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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强婿

补水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方为商界豪门,而他只是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乡下小子,为了完成对已故爷爷的承诺,他不得已入赘豪门为婿……消失的五年,他被一位高人带往神秘岛屿修炼……当所有人还以为他依旧是五年前那个病夫时,其实他已经成长成一代兵王……性格脾气也由先前的软弱怕事变得杀伐果断!

主角:金凌,徐落薇   更新:2022-11-28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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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凌,徐落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兵王强婿》,由网络作家“补水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方为商界豪门,而他只是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乡下小子,为了完成对已故爷爷的承诺,他不得已入赘豪门为婿……消失的五年,他被一位高人带往神秘岛屿修炼……当所有人还以为他依旧是五年前那个病夫时,其实他已经成长成一代兵王……性格脾气也由先前的软弱怕事变得杀伐果断!

《兵王强婿》精彩片段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简单的婚礼结束后,徐落薇把金凌领到婚房的隔壁房间里,寒着脸说道。

金凌有点不解,忍不住问道:“今晚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怎么……”

他话没说完,便遭到徐落薇怒目相向:“洞房花烛?哼,你别异想天开了,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我之所以嫁给你,是因为你爷爷临死相逼,而我爷爷念及与他的战友之情,不忍食言相负,这才答应这桩婚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你这窝囊样子,配得上我吗?”

徐落薇说的没错,徐家目前在江北市财势滔天,而自己家徒四壁,要不是要不是爷爷当年与徐老爷子定下这一桩娃娃亲,他金凌与徐落薇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别对我抱太多的幻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徐落薇跟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结婚只是为了向外界展示我们徐家信守承诺而已,你别指望我会履行妻子的职责……而且,这里是徐家,你只是一个上门女婿,所以,请你以后在徐家本分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金凌自嘲冷笑,他自问根本不想高攀徐家成就这段假婚姻,但爷爷死前逼着他发誓,他又怎么忍心不答应?

当年,徐老爷子与自己的爷爷是生死相交的战友。

有一次,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金凌的爷爷救了徐老爷子一命,让他十分感激。

在金凌与徐落薇出世时候,经过两人商量,定下了娃娃亲。

只是后来出了一系列变故,金家没落,金凌的父母也相继去世。

相反,徐家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大潮,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更是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徐家俨然成为整个江北屈指可数的富家大户。

徐家有了钱,人心也变了,徐家开始疏远金家,徐老爷子对金凌的爷爷也不像以前那么亲近,甚至有点瞧不起。

但当时定娃娃亲时有很多前辈作为见证,这让徐老爷子无法反悔,所以,这一次他只好牺牲孙女的幸福保全名誉。

但让自己优秀貌美的孙女嫁给金凌这个窝囊废,徐老爷子也是一肚子苦水。

金凌打从娘胎开始,身体就十分羸弱,常年生病,在小时候,徐落薇的父母就极力反对这桩婚事,认为金凌是一个年寿不永之人,把徐落薇嫁给他只会耽误女儿一辈子。

但是,那时候的徐老爷子掌握着家中的话语权,而且金家的情况也不像现在这么糟糕,他们即便反对也无济于事。

从金凌十五岁开始,他爷爷便委托自己一个好友将他送往一个汇聚世界各国特种兵的岛屿之上,开始系统地学习特种兵的技能,以求慢慢改变他的体质。

五年之内,金凌不但从以前的手无缚鸡之力变成一流的特种兵高手,更拜得名师,习得一种失传已久的练气功夫和一门叫做“捕风手”的暗器功夫。

当然,关于这些,徐家毫不知情,他们只当金凌这五年是去国外养病去了,因为金凌的爷爷就是这样跟他们说的。

所以,整个徐家以为金凌还是以前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前不久,金凌得知爷爷病重,于是离开了岛屿,回到了江北。

他庆幸见到了爷爷最后一面,在病床前,面对爷爷的苦苦央求,金凌只得违心答应这一桩婚事。

徐老爷子碍于名声,不敢食言,但却私下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让金凌入赘。

就这样,金凌入赘到了徐家。

躺倒在床上,拿掉礼服的领结,金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那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而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却是独守空房。

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却能看不能碰,这还不如没有……

“shit!”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发泄着心中的不爽。

这时候,门再次被推开,换下婚纱的徐落薇再次走了进来。

看到她卸妆后绝美的面容,纱质睡衣下曲线玲珑的身材,金凌短暂失神。

直到她扬了扬手中那几页纸,金凌这才回归现实。

“这一份合约你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出来。”

徐落薇无比嫌恶地白了金凌一眼,说话声音极冷,更带着一种命令的气势,这种态度盛气凌人,高高在上,根本没把金凌当成家人。

契约婚姻?亏她想得出来!

“没兴趣看,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定几条约定。”

“什么约定?”

“首先,从今以后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会跟你同房,也不会尽妻子的义务,当然……”

徐落薇脸红了红,“你那方面要是有需求的话,可以去高档会所找小妹,钱由我出,只要你不要做得太出格,影响到徐家的声誉就行。”

“哟,你倒真大方,还有吗?”

“第二条,今后你住在徐家,需要恪守徐家人的本分,不可以对我的父母和家人不敬,更不可以给徐家抹黑,以及做危害徐家的事。”

金凌嘲讽道:“他们是长辈,我自然不会对他们不敬,我只求你们徐家人不要故意为难我就好——还有吗?你干脆一次性说完吧。”

“最后一点,今后你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我包了,你不要花任何钱,也不需要工作,你如果需要钱,只要是正当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怎么听起来我好像被你包养一样?你认定我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难道不是?”

“你高兴就好。”

金凌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但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终有一天会对自己俯首称臣。

“完了没?”

“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记得把门带上。”

徐落薇愣了一下:“可是你还没有表态。”

“表态?难道我能说不吗?”

“当然不能!”


第二天清晨,金凌在五点便起了床,换上运动衫,绕着整个徐家庄园跑了两圈,然后又回到楼上冲凉,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下楼吃早餐。

每天晨跑这是他在光明岛的习惯。

站在楼梯上,他一眼看去,餐桌前,几乎整个徐家人都在。

整个餐桌被围得满满当当,却唯独没有他的位置。

保姆顾嫂见金凌下楼,愣了下神,随即反应过来:“真不好意思,忘了徐家多了个姑爷,我这就去搬一张椅子来。”

桌子旁的徐大山,其妻子李淑娇都不说话,甚至都懒得抬起头来看金凌一眼。

徐落薇的表情也是格外冷淡。

“不用了!”金凌打断了她,“我不饿。”

“怎么,怕我徐家不给你饭吃?还是坐下吃点吧,免得说我们虐待你。”

徐大山抬起头来,冷冷地说道。

“说了不用了,我真的不饿!”

“哼!”

徐大山狠狠地撂下手中筷子,暴怒而起。

他满足地咽下最后一口早餐,用餐布擦了擦嘴,才慢吞吞地道:“这么晚才起床,哪里像个年轻人,好吃懒做,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既然来到了徐家就得遵守徐家人的习惯,从明天起你这习惯必须改了,说你几句还给我眼色看,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金凌不予理会,充耳不闻。

徐落薇看到父亲发怒,知道事情严重,忙快步来到金凌近前,白了他一眼,责备道:“你怎么搞的,第一天就不会给家里人留个好印象吗?非要把气氛闹僵,让我下不来台?”

金凌耸肩笑道:“随便你怎么想,你们高兴就好,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不就是多余的么?”

“你!”

徐落薇气结,当着全家人的面,她也不好多跟金凌讲道理。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这种态度,我徐家的家法可不讲情面,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大山还在身后不依不饶地咆哮,他这个人对人对事都十分苛刻,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

金凌视而不见,直接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整个过程,老二徐大川一家三口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天知道,在他内心他巴不得大哥的家里出点事才好,这样自己才有上位的机会。

现在看到徐大山翁婿不和,顿时眉毛一挑,计上心来。

“大哥,你别动怒,不值当,他只是一个上门女婿而已,你大可放任自流,让他自生自灭就是了,不要对他有过高的要求,只要大事上他不要影响我们徐家就行,就当白养了个吃闲饭的,不过……”

说到这里,徐大川故意停顿一下,且提高了声音,并摆出一副事态严肃的样子,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你说……”

“我听说这小子从小体弱多病,该不会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吧,以后让他与我们同吃同住,我多少有点不放心,万一把病传染给我们那就麻烦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妻子李淑娇一听也是急了起来。

此话一出,徐大山顿时动容。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你觉得怎么办?”

“我觉得以后得把他吃饭的碗筷分开,最好让他跟我们分开吃喝,这样才万无一失。”

“言之有理,顾嫂——”

徐大山赶忙把顾嫂叫到身前,吩咐道:“听到没有,以后用餐的时候准备两份,把金凌吃饭喝水的用具分开来,再在厨房给他单独准备一个小桌子,让他在那里吃。”

顾嫂连忙答应。

他们没注意到,此时金凌就站在二楼房间门口。

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当即从楼上冲到客厅:“我是没病,我看有病的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心理病态,无药可救!”

李淑娇道:“你从小那个样子,谁相信你没病?我们可不想因为你一个人害了全家,就这样决定了,以后分桌吃饭,你要是不愿意,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金凌觉得这一家人都不可理喻,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真是可悲。

徐落薇也觉得分桌吃饭太过分了,太伤人自尊了,金凌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有点看不下去。

当即说道:“爸,妈,二叔,分桌吃饭我看就没必要了,大家同处一个屋檐下,用不着如此见外。”

三人都没有说话,但那种嫌弃的表情显示了他们的态度。

“放心,吃饭的事情不用麻烦你们,我以后自己解决。”

金凌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徐家一家人吃完早餐,上班的上班,去读书的读书,也陆续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只留下徐落薇与徐大山正准备去公司,这时候管家张叔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张叔,什么事情?”

徐落薇问道。

“大小姐,隔壁庄园的王太太说有要事。”

徐大山一听大喜,这王太太可不简单,她丈夫王勇的事业做得很大,在江北市手眼通天,买了跟徐家一样大的庄园,就住在徐家隔壁,据说庄园里面还有私人飞机呢。

记得去年公司面临融资的时候自己还曾腆着老脸求助过王勇,但遭到拒绝,今天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当下哪敢怠慢,欢喜地让张叔迎客。

王太太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一身贵妇打扮,领着她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哟,王太太,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顾嫂,快点上茶!”

“徐老,您用不着这么客气,今天来,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好女婿的。”

“?”徐大山不解,“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都怪我这个淘气的小子,他一个人跑到马路边玩遥控车,谁知那遥控车跑远了,跑到马路中心去了,他一急就去捡,这时候正好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眼见就要发生大祸,您家那个英俊的女婿一个飞扑把我儿子扑了出去,这才避开了车辆,我儿子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捡回了一条命,您是不知道,当时我在远处看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事后,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跑远了,这不,我是特意带了点东西来感谢他的。”


徐落薇与徐大山对视一眼,均感诧异,金凌今早不是很晚才起床吗?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马路边,还做了好人好事?

“王太太,您是不是看错了?”徐大山认真问道。

“怎么会呢,他当时穿着运动背心,小短裤,身板结实得很,又高又帅,这个我怎么可能看错,而且昨天在婚礼上我还见过他,我可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徐大山呆住,这么说来,难道今天早上误会金凌了?他并没有赖床晚起,反而是?

虽然误会了金凌,但是,能让隔壁王家欠下一个人情,这件事情还是值得高兴的,生意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还是王勇这种在江北市能呼风唤雨,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朋友。

“王太太您过奖了,这件事情那小子并没有跟我说,我也是听您说才知道,在我看来年轻人就该如此,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没什么了不起的。”

“瞧您说的,还不是您调教有方,现在的年轻人心眼好的可不多,何况当时那种危急情况,搞不好是会搭上自己性命的,您女婿能不假思索仗义出手哪是您轻描淡写一句‘助人为乐’就可以揭过去的,还是那句话,徐老、徐大小姐,您能嫁到这样的青年才俊真让人羡慕哦。”

徐落薇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尴尬赔笑点头。

接着,王太太便将那个精致的礼品盒郑重地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然后取出了里面的盒子。

“请您不要嫌弃,我刚才打过电话征求过我老公了,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颗九眼天珠,还请笑纳。”

“哟,这可不行,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徐大山受宠若惊,九眼天珠可不简单,在古玩界,这种东西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而如果真要给这东西定价,估计最少要几百万。

当然,他也没想到,王家竟然财大气粗到这个程度,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九眼天珠。

“请您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里难安,东西虽然还过得去,但跟我儿子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您就不要推辞了。”

王太太显得无比坚持。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重的礼我们真的受不起,咱们既然是邻居,互相帮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您再送这样的厚礼,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徐家了。”

徐大山打出了道德牌。

王太太认真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也不要争了,把抉择权交给您女婿吧,让他下来一下,我正好当面致谢。”

“这……”

徐大山略微想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道:“用不着,这件事我就替他做主了,东西我们是说什么也不会要的,只不过如果以后在生意上碰到什么波折了,还请您先生多多关照才是。”

“那是自然……好吧……”

王太太也是识大体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痛快地答应下来。

又寒暄了几句,王太太这才高高兴兴提着袋子离开了徐家。

徐落薇有点不解地问道:“爸爸,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王太太把金凌叫下来?”

“你傻啊,那小子从小家里就穷,没见过世面,我怕他财迷心窍收了王家这份大礼,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我且问你,你是想收下这颗九眼天珠还是想让王家欠我们徐家一个永远还不上的人情?”

“当然是后者。”

“那不就是了吗?”

躺在二楼房间,金凌把楼下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

他觉得可笑,徐大山也真是不要脸到家了,王勇的老婆本来是感谢自己的,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为了抱王勇大腿,这一下又不把金凌当外人了,竟然恬不知耻地替他做了主。

这种逻辑真是让人无语。

等到王勇老婆刚走,他便急匆匆走下楼来,出现在父女二人面前。

徐大山面色一红,看了金凌一眼,有点心虚地道:“你下来干嘛?”

“下来干嘛?你说呢?别人是为了感激我送我礼物,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做主拒收?你要巴结王勇有本事自己巴结去。”

徐大山被点破心事,顿时哑口无言。

金凌想了一下道:“行,九眼天珠价值不菲,因为你一句话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损失不少,这样吧,作为交换,你在院子里给他腾一块地出来。”

徐落薇道:“你要一块地干嘛?”

“你们不是嫌弃我有病,不想跟我在一起吃饭吗,我在那里建一个独立厨房总不过分吧?”

徐大山想了一下,反正庄园里面地有的是,一个小厨房又用不了多块,还省得以后吃饭看到金凌心烦,于是痛快答应了:“行,外面院子里有的是地方,你喜欢哪里自己选。”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爷爷要在徐家待满三年,金凌早就忍受不了这变态的一家离开了。

所以,吃饭个问题不是小事。

他想快速把厨房支棱起来,于是在同城服务网上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定了一套轻钢厨房。

很快,施工人员就上门来安装了。

金凌在院中选了一块相对安静的角落,靠近下人和保安所住的地方,让工程队开始搭建厨房,而自己则在一旁帮手和指挥。

很快就到了中午,李淑娇接到电话,有一位太太约她一起去打麻将,于是跑到厨房前吩咐顾嫂,叫她别给自己做饭了。

顾嫂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却是看了看二楼金凌的房间,小声问道:“还有姑爷呢,他一个人在家,午饭总是要准备的吧?”

李淑娇想了一下:“你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样不好吧,毕竟他是姑爷,好歹是徐家的一份子。”

“哼,他算哪门子徐家人,只不过是个上门女婿而已,他姓金。”

顾嫂见李淑娇如此坚持,正是求之不得,匆匆忙忙放下厨房的活计,回郊外的老家去了。

忙到中午,金凌实在是渴了,客厅,准备在冰箱里找点水喝,突然听到二楼传出了响动。

仔细一听,声音似乎是从徐大山书房的窗户位置发出的。

金凌有点好奇,徐大山根本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人,难道是来了小偷?

他当即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躲在房门外面贴紧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面传出了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

金凌绕到走廊下面,通过玻璃往里面看去,发现里面有一个人。

虽然这人戴着口罩,但金凌一眼就从身形体格判断出了他的身份:徐大川的儿子,正在上大学的徐天行。

怎么是他?他不是去上学了吗?

金凌感到十分纳闷,徐天行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爬窗户进入徐大山的房间?

难道是想偷什么?

在他的注视之下,只见徐天行撬开了书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似乎是一方砚台。

徐天行快速地将砚台揣入怀里,然后又在房间里面胡乱翻找了一番。

糟糕,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家里丢了东西,我岂不成了替罪羔羊?

想到这里,金凌急忙掏出了手机,打开相机,将屏幕对准了房间内。

徐天行作案的整个经过于是被清楚地记录下来。

徐天行显得十分急切,又翻到两沓现金后,急急忙忙地逃离了现场。

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要是徐大山回到家里发现丢了东西,而一整天都只有自己在家,到时候自己就是百口莫辩了。

有了证据在手,金凌便没了后顾之忧,于是淡定下楼。

这时,只见李淑娇气冲冲地闯进了客厅。

她见到金凌,立即抛来嫌恶的目光。

“哼,有手有脚的,如此大好光景只会待在家里混吃等死,真是没用。”

李淑娇打麻将输了不少,心情郁闷,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混吃等死?自进门开始,我有吃过你们徐家一顿饭一粒米没有?好像没有吧?”

“哼,你还敢顶嘴,家里就是因为来了你这个扫把星才处处不顺,不到两个小时就输了我五十万,真是见鬼了!真是晦气。”

想起刚才在牌桌上的背运手气,李淑娇愤愤不平。

“哟,您输了钱也不是我给您输的吧,您心情不好也不应该把我当出气筒吧。”

“好小子,这是你应该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徐落薇今天下早班,人在门外,远远地就听到了客厅里的争吵声,立即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

“妈,怎么了?”

她先是向李淑娇问了一句,然后目光却紧紧盯着金凌,一副兴师问罪的神色:“金凌,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约定的,昨晚我提出的三个条件你也是答应了的,你竟然趁着我们都不在欺负我妈?”

“欺负你妈?拜托你搞清楚,受欺负的可是我,我无缘无故什么都没做就被她骂的狗血喷头。”

“妈,您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淑娇见有女儿撑腰,更加有了底气,恶人先告状道:“这小子大白天的在家里闲逛,我只说了他一句,他就冲我发脾气……”

“金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冲着我来,别欺负我妈。”

金凌冷笑:“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母女一个鼻孔出气,你也早认定我是个恶人,懒得浪费口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

徐落薇气结。

金凌没有心情再跟他们纠缠,心情郁闷地走出了客厅,准备看一下厨房搭建得怎么样了。


因为是预制的钢架结构,所以搭建得很快,此时已差不多全面竣工。

金凌客气地跟那个工头交接,然后准备付钱。

那年轻的工头左右四顾了一眼整个徐家庄园,有点好奇地道:“老板,说句实话,我做了这么多年工程,进这种豪华庄园施工还是第一次,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金凌心情不好,没怎么理会他,给了钱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不好啦,家里失窃啦!”

正在这时,顾嫂的一声大喊打破了气氛。

金凌听到喊声赶忙回到了客厅。

刚回到家的徐大山大惊问道:“怎么回事?”

顾嫂冲下楼来,战战兢兢道:“老爷,我刚才在您书房打扫卫生,发现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的锁也被撬了,好像进贼了。”

徐大山一听,慌忙冲入书房之中。

不久之后,徐大山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不错,家里确实进贼了,我的紫云砚丢了。”

李淑娇立马反应过来,指着金凌,分析道:“不错了,今天上午就只有这小子一个人在家,我出去赴牌局,顾嫂回了家,其余的人上班的上班,读书的读书,肯定是他干的。”

金凌忍不住冷笑,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自己真的成了替罪羔羊。

徐落薇一听,急忙问道:“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小子偷了我的紫云砚。”

徐大山平日里有收集名贵砚台的爱好,这紫云砚为一方端砚,据传为清朝重臣纪晓岚自用砚,是其仅存于世的八大藏砚之一,珍贵无比,平日里徐大山有事没事便拿出来把玩,爱不释手。

徐落薇知道此砚在其父心中的分量,因此也是着急起来,但她还算比较理智和冷静,当即悄无声息来到金凌面前,低声问道:“是不是你拿的,如果是,快点拿出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好好给你求情,争取得到父亲的原谅,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

金凌不屑笑道:“我要说没拿,你们定然不信,我能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要想证明你的清白,除非让我到你的房间去搜,这么短的时间我相信你还没来得及销赃!”

徐落薇想了一下道:“爸爸,我也相信他不会做出偷盗的事情来,搜查房间就不必了吧,涉及个人隐私。”

徐大山还没来得及表态,门口一声大笑,却是徐大川无比张狂地走了进来,大声道:“上门女婿就是上门女婿,毕竟不是自家人,一进门就发生这种事,这么多年来徐家一直太平无事。”

金凌知道,他肯定又要开始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手中握着绝对的证据。

“二弟说得对,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徐大山摆出不容商量的态度。

话说完他便冲向桌前,抓起了对讲机,招呼外面的保安,很快就有几个内保冲了进来。

“爸,给我点面子,搜查私人物品涉及个人隐私,您就手下留情吧。”

徐落薇苦苦央求道。

徐大山充耳不闻,一声令下:搜!

几个保安气势汹汹就要闯入金凌房间。

“慢着!”

金凌一个箭步闪到房间门口,拦住了保安去路。

徐大川急道:“大哥,这小子如此阻拦,肯定是做贼心虚。”

徐大山也是同样想法,催促保安动手:“给我把他拉开,非搜不可!”

几个保安急于在徐大山面前邀功,争先恐后地冲了上来,为了速战速决,甚至甩出了警棍。

他们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徐家的上门女婿在徐家没有地位,因此就算打伤了,徐大山也不会追究。

跟我动手?哼!面对徐家人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金凌也不打算跟他们客气。

最先杀到的两个保安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两手一空,手腕吃痛,警棍已掉落在地上。

两人愣了一下,再看眼前,金凌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两人只感觉耳际生风,金凌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他们身后,突然颈部吃痛,当场晕厥。

原来金凌以两记手刀斩在他们后颈,一击凑效。

剩下四人吃了一惊,根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病秧子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约而同使出擒拿手法,伸手来抓金凌。

可是他们手刚伸出,小腹纷纷吃痛,身体本能地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疼得不断嚎叫。

金凌在短短一秒时间内便快速踢出四脚,四脚全部踢在他们小腹要害。

六个保安在眨眼之间全部倒地,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啊啊大叫。

现场的几个徐家人全部傻眼。

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般,甚至都没看清楚金凌是怎么动手的。

“你怎么……这怎么可能?”

徐落薇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金凌是她固有认知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得了软骨病的病秧子吗?

“这……”

徐大山也是呆若木鸡,脑袋短路。

他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的金凌连说句话都要扶着墙,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休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淑娇更是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吓得大张着嘴,不敢说话。

但是回过神来的徐大山怎么可能就这么罢休,冲地上的保安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然后自己迎向金凌,要闯进房间去。

“小子,有本事你就冲我头上招呼,否则你拦不住我。”

这一次金凌没有阻拦,只是心寒到了极点。

徐大山连他最后一丝尊严都践踏了。

这种耻辱让他牢牢记在心底。

徐大山进了房间,一阵翻箱倒柜,没有找到紫云砚。

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金凌携带的那两个行李箱。

行李箱很快被打开。

第一个行李箱里只有一些日常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书,没有其他东西。

接着打开了第二个行李箱。

里面有一把军刀,一个很老旧的游戏手柄,一系列街机游戏卡,还有一副经过精致装裱的相框。

相框里照片上的人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少女时期的徐落薇。

徐落薇一颗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满脸疑惑地看向金凌,而金凌则微微避开了她的目光。

徐落薇没有想到,金凌竟然一直保留着自己的照片。

在她的印象里,模模糊糊地记得,这张照片是好几年前的有一天,金凌找借口跟自己打赌,自己输给他的。

当时的自己并不情愿把照片给他,金凌绞尽脑汁使用诡计才骗到了自己的这张照片,当时自己还为此事伤心了很久。


竟然没有?

徐大川,徐大山以及李淑娇全部傻眼。

他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尤其是李淑娇,他十分肯定这件事就是金凌做的,因为整个上午就只有金凌在家,以她的智商自然想不到别的可能。

“是不是还要对我彻彻底底的搜次身?”

金凌从容不迫地问道,这件事情如果不牵扯到自己,他大可袖手旁观,但现在,自己受他们百般羞辱,当然要一五一十地还回去。

徐大川当然没有傻到再去搜身,因为砚台沉重,身上根本藏不住,搜身完全没有必要。

那徐大川却不依不饶道:“哼,小子,你别得意太早。”说着看向徐大山道,“大哥,虽然他的行李里面没有,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不是他做的,搞不好他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以后找机会回来拿。”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金凌嘲讽道,他说着,凌厉的目光直视徐大川,“我本想叫你一声二叔,今后和你和睦相处,可我刚来徐家两天,你就处处跟我过不去,我自问曾经也没得罪过你,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徐大川不见棺材不落泪,轻蔑笑道:“哟,一个上门女婿而已,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竟然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义。”

金凌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扬起手机道:“好在我有铁证在手,不然今天这个哑巴亏我是吃定了,你们既然这么想知道是谁偷了紫云砚,那就拿去仔细看吧。”

徐大川听说他手上有证据,起先有点不相信,但看到金凌煞有介事地打开了手机文件,点到了一个视屏,忙伸手要了过去。

金凌大方地将手机递给了他。

徐落薇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认真看了起来。

视屏中徐天行作案的整个经过清清楚楚地播放出来。

“原来是这个人偷了我的紫云砚,这个小子到底是谁?”

徐大山恨得咬牙切齿,徐落薇慧眼如炬,虽然视屏中的徐天行带着口罩,但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大川。

徐大川当即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异样,快速一瞥手机,顿时暗下大惊。

因为他一眼就确定了视屏中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徐天行。

糟糕,如果此事闹大那就惨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要偷紫云砚,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情敷衍过去,最好能够毁灭证据!

不然以后不光自己在徐大山面前抬不起头来,严重点还可能让徐大山从此对他处处设防。

真是那样的话,自己那个远大的夺权目标就无法实现了。

想到这里,徐大川突然闪电般出手,抢夺手机。

金凌猝不及防,眼见手机就要被徐大川夺走,只需要在地上一摔,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凌后发先至,以鬼魅般的速度闪到徐大川面前,横臂一抬,便将徐大川的动作阻拦下来。

徐大川手腕吃痛,感觉像是撞在了钢铁之上,心中震惊不已。

“哼,想毁灭证据,还好我早有防备。”

金凌快速抢过手机,控制在自己手中。

“你!”

徐大川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好发作,脸色变得阵红阵白。

徐大山也预料到了什么,刚才观看视频的时候虽然不是很仔细,但从徐大川刚才的反应中猜到了什么。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眼下即便能够确定偷窃紫云砚的就是徐天行,他也不想再追究了。

就算要追究,私下解决才是最好的方法。

没有必要让一个外人看笑话。

金凌气定神闲地道:“我看还是报警吧,刚才你们不是说那紫云砚很贵重吗?如此贵重的东西被偷,警方不会坐视不理的,让警察来勘察现场,找到真凶,将真凶绳之以法才是正途。”

他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徐大山立马制止道:“慢着,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了,就这样吧。”

金凌诧异无比,不过他只稍微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徐大山前后态度如此转变的真正原因。

他后退几步,无比悲凉地道:“我懂了,你们才是一家人,从始至终我都是多余的,我干嘛来操这份心,我这是犯贱!”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走出了客厅。

看到他如此绝望的样子,徐落薇有点心疼,她真心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对金凌太不公平了。

虽然她从未对金凌有过好感,但就事论事,金凌受了极大的委屈。

因为心生怜悯,徐落薇短暂愣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

在大门口的位置,徐落薇拦住了金凌。

“金凌,你等等。”

金凌充耳不闻。

“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请你理智点,不要感情用事。”

金凌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徐落薇一眼,随即继续往前走去。

徐落薇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冲上去,从后面拉了一下金凌的手。

“咱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吗?”

徐落薇语气温柔,一脸央求。

“我看没必要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抱歉,这种生活我过不了。”

“不是的,你太敏感了,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委屈,我本来想替你说话的,但徐家的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也有苦衷,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跟你解释吗?”

金凌见他语气诚恳而真挚,内心产生了动摇。

徐落薇趁热打铁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么点委屈你就受不了了吗?”

“我不是受不了,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受委屈也要分对象,要看值不值得。”

“金凌,不是我说你,你根本就不成熟,你就算不是为了我们徐家考虑,但你也应该想想你爷爷,他尸骨未寒,而你在他病床前答应得好好的,不管任何情况都要在徐家待满三年,难道你忘了?”

不错,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

要不是徐落薇提醒,金凌还真的忘了自己曾答应过爷爷的事情。

只不过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爷爷一定要自己在徐家待满三年,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九泉之下的爷爷才知道。

一想到这个承诺,他立马就强硬不起来,作为一手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人,爷爷就是他的软肋。

见金凌沉默,徐落薇趁热打铁道:“这样吧,从明天起你跟我去上班,我在公司给你找点事做,也好过你整天游手好闲,碍爸妈的眼,他们看到你有事可做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自己问心无愧,清者自清,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这样一想,金凌随即坦然。

“行,我跟你回去,但请你记住,这次我并不是因为你的挽留,而是因为我对爷爷的承诺,我不想他尸骨未寒,我就背弃承诺。”

徐落薇满意点头。


徐大山,徐大川两兄弟看到徐落薇重新提回了金凌的行李,对视了一眼,同时保持沉默。

只有李淑娇却是极不合时宜地说道:“他要走就让他走啊,求之不得……”

话说到一半,就被徐大山一声厉喝打断:“闭嘴,你少说两句。”

对于今天这件事,徐大山心里自有分寸,他混迹商场多年,精明老道,哪里看不出孰是孰非?

只是,就算明知误会了金凌,他也不会放低姿态跟金凌道歉。

因为中间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定于今晚的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晚上的饭桌上气氛无比的沉闷。

金凌则去市场买了些锅碗瓢盆以及米面粮油,开始布置那间刚搭建起来的厨房。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所有用具都归置到位,终于可以生火做饭。

“哟,没想到,本事可大着呢,还会自己做吃的。”

看着金凌在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李淑娇嘲讽道。

徐落薇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道:“妈,您就少说两句,他弄成这样还不是你们逼的,说句公道话,在这件事上我也觉得你们做得太过分了点。”

李淑娇随即哑口。

金凌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一道红烧鱼,一道小炒肉,还有一个汤,便准备开吃。

在光明岛上,跟着那个吃货师父,学做吃的算是一种意外收获。

没有徐家人碍眼,吃饭也香了。

正吃到一半,厨房里走进来一个人。

金凌抬头一看,却是顾庆峰。

“你来干嘛?”

“呵呵,我……”

顾庆峰一脸友好。

“有什么话就说。”

“姑爷……刚才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多有得罪……”

金凌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毕竟他也是职责所在。

“不过您……您好像是个练家子啊。”

想起刚才在金凌房间门口眨眼间自己几个保安兄弟就被放倒的那一幕,顾庆峰心有余悸。

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人,同时也是第一次看走眼。

“你来就是说这些?”

“不是,兄弟们让我来跟您道歉,我们输的心服口服,他们想问,您身手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们……”

顾庆峰搓着手,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话。

“教你们?你们平时做保安,用不着……”

金凌有点不屑地说道,随口又问道:“你吃了没?”

顾庆峰摇了摇头:“做饭的小李今天请假了,我们打算叫快餐。”

“没吃的话坐下来吃点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顾庆峰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肚子早就咕咕大叫。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金凌给了他一副碗筷。

顾庆峰也不客气,自己动手盛饭,开吃。

饭菜一下口,才发现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相当美味可口。

他一口气就吃了三大碗饭。

顾庆峰临走时一再表示感谢。

金凌想到在这偌大的徐家庄园终日看徐大山那种人的脸色也是心烦,多个朋友倒也好。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顾庆峰为人爽朗,没有心机,值得交往,也就没有刻意疏远。

晚上九点,客厅外响起管家的传报声,说是隔壁王先生求见。

徐大山精神一震,赶忙吩咐道:“快请,顾嫂,备茶,取我珍藏的母树大红袍。”

正因为徐大山知道王勇的真实家底,才舍得拿出母树大红袍待客。

要知道,这茶叶珍稀无比,一斤的价格几十万还有价无市。

那王勇生得一张国字脸,仪表不俗,气场强大,一进门便满脸堆笑,向着徐大山行去,表面虽然客气,内心却是桀骜。

二人寒暄几句,话题扯到主题之上,王勇表明来意,说是特意来感谢金凌的救子之恩。

徐大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命人把金凌请了下来。

王勇千恩万谢,而后又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将金凌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金凌看到眼前这个人,也感觉他极不寻常,只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只是我想提醒一下王先生,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意外。”

王勇立马神情紧张,面色凝重:“哦?怎么说?”

金凌仔细回忆了一下早上的场景,道:“当时那辆车来得太过凑巧,而且速度极快,别说是个孩子,就算是个眼疾手快的成年人也很难避开,而这些都不是最蹊跷的……”

“快请说。”

“据我所知,这庄园群附近极少会有那种大货车出没,附近没有施工工地,也不是国道要道,一辆大货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条路上,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货车车斗是空的,没载一点货物。”

王勇听完,脸色大变,急道:“您的意思是?”

“这不是意外,而是有目的有预谋的谋杀。”

啊!

此话一出,就连徐大山也紧张起来,他很是责备地提醒金凌道:“子虚乌有的事,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金凌笑了笑:“是不是危言耸听我想王先生应该比我清楚。”

王勇脸色阴郁,没有说话,诚挚地向金凌道:“多谢小兄弟提醒,你的大恩我记住了,一句话,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王勇的地方尽管开口,告辞!”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刚抬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冲金凌道:“听说金兄弟喜欢晨跑,我也正好有这个爱好,以后咱们可以约个伴。”

金凌道:“荣幸之至。”

这天深夜,徐大川打通了儿子徐天行的电话,劈头盖脑就问道:“小子,我问你,你伯父的紫云砚是不是你拿的。”

感受到父亲的怒火,徐天行只得如实相告,不过他笃定父亲一直疼爱自己这颗独苗,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最多就是骂上几句,最终还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有了这个心理,他便一边央求徐大川的原谅,一边斩钉截铁地保证一定会神鬼不知解决这件事情。

“解决?你怎么解决,现在你那个所谓的姐夫手上握有你行窃的证据,他把你偷东西的画面拍下来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

徐天行吱唔了一阵,最终道:“爸,您别管,我只是因为投资失败欠下了一笔钱,就想拿紫云砚换点钱周转。”

“你没钱可以跟我说啊,干嘛要去偷你伯父的紫云砚,难道你不知道你伯父就这点收藏的爱好。”

“爸,您放心吧,我知道,事情我一定会解决的。”

“好,小子,我就相信你一回,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定要做的干净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爸,我做事难道您还不放心吗?”

凌晨三点,正是一个人睡得最死的时候,金凌虽然睡着了,但多年的训练生涯让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惕,他从窗户外面轻微的响声判断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于是他假装睡着,打算将计就计。

果然,窗户被慢慢撬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轻捷地闪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直奔床头柜上的手机。

可是他刚伸出手,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拿住。

金凌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将黑衣人控制住,黑衣人用力挣扎,两人随即展开战斗。

双方缠斗数个回合,金凌发现,这人的身手居然不俗,擅长的是使腿法的跆拳道,根据实力判断,至少在黑带四段以上。

不过,就这点功夫,在金凌这里还不够看,金凌瞅准机会,一个窝心腿蹬在黑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蹬飞几步之远。

金凌上去直接锁住他的脖子,将他控制下来,然后找来一块布,将他双手双脚绑住。

楼上的打斗声惊动了负责夜晚巡逻的顾庆峰等人。

顾庆峰立刻扯着嗓子朝着楼上喊:“发生了什么事?”

“进贼了!”

金凌回答了一句。

很快,整个徐家大楼都被惊动。

徐大山,徐大川,徐落薇等人纷纷被惊醒。

金凌一只手将那黑衣人提到客厅,丢到地板之上。

“他是谁?!”

众人一看眼前的陌生人,纷纷发问。

“他潜入我的房间是想偷我的手机,具体目的我也不知,不过只要逼问一下他一定会说真话!”

金凌说道。

听到这话,徐大川立即紧张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顾庆峰大声喝问。

“哼!”

陌生男子犯狠,不肯配合。

“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金凌说着,唰的一声拍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布包,将一排银针展现出来。

他直接取出了其中最长的一根银针,足足有一两寸长,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说道:“我现在就把它插入你的膻中穴,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那男子看着眼前的银针,顿时心里发怵,头皮发麻,脸色铁青。

“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说说,我说……是徐天行叫我来的。”

啊?所有徐家人都大为震惊,徐大川更是脸色难看至极。

金凌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继续逼问道:“他要你来有什么目的?”

“他叫我来偷你手机,销毁证据。”

“什么证据?”

“你拍下他偷紫云砚的证据。”

轰——

一切真相大白。

徐大山一听,气得暴跳如雷。

徐大川脸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徐大山指着徐大川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

“怎么样?”

金凌淡定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徐家人:“你们徐家不是清高骄傲得不可一世吗?你们不是看不起我们穷人吗?现在看到没有?你们自己的子女是什么样子?监守自盗,藏污纳垢,祸起萧墙!我真替你们感到脸红。”

徐大山被挤兑的脸色难看至极,李淑娇也是哑口无言。

“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难道你们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李淑娇反问道:“说什么?”

“当然是向我道歉,你们之前污蔑我是小偷,对我的人格造成巨大侮辱,理应道歉。”

“别异想天开了,跟你道歉,可能吗?”

说着,李淑娇怪笑了一声。

“呵呵……”金凌冷笑:“亏你们自诩为高级人,富贵人,你们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真是可笑。”

徐落薇脸一红,站出来道:“爸,妈,你们确实应该跟他道歉,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这一下,连顾庆峰都看不下去了,仗义执言道:“知错就改,老爷,太太,这点心胸还是应该有的。”

李淑娇立即暴跳而起,指着顾庆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再说一句,立即收拾行李滚蛋!”

顾庆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维护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

徐落薇道:“这样吧,金凌,我代表我爸妈跟你道歉……”

说着郑重地在金凌面前弯腰,说道:“对不起,紫云砚的事情误会你了,对你造成了伤害,希望你能原谅!”

金凌没有表态,转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没有得到徐大山的亲口道歉,但是徐落薇的做法还是让他好受了很多。

从这件事也让他对徐落薇的认知有了很大的改观。

这女人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至少心中有基本的是非准则,不像那老两口那样不可理喻。

“记得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上班。”

金凌走出几步远,徐落薇在身后大声说道。


金凌的晨跑路线就定在徐家庄园的附近,这个庄园区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人也比较少,是晨跑的不二之选。

来到徐家,事事不顺,恐怕最让他满意的便是这一点。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跑不久,竟然迎面撞上了王勇。

王勇身穿一身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看得出来他平时也没少晨跑。

“金兄弟,这么巧,你也来晨跑?”

“王先生早。”

金凌也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他可没傻到会相信这种巧遇,很明显自己是被巧遇了。

两人寒暄几句,王勇的目光落在了金凌的上半身胸肌上,然后逐渐往下,落在了他的腹部。

金凌穿的是一件白色背心,白色的背心被丰隆有型的肌肉撑起,显得很有美感。

作为同样喜欢健身之人,王勇立即投来羡慕的目光。

“没想到金兄弟看上去清秀,竟然有如此完美的体型。”

“王总过奖了。”金凌谦虚一句。

“关于昨天早上的事,还是要说一声感谢,要不是你……”

金凌赶忙止住:“王总再这么客气就没意思了。”

“好吧,金老弟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工作让你练出一身如此完美的肌肉?”

“这……”

金凌没打算如实相告,毕竟以前在光明岛的经历特殊,不便相告。

“我也没做过什么特殊工作,只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在懂事以后就一直坚持健身。”

“哦,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何以见得?”

两人开始一边慢跑一边对话。

“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特意去查了下路口的监控,你抢救我儿子的经过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将画面慢放,分解成一帧一帧的图片进行了分析,从你纵身跳起,到抱住小智,再到安全避开车辆,前后只有半秒时间,那种反应和速度,我认为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哪怕是经常健身的人。”

“……”

金凌根本没有想到王勇做事如此滴水不漏,当即不知如何回答。

见金凌不答,王勇继续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会多问,兄弟,实话跟你说,我很欣赏你的身手,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

“这……”

金凌犹豫了一下:“不知王总想找我做什么事?”

“我想请你做我儿子的贴身保镖。”

金凌停了下来,仔细想了一下,他自认为以他的身手去当保镖难免大材小用,何况还是一个年纪不足八岁的小学生,还贴身保护,想想就够尴尬。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这样吧,年薪三百万。”

金凌吃了一惊,这王勇可真算财大气粗的。

虽然报酬丰厚,而且金凌现在也很缺钱,但他却并不心动。

因为在他离开光明岛的时候师父早有明言,如果在江北需要钱,只要他开口,师父便会出手帮他解决问题。

他相信以师父在世俗界的影响,赚钱的路子不会少。

但他又不愿辜负王勇的一番好意,顿时想起师父曾经的交代,除了开饭店的大师兄,江北市还有一个在世俗中混的师叔,就是开安保公司,手下不乏有保镖好手,也许他那里有王勇用得上的人。

“王总,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要给小智找一个贴身保镖,我虽然不能帮你,但我可以找一个人帮你,而且这个人绝对可靠,实力也不俗。”

王勇大喜:“那就先谢谢兄弟帮忙。”

“不用谢,等我联系好他,我就把他带到你家里来让你面试。”

“那就这样说定了。”

金凌当即决定,等有时间去会一会他这个在江北混的师叔了。

小跑完回到家,刚来到客厅门口就看到徐落薇等在那里。

徐落薇看到他满身大汗,连忙扇手捏鼻,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金凌上身,注意到了他胸前健硕的胸肌,以及完美的倒三角,也很是意外。

昨天下午金凌放倒四个保安时那一眨眼的身手始终让她不敢相信,现在看到金凌这一身肌肉倒是相信了几分。

只是让她费解的是,明明五年前的金凌还是那般的瘦弱不堪,怎么会五年之后变成了一个肌肉猛男?

金凌见她的目光久久不愿移开,打趣道:“要不要我把背心脱了让你好好欣赏欣赏?”

“呸,流氓。”

徐落薇看得俏脸微微红了红,催促道:“赶紧去冲凉,下来吃早餐,我有工作跟你安排。”

金凌上楼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

“听着,我想好了,公司暂时没有多余的岗位安排给你,我决定让你先当我的专人司机,赶快吃早餐,送我去上班。”

金凌不置可否,也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

这份工作让他心里发笑,但就像徐落薇说的一样,好歹有份事情可做,不用整日在家里遭受白眼,就当是消磨时间吧,因此他也没有反对。

这时,客厅外面的顾庆峰探头探脑不时往金凌瞄,似乎有什么。

金凌走了出去,只见顾庆峰手里拿着一份早餐,还有牛奶,递给金凌道:“姑爷,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兄弟们去买早餐,给你带了一份。”不顾金凌的拒绝,硬往他手里塞。

“那就谢了。”

金凌也不客气。

昨天四个兄弟被金凌放倒,顾庆峰等人不但没有记仇,反而是与金凌不打不相识,私下里对他的身手赞不绝口。

吃过早餐,准备上班,徐落薇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车库取车,把车开出了车库。

停在面前的一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黄色敞篷跑车,虽算不上顶级跑车,好歹也是两三百万的豪车。

车有九成新,看样子是刚买不久。

徐落薇有点不舍地把车钥匙交到金凌手上,问道:“这车你会开么,如果不会尽早说。”

金凌不置可否,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

他这样子看在徐落薇眼里就是装模作样,不懂装懂,徐落薇顿时就来了气,讥讽道:“你这什么表情,你又不懂车,装什么装。”

金凌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你这车嘛,其他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自己的爱车被嫌弃,徐落薇顿时便不悦起来,这车可是他请教一个懂车帝才买的,要模样有模样,要性能有性能。

“切,金凌我告诉你,做人低调点,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最好少插嘴,免得被人笑话,你从小生活在乡下,估计也就见过拖拉机,却来对这种豪车指手画脚的,你不觉得羞愧吗?”

被如此鄙视,金凌也是有点来气:“徐落薇,你看不起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认为了解我,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我吗?”

“那你倒是说说,我这车有哪点不好,说的对我就向你道歉。”

“如果这车给一般的白富美开,确实一点毛病都没有,但给你开,我觉得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安全防护方面,你这车是软顶,玻璃也不防弹,如果开车的时候有人对你举枪射击,或者发生车祸,必定车毁人亡。”

徐落薇但觉好笑:“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还有,发生车祸?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不发生当然最好。”

金凌说完,直接跳上了驾驶室,之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徐落薇上车。

徐落薇却并不领情,似乎很是嫌弃跟他并坐,直接拉开了后门坐了进去。

金凌熟练地启动车子,发动机立马发出性感的轰鸣,光是听着这发动机的声音,都足以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豪车的诱惑力果然不一般。

看着金凌熟练的操控,徐落薇却有点意外。

车子从徐家庄园出来,平稳地行驶在一段省道路上,金凌尽情体验着操纵豪车的快感,忍不住有点兴奋。

徐落薇极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

突然,金凌一瞟后视镜,立马发现了不对。

后方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辆黑色SUV似乎极不寻常,好像在跟踪自己,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在光明岛的职业生涯中,提前预知危险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无比准确。

为了谨慎起见,金凌还是决定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他先是将车顶收起,然后把车窗关好,接着侧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徐落薇,提醒道:“坐稳了。”

“你干嘛,发神经吗?”徐落薇没好气地啐骂。

车子陡然提速,在两秒钟内速度就提升到了150马。

感觉车身都有点飘了起来,窗外的景物已经被拉成了虚线,徐落薇顿时心脏揪紧。

“你疯了,你活腻了吗?自己想死别拉上我!”

她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座椅,心里发虚,不敢看车窗外的一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跟踪我们!”

“不可能!”

“不信的话你看看后视镜。”

果然不出所料,后面那一辆车子在犹豫了一下后也是猛然提速,紧紧地跟了上来。

徐落薇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然发现了那一辆可疑的黑色SUV,顿时紧张起来。

“都怪你这乌鸦嘴。”

金凌一咬牙,又是一脚猛踩油门。

他知道这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的极限速度应该在460马左右,于是有心想要试一试它的极限。

看着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持续攀升,车窗外的一切已经变成了虚影,徐落薇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条路可是省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而且都有限速。如此快的速度金凌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反应,绕过前面的车子,进行超车,稍有不慎就会撞得车毁人亡。

“呼!呼!呼!呼!……”

每次超车之时,徐落薇的耳际便传来“呼”的一声,身体已经出现了失重感,车窗外的景物被拉成了虚线,似乎整辆车车轮已经脱离了地面,飘了起来。

这种急速让她呼吸抽紧,浑身汗毛倒竖,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再一看驾驶室的金凌,他的手脚在快速地进行一系列动作,踩油门,打方向盘,看后视镜……动作行云流水,快到不可思议。恐怕就连专业的赛车手都难以做到如此完美,一气呵成。

此刻的金凌俨然成了《头文字D》里的藤原拓海,而这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也化身成了AE86.

徐落薇惊得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要是不敢看就把眼睛闭上。”

金凌看都没看徐落薇一眼,只是专注地操纵着车子。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后面的那一辆车刚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紧跟不放,但渐渐地力不从心。毕竟不是随随便便一辆车都能跟得上跑车的。

金凌倒也佩服后面那个驾驶员的车技, 有心想要跟他一决高下。

看着被甩得越来越远的黑色SUV,他很是满意。


慢慢地,徐落薇已经适应了这种急速,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一旦适应下来之后,不但没感觉害怕,反而觉得相当刺激。

金凌得空瞅了一下徐落薇,见她脸色恢复正常,隐隐洋溢着兴奋之色,笑道:“不怕了吧,那你就帮我看好后面那一辆黑色SUV,随时报告他的情况,小爷今天非把他玩死不可。”

徐落薇一瞅后视镜,那一辆车正吃力地超车,紧紧跟着自己的跑车,隐隐看到那车被金凌越甩越远。

“它不见了……它又上来了……不好,那是什么?好像是……枪!”

徐落薇如坠冰窟,这一下是真的被吓到了,颤抖着声音道:“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报警有用吗?对方连枪都用上了,很明显是要你的命来的,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我……我没有啊……”

徐落薇脑袋短路,实在想不出到底谁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徐落薇看着那辆黑色SUV的车窗被摇下,左右各有一只手举着个黑色物体从车窗伸了出来。

一语成谶,竟然又被金凌说中了,还真的有人拿枪来对付自己。

“什么?快点藏好,把身子压低,紧紧贴着座位不要冒头。”

金凌大吃一惊,知道对方有枪,开始采用蛇形前进技巧。

他判断对方并不是想用枪打人,这么远的距离已经达到了普通枪支的射程极限,想打人简直是做梦,对方想打的显然是车胎。而这种蛇形前进的方法让对方难以瞄准,可以有效避免车子被打中。

在如此快的速度下,车胎哪怕发生一点微小的磕碰,都有可能酿成惨剧,何况是被子弹打中。到时,势必让车子不受控制,撞上其它的车辆,造成车祸,而自己与徐落薇九死无生。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如此险恶的想要置你于死地?”

金凌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

徐落薇也是吓得不轻,她脑子开始高速运转,然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得罪了谁,平日里自己都是与人为善,低调做人,连话都不敢说重了,又怎么会得罪谁?

这时正是早高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比较拥挤的路段,绕是金凌车技再玄乎,也必须放慢速度,不然发生事故的风险太大了。

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快惊动了交警。

如此飙车,而且是在省道,简直是在挑战交警的权威,很快便有好几辆交警摩托车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要截住金凌的玛莎拉蒂。

情况一下子变得险象环生,金凌倒不害怕被交警查,他害怕的是车速一旦放慢,被后面的SUV追上,那么自己性命难保。

本来那一辆黑色SUV已经被抛出老远,眼看就要甩掉,车速一放慢,它又跟了上来。

“嘭!”

“嘭!嘭!”

车子后面响起三声巨大的枪响,看来歹徒也是等不及了,距离缩短正是他们最好的下手时机。

听到枪响,交警也知道情况特殊,路面上很多车辆受到惊吓,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路人们发出尖叫。

三枪有两枪打空,其余一枪都打在了车尾上,子弹击中车身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开枪了!”

徐落薇吓得面色惨白,她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什么都不用管,按我说的做,把身子压低,绝对不能冒头,也不要靠近窗户!”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想出办法搞定后面那辆车却没那么容易。

此刻要是只有自己一人倒绝不惧它,大不了把车子靠边停下,与他们面对面一较高低,但要照顾到徐落薇就没那么容易了。

金凌一边操控着车子,脑袋则开始快速运转起来,究竟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突然,他心里猛地一亮,顿时计上心来。

他们想让我撞车发生车祸,我为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坐稳了!”

金凌提醒一声,再次把车子提速。

“嘭!嘭!”

后面那两人对着跑车尾部又是两枪,好险都没有打中轮胎,车身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

“狗日的,老子让你们好看!”

金凌大声咒骂了一句,随即用力蹬了一脚油门,嗖的一声车子猛然提速。

前方路况越发的复杂,这对金凌又提出了新的考验。

黑色SUV中,廖华生一边操控着车子,一边对两个手下吼道:“打中没有?”

“老大,打……打中了,但是没有打中轮胎,这小子行动路线像蛇一样很难瞄准啊。”

廖华生恨恨地道:“TMD,这徐家小妞平时不是自己开车吗?今天怎么冒出一个司机来了,而且是一个高手。”

“老大,快点跟啊,那家伙又提速了,这里路况复杂,不跟上去的话就被他甩了,而且,时间一久警察就该到了,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我还用你提醒,你们两个找准机会开枪,猫哥还等着咱们答复呢,今天要是失手,谁都别想好过!”

“知道了老大!”

玛莎拉蒂-GranCabrio像泥鳅一样穿行在各种车辆之间,金凌尽量借用路面上随时出现的车辆保护自己。

而那一辆黑色SUV同样不简单,一直紧紧咬住不放。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金凌只好使出了看家本领。

不朽之气快速从丹田扩散出来,沿着前面的路面快速流动, 捕捉着前方数千米的情况。

海奥斯平生最得意的修为就是不朽之气,据说修炼法门来自一本偶得的古书,他三个徒弟中只有金凌有天赋得到了传承。

这种练气法练到一定阶段便能将身体内的真气无形扩散开来,捕捉周围动态。

金凌也是在不久前刚达到将真气外放的程度,但催动之时对身体消耗巨大,不能坚持多久。

刚一催动金凌便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心二用更让他感觉吃不消,但他却咬牙坚持着。

不朽之气一经催动,立马反馈出周围的情况。

前方是一个“T”字形路口, 左边岔道上,有一辆载重的大型货车不紧不慢地驶来。

“机会来了!”

金凌心里大喜,一个计划已然萌生。

他准备利用这辆大型载重货车来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心中先是估算了一下那辆车来到“T”字路口的时间,金凌缓缓地把车速降了一点,掐准时间点。

黑色SUV果断跟了上来。

金凌也不急躁,预感到时间差不多了,他突然放慢车速诱惑后面的SUV追上来。

廖华生果然上当,不屑地笑道:“小子,想利用岔道逃跑,门都没有,你当我两年的地下赛车手是白混的么?黔驴技穷了吧?”说完猛踩油门,将SUV的速度提升到极致,想一口气就追上金凌。

距离岔道口越来越近,时间刚刚好,那大型载重车眼看就要来到岔道口,而廖华生却浑然不知。

廖华生还在窃喜,眼看就要追上,心想这小子的车该不会在没油了吧,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慢,等靠近了,下车就是两枪,立马可以把徐落薇解决。

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眼看着就要追上金凌车尾的时候,骤然之间,金凌猛打方向盘,车子快速转向右边,然后调转车头来了个逆行。

廖华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一辆山一样的载重货车挡住了去路,这辆拖挂车后面拉着一个二十米长的集装箱,想要一下子避过根本来不及。

绕是廖华生反应极快,赶忙死死踩住刹车,但是车子在巨大的惯性下仍旧猛烈地撞向前面的货车车厢。


“砰!”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路面上所有的车辆,大型货车上的集装箱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凹槽,车身出现了侧滑,由于太过笨重,整个车子扭了几下,滑向路旁绿化带,随即停住,这司机反应也算迅捷,并没有出事。

而廖华生的SUV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整辆车的前半身被撞得严重变形,驾驶室内一片狼藉,发动机发出缕缕浓烟,油箱破损,刺鼻的汽油味顿时弥散在空气中。

随即,大量刺目的鲜血从车子下面漏了出来,把路面染红一片。

“发生车祸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有过往的好心司机停住了车子,开始忙着打电话。

金凌轻松地喘了口气,慢悠悠地把车子停在路边,微笑地看了看徐落薇道:“现在没事了,下车吧,咱们去看看好戏。”

徐落薇半天才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来,不解地向金凌问道:“没……没事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下来吧。”

“可是,我……我害怕……他们有枪。”

“呵呵,只怕他们是有枪没命开啊。”

徐落薇又是一脸诧异,随即注意到了前方路面拥挤的人群,这才知道发生了车祸。她一瞅出事车辆,才恍然大悟:“是跟踪我们的那辆车?”

金凌点了点头,随即打开车门,把徐落薇拉了出来。

黑色SUV周围已经围拢了大量看热闹的路人,金凌目光透过人群看清了状况:车内三个人全部被撞得面目全非,其中两个肋骨全断,脑袋变形,身上有数处被锐利的金属穿透,血也流的差不多了,必死无疑。

另外处在驾驶室的那一个,还有一口气,不过也是肢体移位,腹腔被断裂的方向盘穿过,造成严重的撕裂伤,甚至有一部分内脏都露了出来,即便能保住命,看来以后也是个植物人了。

这也难怪,出事之时,只有廖华生系了安全带,并且提前调整了身体姿势,其余两个因为想开枪打金凌,并没有做任何的安全防范。尚有一丝知觉的廖华生一双眼睛鼓凸着,透过破损的车窗,远远地注视着金凌,随即不甘地闭上了眼。

估计他到死的这一刻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上了金凌的当,但最后这一眼,他是想看看这个打败自己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就在金凌要移开的目光的时候,猛然间瞥到其中一人的胸口上的纹身,那纹身图案分明就是两颗青竹。

“青竹帮?”

金凌心中一凛,在他离开光明岛之前师父曾给他做过功课,知道青竹帮是江北市最大的黑帮,他们的特点就是成员胸口纹着两颗青竹。

只是让他感到纳闷的是,徐落薇怎么会跟青竹帮结仇?

看对方的样子分明是非取徐落薇性命不可。

徐落薇看到这个鲜血淋漓的场景直接双腿发软,差点没晕过去。

刚才稍有不慎,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回想起刚才坐在车里的那种紧张刺激还有惊心动魄,她仍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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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谋,三江市云来制药有限公司董事长,现年四十五岁。

云来制药与天命药业一直是竞争对手,两大公司本来在华夏国制药领域各占一席之地。

但是半年前,云来的中成药被检测出重金属超标,后来西药又被检测出含有对人体有害成分,被药监局勒令集体下架召回。

然后,云来的市场份额一跌再跌,民众也对它彻底失去了信心,短短半年时间,整个云来名存实亡,来到了破产的边缘。

杜云谋发妻接受不了自己亲手创办的云来制药衰败,受不了这个打击,上吊身亡。

半年前,在一个酒局上,徐落薇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药监局领导,使得他对云来产生了怀疑,展开对云来药品的彻查,这才落得这步田地。

公司被毁,发妻身亡的双重打击刺激着杜云谋,使得他将所有恨都宣泄在徐落薇身上,发誓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这杜云谋一直都有黑道背景,年轻的时候也算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后来因为创办了云来制药公司走上正途,但其实他与黑道之间一直藕断丝连,与江北市几个有名的黑道头头更是私交甚好,江湖上人送外号猫哥。

近些年本来他已不涉江湖之事,一直遵纪守法,树立了一个良好企业家的形象。但经过这一次打击,他重操旧业,再次与江北黑道势力打成一片,在短短几个月内便混得如鱼得水。

出了这种事,徐落薇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徐大山。

“什么?混蛋,该死的!”

徐大山在电话里恨恨咒骂了几句,然后便让他们两个站在原地等,说马上派人过来接。

不久之后,徐大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事发地点。

一照片,徐大山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对金凌一顿臭骂。

而他骂人的逻辑是,这么久以来徐落薇一个人开车上班都没事,金凌一来就出事,一定是金凌的问题。

金凌愤懑至极,他知道自己在徐大山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本来是他救了徐落薇的命,不被感激就算了,反而被扣上屎盆子。

徐落薇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并不过来解释,而是心疼被子弹打坏的爱车,围着车尾皱着眉头查看。

感情她根本不在意金凌的感受。

金凌心寒到了极点,转身就走,也把徐落薇跟徐大山当成了空气。

“混蛋,你去哪里,就这么不管了吗?”

徐大山还在身后叫嚣,但金凌就是不予理会。

青竹帮总部,杜云谋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坐在一旁的正是青竹帮老大红猴子。

这红猴子年纪约莫四十,一张面皮终日赤红如火,因此得名。

红猴子半眯着眼睛,一脸的镇定自若,手中把玩着两颗核桃,见到杜云谋这个焦躁的样子,咧嘴笑道:“云兄,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歹华生也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派他去弄死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手到擒来?”

杜云谋赔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回音?”

红猴子道:“……去了这么久,确实有点反常。”

他一说完,立马看了看守在大堂外面的手下,给了个问询的眼色。

那手下连忙点头,急匆匆地奔向堂外,打探消息去了。

不多时,这手下再次跑了回来,诚惶诚恐地道:“老……老大,真……真出事了!”

“什么!”

红猴子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都……都……死了……”

“死了?谁死了?你TM能不能一句话给我说完。”

“廖……廖哥他还有那两个兄弟都死了。”

那手下看着愤怒的红猴子,显得十分的害怕,战战兢兢道:“我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发生了车祸,撞上了一辆大卡车,当场死亡。”

杜云谋听完,身子一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红猴子一脸诧异道:“这怎么可能,华生他可是地下车手,车技一流,怎么可能发生车祸?”

“他上了那小子的当,被耍了……”

“那小子,谁?”

手下将了解到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红猴子听完,久久不敢相信。

“好,好啊!没想到徐老头竟然请来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倒是我轻敌了……华生,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还愣着干嘛,快去给我调查那小子的来路。”

杜云谋道:“现在打草惊蛇,再要下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早就说过叫你小心,最好一击必成……”

红猴子抽了抽脸皮,有点不屑地道:“云兄,你也不必长他人志气,在江北市,够资格跟我红猴子掰一掰手腕的人屈指可数。你我深交多年,往日里没少给我资助,现在你遭逢大难,这个仇我无论如何都会给你报了,你就放心吧。”


金凌想起答应过王勇的事情,决定先去师叔那里一趟,于是一个人打车出发。

等徐落薇检查完爱车,回头一看,金凌人已经不见。

“爸,金凌去哪里了?您是不是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只不过骂了他几句,没想到他还给我脸色看,真是越来越不成规矩了,照这样下去还得了?”

徐落薇有点自责,想起金凌刚才冒着生命危险与歹徒飙车的场景,心里有点感激。

“爸,这次您真错怪他了,刚才要不是他恐怕我早就死了。”

“什么,是真的?”

徐落薇点了点头:“对方有枪,好在金凌车技过人,多次将他们甩掉。”

“车技过人?”

徐大山感到诧异,他实在无法把金凌同“车技过人”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在他眼里,金凌从来就只是一个土包子。

“哼,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应该给我脸色看,尊重长辈的道理难道他也不懂吗?”

徐落薇摇了摇头,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但一想到金凌,又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徐落薇想起金凌刚才那一身令人瞠目结舌的车技,脑海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来。

这家伙真的是一个病秧子吗?难道传言有误?可是不会啊,她清晰记得自己印象中那个金凌,的的确确就是个走路都带咳的病秧子啊。

联系起昨天傍晚金凌在瞬间放倒四个保安的身手,以及早上晨跑后看到金凌的那一身腱子肉,她更觉得诧异。

难道五年来他真的改变了这么多?这家伙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徐落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能在江北商界叱咤风云,她的心思远比普通女人深沉,根本不像她的长相那样人畜无害。

想到金凌身上隐藏着的种种谜团,徐落心里顿时冒出一个计划来:以后假装不待见金凌,尽量在自己面前表达出自己的嫌弃,并且想方设法刺激和打击金凌,人在情急之下一定会把他的本事显露出来。

怀着这个她自认为很有趣的计划,徐落薇心里暗暗得意。

说干就干,她立马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金凌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反正我的死活都与你无关。”

金凌还在气头上。

“你的死活是与我无关,但是我们俩的约定应该还算数吧?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怎么能够擅离职守?”

“那我现在辞职总可以了吧,你的工作我做不了。”

“我就知道你做不了,是我太高看你了。”徐落薇故意刺激金凌,心里则乐开了花,继续道:“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种做事态度一定会遭到父亲的反感,你想过没有你还要在徐家待三年,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把关系闹得太僵,你以后怎么过日子?”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立马来公司。”

徐落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金凌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甚至有点痛恨自己的爷爷来,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在徐家待三年,这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不可否认,徐落薇的话确实有道理,如果把关系闹僵了,以徐大山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以后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来针对自己,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金凌决定再次忍了。

何况,她还有一个担忧,他怕杀手卷土重来对徐落薇不利。

虽然徐落薇对自己冷淡,但一想到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变得面目全非,金凌打心底难以接受。

金凌再次返回事发路口的时候,徐落薇刚被几个警察问讯完。

之后,徐大山忧心忡忡地看着徐落薇问道:“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金凌。

这一次,徐大山的态度好了一点,倒并没有恶语相向。

看到金凌返回,徐落心里却很是高兴,她不知道金凌是担心自己还是被自己说服,总之结果却是好的。

之后,她才想起父亲的问题,摇头道:“没有,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那对方是什么身份呢,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置我女儿于死地?”徐大山紧张道。

金凌忍不住插嘴道:“你曾经得罪过青竹帮吗?”

“青竹帮?”

一听这三个字,徐落薇心中一惊,随即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青竹帮的?”

金凌嘲讽道:“亏你们徐家自称在江北市手眼通天,竟然连青竹帮的标志都不认识?”

“标志,什么标志?”

“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些歹徒的胸口都纹着两颗青竹吗?那就是青竹帮的标志。”

徐落薇心中暗暗佩服金凌细致的观察力,但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青竹帮,作为一个正经商人,徐家人包括徐家的产业从未与黑道有过任何来往。

金凌提醒道:“也许,你可以试着想一想,在你的竞争对手中有没有与黑道有来往的人。”

徐落薇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再次认真回忆起来。

突然她身子猛地一震,道:“对,我想起一个人来,杜云谋!据传他曾经确实是在道上混的,后来才由黑转白,做起了医药生意。上次医药交流会上,我一时口误说错了一句话……难道……可是我当时跟杜总道过歉了啊,当时也认真向药监局的领导解释过……”

金凌道:“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

徐落薇于是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交流会上的细节。

金凌听完,若有所思道:“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云来制药公司后面的遭遇是怎么样的?”

徐落薇眼中露出害怕之色:“这……后来药监局领导对他们公司的药物进行了突击检查,查出云来制药为了达到比较好的疗效在药品中添加了大量对人体有害的成分,云来的药品被大批量召回以及下架,在舆论的巨大压力下,云来制药股价大跌,最后……最后云来制药倒闭,杜云谋宣布破产,他的妻子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已经没有勇气说下去,因为她已经预感到自己今天之所以被人追杀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金凌笃定道:“那就没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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