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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父异母

发表时间: 2022-11-17

此时的王漢心想:反正老子之前也是个惩奸除恶之徒,对付骗子甚至有点干回老本行的怀旧感。在集市蹲了两天就发现这只是以家庭成员组成的诈骗团伙,并没有什么者更大的背景,所以要想弄上一手倒是没什么难度。

这种没有背景的诈骗小团伙,通常都是以一些脑瓜灵光的胆小鬼组成,骗点儿老头老太太来钱倒是挺快,但是根本不敢大把大把的存到银行里,生怕有一点闪失就蹲了大牢。

这种人王漢在北境对付的多了,只要跟到了藏钱地点剩下的工作比搬家公司还轻松,几乎不存在什么危险,反正骗子又不敢报警。

可是燕都跟大山里不同,遍布的监控系统、治安探头、多管闲事的燕都大爷还有热心的群众都让掏洞行动看似天方夜谭。就算真的把洞都掏干净这些脏钱也消化不了,毕竟在无主之地的北境,买房买车都可以通过关系不留下记录。

而燕都?每一笔消费都得在实名认证后才能完成。

但王漢还是决定要干这票。

两个月以来发生的破事,所积攒的怨气已经让他开始不顾因果的寻找宣泄对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没有因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而已,无论是施害者、被害者还是受益者、受损者,只是命运而已。

就像大学被开除、母亲下岗、父亲的夏利被罚款、跳楼的摔死在车上、姥爷被骗一样,难道他就犯了滔天大罪吗?

这究竟是老天对他的大施报复,还是老天默许他对其他迷途的羔羊大施报复?反正王漢的人生已经不能再糟了。干这票并不是因为缺钱所以做,而是他已经我所谓了,那么为什么不呢?

一个篱笆三个桩,真想干票大的仅凭王漢一人也是差点意思,无论是出于装备上的支持还是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现在的王漢都属于孤木难支。他这辈子的朋友不多,22年过去之后就剩这么俩了,好在这两个老混蛋天生就是作奸犯科的料。

大夫,跟王漢是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大家都管他叫大夫但其实他学的是护理专业,没错,就是传说中最好找对象的男护士。

不过大夫并不沉迷于女色,也可能是看到唯一的男同学,在换完7个女朋友之后的虚弱状态,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够自信。

反正他的志向一直就是立足于电竞行业,同时也是个只穿格子衫的家伙。

大夫是个非黑即白、悲观厌世的人,可他的悲观并不以低沉的形式展现,而是见到将一切不满都表明出来的暴脾气,相比之下大夫要比王漢更适合之前在北境的那份工作。

硬刚插队者、吐痰者几乎已经成了大夫的日常工作。从小到大,他们经常一起行动,那时候肯定没有兄弟情深的概念,能玩到一起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大夫跟王漢有个共同的特质:贫穷。

这两年大夫经常在学校主持电竞比赛,一边挣着主办方的钱一边赢点奖金,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错过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

大夫的家庭条件跟王漢有一拼,一天不上班就一天没钱花,由于医院能支付给他的薪资又匹配不了熬大夜的工作付出,所以大夫并不打算继续这条路,但就他这个专业想找个别的工作也很费劲,导致已经毕业两个多月了,大夫还处于待业状态。

与品味极差、整天背着手遛弯的王漢不同。大夫所展现出的眼界、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完全不像是出身自大山背后的工厂区,如果说王漢是28岁正当年的体格、18岁愣小子的干劲、45岁的生活状态。那身材清瘦的大夫则是18岁的体格、18岁的心态、以及18岁愣小子的鲁莽。

周伍,三人之中最有钱也是学习最好的,其实王漢与周伍相识的时间要比大夫短得多,直到他高二转学到他们班才算认识。

至于为什么会被上一所高中开除呢,是因为周伍总是违反校纪佩戴饰品,他说这块玉观音跟他缘分非凡,从小到大一直随身。好在王漢与大夫所在高中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才能让他一直戴着。

周伍这个人没什么爱好,有着年龄不相匹配的沉稳,性格与大夫完全相反,喜怒哀乐都不会表现在脸上。不过周伍对于学习的天赋真的是肉眼可见,从转来第一次考试起就没出过年级前20,在高二结束的期末考试中甚至直接考了个年级第一。

为了庆祝自己成功登顶,周伍把陪伴玉观音多年的红线绳升级成了金链子。从他金光闪闪回到班里的一霎那,王漢就觉得:妈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最后可能是因为高考前酒喝大了,发挥失常考入了建筑大学。不过这也挺好,跟他爸爸的包工头生意倒是串联上了,以后闹个子承父业也不错。

从2017年大四实习开始,周伍就在一个设计院搞点边边角角的工作,目前为止负责过最大的项目就是设计超豪华厕所,由此周伍也经常被他们称为“小便王”。

所以在恰当的时间,三人同时出现在一家专门做水煮鲶鱼的馆子。

大夫:怎么样诸位?这次石子湾分的楼房,王漢你家匀上了吗?我听说一共有7栋楼呢,咱们这儿符合要求的总共也就1000多人,差不多60%的中签率呢。

王漢:这种事问我有意义吗?别说60%,就算是他妈95%也肯定有不了我家。

大夫、周伍:哈哈哈哈,也对,一切如常。

大夫:不过这儿事都快把我爹愁死了,燕都石子湾高层75平米才120万,这就跟白给的一样,可是我家翻个底儿掉也就能凑20w,我爹一个月挣3000,我还没上班,想贷款都没资格吧。

“别扭”一词确实充斥在王漢跟大夫的生活当中。说是燕都户口吧,但是毛钱没有,逛个商场最近的都要坐40分钟公交;父母说是国企员工还能分房子吧,结果几十万的贷款都没资格申请。别扭,实在是别扭。

反观“包工头”之子周伍就自在的多,尽管也经历了父亲生意失败,生活水平一落千丈,不过瘦死的骆驼比傻狗大几十倍,跟王漢与大夫比,就是标标准准的富家子弟。

王漢:我来讲这样一个故事,你们觉得浪费水这个概念成立吗?要知道水资源的循环再生周期对于人类来说并不算长,所以我们只是借用一下就还给大自然了不是吗?

这就像钱一样,不管你占多占少,整个社会的总量在短时间内是不变的啊。所以我觉得行骗之人的存在也没什么问题,他不搞钱别人搞,反正钱永远到不了老百姓手里。

还不如保留着这种社会的设定,社会只有更悬殊的阶级,才会给普通人奋斗的理由。

不然大家就会进入到低欲望社会,变得跟熊猫一样,供你吃供你穿,唯一对你的要求就是交配,结果你还不愿意?这种动物就应该自然淘汰。

大夫、周伍:那么这跟分房子有什么关系?

王漢:所以如果我告诉你,有个诈骗集团把钱藏在某地,几乎没有任何防范,你去把钱拿出来就像回自己家拿东西一样简单,你们敢吗?

并且你们大可不必有负罪感,我相信你们拿到钱以后的消费能力要比他们高的多,你想想,大家这是在促进消费、带动经济啊。这样你就可以交上石子湾的房款,带父母去海边度假等等等等。

大夫:我确实需要差的那100多万,可是这么做我不就也成了不法之徒了吗?

王漢:你不干这档子事,难道就不是不法之徒了?

大夫:也对。

王漢:一直以来我都在跟两位说,在咱们这个独生子女的年代,咱们兄弟三人就是相当于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并且没有了分夺财产的忧虑让咱们的关系比亲生兄弟还铁。

我今天来,就是给大家一个发财的机会,因为我真的知道有几个外地骗子把他们的钱藏起来了,所以各位有什么想法?

此时的大夫还没来得及吃到超辣水煮鲶鱼却已经非常亢奋,而一直沉默的周伍却锁紧了眉头:你对这事有多大把握?

我知道你在外地干过这种事,但不代表在燕都也能行得通。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踏踏实实找个班上,别再玩飘的了。

王漢早就料到周伍会说这番话,掏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照片里的中年人穿着深绿色半袖,带着墨镜。

这曾经是周伍家的材料供应商之一,就是因为他把一批劣质建材卖给周伍的爸爸,导致工程被拒绝签收,公司三四年都没能翻身。

王漢:你猜怎么着,混蛋都是一家子出来的,卖给我姥爷保健品的是他小姨子。

周伍:行 他们家钱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