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不然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是对我此刻处境的冰冷嘲讽。
滚蛋?
比起窗外那根滴血的钢筋和客厅里那口渗血的箱子,“滚蛋”这两个字轻飘飘得可笑。
我松开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纹路蔓延开来。
我麻木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收拾东西,出门。
经过客厅时,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移去触碰那口静默的皮影箱。
它像个蛰伏的恶兽,散发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楼道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无形的钩子,拉扯着我的神经。
楼下,警车和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交织,红蓝灯光透过窗户在墙壁上疯狂闪烁。
我低着头,像逃难一样冲出单元门,避开那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触目惊心的猩红区域,快步走向地铁站。
地铁车厢里人挤人,浑浊的空气混杂着汗味和早餐的味道。
我缩在角落,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脑海里反复闪回昨夜惨白幕布上樵夫被树枝贯穿的画面,和今晨老张脖子上那根锈蚀的钢筋。
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如同精准的复刻。
那无声的皮影戏,不是娱乐,不是巧合,是……死亡的预告书。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冰冷。
周围的人声、报站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浑浑噩噩地熬过了一天。
主管的责骂、同事的询问,我都像隔着一层雾在应对。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根染血的钢筋和箱缝里渗出的暗红油渍,在眼前交替闪现。
下班时间一到,我几乎是逃离了公司。
脚步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人行道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恐惧催促着我远离那口箱子,但另一种更深的、如同黑洞般的绝望和无力感,却死死地拽着我的脚踝——逃?
能逃到哪里去?
那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推开家门,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血腥油脂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拳头,迎面狠狠砸来,让我几乎窒息。
客厅里一片昏暗。
那口皮影箱,依旧沉默地立在原地,像一个忠实的、等待主人归来的恶仆。
它还在那里。
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