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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表白

发表时间: 2022-12-14

船外飘进来的乐声、歌声、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显得非常的嘈杂。傅歆然仿佛没听见一样,抱着琵琶坐下弹起了《十面埋伏》

行至船只密集的地方时,傅歆然问道“燕王殿下,您看到了什么?您知道那些船上都是些什么人吗?”

朱棣看着前面的船只问“难道是……”

“对您猜得没错,那船上多数都是他们那些人。我要是通知官府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会在这地方待不下去。我之所以告诉锦云,就看她是徐府千金。她去救人的话就算被人发现了,有什么事官府也不会难为她”傅歆然没等他说完抢先说道。

朱棣听完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才智。

徐锦云笑着说道“我跟着那些贼人一个晚上,发现他们把小女孩们放在马车里头。我就趁他们吃饭时,偷了马车就跑。哎~我们躲了好几个地方,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追上了哈哈哈……”

朱棣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挥着长鞭无畏勇敢的少女。

傅歆然本弹着《十面埋伏》九里山大战的部分,突然一转调变成了得胜回营。

船在河面上周游了一圈后返回到原地。朱棣和徐锦云辞了傅歆然后,两人一起走在河堤上。

朱棣问“你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了,她那么高兴”

徐锦云得意地说道“我告诉歆然姐姐,我师哥给她新谱了一首曲子,本想马上送来给她,又不想她弹给别人听。师兄说如果知道她弹给别人听心里会很难过”说完呵呵地笑个不停。

这时一只鸟突然从徐锦云眼前飞过,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朱棣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徐锦云回头,红着脸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朱棣看着徐锦云的眼睛,感觉此时的她勾魂摄魄,情不自禁地说道“锦云……我爱你”

徐锦云被他突然这样一说给吓懵了,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姐夫你……你怎么这么说,你……”

朱棣一把搂过她的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徐锦云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没有力气反抗,一动不动,顺从地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此刻她忘记了思考,只是本能地抱住他。朱棣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俩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过了许久,徐锦云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边跑边哭着说道“不……不……你不能这样,你是我姐夫啊”

朱棣追上去用力扯住她,说道“锦云,从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喜欢你,当我再见到你时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得到你”

徐锦云捂着耳朵边哭边说“呜呜……我不听,我不听,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姐夫,是我最最尊敬,最最爱的姐姐的丈夫啊”

朱棣紧紧地抱住她,说道“锦云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姐姐知道我喜欢你,也同意我娶你,本想等……”

“不不不,我不听了,姐夫我求你了别说了,我……我要回家,呜呜……”徐锦云哭着打断他。

朱棣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头脑也冷静下来了,慢慢地放开她,说道“好好……锦云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们回家”

随后俩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地走,一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朱棣躺在床上感觉胸膛有一团炽烈的火球在里面不停地滚来滚去,总像要冲到外面去烧掉一点什么才好!

徐锦云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姐夫怎么会爱上自己,兴奋,不安,焦虑,愧疚聚集在一起向她砸过来。

“小妹你怎么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怎么闷闷不乐的”刘氏望着徐锦云问。

“没事,我就是累得很,过会儿就好了”徐锦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看看,明知道今天要举行及笄礼,昨儿个偏偏要往外跑,累着了吧”刘氏一边替她准备衣物首饰一边念叨。

徐锦云没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刘氏看了看她,叹道“哎~今天来了很多宾客,还有族里长辈也都到了。横竖忍一忍吧,等大礼结束后再好好躺着”

沐浴后徐锦云振了振精神,穿好采衣采履随刘氏等一干女眷坐在东厢房内等候。外面开始奏乐,嘉宾们陆陆续续的到来。

大礼开始,徐锦云走出东厢房面向东正坐;徐妃作为正宾洗手后拿出一根金凤簪走到徐锦云身边。徐锦云刚想说话被徐妃按住,轻声说道“有事等下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随后高声吟颂祝辞。吟诵完毕赞着为她去发笄,又给她簪上金凤发簪,然后起身复位。

这时又听外面喊道“代王妃前来祝贺,安王妃前来祝贺……”一时间各王侯公府夫人或自己来或派使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随后宾客们向徐锦云表示祝贺。

徐锦云回到东房,徐妃取出钗环与她更换,再换上与她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徐锦云看着姐姐心里难过极了,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徐妃立马支开丫鬟们,安慰道“小妹别难过,女孩儿都会有这一天。姐姐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徐锦云听后更难过了,一把抱住徐妃哭着说道“姐姐~我对不起您,我……”此时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说出话来。

徐妃轻轻地抱住她的头,说道“殿下都告诉你了是吗。哎~他也太沉不住气了。小妹这不是你的错,既然殿下跟你说了那姐姐问你,你喜不喜欢殿下,想不想嫁给他”

徐锦云现在的感觉像有根箭插进了心窝一样,连呼吸都困难了,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地说“不,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姐姐别问了,我不知道”

徐妃蹲下轻声地说道“好了姐姐不问了,别哭了,看看你脸上的妆都花了,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小花猫。再说外面还有仪式没结束呢,让宾客看见了不好,来我给你规整规整”

待到及笄礼结束,宾客散去后。徐妃把徐辉祖叫到书房。

“殿下有何事吩咐”徐辉祖问道

徐妃微笑着说道“辉祖~我们是亲姐弟,现在又没外人在,这样叫我太生分了”

徐辉祖擦着汗笑道“这不是叫习惯了嘛,那大姐你有什么事说吧”

徐妃坐下说道“我叫你来是为王爷的事找你商量”

“哦…王爷的事,王爷有什么事呀”徐辉祖好奇地问。

“王爷喜欢小妹,想纳小妹做侧妃”徐妃说道。

徐辉祖听后大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张着嘴看着她。

徐妃知道他听后会有此反应,也不等他回应,接着说道“王爷纳侧妃也需要呈报父皇批准,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父皇那请旨”

“慢着…慢着,大姐我没明白。王爷喜欢小妹……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徐辉祖不敢相信的看着姐姐问。

徐妃笑道“你瞧瞧你,阖府上下都看出来了就你一个人没看出来”

徐辉祖拍着头,边来回踱步边问道“王爷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呢”

徐妃叹了口气说道“王爷现在被小妹弄得魂不守舍的。今天来府里的宾客多,我怕被人看出来。要他一大早进宫去了”

徐辉祖皱眉问“您是什么个意思,您心里就不膈应”

徐妃抿了口茶,叹了口气答道“哎~世间有哪个女人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我嫁的是皇室,我是皇家的儿媳妇,就得为皇室为王爷着想,这是出于公。我自己的私心是,好在王爷喜欢上的是我们徐家的女儿,我的亲妹妹。他要是想纳别的什么人做侧妃我不也只能随他吗”

徐辉祖停止踱步环着手臂问道“那小妹知道吗”

“王爷耐不住性子已经跟她说过了”徐妃说着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屋舍,轻声地说道“小妹只怕被王爷给吓着了”

徐辉祖坐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说道“别说小妹,我都让他给吓着了,我看以小妹的脾气性格绝不会甘心去做人家小老婆,更别说你俩还同……嗨!这叫什么事嘛”说完狠狠地拍了几下大腿。

徐妃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就不要多想了,过些日子你只需跟我一起进宫去见父皇就行,其他事情我来安排”

朱元璋正在乾清宫批阅奏章,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咚咚…咚咚咚…”的鼓声。接着又是一阵乐声。朱元璋放下奏章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太监陈能“皇太孙宫里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声音”陈能忙躬身应道“老奴这就过去看看”

朱元璋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说道“不用了,朕自己去看去”

朱元璋还未走到东宫门口,就听见里面鼓乐齐鸣。往门缝里一瞧只见朱允炆穿着一身黑色大长衫,一根红菱系在腰间。手上拿着一根红色长绸,长绸前端系着个拳头大小的铜球。宫内东南西北四面各摆了一面大鼓。乐师们在两边奏乐,朱允炆在鼓的中央随着乐声舞动甩出红绸,红绸上的铜球碰到鼓芯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音乐停止后朱元璋推门而入,朱允炆和乐师们吓了一跳,慌忙见驾行礼。朱元璋屏退其他人后朝朱允炆问道“孙儿啊~你这是摆弄什么玩意儿呀”

朱允炆擦了擦汗答道“皇爷爷这是我新编的一支鼓舞”

朱元璋走到大鼓跟前用手敲了敲,淡淡地说道“你的功课还算不错,政务方面还得去努力学习,切莫玩物丧志”

朱允炆听了心头一紧,忙解释道“孙儿惶恐,孙儿弄这个只是当作放松和锻炼身体,不曾沉迷其中”

朱元璋抓过他的手拍了拍说“嗯,除了政务学业外也是该有放松的时候,皇爷爷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谢皇爷爷”朱允炆说道。

朱元璋坐下想了想,说道“你就要大婚了,各地选来的女孩子也都陆陆续续的进宫安排在各宫学规矩,你知道吗”

朱允炆听完红着脸答道“孙儿未曾留意过”

朱元璋笑着说道“允炆啊!这男大当婚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朱允炆小声地问道“孙儿听说皇爷爷已经给孙儿定好了孙儿媳妇是真的吗”

朱元璋皱眉说道“这宫内还真是没有秘密呢……”接着笑道“嗯,是的朕给你定的是马全家的闺女”

朱允炆听完看着前面的大鼓发呆。

朱元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朱允炆忙收回目光,问道“皇爷爷~那马家的闺女长得好看吗”

朱元璋听完哈哈大笑,半天方止住,轻咳了几声笑道“孙儿啊,选太孙妃跟选美可不一样呀!她以后是我大明的皇后,必须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说完顿了顿接着问道“允炆啊!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子啦”

朱允炆脸红得更厉害,吞吞吐吐地欲说还休。朱元璋看着他笑道“看你这模样肯定是看上哪家的闺女了,快说给皇爷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