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保你一命,这笔交易你不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放心,我没疯。”
午后的暖阳洒进精神病院办公室内,迎着光的薛灵笑着说,巴掌大的小脸上,小丑妆更显几分滑稽。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京都最难惹的人物——陆墨燊。
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一张足以让上帝都嫉妒的脸,挑不出一丝瑕疵。
人往沙发那随意一靠,全身透着嚣张与矜贵之气,唯独那双眼睛,带着深邃的肃杀之色。
在男人身后整齐的站着着装一致的十名保镖和他的贴身助理。
在听到薛灵的话,齐刷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从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跟他们少爷谈筹码,而且还是娶她!
见过胆子大,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陆墨燊遭受不寻常的天灾人祸,连喝口水都险些丧命,加上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来这里寻什么姓薛的高人,说只有这位高人才能拯救他,不然就死给他看。
本想直接让手下把人接过去,奈何奶奶不同意,说什么那样心不诚,又说什么五年前就有位高人给他批过命,说他26岁有一劫难,危及生命,破解之法就是26岁劫难的这一天来这里寻姓薛的高人。
为了让奶奶安心,他只能亲自跑来一趟。
打听一番后,姓薛的只有一个刚满二十周岁的小丫头片子。
一身精神病院院服,画着一张奇丑无比的小丑妆容,一张嘴就要他娶她作为交易筹码。
陆墨燊冷嗤了一声,薄情的嘴角勾起,看向薛灵的眼眸里尽是鄙夷与嘲讽,“戏弄我陆墨燊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我不想知道。”薛灵咧着嘴笑,滑稽中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笃定,“但是我知道,只要你今儿出了这个屋子,十个惊雷将你烘的外焦里嫩,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保镖们跟助理顿时冷汗往外冒。
实在是最近他们跟在陆少身边,经历了太多生死边缘。
反观陆墨燊,如同听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而眼底却是一片深邃骇人之色。
他起身走向薛灵,来到她身前,单手抄兜居高临下睨视着她,带着强大而不可忽视的气场,“小丫头,乳臭未干,你还真什么都敢说。”
薛灵挑了挑眉,一副无畏无惧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仰着下颌与陆墨燊视线相对,“实话实说,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翘辫子,毕竟你可是我薛灵看上的男人,死了就可惜了。”
大难临头,还伶牙俐齿。
“嗤!”陆墨燊俯下身,修长好看的指骨捏住了薛灵的下颌,“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我对拿你的舌头去喂老鼠,还是喂狗更感兴趣。”
薛灵耸耸肩,黑黑的眼睛里透着古灵精怪,邪肆的笑道:“我觉得我舌头可以用在更有意义上的事情上。”
她微微歪着头,俏皮的抿了抿唇瓣,暗示性十足。
被一个正常美女撩也就罢了。
他竟然被一个精神病小丑给撩了!
什么感觉?
他想杀人。
气氛徒然紧绷起来,窒息感十足。
在内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陆墨燊脸上的笑意尽退,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直接把薛灵的脑袋拧下来时。
他却又笑了,松开薛灵的下颌直起身子,眼底寒恻恻,“薛灵是吧。”
“正是在下,看来你已经对我很了解了。”
薛灵揉了揉下颌,眼睛清透黑亮。
薛灵,薛家遗弃在精神病的落魄千金,五年前被丢进这里,至于因为什么,陆墨燊不屑查证。
在得知这位大师叫薛灵,他也就对号入座了。
薛家靠给人看风水起家,历代都是风水大师,天赋异禀,名声响亮,到了近两代却平庸无奇,若不是靠着老祖宗攒下来的基业与风水宝地护着,早就落魄的毫无踪迹了。
陆墨燊也是多少看在她薛灵是薛家的后代,才会耐着性子听她胡咧咧。
不过,这丫头在他眼里也是一个满嘴狂言的精神病。
“把舌头洗干净了,我会亲自割下来喂狗。”
陆墨燊狠毒丢下一句转身带人离开。
薛灵盘起腿,看着离去的高大身影,单手拖着下颌,眼底露出心疼之色,“哎!虽然被雷劈下不会死,可是我也会心疼的啊!”
楼下,院长亲自送陆墨燊离开,就在众人刚走出大楼门口。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不想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砸了下来,直直的落在了陆墨燊身上。
猛烈的电流差点让陆墨燊心肌梗塞直接嗝屁。
跟着就是惊雷落下,若不是手下一把将陆墨燊扯过来,人就直接被烘的外焦里嫩了。
众人看着脚下被炸出的拳打大小的黑色坑洼,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还没等大伙从那惊雷中缓过神来时,大门口那边“轰隆”一声。
陆墨燊的座驾被雷直直劈中,原地爆炸,浓烟伴随着火光直冲天际。
还真被那丑女孩说中了?
助理王启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眼神惊颤着看向陆墨燊,“陆少,我们还是……”
“……”陆墨燊脸色难看至极,揣进兜里的手差点把自己的手骨攥碎了。
想想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掌舵者,叱咤整个京都的龙首阎王,随便跺跺脚就抖三抖的人,今儿竟然……被打脸。
好,很好!
陆墨燊沉着脸折了回去。
薛灵见到折返回来的陆墨燊一点也不意外,眼底慢慢的荡开一抹预料之中的喜色。
“说,除了娶你,其他条件随便开。”
陆墨燊阴沉地坐在沙发上,一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孔,裹着冷冽肃杀。
这哪里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啊!
杀气那么重!
脸色那么臭!
薛灵秀眉扬起,咬着唇一脸为难,却又态度坚决,“除了娶我,其他一切免谈。”
“……你在找死!”
“错,我想好好活着,还得跟你白头到老呢!”
她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陆墨燊后牙槽紧咬,轻眯眼眸,杀意流转在眼底,薄唇掀起,每个字犹如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