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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游戏:我在恐怖世界里封神

风过无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诡墟禁地,恐怖国度……一具棺,可葬尽世间一切。路灯下,站着一名提着头颅的红衣女孩,她带着无尽的怨念,同我问道:“你看到……我的头了吗?”一位没有面庞的鬼王,背着一具青铜棺,行走在血月之下,苍凉的声音,诉说着无尽的哀念:“世道……太乱。”重生后,我觉醒杀鬼系统,在这场荒诞的惊悚游戏中,我……是杀手!【叮~系统提醒您。】【惊悚游戏……正式开始。】(注:本书为第一人称,女主是疯批……)

主角:许诡   更新:2023-04-11 0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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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诡的其他类型小说《惊悚游戏:我在恐怖世界里封神》,由网络作家“风过无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诡墟禁地,恐怖国度……一具棺,可葬尽世间一切。路灯下,站着一名提着头颅的红衣女孩,她带着无尽的怨念,同我问道:“你看到……我的头了吗?”一位没有面庞的鬼王,背着一具青铜棺,行走在血月之下,苍凉的声音,诉说着无尽的哀念:“世道……太乱。”重生后,我觉醒杀鬼系统,在这场荒诞的惊悚游戏中,我……是杀手!【叮~系统提醒您。】【惊悚游戏……正式开始。】(注:本书为第一人称,女主是疯批……)

《惊悚游戏:我在恐怖世界里封神》精彩片段

【叮~系统成功觉醒。】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值微弱,申请立即取消绑定,更换宿主!!】

被一枪爆头,一命呜呼后,我只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冰凉而又机械的女声:

【本系统检测到宿主即将归西,申请立即更换宿主,否则系统将会随宿主生命一起消失,申请更换宿主……妈的,宿主都他妈要死了啊,救我!救我啊!!】

耳边一阵嘈杂的机械声吵得我心烦意乱,怎么死了都捞不着个清净呢?

什么系统,还特么宿主?

不对啊……我到底死没死,咋还能听到动静呢??

【叮,立即为宿主启用外挂不灭体……你他妈别死啊!撑住啊兄弟,本系统还不想消失啊!!】

我:“……”

下一秒,我双目怒睁,开口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吵死了!瞎他妈逼逼什么?!”

【……】

【叮,宿主成功觉醒不灭体,生命值,100%】

“什么情况,谁在说话?”

我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随后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咦,我刚才明明被一枪爆头了啊?

不应该啊……

哪有人被一枪爆头还不带死的,而且连伤口都没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一名杀手!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样,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

嘎嘎牛批,就是挨不了枪子……

从地上爬起来,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顺着记忆里的路线,我在荒郊野岭的山地里找到了一条差不多就要干涸的小溪,用溪水洗了把脸后,索性蹲在岸边,盯着小溪开始发呆。

主要还是在怀疑人生。

“我这么牛批,怎么会死呢?”想到这儿,我倒吸了口凉气,回想起那个单手用狙击枪打死我的人,那,是一个面色阴翳惨白,身上披着一件黑斗篷,后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型匣子的中年男子,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嘶……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叮,系统提醒您,惊悚游戏正式开始,还请宿主做好准备!】

机械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在我面前,赫然出现一道淡红透明的屏幕:

【宿主:许诡。】

【生命值:100%】

【造化:不灭体(只要身体不成灰,就可无限制复活)。】

【武器:无(可通过惊悚点获得)】

【秘籍:无(可通过惊悚点获得)】

【惊悚点:0】

【杀鬼数:0】

“……”我盯着眼前的屏幕,陷入了沉思。

我愣了半天,那什么什么系统的,突然爆了粗口:

【叮~你沉思你妈呢?】

我往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一并传来,不是幻觉,我真的还活着。

额……眼前的这种情况,不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小说么?

机械的声音,以及我面前血红色的屏幕,正是系统的典型特点。

【叮~系统检测到……】

“你叮你妈呢?”

系统才蹦出一个“叮”字,我立马回怼:“不叮能死啊!?”

系统:【……】

现在是黑夜,万物陷入沉眠,只有我,在小溪边上跟一个不是人的狗屁系统互掐。

“等等,所以说,我是死了,然后又被你救回来了,对吧?”我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划拉着面前的屏幕说道。

系统:【宿主即将西去之时,本系统眼疾手快,电光火石间,为您启用外挂不灭体。】

听了这系统的话,我牙花子一阵发痒,怎么我之前看的那些系统文,也没一个系统,跟我这个一样二逼的啊!

嗯……没错,我看的那些系统文都是假的!

反正就是说,我死了,又让系统给复活了呗?

想通了之后,又想起刚才系统还没说完的话:“哦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叮~系统检测到,一只厉鬼正在向您靠近,宿主危险程度,中等】

我:“……”

既然连系统这种东西都存在,那世界上有鬼怪,也就不奇怪了吧?

【叮~宿主为什么不逃跑呢?】

“你告诉我,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来提醒我逃跑的?”我在风中凌乱道,有厉鬼朝我这过来,我他妈自己不知道跑么?

还用系统提醒?

麻烦下次我再被一枪崩了之后,不要复活我谢谢,嫌丢人!

【很好,宿主如此气魄,本系统欣赏,不愧是杀手!】

“嗯,所以我该怎么做呢?”我站起身子,在四周环顾一圈后,果然在西北靠山一侧,发现了一抹血红色的身影。

这就是系统说的厉鬼了!

我就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里,老娘好歹也在杀手组织里面排行老二,那么多人可不是白杀的,要是怕这种脏东西,老娘还杀什么人?回家捏面团算了!

但是,做杀手……我也不想的啊。

我这种肮脏而又卑贱的垃圾,是没资格活在阳光下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组织上派给我的任务,其实就是一个要我死的“鸿门宴”,所谓代号“杀鬼”的任务,杀的鬼……就是我这个鬼(诡)。

原来在无形之中,我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沉思之时,系统又发来了提示:

【嫁衣厉鬼,危机值:20%】

【本次任务目标:在嫁衣厉鬼的追杀下,成功活到天亮,并巧妙利用阳光杀死她。】

【击杀嫁衣厉鬼,可获得30惊悚点。】

【叮~系统预祝宿主,本次任务圆满完成。】

随后屏幕晃了晃,紧接着,就消失在我面前。

“那就……借你吉言了,呵呵。”

我垂下头,露出一抹狞笑,而当我再次抬起头时,便是满脸扭曲病态的表情:

“在下杀了那么多人,还是……第一次杀鬼呢?”

处于我西北方向的红影,也逐渐在黑暗中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凤冠霞帔,嫁衣如鲜血般惊艳。

一头发鬓高挽,其中斜插着两柄金莲步摇,从深金色凤冠上垂下的珠帘华胜,将那惨白如纸的面庞遮盖了七七八八。

在那嫁衣厉鬼的身后,就是一座村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嫁衣厉鬼,很有可能会跟那座村子有关。

系统给我的提示是,在这只嫁衣厉鬼的追杀下活到天亮,然后利用日光将其杀死。

啧……真麻烦!

“就不能直接弄死她嘛?”我气急败坏的问道,搁这晾了这么久,也没见这嫁衣厉鬼过来掐我。

随后系统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响起,屏幕也随之出现。

【叮,鉴于直接跟嫁衣厉鬼拼杀危险程度过高,本系统将无偿提供给宿主一把武器。】

【武器:天祸祖战刀,级别:初级(可通过惊悚点升级,级别如下:初级,中级,高级,最高级,神级!)】

【请宿主领取武器!】

随后,屏幕上出现一个“领取”选项。

我毫不犹豫的在“领取”选项上一点,随后眼前一道刺眼的红光划过,只见一把威风凛凛,杀气十足的长刀赫然斜插在身前的地面上。

通体黑金色泽,形态是典型的唐代制式长横重刀,全长一百二十厘米,柄长三十五厘米,刀刃长七十五厘米,宽三点五厘米,银亮凄厉的刀身之上,镌刻着泛着红光的血色暗纹。

我内心不由得一阵称赞,好刀!

光是看着,便能感受到这把天祸祖战刀所散发出的,如寒冬一般凌裂的杀意!

只是我有点看不出,这把刀是用什么材质造出来的,刀身虽然锋利,但其材质,却不是精钢玄铁,至于到底是什么造的,我还真看不出来,惭愧惭愧。

【本系统为杀鬼系统,宿主可称本系统为,根号三。】

“……”

我拔出天祸祖战刀,脸色有些复杂,为什么这么好的刀,偏偏要起如此非主流的名字?

关上眼前的屏幕后,一道大红色的身影,跟开了闪现似的,直接出现在我面前,珠帘华胜下的惨白面庞中,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森寒的目光,顿时让我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死的好惨……”


我朝嫁衣厉鬼挑了挑眉,勾唇邪魅一笑,抬手拔刀间,锋利的刀刃,带动着一道血色寒光,从嫁衣厉鬼脖颈前划过。

“来……给你一个追杀我的机会!”

我抬眸冷冷盯着面前的嫁衣厉鬼,看她的面容,估计顶多比我大了三四岁,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得嘛……很美,再画上那一副新娘子的妆容,便更显得美艳至极,只是那猩红的嘴唇,跟这惨白的面色一对比,就有点诡异的刺眼了。

正当我已经做好被追杀的准备了的时候,嫁衣厉鬼突然惊叫一声,随后转身就跑……飘。

“卧槽?”

我头一歪,盯着嫁衣厉鬼的背影沉思了几秒,她不杀我?她竟然不杀我……她为什么不杀我?

她他妈居然敢不杀我!!?

“妈的,给我站那!”

我朝嫁衣厉鬼暴吼一声,然后反手提刀追了上去。

她在前面飘,我抡着天祸祖战刀在后面追。

我自认为自己这一身轻功还是不错的,那嫁衣厉鬼飘的再快,最后还是被我在短时间内给追上了。

“我他妈让你追杀我啊,混蛋!!”

我咬牙冷笑着说道,满眼暴戾之色,手起刀落间,天祸祖战刀砍断了嫁衣厉鬼身旁的一棵粗壮的的大杨树。

粗壮的树干呼啸着就朝着嫁衣厉鬼砸了下去,“轰”的一声响起,眼前顿时一阵浓浓的烟尘扬起,但这并未砸中嫁衣厉鬼,当然,我一直都有所留意,嫁衣厉鬼是朝着那座村庄去的!

“不……不能让她到村子里去,不然那里的村民是会遭殃的!”

我想大部分的人,内心都是善良的,所以有以上的这种想法,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别以为你往村子里跑,老娘我就怕了。”

我狞笑道,村子里的人死不死的管我鸟事,老娘今天就得要这嫁衣厉鬼死!

【叮~检测到嫁衣厉鬼执念深重,若执念未解,宿主将无法杀死她。】

系统根号三发来提醒。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追着嫁衣厉鬼一路进村,看着眼前屏幕上的提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我还得给她把执念解了。”

根号三:【叮~宿主需要帮助嫁衣厉鬼解除执念,可额外获得20惊悚点。】

我深吸了口气,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下次……给我把话一次性说完。”

但根号三的意思,我也算是明白了,先把嫁衣厉鬼的执念解除,然后我再弄死她,这样,就能一共获得50惊悚点。

只是嫁衣厉鬼的执念又是什么,我又该如何帮她解除执念?

唉……我自己的事就够稀里糊涂的了,居然还得让我帮一只鬼。

天祸祖战刀化作一枚指环戴在右手的食指上,我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根号三是吧?我突然间意识到,我好像没必要非得听你的话吧?”

根号三那机械一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宿主的心情,本系统理解,可是,您现在……是一个已经被抛弃了的弃子。】

我伸手捂着脸,仰天凄惨的哈哈大笑起来,离了杀手组织,我就什么也不是;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所,除了死这一条路外,便就是这来历不明的根号三杀鬼系统。

“你不该找一个杀人犯来当宿主。”笑完后,我嗓子有些沙哑,整个人处于一种疯癫与悲丧交织的状态里:“我杀的人太多了,迟早会下地狱的。”

根号三没有在回应我的话,但我能感觉到,它有在认真听我的发疯文学,可我不知道的是,有这位神秘莫测的根号三在,地狱……只会为我颤抖!

我是看到嫁衣厉鬼进了村子,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

其实我有点想不通的是,那嫁衣厉鬼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我身边,而且,又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她这分明是故意把我引进村子里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村子很小,而且也很落后,四面环山,交通更是极为不便,村子里面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还都是房子生着杂草的土房子,屋子前面,还用着树枝当栅栏,围成了一个简易的小院。

院子里面,有的杂草丛生,也有的堆满柴火,还有的,就是种着一地的蔬菜。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身上唯一能给我带来时间观念的东西,就是一直被我随身揣在兜里的手表,当然,根号三应该也会有通报时间的功能。

另外,再就是随身带着的一些钱财,几百块钱还是有的,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还不至于饿着肚子。

村子里面寂静的很,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甚至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我揉了揉眉心,把我引进村子里就没影了,那嫁衣厉鬼做事……还真是无厘头。

但从她那一身打扮上,倒也隐隐能分析出,她的执念,应该是跟情爱有关,难道,是被心爱之人所背叛?

还是说……她被迫跟死人结了阴婚?

村子里面的温度很低,现在明明是夏季,但这村子里的温度,估计都得是零下几度,路面上,甚至还结了一层惨白的冰霜。

“根号三,这村子里,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根号三回答道:【路上的冰霜,是村子里面的阴气所凝结而成的,建议宿主谨慎小心。】

“那嫁衣厉鬼现在在哪?”我冷着脸追问道。

一阵风声轻轻划过后,根号三神秘低沉的机械声,悄然响起:

【小声点,她……就在你身后!】

我脚步一滞,身后顿时一股阴风袭来,大红的衣摆轻飘飘的在眼前荡来荡去,耳边,是珠帘华胜被风吹得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根号三,完美提供了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我……死的好惨啊。”

我:“……”

你的惨不惨关我屁事!

我往前走了几步,那嫁衣厉鬼就跟在我身后,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我死的好惨!”

最后,我烦了,转身反手一巴掌就朝嫁衣厉鬼脸色扇了过去。

啪——!

我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嫁衣厉鬼脸一歪,连头上戴着的凤冠都从发鬓上倾斜了一点。

“你他妈再逼逼我撕了你的嘴!”我指着被我一巴掌扇懵了的嫁衣厉鬼,恶狠狠的说道。

不得不说,嫁衣厉鬼身上冰凉凉的,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她没有影子,因此并不是实体,看样子……觉醒了根号三系统之后,我也有了能接触到鬼魂的能力。

“我……我,对不起,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嫁衣厉鬼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哎,这就对了。”我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将她头顶上歪斜的凤冠扶正:“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执念。”

嫁衣厉鬼空洞的眼睛透露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我……我叫,盛画,我有执念么……我,我不记得了。”

我:“……”

“系统,那20惊悚点我不要了,可不可以直接弄死她?”

根号三:【不可以,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还请宿主多行善事。】

“我特么又不是上天!”我撩了一把头发,无语道:“盛画是吧,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盛画表情一愣,随后脸上的五官顿时狰狞起来,霎时间阴风大作,一头青丝与红嫁衣在风中狂舞,她捂着脑袋,嘶吼道:“死!都得死!一个不留!!”

【系统提醒您,不要问一个厉鬼世如何死的,不然……将会激怒厉鬼。】

啪——!!

闻言,我又朝盛画脸上抡了一巴掌,随着一声清脆的的巴掌声响起,陷入癫狂的盛画重新恢复正常,一脸茫然的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脸上有只蚊子,我帮你打死了。”我带着一脸核善的微笑,说道:

“放心,咱们两个努努力,争取今晚就解除你心中的执念,然后……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再巧妙的利用阳光……弄死你。”

盛画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很听话的“哦”了一声。

“根号三,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在内心呼唤着根号三。

根号三:【妈夸的,我是系统,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也不是阿拉灯神丁!!】

好呗,根号三也不是啥都知道。

“那你可真废哦。”我真诚的回答道。

【……】

“你这一身嫁衣又是怎么回事?”我试探性的问道,但为了以防盛画再次发狂,因此,我是扬着手问的。

盛画往后退了几步,战略性的跟我拉开距离,左右手食指打转,低着头说道:“我只记得,我跟我爱人结婚了,然后我们两个办了一场中式婚礼,之后,就记不清了……”

也就是说,盛画很有可能是死在了自己的婚礼上。

“你爱人,叫什么名字?”我嫌一直抬着手太累,就直接召出天祸祖战刀,把刀插在地上,将胳膊肘搭在刀柄末端问道:“你俩又是在哪里举办的婚礼,你是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盛画抬头畏畏缩缩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慌忙的低下了头:“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一场中式婚礼,其余的……都记不起来了。”

“……”


如此,那就只能等天亮,在村子里打听一下了。

我看了盛画一眼,眼中带着异样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是第一个,在被我杀之前,还能让我帮你完成一件事的……鬼。”

“谢谢……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吓唬你的。”盛画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觉得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呵呵冷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你就打算这么跟着我?”

盛画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寄居在一件物品里面。”

“刚好,我这有。”说着,我便掏出一直被我掐在手里的手表,在盛画面前晃了晃,说道:“手表可以么?”

盛画点了点头:“可以的。”说完,就化成了一道流光,钻进了手表里面。

“根号三!”看了一眼手表后,我把它装进口袋,冷冷的叫了一声。

【叮,我在。】

很快,根号三的回应声响起:【宿主有什么需要?】

“盛画只是一个开始……对吧?”我抬头看了眼夜空,些许惆怅道:“就像是……在杀手组织里面一样。”

像个机器人一样,只会无条件,绝对服从的执行一个又一个的杀人命令。

【不一样的,你现在,是真正的人。】

根号三声音低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根号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它不像是一个冰冷的系统,而是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很快,根号三机械般僵硬的声音再次传来:【叮~宿主已是重生之人,还请忘掉过去,向前看。】

“哪有这么容易忘啊。”我苦笑道:“多谢你了,根号三,或许……真的应该往前看了。”

我,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之前的杀手死了,现在的许诡,是另一个人。

“另外,等完成这次的任务,我得去那个开枪杀死我的人,我很确定,那不是组织的人。”我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由阴气凝聚出的冰霜到处都是。

“这些阴气,都是来自盛画身上的?”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村子不大,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搁村子里溜达了个遍,还顺便找了一个破屋子落脚。

头顶上方的房顶已经塌了一半,半个小屋里面都是生着杂草的瓦砾废墟,我裹了裹冲锋衣,找了个地方坐下静等天亮。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夏季日长夜短,这个时候,天就已经有要发亮的迹象了。

百无聊赖下,我召出系统界面,微微发红的透明屏幕上,显示着一行行字体。

【宿主:许诡。】

【生命值:100%】

【造化:不灭体(只要身体不成灰,就可无限制复活)。】

【武器:天祸祖战刀,初级(可通过惊悚点升级;两千惊悚点可升级至中级)】

【秘籍:无(可通过惊悚点获得)】

【惊悚点:0】

【杀鬼数:0】

嘶……秘籍?

思来想去,既然连重生这种超脱常理的牛批事件都能出现,那别的,也就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根号三,都有什么秘籍?还有,我现在算是普通人吧,普通人又怎么修炼秘籍?”我还是问出了比较关心的问题。

很快,根号三的声音,便在脑海中响起,我一边盯着面前的屏幕,一边听着根号三的解释:【宿主在觉醒本系统的同时,就已经觉醒了自身异能。】

“异能?”我低声呢喃道,看着自己的手掌,感觉自身根本没什么奇异之处,我做了个握手的动作,而后问道:“异能,就算是修炼么?”

【是的,隐藏在大千世界的异能修行者有很多,只是,他们却从未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道,接着也没再多问,又在屋子里面思考了将近三个半小时的人生(睡了三个半小时)后,天已经彻底亮堂起来。

农村人民一向勤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时候,就已经有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嘴里叼着烟,在去往田里农作的路上。

我伸了个懒腰,正巧,那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从破屋前路过。

“唉,那大叔!”

我招呼了一声,路上那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被我吓了一跳:“哎呀妈呀!这破房子里面咋还有人呢?”

“外乡的。”我露出一抹和蔼的微笑。

那大汉打了个哆嗦,扛着锄头走到破屋门口,探着脑袋问道:“刚才是叫我哈,你有啥事啊?”

“我跟你打听个人呗?”我努力的让自己笑得和善:“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盛画的姑娘,嗯,长得好看,比我大上几岁,但个头没我高。”

大汉一听,身躯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一脸心悸的低声问我:“你跟那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我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么问,那铁定是认识盛画了,于是我一脸无辜的说道:“我跟她是分散多年的异父异母亲姐妹,这不是听说她在这边,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认亲了,结果人没找着,也没地方住。”

“亲姐妹啊,怎么从来没听盛画提到过?”大汉小声嘀咕道。

“先跟我说……她在哪?”

一时间,我的语气再次阴沉下来,好嘛……根本做不到跟别人和谐友好的谈话,这臭毛病,得改!

“她死了。”大汉压低声音,看他这一脸恐惧的表情,明显不想细说。

我往他手里塞了一百块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怎么死的?”

说完,觉得自己表情不对劲,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脸阴沉的微笑,转变成满是悲伤的脸色,而后又装模作样的挤吧出几滴眼泪: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亲姐姐的消息,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她怎么死的?!”

大汉犹豫了一下,随后脸色慌乱的就想把钱还给我,我往左侧移动了一步,露出了刚刚被我召唤出来,插在身后地上的天祸祖战刀,凄寒银亮,带着血色暗纹的刀身,在清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杀气凛凛的寒光。

我咬着拇指,脸色已经有些怪异起来:“还是把钱收了吧,你看我像是个好东西嘛?你说我姐姐死了,总得告诉我是怎么死的吧?”

“唉……”最后大汉长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锄头倚在门框上,又把一百块钱揣兜里,然后说:“昨天还是她的头七呢,村子里傍晚的时候,还有人看见你姐姐了。”

“她怎么死的?”

我阴恻恻的问道:“说这个就行,其余的我不管。”

大汉:“……”

这大汉被我吓了一跳,嘟囔了一声后,还是将有关于盛画的事说了出来。

先提一下这位衣着朴素,面容憨厚的大汉的名字,他叫王老三,也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而盛夏,则是从大城市来到村子里支教的老师,

王老三说,村里的孩子都很喜欢盛画,本来,她的支教期是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能回城里的,但她舍不得村子里的孩子,还有一个……她所深爱的人。

因此,便选择一直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当然,她爱的那个男人花了很多钱,给她准备了一场梦想中的中式婚礼,但谁知天意弄人,他们婚礼的当天,突然天降大雨,小村四面环山,因此,一场说严重,但也不严重山体滑坡,就这么爆发了……

盛画的婚礼是在七天前举行的,而在那场山体滑坡中,死掉的……只有盛画一人。

她为了救她的爱人,还有哪些她在村子里的学生们,永远的将自己,留在了这座群山环绕的小村子里。

听我王老三的话,我乐了,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在之前向他提起盛画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就应该是惊恐,慌张。

而是惋惜……

他分明是在害怕盛画!

盛画现在可是厉鬼,只有在死前经历了无数痛苦,折磨,死时心有不甘,怀着怨恨而死,才会化作厉鬼。

若真像王老三所说,盛画是为了救她爱人和学生而死,就算是有怨气,也不至于化成如今一副哀怨狰狞的厉鬼模样。


“盛画,到底怎么死的?”

我轻轻拔出地上的天祸祖战刀,食指往刀身上轻轻弹了弹,只听一阵轻微的刀刃嗡鸣声响起,王老三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慌乱起来,他这是看出来了,我手里的这把刀,可是真家伙,但就是“长相”怪异了一点。

“刚才貌似跟你提了一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脸上露出一抹淡然,而又疯狂的神色。

被我握在手里的手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一股怨气,从手表中释放出来,只是,王老三一介普通人未开阴阳眼,自然看不到已经从手表里出来,就站在我身后的盛画。

周围的温度,因为盛画身上爆发出的怨念而如冰窟一般寒冷,阴风刺骨,纵是我,也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在白天还能现身的厉鬼,可见其实力究竟有多强。

而根号三的任务,【巧妙利用阳光杀死她】,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二逼系统!

而盛画,恰恰就是这种存在,昨天晚上若她真的要跟我动手,怕是无论如何,我也得吃点亏;倒是应该庆幸,盛画变成厉鬼后,只是遗忘了一些记忆,倒不算是丧失理智。

我坐在屋子里的废墟上,面色森寒的看着王老三,这样的面色,只有我在杀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我再次漠然的看了王老三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王老三原先一脸憨厚的表情彻底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心虚与慌乱,这也就不得不让我怀疑,盛画的死,是不是跟她有关了。

“对了。”王老三刚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问道:“盛画的爱人还活着吧,他现在在哪?我得去找他。”

王老三就算再笨,这个时候也已经意识到,我跟盛画,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王老三畏畏缩缩的问道,看得出来,他是在怕我。

而在这时,一直僵站在我身后的盛画,空洞洞的双目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他现在不在村子里。”王老三梗着脖子说道:“盛画那姑娘死后,他就离开村子了。”

我看着王老三,笑而不语,他的话……不可信。

……

王老三离开后,就直接扛着锄头去了村子西部的河边,我一路跟着他,而一身大红凤冠霞帔的盛画,则是跟在我旁边,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看起来就跟一只木偶似的。

看着在河边一处湿地不停抡锄头的王老三,我冷哼一声。

“头好疼啊。”

盛画低声喃喃道:“周围好黑啊,一点光都没有,真的好冷……”

我看了眼盛画,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头疼,是因为你在临死时,头部受到了重击,周围黑暗不见光亮,是因为你的尸身被永埋地底,不见天日。”

“是……这样吗?”

盛画愣着问道:“我……我好想回家。”

“呵呵。”

我冷笑一声,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你回不去了,你得死……我得弄死你。”

“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盛画问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我瞪了她一眼,不再回答,而是带着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名火,“蹭蹭蹭”的往前走,直到走到王老三身后,然后一个偷袭,直接把他按到水里:

“你还是去死吧!”

旁边湿地,被王老三用锄头抛出了一个坑,而在坑里面,赫然是一具身穿大红嫁衣的尸体!

盛画的尸体!

王老三脑袋被我按在水里,身体不停的挣扎着,但他的力气,根本没有我大,因此也挣扎不了。

“她是你杀的,是吧?”

我轻轻把他的脑袋往水面上提了一点,冷声问道:“不是说,她是死在山体滑坡里了么?”

土坑里面的尸体,到处都是被凌辱过的痕迹,脖子上一道红得发紫的勒痕,以及额头上,那拳头大小的狰狞血洞,这明显是被人用钝器活生生敲碎的。

“这……是,我?”

当看到泥坑里面的尸体的那一刻,盛画浑身颤抖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愤怒,悲哀,无尽怨念的情绪交织。

在她双目,流出的血泪越来越多,落下的血泪在脚尖前汇出一个小小的血泊,而她的身影,也在炎炎烈日之下,出现在王老三面前。

我邪笑着,紧紧拽着王老三后脑勺的头发,将其拖到盛画面前:“怎么会这么巧呢?你看看,这是谁?”

“盛……盛画??!”

王老三哆哆嗦嗦,那一脸欲哭无泪的惊恐表情,估计他现在肯定在想,今早出门没看黄历,特么的直接碰上我了。

“杀!”

盛画红唇微张,煞红的嫁衣无风自动,满头青丝摇曳,她那犹如倾城之姿的容颜,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右侧额头深深凹陷了下去,尖锐的骨头碎片刺破脑侧皮肤,鲜血随之流出,直直染红了半边脸。

脸上的皮肉彻底腐烂,只剩下了染着鲜血的白骨。

黑洞洞犹如深渊一般的眼眶中,燃着两团诡异凄厉的鬼火。

【叮~系统提示您,嫁衣厉鬼身上的怨气正在直线飙升,即将接近鬼煞级别。】

【注:厉鬼之上的级别为:鬼煞,鬼将,鬼君,鬼王,鬼皇,鬼帝,鬼仙。】

我“:……???”

等……等级境界都出来啦?!

“是你杀了我?!杀……杀了你!!”

盛画彻底癫狂,捂着脑袋,凄厉的哀嚎起来:“是你杀了他,杀了我!你不得好死!!”

一瞬间,阴风狂啸,清朗的天空霎那间卷起乌云滚滚。

阴风呼啸,怨气滔天!

我被阴风刮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泥坑里的尸体,在眨眼间化成灰烬,随后被阴风吹散。

“根号三,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挡在眼前,问道:“盛画的尸体,怎么消失了,现在我该怎么做?!”

【叮,尸体已经化成了养料,被盛画所吸食。】

根号三回答道:【还请宿主,在盛画化为鬼煞之前,杀了她。】

“杀了她?”

右手食指的指环赫然化作天祸祖战刀,刀尖抵在地面上,随着我不断往前走,而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划痕。

王老三此时已经被吓得脸上极度扭曲起来,双目怒睁,喉咙里面发出“赫赫赫”的怪声。

【系统提醒,一旦盛画杀掉王老三,将会彻底化成鬼煞,届时,将会发生屠村之祸!】

屠村之祸?

也就是说,一旦盛画成为鬼煞,那么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死在她的手上?

一朝之间,血流成河。

“他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走到盛画身边,不慌不忙的,脸色冰冷的伸手握住盛画如同寒冰的手腕:“你要是变成鬼煞,我可就杀不了你了。”

“杀,杀了他,杀了他!!”

盛画尖锐的五指紧紧扼住王老三的脖子,眼眶中的鬼火烧的越发旺盛,她仰天怒嚎着,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啊啊啊!!!”

【紧急提醒,嫁衣厉鬼危机值正在上升,20%,25%,30%,40%!】

“够了!快去投胎吧。”

我沉声说道:“一旦杀了人,是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是他杀了我爱人,是他让我失去了一切!”盛画的话,让我在一瞬间想起那满是凌辱痕迹的尸体。

她这是想起自己的死因了。

“这个人渣,我来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想到,我这种人,居然也会有一丝善念:“根号三,这个任务……我拒绝完成。”

【请宿主确认是否取消任务。】

根号三那冰冷的女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说道:“确认取消。”

【叮~任务取消成功。】

“……”

我看向盛画,轻声说道:

“这种不干净的脏活,让我这个杀手来做就好,你……很美,所以……快去投胎吧。”


“你……很美,所以……快去投胎吧。”这也许,是我发自内心的话吧,总之说出来的时候,我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甚至还有几分释然:

“我不杀你了,换个人杀。”

握住盛画手腕的手,已经被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怨气腐蚀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我眉头轻轻挑了挑,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快去吧。”

我从未如此耐心过劝过一个人……鬼,手上的血液,不断滴落,就连王老三的脸上,也沾上了我的血。

他整个人不停的打着哆嗦,双腿之间,渗出一滩腥黄色的液体……

“别杀我……你们,杀,杀人犯法!”王老三惊慌失措的说道,脸侧的肉不停的颤动着,但紧接着,王老三一声惨叫,在狂啸的阴风中响起:“啊啊!”

天祸祖战刀,刺穿了他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杀人犯法?”

随着盛画的手缓缓从王老三脖颈上移开,我再次恢复了原先那漠然的神情,声音很冷,如寒风刺骨:“杀人犯法……确实不假,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专门为杀人而生的人?”

“我应该,就算是吧……”

我掌心重重的往刀柄上一拍,王老三又是惨叫了一声,然后两眼一翻,痛的昏死了过去,刀还插在他的大腿根子上,鲜血染红了刀刃。

“我……都想起来了。”

盛画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下分外凄厉,阴风中,是她带着哽咽的声音:“那次山体滑坡……我跟周明,本来已经逃出来了,但是,就是这个畜牲,用这把锄头,杀了周明,就在我眼前。”

【盛画说辞可信度,100%】

根号三的提示在我脑海中响起。

同时我也想起了,有一个成语叫做——鬼话连篇。

绝大多数的时候,鬼的话……不能信。

但这次根号三给了我提示,足足证明,盛画所言,绝非虚假。

“请恕我冒昧,可知道,这畜牲为何杀你们?”我低声问道。

这时,盛画也已经恢复了神志,模样也回到了原先的面庞,真的……很美,是一种纯洁的……

或许,这应该是我这个杀人犯最羡慕的容颜。

盛画轻轻抬头,空洞的眼眶中,多了几分复杂,她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的村子,说道:“这座村庄,与世隔绝,这里的孩子,不知道大山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甚至连大人,也从未踏出过这里。

我跟周明,其实都是前来支教的老师,只是来自于不同的学校而已……周明是富家之子,他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钱财,原先是为了帮助这里的穷苦人家,可没想到,这却成了他身死的源头,至于我,呵呵,我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你刚才不也已经看到了么?”

我转过身,背对着盛画,思绪怅然,回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脸色带着几分严肃,郑重的轻声说道:“盛老师,我帮你们报仇,就在这看着吧。”

盛画跟周明,放弃了大城市里的生活,前来这座与世隔绝的山村支教,可一腔热情,却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山村之中。

自古人心……最是莫测。

“谢谢。”盛画由衷说道。

我吐了口浊气:“亲眼看着吧,但之后的事,我就不会多管了。”

盛画“嗯”了一声,又跟我说,她之前已经给她的父母托过梦了,应该在不久之后,她的父母便会带人赶过来,只是如今她的尸体已经没了,但是,我会给他们留下一具凶手的尸体。

“现在的我,到底算是什么?”

内心中一阵疑惑,而手中天祸祖战刀的刀尖,已经对准了地上王老三的咽喉。

“我……走了。”

盛画轻声说道,而我眼前,一片刺目的猩红溅起。

还是一如既往的……杀人不眨眼啊。

我手头微微用力,轻轻划动着天祸祖战刀,随后,王老三身首分离。

“你,是谁啊。”

盛画笑了一声,身体开始透明起来,一道微光自她身上散发。

【叮~,宿主成功解除嫁衣厉鬼执念,获得惊悚点:20】

眼前一道血色透明的屏幕再次浮现,一行行惨白的字体,随之出现在屏幕上。

【宿主:许诡。】

【生命值:100%】

【造化:不灭体。】

【武器:天祸祖战刀,初级(可通过惊悚点升级;两千惊悚点可升级至中级)】

【秘籍:无(可通过惊悚点获得)】

【惊悚点:20】

【杀鬼数:0】

我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便收起了屏幕,想着刚才盛画的问题,犹豫了一下,回道:“你信这世界上有杀手么?”

盛画点了点头。

“我就是。”

我苦涩道:“算是一个被抛弃的杀手。”

“但……你应该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杀手。”盛画头轻轻一歪,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真的,谢谢你,我走了,兴许周明在等我呐。”

说完后,盛画的身躯在我面前彻底消散,化作一道道光点,逐渐消失。

阴风停息,乌云散去。

而我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意自背后袭来。

【检测到周围有杀气,危机值90%】

90%?

饶是盛画,她的危机值也不过20%……

那一刻,我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

而这时,我全身上下顿时警惕起来,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我从王老三的尸体上拔出天祸祖战刀,然后又将他的尸体踹到一边。

来了!

我双目瞳孔一震,背后一道凌裂的杀机带着破空般的气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速向我袭来。

等等,这样的杀机,很熟悉!

我脚下重重一跺,在转身提刀准备抵挡的那一刻,右臂上一股剧痛突然传来,飞溅的鲜血划过眼前,天祸祖战刀高高飞起,然后直直落下……斜插到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该死!”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满脸怒意的看着河对岸那个手持狙击枪的熟悉男子,惨白的面庞上,满是惊讶以及疑惑的神情,他身披黑袍,后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型的木匣子,腰间还悬着一柄折叠式玄铁唐刀。

他,正是昨天晚上那个一枪打爆我的脑袋的人,

“是你!”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右肩之下的手臂,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这中年男子一枪打成血雾。

【叮~检测到宿主受伤,立即启动不灭体!】

随着根号三冰冷的声音响起,右肩的剧痛随之消失,而一眨眼的瞬间,右臂以极其夸张诡异的速度,极其迅速的重新长了出来。

河对岸的中年男子瞳孔骤然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转眼间化作一道残影,越过河面,朝我飞掠而来。

“好快的速度,他是异能修行者?!”

我惊呼一声,随即在男子朝我袭来的瞬间,我迅速从原地窜了出去,而后朝不远处的天祸祖战刀冲了过去。

砰——!

身后一声枪响再次袭来,而这时,一股强悍而又霸道的气息席卷了我的全身。

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筋脉,以及整个肉身,在一瞬间得到强化。

【已为宿主启动异能灵力,还请宿主自由发挥。】

根号三话音刚落,我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虚影,在一颗泛着灵力光芒的子弹下骤然消失,下一秒,我便已经出现在天祸祖战刀旁边,提起长刀,目光森冷的看向距离我十几米的中年男子。

单手提大狙,在自身高速移动的情况下,竟还能做到每一颗子弹都能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

还真没见过有哪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想起被他打爆头颅和右臂时的场景,第一次被爆头的时候,我甚至都还没有发应过来,连他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而这一次,自己虽说及时察觉出来,但还是损失了一条手臂,当然,若是没有察觉,可能还是一个被爆头的下场。

在男子下一枪准备发出的那一刻,我开口喊着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病态惨白的面色上,浮现出几分诧异,然后再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冷声开口,道:

“灵诡局,陈流,许诡……我们找你很久了。”

“灵诡局?”我疑惑道,看着眼前的枪口,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觉得你能杀了我么?”

“不能。”

陈流很干脆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明明打中了你的脑袋,但你今天却又活生生的出现,然后……又把这家伙给杀了。”

这家伙,不是王老三又是谁?

【叮~,系统检测到,此人身上有国运加持。】

“国运?”

根号三道:【最常见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已经放下枪的陈流,问道:“你是军人?”

“灵诡局是国家成立的,专司一系列灵异及超自然事件的军方组织,我既是其中一员,当然也是军人。”

陈流满脸自豪的说道,紧接着看向我,目光再次阴寒起来:

“杀你,是军令,军令如山!”

“你杀不了我!”

我说完,手上的天祸祖战刀重新化成指环戴在食指上,随后对着陈流,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

“但你可以……把我带回灵诡局,然后你们再想办法……杀了我,或者是永久的将我关押起来。”


“你什么意思?”

陈流远远的看着我,满眼警惕的开口问道。

“我不会对军人出手,也不想。”我举着手,而后又将右手食指上的指环摘下,直接丢给了陈流。

陈流接住指环后,眉头轻轻一拧,道:“灵器?”

我点头回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竟感觉有一丝疲倦,面前这个叫陈流的男子,是带着灵诡局的命令前来杀我的,而且他刚才也说过,灵诡局是国家成立的军方组织,如此……便是国家想要我死了。

那……就得死啊……

果然,因果报应,天命循环,杀人太多,终究是要偿命的。

“知道灵诡局为什么要对你动手么?”

陈流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狙击枪杵在地上,枪口朝天,自己则是肆无忌惮的将掌心覆在枪口上。

这时,脑中响起根号三饶有兴趣的惊疑声:【中级法器?】

是指他手里的那把大狙么?

不过,这并不是我所考虑的,我不管,这与我无关。

“杀手嘛,自然是得遭报应的。”

我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你不打算抓我么,当然,你想犹豫一会儿也可以,我就在这等着,老老实实的!”

陈流深吸了口气,有些疑惑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杀的那些人,都是我们灵诡局一直在追杀和通缉的逃犯么?

从一开始,灵诡局就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杀手。”

这下,轮到我疑惑了,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很确定,灵诡局派我来杀你,并非因为此事。”

陈流面无表情的说道:

“至于原因到底为何,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还是要将你带回灵诡局,若你有疑问,等到了灵诡局,你再问吧。”

说完后,陈流从腰包里拿出一副手铐,这手铐跟普通手铐不同,通体雪白,两指宽厚,表面最中间还有一道泛着淡蓝光芒的纹路,一条一尺多长的银白锁链,将两只手铐相互连接起来,直觉告诉我,这手铐的功能,也定然同它的外表一样,“不同凡响”。

陈流拿着手铐朝我走了过来,我也很配合的,朝他伸出了双手。

【叮~,系统提醒您,那副手铐是专门针对异能修行者的禁锢灵器,一旦戴上,自身灵力以及武学体术,将会被该灵器所封闭。】

【自然,也会切断系统与宿主间的联系。】

【请宿主确认,是否确定不再反抗。】

我笑着垂下了头,淡然回了声:“是”。

在陈流将手铐给我带上的那一刻,一股电流带着强烈的麻痹感和痛楚,顷刻间便席卷了我的全身。

“呃……”

我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手铐表面泛起了一层带着淡色金光的电流,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一阵无力感随之袭来,痛苦,无力,我支撑不住,踉跄着半跪在地。

【系统……故……障,切断……】

而根号三的声音在一阵断断续续后,也再也没有响起过。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我脸上已是汗流密布,双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戴上这东西,就感觉自己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好东西啊。”

我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满脸疲惫的说道。

“因此,还请恕我冒昧了。”

陈流看了我一眼,刚才他一枪将我的右臂打成了血雾,虽然现在已经重新长出来了,但是吧,这条胳膊是赤裸着的,从右锁骨到右手之前的部位,都是暴露的……

自己身上的衣服,自然是有些破烂。

他倒也是好心,直接解下身上披着的黑袍,然后将其盖在我身上,宽大的黑袍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脑袋还有小腿,身上其余的部分,都被黑袍所遮盖。

“多谢。”

我对陈流道了声谢,但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我这些年杀的人,都是你们灵诡局所追杀和通缉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流将狙击枪收到背后的木匣子里,而后说道:“你所杀的那些人,都是邪道恶修,简言之,你这些年来杀的全都是恶人,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这话令我彻底震惊:“全都是……恶人?”

“对,本应来说,你应该是英雄,但……灵诡局高层说,你太过危险。”陈流叹息到,他伸手隔着黑袍抓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往村子里走:“杀你,也是逼不得已吧。”

我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喉咙里面有些发疼,我承认我有些冷血,但自己这些年杀的人,没有几十也得有上百,说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突然有人说,我一直杀的,都是罪孽滔天的恶人,这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或许是吧,应该是无法接受。

那我,有到底是罪人,还是英雄?又算不算是杀手……

我冷笑一声,真的是有够讽刺的啊。

而在回村的路上,陈流跟我说了有关盛画和周明的事,他说昨晚他在一枪打死我之后,便直接来了这个村子,身为灵诡局的异能修行者,自己又怎么可能感应不到村子里怨气滔天?

在村子里一番调查后,这才在一个孩子口中,得知了有关盛画和周明的事。

这个孩子,是盛画和周明的学生,几日前的山体滑坡,被盛画救下的孩子,也正是他。

陈流带着我回村后,隔着大老远,就在村子里的一块磨盘旁,看到一个身穿布衣,年纪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

“就是那个孩子告诉我的。”陈流说道。

看到陈流回来,那男孩便迎了上来,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陈流,眼中带着几分伤感,问道:“陈叔叔,你们找到小画老师了吗?”

陈流点了点,宽厚的手掌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放心吧,盛画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至于王老三,也付出了代价。”

男孩重重点了点头:“那陈叔叔,之后,我该怎么做?”

“等警察来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另外,王老三的尸体就在河边,警察来了之后,你就带他们过去。”

陈流将手从男孩头顶拿下,继续说道:

“至于之后的事……就这样吧,好好学习,将来你跟其他的孩子,都会走出大山,去往外面的世界,这也是,盛画和周明所希望的。”

男孩眼中含泪,朝陈流点了点头,哽咽道:“我不会让小画老师和小周老师失望的。”

再之后,陈流跟男孩告别后,就带着我到了村口,一辆越野车就停在村口的路边,陈流打开后座车门,朝车内扬了扬下巴:“上去吧,我们也该启程了。”

我“嗯”了一声,便坐进车里。

“那个男孩,怎么会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等陈流上车坐好后,我忍不住问道。

陈流发动车子,踩下油门,随着汽车的行驶,窗外的景象向后缓缓移动起来。

“山体滑坡时,他被盛画救下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又一个不小心,跌进了水沟里,等他从水沟里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周明被王老三所杀的一幕。”陈流波澜不惊的说道。

“还真是巧啊。”我冷笑了一声。

陈流只是点了点头:“确实很巧。”

“另外,是谁告诉灵诡局我的位置的?”想起这个,我的目光再一次泛起了寒光。

陈流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是上级派给我的任务。”

在杀手组织里面,每次的任务,都是【首领】派发下的,目标的具体方位,也只有本次任务的杀手,和【首领】才会知道。

如此说来,呵呵……【首领】还真是把我当成了弃徒呢。

不过,若不是昨晚被陈流一枪打死,我也不会觉醒根号三,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所不为人知的一幕。

路上,陈流告诉我,灵诡局的总部在黎阳关,说起这黎阳关,在华夏……也是一座大城市了,只不过我还从来没去过。

“可以睡一会儿么?”

车上高速后,我看了眼车窗外,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陈流从后视镜上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睡吧,下午才能到黎阳关。”

得到答复后,我直接靠着车座闭眼睡了起来,当然,我也尝试过在脑海中呼唤过根号三,但…始终没有收到它的回复,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觉睡得很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达黎阳关了,陈流这时才刚把车开下高速。

“醒了?”

陈流见我醒了,便开口问道:“饿不饿,我可以带你去吃饭?”

我揉了揉眉心,手铐上的链条随着我的动作而发出一声脆响:“用不着,或许很快……就再也不觉得饿了。”

“再过一会儿,局里会有人来跟我们碰面。”陈流面色冷沉:“到时候,要遮住你的双眼。”

我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会服从一切命令。”

此时车外是一片荒郊野外,公路两侧,是一片荒地,入目所见,只有漫天昏黄的沙尘。

又过了十几分钟,陈流减慢车速,看着前方迎面而来的两辆黑车,以及一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说道:

“他们来了。”


我轻轻一笑,问道:“我……会死么?”

倒不是怕死,就是单纯的好奇。

“或许……”陈流停下车,下车后从副驾驶上拿过木匣子背在身后,而后又绕到后座外面,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而后,从两辆黑车还有装甲车上,一共走下来十一名身穿黑色作战服,腰间悬着相同款式折叠玄铁唐刀的人,其中八个人,手里还拿着冲锋枪。

双方碰面后,那十一名身穿作战服的人齐齐朝陈流敬了一礼,其中一人向前迈出一步,面色严毅,沉声说道:

“灵诡局913特战小队队长,郑长帆,奉上级命令前来交接。”

陈流朝郑长帆点头示意,说道:“她就是许诡,本次任务重点人物,她的情况,我已经报告给上级了,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郑长帆目光落到我身上,随后微微点了点头,严肃的面容,充满肃杀之气:“许小姐,您好,接下来的行程,将由我带领小队全程护送。”

“那就麻烦郑队长了。”

我颔首示意道,自己还是那么的崇拜军人呢……

郑长帆的话语很客气,如果说,从始至终,我一直将自己放在罪犯的位置上,但郑长帆的一言一语之间,却满是尊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罪犯:“许小姐,在到达灵诡局之前,还是要委屈你一阵子。”

“好的。”

我淡然回复道,随后,郑长帆从随身腰包中,取出一件墨色眼罩,还有一件黑漆漆的口罩。

郑长帆拿着两样东西走到我面前,我轻轻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让郑长帆将眼罩和口罩给我戴上。

“许小姐,我们要出发了。”

再之后,整张脸就只剩下鼻子还露在外面,加上自己还戴着专门针对异能修行者的手铐,整个人现在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虚弱不堪的状态,无法看清,也无法言语,只能呼吸……还有听。

这一行,我本就奔着赴死而去,又谈何惧也?

就算是从陈流口中得知了自己所杀之人皆为恶人,可自己却总是无法释然,到底是为什么?

是七岁那年,因为自己的一点差错,被【首领】在身体里种下蚀心蛊,而被折磨了三天三夜?

是十岁那年,【首领】将自己丢到一个满是凶神恶煞,作恶多端的‘恶人’堆中,三个月,自己杀光了所有‘恶人’,活着回到组织。

那些‘恶人’,足足有三百……

还有什么……是前一秒还在笑呵呵的跟自己聊天,给自己补衣服,但下一秒就被自己一刀封喉的奶奶。

是那个在被杀之前,还露出一脸天真的微笑,手里捧着红苹果的孩子?

是为了活命,而不断向我磕头乞求的一家三口。

“……”

我不信啊……他们真的是恶人么?

明明我才是恶人啊!

作为杀手,就算是以现在这个状态,也还是能对周围有一些微弱的“感知”,身后两侧,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一人,而后,这两人动作很轻的将我押上装甲车。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闭,紧接着,汽车的轰鸣声同时响起,身下车辆缓缓移动,紧接着速度越来越快。

我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只觉得身子越发瘫软,我喘着气,发出阵阵微弱的喘息声。

“许小姐,在到达灵诡局后,您需要接受长达一天的审讯,以及一个星期的观察期。”耳边,是郑长帆的声音:“放心,灵诡局不会为难你的。”

我闻言,只是很虚弱的点了点头,手腕上的镣铐,还在散发着一阵微弱的电流,不断刺激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

一路上,车内寂寥无声,耳边只能听到一阵汽车的嗡鸣声。

我动了动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手铐戴的太久,此时的手指已经有些发麻了。

“许小姐,还好么?”

耳边传来郑长帆关切的声音。

我只是点了点头,笑死了,难道我说不好,你还能给我把手铐解开么?

难搞哦……

呼——

呼——

郑长帆不再说话,车里也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

这一路上,我能感觉到,从最开始到现在,装甲车一共向左拐了两次,再次直行半个小时后,又向右拐了一次。

但突然间,一个急刹车差点没让我直接从座位上,脸朝地磕倒,好在郑长帆从一旁扶住我,口中质问道:“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车外一阵刹车声和激烈的枪声响起。

我轻轻侧了侧头,冲锋枪的声音中,还夹带着狙击枪与之不同的声响。

奇异粗犷的兽吼声,还有尖锐嘶哑的哀嚎声。

这是发生什么了?

“保护许小姐安全,其余人,跟我下车应敌!”郑长帆拿起冲锋枪,率先冲下车去:“妈的,敢劫灵诡局的车,反了他们了!”

“有人劫车?”

我内心暗想,这个时候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外面劫车的肯定是奔着我来的,但……他们又是谁?

难道是组织里的其他杀手?

也不对……我跟他们不熟,唯一一次碰面,也只是在三年前,他们根本不可能为了我,而不顾一切的来劫灵诡局的车救我。

况且,听外面的动静,来的……好像不是人!

“妖物和鬼物居然都来了,快向总部请求支援!”

身边一名特战队队员拿出对讲器,很是紧急的将现场所发生的事,在短时间内汇报给灵诡局总部。

来劫车的居然是妖怪和鬼,这两个物种里面,貌似没有跟我熟悉的吧?

我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突然被身边的队员扛到肩上,从他的动作幅度上来看,应该是带着我跳车了。

随即身后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可惜自己被蒙住双眼,根本不知道周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眼罩的遮光性实在是“高超”,根本见不得一丝光亮。

不过好在,我还能说话,于是便对扛着我的队员说道:

“把我放下来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抱歉,现在紧急,我们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

身下的人,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

“快撤,快撤,赶紧带着人走!”

郑长帆的声音响起后,便是陈流的声音传来:

“它们是奔着许诡来的,不是为了救她,而是要她的命!”

我:“!!!”

尼玛,要我命?!

“把老娘的手铐撤了,我跟你们一起杀出去!”

在全身都处在虚脱状态的情况下,我卯足了劲大吼一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接着,又是郑长帆坚强而又倔强的声音,但很快,他的声音,又被淹没在枪声和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

妈卖批……

好嘛,那大家都死在这里好啦。

我无所谓了啦。

妈的,犟什么啊!?

那名特战队员扛着我一路飞奔,而且不停的闪躲着,身侧时不时的会有一阵劲风,或是恶臭气息以极快的速度划过。

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

我咽了口唾沫,内心稍稍有些紧张袭来,随着一股血腥味传来,扛着我的特战队员惨叫一声,下一秒,我和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同时从原地撞飞了出去。

“噗!”

我后背重重砸到了一块巨石上,钻心的剧痛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将口罩渗透,鲜血滴落在地,我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还未站稳脚跟,面前一阵呼啸而来的腥风又将我掀飞了出去。

“妈的。”

我暗骂一声,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速倒飞了出去,摔落到地后,五脏六腑的碎裂感顷刻间传来,眼罩和口罩同时碎裂,只见眼前风沙滚滚,一道巨大扭曲的身影从昏暗的风沙中走出。

足足两米多高的粗壮身躯,全身隆起的肌肉就像是小山一样。

“妖……”

我惊呼一声。

眼前这高大的身影,铁青色的皮肤上青筋暴起,一颗半兽半骷髅的脑袋上,满是狰狞之色!

而在它身后,横着两具身穿黑色作战服,身躯已然残破的尸体,被折断的玄铁唐刀,以及沾满鲜血的冲锋枪,散落在尸体旁边,格外凄厉。

这两具尸体里面,其中就有一个刚才扛着我不断躲避攻击的人,但是我当时蒙着眼,并不知道他的样子。

而陈流还有郑长帆,以及其他的特战队员,都被大量奇形怪状的鬼物和妖物拖住,根本无法来救我。

现在,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地上直视着这只浑身铁青的妖物的目光,内心出奇的平静。

砰——!

但下一刻,脑袋上一阵巨力袭来,我的脑袋被妖物一脚重重的跺进土里,顿时七窍流血,双目充血,眼前一片猩红。

随之而来的,是那妖物沉闷,带着悠久沧桑的怪声:

“魔神星……死……!”


“魔神……星?”

魔神星这三字传来的那一刻,头颅一阵剧烈的头痛随之传来,我双目中满是血丝,面目狰狞。

“许诡!”

远处的厮杀中,传来陈流和郑长帆的吼声。

“开什么玩笑,老娘就算死,也不可能死在你这怪物手里!”

这是我内心中唯一的念头。

妖物那半兽半骷髅的头颅上,荡起一股妖冶的青绿光芒,猩红的双目,带着无尽的暴怒……和杀戮。

这时,负责“护送”我的【913】特战队队员已经伤亡大半,郑长帆和陈流更是严重负伤,周身披血,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密布。

我用尽力气,在妖物的脚下挣扎起来,但每次挣扎,手腕上的镣铐便会电光阵阵,不断麻痹,刺激着我。

“妈的,得想办法把胳膊砍了啊!”

剧烈痛觉的刺激下,我咬牙切齿的看向妖物,朝它露出一抹讽刺而又疯狂的笑容:

“真当老娘我怕了你了么?”

我许诡……可不是面团捏的!

吼——!

“魔神星,死!!”

这妖物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吼声,脑袋上的绿光越发浓烈,眼中红光大作,只见它抬起手,粗壮的胳膊随之扭曲起来,转眼间化成一把泛着诡异寒光的青绿刀刃。

我一看……顿时乐了,剁手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然而,我乐了,郑长帆和陈流却慌了,两人满脸惊慌的朝我这边冲了过来,陈流抛下大狙,握起了玄铁唐刀,与郑长帆不顾一切的砍杀着拦路的妖物和鬼物,其余还幸存着的特战队员,也是拿起了唐刀,跟这群怪物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

“我有那么重要么?是重要……还是军令如山,呵呵。”

我讽刺的自嘲一笑,毫无惧色的艰难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妖物。

在它把脚从我头上移开的那一刻,电光火石间,胳膊化成的大刀重重朝我抡了下来,而在这时,我向旁边一滚,很是“完美”的躲开了这一刀。

而后,妖物顿时暴怒,暴怒声中,青色大刀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势,重重的朝我挥了过来。

我狞笑一声,目光中的疯狂之色,越来越浓烈,管他那么多做甚,妈的……莽就对了!

迎面大刀落下,我用尽全力侧身一躲,凌厉的刀身擦着我面门飞速划过,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将双臂朝妖物的大刀抡了过去。

噗嗤——

霎那间,一道刺目的血色之花自我眼前绽放,手腕被齐齐斩断,带着染血的惨白镣铐,脱离手臂。

“哈哈哈哈!”

手腕被斩后,我大笑一声,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全部回归,短暂的疼痛过后,响起了根号三那熟悉的机械音:

【叮~,与宿主重新连接!】

【叮~,检测到宿主身体缺损,立即启动不灭体,正在修复身体,1%……35%……100%!】

【妖物:青魁妖,级别:大妖(妖物等级:灵妖,大妖,妖君,妖王,妖皇,妖帝,妖仙。),宿主危机值:33%。】

我:“……”

这该死的等级划分……

不会人也有吧???

在根号三搁这罗里吧嗦的期间里,我的双手以一种极为变态夸张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而原先的双手,在地上的血泊中,化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青魁妖是吧?”

我召出天祸祖战刀,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表情,伸出舌尖舔干嘴角的血迹,血腥味顷刻间让我兴奋起来。

而不远处的“活人”们,已然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那主动“剁手”的骚操作,属实是雷到了他们。

而我,反手提刀,挽出一个刀花后,一个飞跃间如同一颗炮弹般砸向青魁妖。

“妈的,踩我脑袋是吧!”

一刀,在青魁妖结实的身躯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我面色阴翳狰狞,带着嗜血的残暴,青魁妖头上的青光顿时黯淡了几分,青色大刀跟天祸祖战刀相互碰撞,磨出阵阵火花。

之前在杀手组织里的时候,我就以一手绝境刀技在同行间,杀出了一个叫【不死魔刀】的非主流凶名。

而如今,我所掌控的绝境刀技,也正在不断的被我招呼在青魁妖身上,一记纵云横刀式,加之天祸祖战刀无与伦比的锋利程度,青魁妖那变成大刀的胳膊,瞬间被我像是砍豆腐一样,从肩膀处直直砍了下来。

吼吼!

红绿的血液从青魁妖肩膀的断口处喷涌而出,它仰天怒吼一声,吼声中带着痛苦……

以及愤怒。

“才特么33%的危机值,就敢来跺我脑袋,我他妈给你脸了?!!”

我俯身一刀,手起刀落间又砍掉了青魁妖的双腿:

“还特么魔神星?”

“魔神星!”

“我他妈让你魔神星!”

“什么东西啊都是!”

说实话,我这人真的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桀桀桀……

看着前一秒还被青魁妖踩在脚下,结果下一秒就反过来狂虐青魁妖的我。

陈流,郑长帆,以及幸存的特战队队员们,纷纷在风中陷入了沉思……

在他们身后,是已经被尽数击杀的鬼物妖怪。

【叮~,宿主成功斩杀青魁妖,获得30惊悚点。】

许久后,当根号三的声音再次响起的那一刻,原先身形高大雄壮的青魁妖,已经被我肢解,尸体残破不堪,几乎是被我剁成一块……又一块的碎肉。

我脸上沾着它身上的血液,目光深沉而又病态,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哎呀,又没控制的住。”

面前,一道血红透明的屏幕浮现,但能看到它的……只有我。

随着惨白的字体出现在屏幕上,我眉头轻轻一挑,冷哼一声。

【宿主:许诡。】

【生命值:100%】

【造化:不灭体。】

【武器:天祸祖战刀,初级(可通过惊悚点升级;两千惊悚点可升级至中级)】

【秘籍:无(可通过惊悚点获得)】

【惊悚点:50】

【杀鬼数:0】

【斩妖数:1】

没想到,妖怪的惊悚点还挺多?

……

“快,查看伤亡情况,车还能不能用了……妈的,用不了了!”

郑长帆黑着脸指挥着,随后陈流抹了把脸上沾着的血液,拍了拍郑长帆肩膀,说道:“这次妖物同鬼物联合,不对劲。”

“这不是废话么?”郑长帆揉着脑袋说道:“话说那群东西为什么得杀许小姐?”

“叫我许诡就行。”

我被郑长帆这一声声许小姐叫的头皮发麻,就连忙纠正道:

“抱歉啊,当时情况危机,就只能那么做了……还有,这事因为而起,对不起。”

看着地面上横着的几具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尸体,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在说完后,就朝着眼前幸存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不过你们放心,在到达灵诡局之前,我不会有任何异常举动。”

这场意外可以说是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出,包括灵诡局,也没有料到。

先前对灵诡局发出的支援请求,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应。

清扫战场后,我跟着郑长帆他们将死去的队员的尸体移到车边,随后,便听到郑长帆无奈道:

“得亏这地方人烟稀少,不然刚才那动静,估计得吓死一大批普通人。”

“把这些尸体聚集起来,一把火烧了吧。”陈流说道。

鬼物被杀,就是直接灰飞烟灭,而妖物被杀,却还会留下尸体,将这些奇形怪状的尸体聚成一个堆后,陈流直接从自己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大桶汽油,几人分散开来,将汽油全部撒在尸体上面,而后陈流拾起地上的大狙,朝尸堆上打了一枪。

子弹卷起一阵火花,迅速将尸体点燃,今天的天气无风,郑长帆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两指长宽的小瓶子,大老远的朝火堆里扔了过去。

瞬间,火光更盛,很快便将一堆尸体烧成了灰烬。

至于地上存留着的血迹,郑长帆吩咐身边的两名队员往血迹上撒了些白色粉末后,很快,血迹也随之消失,隐匿在地上的黄沙之中。

“神奇啊。”

看着郑长帆一行人的神奇操作,我眼前一亮,拍着手,口中一阵称赞。

“这里离着总部还有几十里,走回去?”郑长帆询问着陈流。

看着两人之间交谈着的语气,我敏锐的发觉到,这两人之间,应该是一种上下级的关系。

显然,陈流是郑长帆的上司。

“再给总部发消息。”陈流沉声道:

“剩下的人,带着牺牲队员的遗体,按原先的路线返回总部,兴许……能跟支援人员在路上碰面。”


陈流说完,就看向了我。

“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我努力的对他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完,就把天祸祖战刀朝他递了过去。

陈流摇了摇头,苦笑道:“把刀给我还有用么?你照样能召回去。”

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把天祸祖战刀化成的指环交给了陈流,他刚才不说,我甚至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要不,你再给我整个手铐戴上?”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郑长帆噗嗤一笑,神色有些怪异:“我刚才可是看出来了,你是个狠人,剁手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啊这,刚才事发突然嘛。”我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放心,我这次绝对不剁手,实在不行,你们拷我脖子。”

“这手铐,你戴不戴,已经无所谓了,我信你。”陈流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但他目中的神情,却带着几分欣赏。

“那好嘛,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后,我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伤员,跟着陈流和郑长帆的带领,踏上去往灵诡局的路。

……

路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毕竟属实是伤亡太大,特战小队队员几乎死伤一半,还活着的队员,哪怕是身受重伤,也依旧带着牺牲队员的遗体,浑身狼狈不堪,踉踉跄跄的走在返程的路上。

“他们来了。”

背着一具遗体,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陈流突然停下脚步,目视着前方说道:“但是……不太对!”

“怎么回事?”

郑长帆面色严肃的,看着前方迎面驶来的三辆漆黑的的装甲车。

循着二人目光看去,我不由得一愣,那三辆装甲车破破烂烂的,划痕,血迹,在装甲车的表面上密布,甚至最前面的那辆,挡风玻璃都已经全部碎裂,里面的队员,也是浑身血迹。

陈流同郑长帆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说好的支援,怎么成这样了?

“抱歉,在来的路上,我们碰上大量妖物的拦截,因此来晚了。”

装甲车停到我们面前后,从最前面那辆装甲车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玄色唐装,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

“我就知道。”

陈流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咱们这次的行动,被泄露了。”

唐装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通知总部了,咱们灵诡局,怕是出奸细了。”

“这位……是灵诡局三十六监司之一的风长剑,负责驻守黎阳关。”

末了,陈流还给我介绍了一句:“她就是许诡,刚才也是多亏了她,不然我们这边的死伤……怕是会更严重。”

风长剑“嗯”了一声,随后行至我面前,干脆利落的朝我敬了个军礼,说道:“许姑娘,灵诡局已经解除了对您的击杀令,现在,我们邀请您,前往灵诡局。”

“解除击杀令?”

我,陈流,郑长帆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疑问。

风长剑点了点头,说道:“详情,还是等到了灵诡局之后再谈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话语中,包含了太多无奈,风长剑带人来支援的路上,自己这边也是死伤惨重,跟我们一样,他们也是碰上了鬼物与妖物的联合袭击。

我闭着眼,从一开始被陈流击杀,再到戴上手铐,被押往灵诡局,路上又碰上袭击,现在,我又成了以重要客人的身份,被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护送到灵诡局。

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一路跋涉后,总算是抵达黎阳关中心,灵诡局总部之前。

随着装甲车从一条偏僻的小路,驶入灵诡局大厦的地下车库,而这时,已经有数辆救护车,以及很多身穿灵诡局特制工作服的人,早已在地下车库等候多时了。

陈流同郑长帆交代了几句后,便跟风长剑向我走来。

“许姑娘,跟我来吧,已经有人在总部等你了。”

风长剑客客气气的说道。

“有人在等我?”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将其深埋在心里,只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你伤的不轻,也跟着救护车走吧,让许姑娘跟我走就好。”

风长剑上下打量了眼陈流,看着他这一身血淋淋的伤痕,风长剑眉头紧紧皱起,陈流淡淡的回了声“好”后,又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有两名医护人员将他带到救护车里了。

“许姑娘,请吧。”

风长剑做了个手势,接着,先一步走向前去带路。

地下车库有直接通入灵诡局大厦的电梯,在刚进入电梯后,根号三的声音乍然间响起:

【叮~,系统检测到,大厦内部,有鬼帝巅峰存在!】

【危机值:0】

鬼帝巅峰?

我内心顿时一惊,记得不错的话,当初根号三跟我提到过的鬼物一类的境界划分,最高境界为鬼仙,鬼仙之下,就是鬼帝。

而根号三居然跟我说,灵诡局大厦里面,居然有鬼帝巅峰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内心的疑惑越来越重,我看向风长剑,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悠闲的模样,见状,我开口问道:“可以告诉我,是谁在等我么?”

风长剑眼睛微微一眯,意味深长的说道:“等你的那位,可不简单啊。”

我:“……”

等我的……不会就是根号三说的,那位鬼帝巅峰吧?

呵呵,好紧张哦。

电梯一直到四十五楼最高层停下。

“跟我来吧。”

风长剑先一步走出电梯门,之后,便带着我进入一条装修极为简约,但却无不透露出一股财大气粗的走廊里面……

而在走廊的尽头,便是一间会议室。

“我不方便进去,就在门口等你。”

风长剑朝会议室努了努嘴,说道:“至于谁在里面,其实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嗯”了一声,随后就朝会议室走了过去,刚敲了下门,根号三又提示道:【鬼帝巅峰,就在里面。】

“鬼帝就鬼帝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门里传来一个男子深沉凌厉的声音:“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双目骤然一缩,这声音……是【首领】的。

他也在这里?

一时间,内心深处各种情绪交织。

恐惧,惊慌,但这其中……却还有思念。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从容的打开门,走入会议室中。

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黑色作战服,脸上带着刀疤,腰间一侧悬着折叠式玄铁唐刀,另一侧则是挂着一个黑色腰包,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的男子。

他这一身,难道是灵诡局的人的特殊打扮?

但这另一个人,可就有点不一样了,他背对着我,面向着巨大的落地窗,修长挺拔的身躯,高大而又伟岸,一头夜紫色长发一直垂到腰间,身穿华丽的紫金长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披靡天下的威严气息。

难道他就是根号三说的鬼帝巅峰?

但是,会议室里面除了这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那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首领】的声音,又是从哪来的。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那名身穿黑色作战服,面带刀疤的男子朝我笑了笑,又转头向那位鬼帝巅峰说道:

“帝君,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那位被称作帝君的鬼帝巅峰,漠然的点了点头。

而那男子在走到我身边后,目光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离开了会议室。

我皱着眉,看着这位帝君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这时,帝君开口了,但他的声音,确与那令我受尽折磨,倍受煎熬的【首领】的声音一模一样,不……不是一模一样。

我重重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

这位帝君,就是【首领】!

“你……是首领!”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是首领,也是父亲……你的父亲。”

说罢,面前的紫衣帝君转过身来,而他那张跟我长得几乎相同的面庞,直接印证了他刚才的话。

父……亲?

“你到底是谁!”

我质问道,毫不客气的召出天祸祖战刀,直直的将刀对准了他的面庞。

“杀手组织的首领,是我以自身灵力,加之一丝神念制作而成的傀儡之身。”帝君解释道:“我为酆都大帝,乃是整座地府的最高统治者。”

我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酆都大帝……如此一来,也怪不得根号三说他是鬼帝巅峰了。

看着这张跟我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只有二十几岁的面庞,内心的疑点如浪狂涌而来,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有我的身份,又到底怎么解释?

是人,还是鬼?

我所经历的诸多痛苦,可都是这位好大爹带来的!

酆都大帝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说道:“你在开始遇到袭击的这件事,为父已经听说了,想必,也应该得知了魔神星这三个字了吧?”

我点了点头,毕竟是酆都大帝,神通卓绝,能料想到这种事,也不足为奇,我深吸了口气,说道:“的确从一只青魁妖的口中,听到过魔神星。”

“孩子,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的。”

酆都大帝身形一晃之间,出现在我面前,高大的身躯,连光线都被遮挡住了几分,那张俊美冷毅的面庞中,满是属于慈父的柔和:

“你是你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苦涩道:“我深爱着你的母亲……因此,也深爱着你。”

“所以呢?”我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依旧紧紧的握住天祸祖战刀:“我应该哭着抱住你,然后说,我好想你么?”

“我知道你恨我。”

酆都大帝低下头,缓缓从我面前后退一步:

但为父没有办法,若要你活下去,为父就只能这么做,一旦你变得脆弱,就会引来无尽杀机,就像是……你在来时的路上。”

“因此,为父也必须要让你见识到,这世间的冷酷和毒辣。”

“因此就算是让你恨我,我也无怨无悔!”

“孩子……真的,对不起。”

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苦笑了几声后,我垂下头,低声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不能接受么?”

“一直以来,我不是……最听你的话了么?”

“你不是酆都大帝么?强迫我原谅你就好了啊,干嘛这么低声下气,这跟你的身份不符啊。”

外面,起风了,天上有些暗沉,似乎是要下雨了。

我抬头直视着酆都大帝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说道:

“我真的……好想杀了你。”

天祸祖战刀微微颤抖。

就算有不灭体,以酆都大帝这段位,怕是一个巴掌就能将我拍成灰,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

【还请宿主冷静,他是你的父亲。】

【你无法杀死他。】

根号三的声音不再冰冷,机械僵硬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这个系统,又一次……变得像人一样。

“孩子,现在的你,还杀不了为父,倘若你真的想要杀我,那就变强。”

酆都大帝声音微沉:“到那时,为父亦然无怨无悔。”

我冷笑一声,终究还是收起了刀,叹了口气,道:

“算了,我可不想担一个弑父的罪名,那么……可以跟我具体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么……爸爸?”

当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后,酆都大帝面色一愣,微微颤抖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你,肯原谅为父了?”

我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都过去了,咱也不是那么记仇,承蒙您老的照顾,闺女我现在硬的一批。”

“再说了,您老可是酆都大帝,身上的责任,想必也很重吧?”

我抬眼看着我这位满脸惊喜的爸爸,说道:“我原谅你了,至少……我现在好好的。”

酆都大帝轻轻笑了笑,开始说了起来:“有关于你的真实身份,为父希望你暂且不要过于关注此事。”

“这你放心,我现在就是许诡,至于别的,以后再说。”我回应道。

酆都大帝“嗯”了一声,满眼欣慰的看着我:

“为父跟灵诡局,目前是合作关系,这些年来你所杀的人,皆是危害人世间的邪士,因此……你非罪人。”

“至于杀手组织,呵呵……那里面的人,除了你,其余的都是为父号召地府的鬼差,伪装而成,也就是为了应付应付你,就是让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杀手组织里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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