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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的不幸遭遇(遇到陈大叔)

发表时间: 2023-03-18

父亲开始对张志明讲述起自己年轻时特殊的遭遇。

那时候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爷爷,他也是这片海域出了名的扬帆手,也立下过赫赫战功。我和你的叔叔继承了他的良好而优秀的基因,十岁那年我和你的叔叔就自己造了一艘小木筏,带上三天的干粮,尝试着第一次出海漂泊。

我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甚至可能连海的那边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就是想凭借着这股勇于冒险的干劲,去好好的探索这片熟悉的海域。

第一天,我们的木筏出现了问题。捆绑木头的绳子突然断了,我整个人直勾勾的摔进海里,苦涩的海水瞬间侵入我的眼睛、鼻孔还有耳朵,我努力的拍打着海面,努力的激起那一层不怎么起眼的浪花。

我的弟弟伸出船桨叫我抓稳,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重新拉扯回木筏上。这一次绳索的崩坏,让我们损失了接近两天的粮食。好的情况是?生存的工具箱没有丢,那里面有专门捕鱼的工具,还有部分可以直接使用的应急淡水。我们天真的以为有这些工具应该能多撑一段时间,至少不会那么早的打退堂鼓。

海面上时而风平浪静,时而一个海浪拍打过来。看着这片碧蓝的海面,我真的想再次高歌一曲,可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种有文化的人,没有这个音乐的细胞。

记得之前面对着大海,我高声歌唱的时候,同伴都被我吓跑了,他们几乎是祈求着我闭上嘴巴,不要唱了,这真的是要人命,简直是穿脑的魔音。我和弟弟就这样朝着之前自己预定的方向开始前进。

到了夜里,我突然被一个海浪袭击在脸上。弟弟赶紧将我摇醒,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亮光说道。

“哥快看呐!那是一个灯塔,我们快到达目的地了。”

我朦胧的睁开双眼,确实,那真的是一个灯塔,距离我们也仅仅只有两三公里而已。只要到达那里就会有新的补给,我们也可以顺利的返航。于是我和弟弟奋力的拨打着海面,希望划的再快一些,快一些,要早一点的接近这个所谓的灯塔。

凭借着这股子干劲,我们不到一个钟头就到达了灯塔的底下。在这里守护灯塔的是一个年过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他几乎没有什么亲人,除了一个远在其他都市的哥哥之外,在这个地区他基本上举目无亲。

而且他脾气和性格都很古怪,小孩子看到他很害怕,他们纷纷逃避这个“怪物”一样的大叔。是我们沿着台阶慢慢的走到灯塔的塔顶,此时此刻,我看到这位中年大叔正朝着大海撒尿,丝毫不感到害臊,也难怪,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当这个中年大叔看到我们兄弟两人,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感到异常的生气,二话不说就要就要赶下去。幸亏我和弟弟两个人比较机灵,和他玩起来躲猫猫,这才勉强在这里混得住一个晚上的资格。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可能是暴风一样的来了吧,海浪比之前高出几米,他们像大片的翡翠一样,狠狠的摔在礁石上,然后化作粉末,飘散,弥漫着整个夜空。

猛然间这个中年大叔突然惊醒,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有一辆货船即将从这里经过。而他的任务就是在不远处的一处岩石上聚光照明,避免这辆货船触礁。

“该死的!我睡的几乎快忘记时间了。”

大叔拿着特制的防水水手电筒,想发疯一般朝着灯塔不远处的一处焦岩跑过去。在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可能他的祈祷什么?我和弟弟就站在灯塔的制高点,静静的观望的一切,我们俩之前答应过他在这里暂时住一晚,绝对不会插手任何事,也不会惹任何麻烦,并且说到做到。

正当我们看着大叔快要靠近焦岩的时候,一个巨浪忽然朝着他扑打而来,他被巨浪的力道打的两眼冒金星,几乎是翻滚着,险些掉入海里。好在他手里聚光灯并没有损坏,看着他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朝着目标走去,我和弟弟是真的很想冲下去帮忙,可是他没有发话,也没有向我们寻求帮助,我们就不能这样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一个接着一个的巨浪击打在这个大叔的身上,他跌倒又再一次爬起来,在无数次的打击之中,他慢慢的体力不支,而且腿部也渗出了鲜血,最终只能遗憾无助的看着不远处的目的地。

“哥,我们下去帮他一把,就拿着那个灯怎么样?”

“好听你的。”

我和弟弟飞快的跑着这位大叔跑过去,一个一个的浪花袭击在我们的脸上,很痛,也很冰凉。但相比起大叔这份坚定的决心,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我和弟弟两人几乎是同时接过大叔手里的聚光灯,就像奥运选手交接圣火一样,便是把那最后的希望交付在我们的手上。

我和弟弟顶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浪花,很迅速的跑到指定的位置,当聚光灯打开的那一刻,一个发光发亮的点出现在这片漆黑的海面上。这使得快触礁的货船及时发现,并且很迅速的调整方向,最终才没有导致一场灾难的发生。

到了第二天清晨,我们两兄弟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原来是这个大叔在处理今天早上他刚掉到的一条大鱼,巨大的声响就是他切鱼时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当他看到我们两兄弟醒过来那一刻,他笑了,我们也笑了,虽然说这份笑里面包含的意思很多,很复杂,但它一定是真诚的笑。

大叔原来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叫做陈胜利,原本也是和我们一起居住在海边的普通渔民。只因为当时他的哥哥因为赌博欠下巨款,无力偿还赌债,才不得不变卖家里仅存的两条捕鱼船,用换来的钱弥补赌博的债。哥哥因为过度的伤心和自责,选择远走他乡,想用此方法来躲避现实的痛苦,而陈胜利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甘心做一个孤独的灯塔人,默默的守护着一方的平安。当我们问到他是否很在意村民对他的看法的时候,陈大叔只是简单的挥着手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别人爱怎么想爱怎么说?随他们去吧,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这几天时间里,我们一直跟随着陈大叔学习的海上的技能:如何通过天上星星的位置辨别方向、如何利用最少的资源捕获到最大的鱼、如何在遇到困难时,可以在海上独立的生活直到救援人员的出现。

人生就像一本大的书籍一样,生活就是他的课堂,我们只是一个作者,用自己的经历去描绘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

这两天里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这位大叔早些年间的生活情况以及不少的特殊经历。当我的弟弟询问陈大叔是否有妻子儿女的时候,陈大叔的脸变得黯然失色,眼里瞬时间充满泪水。弟弟很识趣的,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说自己不应该提这样敏感的话题。

陈大叔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我们还是小孩子,有些事也不必要过多的计较。

很快我和弟弟就要告别陈大叔,我们要回家了,已经出来接近一个星期,我们的父母也会很担心的。离别的时候,陈大叔还很善意的提醒我们,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赶回家里,可能到那个时候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整个海岸,如果到达那个时候还滞留在海面上,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对了,我还没有知道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陈大叔,我叫张涵,这是我的弟弟张宇。”

“好,张涵,张宇,对吧?我记住你们了,以后有空可得多一点时间来找我。”

“我们会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