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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拒选妃

发表时间: 2022-11-22

翌日,皇后懿旨,宣慕月融进宫赏花吃茶,不同于往日里的迫不及待,她瞧着桌上那件面料华贵,色彩娇艳,做工精致繁复的衣裙,一时满面愁容。

此衣乃太子差人送来,言说此缎为灵州特供,华贵却不显厚重,色彩娇艳却不落俗套,正配郡主。可她一守孝的女儿,如何能享宴饮之乐,如何能穿得这般花枝招展?

若是这般去了,不孝之名不日便可传遍京城;若是不去,或是着孝服而去,又会落个大不敬的罪名,总归无论如何,名声都要烂作一团。届时太子安抚她,理解她,她便会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全心全意地依附他。

上一世他便是如此,哄得她于孝期出嫁,背了一身骂名,从此困于深宫,她还甘之如饴。

终归是未想出什么不去的理由,慕月融选了一套月白衣裙,外罩白色貂裘,未施粉黛略显憔悴,头上只别一支父亲赠予的玉簪,却越发衬得人楚楚动人。

一身素净却仍是令人难以忽视,如晴空下映着阳光的清雪,纯粹却不寡淡。皇后的凤藻宫中,已坐有不少和她一般大的女子,见她入殿,原本有说有笑的气氛便冷了。

“月融来了啊。”皇后面露慈爱,笑着招手,亲切地唤她过去。

这样一来,其他世家女子面色终是显得有些难看,不服、嫉妒,甚至是愤恨的眼神,便是教养极好,于面色上终究是显露了几分。

慕月融面色恬淡,不悲不喜,从容上前几步,依着礼数向着皇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略有些讶异,以往那个活泼咋呼,逮着机会便来讨好的小姑娘像是换了个人。慕月融也并未如预料那般,身着那身华丽衣裙,现下淡雅又不失端庄,倒是甚合时宜。

家中骤然生变,便将往日里那般跳脱明媚的女儿磋磨至此,皇后心下不由多生了几分怜爱,又唤她上前,亲拉着她于自己座旁软垫上坐了,一时嘘寒问暖,倒是全然忘了那座下百花。

“皇后娘娘,”月融面露羞赧,轻声提醒,“贵女们都瞧着呢,臣女都不好意思了。”

皇后闻言倒是轻快一笑:“便让她们瞧去,瞧瞧本宫的准儿媳,是多么端庄秀丽,知书达礼。”

自小于云端长大的娇贵女儿,因了家中变故跌落泥土,失势之身,还不等人嘲她讽她,却见她仍得皇后属意,如何能叫人不嫉?

这京中贵女聚在一处,不是为太子挑选侧妃,还能为何?皇后一语无疑让月融成了那眼中钉肉中刺,只觉背脊发凉,不知有多少贵女望着要瞪下她一块肉。

“太子贵为国之储君,虽应重文韬武略,但这开枝散叶之事,也耽误不得。”皇后轻拍了拍月融手背,似是安抚,“你既领了婚旨,便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侧妃人选,你自要替太子把把关。”

慕月融仍是浅浅笑着,不见皇后所料的面露不快,反倒口作推辞:“皇后娘娘看中的,相貌才学,自然都是好的。月融生于武家,才学有欠,哪好妄评诸位姐妹呢?”

不惊不妒,落落大方,皇后心中实在无法忽视她身上这番大变,心下狐疑,却不明所以,只状似愠怒:“本宫命你把关,便无甚不好,你只管大胆瞧来。”

似是实在无法推脱,月融方才起身,面带歉意往下首行了平礼,才缓缓瞧去。果不其然,她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内里阴毒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那便是当朝吏部尚书之女柳蕤荷,亦是皇后之亲侄女。

柳蕤荷将来是太子侧妃之一,太子对她万般宠爱,任由她欺辱自己,丝毫不加约束,更不信自己一言一语。只是如此不加掩饰的恶意,倒是让月融有些奇怪,复又有对自己的无奈。

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爱憎浮于面的“狠”角色,究竟是如何把自己折磨至那般田地的?想来自己曾经着实是遭情爱冲昏了头脑,比她也许聪慧不到哪去。皇后的眼神在柳蕤荷身上停了许久,月融自然知晓,眼神却陡然一转,落在末位一黄裙女子身上。

那是太子的另一位侧妃,名曰屠甯渔,父亲是永州知府,因着朝廷有拉拢之意,这才被选为侧妃。平日里不争不抢,遭人欺负了也默不作声,却是自己含冤监禁之时,唯一一个求情的人,却因此遭柳蕤荷迁怒受刑,竟走在了自己前面。

既是因拉拢而来,自己是否提她,都不会影响她入选的结局。这一世自己不入东宫,她这般恬静的性子,也许会过得好些。思及此,她便凭借前世的印象,随意点了几位贵女,相貌、才学,皆有所长。

如她所料,屠甯渔并上她点出的几人,都得了皇后首肯,算是可入东宫,笑意盈盈,眼里中亦透着不满。月融瞧在眼里,心下了然,无非是因忽略了她的宝贝侄女,心有不悦罢了。

任人对你再是亲厚,也比不过骨肉亲情。皇后与太子并非亲生,如此欲让侄女入东宫,稳固地位亲上加亲,似乎并无妨碍。可这其中关节,不该由自己作了挡箭牌。

他们母子二人,互不对付已许久了。皇后有多想安插自家人入东宫,元凤宜就有多想将那些与她有关的人挡在门外,她才不趟这滩浑水。只是若让皇后知道,柳蕤荷入东宫后只知恃宠生娇,全然不管宫中事宜,会不会气得头疼。

眼下虽不能痛快报仇,但能暂时让人吃瘪,也不乏为一件乐事。月融很是辛苦得忍住了笑意,余光里瞥见元凤宜远远过来,面色一变,忽得跪地不起。事来得突然,皇后一惊,正待发问,却见她眼泪两行,啪嗒啪嗒落着。

“皇后娘娘......”月融声有哑意,两眼肿得如桃儿一般,像是早已忍了许久,硬是强颜欢笑至今,“月融有负娘娘厚爱,臣女,臣女......”一番哽咽,端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臣女如今已不可为太子妃了。”

声如惊雷,让皇后满脸笑意僵在面上,也止了元凤宜匆忙脚步。他一双锐利目光在慕月融背后梭巡,看她哭得双肩微颤,全无往日见他那番雀跃笑颜。

自她落水,他便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什么东西,以往总要找各种机会进宫见他的月融许久不来了,现下好不容易见了,却是声泪俱下说她不入东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烦闷。

他自然是喜欢这个明媚大方的姑娘的,能在这晦暗宫中添上一抹亮色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只不过这份喜欢,并不纯粹罢了。

以往将军在时,他想要慕府的军力支持;现下将军离世,他亦乐得娶这样一位失势的贵女,好让那皇后安心。她从前百般阻拦,而现下又极力促成这桩婚事,这心思便昭然若揭。

至于慕月融,他既以正妻之位迎她,自会以正妻之礼待她。只是如今令他费解的是,从前无论如何都要嫁他的女子,现下却是不愿了。

满宫贵女间不乏有言她狂妄自大,不尊皇命之私语,忽视柳蕤荷,引皇后不悦,如今口出狂言又遭太子撞见,立时便很有默契地噤了声,预备着瞧太子如何降罪,却只闻太子讷讷一言:“为何如此?”

月融一惊,似是才知太子已至,咽了哭声,却掩不住满面通红,鼻尖酸涩,眼中是关不住的情丝缠绕:“月融生于武家,虽不能如男儿一般于战场杀敌,精忠报国,却谨遵父亲教导,愿以绵薄之力报效国家。”

“父亲生时,月融不曾承欢膝下,只愿为父守孝三年。”月融掖着手帕,轻轻拭去眼角残泪,“此为月融私心,实在不能因此而耽误了殿下。今日只着素衣,未曾妆点,实在是因为......”

言语之间,又多了些恍惚,月融伏地请罪:“月融身上所披狐裘,乃父亲亲手打来,已故生母蓝氏亲手缝制而成。月融思亲心切,如此穿戴,还望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恕月融今日不敬之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