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天空,嘴巴张成一个绝望的黑洞,似乎想吸入最后一口空气,却只涌出更多的血沫。
“呃…呃…”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断断续续的嘶鸣,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让那根贯穿他脖子的钢筋微微颤动,带出更多粘稠的血浆。
周围的邻居们乱成一团。
有人惊恐地捂住了嘴,有人背过身去干呕,有人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声音都在发抖。
现场一片混乱,充斥着尖叫、呼喊和血腥的气息。
我僵在窗边,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窗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冷得如同死人。
胃里翻腾着,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又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与昨夜惨白幕布上那个被树枝贯穿喉咙的樵夫……完美地重叠了!
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那渗血的皮影箱……那无声的死亡剧目……它在预告!
它在……索命!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我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尾椎骨急速攀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把我从濒临崩溃的边缘猛地拽回。
是公司主管。
电话那头传来劈头盖脸的怒斥:“李默!
几点了?!
你还来不来上班了?
全组就等你一个!
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是不是?!”
奖金?
上班?
我握着手机,听着主管在那头咆哮,目光却无法从窗外那地狱般的景象挪开一分一毫。
邻居老张被贯穿脖子的惨状,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地上刺目的鲜血……这一切与昨夜皮影戏中樵夫的死亡场景疯狂重叠、撕扯着我的神经。
“李默!
你聋了?!
说话!”
主管的怒吼几乎要震破听筒。
“我……”我的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张伯……张伯他……出事了……就在我家楼下……”每个字都耗尽力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是更加不耐烦的吼叫:“出什么事?
又是你们那破小区!
天天鸡毛蒜皮!
我不管他出什么事,你!
现在!
立刻!
给我滚到公司来!
项目报告十点前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