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与原身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五官不算出众,身形跟原身相比却显得壮实不少,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正瞪大着看我。一到我跟前,她便直言道:“月儿姐,你怎么样了,没有受伤吧,快给我看看。”不由分说边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见到我额上的伤,秀眉微皱。小女孩叫陈乐安,附近一户农家之女,从小便与原身一起玩,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见我不吭声,她倒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月儿姐,昨晚上听我爹说,涵姨她……,你还好吗?昨晚太晚了,爹不让我出门,我今天才一早出门来找你了。”
闻言,我才做出反应,换上一副悲戚的模样道:“我醒来就到家里了,我没见到我娘,头也撞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乐安安慰道:“没事,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涵姨后面的事,我们几户邻居,会帮忙的。”我马上就是一惊道:“我娘她,她真的?哇呜呜呜,乐安,我娘她呜呜呜。”算是感应到原身与母亲间的母女情深,我竟真的哭出两滴眼泪,惹得乐安一阵局促。
一声鸡鸣后,天开始蒙蒙亮了。乐安抬头看了看天,转头道:“月儿姐,我得走了,一会炳嫂和她儿媳妇该来了,让她们知道我过来,转头肯定给我爹告状。你放心,我晚些时候会再来看你。”说罢便离开了院子。
坐在院子的劈柴墩上,我盘点了一下干柴的数量,还有蔬菜的情况,能够吃上一周了,问题不大。不多一会,昨天的两位妇人,也就是长工媳妇炳嫂和她儿媳妇来了,进来取了农具,见我坐着脸上有泪痕,她儿媳说话了:“月儿啊,你娘的事,看来你知道了,可这今年家家户户收成都不好,咱们也没法顾得上你,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活的,也别说咱们心狠。”炳嫂这时才出声看似一呵斥:“说什么呢,嘴上没个好把式,走。”长工家是承包了四亩地的,看来是去干活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屯点物资吧,找到一把小锄头和背篓,出发去后山。一路上,在田间劳作中的邻居对着我窃窃私语,当中乐安一看见我就奔跑过来:“月儿姐,你这是去哪儿啊?”我瞥了一眼远处的邻居:“快入冬了,还是得备多些干柴和吃食才行,我去后山转转。”话落,乐安娘也走了过来道:“月儿啊,这后山高大险峻,林深处还有野兽出没,前日你娘又在……,实在困难,我家也不会不管你的,过两日我让乐安送两件厚些的秋衣给你,你一并穿上也暖和得很。”提到了原身的娘,就少不得要悲戚一番,我扯了扯嘴角道:“谢谢陈嫂子,陈嫂平日里对我们母女多加照顾,实在感激,但我娘走了,我也得撑起来,总不能都让您接济,您放心,我就在山脚下转转,绝不入深山里。”乐安娘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道:“那就让乐安跟着你一起去吧,两人干起活来也快点,你们记着申时就要回来,不要太晚了。”我也瞄了一眼乐安爹那边,见他没多注意这里,欣然道:“谢谢陈嫂子,我们定会早些回来。”
跟乐安并排走着,听见身后乐安爹对乐安娘一阵吼:“你啊你,说了多少次,别多管闲事……”乐安也听见了,觉着有些尴尬开口道:“月儿姐没事,我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嘴上说说,对着我娘可怂了。”我笑了笑,挽上乐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