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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游

发表时间: 2022-12-14

“师哥,师哥你回来了”徐锦云站起来高兴地喊道,朱棣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徐锦云跑过去拉着男子说道“姐夫这个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的,我的师哥姚广孝”

朱棣见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朱棣拱手说道“多次听小妹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姚广孝脱去外衣,整了整头发,还礼道“您的大名也是威震寰宇呀!”说着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师娘忙笑着说道“你们好好聊,我去弄点野味给你们下酒”说完转身离开了。

徐锦云看他俩人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笑道“姐夫我这师哥本领可多啦!”转头拉着姚广孝的衣袖,说道“师哥要不你露两手给我姐夫瞧瞧”

姚广孝坐下笑着说道“别说露两手,露四手都行啊。不过师妹你得先去帮师娘的忙才行哈哈哈……”

徐锦云听他这么说,马上答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师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呀”

朱棣见她和姚广孝亲昵的样子心下一颤,又见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更是泛起酸来,面上却含笑道“广孝兄真有办法,我家这小妹古灵精怪淘气异常,你居然可以让她洗手做羹汤”

姚广孝回道“诶~我这师妹淘气是不错,但她善良聪明,娇而不作,跟其他千金贵女是不一样的”又反问道“您难道不知道吗”

朱棣听他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姚广孝看朱棣对着徐锦云时是眼中有情心中有爱。转而与他说了一些寺庙见闻,经文佛法上头的事,两人也相谈甚欢。

午饭过后师娘拉着徐锦云进里屋说话去了。朱棣和姚广孝在堂屋谈古论今,两人越聊越欣赏对方。

朱棣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问道“与广孝兄谈了这么久,便知你胸中是有大丘壑之人,你为何不去参加科举,待金榜题名步入仕途报效朝廷。却去钻研佛学,玄学呢”

姚广孝听他这么问便答道“人各有志嘛”说完自顾出神去了。

朱棣听他这样一说也不便再沿着这话题继续下去。便换了话题继续问道“听小妹说广孝兄不但才学出众,武学造诣也很高啊”

姚广孝听后却笑道“哈哈哈……我的那点子本事只能用来哄一哄锦云这样的小丫头了”

“哦?我不太明白”朱棣问道。

姚广孝缓缓地说道“燕王殿下,像锦云这样的千金小姐一生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用像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去劳作,更不用像男子那样上战场冲锋杀敌。她学点强身健体,能够自保的本领就可以了”

朱棣一时也不知怎样接话只是看着他。

姚广孝也没管他,继续说道“像锦云这样的公府千金,要学就学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学做一个能帮助夫君的当家主母不是吗?王爷”朱棣听完更加无言以对,征征地望着门外发呆。

“什么贤妻良母呀?”徐锦云握着一只小鸭子乐呵呵地跑出来问道。

朱棣回过神来,说道“哦~你师哥在跟我谈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哦~我知道了姐夫你呢,肯定是喜欢像我大姐那样的贤妻良母喽”徐锦云摸着小鸭子说道。

姚广孝看着朱棣说道“也许有的男子会更喜欢俏丽、妩媚、刁钻古怪的女子也不一定”

朱棣眉头一紧,对姚广孝说道“像广孝兄说的这样的女子这世间可不少啊!”俩人一来一去的,说得徐锦云是莫名其妙。

姚广孝见朱棣神色黯然微微一笑,转头对徐锦云说道“明日就是你及笄的大日子了,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说完进到里屋拿出一个普通的木盒子递到徐锦云的手上。

徐锦云放下小鸭子,打开盒子拿出来一把红漆桃木梳,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就梳子正面雕刻着一个顺字。

徐锦云噘着嘴说道“师哥真小气,这种梳子我家多得数都数不清”

姚广孝淡淡地说道“这梳子不是要紧的,你这一生真要把这头烦恼丝梳顺了才是师哥想送给你的”

“哦……那我知道了,那我就收下了”徐锦云似懂非懂地笑道。

这时朱棣望着门外说道“小妹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姚广孝附和道“是的,太晚山路不好走”

徐锦云本想多赖一会是一会,听了他们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嗯……那好吧”

师娘出来对徐锦云说道“囡囡~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啦,你不用老往我这跑,中了暑气可不是好玩的”

徐锦云笑着答应道“知道了那我就等凉快时再来呗”说完笑嘻嘻的随朱棣辞了师娘和师哥。

一路上朱棣自顾使劲地抽着马往前跑。徐锦云好半天才追上,喊道“姐夫~你慢点,我赶不上你”

朱棣急忙勒住缰绳,说道“哦……我只顾想事去了没顾上你”

徐锦云撅着嘴问“你想什么事呢,我觉得你从师娘家出来就不开心。我猜是我师哥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吧?嗨~我师哥这人是有点古怪,你别生他气好不好”

朱棣突然问“小妹,你是不是对你师哥……哦,是不是喜欢你师哥这样的男子”

徐锦云听他突然这样问,睁大眼睛问道“姐夫怎么突然这样问呀”

朱棣生为皇子从小就养成既霸道又无情的性格。除了自己父皇外,跟旁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都是别人想尽办法讨好他。他也没管过别人的感受。自从遇到徐锦云后,感觉自己的心总被这小丫头牵着走。耐着性子去表现自己柔情的一面。当见了姚广孝和徐锦云的情形。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冷冷地说道“我看你师哥挺喜欢你的,你是不是对你师哥也……”

“姐夫你……你说师哥喜欢我,哈哈哈……”徐锦云听后大笑道。

朱棣皱着眉头问“难道不是么,那为什么别的东西都不送,送你一把梳子呢。你知道男人送女人梳子代表……”

“哈哈哈…师哥送我梳子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师哥喜欢什么样的人,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徐锦云不等他说完大笑着抽着马往前跑了。

朱棣愣了一会儿,忙追上去问道“去哪”

徐锦云神秘地一笑“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月色中的秦淮河,河岸两旁人来人往,两边的商铺,酒家灯火通明。河面船只,画舫上歌女们或拨弄琴弦,或长袖善舞。看客们饮着杯中酒,或抬眸凝望台上的舞女,或闭目聆听宛转悠扬的曲调。

朱棣看着眼前的景象问道“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

徐锦云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别问啦!跟着我来就是了”

朱棣被她拉住手后跟被电击中了一样,云里雾里地跟着她沿着河岸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徐锦云拖着他上了岸边的一只小船,这船虽小,但船上却雕梁画栋 ,船头挂了一个写着“傅”字的风灯,后面左右两边各一长串彩灯。朱棣又要问时只听徐锦云喊道“歆然姐姐……你快出来,我来看你来啦”

片晌船舱内一个女子轻柔地说道“听声音就知道是锦云妹妹来了”跟着从里面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此女一双美眸含情却无情,挺秀的鼻子,鹅蛋脸颊甚是美艳,尽管身材纤弱娇小,说话柔声细气,却很有力量。

女子见徐锦云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男子,便冷冷地说道“我不见生人”说完转身进舱。

徐锦云立马拉住她,说道“哎……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是师哥要我们来看你的,他有话要我传给你哦!你听是不听”说完呵呵地笑个不停。

女子忙问道“他……他要跟我说什么”

徐锦云贴近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女子突然含羞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冷若冰霜的脸上瞬间有了点温度。

朱棣看着女子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原来姚广孝中意的是这个叫傅歆然的歌女。便看着徐锦云说道“广孝兄是气度超脱之人喜欢的人自然也是闲雅超逸,蕙心纨质啦”

徐锦云笑道“那是自然喽”

傅歆然在秦淮河上什么奉承,夸赞的话没听过,只听朱棣说到了姚广孝便问道“这位可是锦云妹妹的大哥徐辉祖徐大人”

徐锦云忙摇手说道“不是,不是,他是我的大姐夫,燕……”

“小妹,歆然姑娘这外头人多我们可否里面说话”徐锦云燕字还未说完便被朱棣截住。

三人进到船舱,里面明窗洁几 ,陈设家具亦多花梨紫檀 ,墙上挂有名家字画。船舱帘子后面一间屋子,琵琶和古琴等乐器就占了一半。

傅歆然叫了个小丫鬟沏了两杯茶送来。随后吩咐道“今日有贵客到来,撑船离岸”

朱棣环视了一周后说道“我想以姑娘的才智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到这是以广孝兄朋友的身份跟锦云一起来看望你的”

傅歆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广孝的朋友那就请上坐吧”

徐锦云挽着傅歆然朝朱棣说道“姐夫~上次你帮我救的那几个女孩儿,是歆然姐姐告知我那些坏蛋的藏人地点我才去救的”

“哦……歆然姑娘如此,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朱棣看着她说道。

傅歆然却淡淡地说道“谈不上什么大善事,我只是看不过罢了。想我自十岁起被家人卖入了这一行实属无奈。可那些小女孩都是好人家的孩子。是那群贼人从各地拐骗来的。我不想本该在家享受天伦的孩子沦落风尘”

朱棣听她说完之后赞道“姑娘虽身在风尘却保持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实属难能可贵”

“我师哥喜欢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徐锦云乐呵呵地说道。

朱棣讪讪地答道“当然,当然”接着又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些贼人拐卖幼女的事为何不去通知官府却告诉锦云呢”

傅歆然冷冷一笑,说道“告诉官府,您请往前面看”朱棣随着傅歆然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成片的大小花船,船上的灯照得河面上灯火通明。傅歆然本就冷漠的眼神中泛起了寒光,指着远处那一片地方,说道“跟我去那里一游如何”说完便吩咐船夫们把船驶向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