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冯蕴冯敬廷是武侠修真《女俘》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冯蕴”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4-14 0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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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女俘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冯蕴冯敬廷是武侠修真《女俘》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冯蕴”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冯蕴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从安渡城出来进入敌营那个时候,她们就应当对自己的命运有准备的了。
但在冯蕴的记忆里,前世裴獗收了她以后,就将林娥等姬妾都赏给了有军功的将领,大多数人的下场还是好的,有的很得宠爱,有的生下孩子,衣食无忧……
看来是林娥弄巧成拙,改了这世的命数。
她太傻了,把裴獗当成玉堂春里那些纨绔公子,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靠近。裴獗多谨慎的人,要是个美姬他都收,早不知被宿敌杀死多少回了。至少上辈子,她跟着裴獗那几年,裴獗身边就只有她一个……
“十二娘,你我都是齐人,当守望相助……”
林娥慌得脸都白了,趴伏在地上肩膀颤个不停,“是妾不好,妾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贵女,妾,妾掌嘴,十二娘大人大量,不要与妾计较……”
她说着便抽打起了自己的脸。
冯蕴失笑,“我又不是草船,不用往我身上放箭。卿方才正该在将军面前多哭几声,多打几下,得将军怜爱……”
她表情平静又温和,不见半分恶意,可说的话比刀尖还利。
小满看林娥痛哭流涕,也跟着慌得掉泪,“女郎,我阿姐会不会,会不会也出事了?”
冯蕴看了看火光照耀下的营地,想了想,唤来阿楼,“去中军帐前问问,大将军赏我的仆女大满,为何还没回来?”
阿楼拱手道:“喏。”
他匆匆消失在冯蕴的视野里,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敖七拎着胳膊带回来了。
“大将军有令——”
敖七丢下阿楼,沉着脸朝冯蕴抱拳道:“安渡郡太守献美,拳拳真心,当物尽其用。除冯氏阿蕴寻粮有功,免去劳役,其余姬妾一律充入营房,犒赏将士,以抚军心。”
说罢,他看着小满和林娥,头一摆,“都带走。”
一群兵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拿刀的拿刀,拿镣铐的拿镣铐,不仅要将小满和林娥等人带走,跟同营地里的其他姬妾一个也不放过。
几乎瞬间,营房里哭喊声震天。
小满吓得花容失色,在两个兵士的拉扯下尖叫不止,林娥更是瘫坐在地上……
“十二娘,救救仆女……”
“女郎救命啊!”
恸哭声悲凉又心酸,在这个世道,女俘的命不比牲口贵重。
冯蕴轻抚鳌崽的背毛,不让它躁动不安,双眼则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众姬被兵士拉出来,拖着,拉着、拽着,听他们哀求,呐喊,迟疑许久才出口。
“敖侍卫,带我去见大将军吧。”
她轻言软语,好像并没有受到惊吓。
敖七略带轻蔑地哼了一声:“女郎还是不要去得好,大将军饶过你,你就偷着乐。再凑上去为他人求情,就不识时务了……”
周遭全是嚎天喊地的哭喊,敖七有点不耐烦,可他吃过冯蕴的东西,嘴短,也不舍得这个如花似玉的女郎香消玉殒。
“女郎便是去了,大将军也不会见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会。”冯蕴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将军等着我去求他呢。”
—
裴字旗在夜风里招展。
中军帐里,裴獗身着轻甲,手提辟雍剑,正准备离营。
侍卫叶闯进来禀报,说冯蕴求见。
裴獗停顿一下,没有出声。叶闯以为将军会勃然大怒,连忙拱手告罪,不料,裴獗将头盔取下放在桌案上,抬手示意他一下,又端坐回去。
叶闯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属下领命。”
界丘山大营多雾,夜里周遭灰蒙蒙的,唯有中军帐的光线最亮。
冯蕴走入大帐,不长的距离,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上辈子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入裴獗大帐里的,那时的心跳得比现在更快,恐惧比现在更多……
“冯氏女,见过大将军。”
忽略那一束冷漠的目光,冯蕴略略低头行礼。
没有得到回应。
裴獗一如既往少言寡语,唯有冷眼杀人。
冯蕴主动道明来意,“将军,我来接我的仆女大满,她来中军帐送鸡汤,没有回去。这是将军赏我的人,将军一言九鼎,不会不算数吧?”
她低着头。
裴獗只看得见一截雪白的玉颈。
“近前来。”
熟悉的声线,比以前更冷,更硬。
冯蕴下意识抬头朝他看去,视线在空中相撞,她喉头一紧,只觉渴得厉害,又迅速低下去,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盈盈一福。
“请将军宽恕,我的仆女想是不懂事,开罪了将军……”
裴獗若有似无的哼了声,又好似没有过。
营帐就那么沉寂下来,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裴獗慢慢起身,朝她走过来。
盔甲摩擦出的轻微响动,在空寂的大帐内十分清楚,冯蕴就像数着自己的心跳一般,数着他走近的步伐……
裴獗身量极高,目光从上打量她,有天然的优势和威压。十七岁的冯蕴不算矮,却只及得上他的肩膀,体格的悬殊,让她感觉到危险,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
裴獗停下来,问她:“你当本将是什么人?”
那双眼极冷,深如黑潭。
冯蕴思量着回答,“我当将军是大英雄。是那种从来不会欺凌弱小、无辜、妇孺的……盖世大英雄!”
裴獗:……
江淮五镇的人眼里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阎王,硬生生让她吹成盖世英雄,大概是裴獗也没有想到她这么能口是心非,一时竟是无言。
冯蕴松了口气。
裴獗杀人不喜欢绕弯子。
这么有耐性倾听,小命是保得住的。
更何况,她这句话半真半假吧。
裴獗确实恶名在外,上辈子欺负过她,但他们在一起从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关系,裴獗没有许诺过什么,只是不爱她而已,比起萧三,他不算君子,但行为算得上坦荡,在一起那三年对她也不错,给过她不少快乐,某些方面还是值得夸赞的。
至少现在,冯蕴认为犯不着跟他翻脸。
“若非崇敬将军,我怎会自荐谋士?明知将军厌恶齐女,又怎会将心爱的仆女拱手相赠?只因我相信将军为人,光明磊明,铁血丈夫,不屑小人行径……”
高帽子一顶接一顶,她说得像真的一样。
谁让裴獗就吃她这一套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冯蕴相信裴獗还是那个裴獗,偶尔也能听进去几句谄媚的话……
裴獗面色不显,眼神睨着她看不出情绪,但似乎是受用了她的恭维,转身走回案前坐下,望向那个白釉莲子罐,“喝了它。”
这是大满送过来的……
鸡汤在这里,人在哪里?
冯蕴慢慢走过去。
桌案稍矮,她不得不半跪下来捧起白釉莲子罐。
“将军是怀疑鸡汤里有毒,还是对我的仆女不满意?”
裴獗冷眸滑过一丝嘲弄,“这么想让我满意,何不自己试试?”
冯蕴心跳一乱,好像有什么情绪被裴獗捏入了掌心。
她故作艰难的一笑,“小女子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裴獗垂下眼皮,好像不耐烦听她,“喝!”
这是命令的语气,不容她抗拒。
冯蕴将罐里的鸡汤盛出一碗,含住边沿慢慢饮下。
世家大宅里娇养的女郎,一身细皮嫩肉,委屈又脆弱,吞咽时玉颈无声而动,眼睫在火光下轻颤,自有一段撩人风姿……
裴獗清冷的目光一掠,那些习惯压抑在深处的欲望便汹涌而至,只差一道破茧而出的门,便会倾覆他所有的冷静……
该吃药了。他想。
“将军,我喝不下了……”冯蕴不知裴獗在想些什么,也不怎么在乎,继续装腔作势,“原是诚心奉汤献美,一心想为将军效劳,不想却惹来怀疑……谋士难为啊。”
裴獗看了眼她眼里的红丝,“下不为例。”
“喏。”冯蕴低头行礼,声音未落,就见裴獗倾身拿过那个她刚喝过的碗,将罐里的鸡汤倒进去,当着她的面,一仰脖子便大口大口地喝。
裴獗有一截挺拔的喉结,喝汤时顺着吞咽而滑动十分惹人。冯蕴甚至知道他那处极是敏感,轻轻吻上去,便会叫他喘息发狂……
夜色尽头,营帐里耀映的火光调皮地将两个影子贴在一起,带来一种错位的亲密,好像娇小的女郎偎入了将军的怀抱,无声缠绵……
冯蕴在久远的回忆里拉扯,看得专注,忘了身在何处。裴獗在放下碗的瞬间,发现地上的影子,仿佛被呛到,飞快放下碗直起身来,冷着脸凶她。
“往后再自作主张,概不宽恕。”
冯蕴回神,窘了一下,“是汤不好喝吗?”
裴獗没给好脸色,面无表情地道:“你以为送几个姬妾,便能讨好我?”
这是冯蕴今生与他相见以来,裴獗语气最平和的一句。
冯蕴有点想笑。
原来裴将军不仅怀疑她让仆女送汤别有居心,还以为林娥和苑娇这些人都是她的安排。
怪不得会大发雷霆,他再是急色,也不愿意被人当成种猪呀。
冯蕴连忙赔罪,“妄猜将军喜好,我的不是。但众姬对将军也是一片真情,不如……”
裴獗神色一冷,冯蕴马上见风使舵,换个说法,“不如将军直言,我要如何才能做你的谋士?”
裴獗的视线扫过她的表情。
认真,但虚伪。
他冷声问:“你说发过毒誓,若以色侍人如何?”
冯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天在中军帐里说的那句发毒誓的话,于是莞尔而笑。
“若违此誓,我男人必不得好死!”
两人视线交错间,冯蕴看到裴獗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熟悉的危机感陡然升起,那瞬间,她心跳加快,却听到裴獗清晰而冷漠的命令。
“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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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鸦静。
冯蕴出来,正好对着练武场那一片月色。
裴獗不知练了多久,汗水布满了精赤的上身,那鼓起的肌肉线条,好似蕴藏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在氤氲月光下,散发出一种难言的野性。
他精准,迅速,身姿腾起如雄鹰捕猎,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威,在练兵场的巨石上,挑出火花四溅……
这月色!
真是令人脸红心跳啊。
“嘶……”低低的抽气声从背后响起。
冯蕴回头,看到小满和大满缩在帐边,瞪大眼睛盯着她……
不,越过她盯着练兵场上的裴獗。
要坏事!冯蕴心里一惊。
果然见那人身姿骤停,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朝这边看来……
汗珠顺着他的眉宇滑下。
黑漆漆的眼,又凶又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寒。
冯蕴有点庆幸,她这边没有光。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裴獗。
裴獗看不见她们。
停顿片刻,练武场边有火光移动,想是濮阳九到了,裴獗将长枪插到兵器架上,披上外袍回营,只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
冯蕴松口气,瞪一眼大满和小满,捂着心跳,平息良久才回去继续做梦。
_
中军帐里,濮阳九注视着灯火下裴獗那双赤红的眼睛,吓得差点掉头就走。
“妄之这是吃人了?”
裴獗斜靠在坚硬的桌案上,一条腿绷起,豆大的汗珠从坚毅的下颌滚落,气息久久不能平静……
粗涩低喘。
眼里是杀人的狠意。
濮阳九蹲下来为他切脉。
“阳盛至极,应是服用了温补之药!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叮嘱,不可进补吗?你都多得存不下了,还补什么?”
裴獗抿唇看他片刻,“不慎受小人愚弄。”
“竟有此事?”濮阳九一脸不可思议,“谁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出名讳,我愿三炷清香拜他为师!”
裴獗冷下脸,眼中的烦躁快压不住了。
见状,濮阳九想到什么似的,眼窝有笑。
“是那冯氏女郎?难怪……”
他在中京便是个风流医官,十里花场玩得多了,恨不得手把手的教他。
“有艳福不享,是要遭天谴的。你长得可半分不输那些个擦脂抹粉的……”
“濮阳九!”
“冒犯了冒犯了。”濮阳九摇头悄笑:“这样好的月色,本可吃些好的,偏要吃药……罢了罢了,先泡个澡,再行针灸吧,解决了你也好痛快睡一觉。”
听他啰嗦,裴獗不耐的皱眉。
“快些滚出去!”
“嗯?过河拆桥?”濮阳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留下一起泡?”裴獗反问。
“不必不必,你自便、自便。”
濮阳九见鬼似的变了脸色。
然后弯腰一个揖礼,走得风快。
营里洗澡不够痛快,濮阳九曾不知死活地跟裴獗一起下过河……那唯一的一次经历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和伤害,濮阳医官的引以为傲在裴大将军面前小巫见大巫,从此再不敢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
天一亮,敖七便在帐外等待。
不远处,十六个姬妾哭哭泣泣地坐上平板车,不知要拉到哪里去……
敖七看她气色不错,上前拱手,“恭喜女郎。”
冯蕴欠身还礼,“是将军同意我做谋士了吗?”
敖七没有料到她还惦记这事,无趣地抱着腰刀,神情不太好看,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没有睡醒。
“北雍军大营里不留女子。为免动摇军心,大将军有令,将女郎送往安渡郡府,至于她们……”
说罢撇了撇嘴巴,轻哼一声,“自求多福吧。”
冯蕴没有意外。
裴獗治军很是严格,但这么着急把她们都送走,除了这个原因,还因为他要备战信州了……
裴獗和萧呈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恶战。
出营的路上,冯蕴再次受到将士们的瞩目礼。
无论她和裴獗怎么想,在北雍军将士的眼里,大抵坐实了她是大将军的姬妾。
—
驴车落地安渡郡太守府,冯蕴打开帘子,还没来得及看清门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就跌跌绊绊地冲过来,抱住她扑簌簌掉眼泪。
“十二娘哟,老仆的十二娘哟……”
“阿婆……”冯蕴轻拍她的后背,很缓,声音很轻,心里却如潮水奔腾。
韩阿婆是冯蕴生母卢三娘的奶娘。
她一手奶|大卢三娘,又一手带大冯蕴,是冯蕴当亲人看的老人。
上辈子韩阿婆死在安渡城的大牢里。尽管冯蕴曾哀求裴獗放她一条生路,但裴獗多狠,她们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如今阿婆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叫她如何能不激动?
“别哭,阿婆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韩阿婆也没想到和自家女郎还有活着相见的一天,上上下下打量着冯蕴,眼泪淌得串珠子似的。
“回来就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你阿父不做人啊,把亲生阿女往火坑里推……”
她看一眼扶刀而立的敖七和几个侍卫,又稍稍压低声音。
“女郎在那边……没吃苦头吧?”
冯蕴轻轻摇头,“阿婆,我们回屋里说话。”
主仆二人牵手入府。
冯蕴发现,太守府里除去被冯敬廷焚烧的库房、书房和前堂议事的公房,其他地方都保持着原样。
尤其她的闺房里,跟她离开时没有半分差别,衣服、摆件都放在原本的位置,一应如故,岁月静好,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敌军入城的变故。
冯蕴和韩阿婆坐下叙旧,听她说起北雍军入城那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唏嘘。
“阿婆,你怎会在府里等我?”
“是牢差送老仆回来的,那时老仆就猜到……”韩阿婆盯着她,眼泪突然淌得更厉害了,拿帕子抹了又抹,仍是止不住,抽抽泣泣的道:“十二娘貌美,能救阿婆,只怕是,怕是已落入那阎王的魔爪了。”
魔爪?冯蕴眨下眼睛,用手指抚平韩阿婆的乱发,借以忍住笑意。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和阿婆都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了。”
韩阿婆听她说得云淡风轻,这才仔细观察眼前的女郎,发现了那些被她忽略的异样——
女郎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可人还是那人,除了眼睛更黑更亮,表情更从容,又说不上差别在哪里。
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有变化也是寻常。
韩阿婆说服了自己,喜滋滋沉浸在重逢的欢愉里,让冯蕴歇下,自己去煮茶。
敖七便是这时找过来的。
他似乎还在计较冯蕴之前逗他的事,不满地拉着脸将一份名册递给冯蕴。
“大将军说,太守府旧人,交由女郎处置。”
冯蕴接过来察看,目光流露出一丝惊讶。
名册上是没有来得及跟冯敬廷南逃的太守府属吏和下人。他们不是冯敬廷的心腹,也算是被冯敬廷和陈夫人抛弃的人。
上辈子这些人和韩阿婆一样,在冯敬廷南逃后,被下到安渡郡府狱,悉数杀害。
死去的人,全部都还活着。
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也发生了。
显然现在的裴獗更高看她一眼。
冯蕴沉默片刻,挽袖磨墨,写一封书信交给敖七。
“劳烦呈禀大将军。绝密!”
说她是投桃报李也好,当投名状也好,信上她明确告诉了裴獗一个惊天大阴谋。
萧呈要反!
集结南齐五十万兵马抵抗北雍军,只是他计划里的序幕。
安渡失守、借机举兵,联手她那个做尚书令的大伯冯敬尧,逼迫无能的祁帝萧珏退位,才是萧三郎真正的目的,也是冯萧联姻最大的利益点……
那个日子,就在立秋那天。
敖七离去后,冯蕴跪坐在窗前的蒲席上饮茶,看院里梧桐在微风里摇摆,听韩阿婆数落冯敬廷和后母陈氏,思绪不知不觉被带到了淮水的另一边……
“萧郎,我来给你添堵了……”
一定要像前世那样,稳稳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呀。
她想,亲手夺他的江山,踢他的龙椅,比看他输在萧珏那个沉湎酒色的昏君手上,肯定要痛快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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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七的喊叫声划破夜空,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
帐幔里,淳于焰一声低笑。
“来得好!”
他的笑声由低转高,渐而狂戾。
“取我碎玉剑来!今日本世子便取几颗人头做酒盏。”
“淳于世子。”冯蕴慢慢捡起地上散乱的宽衣,淡淡开口:“安渡郡有多少驻兵,世子很清楚,何必以卵击石?当下时,我劝世子还是暂避风头为妙。”
淳于焰低笑出声,“卿卿怕我打不过他们?”
“世子或许打得过敖七,打得过叶闯,打得过这里的所有北雍军侍从,但世子打得过冯敬廷和安渡驻军吗?千里疆域他都能收入囊中,未必拿不下区区一个花月涧?”
冯蕴姿容秀美,穿衣的动作也矜贵好看,哪怕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看上去也无甚不雅。
但听她小嘴说着冯敬廷功绩,淳于焰无端上火。
“你果然不是莲姬。”
“我不是。”冯蕴答得干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但我更关心世子的前程。儿女私情和家国安定,孰轻孰重,世子心如明镜。一旦大晋和云川翻脸,云川王怪罪下来,世子那两个庶弟,只怕就要……买两挂炮仗听响了。”
她的关心一听就虚情假意,明为善意劝说,实为杀人诛心。
可淳于焰内心深处那一股飘忽不定的躁动竟因她一针见血的歹毒,得到了久违的安抚。
“甚好。”帐幔轻扬,俊拔修长的云川世子从帘后走了出来,脸上戴着一个冰铁制成的山鹰面具,只露出一双绝美星眸,还有两片嫣红软糯的唇……
他走到冯蕴面前,低头审视她片刻,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肆意而开怀。
“为了卿卿,我愿避一避风头。”
冯蕴好像并不意外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凡男子,哪一个不是前程为先?
冯蕴若有似无眨个眼,声音颇冷,带笑,“世子明智。”
淳于焰冷笑,“二十万石让裴妄之拿人来换,二十石我倒可以接济卿卿。五日后,灵山寺来取。”
一声轻笑如春风拂面,不过转瞬,淳于焰就露出了恶魔的本性,一把扯过冯蕴腰上的束带,三两下便将她牢牢捆缚在柱子上,然后轻快地从窗口一跃而出。
月光从飞檐上洒下,他轻袍撒开,飘在风中……
“二十万石,世子一定会双手奉上的。”
冯蕴微微一笑,木门在这时被人重重撞开。
砰!门外的少年郎手提环首刀,一头一脸的热汗,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上下打量着冯蕴,黑瞳里闪着狼一样的冷光。
眼前的女郎一身宽衣被捆得紧贴在身上,勒出一副诱人的玲珑娇躯……
敖七红了眼,几乎屏着呼吸才得以顺利解开捆绑,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他对女郎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冯蕴低头看一眼自己,漫不经心地整理好方才脱下来的外衫。她知道淳于焰在故意使坏,却不准备解释什么,拎一拎褶皱的袖口,转头笑问:
“敖侍卫为何深夜来此?”
敖七咬牙:“此话该我问女郎。深夜出府,所为何事?”
身为看守的人,这质问本也应当,可敖七怒火太甚,语气就显得古怪,尤其那双好看却仿佛要喷火的眼睛,如同捉奸在床的妒夫。
“来花月涧还能做什么?”冯蕴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敖侍卫难道不知,花月涧是什么地方?不会从没有去花楼玩过吧?”
敖七呼吸一急,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清亮秀丽的眸,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头。
这样美貌端庄的女郎,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冯蕴离得近,察觉出敖七的火气,当即闭嘴一笑。
敖七家世极好,是蜜罐里泡大的少年郎,怎会懂得一个女子在历经毁灭后会做出怎样决绝疯狂的事情,又会怎样的无所畏惧?
“女郎……”敖七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想求证什么,“有人欺负你,是不是?”
冯蕴抱歉地看着他,摇头。
“没有。我自己来的。”
又笑问:“将军可有交代,不许我出府?”
敖七见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很是碍眼。
他瞪着大眼珠子,粗声粗气地嗤声:“女郎到伎馆狎玩……对得起大将军吗?你让我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冯蕴皱眉走近他,鼻子轻轻一嗅。
“敖侍卫吃了多少酒?好大的酒味。”
敖七仿佛被火炙似的,脖子往后一仰,心跳加快,脑子却变慢了。
明明是她的不对,他自己却莫名心虚,不敢对视,不敢质问,只剩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肆意涌动,按捺不住。
“我吃多少酒与女郎无关。女郎还是想想要如何向大将军交代吧。今夜之事,我会如实禀报。”
“唔……”冯蕴眉头轻锁,眼里好像带着笑,语气却很严肃,“我本就没打算瞒着将军。敖侍卫放心,等将军知晓此事,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大大地褒赞我呢。”
说完她瞥敖七一眼,错开身往外走。
一股幽香绕过鼻端,敖七失神片刻,对着那施施然远去的背影:“你简直是自甘……自甘下贱……你站住,我还没说完!”
冯蕴没有回头,长袖一扬,举臂做了个挥手的小动作,优雅地走下了木梯。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愉悦,很愉悦。
她越是愉悦,敖七就越是气不过。
他很想跟上去吐一吐胸中浊气,又觉得自己生气很没有必要。
冯十二娘是舅舅的姬妾,不是他的。
看守不力最多挨二十军棍,又打不死人。
可他偏生心里就像有股火在燃烧。
雅榭里帷幔飘飞,冷寂无人,敖七立在原地,失望、无措,以及失落,搅得五脏六腑好似都疼痛了。
最后,无能为力地在脸上狠狠抽一巴掌。
“叫你喝酒误事!”
花月涧的主家不见踪影,敖七没逮着人,将满身是伤的阿楼从柴房里拎出来,又一并揪出两个管事和几个仆从和小倌。
人家是正当营生,问不出个所以然。北雍军的名声本就不好,敖七也可以不在乎舅舅的名誉,将人狠揍一顿出口恶气。
但他提不起劲,觉得很无趣。
他满脑子都是闯入雅榭时看到冯蕴衣裳不整捆在柱子上的样子,还有,当冯蕴谈及此事平淡得不值一提的口吻,如在他心里压了一块巨石,酸涩难受……
—
阿楼是被两个兵丁抬回屋里的。
仆房阴冷,他浑身是伤,痛得龇牙咧嘴。
当上管事后最好的一身衣裳就这样毁了,他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布料,比看着血淋淋的伤口还要难受。
他没脸去见女郎了,把脸埋在草席上的褥子里,觉得丢人。
“女郎来了。”常大才的声音带着惊喜。
阿楼伤得比常大才更重,想爬起来行礼都做不到,一时脸红耳赤,狼狈得很。
“躺着。”冯蕴没什么表情,看一眼阿楼委屈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回头便招呼小满将吃食端到小屋里来。
小满笑嘻嘻应喏,放下饭菜,又将带来的伤药一并奉上。
冯蕴打开瓷瓶,认真叮嘱阿楼和常大才两个,如何互相上药。
阿楼羞愧,“我没有办好差事,不该吃饭。”
冯蕴看他那一副瘦骨伶仃的样子,哼笑,“不吃饭怎么把身子养起来,怎么为我做事?”
听女郎温柔说笑,阿楼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下人房,不该是贵女踏足的地方,但女郎来看他了,还为他带来了吃的和疗伤用的。
他觉得自己无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冯蕴看穿他的心思,平静道:“这次差事你们办得很好,挨了打,但换得了二十石粮。觉得值么?”
常大才傻乎乎地笑,摸着伤口大喊值得。
阿楼仍是蔫蔫的,耷拉着头。
十八九岁的年纪,心性最是脆弱,冯蕴耐心地道:“你不是以前那个太守府里打杂跑腿的小厮了,是我冯蕴的楼管事,要多见些世面,多练练胆子,自己强大起来。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回头我就发卖了你。”
阿楼抬高眼,觉得自家女郎身上好像在发光。
“我才没有哭鼻子呢……”
冯蕴失笑,点点头,准备走。
“行,你们歇两日,我还有要事让你们去办。”
阿楼和常大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身上受着伤,但不觉得痛,心窝就像燃着一团火,有使不完的劲。
跟着女郎日子有盼头,受点伤,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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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小道的转角,冯蕴颤歪歪下车,发现天色渐暗,霞光已然收入云层。
官道下方是一片草木茂盛的荒地,离花溪村不知有多远。
淳于焰让两个仆女跟着她,“不要走远。”
冯蕴回头,看着车帘里那张神秘的山鹰面具,“世子不要偷看。”
淳于焰哼声,放下帘子。
冯蕴朝两个仆女行了个礼,“有劳。”
仆女不回应,眼皮都不眨一下,脾气怪得如她们的主人一般。
冯蕴并不在意。
她在仆女的搀扶下走向草丛深处,身子虚软得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
找到个避静的地方,周围有茂盛的荆棘和树林,她对仆女道:“我自己来。”
仆女松开扶她的手,“快些。”
冯蕴“嗯”一声,再往里走。
衣带与杂草搅缠,在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不很方便,手脚看上去也笨拙,一个仆女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就要帮她……
冯蕴身子颤抖,站立不稳,突然便往下倒去。
那仆女弯腰便来扶她,冯蕴顺手薅住她的脖子,“别动!”
那是她在草丛里寻摸到的一块薄石片,看上去很是锋利,那仆女略动一下,脖子便被她划破……
冯蕴看向另一个仆女。
“不要小看它,轻易便可要命。”
那仆女眼里当即出现犹豫。
冯蕴道:“我知你们姐妹感情深厚,不想她死,就不要出声。”
她赤红的眼里全是凶狠的光,那石片划在细嫩的脖子上,血珠便往外冒,而方才还弱不禁风的她,力气竟然大得令人挣脱不了……。
两个仆女相视一眼,没有动弹。
冯蕴勒住那仆女慢慢退后,突然一个用力将她推向右侧的土坡。
那仆女往下滚落,另一个大惊失色,扑上去便救人。
冯蕴趁机朝山林的另一头奔逃……
求生的欲望可以战胜一切。
她血气上涌,头脑空白,但仍是凭着本能气喘吁吁地跑出很远……
四周安静一片,她心下忽生不安。
怎会没有人追来?
冯蕴停下脚步,只见前方立着一个颀长的人影,把玩着碎玉剑站在落日余晖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冯蕴脸色一变,那人便笑出了声。
“卿卿果然不老实。”
—
冯蕴是被淳于焰拎回马车的,她没有反抗,潮红的脸上汗津津的,鬓发黏湿着贴在额头,呼吸急促得像要断气。
但即使这样,她仍是紧紧闭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淳于焰看着她颤抖,没带半分怜惜,咚的一声,将她丢回车厢里。
冯蕴痛得窒息,“淳于世子……”
“嘘!”不知是累了,还是没了戏耍的心情,淳于焰眼睑低垂,拿过水囊喝一口,递到她的嘴边。
山鹰面具遮住了他的脸。
但长长的睫毛下方,晦暗不明的瞳仁,幽深得令人生惧。
冯蕴吃力地喝水,水渍顺着下巴淌下来。
淳于焰掏出雪白的帕子,像对待小动物一般,挑起冯蕴的下巴,仔细为她擦拭干净,然后将拇指饶有兴致地压在她嫣红的唇上,目光烁烁,不知在想什么……
那样的眼神,冯蕴第一次在淳于焰眼里看到。
克制的,隐忍的,疯狂的欲望,在黑眸里深不见底……
“不要出声。我要歇一会。”
淳于焰突然低笑一声,嫌弃般转开脸,抱着碎玉剑慵懒地倚在车厢壁上,长腿宽袍,好似真的睡了过去。
马车颠簸起来,速度变快。
帘帷翻动,可见光线从有到无,天彻底黑尽。
最令人难耐的是绝望和未知。
车厢里弥漫的熏香带着诱人的气息,催动药效,冯蕴双眼赤红,每一寸肌肤都好似火炙火烤一般,叫嚣着,要把她拉入欲望的深渊……
时间过得极为漫长。
淳于焰的世界是静止的。
冯蕴蜷在角落,在一波波欲望的冲击里,血液沸腾,山崩海啸般,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甚至生出一个轻浮的念头……
淳于焰长得美艳……
不如干干脆脆地吃掉他……
这骇人的想法入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嘚嘚作响。
淳于焰猛地睁眼。
蹄声从耳边飞掠过去,只听得驭的一声,马车被几骑快马挡在路上,急停下来……
冯蕴身子往前一扑,抓住软垫才稳住身子。
马嘶声里,淳于焰慢条斯理地将车门拉开一条缝。
“妄之兄?漏夜拦路,是找弟有事?”
冯敬廷高坐马上,挽缰而立,“世子,我来要人的。”
淳于焰看着月夜下那人眉宇间的戾气,眼里生出细微的凛光。
“好说好说。”他望一眼随行的侍从,轻轻一笑,“兄看上哪个,挑走便是。”
冯敬廷道:“车上的人。我的人。”
淳于焰一怔,大笑起来。
“兄此言差矣,弟今日带家眷返回云川,车上岂会有兄长要的人?”
说罢他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将冯蕴往怀里一拉,小脸按在胸前,任她长发落下,而他的手指似笑非笑地从冯蕴的脸颊滑落到她雪白的后颈,像是要掐死她,又像是某种无声的爱抚……
“兄长要的,难不成是弟的姬妾?”
冯蕴身子不自觉地紧绷,死死咬着下唇,不让那羞人的声音逸出来,急急喘息着,几次想挣脱,都被淳于焰死死按住……
对她的反应,淳于焰很满意。
“我这姬妾性子野得很,只怕兄长治不住……”
“世子。”冯敬廷目光晦暗,马上的坐姿很是狂放凛然,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冷漠,“将人留下,云川和大晋友邦交好。”
他没有说否则如何,可不轻不重的威胁,比说出来更震慑人心。
淳于焰挑一下眉。
冯敬廷的怒气显而易见,他却觉着有趣。
这可是冯敬廷呀。
为一个姬妾打上门来找他的麻烦?
若非亲眼看到,谁说他都不会相信。
淳于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实不相瞒,这是我一见钟情,准备带回云川去做世子妃的姬妾……”
“我数到三。”冯敬廷冷着脸,没有了耐性,“一!”
淳于焰嘴角微微一抽。
其实在冯敬廷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必解释,避无可避,彼此心知肚明的两个男人,只需要打一架。
“好。我正好手痒。若是兄长胜了我,弟将姬妾转赠给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淳于焰将冯蕴推回车厢,理好衣袍,不紧不慢地下车。
几个侍从拔刀跟上,被他抬手阻止,“不用。”
冯敬廷没有出声,跃下马,将手上辟雍剑递给左仲,冷着脸朝淳于焰走去。
两个人都没有让侍卫插手,也不带兵器。
淳于焰抱拳行礼,目光带笑,“裴大将军,请赐教……”
砰!只听得重重一声拳头落肉的闷响。
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淳于焰的脸颊……
他力量极大,面具差点被砸飞。
淳于焰脑子蒙了片刻,擦了擦嘴角,恶狠狠咬牙。
“冯敬廷!你不讲武德!”
打人不打脸。
冯敬廷真不是体面人,专打脸。
淳于焰气到极致。
眼前又是一道拳影闪过。
“好得很,那就奉陪到底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身影快速闪动,衣袂翻飞,煞是好看。
车厢里的冯蕴却难受得快死了。
淳于焰和冯敬廷说了什么,冯蕴听不清,她耳窝里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整个人热汗淋漓,急渴着什么,难耐的情绪急需释放……
半开的帘帷,被风吹得颤动。
她看过去。
夜幕下,是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
水……
她需要水。
水可以解去她身上滚烫的热量,可以让那蚀心入肺的药性得到安抚……
冯蕴急促地喘息着,突然从马车一跃而下,拼尽全力跑过去,一头栽入长河……
官道上的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那飘动的裙裾沉入水中,吓得大声呼喊。
“女郎投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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