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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雪夜练武

发表时间: 2022-11-25

四十八年后,清朝宣统3年,即1911年11月的一个夜晚,滇东北金沙江畔。

奔腾咆哮的金沙江如一条永不知疲倦的巨龙,它经久不息地向东奔涌着,江水击打着江岸,发出极不规则的轰鸣声,溅起的雪白浪花在夜色下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

与拍岸的江水应和着的,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冷冽寒风,呜呜呜地从江岸刮过。寒风中,一场鹅毛大雪正在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漫天的雪花飘到江边,立即没入夜色中的江水,只有少数飘落到3个伫立江边的人的头顶和身上,并渐渐地堆积起来。

突然,3人中最矮小的那人身子晃动起来,旁边稍高的那个也动了一下,想要转身,但随即被他右边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发出的声音阻止:“心无旁骛,专心修炼!”

3个人马上又进入“石化”的状态,他们原来是在江边站桩练功的武林中人。朦胧的夜色中依稀可以看出,身材晃动的那两个显得较为矮小和削瘦,明显是两个少年,身材高大粗壮的那个汉子却是一个道人。

不知过了多久,身材高大粗壮的道士轻轻吐出一口气息,开口说道:“好啦,可以收功!”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个头最矮小的那个少年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旁边那位个头稍高的少年赶紧扑过去想把他拉起来。

“阿弟,你没事儿吧?”

“哎呦,哥哥,我的脚站不起来了!”

“没事儿,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哥哥边说边蹲下,就想看看弟弟的脚。

却听得道士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才练了一个时辰的站桩,就成了这个样子,向北,你也太怂了吧!向东,如果你要顾惜他,就将他直接背回家去吧,今后你俩兄弟就不要再来观里练武啦!”

向东听到这句话,赶紧唰地站起身来,转头答道:“师父,是我错了,请您责罚!”

雪地上的向北也是一个骨碌翻身跳起来,笑嘻嘻道:“请师父莫要责罚我哥,刚才是我故意逗他玩儿的,不过,我、我刚才确实是腿有点软,这是我的错,请师父责罚我吧,我会坚持到底的!”

道士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他仍然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俩都知道错了,那就罚你们相互抨手200下吧,注意,一定要调匀呼吸,尽可能调动内力抨击!达不到我的标准不准停!”

兄弟二人一听,马上相向扎稳马步,调匀气息,开始互相抨手。

抨手是南方武术中一招内外兼修的硬功夫,初学时多采取两人双手互搏对练或击打沙袋练习,后期主要是击打木桩、树木和铁柱等,功成后可以开砖裂石、抨墙倒树。

在兄弟二人嘭嘭嘭的抨击声中,道士走到一边,扎下马步,再次开始站桩练功。有李向东这个当哥哥的在,他不担心李向北能够偷懒耍滑得逞。

果然,当兄弟俩抨击到一百多下的时候,李向东明显感觉到李向北的手劲小了起来,他心念电转,也有些怜惜弟弟,但觉得此时更需要磨炼他的意志,于是手上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加大劲力抨击过去,李向北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冷哼一声,也加大力度,咬牙继续与哥哥对抨下去……

此时已是深夜11点过,距离江边不远处的小镇上的一处较大的宅子里,有一对中年夫妻正准备就寝。

男子身体清瘦,他取下皮帽后露出一条已经花白的长辫子,脱去外衣后顿感寒气侵人,连忙钻入被窝中。

中年妇女却没有马上钻入被窝的想法,她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着烛光里外面依然纷纷扬扬的大雪,有些担忧地道:“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怎么东儿、北儿他们还不回来呢?”

中年男人闻声,连忙安慰妻子道:“云娟,你别担心,他们跟着振中师叔练武,一切全听他的安排,有时候练功就是要在深夜,哪能天天回来啊!”

见妻子没有答话,他也是沉默良久,发出一声长叹:“哎呀,都怪我从小体弱多病,没有跟赵爷爷和爹妈练好武艺,要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教他们兄弟俩武艺啦!”

满怀焦虑的妻子听到他这话,转过身来,走到床头,柔声安慰他道:“义哥,你这是什么话啊?可别让爹爹和妈妈听见了生气。当年因为你的体弱多病,几乎将爹妈折腾死、后悔死!再说,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算是奇迹了,你没有辱没忠义武馆啊!”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头,继续说道:“再说,如果没有你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和努力,咱们家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日子?你的打理和付出,比武馆的任何一个拳师都重要,你是这个武馆和家庭的顶梁柱啊!”

丈夫非常感动地将手伸出被窝,抓住妻子的手,望着妻子:“云娟,你也听我一句劝吧,东儿他们跟着振中师叔,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你赶紧上床来睡吧,免得惊动爹娘他们!你看,他们房间也还亮着灯的啊!”

妻子云娟听到这话,看看旁边那间正房透出的烛光,点点头,也赶紧脱去外衣外裤,钻入被窝,偏头吹熄蜡烛,和丈夫一起慢慢睡去。

江边,道士看着两个孩子分别练了几套拳术后,又分别点拨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掏出怀表看了看,宣布今晚练功结束,但要求他们必须30分钟内返回玄清观,明早6点起床继续在寺内练功。

道士说完迈步就走,他的脚步奇快,几乎瞬间就到了几十米开外,兄弟俩赶紧拔腿紧追,弟弟李向北速度明显太慢,还在雪地上滑了一跤,摔得他满眼都是星星,他带着哭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越来越远的师父和哥哥,气得牙关紧咬,一边心中怒骂,一边抹泪狂追。

道士到达道观山门后,再次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从江边到道观将近3公里的路程,有一半是山路,他到达花了不到20分钟。

他在山门口停留了几分钟后,听到了远处兄弟俩急促的脚步声,还听见了哥哥李向东气喘吁吁的鼓励声:“快到了,向北,坚持住,再加快一点,否则超过了时间,被师父关上山门,我们就进不去睡觉了!快啊!……”

道士微微一笑,轻轻走进山门。这是一座土木结构的小道观,进门一个院子,正面是道观的大殿,两边各有两间耳房,一间堆放杂物,一间道士居住,另外两间是临时客房。

道士正是这座小道观的观主凌风道长,时年32岁。

兄弟俩气喘吁吁地跑近,李向北一看山门开着,师父也不在,顿时放下心来,纵身跳到哥哥背上:“哎呦,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哥哥,背我!我要睡了……”

李向东也累得够呛,但他强打精神,背起弟弟走进道观,还没有走进他们住的房间,就听见弟弟已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他将弟弟轻轻放到床上,替他脱下鞋子,盖上被窝,出来将道观山门关上,才又回到房间,点亮油灯,抱着一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凌风道长悄然出现在道观院内,他看看兄弟俩房间的灯光和窗户上映出的少年看书的剪影,嘴角泛起微笑,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风道长从床下拖出一口长木箱,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把长剑,他端详片刻,猛地将剑拔出,“铮”的一声清鸣中,宝剑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着凛冽的青光。

凌风道长举起宝剑,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用一块干毛巾轻轻擦拭剑锋,他脸上露出几分凝重的神情,一边擦拭一边喃喃自语:“师父,青蚨剑我决定传给向东啦,他是师兄和师姐的孙儿,也是徒儿认定的一个好徒弟!这个辈分虽然有点乱,但师父你曾经说过的,咱们武林中人,最重的是情义,不用讲究那么多的虚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