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轻轻拧开卧室门锁,推开一条缝隙。
客厅里,晨光熹微,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皮影箱静静地立在客厅中央,箱盖严丝合缝地盖着,那把布满绿锈的黄铜锁,依旧牢牢地挂在那里。
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恐怖剧目,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我踉跄着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目光死死盯住那箱子。
它沉默着,像个无辜的老物件。
但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血腥油脂的气息,似乎比昨夜更加浓郁了。
就在我的视线扫过箱子旁边地面时,瞳孔骤然缩紧!
一小片暗红色的、极其黏稠的油渍,正缓慢地、无声地,从箱盖与箱体紧密闭合的缝隙里,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那颜色,像极了凝固的、腐败的血。
“哐当!”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裹挟着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狠狠砸在我家客厅的窗户上!
我浑身剧震,几乎是从地板上弹了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
那声音……那声音的来源!
是隔壁!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刺目的晨光涌入,晃得我眼前一花。
楼下,小区狭窄的通道上,已经围了一圈早起的人。
他们像受惊的麻雀,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惊恐。
人群中央,一辆运送建筑材料的破旧三轮车歪斜地停在路边。
车上固定着几根长而锈蚀的螺纹钢筋,其中一根,如同被恶魔投掷出的长矛,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角度,贯穿了……贯穿了隔壁老张的脖子!
老张,那个总是笑呵呵、嗓门洪亮的老邻居,此刻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昆虫标本。
他肥胖的身体瘫软地倚着三轮车冰冷的铁皮车厢,头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
那根拇指粗细、沾满红褐色铁锈的钢筋,从他的喉结下方狠狠刺入,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组织,从后颈穿出,深深扎进了三轮车腐朽的木质车板里!
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在他灰蓝色的工作服前襟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沿着车板边缘,滴滴答答地淌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暗红水洼。
他瞪圆了眼睛,浑浊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