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发着烧出门上班。
她最近在跟一个骚扰案,被告有钱有权,还是个惯犯,事发之后把证据处理的干干净净,立不了案,只能走诉讼,但之前的一审已经败诉了,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的时候,沈禾免费接下了这个案子。
受害人还在读书,父母不在身边,小姑娘几乎快把沈禾当成救世主,她今天本来可以请假,但还是想早点把案子处理完,小姑娘马上就要考试了,沈禾不想把案子拖到那个时候。
母亲去世后,帮当事人打赢官司几乎成了沈禾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只有忙起来,她才能短暂的从季时野带给她的阴影里解脱。
沈禾也想过死,但季时野当着她的面挖了她母亲的坟,把骨灰拿了出来。
“季时野!
你还是不是人!”
沈禾当时崩溃的哭喊,却被季时野牢牢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跟我结婚,否则你知道后果。”
季时野说。
起初沈禾是没妥协的,她准备了充足的证据,把季时野告上了法庭。
案子比她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季时野结案就归还了骨灰,后来沈禾才发现,他只给了一半。
沈禾单纯的活了二十几年,她相信世界非黑即白,相信法律会惩罚每一个坏人,直到她遇到了季时野。
她拿季时野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委曲求全和季时野结了婚。
沈禾刚做到工位上没多久,前台说有人找。
沈禾以为是当事人,出去一看才知道,是许娇娇。
那个昨天在季时野家留下内衣的女人,季时野的发小。
许娇娇和沈禾坐在会客区,许娇娇神情轻蔑的打量沈禾。
“时野说我昨天落下的内衣是你洗的?”
沈禾垂眸翻看卷宗,并不理会许娇娇。
许娇娇‘啪’的一声把杯子放下,怒道,“沈禾,你到底还要缠着时野到什么时候!”
“这你得去问他。”
沈禾说。
沈禾不是没提过离婚,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季时野直接开车大半夜薅着她去了海边,他站在礁石上,风衣在海风的吹动中猎猎作响。
“沈禾,如果你不想未来要在海边祭拜你母亲的另一半,以后离婚,大可以随便说。”
沈禾从卷宗中抬起头,一针见血,“如果你能让季时野和我离婚,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你和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你都搞不定他,还指望我能搞定他?”
这才是最让许娇娇崩溃的,起初她以为季时野只是和沈禾玩玩,自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出国半年,回来季时野居然和沈禾领证了。
她知道以季时野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到了极点,绝对不会让人上自己家户口本。
但凡她你撬得动季时野,昨天也不会主动提出可以用自己让季时野试探沈禾爱不爱他,这么卑微的手段来取悦季时野。
“我从没想过做季家的少奶奶,这个位置如果你想要,尽管想办法拿去,但别指望我给你铺路。”
沈禾站起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还有,你的内衣没人洗,现在在垃圾桶。”
说完,沈禾转身离开,留下许娇娇一个人坐在原地咬牙切齿。
刚要走,许娇娇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是她最近找人调查沈禾的。
“许小姐,沈禾昨天在医院妇产科偷偷做了流产手术。”
许娇娇闻言眼睛都亮了,她知道季老爷子最看重血脉传承。
电话那头问,“许小姐,那我们接下来……不急,沈禾扔了我的东西,先找人教训她一下。”
许娇娇不知道沈禾为什么嫁给季时野,但她坚定的认为,沈禾不愿意离婚,是因为苦头吃的不够多。
中午,沈禾出去拿个外卖的功夫,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沈禾左腿断了,肇事司机态度很好,开车带着她去了医院。
固定的时候,医生没打麻药,沈禾疼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沈禾前脚刚从医院打了石膏出来,后脚接到了季时野的电话。
“你没在公司?”
季时野收购了沈禾的公司,势必会对沈禾的行踪了如指掌。
“出了些意外,正准备回去。”
沈禾掂量了一下回答。
她知道今天的车祸是人为,但她没有和季时野说的必要,季家和许家最近有重要合作,如果她出来搅局,季家只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她已经不想应付除了季时野以外的任何人了。
“别回去了,来酒店找我。”
季时野的语气带了些笑意,沈禾眉心跳了跳。
“我还有案子没……你不来试试?”
季时野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禾只能打车去接季时野。
今天是季时野和沈禾的结婚纪念日,季时野斥巨资办了一场宴会,他没追过女孩,不知道怎么讨人开心,和顾磊取经之后,决定从准备惊喜入手。
原本宴会开特意为了沈禾放在了晚上,但沈禾请假了,季时野立刻提了时间。
他迫不及待想看见沈禾,如果不是因为沈禾执意要工作,他想把沈禾永远锁在身边,不让别人看见一点。
宴会厅,顾磊看见了季时野手边,那只拍卖会上被他翻了三倍才拿到手的玉镯。
“送沈禾的?”
“适合她。”
季时野摩挲了下玉镯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深情,像是在看自己爱人。
顾磊打了个哆嗦,猛灌一口酒,“野哥,一个结婚纪念日你搞这么大阵仗,你跟兄弟交个底,你真打算这么和沈禾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