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并未停歇,反而愈发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般的规律性。
它在动。
那个装着无数苍白人形的箱子,正在我的客厅里,自顾自地进行着某种无法理解的仪式!
不能看!
绝对不能去看!
三叔公惊恐的嘶喊在我脑中回荡:“扔了它!
快扔了它!
那不是人该碰的东西!”
理智在疯狂尖叫,警告我远离那扇门,远离那缕光。
好奇心会杀死猫,更会杀死人!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钉在床上,试图用被子蒙住头,隔绝那可怕的声音和光线。
可是,那声音像带着钩子,钻进耳朵,钻进脑子,撕扯着我的神经。
那缕冰冷的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上投下诡异的惨白残影。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窒息感排山倒海。
不行……不行!
我必须知道!
我必须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是什么鬼东西闯进了我的家!
一股近乎自毁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我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像一缕游魂,无声无息地飘到卧室门后。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撞击着耳膜。
我把眼睛,死死地、慢慢地,贴上了那狭窄的门缝。
客厅的景象,如同地狱绘卷的一角,猛地撞入我的视野。
没有开灯。
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中央。
那口沉重的老皮影箱,箱盖已经完全打开,像一头张开巨口的怪兽。
箱盖的内侧,不知何时,竟挂上了一幅小小的、惨白色的幕布!
那幕布像是用某种极薄、极韧的皮子绷成,透着一股不祥的质感。
幕布前方,悬着两根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竹竿,此刻正以一种完全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轻微地、诡异地上下左右移动着。
就在那惨白的幕布上,光影被投映出来。
一个皮影人。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背着柴捆的樵夫形象,线条简单却透着死气。
它在动!
两根看不见的线操控着它,动作僵硬而精准。
它正沿着一条光影构成的崎岖山路蹒跚而行。
画面粗糙,光影晃动,没有任何配乐,只有那操控竹竿移动时发出的、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咯吱……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