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屋顶时,擒君的将军扣卡在了婚纱拉链里。
君野举着电焊枪冲进厢房:“姐!
我研发的新型切割仪……出去!”
擒君抄起胭脂盒砸他,“这是你第三回毁我的礼服!”
宋一野的独臂突然从窗外探入,军装袖口别着茉莉花:“杨丽君,管管你学生。”
我晃着胎心监测仪冷笑:“宋老师,您的机械工程课该重修了。”
喜轿临门前,双胞胎扯断了擒君的头纱。
宋一野单手拎着俩小捣蛋塞进婴儿车,断腕缠着红绸扎了个歪扭的中国结。
君野的实验模型在厢房炸出了彩虹。
“宋君野!”
擒君赤脚踩在青砖上,“我备了三年的婚礼全毁了!”
君野从硝烟里探出头,眼镜片碎了一半:“科学实验允许误差率……”宋一野的军靴尖勾起院角的竹扫帚,独臂舞出残影:“老子教教你什么叫误差率。”
我扶着廊柱笑出眼泪,胎动突然剧烈如当年拆弹。
“爹。”
擒君忽然掀开盖头,“背我上轿吧。”
满院喧嚣骤然寂静,槐花瓣落在她缀着弹壳星的凤冠上。
宋一野的军靴碾碎一片青苔,独臂捞起婚纱裙摆:“老子的兵,自己走。”
喜轿穿过胡同口的老槐树时,我摸到了胎膜破裂的湿意。
宋一野的断腕突然发颤,产房钥匙从他手心滑落:“杨丽君……”我攥紧他空袖管里的旧绷带:“回家,来得及。”
子夜的产房亮如白昼。
擒君的喜服还搭在屏风上,宋一野的胳膊被我掐得青紫。
君野的实验报告散落一地,双胞胎的学步车轱辘卡在了产床下。
“媳妇,疼就使劲咬我,使劲掐我!”
宋一野的吼声震落了窗棂的积灰。
我一口咬住他递来的毛巾,恍惚看见二十二岁的自己浑身是血蜷在茅草屋,二十二岁的他昏迷中攥着我的银针夸我的眼睛好看。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刹那,宋一野笑得灿烂:“媳妇,老五随你,长得真俊!”
我扯开他汗湿的领口,将新生儿脚印摁在旧婚书上:“老五就叫岁安。”
弥月宴摆了九十九桌,老司令的寿宴混着抓周礼。
岁安攥着听诊器往擒君的军装上爬,双胞胎推着学步车撞翻了寿桃塔。
君野的实验模型在槐树下炸出漫天彩带,小满追着芦花鸡满院疯跑。
宋一野举着茅台,断腕缠着岁安的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