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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愫

发表时间: 2022-12-14

“啊!我的马……糟了姐夫,我的小白马不见了”边说边跳起来就要去寻。

朱棣忙拉住她,说道“放心吧,你的马丢不了,你看看后面”说完朝她身后努努嘴。

徐锦云转头见朱能牵着她那匹小白马靠在树荫底下喝水。便朝朱棣笑道“哦~原来姐夫你们也是高手呀,你那是什么功夫啊!能不能教教我呀”

朱棣大笑道“哈哈……这门功夫可是从千军万马中锻炼出来的,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家随随便便学得会的”接着又问道“你的那个小丫鬟呢,又把人家甩啦”

徐锦云顽皮地笑道“嘻嘻…姐夫,这回你可说错了,我今天早晨叫了她的,是她死活不肯跟我一起的”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朱棣看着河对岸一家名为《金陵春》的酒楼问“你饿不饿”

徐锦云咽了咽唾沫答道“你不说不觉得,真的非常非常饿”

“走带你吃东西去”说罢便带着徐锦云到了酒楼。

里面伙计忙迎出来问道“两位有没有定位子”

朱棣一摆手,说道“没有,我现在要一个能从里面看到河面的包间”

伙计摇头道“哟~我们这现在别说包间啦,您看看就连大厅里都满了。现在要来吃饭喝酒就得跟别人拼桌子”

朱能好不容易跟上两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拼…拼你个大头鬼”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丢给伙计,问“这个可以了吧”

伙计拿着金锭一看吓一跳,这是一个二十两的官锭。立马忙不迭地请来掌柜,掌柜亲自领了三人进了一间临河包间。从这里望去,河面上的景象可以尽收眼底。

徐锦云看到包厢护栏外就是河面,手伸出去还可以摸到河水。高兴地摇着朱棣的胳膊,说道“这好,姐夫就在这”

朱棣见她喜欢,转头吩咐掌柜“就这地方,把你们这最好的点心弄来,哦还有你们这儿的梨花酿拿一壶过来”

徐锦云拍手笑道“对对梨花酿,三哥哥带我来喝过,可好喝了”

朱棣在朱能耳边说了些什么。并示意他们出去。

朱棣转头看徐锦云对着河面上的龙舟挥手便问道“你喜欢看赛龙舟”

“喜欢啊!去年大哥他们还比赛来着。大哥赛龙舟时,我还在河岸上给他们助威呢”说到这徐锦云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惜大哥现在去练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随后从一个布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包递了过去,笑道“哦对了,姐夫,这是我跟师娘学着做的,给你一个”

朱棣接过一看,是个做工精细的香包,一边闻一边问道“这香味很独特,跟我常带着的气味不一样,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徐锦云对着护栏外的河面深吸一口气,说道“嗯,这是夏天的香味,这里面有我最喜欢的栀子花呢”

“夏天的香味”朱棣看着徐锦云念道。

随后两人看了一会儿河上的比赛,朱棣又给她讲了许多北平趣闻。徐锦云也问了他一些关于打仗的话题。他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一会子话。

朱能领着几个伙计托了几样小点心进来放在桌上。

朱棣转头和朱能说话时,只听徐锦云“啊”地一声大叫道“烫死我了……嗯嗯~我的手,这是谁干的,把杯子放火上烤,姐夫有人要害我们”

伙计惊恐地指着旁边的朱能,解释道“没……没人要害你们,也不是放火上烤的,是这位大爷要我们放水里煮的”

朱棣赶忙上去抓着徐锦云的手边吹边埋怨朱能道“你也是,不等凉了再拿上来”又问徐锦云“痛吗,让我看看烫起泡了没有”

朱能心里委屈,便解释道“天气太热,这开水里煮过的东西就不太容易冷,也没想到四小姐会这么着急去拿它”

徐锦云看姐夫抓着自己的手害羞起来了。又怕姐夫责怪朱能便抽了出来笑道“姐夫没事了,一下就不痛了”

“真的没事了,让我瞧瞧”朱棣关切地问。

朱能是个聪明人,住在徐府的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自己主人看这四小姐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跟着主人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这样过。于是识趣地赶紧退了出去,在门外找了个地方守着。

徐锦云摊开手笑道“你看真没事啦!诶~我还要问呢,你干嘛要他们煮这杯碟酒壶的”

朱棣含笑道“我习惯了,这样用起来才舒服”

等杯子都冷却下来后两人倒了梨花酿边喝边聊。

徐锦云先喝了一杯,嚼着点心说道“姐夫~你这习惯跟我大姐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以前我们家里人也这样做的。告诉你吧,我小时候老生病,就是三天两头无缘无故的”

朱棣边喝酒边问“哦~真没看出来,你现在不是挺好嘛,是你师傅治好的?”

徐锦云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师傅偷偷跟我讲,我根本没病,就是太娇惯了,是我爹娘有病嘻嘻嘻……后来师傅跟我爹娘说,太爱清洁的小孩子不好养活。想让他治病就得依他说的做,不然他就不管啦哈哈哈……”说完倒了一杯酒干了。

朱棣笑着说道“你这是拐弯抹角地说我有病吧?哈哈……”接着问“那你师傅的方法是什么呢”

徐锦云又喝了两杯,托着腮看着朱棣宛然一笑,说道“你猜”说完拿起酒壶准备再倒。

朱棣看她两腮已微微泛红,赶忙按住酒壶,劝道“小妹你不能喝了,这梨花酿虽然是甜的但它是酒,后劲大,再喝会醉的”

徐锦云撅着嘴说道“这哪是酒啊,明明就是糖水嘛,甜丝丝的,我以前也喝过的,姐夫你放心吧”说完一把抢过酒壶到了满杯一饮而尽。

朱棣看着她的样子,心想“是我大意了,小丫头不知道这是酒,把它当做糖水在喝”忙起身拿过酒壶,把壶内剩下的酒自己全喝完了。

等他放好酒壶时抬眼一看,只见徐锦云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橘红色手帕,脸对着护栏外边擦汗边扇风。尽管这时看不到她的容貌,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外面落日余晖,晚霞渐染更衬得她犹如仙女一般,朱棣不禁看入了迷。

“主人……王爷”朱能进来喊了几声。

朱棣醒过神来埋怨道“好好的一幅仕女图,全让你小子给毁了”

朱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着头小声地说道“王爷时候不早啦~该回府啦”

朱棣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他看了看徐锦云,便吩咐朱能到外面雇马车。然后走到徐锦云身边说道“小妹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徐锦云听后马上站起来,忽然感觉头晕眼花,脚像踩着棉花一样使不上力。摇摇晃晃地又坐了回去。口里还不停地嘟哝着“姐夫……这是怎么回事我头好晕,耳朵里嗡嗡的……”

街上依然人声鼎沸,可朱棣却只听见倒在自己怀中熟睡小妹的呼吸声,心想“到底是我醉了,还是她醉了,要是这马车一直这么走下去该多好啊!”

“王爷……到了”朱棣听见外头在唤,心头一惊。梦终归是梦,终究还是会有醒的时候。他醒了醒神,挑开车帘“嗯”了一声。抱着徐锦云下了车,朝朱能喊道“快叫门”

大门开了后,朱棣也没管其他,抱着徐锦云就往里走。进到二门时就见刘氏带着一干仆妇丫鬟赶了过来。

刘氏着急地问“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小妹她怎么了”

朱棣边走边说“小妹喝醉了,让人过来抱她回屋躺着”

刘氏叫了两个妇人把徐锦云抬回屋去了。

徐妃赶了过来,问道“殿下,小妹为何跟您在一起,还喝这么多酒”

朱棣看着前面,低声回答道“等下慢慢跟你讲”转头吩咐下人“快去熬醒酒汤,还有小姐晚上醒来肯定会头痛,边上要有人伺候着”说完便陪着徐妃回到房中。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徐妃问。

朱棣忙握着徐妃的手,答道“我……我没事,我也喝了点酒,现在有点酒意啦”

“那您快躺下吧”徐妃拉着他的手说道。

徐妃侍候朱棣睡下后,替他解开内衣时发现掉出来一个香包和一块橘红色手帕。她拿起来看了看又包好放到他枕头底下,轻轻地关上门自去歇着了。

“姐夫……姐夫……”朱棣躺在床上听见徐锦云在叫自己,仿佛在梦中一样。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她笑着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立马清醒过来,睁大眼睛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锦云见他醒了,笑嘻嘻地说道“就刚刚来的呀!刚刚在园子里碰见大姐。大姐说你昨晚喝醉了要我过来看看你,姐夫你没哪儿不舒服吧”

朱棣见她这样问觉得有趣,坐起来用手弹了她额头一下,反问道“你没哪不舒服吧?把酒当水喝,喝醉了都不知道”

徐锦云摸着额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才没醉呢,那你怎么睡到现在才醒呢,连早朝都……”

“糟了……什么时辰了,怎么没人叫我”朱棣没等她说完便弹了起来,拍着脑门说道。

这时徐妃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洗脸盆走进来说道“殿下您别忙,您昨晚的确是喝了不少酒,夜里发了一身汗。直到后半夜才睡安稳。我已经派人进宫给您告假了,说您中了暑气。您今天就安安心心在家休息吧”又对徐锦云笑道“你也喝醉了,只不过没像殿下这般磨人”

“哪有啊,都说没喝醉”徐锦云说完害羞地跑了。

屋内朱棣半靠在床边凝视着门外远去的倩影。

徐妃把丫鬟们屏退后,问道“殿下感觉好些了吗”

朱棣一怔,忙答道“哦……我没事了放心吧”

徐妃走到他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问“殿下您觉得锦云怎么样”

朱棣听她这样问心头微微一颤,回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徐妃微笑道“殿下和臣妾十几年的夫妻啦,您想什么做什么臣妾都知道,您喜欢臣妾这小妹子对吗”

朱棣听妻子说出了自己心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整个人征征的发呆。

徐妃从枕头下拿出那块手帕放到朱棣手中柔声说道“殿下您是动了真情啦,这么多年臣妾还是头一次见您的眼睛盯着一个女孩儿看”

“妙云 ......我……”

朱棣刚要说话,被徐妃打断道“殿下先别急,听臣妾说完。臣妾这几年身子好的时候少,病的时候多。殿下不曾嫌弃过半分。王府内虽有两个伺候的人,可终究没入得了您的眼。臣妾也实感惭愧。这几日见殿下对小妹动了心,臣妾心里头是喜欢的”

朱棣听完把徐妃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背说道“妙云,我……我的确喜欢小妹,可我不知道小妹她怎么想,我现在……”

徐妃打断“殿下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知道殿下对待感情很认真。等小妹及笄礼过后,臣妾让辉祖夫妇俩跟她去说。臣妾再去父皇那儿请旨将她许配给您,然后咱们一起回北平可好”徐妃打断他说道。

朱棣听着妻子的话内心无比动容,抱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