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畅读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乔予薄寒时,由作者“陆尽野”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听到爸爸这么说,相思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奶包鼻涕吹出一个泡,“爸爸,你说真的?”“嗯,真的。”相思招手:“爸爸你过来!”薄寒时走到病床边。......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识趣,是乔予现在运用的最好的技能。
到了晚上,薄寒时买饭回来。
乔予将一只烫伤药膏递给他:“我刚才去医生那边开的,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丢了吧。”
“饭。”
言简意赅,大概是因为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
乔予正准备将那只烫伤药膏放回桌上,去接薄寒时手里的盒饭。
男人突然从她手里将烫伤药膏抽走。
他接受了。
乔予接过盒饭,依旧是问:“你吃过了吗?”
“嗯。”
他只淡声应了一声,便道:“我出去抽根烟。”
……
薄寒时和乔予守了相思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相思醒过来时,看见两人关切的眼神,苍白的小嘴咧了咧。
乔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询问:“相思,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摇摇头,因为刚醒过来,小奶音有些哑,“妈妈,爸爸,你们能不能不要分开?”
刚醒来,就操心他们大人的事情。
乔予多少有点内疚,“相思,你刚做完介入手术,先好好养病。我和爸爸……现在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等我病好了,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小奶包澄澈乌黑的大眼,不确定的看向薄寒时。
那干净无邪的眼神里,有明显的渴望和期待。
一下击中他心脏处最柔软的地方。
薄寒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爸爸,你不会让妈妈离开我,会跟我和妈妈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男人缄默了几秒。
乔予立刻说:“相思刚醒,你、你去叫一下医生吧,让医生过来看看情况。”
“嗯。”
薄寒时被乔予顺利支开。
小相思眼底落寞,垮着小脸严肃的说:“妈妈,你不会跟我去爸爸家,对吧?”
“相思,我……妈妈很爱你,爸爸也很爱你,不管爸爸妈妈是否在一起,我们都会爱你,而且会加倍的爱你。”
“哼,大胖的爸妈离婚也这么说,可过了没多久,大胖爸爸就重新找老婆了,大胖的后妈有了自己的小宝宝,再也不喜欢大胖了。大胖的妈妈说会一周来看一次大胖,结果呢,一个月了都没来看他。哼,你们大人就会骗人!”
大胖,是相思在班里最好的朋友。
小家伙说着说着,委屈的眼睛红了。
眼泪滚滚。
乔予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试图安慰她,“你爸爸说了,他不会结婚的,也不会再谈恋爱,更不会再跟其他女人要小孩。你爸爸是很言而有信的人,他只会宠你一个小孩。”
小家伙扯着小嗓子问:“既然爸爸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跟妈妈结婚?”
“相思,爸爸和妈妈虽然不能在一起,但你依然是爸爸和妈妈的小宝贝啊。爸爸不会结婚,妈妈也跟你保证,妈妈不会开始新的感情,更不会丢下相思不管。”
“骗子!大骗子!之前妈妈明明说好,要跟我一起去爸爸家!原来妈妈就只是想丢下我!我不要你们了!你们都是骗子!”
小家伙越说越激动,呛到口水,咳嗽个不停。
乔予连忙帮她顺着气,柔声低哄:“妈妈不会丢下你的,妈妈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丢下你?相思,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说这些了好吗?”
薄寒时从病房外进来:“我和你妈妈,会永远陪着你。”
男人从容坚定的声音,像是一剂安定剂。
听到爸爸这么说,相思的哭声,戛然而止。
小奶包鼻涕吹出一个泡,“爸爸,你说真的?”
“嗯,真的。”
相思招手:“爸爸你过来!”
薄寒时走到病床边。
刚放下那盘蜜瓜,只听见薄寒时不咸不淡的开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海市。”
乔予诧异的抬头看他,“薄叔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
“我只是不想被他唠叨,去海市,也不见得有时间去看什么海。”
乔予低着头,没说话。
薄寒时微微拧眉,“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但我来这里,不是给薄叔做饭的吗?如果我跟你去海市出差,薄叔的饭,谁做?”
薄寒时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
男人的气场冷冽,强大。
乔予下意识往后退。
她退,他就进。
直到,他把乔予逼的,背脊撞到书架上。
退无可退。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乔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我欠你的,我认。”
“所以,我说你脖子上那枚银戒指戴着碍眼,你就真的听话的扔了?”
一枚戒指从他掌心滑下来,在细细的银链子上晃了晃,落在乔予眼前。
乔予睫毛一颤。
“这……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这儿?我明明都……”
“明明你都丢了,是吗?”薄寒时冷笑了声,似是嘲弄。
“你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没那个闲工夫去找一枚没有任何意义的戒指。我去疗养院看一个亲戚,碰到你母亲了,这戒指,是她拜托环卫工人找回来的。”
薄寒时回身,坐回去,将那枚戒指随意丢在了桌上。
像是对待一个垃圾。
乔予努了努唇角,“薄总觉得这枚戒指没有意义,我便扔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出去,把你的垃圾带走。”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
口气冷到没有任何情绪。
而他口中所说的“垃圾”,指的是那枚戒指。
乔予攥紧那枚戒指,离开了书房。
薄寒时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只笔。
在乔予关门的刹那,那只笔,被他面无表情的折断。
他眼底,阴鸷深沉。
仿佛那只笔,是乔予的脖子。
……
乔予把相思托付给了南初。
第二天一早,便跟薄寒时去了海市。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开进海市边缘。
海市靠海,天气湛蓝。
黑色迈巴赫从高架桥上行驶而过时,穿梭过一片海域。
乔予坐在后座,目光下意识就被吸引过去。
此时,是下午,阳光正盛。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肆意亲吻着湛蓝深邃的海面,像是波光粼粼的绸缎。
她看向车窗外的大海。
薄寒时看向她。
六年前,她过生日,许下一个愿望——
一起去看海。
当时,他是打算等她放暑假的时候,带她来海市玩。
可后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海。
前面开车的徐正,看见这么壮观的海景,将车窗打开。
潮湿的海风带着一丝热意吹进车内。
乔予这才想起去掏手机,等她急急忙忙的去打开摄像头,车子已经开过去。
那么壮丽的风景,却没来得及拍照。
乔予觉得可惜。
一路缄默的薄寒时忽然开口:“待会儿吃饭的餐厅,能看见海景。”
“真的?”乔予回眸,目光里闪着惊喜。
薄寒时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还是淡声应了她:“嗯。”
徐正笑道:“我们要在海城待个两天,乔小姐,你看海的机会很多,没准会看腻呢。”
“那我们有时间去海边玩吗?”
“这……就要问薄爷了。”
乔予刚扭头想去问薄寒时,男人已经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显然,懒得搭理她。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乔予朝他做了个凶狠的表情,无声的,做完就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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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去晴海?
哼,做梦。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海市的一家座机号。
常妤接起:“喂?”
“你好,这边是海市市医院。请问您是季俞洲的家属吗?”
常妤反驳,“我不是。”
“可当时季俞洲来我们医院治疗,留的号码就是您的呀,她出院了你知道吗?她的病……”
常妤以为,医院的工作人员是要嘱咐他伤口的护理事项。
便直接打断了:“我不是她的家属,不用再打电话给我,她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关心。”
说完,便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医院那边,听着忙音,一脸懵圈。
“这人也太无情了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关心一下癌症患者啊。这个季俞洲,再不治疗,真没几天好活了。”
旁边同事安慰她,“算了,她家里人都漠不关心,我们操心什么。这种事,每天都有,我们管不过来的,也只能通知一下,听不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哎……”
季俞洲回了家。
小相思从卧室跑出来,好奇的问:“妈妈,刚才送你回来的车车好帅啊,是谁啊?”
季俞洲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动作一顿。
“你看见了?”
“嗯!我玩了会儿游戏,然后一直站在窗户前等妈妈,就看见妈妈从那辆车车上下来了!是帅叔叔吗?”
季俞洲洗了手,抱过她,笑着打趣:“我们相思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我只是关心妈妈的感情生活!”
季俞洲看着相思可爱的小脸,忽然承认,“嗯,是你喜欢的那个帅叔叔送我回家的。”
相思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真的吗?妈妈,你要跟帅叔叔谈恋爱了吗?”
“相思,你想不想……和那位帅叔叔一起生活?”
“妈妈你要和帅叔叔结婚吗?会不会太快了,我觉得,妈妈应该多了解一下帅叔叔。不过妈妈要是真的想跟帅叔叔结婚,我也是赞成的,和妈妈一起,去哪里都行。”
可她的意思是,他们的生活里,没有她。
季俞洲眼底,一瞬暗淡。
“相思,你想不想去找爸爸?”
“想啊,但是爸爸不是不在了吗?”
“他还活着,我也是……最近才发现。”
季俞洲不打算再瞒着相思,她迟早都会知道。
“啊?”相思哈着小嘴,大脑CPU快烧糊了,“那妈妈,我们是去跟帅叔叔一起生活,还是去找爸爸?”
小包子两手扶额,皱着小眉头,快纠结死了。
“妈妈,爸爸怎么突然活了?他是诈尸吗?”
季俞洲原本很难过,被她这么一说,差点笑出声。
她拉过小相思的手,问道:“如果我说,相思喜欢的那位帅叔叔就是爸爸,相思会开心吗?”
小相思都惊呆了。
小嘴哈的更大了,她伸着小手摸了摸季俞洲的额头:“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在说胡话啊!”
“妈妈你认真的吗?”
“真的啊?!”
相思再三确认,不敢置信。
可季俞洲的表情却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开不开心?我和他说好了,再过几天,他就会来接你回家。”
相思在震惊中,消化着这个消息。
小奶包子激动的不行,“我有爸爸了?”
“嗯,你有爸爸了。”
季俞洲看着孩子,淡笑,笑意里染了抹苦涩。
相思有爸爸了,可她,却要失去相思了。
当晚,小相思兴奋的根本睡不着,洗完澡穿着粉色小睡衣在床上蹦迪。
蹦了会儿,又跳下床,从储物间里把行李箱拉出来。
季俞洲热了杯牛奶端进来,就看见相思在捣腾衣柜。
“相思,你干嘛呢?”
小相思把衣服丢进行李箱里,忙的不亦乐乎:“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先把衣服收拾好,等爸爸来了,我们直接就走!”
可是乔予,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安静的离开卫视台,然后去找其他工作,哪怕四处碰壁,也不曾求他一句。
“乔予,求我很难吗?”
“我求薄总有用吗?我求薄总放过我,薄总就会放过我了吗?不过,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接受。只是,求薄总不要断了我最后的生路。”
若没有小相思,也许……她早就想结束这无趣又痛苦的人生了。
只是眼下,小相思的手术费还没有凑够,她不能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男人沉默许久,直到乔予以为,薄寒时不会松口。
他忽然说:“明天,带着简历去SY地产销售部报到吧。”
乔予愣住了,没想到薄寒时会给她工作的机会,而且还是SY地产。
她眼底终于有了抹笑意:“谢谢薄总。”
薄寒时微怔。
她对着谢钧笑的那么甜,对着他的时候,却总是冷着脸。
这还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对他笑,那么真诚,就因为他给了她一个工作的机会?
“别高兴的太早,售楼处干销售,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要是业绩不达标,随时会被辞退,对那些买房的客户,你需要24小时待命……”
薄寒时冷水还没泼完,乔予已经信誓旦旦:“谢谢薄总提醒,我会努力的。”
“我没有提醒你,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他没那么好心。
乔予只是淡笑,也并不反驳。
看完合同,她握着笔,在签名处顿住了。
薄寒时沉着脸,皱眉:“又有什么问题?”
“宋小姐不介意吗?”
宋依依不是他的未婚妻吗,怎么会容忍他身边再跟一个女人?
“那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乔予,现在我才是你的债权人,你欠我十五个亿,除了把自己卖给我,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偿还方式吗?又或是,我送你去坐牢?”
“……”
乔予认怂。
抓起笔,在签名处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薄寒时看她乖乖就范,唇角轻勾。
……
乔予回到家后,南初正带着相思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相思跑过来和乔予腻歪好久,乔予去切了水果,做了水果捞打发了小相思去一旁继续看动画片。
南初立刻揪着乔予,进了厨房打听这两天发生的事。
“所以说,是薄寒时亲自去叶家救的你?”
乔予也有点匪夷所思,“是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大发慈悲,可能是我在佛面前道歉,佛真的感受到了我的诚意?”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薄寒时签了卖身合同?”
乔予脸一热,纠正她:“不是卖身合同,是债务合同。”
南初一脸不以为然,“有什么区别吗?卖着卖着就成薄太太了,予予,加油,我看好你!”
“……”
乔予差点噎到。
南初在说什么鬼话!
“我和薄寒时,又不是普通分手,我当初可是亲手指证他是肇事者,将他送去里面坐了三年牢,而且……他在里面还被人差点刺中心脏,险些死了。薄太太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但唯独我,这辈子都不配。”
乔予眼神落寞下去,眼底有一抹难言的痛意。
南初恨恨道:“要是没有六年前那些破事儿,你跟薄寒时大概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都怪那个老怪物乔帆,他怎么那么狠心!对了,相思要做介入手术,你钱不够怎么不跟我开口?我好歹也是相思的干妈,这钱,我该出一份!”
“你开销也挺大的,借给我,你还有钱买包吗?”
“我马上发工资了呀!而且,包又不用天天买。相思做手术才是大事。”
酒店的大包间里。
薄寒时走了,江屿川追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叶承泽和乔予两个人。
乔予不是傻子,预感到不妙,连忙抱起小提琴就要走:“叶少,我也失陪了。”
她刚走到包间门口,叶承泽下巴一扬,门口那两个保镖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叶承泽玩世不恭的笑道:“乔大小姐是没听清吗?薄寒时,他已经把你,送给了我。”
乔予拎着小提琴的手,攥紧。
她力持平静的扯唇:“叶少在开什么玩笑,薄总都说了,我是他的前女友,既然是前女友,薄总自然是没有资格将我送给谁的。”
“乔予,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承泽声音懒洋洋的,可说的话却不是玩笑。
乔予咽了咽唾沫,转头看向男人,“叶少究竟想怎么样?”
“当年你骗我退婚,这笔账,我今晚可以不跟你计较,你来卖唱,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喝了这杯酒,我放你走。”
乔予有些不解:“就这么简单?”
不管其中是否有诈,她都必须喝了这杯酒。
喝了这杯酒,才有机会逃走。
来之前,乔予怕又要喝酒,便提前吞了解酒药和抗过敏药。
所以,那杯白酒,她喝的很干脆。
仰头,一饮而尽。
她将酒杯倒置,一滴不剩,“叶少,这样够了吗?”
“啪!啪!”
叶承泽鼓掌,眼底流露出几分惊喜来,“没想到,乔大小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做事倒是挺爽利一人。”
乔予礼貌性的淡笑,“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门口的两个保镖,依旧没有让开。
“叶少这是什么意思?”
叶承泽笑了笑,眼神浪荡的看着她:“反正薄寒时已经不要你了,不如,你跟了我。六年不见,我发现,人就是贪心的,没吃到嘴的果子,不管是家的野的,总想尝尝味道。”
尤其这果子,品相极佳,经过薄寒时的手。
不免让他,更好奇了几分。
乔予这才感觉到,全身血液像是沸腾一般,燥热难耐。
她看向那杯酒,拧眉:“你在酒里面放了什么?”
“一点点助兴的东西,增加乐趣。”
叶承泽一挥手,保镖退出去。
乔予往后退,愤怒道:“叶承泽!你卑鄙!”
“乔予,像你这种跟过其他男人的二手货,我愿意要你,你应该感恩戴德。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费尽心思的想跟我?现在你有这个机会,还不赶紧抓牢?”
乔予恶心的想吐:“我是二手货,那敢问叶少是几手货?你不会以为,像你这种睡过无数女人的男人是个香饽饽吧?在我这儿,你连烂菜叶都不如!”
“我看你,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叶承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抵在大圆桌上,作势就撕开她的裙子。
羞辱感,让乔予悲愤交加!
“薄寒时最厌恶别人碰他碰过的东西!哪怕是他不要的!叶承泽,你不怕薄寒时……”
乔予想吓唬他,以此逃脱他的魔爪。
可是叶承泽,在西洲也有个混世魔王的称号,胆子大的不行。
叶承泽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你不会到现在都还在做梦,以为薄寒时会回来救你吧?乔予,清醒一点吧,比起所谓的占有欲,薄寒时那样的男人,更厌恶的,是背叛。”
乔予脸色又红又白……
叶承泽的话,击中了她心底最薄弱的致命点。
她的一切反抗,仿佛都是徒劳的,身体和意识也渐渐被药物所掌控……
她眼尾湿红,仿佛从了,“麻烦叶少温柔一点,我怕疼。”
叶承泽满意的笑了:“你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
乔予忽然一手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叶承泽放松了警惕,她另一手摸到一只水晶烟灰缸。
“砰”一声!
烟灰缸猛地用力砸在叶承泽脑袋上!
叶承泽脑门瞬间嗡嗡的,温热的鲜血,从他额头流到了眼睛里,糊住了视线。
乔予在桌上随手抄起一把餐刀,快速朝门口跑去!
门口的两个保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听包间里的男人抱着头暴怒大吼:“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抓回来!靠!该死的女人……嘶……妈的,下手这么狠!”
……
夜幕下,一辆京A99999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
江屿川坐在前面,试图说服薄寒时,“寒时,那个叶承泽你也知道,西洲的小霸王,很会玩弄女人,乔予落到他手里……”
“你心疼了?”
男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面若冰霜。
“乔予虽然对不起你,可你们之间到底是有过感情的,寒时,我不希望你后悔。”
薄寒时命令:“开车。”
江屿川没了办法,正准备发动汽车离开。
乔予衣衫不整的从酒店大厅跑了出来……
叶承泽的两个保镖,也追了出来!
乔予想也没想就拉开了那辆迈巴赫的车门,现在,只有薄寒时能救她。
她钻进车里,扑进了薄寒时怀里。
她甚至顾不上什么尊严和脸面,红唇猝不及防的抵在了男人薄唇上,用尽所有技巧,想要挑起他的一丝情慾。
她双眼湿透,猩红着眼角求他:“薄寒时,别把我推下去……”
“我没想过她会冲在我面前。”
陆之律始终不信乔予,“如果这是她的手段呢?一次背叛,终生不用。这话,不是你薄寒时的至理名言吗?当初若是别人在法庭上指控你,把你送进去三年,按你的性格,你早就把对方大卸八块。怎么偏偏到了乔予身上,你就犯浑?”
他轻嘲道:“如果替我挡刀,也是她铤而走险的手段之一,那她成功了,现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她替我挡刀的画面。”
电话那边的陆之律,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心软不是病,但软起来,真他妈要命啊。乔予这个渣女,她手段真是高明,一边虐你虐的体无完肤,一边为你冲锋陷阵!她是你的劫吧!”
是在劫难逃。
他握着手机,声音很冷很淡的说:“不会了,从海市回去,我会跟她结束所有关系。”
纠缠不清,只会越陷越深。
最后,连自己都被吞没。
抽完最后一根烟,指腹用力掐断了猩红烟蒂。
烟头灼烫皮肤的痛意,令他有了几分清醒。
……
薄寒时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凌晨。
他手里拎着几个白色塑料袋进来,丢在乔予面前,“随便买了点吃的。”
里面有粥,有茶叶蛋,有牛奶,还有奶黄包。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奶黄包。”
薄寒时自然是不承认的,“店家随便拿的。”
好吧,那就是店家随便拿的。
乔予不反驳,默默吃起东西来,喝了几口粥后,她抬头问他:“你吃了吗?”
薄寒时并不回答她,却是说:“我问了医生,他说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如果你不想待在海市,也可以转院回帝都的医院,住院费包括一切治疗费用,我会让徐正打给你。”
乔予点点头,“好,如果你急着回帝都工作,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她很温柔,甚至体贴。
可薄寒时就是不喜欢她这样,像是情绪平和没有一丝生气的假人。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这副乖顺模样。
不过,这与他无关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乔予抓着奶黄包,咬了一口,那股奶香味很浓郁,甜但是不腻,软软糯糯的口感。
她答非所问的忽然说了句:“这奶黄包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个?”
她平静的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薄寒时眉心皱了皱,眸色更深了。
他重申了一遍:“乔予,你自由了。”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他如她所愿,放过她,她应该开心才对。
她咽下那口包子,感觉喉咙干干的,又喝了口粥,才抬头问:“我……我其实没听明白,你是说,你不恨我了,还是不报复我了?”
但乔予敢肯定的是,薄寒时一定不是因为她替他挡了一刀,所以选择原谅她。
男人身长玉立的挺拔身影,被笼罩在光影之间,有几分寂寥。
“我做不到不恨你。至于报复,你替我挡了一刀,六年前的恩怨,两清。”
两清。
几个月前的乔予,做梦都想和薄寒时两不相欠。
现在薄寒时真的放过她了,她明明该高兴的,可为什么,胸口处一阵钝痛,那股钝痛,像是波浪,一圈圈的逐渐扩散,越来越痛了。
痛的快要窒息。
她忍住那股痛意,笑着问:“那……我以后还能在SY的销售部继续上班吗?”
薄寒时明显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乔予脱口而出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她最在乎的,不就是生计和钱?
可惜,他不会如她愿。
……
夏世修在御景园过夜了。
第二天一早,她跟着白晗的车来公司。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先走一步,生怕被别人看见又要传风言风语。
可有时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上午工作时间,江晚作为策划部人员,去探勘环宇售楼处的现场情况,一眼就瞅见了夏世修。
她拦住夏世修:“今天早上,我看见你从寒时哥的车上下来,昨晚你住寒时哥家了?”
夏世修不想惹事,“江小姐,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你当我眼瞎啊?夏世修,你真的挺有本事,把我哥迷的五迷三道不说,现在又重新缠上寒时哥,你究竟使得什么手段?寒时哥有未婚妻了,你还缠着他,要不要脸?”
夏世修笑了,“江小姐,如果你是薄总的未婚妻,你这么质问我,我不会觉得奇怪。可你并不是薄总的未婚妻,我缠不缠着白晗,都轮不到你那么激动。”
江晚一下子被戳中了小心思,不免难堪。
她恼羞成怒道:“我就是看不惯你知三当三的样子!”
“不如,你去劝劝白晗,让他放过我。”
说完,夏世修便离开了,去那边招待客户去了。
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激的江晚牙痒痒!
江晚打出一个电话:“喂,你回国了是吧?”
“当然啦,都回来玩儿了一周了,找我什么事啊江大小姐?”
“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那边的男声吊儿郎当的。
江晚水眸一眯,一抹算计:“你不是最爱泡妞吗?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妞,你泡不泡?”
“有这种好事?”
“别废话!到底泡不泡?”
“泡啊!有妞不泡是傻比啊!不过……不会是个丑女吧?有言在先啊,我是爱玩,但我可不爱跟丑的玩。”
“我可以给你发照片,你应该会满意的。”
“行啊江晚,你够意思。”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半个月内,睡到她,把和她的床照,发给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来强的,来软的,都无所谓。”
那边里的男声,不以为然,“半个月内?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国外,一周一个,半个月还不让碰的,不是性冷淡就是故作矜持的想放长线钓大鱼。假矜持的女人我见多了,装不到一周,原形毕露。”
江晚笑笑,不置可否,“别那么自信,这女人可不一般,她很能装!”
“切,那我更要会会了!微信发我照片!挂了。”
江晚挂掉电话后,心情愉悦了很多。
这个安景程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在华人圈认识的。
按照安景程自己的话来说,就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无论矜持的,还是open的,到了酒店大床上,都一个样。
当初,夏世修嫌弃寒时哥是个穷小子,果断背叛了他。
如今她缠着寒时哥,不就是看中了寒时哥的钱?
安景程也有的是钱,难保夏世修不会另攀高枝。
……
SY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之律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人应。
他推门进去,就看见白晗拿着一根沉香条在发怔,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咳咳!”
陆之律咳嗽了两声。
白晗这才回过神来,将那根沉香条,随意丢在了桌上:“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来找你聊聊天儿。你对着一根沉香条发什么懵?我敲好几次门你都没听见。”
白晗表情有些不自然,拧眉道:“没什么,只是没用过这东西。”
“这玩意儿,就是插在香烟里用的啊,用了这个,嗓子是会舒服点儿,不过烟味嘛,就差点儿意思。我最近刚好嗓子不舒服,你不用的话,这盒我拿走用了啊?”
江晚一路走,一路回头,大声道:“寒时哥,季俞洲就是个骗子!满嘴谎言!你千万不能信她的!”
一旁的陆之律摸摸鼻子,对南初说:“我们也该走了。”
“我不走,谁知道常妤会怎么对予予?”
“她可是他孩子的妈,他还能怎么对她?你现在真的很亮。”
南初勾了下耳边发丝,“靓?我一直都知道我很靓啊。”
“……”
看她自恋的样子,陆之律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是说,你和电灯泡一样亮。”
“……”
陆之律直接把她拉走了。
……
吃瓜群众都走了。
只剩下季俞洲和常妤两人对峙。
“你应该清楚,你没有资格母凭子贵。”
季俞洲扯唇:“那薄总是想去母留子?或者,薄总对相思也无所谓,既然薄总没所谓,那我就带相思回家,还像以前那样……”
说着,季俞洲便想转身,带相思离开。
她后悔了。
她发现,她根本舍不得相思。
常妤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黑眸冷冷盯着她:“你能给相思什么?今天为什么江晚能带走她?”
他的质问,一针见血。
季俞洲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我第一次见到相思的时候,是在医院。当时她说,她妈妈去挣钱了,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如果当时她碰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人贩子,季俞洲,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承担后果吗?”
常妤的一字一句,都在诛心。
季俞洲困难的咽了咽喉咙,她恳求的看向常妤,“我知道我抢不过你,也争不过抚养权,但我有个条件。”
“说。”
“相思可以跟你走,但我必须有探视权。”
“法律上,你的确有探视权。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看我心情。”
男人眼底,冷的快要结冰。
这个结果,季俞洲不是没预料过,可这是她想到的最差结果。
她哽咽道:“我养了相思六年,她早就习惯我了,忽然离开,她会哭闹的。”
“她还小,迟早会适应的。我会给她请最好的保姆,育儿师,
全方位的照顾她,这点,你不必担心。”
话落,男人便朝相思走去。
季俞洲拉住他的手,死死攥住。
她哭着求他:“常妤……算我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要报复我,冲着我来就好。别用相思来报复我,好吗?”
“我身为相思的亲生父亲,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存在的。季俞洲,不仅仅是我在报复你,你也在报复我。”
他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
根本不给她挽留的余地。
男人大步走到小包子面前,弯腰将她一把抱起:“走吧,爸爸带你回家。”
相思愣了,她坐在常妤手臂上,迷糊的问:“那妈妈呢?”
“妈妈她待会儿还有点事,暂时不跟我们一起。”
真的吗?
相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季俞洲。
妈妈身影单薄的站在那里,红着双眼目送他们离开,眼底,满是浓郁的不舍。
妈妈看起来好难过。
徐正打开迈巴赫的后座车门,常妤和相思上了车。
车门关门。
迈巴赫发动引擎。
季俞洲追了出来。
相思趴在车窗上,发现不对劲了。
她忽然说:“妈妈不走我也不走!我要下车!我不去爸爸家了!”
常妤不为所动的坐在后座。
目光冷的没有情绪。
小相思扒拉着车门要下去,他一把将孩子抱过来。
吩咐徐正:“落锁。”
“咔哒。”
车门,上了锁,再也打不开了。
黑色迈巴赫驶入车流里。
相思挣开常妤,趴在车窗边,两只小手猛拍窗户。
“我要下车!爸爸停车!开门!我不去爸爸家了!我要妈妈!开门嗷呜呜呜呜……”
深夜,急诊。
乔相思被推进了抢救室,全身湿透的谢允淮被护士拦在门外,“女士,这边止步!”
谢允淮一直张望着里面的情况,她太无助了,双手发抖的攥住护士的手,声音沙哑无力的恳求:“救救我女儿,拜托了!”
声音里,含了哽咽哭腔。
护士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冷静点。”
谢允淮只能点头,一路上精神紧绷的像根弦,如今终于到了医院,她整个人脱了力气,扶着墙慢慢蹲下来。
双腿发软。
小相思在她肩上昏迷过去的时候,那种快要失去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黑暗,无边无际。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种感觉,六年前有过一次,是云舒在狱中和她彻底决裂的时候。
连呼吸都是痛的。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会全身发麻,她一手按着墙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腿像是陷在沼泽地里,根本站不起来。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谢允淮红着眼抬头,“谢医生?”
来人是谢钧,第一医院呼吸科的主治医生,三年前,相思发高烧,便是他治疗的。
谢钧看谢允淮是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对这对母女便多了几分关心,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朋友。
“我刚才看见相思被推进去了,怎么回事?”
“我到家的时候,相思脸色惨白,呼吸困难,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说很难受……”
“你别着急,一定没事的,很有可能是老毛病。之前我就让你带相思过来,尽早把动脉导管未闭的介入手术给做了,你怎么一直拖?”
乔相思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是单纯的动脉导管未闭合,只要做了介入手术,静养一阵子,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大病,但谢允淮一直拖。
谢允淮有些难堪,“我……我……我害怕。”
她低着头,双手缴在一起,掐的手指发白。
乔相思几乎是她的全部,当一个人把某个人当做全部的时候,便一点也不敢冒险。
太害怕失去了。
另一方面,做心脏介入手术的治疗费,她也没凑够。
这事儿,便一直拖着。
谢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别担心了,也有很多孩子动脉导管未闭,一辈子都没做手术,也没什么事,不过现在既然相思已经有了病症,那还是赶紧把手术给做了吧。”
谢允淮用力点头,“嗯,这次一定做。”
半个小时后,相思被推了出来。
谢允淮立刻跑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有动脉导管未闭的问题,这你知道吗?”
“嗯,知道。”
“你看你和你老公商量一下,要不要给孩子做个介入手术,反正孩子现在稳定了,也不是太急的病,你回家可以跟你老公考虑考虑。介入手术,还是在孩子越小的时候做,恢复的越好。”
提起老公……
谢允淮神色更为暗淡,但她没说什么,只点头:“好。”
乔相思转去了普通病房里挂点滴。
到了下半夜,孩子醒了。
“妈妈……”
谢允淮温柔的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妈妈去买。”
小相思靠在枕头上,看着谢允淮摇摇头,“妈妈,我病了吗?”
“医生说,很快就能好,相思不是一直想放假吗?这几天,妈妈给你跟老师请假,咱们在医院休息休息,不去上学了好不好?”
“好。妈妈,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你喝酒了吗?”
谢允淮怕她担心,摸了摸她的头说:“妈妈晚上跟台里的同事聚餐,喝了一点小酒,没事的。等相思好了,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你不是一直想吃炸鸡吗?”
乔相思咧着小嘴笑了,“我还想吃土豆泥。”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便传来:“土豆泥来咯!”
谢钧手里拎着吃的进来,“我买了点养胃粥,土豆泥什么的,你和相思都吃点。”
“谢叔叔。”
谢钧摸着乔相思的头说:“相思要乖乖养病呐,别让你妈妈担心。”
“嗯嗯!”
“相思真乖。”
谢允淮用勺子挖着土豆泥,喂相思吃。
谢钧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红疹,“你是过敏了吧?我刚才去药店买了一支抗过敏的药膏,待会儿你涂一下。”
谢允淮微怔,“谢谢啊,每次来医院,都要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人带着相思不容易,我也就是顺手帮点忙,没什么的。谢允淮,有些事你不用总是一个人扛,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谢允淮知道,谢钧心地善良,但她不想利用谢钧的怜悯之心。
她也知道谢钧的意思,但她,报答不了谢钧的恩情。
而且有些事,谢钧也帮不了她。
她自己已经身处泥泞之中了,不能把谢钧也拉下泥潭,和她一起挣扎。
等谢钧走了。
靠在病床上的小相思,忽然语出惊人的说:“妈妈,谢叔叔喜欢你。”
谢允淮扯了扯唇角,情绪没什么变化,“人小鬼大。”
“本来就是嘛!妈妈,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还在想爸爸?”
谢允淮挖土豆泥的手指,顿住。
她垂着睫毛,双眼笼罩一小片阴影,显得有些落寞,“没有,妈妈现在最喜欢相思了,谁也不想了。”
相思有些苦恼,“妈妈,爸爸走了那么多年了,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
谢允淮笑出声:“你跟谁学的这个词?会写吗?”
“电视剧里学的!干妈说的对,妈妈你要多跟帅哥谈恋爱,才会开心!”
谢允淮捏她小鼻子,“你不怕我给你找后爸啊?”
小相思的神情却认真起来,她皱着小眉头说:“妈妈,我更希望你能开心。”
谢允淮坐到病床边,抱住女儿,“妈妈有相思,就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小相思叹息:“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
相思一直以为,她的爸爸过世了。
相思三岁的时候,缠着谢允淮问爸爸去哪里了,谢允淮告诉她,爸爸在天上开飞船。相思五岁的时候,谢允淮瞒不下去了,告诉她,她爸爸其实是生病过世了。
“妈妈,爸爸是不是比谢钧叔叔还要帅?”
不然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谢叔叔?谢叔叔人那么好。
谢允淮脑海里,浮现云舒的轮廓,那男人,即使是站在茫茫人群中,也是过分惹眼的。
论长相,云舒的确是惊为天人。
那时在帝都大学,流行一句话:考试不挂科和睡到大才子云舒,是人生两大幸事。
“是啊,你爸爸,很帅。”
小相思骄傲起来,暗暗发誓,再给妈妈找一个和爸爸一样帅的大帅哥当男朋友!
等把小相思哄睡了,谢允淮点进银行卡余额,算了一下自己总共多少钱。
今晚从云舒那里赚了三万五,卡里只有一万了,月底得交一个季度的房租。
而相思的介入手术,需要十万,还差七万左右……
谢允淮一时犯了难。
她忽然庆幸,今晚云舒给她赚这三万五的机会,她现在甚至希望,再来一次喝酒赚钱的机会。
过敏起疹子又怎么样呢,只要有了十万,相思就能做手术,对她而言,现在小相思是最重要的。
只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比这个还要严重。
“那爸爸,你会永远不原谅妈妈吗?”
永远?
永远太久。
当初,顾封寒也说,永远爱他,永远在一起。
可后来呢,“永远”这个词,像是绚烂烟火,转瞬即逝。
舒妤看着相思可爱稚嫩的小脸,他坦诚道:“我没想过那么久,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原谅。”
相思眼圈红红的,鼓着小脸说:“可是我觉得妈妈也很难过,让她在外婆和爸爸之间选一个,妈妈选了外婆,虽然妈妈对不起爸爸,但是当时妈妈一定很难受。”
没想到,相思这么小,竟然会这么明白抉择的痛苦。
是啊,择其一,怎么选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当年,就算顾封寒不站出来指认他,乔帆一样会利用西洲州长的身份,将他送进去。
可他不是圣人,他偏执,痛恨背叛。
如果当年指认他的那个人,不是顾封寒……
他揉揉相思的脑袋,“不管我和你妈妈之间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爸爸保证,不会比你妈妈爱你少。”
“爸爸,对不起。”
男人眸色一怔,似是诧异:“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刚才骂你是大坏蛋。”
舒妤勾了勾唇角:“所以,你现在是愿意理我了?”
“嗯!勉为其难吧!”
因为哭了好久,她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小傲娇。
傲娇这点,似乎是随了他。
舒妤看着这张和顾封寒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这六年来,你跟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相思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好,还是不好?”
舒妤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这也是分情况的。”
听着小包子小大人般的口气。
舒妤耐心问道:“那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爸爸,你很想知道吗?你还爱着妈妈对不对?”
相思乌黑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舒妤沉默了几秒。
“不爱了。”
男人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相思努着小嘴,有些丧气。
看来,爸爸真的没法再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跟妈妈在一起,很开心,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宝贝,她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但是,妈妈为了养我和外婆,很辛苦的挣钱,她去挣钱,就没法陪我啦。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想她。”
“还有吗?”
“有啊,我们是租的房子,有一次,房东阿姨把我们赶出来啦,我们大半夜站在马路上,还以为要睡大街呢!还好有干妈帮忙!”
舒妤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下,麻麻的刺痛,“你们……经常搬家?”
相思点着小下巴,掰着手指头数:“是呀,在我印象里,我们搬了三次……不对,四次家!哎……妈妈说她养不起我,爸爸,我跟着你过,可以给妈妈减轻负担吗?”
她懂事到,让舒妤胸口的酸楚泛滥。
“可以,你住在这里,你妈妈……会轻松许多。”
相思难过的小肩膀塌下去:“虽然爸爸很好,可我还是想妈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再过半个月吧。”
“啊?那么久?”
让顾封寒半个月见一次孩子,也是为了减少他和她的碰面。
他不想再藕断丝连。
可因为有相思,他们又肯定会有牵连。
看着相思闷闷不乐的样子,舒妤心脏处微微塌陷。
终是松了口:“如果你实在想去找她,我让徐叔叔带你去。但,不能过于频繁。”
“爸爸,你也太好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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