱臼的手法,没有几十年的反复练习,连他都不会。

眼前的小子这么年轻,既然能轻易做出来,对方不会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吧!

毒医硬着脖子低吼:“小子,有种现在杀了老夫,为那些被毒杀的刘家人报仇。”

刘基看着毒医诡异一笑,随后对着刘阿开口:“先带去偏房,绑在柱子上。”

“别忘了用布堵上臭嘴。”

刘阿连忙唱喏。

刘基交待完后,对着刘陈氏行礼:“母亲,基一定会调查清楚,毒杀家父的幕后真凶。”

刘陈氏眼神复杂的看向刘基,不知道对方的这种变化,会不会对她与幼子造成影响。


只有十二岁的刘铄,死死的盯着刘基,想要对兄长说些什么。

刘基发现了对方的目光后,转身走过去轻拍刘铄的肩膀:“铄弟,守灵之时不可无子女。”

“兄长会替家父报仇的。”

刘铄抬头看着兄长,认真的点了点头。

刘基带着孙邵等人来到偏房,看到毒医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在柱子上。

老管家正指挥下人,把绵羊与蜂蜜等物赶进屋内。

刘基看到东西准备齐全后,便取下毒医嘴里的布条:“你现在要是说出幕后主使者,还可免于酷刑的折磨。”

“刑讯一旦开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毒医不愧是袁家训练出来的,此时他死死盯着刘基,恨不得用目光杀死眼前的小子。

感受到对方的倔强与坚持,布条再次塞回对方嘴里。

刘阿在刘基的指点下,为对方褪去靴袜,并且在脚心先抹蜂蜜,在洒些盐巴。

做完这一切后,拉着绵羊来到毒医的脚边。

被这么多人围观的绵羊,先是无助的咩咩叫着。

但在蜂蜜的诱惑下,它很快战胜恐惧。

绵羊开始用它宽厚,并且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毒医的脚丫。

那种刺痒刺痒的感觉,那种想笑又想哭的冲动,刺激着毒医的每一条神经。

半炷香后,毒医的面部开始扭曲,他极力想要控制身体,但完全没有效果。

一炷香后,毒医睁大着眼睛,对着刘基的方向,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刘基抬手示意刘阿,把绵羊牵走,随即才拉下毒医口中的布条。

“竖子,杀了老夫,你有种快杀了老夫!”毒医双眼通红的吼道。

布条塞回嘴中,绵羊又欢快的舔舐着。

此时毒医的脸色,已经由酱红向着紫色转变,疯狂到不像人声的呜呜呜声,在整个偏房回荡着。

孙邵等人虽然在战场上杀过人,可是眼前这样折磨人的场景,让他们都有些毛骨悚然。

大笑不止的窒息感,生不如死的憋屈感,终于让毒医屈服了。

毒医承认自己是袁家培养的死士,而毒杀刘繇的命令,却是袁家长老袁达授意的。

孙邵等人听到这里,各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杀了袁达,为刘繇报仇雪恨。

刘基倒是异常冷静的要求毒医,把如何谋害家父刘繇的,以及华歆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用书写的方式交待清楚。

至于曾经毒害过的刘姓人员,要以具体姓名,谋害时间,以及幕后指使者,也要一个不落的交待清楚。

众人再次不解的看向刘基,不知眼前小子,又玩的什么新花样。

他可没有向众人解释的义务,而是命令管家去取左伯纸。

刘基唤来刘阿,在对方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后。

对方转身出了偏房,带着几名精干的护院,去城中寻找华歆来刘府。

毒医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开始书写自己的罪刑。

刘基转身向着孙邵等人行大礼道:“诸位兄长,基有事相求。”

孙邵通过刘基冷静的处事方法,已经认可了对方。

于是他转头看向腾氏兄弟,六目相对后,像是达成某种共识。

孙邵带着腾氏兄弟拱手道:“少主,先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刘基面色平静的摇摇头,继续开口说道:“诸位兄长,袁家现在势大,想要为家父报仇,基一人无法完成。”

“少主说的不错,想要报仇,我们还须从长计议。”滕耽连忙开口表态。

得到孙邵等人的回答后,他反而不说话了。

一刻钟的时间,毒医便书写了,他怎么通过华歆来到豫章郡,以及毒死刘繇的全过程。

刘基拿着证据,便返回到刘繇的灵前,他双手递给刘陈氏后,便独自跪在灵前,等着华歆的到来。

孙邵等人守在偏房,看着毒医不停书写毒害的皇室宗亲数量。

这另他们对于袁家的胆大妄为,拔高到了新的高度。

等待虽然是漫长的,但对于刘基来说,他现在正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研究刘伯温留下的传承。

单手摸着青龙玉牌,虚拟屏幕上,出现五个新选项。

1.堪舆图

2.观天象

3.斩龙刀法

4.百战奇谋

5.九宫天龙阵

虽然现实中,他并没有路痴的毛病,但对古代的地形地貌,他还是一无所知。

所以堪舆图,是现在要查看的首选。

堪舆图打开后,又出现三个选项。

1.东汉末年堪舆

2.晋朝初期堪舆

3.明朝初期堪舆

刘基很快在东汉末年堪舆图中,找到了豫章郡的南昌城。

看着堪舆图上的山川河流,以及大面积的森林与湖泊,这说明江东还没得到有效的发展。

看着城市与县乡之间的道路标识,虽然只是几条黑线草草画过,但与之前两眼一抹黑的强。

顺着豫章郡,很快便看完整个扬州的全貌,沿途的矿产资源都有明确标注。

这么重要的战略堪舆,在结合他对历史亿点点了解,想要在江东有所作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退出东汉堪舆图,他在进入大明堪舆图,眼前出现了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千多年的开发与建设,使得南方城镇繁荣昌盛。

这让他与之前的堪舆图进行对照后,他才猛然意识到,现在生活的豫章郡,简直可以跟蛮荒之地画等号。

好在他有的是时间,按图索骥的发展下去,一定会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退出堪舆图,他又选中斩龙刀法。

来到这个世界中,不说习得关羽与张飞那样的勇武。

至少不能像今天这样,为了捉拿一名毒医老者,还需要精心筹划半天。

真要是哪天上了战场,不要说大杀四方了,一个流失,一个小兵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斩龙刀法以视频的方式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握着刘基不认识的刀,在缓慢的施展着刀法。

一套刀法演练完后,中年男子又重复之前的动作,只是这次演练劈砍时,既然出现了刀光。

在第三遍演练刀法时,刀光更是如影随形,炫丽中透露着危险。

刘基看的越来越痴迷,甚至连他无聊的左手,都不自觉得跟着刀法在画着招式。


老管家的突然到来,使得刘基的右手离开了青龙玉牌。

他知道是华歆来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到底是杀还是留,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刘陈氏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毕竟做为一名女子,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刘铄用仇恨的眼睛,转头盯着灵堂之外,等着害他父亲的仇人出现。

华圆此时的心情最为复杂,自己敬爱的父亲,那个有名望的大儒,真的会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吗?

良人如果真要杀他,自己该不该为自己的父亲求情?

刘阿领着华歆,以及功曹刘壹,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风尘仆仆的华歆,来到刘繇的灵堂前。

看着刘家跪伏在地的平辈,小辈们,以及本应该晕厥的女儿后,整个人立马明白过来。

他直接进入灵堂,对着刘繇的遗体便拜。

刘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握紧自己的双拳,双眼通红的看着对方。

刘基缓缓起身,用冰冷的声音质问道:“基,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

“一心为民的华太守?体贴入微的好岳丈?还是袁家的鹰犬华子鱼?”

华歆没有被刘基过激的言语所激怒,他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歆,确实愧对正礼兄的信任。”

“害死家父,就只是让你感到愧疚吗?”

刘基说着,便从刘陈氏的手中,接过毒医书写的罪刑,扔到对方的脚下。

刘壹虽然不知道眼前闹得是哪一出,但做为华歆的功曹,他还是决定保护好对方。

灵堂传出来的声音,自然引得孙邵等人走出偏房。

刘壹看对方人多势众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华歆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一目十行的看完后,便深深叹息道:“正礼兄,歆在寿春吃了多少苦,都不肯与袁术同流合污。”

“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袁术的奸计,白白害了你的性命。”

孙邵冷哼一声:“华子鱼,你不要在这假惺惺的。”

“你的任命文书,可是袁术亲自下达的,你还说自己不是袁家的鹰犬。”

“不可能,朝廷任命的文书,可是朝廷议郎王誧,亲自从许昌来到徐州传达的。”华歆不敢置信的解释道。

“任命文书上盖的印玺,你仔细看了吗?”刘基冷冷的质问对方。

“难道任命文书的印玺有问题?”华歆一脸迷茫。

“哼!袁术用大汉的传国玉玺,特意为你盖的任命文书,你竟然一点不知情,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孙邵继续冷嘲热讽。

华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语的述说起来:“当年承蒙马公厚爱,歆在其手下做个掾属。”

“可惜袁术欺人太甚,马公因此含恨离世。”

“马公这边刚去世,袁术便派人征辟歆。”

“可是此时的袁术,已经越发的狂妄,并且升起了狼子野心。”

“他在宴会中,更是搬出了代汉者,当涂高的狂言。”

“于是寿春的大街小巷中,便出现袁术字公路,涂通途,途就是路。”

“涂高就是公路的说法。”

“后来更有人添油加醋,他们直言汉代是炎汉属于火德,而袁氏的祖宗是出自于陈地,陈又是舜的后代,属于土德。”

“照五行学说“木生火、火生土”,接下来替代汉的必定是土德。”

“寿春的乌烟瘴气,使得歆断然不敢为袁术效力。”

“袁家便扣留歆与家人在寿春,幸得好友刘勋等人资助,才勉强维持生计。”

华歆说到这里,转头怜爱的看向华圆道:“圆儿的母亲,也是在寿春时染的疾病。”

“刘勋介绍神医前来,倒是免费救治几回。”

“可惜圆儿母亲体弱,最后还是离我们而去。”

“歆也是借着葬妻的借口,带着圆儿返回青州。”

“朝廷的任命文书,歆可是在徐州接到的。”

“歆不敢怠慢,就地掩埋亡妻,便带着圆儿前来豫章郡赴任。”

“神医是在庐江郡偶遇的,刘勋成为庐江郡太守,小弟经过对方的管辖地,自然前去拜会一二。”

“神医自称豫章人,想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歆便带着对方,渡江来到豫章郡。”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歆都始料未及的。”

震惊,大大的震惊,华歆的辩解,让众人完全想不到。

刘基发现自己犯了个先入为主的毛病,他光抓住刘繇被毒杀的证据,却没有考虑家父是如何生病的。

深吸一口气后,他又质问对方,为何怂恿家父,前去探寻病卒。

华歆却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正礼兄身为扬州牧,在对孙策的作战中,一败再败。”

“这个时候军队如果再出现问题,不要说夺回扬州了,就算站稳豫章郡,都是痴心妄想。”

“毕竟现在的豫章郡,可不是你叔祖刘太守在位时,民风淳朴的豫章郡。”

“再说正礼兄探寻的那名病卒,只是他的一名亲卫。”

刘基只能转头,看向暂时管理军队的孙邵,想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邵刚从华歆的回答中回过神来,便看到刘基询问的眼神,他连忙组织语言。

“少主,刘使君确实是探望亲兵何牛,回府之后便病倒了。”

“至于何牛得了什么病,在下也是一无所知。”

刘基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直接开口道:“问问那个毒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众人听闻后,连忙向着偏房而去。

此时的毒医,还在一边回忆,一边书写自己的罪刑,突然闯进这么多人,让他停下手中的笔。

孙邵直接了当的质问毒医,刘繇到底得的什么病。

毒医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捋了捋胡须回答道:“刘繇右手背上,有明显被人抓伤的痕迹。”

“而抓伤他的那个人,手指中带有大量毒花的花粉。”

“老夫曾经在医书中看到过,那是西域传来的毒花。”

“毒花通过花粉传播,只要沾染到人的身体上,便能使得对方浑身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滕胄连忙补充道:“少主,何牛得的就是这个症状。”

“当时刘使君伸手安慰何牛的时候,他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抖动,所以才划伤刘使君手背的。”


刘基听闻后,皱着眉头询问滕胄:“这个叫何牛的,之前是否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滕胄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要说特殊之物的话。”

“何牛曾经双手捧过装有诸葛玄脑袋的木盒。”

“他当天晚上回去之后,便得了这种怪病。”

“有人说是诸葛玄的鬼魂,在缠着何牛索命。”

刘基听后连忙询问何牛现在的状况,以及诸葛玄的人头是如何处理的。

滕胄继续回答:“何牛当天晚上回去后,身体便发了高烧。”

“最近几天的他,只是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抽,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诸葛玄的头颅,何牛连着木盒一起埋在军营外了。”

刘基听后立马陷入了沉思,他所知道的历史记载,只是诸葛玄被西城百姓砍下脑袋,换了万钱的奖赏。

并没有后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他抬起头看向滕胄继续追问:“那些前来献首级的西城百姓,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滕胄想了想当天的经历后,立马惊呼道:“少主,你这么说的话,那些人确实有些古怪。”

“那些来领钱的壮汉们,脸上并没有露出兴奋的表情,也没有去南昌城大肆挥霍一番,而是几人又向着西城的方向回去了。”

刘基听闻后,便大胆的猜测道:“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刘表派来的士兵,得到命令杀了诸葛玄。”

“在装诸葛玄头颅的木盒内,洒下大量使人抽抽的毒花粉。”

“这样在家父看诸葛玄头颅的时候,增加中毒的几率。”

“嘶!”众人听到这,都倒吸了口凉气。

刘基的灵魂拷问,可不是随口胡说的,毕竟在历史上,刘表的荆州军,可不止一次侵略豫章郡。

“这个毒花又是怎么到了刘表手中的?”华歆理智的问出事情的关键所在。

“哼!你在质疑老夫对于毒物的判断吗?”

“汉灵帝在位时,可是最喜欢西域传进来的东西。”

“区区要不了人命的西域毒花,毒草,在洛阳可是有不少。”

“刘表做为大将军何进的北军中侯,他在洛阳得到这些毒花,毒草自然不足为奇。”

毒医傲慢的看向华歆,仿佛在嘲笑对方对的无知,以及对于刘表的认知偏差。

“可是他杀了诸葛玄,就是单纯的为了下个毒,这未免有点太小儿科了。”

“有没有豫章郡的堪舆图?”刘基当即询问在场所有人。

老管家连忙摇了摇头,刘府中确实没有这个东西。

华歆与孙邵倒是都有堪舆图,可惜一个在太守府,一个在军营内。

刘基看到这种情形,直接命令刘阿过来研磨。

他铺开左伯纸,拿起毒医手中的笔,左手握着青龙玉牌,在调出堪舆图后,右手便开始临摹起来。

半刻钟的功夫,豫章郡以西的堪舆图便呈现出来。

华歆等人探头来看后,都纷纷赞叹对方的画工超群。

刘基可没时间,去听这些人的吹捧,他用手虚指道:“荆州的长沙郡,江夏郡都与豫章郡接壤。”

“刘表如果派兵趁虚而入的话,完全可以两路进犯。”

孙邵等人认真的打量着刘基,以前只知道对方是许劭的学生,相人与观人术,倒是得到了对方的真传。

可就凭随手画出准确的堪舆图来看,对方在军事领域上,可不是有所涉猎这么简单了。

孙邵对着刘基拱手道:“少主,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看着堪舆图的刘基,在回想着刘表军在历史中,曾经攻打过豫章郡的几个城池后,便回道:“长绪兄,豫章是我们主场。”

“荆州军就算早有预谋,他们也不会想到天降大雪。”

“长绪兄回去后,可谴斥候侦查柴桑县,艾县等诸县。”

孙邵很自然的拱手领命,其实他在军事上的能力也很一般。

刘繇突然的离世,使得他只能军队中苦撑着。

要不然城外一万多当兵闹起来的话,那可真的不好收场了。

刘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华歆道:“听说华太守曾经派小吏去海昏县就职,却被对方赶了回来?”

华歆苦笑的看向对方:“现在的豫章郡,除了南昌城还任可本太守。”

“海昏县,还有以西的几个县,都不承认本太守派去的小吏。”

“有个叫僮芝的丹杨人,更是自称为庐陵太守,占据豫章郡南下的所有要道。”

“家父曾经说过,豫章郡的骄傲,便是徐稚徐孺子,当时号称南州高士。”

“你如果请他的后人为官,共同治理豫章郡,想必也不会这么困难吧?”

“哎!某曾派管家,带着厚礼请过徐胤相见,准备当面任他別驾一职,可惜对方却称病不来。”华歆直接叹息道。

“就华安那种货色,他能请到徐胤这样的名士?”刘基不屑的回怼道。

华歆听闻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等家父的事情处理妥当,基愿意陪华太守亲自登门拜访徐胤,有病可以治病,没病便请对方出山。”

众人纷纷不解的看向刘基,发现他们完全跟不上对方跳跃性的思维。

现在小命保下来了,他要为豫章郡的未来多谋划谋划。

毕竟豫章郡要作为自己的大后方,他可不希望被治理的一团糟。

很多谜题被解开后,他又平静看向毒医:“你毒害家父后,有没有联络过袁家?”

“有!老夫得手后,便派人通知袁达。”

“老夫本想逃去交州,可惜天降大雪,最终中了你小子的奸计。”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可想到有今天这个后果?”孙邵直接怒怼毒医。

毒医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没有在辩解。

“在写两封书信,便送你一个痛快。”

毒医看向说话的刘基,只能屈辱的接受现实,毕竟刚才的笑刑,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书信的内容,基本上是刘基在念,他跟着书写一遍。

众人再次看向滔滔不绝的刘基,既然发现书信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挑拨离间的手段。

众人仔细琢磨一番,纷纷认为这是在虚弱袁术实力,为刘繇报仇的高明手段。


毒医写完书信后,刘基直接抽出孙邵的汉剑,一剑刺中对方的心脏,当场取了对方性命。

刘基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已经把孙邵等人震惊的快麻木了。

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手段,这种冷酷无情的表现,还是拉扯着他们的神经。

华歆今天才发现对方的果决,好在自己没有害刘繇的心思,否则现在死的可就不止毒医一人了。

刘基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对于医学博士的他来说,身体上罕见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其实毒医害死刘繇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旁观的他者,有太多的触动,他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看到对方交待出,毒杀如此多的孩童后,他才真正起了杀心。

刘阿又被迫开始研墨,只是这一次研墨时,还加入毒医的鲜血。

刘基要利用毒医的鲜血,书写袁家在大汉朝所犯的罪恶。

书写孙策在扬州屠杀朝廷任命的太守,当地有名的大儒与名士,以及他屠城的事实。

他还要写,刘繇被袁家毒杀的冤屈。

他要借这封血书,向朝廷表达自己继承父亲的决心,还扬州朗朗乾坤。

毒医的头颅,是被老管家割下的。

刘基接过毒医的头颅,向着刘繇的灵前而去,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为父报仇了,是个大大的孝子。

天空中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刚摆放完毒医头颅的刘基,抬头看向刘繇的寿材,突然陷入了沉思。

如果要按大汉厚葬习俗的话,他还要去为刘繇守墓三年。

如果真要守三年墓,那他就跟历史记载的刘基一样,全家被孙策抓走,成为孙权手中的金丝雀。

一家三兄弟,就他生个可怜的女儿,还要被迫嫁给孙权的儿子。

他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可不是为了重蹈历史的覆辙的。

他要破局,他要破守墓三年的规定。

刘基假装用鼻子四处乱嗅,最后更是趴在刘繇的棺材上,拼命的来回去闻。

他的怪异举动,自然引得刘陈氏等人的注意。

刘基突然跪在地上,向着刘繇的棺材磕头,嘴里还大声叫嚷着:“父亲大人,基儿已经为你手刃恶贼了,你就安心去吧,可不能引起尸变啊!”

“你活着的时候光明磊落,可不能死后害了一方百姓安危啊!”

好在这个时代,对于鬼神还是比较敬畏,大家被刘基的哭喊,搞得立马神经兮兮起来。

华歆定了定心神,开口询问刘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指着棺材的刘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基,刚才从家父的棺材缝里,嗅到浓浓的尸气。”

“家父是身中剧毒而死,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三个字,在场众人没有人敢说出口。

刘基唤来管家,准备开棺验尸,不能让刘繇的尸体被玷污。

刘陈氏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反正她是直接晕倒在地。

华圆起身去对晕倒的刘陈氏,老管家更是高声欢呼奴婢前来。

刘基转身来到刘陈氏的身边,略微号完脉后,便按着对方人中,把对方唤醒过来。

刘陈氏醒来之后,便扶在华圆身上,嘤嘤嘤的哭泣着。

刘基看着近在咫尺的软弱女子,他还是狠了狠心,继续劝解道:“母亲,父亲大人一生最珍惜自己的名节。”

“如今在他死后,尸体可能被污染,如果我们草草把他葬了,影响到当地百姓生活的话,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才是最大的罪人。”

刘陈氏心里清楚,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开棺是不可能的了。

她泣不成声的哭诉着:“良人,你的命好苦啊,一生正直的你,死了都不得安稳。”

“基儿,如果你家父真的尸体有变,你将要如何处理?”

“这……。”

“基,只有看过之后,再做讨论。”

华歆等人,虽然被刘基妙手回春所惊到,但他们还是想要劝对方,不要开棺验尸的好。

可是话到嘴边之时,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刘陈氏痛苦的闭上眼睛,命令老管家开棺。

老管家无奈的找来两名胆大的护院,把棺材盖掀了开来。

淡淡的尸气,开始蔓延整个灵堂,两个胆大的护院,偷偷看了棺材里的刘繇后,直接吓得脸色苍白。

刘基看到对方的表情后,连忙命令对方放下手中的棺材盖,退出灵堂等候差遣。

他自己却用袖子,挥舞几下飘荡的尸气,随后看向刘繇的尸体。

中毒而死的刘繇,在没有现在化妆术的加持下,死状自然凄惨,甚至有些吓人。

在看向刘繇的右手背,此时那里已经化脓,并且留下毒水。

“啊!”突然的一声惊呼,差点把看的入神的刘基,吓得坐在地上。

刘陈氏靠在华圆的身上,此时哭的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刘基只能无奈的,上前安慰对方回房休息。

刘陈氏哪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刘繇的尸体回房。

她现在就想知道,刘基要怎么处理他父亲的尸体。

被逼无奈的刘基,只能看向华歆等人,希望他们替自己说句话。

华歆等人来到棺材旁边,在看向刘繇的尸体后,努力忍住想吐的念头,又转头看向刘基。

刘基没想到,这些人既然这么不靠谱,但事情是自己挑起的,他硬着头皮也要把它完成。

他对着刘陈氏拱手一礼:“母亲,现在当务之急,基认为家父的尸体,已经不易入土安葬。”

“我们最好用火化的方式,把家父的尸体烧成灰,这样也便于存放起来,将来回到青州在进行安葬。”

刘陈氏已经哭成泪人,一时间也不说话。

华歆等人更不敢为刘家拿这种主意。

刘铄红着双眼,握紧拳头对着刘基喊道:“兄长,铄支持你的决定。”

“家父的身体已经被玷污了,但他的名誉不能在被玷污。”

刘基看向刘铄点了点头,随即宣布两日后,便是火化刘繇的最终时间。

刘陈氏听闻后,终于撑不下去,再次晕厥在华圆的怀里。

刘基无奈的再次把对方唤醒,他嘱咐华圆陪着对方回屋休息,并且还为她开了副安神助眠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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