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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解惑

发表时间: 2022-11-21

“混账东西,耶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耶律亿听完前因后果,极其愤怒。

“大哥,你可得救救我啊。”斯懒还不忘向耶律亿求助。

“我先去夷离毕院疏通,老五老六,你们带着他去县衙自首。”耶律亿叹了口气,快速的有了决定。

“大哥,我不能自首啊,按照契丹律法,不论是何原因,致人死亡是要偿命的啊,我不想死啊,你三叔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让你三叔家无后啊,大哥。”斯懒死命的拉着耶律亿喊道。

“你这败类!三叔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耶律亿又沉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会,道:“这样,你去县衙,就说你鳯咦勾引于你,她吃了春药淫乱过度,误食了丹砂,坠腹而亡,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我再和夷离毕院打好招呼,可保你性命。”

“还是大哥聪明,谢谢大哥救我,谢谢大哥救我!哈哈!”斯懒听到耶律亿的办法,突然有了精神,站起身道。

耶律亿一脚将斯懒踹飞,黑着脸冲着隈恩和庚辰道:“老五,你押着他去官府,和县尉打好招呼,让县尉先收拾他一番,但别给打死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不长记性。”

“是,大哥。”隈恩答道。

“老六,你去找你大嫂多要些银两,然后去府衙找老五,老五会让县尉先将那下人放出来,你按照刚才我说的告诉那下人,切记,不可用强。那下人并未亲眼看到他杀人,只是看到二人赤裸着身体,然后夫人死了,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要他不翻供,此事可定。”

“是,大哥。”庚辰也答应道。

说罢,耶律亿又一脚踹开了不想受皮肉之苦的斯懒,奔夷离毕院而去,隈恩押着斯懒去了官府,庚辰去找大嫂要了银两,也奔着官府而去。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耶律斯懒的父亲被气的差点一命呜呼,全权交给家族族长耶律亿处理。那下人被庚辰一顿恐吓,收了钱财,只是说看到他们二人赤身裸体的在厨房,并未看到斯懒行凶,至于为什么持剑砍他,斯懒解释说是下人看到他和夫人搞在一起,要告诉老爷,斯懒怕行为败露,便要杀人灭口,但并未得逞。再加上耶律亿早已和夷离毕院打好了招呼,县令也只好按照下人勒索,斯懒形骸放荡,杀人未遂为罪名,将二人定了罪。各打三十大板后,下人充军,斯懒戍边三载,亡者不判,由耶律斯懒家自行料理后事,了结了此案。

虽然耶律亿尽量封锁了消息,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耶律斯懒和小妈私通的事还是在几天后成为了全城的笑柄。耶律亿着实闹心了好些天。除了他以外,庚辰在这期间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他做的对不对。他虽然成长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可在他心里,从来都是要么我打败你,杀了你,要么你打败我,杀了我,从未见过任何权谋,也从未体味到特权是何滋味。耶律亿看在眼里,在送走了斯懒的那个午后,让庚辰去到他的书房。

“六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耶律亿率先开口。

“大哥,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心里不是个滋味。”庚辰低头道。

“嗯,为兄明白你心里所想,你明白的是作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我动了恻隐之心,这与谁都能理解,你所不明白的是,是不是那斯懒的小妈就白死了?是不是那下人就应该去充军?是不是有特权就可以特殊办,没特权就要偿命,这天下的公平哪去了?”耶律亿看着庚辰,说的很真诚,“我告诉你,这都是命中注定。那鳯咦身为家中夫人,不守妇道,与继子私通,本就该杀,这无可厚非;那下人虽行正义之士,却未考虑家族门面和公子死活,他吃着耶律家,喝着耶律家,也不为耶律家着想,此为不忠,让他充军为国争光并无不妥;而斯懒,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确实不公,我只是念及三叔年迈,若斯懒被执行死罪,怕是他老人家也难活命。我相信人都会犯错,这世间也确实不公平,有的人犯了天大的错误,还有机会改正,而有的人犯了一个小错,就要面临杀身之祸。对于斯懒,若他迷途知返,日后他仍是耶律家的一员,若是他执迷不悟,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会亲手杀了他,为民除害。”

“大哥,于情,我懂了,于理,情大于理,我也懂了。”庚辰明白,却不愿苟同,但反过来想想,如果是自己的亲人犯了同样的错误,自己能否公正处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希望永远不要有这样的事情让他来抉择。

“嗯,”耶律亿也不再解释,拍了拍庚辰的肩膀,继续道:“对了,你之前跟我说国师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和国师打好了招呼,明天一早,你去城东南的天雄寺找他便可,他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谢谢大哥。”庚辰鞠躬谢礼,退了出去。

穿过了大半个城,庚辰对上京城有了新的一番认识。契丹人对宗教的态度,和他们对百姓的态度一样,只要安于契丹的统治,都吸纳,只要认可契丹的法制,都给予一方天地,并无任何禁制。庚辰在城中既看到了孔子庙,也看到了佛家的寺院,当然更少不了道家的道观,各宗教信仰也是秉承着自愿的原则,和各民族的百姓的一样,在这诺大的上京城中,融合,沟通,和谐,共存。在这样的制度中生存,你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是个外来者而饱受欺凌,因为各个部族早已交融在一起,大家都是外来者,大家也都是这城中的主人。

天雄寺的建筑风格更偏向西域,既然能为国师所在的寺院,规格自然是这城中最大的。庚辰来到寺前,还未开口,知客便远远的迎了出来。

“国师早已吩咐,小施主随我来便可。”

庚辰虽没想到,但也没过多惊讶,身为国师,要是没点料事如神的本事,那就不是国师了。

知客将庚辰引入了大雄宝殿之前,便自行退了出去。今天是初八,不少信徒来听经。天幽国师正盘膝而坐,面对众人,正在讲经。庚辰不懂佛家经文,听了半天,只听明白大致是讲孔雀大明王的,讲她如何由兽身入佛,又是如何经历磨难,最后修成正果。

“若天旱或雨涝时,诵读此经,则诸龙欢喜;若滞雨则后晴,若亢旱则必雨,令彼求者随心满足。此佛母大孔雀明王才忆念者,能除恐怖、怨敌、一切厄难,具足读诵受持,必获安乐。今日讲经就到如此,各位施主请便。”天幽起身行佛礼,冲庚辰点了点头,走向了后殿。信徒也纷纷起身,向天幽行了佛礼,各自散了去。

庚辰跟着天幽来到后殿,天幽并没礼让庚辰坐下,而是直接拿出一本书,递于庚辰,不等庚辰开口,便直言道:“将军生而不凡,三界五行不可限。将军亦非我佛门中人,所以贫僧也无法点化于你,你的困惑我已了然,奈何你的机缘未到,待机缘来临,你心中的困惑自然迎刃而解。将军只需遵循本心,顺势而为即可。这本书送于将军,或许对将军略有帮助。”

庚辰听的云里雾里,见天幽国师不再说话,伸手接过了书,谢了礼,出寺而去。

天幽国师送的书并不是佛经一类的经书,而是一本杂谈。唯一一点和他的疑问相关的,就是关于修行者的境界的简单概述。书上说这世间的修行者大致分为三类,一为成佛,二为成道,三为入圣,方式方法颇多,可修心,可修术,可习武,亦可多做好事,积累功德。修行的层次大致有五层,分别为一修体,入元牝之境;二修气,入元炁之境;三修神,入元神之境;四修精,入元婴之境,五则练气还虚,复归无极,入无极之境。这五层庚辰听过两个,一是耶律亿提过国师以古稀之龄入元婴之境,为世间罕有,二是他自己,国师曾说过他天生元炁之境。这些介绍简单潦草,且并无提升境界具体的方式方法,除了多做好事,积累功德比较好理解外,如何修心,如何修术皆无任何解释。而其他部分主要讲这天下的奇闻异录和妖魔鬼怪,再无其他。

庚辰想不明白天幽国师的话语和书籍是何用意。庚辰认为自己不傻,但也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天幽国师说机缘未到,那就等机缘到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而恬淡,庚辰没事的时候就回去帮他爹娘卖粮,可一回去粘睦姑就粘着他,弄得隈恩一看到庚辰就跟他掐架,庚辰很是难受,索性回去的就少了。后来隈恩给庚辰出了个馊主意,说粘睦姑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可以让他来给大哥的大儿子耶律倍儿当伴读,这样庚辰回粮铺就没烦恼了,庚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才发现自己犯傻,被隈恩耍了。粘睦姑住到了府里,跑都没地方跑了。但他认为隈恩这一招并不高明,虽然自己见粘睦姑不再需要找理由了,但粘睦姑也是每天都能看到庚辰了,要不是庚辰真的拿粘睦姑当妹妹看,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不能在府里呆着,庚辰一有机会,就跟着耶律洪隐去校场训练。可练了两天又觉得没意思了,拳脚功夫庚辰根本不用练,因为他不需要躲,气大力沉,一般将领三两下就被他打飞了。只有洪隐和迭烈,勉强能跟他过上几招。

耶律家收了个异常勇猛的六弟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庚辰开始陆续接到一些官员和其他部落送来的礼物,听说他一穷二白,送来的礼物也就五花八门。从各种武功秘籍,到各种武器,数不胜数。五个哥哥也不例外,都有所赠送。庚辰这下可有事做了,先是学习各种武功秘籍,可没过多久就发现基本上都是花拳绣腿,毫无用处,偶尔有两下子有用的,使用的方法又有局限,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再看这些所谓的秘籍;接着庚辰拿出各种兵器,相互进行击打,本想着最后剩下的就是最好的,没成想最后都让他敲个稀巴烂,没一个他用着顺手还不坏的;最后是各种骏马,庚辰不会骑马,更不会御马,一般的马匹,也不知怎地,庚辰还没上去呢,就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怎么驱赶也没用。好一点的虽然不至于见面就倒,可他一骑上基本也处于瘫倒的状态,怎么也跑不动。在尝试了军中的各种马匹后,眼看着庚辰就奔着哥哥们的宝马去了,几个哥哥谁也不借给他霍霍,都说马是骑兵的第二个老婆,怎么能随便借人呢,搞到最后庚辰无马可骑。当然,送美女的也不少,不过还没让庚辰看呢,送到府上就让粘睦姑给遣回了。

在综合考虑了各种缺少的东西后,庚辰觉得找一匹好马迫在眉睫,总不能以后出征,人家都骑马,自己小跑跟着吧。可去哪找呢?既然普通的马不行,有没有特殊一点的马呢?一来二去,庚辰想起了国师送他的那本书。

书中记载,在靠近北海的地方,有一种马,名叫駁马,其状如白马,齿牙,可食虎豹。至于这北海在哪,就没有详细记述了。庚辰自己研究了好几天也不得其所,没办法,只得去找多年四外征战的耶律亿帮忙。

耶律亿皱着眉,拿出一张牛皮绘制的地图来,对庚辰道:“贤弟,你看,这,是北海。”庚辰赶忙凑上前去,只见那北海所处位置在契丹的西北方,但距离极其遥远,且路途艰险,要跨过整个鞑靼地区,还要通过于都斤山脉和大片的沙漠,直线长度就上万里路,能不能走过去都尚未可知,更别说寻找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駁马了。

庚辰叹了口气,将地图放在一旁,颓自坐在凳子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