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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孕被离婚后,前夫火葬场了

顾安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虐恋情深x双向暗恋x先婚后爱x追妻火葬场】傅斯晏提出离婚的那天,虞蓁本想告知,她怀孕了。“可以晚一年吗?”她尝试挽留。可他眉目渐冷:"虞蓁,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后来,傅斯晏同白月光,举办了一场全城皆知的盛大婚礼。也就在当日,他得到了虞蓁死讯。当他抛下新娘赶到现场时,虞蓁已成焦尸,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跪在尸体前,陷入不可自拔的后悔与痛苦。传言,他将虞蓁的尸体储存家中,迟迟不肯下葬。直到六年后,傅斯晏商业帝国扩至京广。在这,他见到了死而复生的虞蓁。

主角:虞蓁,傅斯晏   更新:2023-03-16 2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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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蓁,傅斯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怀孕被离婚后,前夫火葬场了》,由网络作家“顾安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虐恋情深x双向暗恋x先婚后爱x追妻火葬场】傅斯晏提出离婚的那天,虞蓁本想告知,她怀孕了。“可以晚一年吗?”她尝试挽留。可他眉目渐冷:"虞蓁,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后来,傅斯晏同白月光,举办了一场全城皆知的盛大婚礼。也就在当日,他得到了虞蓁死讯。当他抛下新娘赶到现场时,虞蓁已成焦尸,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跪在尸体前,陷入不可自拔的后悔与痛苦。传言,他将虞蓁的尸体储存家中,迟迟不肯下葬。直到六年后,傅斯晏商业帝国扩至京广。在这,他见到了死而复生的虞蓁。

《她怀孕被离婚后,前夫火葬场了》精彩片段

清晨,阳光洒进卧室,虞蓁被闹钟吵醒,下意识先将手往旁侧一放,却不曾触碰到想象中的人,反倒是冰凉凉的床褥。

她朦胧的坐起身,恰好听见开门声,顺势看过去,见到了她想找的人,不自觉她脸上神情放松了许多。

他此时穿着靛蓝色丝质睡衣,矜贵又禁欲,五官似被艺术家精雕细琢,立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双目总似狼一般锐利,可看向她的时候,却会下意识温和些。

这是她结婚两年的丈夫,傅斯晏。

“阿晏,怎么不多睡会,我去做早餐。”说话间,她就要从床上起身。

傅斯晏没说话,只是迈着阔步走到床前蹲下,骨骼分明的大手覆在虞蓁手上,制止了她。

两人距离此时很近,傅斯晏抬着头仰视虞蓁。

他握着她的手,恨不得融为一体。

虞蓁察觉傅斯晏不对劲。

“阿晏,你怎么了?是因为今天纪念日没准备好礼物?没关系的,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是昨天才知道怀孕的,今天是他们两周年纪念日,本想着晚上庆祝的时候再说,可现在傅斯晏似乎不怎么开心,那她不介意提前说出来,哄哄他。

只是话没说完,却被傅斯晏打断。

“我们离婚吧。”傅斯晏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倏的松开了虞蓁的手,起身背对着她,动作一气呵成。

虞蓁原本准备好的话,如鲠在喉,顷刻间好似利刃剐心,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幻听。

“阿.....晏,你是在开玩笑吗?”她颤着声,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鹤儿回来了。”傅斯晏背对着虞蓁,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薄凉。

虞蓁心随之沉到了谷底。

覃鹤儿,傅斯晏的白月光,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两年前,她昏迷在海边,被出海回来的傅斯晏捡到,失去记忆的她,只记得自己叫虞蓁,其余什么都忘记了。

傅斯晏向她提出合作,他帮她找过去,而她成为他的合约妻子。

后来她从傅斯晏朋友口中得知,傅斯晏为了覃鹤儿醉酒到胃穿孔进医院落下病根,所以家里人才一直催他结婚,最后这事稀里糊涂落在了她身上。

她本以为婚后会是独守空房,可傅斯晏待她极好,一开始所有人都瞧不起她,认为她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不配做他的妻子。

期间他坚定不移的护着她,朋友奚落,他会冷脸呵斥,亲戚恶意的玩笑,他会严词告诫。任何节假日都会同她一起过,有事不能回家会打电话告知,她也在他的教导下,逐渐成为外界眼中合格的傅太太。

在外看来,他们琴瑟和鸣,是模范夫妻。

日渐相处里,她亦觉得前程往事不重要,她跟傅斯晏是真正的夫妻,以至于,她遗忘了,她跟傅斯晏是签过协议的假夫妻。

“可以晚一年吗?”虞蓁无意识的捂住肚子。

她想,至少孩子出生那刻,爸爸是在的也好。

"虞蓁,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傅斯晏所说的话,落在虞蓁的耳里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可话的内容,让她心碎了一地。

"好。"

虞蓁犹犹豫豫好久,手攥紧被子,又松开,最终应允。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

"我去洗漱后做早餐,你再休息会吧。"

这会才七点半,距离傅斯晏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平时傅斯晏八点才会起来,八点半准时出门。

"今天我来做吧,你再睡会。"

"……好。"虞蓁一瞬间雀跃,却又在看着不愿转身看她的傅斯晏,心再次跌落谷底。

假设傅斯晏对她极度冷漠,恶语相向,她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傅斯晏很温柔,从海边被他救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

可为什么都提出离婚了,他所爱的人回来了,他还要对她这么温柔?他不觉得他过分吗?

温柔不改的是他,提出离婚的也是他。

.

虞蓁收拾好后下楼,就看到桌上热腾腾的汤面,是她最喜欢的鸡蛋面。

连即将要分开,都还如此体面。

虞蓁心中不是滋味。

"来吃吧,许久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傅斯晏摆好筷子,就看虞蓁站在不远处,嗓音温和低沉的招呼虞蓁过来尝尝。

虞蓁站定在原地,心情无比酸涩。

傅斯晏是她遇到过,对她最好的人。

也是如此,分开她才这么舍不得。

然而傅斯晏对她够好了,她不能不识趣。

"恩……"收拾好心情,虞蓁假笑走到餐桌前坐下。

汤面浮现着热气,虞蓁动筷后细嚼慢咽,做到了食不言。

傅斯晏坐在虞蓁的对面,只是他没有动筷,他们很多次这样用餐,如今进入倒计时,他也很不舍。

然而他不能自私的留下虞蓁。

"怎么没吃?"

"你胃不好,早餐要按时吃。"虞蓁方才一直低着头吃面,生怕被傅斯晏察觉出不对劲,这会她吃完了抬起头,却发现傅斯晏都没动筷,出于习惯她叮嘱着。

只是说完后,虞蓁才想起,他们就要离婚了。

以后会覃鹤儿会对他好,他会更开心吧。

心里自怨自艾,她却什么都不敢表露。

傅斯晏不欠她的,好聚好散不该节外生枝。

傅斯晏听见虞蓁的关心,猛然的看向她,他隐约盼望着,虞蓁会不会对他有些许感情?

她会不会拒绝离婚?

"是我多嘴了,覃小姐,应该会把你照顾的更好。"虞蓁声音细小温柔,不敢去看傅斯晏。

傅斯晏心一沉。

他在想什么?既然下了决心,就不该再有不切实际的念头。

虞蓁对他只是想报恩,没有其他的感情。

他不能总想着用恩情禁锢虞蓁。

"今天去吗?"傅斯晏没说话,虞蓁又没头没尾的询问。

"去哪?"傅斯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虞蓁不解的抬头看向他,离婚是他说的,怎么现在反倒不知情。

"去办离婚证。"很快的收回视线,虞蓁语速极快。

傅斯晏略是沉默的。

今天是他们的纪念日。

虞蓁为什么不拒绝?

或许她等这天等很久了吧。

"改天吧,今天公司很忙……你,很急吗?"

傅斯晏最后的疑问落在虞蓁耳里,她竟然觉得他有些不高兴,是错觉吧。


越是深想傅斯晏的话,虞蓁不由得委屈涌上心头。

傅斯晏是什么意思?

她急?

说出离婚的明明是他!

她根本不急,她只是不想傅斯晏觉得她死缠烂打,只是想保留最后的体面。

傅斯晏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居然倒打一耙!

"只是怕覃小姐等久,你有时间就通知我一声。"虞蓁难过的不行,可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对劲。

"她不介意,财产分配也需要时间。"傅斯晏听着虞蓁满不在意的话语,情绪也有些低落。

虞蓁对他果然只有恩情。

"财产不用分,这两年吃穿用度都是你给的,我已经欠你够多了。"虞蓁听傅斯晏说起来财产的事情,开口拒绝。

她不需要傅斯晏的钱,这两年说是在家待着,但她也有做些兼职,有部分存款,离婚后饿不着自己。

傅斯晏对她够好了,离婚哪能再要他的钱……。

虞蓁的话落在傅斯晏的耳里,那就是虞蓁急于跟他撇清的一干二净。

虞蓁是不是很讨厌他?

用恩情捆绑她嫁给他,让她跟所爱之人分开……。

"为什么?是我对不起你,财产只是微不足道补偿,你要是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

傅斯晏并不愿意虞蓁任他予求。

虞蓁若是大吵大闹,他或许还会开心些,偏偏她什么都没做。

"我没有任何要求,这两年谢谢你,你很好,今天我会搬出去。"

"你不忙的时候,随时通知我去办离婚,我都可以。"虞蓁努力的在维持体面。

分开就干脆一点吧。

不然她怕她舍不得。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死缠烂打之人。

“你搬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有其他的住所了?”

傅斯晏记得,两年前虞蓁出院后,是住在他先前的住宅处,后来他跟虞蓁确认关系,婚后搬来了现在的小别墅。

虞蓁要搬出去,迫不及待跟他划清楚界限,难道是要跟那个男人一起住吗?

“还是说,你是要回属于你的家?”

傅斯晏没勇气质问虞蓁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只要他不问,就能期盼那是假的。

“我的家......你都知道了?”虞蓁脸色煞白。

原来她恢复记忆的事,傅斯晏知道了。

傅斯晏是不是怪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她要如何开口?

当初她坠海,是遭遇了抢劫,属于意外。

可事实上就算没被抢劫意外坠海,她也打算跳海轻生,因为在那天,她的母亲去世了。

她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大二那年母亲确诊癌症,花光积蓄治了两年,结果还是撒手人寰。

那天下着大雨,她很痛苦,只是走到海边的时候,她还没跳下去,就被人抢劫,推入海中。

海水咸咸的涌入鼻腔那一刻,她觉得,上天也是希望她死的。

然又偏偏没死。

醒来后,她不知是因为长时间处于水中,落水的时候磕碰到了脑袋,还是因为她不愿意接受她需要一个人生活下去的事实,总之她失忆了。

直到三个月前,她在家里打扫卫生,结果当时一脚踩空,滚下了楼梯,这一次磕碰,让她想起了过去。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傅斯晏。

但她又怕告诉傅斯晏以后,两人的关系就走到了尽头,她舍不得。

所以纸包不住火,傅斯晏发现了,因此讨厌她了吗?

“我只知道,你想起了过去。”

三个月前虞蓁摔下楼梯,此后每晚,虞蓁都在做梦,梦里她哭着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央求着对方不要离开她。

他猜想,虞蓁是因为感情受挫所以轻生,而后遇到的他吧?

他不敢去细问。

傅斯晏向来行事果断,在商场上说一不二,谁见着他,都会给几分薄面,但面对虞蓁,他必须承认,他不敢。

他想逃避。

“抱歉。”虞蓁为她的欺瞒所道歉。

然她的话落入傅斯晏的耳里,却是在承认傅斯晏猜测为正确。

傅斯晏抿着嘴,沉了眼,向来对虞蓁温柔的他,第一次露出了狠戾的一面。

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虞蓁不明白傅斯晏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她都没气。

难道她欺瞒过去,比他提出离婚的问题还大吗?

“我去上班了。”傅斯晏觉得他不能再留下来了,否则一定会伤害虞蓁。

虞蓁一个人站在餐桌处,不明白傅斯晏生哪门子气。

偏偏看着傅斯晏没动筷的餐面,想着傅斯晏胃不好,她还是趁着他回楼上换衣服的期间,给傅斯晏拿了先前买的小蛋糕,又拿了一瓶牛奶装好。

做完这一切,刚好遇上傅斯晏从楼上下来,她赶忙把小袋子给他递过去。

傅斯晏面色寡淡,看着虞蓁准备好的食物,拒绝了。

“不用。”

以前虞蓁都是亲手做三明治,现在拿买的小蛋糕应付,因为他知道了,所以就不假装了吗?

傅斯晏心中有气,出门的时候关门声都刻意大了三分。

气头上他压根就忘记,今天他做的早餐,他自己没吃,虞蓁给他准备小蛋糕,是另外的在意。

那重重的关门声,让虞蓁莫名的委屈。

难道因为她母亲去世,而她又是孤儿的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傅斯晏,傅斯晏就这么生气吗?

可他都已经提出离婚了,还要怎么样?

越想越委屈,虞蓁蹲在地上小声的抽泣。

现在一无所有的是她,傅斯晏就快跟他喜欢的人团聚了,为什么还要冲着她发脾气?

她不是同意离婚了吗?而且什么都不要。

因为觉得她恢复记忆不告诉他,耽误了他跟心爱的人重聚?她一开始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傅斯晏要把气撒在她身上,不喜欢她又要对她那么温柔……。

"王八蛋!!"虞蓁哽咽着自言自语控诉。

不过她也知道,她没理由责备傅斯晏。

傅斯晏这两年待她极好,他的爱人回来了,也没隐瞒着她,而是第一时间提出了离婚。

但她也很配合啊。

为什么傅斯晏不能像她一样,体面一些。

她知道恢复了记忆不说,这不好。但是她一直以来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当初母亲去世,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并不是值得去大肆宣扬的事。

或许傅斯晏极度憎恶欺骗,终归是她错了。


入夜,虞蓁在租住的房子收拾好,坐在桌前,她将笔记本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她东西很少,两年间,傅斯晏给她买过许多东西,她也尽力的回赠了一些,但九牛一毛,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她只是带走了笔记本,以及几套换洗衣服,珠宝首饰她一律没有拿,那都是傅斯晏给的。

傅斯晏不爱她,那些死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概是晚上了,容易胡思乱想。

她不由得想着,傅斯晏回家没有见着她给他留灯,会不会不习惯?

记得刚新婚的时候,傅斯晏有次加班到凌晨两点,忘记告诉她,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她在沙发上睡着了,道歉了许久,也严令禁止她在客厅等他。

他说,只要留灯不关,就很开心了。

这一发呆,就到了深夜,还是电话铃声吵着她回神。

“喂。”接通前,虞蓁看了眼来电人备注,是傅斯晏的好友,闫钰蔺。

“您好,有事吗?”

她与闫钰蔺并不熟悉。

当初跟傅斯晏刚在一起的时候,闫钰蔺不止一次说。

“斯晏,她除了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鹤儿不过是出国求学,又不是真的抛弃于你。”

“你怎么这么看不开?”

回忆中抽出,虞蓁听到了电话那头闫钰蔺愤怒的质问。

“虞蓁,你在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有事吗?”虞蓁秀眉轻皱。

闫钰蔺一直都不喜她跟傅斯晏在一起。

他总说她配不上傅斯晏。

如今她跟傅斯晏离婚了,闫钰蔺应该很高兴吧,怎么又还来质问她?

“傅斯晏喝醉了,吵着要找你,你们今天结婚纪念日,不是该黏在一起吗?”

“他胃不好,你怎么还跟他喝酒?”虞蓁眉皱的更深了。

结婚纪念日?都要离婚了,还有什么结婚纪念日,闫钰蔺是故意来讽刺她吗?

“他缠着我喝,你还说我?”闫钰蔺倍感无语,他是大冤种吧?

“在哪?”虞蓁不理会闫钰蔺的反问,只是沉声问地址。

“夜色1701包厢。”

闫钰蔺本还等着虞蓁回话,却不料虞蓁直接把电话挂掉。

他心里有点气。

这两夫妻,一个两个都对他不客气!

回过头看着躺在沙发上透着醉意的傅斯晏,还有他旁边的覃鹤儿,他应该没做错吧?

傅斯晏根本不理覃鹤儿,口中念念有词是虞蓁,作为好兄弟,应该帮帮他!

虞蓁来到夜色,确认包厢无误后,她开门进去。

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斯晏,以及傅斯晏身边挽着他手,给他灌酒的覃鹤儿。

她娇美的脸上多了凄色。

闫钰蔺见到虞蓁,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冲着傅斯晏喊:“斯晏,醒醒,虞蓁来了,别喝了。”

也是闫钰蔺的话,让覃鹤儿看向了虞蓁。

而在虞蓁的眼里,覃鹤儿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傅斯晏身上,手中端着一杯酒,离傅斯晏的唇只有几厘米。她此时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长裙,看上去楚楚动人。

“你是虞蓁?”覃鹤儿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乖巧的跟虞蓁打招呼,这么一说完,她又故作惊讶:“我们还挺相似的。”

说话间,她将酒杯往桌上那么一放,搂着傅斯晏不撒手。

傅斯晏或许是醉得厉害,也没有推开覃鹤儿。

亦或者,他根本不想推开。

“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虞蓁走到覃鹤儿的面前,和和气气的讲述事实。

虞蓁离得近,傅斯晏才听清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阿蓁?”傅斯晏嗓音惯是从前的温柔。

虞蓁听见傅斯晏叫她,不由得想,他叫这么温柔缱绻,就不怕覃鹤儿吃醋吗?

“你来接我了?”傅斯晏想站起身凑近虞蓁,却发现自己被人挽着手,他也没想着是谁,就把手抽出,想要去拉虞蓁。

虞蓁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傅斯晏伸手拉了空气。

“斯晏哥,时间还早,虞蓁姐姐不会管你这么严吧?”覃鹤儿拉着傅斯晏的手,不让他找虞蓁,语气娇娇弱弱。

傅斯晏没回答覃鹤儿,视线落在虞蓁的身上。

他不排斥虞蓁管着他,虞蓁来找他,他是欣喜的。

今天下班带着礼物回到家,他发现虞蓁的必备用品都不见了,这才意识到,虞蓁真的迫不及待想离婚,她什么都不要……。

他本想着,只要还没领离婚证,那虞蓁就还是他的妻子。

虞蓁见傅斯晏看着她,也不推开覃鹤儿。

心沉到谷底。

傅斯晏是在警告她吗?

虞蓁被外套遮挡住的左手,微微颤着,她死死的攥紧,害怕自己会做出过激行为。

傅斯晏现在还是她的丈夫,他们还没有领离婚证。

也是傅斯晏说不急。

那为什么他又这么迫不及待的跟覃鹤儿如此亲密?

"你误会了,我不管他。"

"我还有其他事,你们继续喝。"虞蓁深吸一口气,好几分钟过去,她才说服她自己,不继续管傅斯晏。

眼看虞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傅斯晏脸色瞬间冷下去,也不知是更醉了还是如何。

他甩开覃鹤儿,站起身愤怒的将桌上的杯子摔到地上,就像发酒疯似得。

玻璃破碎的声音,把闫钰蔺以及覃鹤儿都吓了一大跳。

"斯晏哥,你怎么啦……"覃鹤儿小脸煞白。

闫钰蔺也有些莫名,看向傅斯晏。

"你跟虞蓁怎么了?"

"她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一直以来虞蓁管傅斯晏管的特别严格,傅斯晏胃不好,从结婚后,就没喝过酒。

今天傅斯晏主动喊他喝酒,他还很奇怪。

"她生我气了,我得去找她。"傅斯晏在闫钰蔺短短两句问询间,酒醒了一些。

"斯晏哥,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傅斯晏要走,覃鹤儿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傅斯晏只要想到方才虞蓁不管他的模样,他心就空落落的。

"阿霖,你送鹤儿回家。"

傅斯晏只想去追虞蓁。

覃鹤儿被傅斯晏甩开了手,留在包厢内,委屈的不行,心底里记恨上了虞蓁!

"阿蓁。"傅斯晏回过神着急去追虞蓁,终于在虞蓁上车前找到了她。


虞蓁不解的转过身,见到真是傅斯晏,她沉默着。

"你到底上不上车?"司机瞅着虞蓁打开车门又不上,有点不耐烦。

临城冬日很冷,就这么一小会,冷气全钻车里了。

虞蓁被司机的话说的回神,想着还是上车。

傅斯晏追出来,怕也是想质问她吧,她本就不该来。

他身边有佳人在侧,她没有任何理由跟身份去做任何事。

傅斯晏没想到虞蓁竟然还想着上车,连忙冲过来拽住虞蓁的手。

"抱歉。"他将虞蓁拉入怀中,跟司机道歉后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司机只觉得被浪费时间,也没等虞蓁说什么,就扬长而去。

"你这是做什么?"虞蓁推开傅斯晏,眼里流露着陌生。

傅斯晏感受到虞蓁对他的陌生,才意识到他的行为于虞蓁来说,有多逾越。

他不再固执拥抱她,而是松手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记得刚跟虞蓁认识的时候,虞蓁对他也很有防范心,牵手拥抱,都花费不少时日才让她习惯。

此刻因为她想起了过去,从前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抹去的一干二净。

“我,我喝醉了。”傅斯晏言辞呢喃,似犯错的小孩。

“你没醉。”虞蓁对傅斯晏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她没资格去失望。

傅斯晏对她很好很好,他们相识到至今,他没有做过任何错误的事情。

既然他行事一直很坦荡,为什么现在要撒谎?

“我.....”傅斯晏沉默下去。

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虞蓁看着傅斯晏只穿着单衬衣,是因为着急出来追她吗?

不可能吧。

眼看雪落在傅斯晏的身上,虞蓁心生不忍。

“回去吧。”不想傅斯晏感冒,虞蓁开了口。

哪怕傅斯晏没有领离婚证就跟覃鹤儿一起喝酒,她还是没办法大吵大闹。

傅斯晏不欠她的。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有些醉了。”傅斯晏听虞蓁的话,意识到虞蓁还是关心他的。

也是如此,他想抓住这少有的关心。

虞蓁抿着嘴。

“覃小姐会不高兴。”

“她不会。”傅斯晏下意识的否认虞蓁的话,反倒定定的看着她说:“你是怕他不高兴吗?”

“怕。”

她自然是怕的,她所拥有的一切,不还得托了覃鹤儿的福吗?

虞蓁思绪还停在包厢里的那一幕,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傅斯晏话中有歧义。

他非她。

傅斯晏苦笑一声。

他在虞蓁的心底,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傅斯晏意识到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度。

他舍不得放虞蓁走,至少他们还没有离婚,他也不算太无理吧?

虞蓁心仿佛被人在拿针在刺,一针一针不停歇,让她快无法呼吸。

傅斯晏到底想做什么?

离婚是他所言,也是他跟覃鹤儿纠缠不清,为何又要提醒她,他们还没有领离婚证?

她不喜欢这样的傅斯晏。

然而她更憎恶自己,她竟然因为傅斯晏的话而感到欣喜,这样的她,又何尝不是卑劣?

“我送你回家。”

虞蓁一面唾弃自己,可一面,她还是应下了傅斯晏的要求。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明白,她爱傅斯晏,所以她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回家的途中,雪越下越大,虞蓁心思都在窗外的雪上,以此刻意的去忽视傅斯晏对她灼热的视线。

她不懂傅斯晏的意思,也不愿去说什么。

白日里傅斯晏坚定想要离婚的话语还历历在目,还有包厢里傅斯晏跟覃鹤儿的亲密接触,不管是哪一件,都很清楚的在告诉他,傅斯晏对她没有感情。

她得维持着体面,好聚好散。

不要再看她了,他们之间只差没领离婚证而已。

到了家门口,虞蓁送傅斯晏进了门,贴心的打开了暖气。

“我回去了。”一切做完,她又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傅斯晏见此下意识拽住了虞蓁的手,结果被她甩手打掉。

“别碰我!”

傅斯晏身上还有覃鹤儿身上那腻人的香水味,在室内尤为的刺鼻。

她只要一想到在包厢的那一幕,就觉得恶心。

“抱歉。”冲动的怒斥了傅斯晏,虞蓁不去看他的眼神,佯装着抱歉。

为什么傅斯晏可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来靠近她。

她算什么?

"我们应该保持距离!"虞蓁就像是受伤的刺猬,竖起那一身的刺保护自己。

"阿蓁,我们还没离婚……"傅斯晏不明白,虞蓁怎么可以说变就变。

是因为不想再演戏了?

"……。"

虞蓁觉得她真贱啊。

下定决心要远离,却还会因为傅斯晏的一句话,就分崩离析。

她甚至生出傅斯晏说的对的错觉来。

她跟傅斯晏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傅斯晏同覃鹤儿有再好的过去又如何?这两年是她陪在傅斯晏的身边,他们才是被法律认可的关系。

"没离婚又怎么样?你不是都已经跟覃小姐见面了吗?"一时冲动,虞蓁还是没忍住。

"我跟她只是巧合遇见。"

"噢。"虞蓁认为傅斯晏的理由并不能说服。"别这么说,你跟覃小姐才是金玉良缘,我本就是多余的。"一开口,她就酸的不行。

她就是不开心。

傅斯晏过去对她太好,以至于一时间她根本无法抽身出来。

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即使是说出来,她也很清楚,她这样不对。

傅斯晏不欠她的。

然而感情就是这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亦或者,是因为傅斯晏对她的态度亦模棱两可。

毕竟,傅斯晏为何要跟她解释?

傅斯晏听出虞蓁语气泛着酸,一直不快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

"阿蓁,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夫妻。"

"今天只是意外,你留下来,好不好?"傅斯晏嗓音低沉充满磁性,让人很容易就会沉溺其中。

他不想虞蓁离开他。

今天回来见不到虞蓁,他才知道虞蓁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他根本没有那么大度。

他想要虞蓁留在他的身边。


理智告诉虞蓁,她不该跟傅斯晏纠缠不清,可情感却让她并不愿意离开。

傅斯晏开口挽留,是否对她还有感情?

当还爱着的时候,总会想要说服自己,即使只是一点点的苗头,也会浮想联翩。

傅斯晏看虞蓁没有离开,主动靠近将她再次拉入怀中,仿佛是恳求一般:“不要离开我。”

虞蓁心底里的防线被傅斯晏所击破。

“好。”

就当傅斯晏是醉了吧。

两人回房,亲吻,一切是那么的合乎情理。

次日清晨,虞蓁先一步醒来,看了眼还在床上的傅斯晏,她轻手轻脚的下楼。

在做好醒酒汤温着,留下便利贴后,她选择了离开。

傅斯晏醒后只见到虞蓁留下的便利贴跟醒酒汤,莫名生出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们昨晚还亲密无间,虞蓁怎么能走的那么干脆?

傅斯晏没喝醒酒汤,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虞蓁回来。

他并不是真的不想离婚,特别是虞蓁表现出来他可有可无的一面,他就更嫉妒那个被她挂念的男人。

昨天他又听见了。

但听见了又怎么样?

他们没离婚,那虞蓁就是他的妻子!!

他不想做大度的人了!

当他想着如何把虞蓁哄回来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断了思绪。

"傅总,老太太病重,您快回来一趟……"

骤然得知奶奶病重的消息,傅斯晏也无暇再顾及其他,赶忙回去了祖宅。

.

虞蓁在出租房里码字,可半天过去,也只写了几百个字,跟平时速度截然相反。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傅斯晏,根本无心做其他。

不知道傅斯晏醒来后头疼不疼,也不知道他醒酒汤喝了没。

她就像有病一般,不可控制的想着傅斯晏,关心他的一切事宜。

即使深知傅斯晏不需要她的关心,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多余又无用的情绪。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虞蓁看着是陌生电话,宛若行尸走肉似的接通。

“喂?”

“少奶奶,老太太病重,她想见您。”

打这通电话的人是傅家老宅的管家。

虞蓁在挂断后,都还没回过神。

老太太方晓茹对她一直不算很满意,在这关头,让她回去?傅斯晏还没告诉她,他们准备离婚了吗?

心有困惑,虞蓁还是打车去了傅家老宅。

“少奶奶好。”进了祖宅,佣人们见着她,都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她微微额首,就径直上了三楼。

只是到了房门口,她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一时间没有去推门。

“奶奶,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不要胡思乱想啦。”这甜腻腻又温软的声音,对虞蓁而言并不陌生,是覃鹤儿。

“鹤儿说得对,医生也说了您好好修养,就没什么大碍,别自己吓唬自己。”傅斯晏温润清冽的声音紧接在后。

“有你们陪着我,我自然会开心许多。”方晓茹说话声略带疲惫,但更多的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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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为什么不进去?”虞蓁站在门口,双腿就似灌了铅,动不得一步,当身后传来佣人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

同时因为佣人的话语,里屋的人注意到了外边的情况。

傅斯晏一听是少奶奶,猜测可能是虞蓁,立马走到了门边,打开了虚掩的房门。

见到真的是虞蓁,他唇角微微上扬。

"阿蓁。"

虞蓁瞧得出傅斯晏眼底的欣喜,可这算什么?

傅斯晏不是跟覃鹤儿说说笑笑很高兴吗?

"我听说奶奶身体不太好……回来看看。"虞蓁终归还是藏匿起了不满。

"听说?斯晏工作那么忙都回来了,你呢?你难道比斯晏还忙?"方晓茹对虞蓁不满意,说话夹枪带棍。

这同方才高兴难掩的口吻相差甚大。

虞蓁被训斥,脸色当时就垮了下去,但她没发作。

覃鹤儿坐在床边拉着方晓茹的手,撒娇着说:“奶奶,虞蓁姐姐可能真的忙吧,但不是有我陪着您吗?”

“是我不够好嘛?”

虞蓁听得血压直线升高。

“你们聊了这么久,想必口渴了吧,我让佣人去沏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给你们解渴。”这番话虞蓁含笑说出,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她不想针对覃鹤儿,可是覃鹤儿对她视若无睹的行径,阴阳怪气的话语,她还是气不过。

反正她又不是好人。

她出于对长辈关心所以回来,不领情就罢了,还平白被讽刺,凭什么?

她都要跟傅斯晏离婚了,还让她受着这个委屈?

"斯晏,你带鹤儿出去,我有话跟你老婆单独说!"方晓茹咳嗽了两声,目光落在虞蓁身上,如何都算不上友好。

偏偏傅斯晏没听出什么问题,示意覃鹤儿跟他出去。

覃鹤儿知道方晓茹不喜欢虞蓁,否则也不会特地邀请她来祖宅陪她老人家!

因此方晓茹的话她乐意听,反正方晓茹会站在她这边。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虞蓁的心彻骨凉。

有覃鹤儿在的地方,傅斯晏似乎就看不到她。

以往傅斯晏也知情,方晓茹不太喜欢她,他一直都会避免她跟方晓茹直接接触。

"虞蓁,你也看到,鹤儿回来了。"房间内只剩下虞蓁与方晓茹后,方晓茹声调偏冷,隐隐的警告。

"奶奶话的意思,我不明白。"

虞蓁此时心里笃定,方晓茹并不知道傅斯晏已经跟她提了离婚,他们之间只差离婚证。

方晓茹不知情还如此急切,一向是尊老且没脾气的虞蓁生出了反骨。

"你来历不明,这两年是斯晏厚待你,他本就喜欢的是鹤儿,难道你还想霸占着他妻子的位置?"方晓茹被虞蓁所激怒,说出的话更加不好听了起来。

虞蓁苦笑一声,一时间无言。

她到底哪里霸占了?

傅斯晏提离婚,她二话不说同意。

管家一通电话打过来,说她病重,她立刻回来老宅。

也许她确实来历不明,配不上高门大户的傅家,但是两年来,她也没有愧对傅家吧?

"奶奶这么激动,是担心我不跟阿晏离婚吗?"她都不想去辩解什么。

傅斯晏选择带覃鹤儿离开,留她一人面对方晓茹时,她觉得她确实很多余。


“斯晏那么优秀,谁知道你会不会不要脸?”方晓茹说话带刺,打心眼里瞧不上虞蓁。

她认为虞蓁来历不明,没安好心,即使这两年虞蓁没有做过一件对傅家不利的事情,将傅斯晏照顾的很妥善,也还是得不到她的正眼。

虞蓁心中一梗,若非顾忌眼前人是长辈,她大概早就失了礼貌。

“奶奶,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挺直了身板,目光坚定地凝视方晓茹。

彼时她已经知道,方晓茹没有病重,不过是借口让她看清楚,她来历不明,她配不上傅家,趁早离婚腾位置,让覃鹤儿进傅家!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两年她没有对不起傅家,当初也是傅斯晏主动提出的契约婚约,怎么到了现在,傅斯晏见着覃鹤儿回来,二话不说提了离婚,她都答应了,还要被叫回来祖宅训斥?

就因为她不过是孤女,所以谁都可以欺负吗?

“那你还不跟斯晏离婚?”方晓茹目光不善的盯着虞蓁,她怀疑虞蓁只是随口一说,所以迫切的要虞蓁给一个准信。

虞蓁尚且没说什么,门就被人无征兆的推开。

转身看过去,是傅斯晏的父亲,傅安。

“爸。”虞蓁很惊讶,不解怎么傅安会回来。

“母亲,您在说什么?”傅安示意虞蓁别说话,径直反问方晓茹,也不顾及现在方晓茹还是病人的身份。

方晓茹气的咳嗽了好几声,虞蓁看方晓茹这气急的样子,想着给她顺气,可得到的是方晓茹憎恶的眼神,因此她只能僵硬的什么也不做。

她本也不该做什么,只是她觉得尊老是应该的,即使方晓茹瞧不上她,她骨子里是尊老的。

“小蓁,你先出去。”傅安知道方晓茹一向不喜虞蓁,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来。

虞蓁心底叹气,其实她想说傅安没必要为她跟方晓茹闹得不愉快,因为她已经跟傅斯晏要离婚了。

不再是傅家的儿媳妇,自然也担不起傅安的维护。

“爸,我没关系的,奶奶的话也不无道理。”临要出门的时候,虞蓁小声的跟傅安说着。

可落在听不清话语的方晓茹眼中,虞蓁就是在挑拨离间。

在方晓茹的眼里,虞蓁就是费尽心思嫁进傅家,心里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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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蓁出了房门,不知傅安会跟方晓茹聊什么,她也不关心,反正如今跟傅斯晏就差离婚证。

她在想要不要回去租的房子。

心不在焉的,她走下楼,在走到一楼楼梯的时候,就听见了覃鹤儿天真烂漫的语调。

“旺仔还是这么可爱,跟以前一样粘着我。”

“你离开这么久,旺仔自然很想你。”傅斯晏的话语透着宠溺与纵容。

虞蓁的双脚灌了铅,一动不敢动。

旺仔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藏獒,也是方晓茹的爱犬。

然而她初次见旺仔的时候,就被它扑倒,大腿侧也被咬了一口,那时候她刚被傅斯晏带在身边,周围一切都让她极为陌生,那次意外更让她发烧三天,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这么不愉快,导致方晓茹一直不喜她。

方晓茹常说,旺仔乖巧可爱,怎么会无缘无故咬人?那一定是她不安好心,包藏坏心!

傅斯晏那时候是维护她的,只说旺仔是太久没见生人,而他知道她怕,每次她回来祖宅,都会让佣人看着旺仔,不让旺仔出现在她面前。

如今听声响,覃鹤儿就在楼下开心地跟旺仔玩耍,那她自然不能去大厅。

可,不去大厅,那该怎么回家?

当虞蓁站在原处时,她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租房处的房东,也是这一声响,让底下的人也发觉了她的存在。

“虞蓁姐姐。”覃鹤儿牵着旺仔循声出现在了虞蓁所处的下方。

虞蓁下意识往上走了两步,脸色惨白。

“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啊?”覃鹤儿见虞蓁脸色这么白,似是无意的松开了旺仔的绳索,没了绳索钳制的旺仔一个健步就冲向了虞蓁,虞蓁不敢移动一步,吓得尖叫起来:“啊!!!”

她腿都是软的,此前被咬的阴影再次浮现在眼前,崩溃的蹲在地上,别过头。

傅斯晏刚去跟佣人交代,晚上虞蓁应该在这吃饭,记得别放虞蓁不爱吃的东西。

听见虞蓁的尖叫声,他连忙赶来,就见着旺仔冲过去要扑倒虞蓁,还好他速度够快将绳索给拉住了,才让旺仔在扑倒虞蓁的一尺距离,停下了步伐。

覃鹤儿见被傅斯晏制止了,脸色一闪而过的不快,但很快就没事人一般的笑。

“斯晏哥,你怎么回事呀,旺仔就是跟虞蓁姐姐闹着玩,你吓到旺仔啦。”她好似完全没有发现,此时虞蓁蹲在阶梯处,浑身都在发抖。

虞蓁真的很害怕,被狗咬的疼痛感实在是太真实了,看到旺仔冲过来那一刻,记忆忽然就复苏了。

傅斯晏瞪了眼覃鹤儿,唤来了佣人,将旺仔牵走,此后才是蹲在虞蓁的身前,轻声的哄着她说:“别怕,它被牵走了,有我在,它不会伤害你的。”

虞蓁哄着眼眶抬起头,她委屈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也不顾她只差跟傅斯晏一张离婚证了,靠在他肩膀处就哭了起来。

她很少会露出柔弱的一面,大多数她都能够自己熬过去,可她现在真的很难过。

她知道傅斯晏不喜欢她,所以他提出离婚,她没有拒绝很痛快的接受。

她知道覃鹤儿对她有敌意,因为她占据了傅斯晏两年,成了傅斯晏的太太,她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不会难过,不会不开心。

傅斯晏说着他在,旺仔不会伤害她。

然而傅斯晏明明知道她回来了,却还让覃鹤儿在大厅牵着旺仔玩,在那一刻,傅斯晏所想的不是让覃鹤儿开心吗?

傅斯晏的心中,她其实并不重要。

“可是,你终有一日,会离我而去,不是吗?”虞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哽咽开口。

覃鹤儿回来就立刻提出离婚的傅斯晏,本也对她没有爱。

她总归是多余的那个人。


“斯晏哥,虞蓁姐姐这是被吓到了?可旺仔那么可爱,完全没有恶意的呀。”覃鹤儿没给傅斯晏回答虞蓁的机会,她就像是后知后觉的看着两人软软的询问,言辞里暗藏虞蓁矫情。

傅斯晏没说话,只是沉着脸色看了眼覃鹤儿,覃鹤儿委屈的嘟着嘴,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虞蓁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下头,傅斯晏没有回答,大概是不想她太尴尬吧。

“我回房了。”幡然醒悟的虞蓁推开傅斯晏,极力的将自己的害怕压下,强作镇定。

傅斯晏错愕的看向虞蓁。

虞蓁方才怕他离开的话,是因为吓着了才那么说?

亏得他还想告诉虞蓁,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真是自作多情!心中怀着气,傅斯晏没有去追回房的虞蓁。

虞蓁独自回到了房里,蜷缩的靠在门边,委屈的哭出声。

傅家不是她的家,傅斯晏也属于覃鹤儿,她不该回来自取其辱。

她静静地窝着许久,才平复好心情,之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覃鹤儿在这里更像女主人,那她的痕迹自然该被清除掉,她不是不识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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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晏端着银耳汤推门而入,就见虞蓁在收拾东西,当即站在了原地。

“阿蓁。”

“你这是做什么?”

傅斯晏心知虞蓁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愿意去承认。

他跟虞蓁现在还没有离婚,为什么虞蓁不可以再等等?就这么急于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虞蓁因着傅斯晏的声音看向了门口,在见到傅斯晏手上端着银耳汤的时候,本来郁结的情绪,转好了不少。

她大概是有病,在见到傅斯晏竟然还记得她心情不好喜欢喝不太甜的甜品时,竟又觉得傅斯晏其实很好.....。

她不该这样执迷不悟!

“斯晏哥,你怎么把我那份拿过来啦,我不爱吃太甜,你一直知道的呀~下次不可以这么粗心了哦!等下虞蓁姐姐生气就不好啦。”虞蓁暗藏感动,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又听到了覃鹤儿的声音,始终是那般软糯又透着撒娇的意味。

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她可真会妄想!

再者平心而论,覃鹤儿撒娇的口吻,确实很惹人爱。

她很少跟傅斯晏撒娇,从前傅斯晏也多次希望她能撒撒娇,她都以不自在为由而拒绝了。

现在想来,傅斯晏是希望她能够更像覃鹤儿一些吧。

她即使是完美的傅家媳妇,但终归只是个短暂的替代品。

她也不爱吃太甜的,每次熬甜品,都得是单独盛出来一份,初次来傅家的时候,佣人便有过诧异,当时她只以为是惊讶她与旁人不同的口癖,如今看来,大概是觉得她在东施效颦?

她本以为傅斯晏是记得她的小癖好,现在她更倾向于不过是顺手,如果傅斯晏有心,覃鹤儿不至于追上来说傅斯晏粗心吧,总不至于是傅斯晏不记得白月光的口味,虞蓁心底自嘲着。

傅斯晏瞥了眼身后的覃鹤儿,想到虞蓁只想赶快跟他撇清关系,他将特地端来想哄虞蓁的甜品放到了覃鹤儿的手里。

“抱歉。”他温柔的同覃鹤儿说着抱歉。

这一幕落在虞蓁的眼里,她就像是多余的旁观者,谁能想到,她才是他的妻子。

“出去吧,阿蓁要休息。”傅斯晏不再给虞蓁一个眼神,只是温声哄着覃鹤儿离开。

“好呀,那我们不打扰虞蓁姐姐。”覃鹤儿乖巧又可爱,傅斯晏说什么她都听。

只是临走的时候,她走在傅斯晏身后,冲着虞蓁举了举手中的甜品,笑的看似乖巧,却又没那么乖巧。

虞蓁心疼的不行。

傅斯晏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答应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羞辱她?

在她的面前表现着对覃鹤儿的亲密无间,是觉得她是机器人,不会心痛吗?

两年的相处,傅斯晏不爱她,但是她爱着他啊.....。

虞蓁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就更加委屈。

傅斯晏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伤她的心。

又或许她的心意对于傅斯晏来说,是廉价跟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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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虞蓁拖着行李箱要离开的时候,却在楼梯拐角遇到了傅安。

“爸。”虞蓁暗藏窘迫,她不知道傅斯晏跟傅安说他们要离婚的事没有。

想到傅安一直都待她不错,她就很羞愧,先前傅安还阻止了方晓茹对她的为难。

然而她却让傅安失望了。

“跟我去书房一趟。”傅安看着虞蓁手里的行李箱,也没多说什么。

虞蓁想拖着箱子去,不管说什么,她都是要离开的。

“小蓁,傅家是你的家。”傅安见虞蓁要拖着行李箱走,隐晦的出声。

虞蓁低下头,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傅安是长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假设傅斯晏没有说离婚,她竟然不想成为那个先开口的人。

她骨子里是留恋傅斯晏的。

“我去书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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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蓁还是将行李箱放回房间,只是人来到了书房。

“老太太的话,你不必放心上,她就是老糊涂了,明白吗?”傅安见虞蓁来了,也没一句废话,就说起了正事。

虞蓁露出了茫然。

她似听懂了傅安的话,却又没听懂。

“她虽属意鹤儿当傅家的媳妇,但此刻你才是,婚姻不是儿戏,你比鹤儿适合斯晏!”傅安瞧出来虞蓁的困惑,点破了自己所说的哑谜。

虞蓁抿着嘴,意识到傅安是想让她安心,可适合又如何?她不是傅斯晏爱的人。

傅安恐怕不知道,傅斯晏第一时间就跟她提了离婚,傅斯晏不爱她,她又该怎么办呢?

“爸.....”虞蓁刚想开口说,书房门就被推开。

“爸,你找阿蓁做什么?”傅斯晏来势汹汹,生怕傅安欺负虞蓁似的。

虞蓁见傅斯晏将她护在身后,心中有些好笑。

傅安跟傅斯晏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一开始傅安确实不太喜欢她,但后来傅安是认可她的,只是傅斯晏始终觉得傅安对她不满,担心傅安对她做什么坏事。

傅斯晏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他要跟她离婚,可傅安却不愿意让他们分开。

当初傅安亦是不看好他们婚姻的人之一。

“啪。”

傅安没有跟傅斯晏解释什么,他不留情的给了傅斯晏一巴掌。

虞蓁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傅斯晏,去看傅斯晏的脸,她亦是不解的看着傅安。


傅斯晏捂着脸横眉冷对看向傅安。

他跟傅安关系一直都很一般。

如今被傅安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巴掌,他眼神里更是透出了愤恨。

“鹤儿回来了,那也不代表你可以跟小蓁离婚。”傅安可不管傅斯晏如何想,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这让傅斯晏原本愤怒的神情,转变为了不解。

“婚姻不是儿戏,老太太想要鹤儿给你当媳妇,我第一个不同意,我方才告诉老太太小蓁已经怀孕。”

“我不希望到时候,这件事变成一个谎言,你们结婚已经两年了,小孩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

虞蓁脸色在傅安说起怀孕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知道她有孩子这件事,索性只是暂缓方晓茹的计策。

傅斯晏本就不想离婚,这会傅安等于是给他一个台阶

不过他怕虞蓁发现他的小心思生出怨怼,装作是不满的样子说:“我的婚姻凭什么受你桎梏?”

“就凭你是我的儿子,傅氏集团我是董事长,我可以让你一无所有!”傅安抬高了声音呵斥傅斯晏。

“噢。”傅斯晏本就是装模作样的反抗,傅安再次训斥,他冷淡的哦了声。

同时傅斯晏暗自沉浸在可以留下虞蓁的喜悦中,没有发现虞蓁此时心痛的无法呼吸。她其实特别想开口说,她可以离婚让位。

然而她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她想,有傅安在,那说不定她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是可以有爸爸的。

她小时候没有享受过父爱,她不想自己孩子跟她一样,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自私。

虞蓁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

她的想法太卑劣了。

此时她已经没办法去看傅斯晏受伤的脸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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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晏领着虞蓁回去了卧室,看着虞蓁收拾好的行李箱,他意识到如果不是傅安出言留下虞蓁,或许虞蓁就会离开祖宅,就像悄无声息离开他家一样。

虞蓁迫不及待的想走。

“爸说想让我们有个孩子.....我们好像暂时不能离婚了。”傅斯晏为难的同虞蓁说着。

虞蓁看着傅斯晏红肿的侧脸,眼神微微闪躲:“那怎么办?会耽误你跟覃小姐吗?”

她心底里开心傅斯晏不能跟她离婚,她想,万一再等等,傅斯晏会喜欢她呢?

傅斯晏跟覃鹤儿的过去是很美好,可是这两年陪在傅斯晏身边的是她,傅斯晏当初胃病三天两头的进医院,是她去考了营养师,一步步的将他的胃调好。

回想那次会所里,覃鹤儿还给傅斯晏灌酒,根本都不知道照顾傅斯晏。

傅斯晏如果喜欢覃鹤儿那般撒娇的模样,她也可以尽量学习。

暂时不要离婚,甚至有个孩子,这个机会是傅安送到她面前,她可以抓住的吧?

如果不答应,傅斯晏也会一无所有啊。

“不会,我跟她不急。”傅斯晏回答的还挺快。

这让虞蓁很茫然。

接着傅斯晏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你才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老是提起她?”

彼时两人距离特别近,傅斯晏低着头呢喃的话语,让虞蓁心砰砰跳的特别快。

傅斯晏生的特别好看,而且嗓音是那种低沉充满磁性的又稳重的腔调,她怀疑傅斯晏是在勾引她。

“我,我只是怕破坏你跟她的感情.....”

“我们没有离婚前,我不会跟她有什么,你也不会破坏我跟她的感情,你放心。”

傅斯晏其实很想说,他不喜欢覃鹤儿,但是他怕吓走虞蓁。

虞蓁能够在这两年相安无事的留在身边,一开始是失忆,后来是因为报恩,虞蓁若是真的知道他爱她,恐怕早就跑远了吧。

虞蓁看似很温柔,可实际上很难走近她的心底,他们在情事上一直都很克制.....。以前他以为是虞蓁不热衷于这种事,后来他才知道,虞蓁不是不热衷,只是不喜欢他,跟他只是逢场作戏。

而现在,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没关系,如果真的有孩子了,虞蓁说不定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原谅他真的很自私。

原本他想大度的放虞蓁走,可眼看虞蓁毫不犹豫真的要抽身离开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离不开虞蓁。

自私就自私吧,感情里哪有不自私的?

他只是爱虞蓁,他会对虞蓁好,总有天会替代掉那人在虞蓁心底的地位。

傅斯晏害怕虞鸩说出什么否定他的话,他亲吻着虞蓁的侧脸,将虞蓁抱起来就要往床边走。

虞蓁骤然失衡,吓了一跳。

同时她心里还怪委屈的。

傅斯晏说她不会破坏他跟覃鹤儿的感情,是说她根本比不上覃鹤儿,还是他妻子的时候就做好妻子的本分,甚至生下他的孩子?

换做是这件事的旁观者,她一定会痛斥傅斯晏真是个渣男,白月光回来了,还理直气壮的要求替身,并且现在还想跟她做那种事!!

然而她是当事人的时候,她却说不出任何的恶言,她爱傅斯晏,所以心甘情愿的沉沦,甚至觉得,至少她的身体是吸引傅斯晏的。

母亲从小就教育她要自爱,但是她深爱傅斯晏,即使明知道傅斯晏可能不会爱她,也不惜飞蛾扑火。

她想再努力一次!

“现在还没吃晚饭呢,覃小姐也还在吧?”虞蓁压下了自己心底所有的不满,害羞的想要拒绝。

“爸话都放出去了,那我不得好好努力?至于吃饭这个事嘛,我现在先喂饱你再说。”傅斯晏将虞蓁轻柔的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外衣。

虞蓁也想说她其实已经怀孕。

但是,现在傅斯晏不爱她,她不敢轻易说出已经怀孕的事。

傅斯晏爱覃鹤儿,若他不过嘴上期待,实际贪恋不过是她的身体,那她不是连孩子也会失去?

她不敢赌。

她想,告诉傅斯晏她怀孕的这件事的时机,一定是她相信傅斯晏是真心期待孩子那刻。

如今的傅斯晏,只是为了巩固他在公司的地位,才期待孩子的到来。

“好.....。”虞蓁最终没有拒绝傅斯晏的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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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鹤儿主动请缨来叫傅斯晏跟虞蓁吃饭,见房门没有反锁,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了。

“啊!!”当见到虞蓁跟傅斯晏露出的部分都未着寸缕,她尖叫出声,背过身去。“你们在干嘛!”

虞蓁听着这质问的口气,就很不开心。

傅斯晏现是她老公!!

“自然是夫妻间的情趣,覃小姐擅自推门进来,怎么反倒还质问起来了?”她依靠在傅斯晏怀里,娇声中透着不解。


覃鹤儿背对着,因着虞蓁的话心里生出怨怼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是奶奶让我来叫你们下去的。”

“虞蓁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心中百般怨怼,覃鹤儿嘴上还是委委屈屈的。

虞蓁撇嘴的哼了声。

傅斯晏瞧出虞蓁不乐意,可覃鹤儿也不算有错,他充当着和事佬和稀泥:“鹤儿,你先出去,我们等下就下来。”

虞蓁听着傅斯晏对于覃鹤儿温柔的腔调,就不满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嘶。”

虞蓁是女孩子,力气并不是很大,这一掐,傅斯晏没觉得虞蓁是生气,反倒觉得是情调。

“阿蓁舍不得下去吃饭?”

虞蓁抿着嘴,生闷气,转念又,心道罢了。傅斯晏又不爱她,她生什么气,他没怪她,都算好了。

“没有。”虞蓁声调有点闷。

她很少有小情绪,而稍微有些小情绪,都会很明显,然而傅斯晏没想到虞蓁是因为覃鹤儿的闯入而不开心,反倒是以为虞蓁是想到了她的真爱而又愧疚感所以闷闷不乐,因此他心中醋坛子给翻了。

前一刻还在情事上合拍的两人,这一刻各怀心思,情绪都变得低落。

饭桌上,方晓茹无视虞蓁,却对覃鹤儿热情万分,这让虞蓁处境颇为尴尬。

傅斯晏因着醋坛子打翻,吃饭的时候恹恹的,没能及时发现这一情况。

虞蓁被傅斯晏所忽视,心中百感交集,酸涩的厉害,她第一次觉得一顿饭如此难以下咽,她明明才是这个家中主人之一,却被是客人的覃鹤儿完全掩盖住。

她不由得怀疑,她真的可以让傅斯晏爱她吗?

晚饭结束后,一起吃餐后水果的时候,傅安让傅斯晏跟虞蓁回去自己家。

“她肚子里怀着傅家的孩子,三个月前才摔了一跤,等下自己住出什么事如何?就留在这。”方晓茹当着众人的面,否决了傅安的话。

“我会请人专门照顾她。”傅安不吭不卑的继续发言。

根本不顾方晓茹脸色难看,就让傅斯晏带虞蓁离开。

他深知方晓茹不喜虞蓁,但是他不想傅斯晏跟虞蓁的婚姻就这么散掉,自己的儿子他了解,傅斯晏是爱虞蓁的,只是还没开窍,不会说。

他的婚姻失败了,不想孩子的婚姻步他后尘,总得做些力所能及的。

“你!怎么,你还怕我害她不成?”方晓茹厉声质问。

“奶奶,这边我上班不方便,阿蓁粘我,爸只是不想我们分开,您别生气。”傅斯晏同方晓茹关系不错,而傅安这会是帮衬着他,所以他难得的开口当和事佬。

方晓茹没料到一向是表面和谐的父子,竟然为了虞蓁的事情能够同仇敌忾,她倒是成了那个恶人!

“行吧,我也是关心她,你们自己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既然要回去,你顺道把鹤儿送回家,我担心她回家不安全。”

“好。”

傅斯晏没有抗拒方晓茹的安排,傅安对此摇头,自家孩子真的很不开窍。

虞蓁全程没说什么。

祖宅有专门的司机,送覃鹤儿回去根本不会不安全。

偏偏傅斯晏没有拒绝,却又说她粘着他。

有时候她想,傅斯晏是享齐人之福吗?她似乎把傅斯晏想的太坏了。

只是傅斯晏的行径,让她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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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晏哥哥,我要坐副驾驶。”虞蓁下意识要坐的时候,被覃鹤儿娇软的声音导致停在了原地。

娇娇软软,听上去没有恶意。

虞蓁当即去了后座。

傅斯晏见虞蓁就这么一点也不在意,也没说什么。

“恩。”他平淡的嗯了声。

“以前每次陪奶奶吃饭,都是你送我回家,我还以为你有了虞蓁姐姐,就不会送我了。”

“虽然离开两年,但我一直都很怀念跟斯晏哥哥相处的点滴,今天陪奶奶吃饭,感觉什么都没变,一切还是跟曾经一样。”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天真的想着旺仔长大能不能被我骑呢。”

“那时我不可以,你还说可以。”傅斯晏听覃鹤儿提起旺仔,便是调笑着她。

“那我以为旺仔那么大,是可以的嘛,哼!”

“你啊,就是个小孩子,现在这么大了,可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

傅斯晏开车很平缓,虞蓁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努力的想忽视前座傅斯晏跟覃鹤儿的说说笑笑。

在虞蓁的印象里,傅斯晏是个话不多,但很温柔的人,而他如今跟覃鹤儿在一起,他倒是多了分话痨的潜质。

虞蓁一心看着窗外,没有发现傅斯晏透过车内的镜子一直在时不时分神看她。

.

这天虞蓁在家里码字,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按门铃,她去开门,发现是覃鹤儿。

“虞蓁姐姐。”覃鹤儿开朗的叫着虞蓁,乖巧的紧。

距离从傅家回来已经过去一周,这一周虞蓁一度以为她跟傅斯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每晚傅斯晏都折腾她到很晚,而覃鹤儿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忽然再次见到覃鹤儿,虞蓁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搬家啦,就在你对面,想着斯晏哥哥应该在公司,我就先来跟你打个招呼。”覃鹤儿笑容无害。

虞蓁脸上的笑意难以维持。

“这样.....”

“他是在公司。”

“嘿嘿,所以我只是来找你的呀,我看虞蓁姐姐你这么瘦弱,这是一款很好的营养品,算是我搬家的见面礼呀,以后多多指教。”覃鹤儿从后边拿出来了一精致的小礼盒,一看就很名贵。

虞蓁见过这营养品的广告,价格不便宜,就覃鹤儿所提来的这么一小部分,少说也得十万左右。

“谢谢。”虞蓁在想给覃鹤儿送个什么回礼比较好。

“你要记着吃哦,奶奶说你有小宝宝了,更加该补充营养啦。”覃鹤儿欣喜的看着虞蓁的肚子,似乎是真心地祝福。

虞蓁有点恍然。

覃鹤儿对她态度的热情让她一度以为,覃鹤儿对她没有任何恶意。

然而初见的时候,她很清楚,覃鹤儿不喜欢她的。

虞蓁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覃鹤儿心底怎么想的?


"虞蓁姐姐,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嘛?"覃鹤儿站在门口好一会,没等来虞蓁的回话,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啊,请进。"虞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让覃鹤儿进门。

覃鹤儿进了房门后,自来熟一般的说:"这是斯晏哥哥亲自设计的吧,以前我就跟他说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这跟我理想中的房子很相似诶。"

"我好羡慕你呀,虞蓁姐姐。"

"哦。"虞蓁听着覃鹤儿说,嘴上没多说什么,去倒了杯水给覃鹤儿。

她不屑于雌竞,但覃鹤儿舞脸上来,她也不想太温和,若她对覃鹤儿有好感,怎么也得给她煮一杯上好的咖啡。

她以为覃鹤儿送礼是好意,现在看来也并非。

"虞蓁姐姐,你不开心么?是因为斯晏哥哥太忙了?"

"不过这很正常啦,以前让他陪我玩,都得提前预约,从小就这样。"

"没有不开心,我知道你跟他亲如兄妹。"虞蓁维持着淡笑看覃鹤儿。

傅斯晏没跟她离婚,不论覃鹤儿跟傅斯晏关系如何,现在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既然覃鹤儿满口斯晏哥哥,那就权当他们是兄妹好了。

覃鹤儿脸色一僵,虞蓁这样的反应她没料到。

"我刚搬过来,不知道可不可以蹭饭呀。"她转变了策略,又变得很温顺。

虞蓁不想跟覃鹤儿多相处,可对方提出,她不好拒绝。

最终覃鹤儿如愿留下来吃了午餐,而后才走,并且表示会经常来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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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傅斯晏忙碌一天回到家,肩膀两侧都沾着水珠。

虞蓁听着动静,到门口帮着他脱了外套。

"外边下雨了?"

"嗯,下小雨了。"傅斯晏嗓音温文尔雅,很难想象这样的傅斯晏在公司大多数都是不怒自威。

"我给你吹下头发。"虞蓁看傅斯晏头发也湿了一些,衣服挂在衣架上,就要去拿吹风机。

"不用呀,就是小雨,你都饿坏了吧?我们先吃饭。"

明明傅斯晏说话很正常,可虞蓁却听出了一丝不正经,低着头掩饰自己的脸红。

"吃完饭,还得好好的造娃呢。"傅斯晏见虞蓁害羞,却不依不饶。

虞蓁不去看傅斯晏,心里甜滋滋的。

只是她又想到白日覃鹤儿所言,这房子竟然是跟她当初所期盼的一样,所以房子本是傅斯晏给覃鹤儿准备的吗?

这么一想,那甜滋滋的情绪淡了不少。

有时候她有个冲动,很想问傅斯晏,对她有没有其他的情意,还是单纯的只有身体的感情。

然而冲动过后,是胆怯不敢问。

饭后两人洗漱完,傅斯晏就抱着虞蓁上了床,猴急的像是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一般……。

然而就在两人情到浓时,傅斯晏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傅斯晏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亲近之人才会打这个电话,因此他只得去接通。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覃鹤儿虚弱的声音:"斯晏哥哥,我难受。"

"爸妈他们在国外,我一个人……"

"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你在哪?"傅斯晏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语气急切,担心覃鹤儿是在外边出什么事了。

"我在医院……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没人可以联系了,你可以来陪我嘛?"覃鹤儿嗓音娇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离世。

"如果虞蓁姐姐不想你来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傅斯晏没有回答的同时,覃鹤儿又主动提及虞蓁。

"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一个人在医院,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过来陪你。"傅斯晏听着覃鹤儿这话,当即应了下来。

他相信虞蓁会理解他。

虞蓁见傅斯晏问都不问她,就一口应下来的行为,心沉到了谷底。

她总在不切实际的期盼什么?

傅斯晏喜欢的是覃鹤儿,他忽视外边的惊雷是她噩梦源头,一心想去陪在医院的覃鹤儿,也合理啊。

傅斯晏挂断了电话后,亲了亲虞蓁的额头。

"我去去就回,她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等我回来。"

覃鹤儿一个人他放心不下,那她呢?虞蓁苦笑溢于言表,然傅斯晏没有发现。

傅斯晏离开后,虞蓁蜷缩的坐在床上,她被傅斯晏毫不犹豫的放弃了。

外边时不时传来的惊雷,让她害怕的发抖。

平日里傅斯晏都是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为何她这么怕打雷,或许是坠海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天气?记不清了,反正怕打雷就像是本能。

傅斯晏恐怕都忘记了吧。

不过也是,她从来不是傅斯晏的第一选择。

虞蓁默默的擦着眼泪,她连哭都不敢当着傅斯晏的面哭,真可悲。

她本就是外来者,有什么资格去要求?

外人眼里她的一切都是傅斯晏给的,而覃鹤儿跟傅斯晏从出生就是同一个起点,她如今配得上傅斯晏又怎么样?覃鹤儿回来了,她就该退位了。

虞蓁觉得自己特别不争气。

她明明想要傅斯晏爱她,可在傅斯晏毫不犹豫的选择覃鹤儿后,就想彻彻底底的放弃。

孩子怎么办?

如果没有孩子,她会很痛快离开。

偏偏她有了孩子。

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想要孩子有一位父亲……。

她到底该怎么办?

外边阵阵惊雷,仿佛都敲打在她的心上。

虞蓁等了傅斯晏两个小时,傅斯晏没有回来,但她接到了他的电话。

看到电话的这一瞬,虞蓁想傅斯晏至少是给她一个解释?

傅斯晏心中还是有她的?

"虞蓁,你今天给鹤儿吃了什么?"

虞蓁从未听过傅斯晏用如此冰冷刺骨的声调,连名带姓的叫她。

就好像她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不怪虞蓁姐姐……她也不知道我忌口。"覃鹤儿善解人意的软糯虚弱之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傅斯晏让覃鹤儿别多说。

虞蓁想吐,拿着电话就冲去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傅斯晏听不清虞蓁这边情况,不满的质问。

他方才从医生那得知覃鹤儿之所以住院的原因是严重过敏,而她今天只吃过虞蓁做的食物。

覃鹤儿说虞蓁做饭前,她说过自己的忌口。

如此他没办法想象,虞蓁会是那样的人,所以他迫切的想听到虞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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