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冷面军官那晚,我一把掀了红盖头,银针抵上冷面军官的喉结。
都说这男人是活阎王,左手废了照样单臂掀翻三个兵痞,却在新婚夜被我踹下了炕头。
“你扎针的手抖什么?”
他擒住我的手腕抵在婚书前,“五年前你救我一命,如今,我该还债了。”
我冷笑:“陆营长这是要恩将仇报?”
他忽然咬住我的耳垂,喉间滚出闷笑:“是图谋不轨。”
1 婚书惊变火车轮子碾过铁轨的声响尖锐刺耳。
我缩在硬座的角落里,死死地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婚书。
继母王桂香尖利的嗓音仿佛还黏在耳膜上:“杨家养你二十年,替桂枝嫁去边疆委屈你了?
那宋一野是营长!
多少姑娘挤破头,你别不知好歹!”
车窗外的雪花扑簌簌地砸,我摸到了衣服内袋里的银针包。
银针包是阿娘临终前塞给我的,针尾上刻着我的乳名“君”字的小篆。
阿娘说行医救人最要紧,可我这根针,如今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
“哐当!”
车身猛地晃了一下,我的额头磕在了窗框上。
对面打盹的大婶惊醒,搪瓷缸里的玉米糊泼了我一身。
“对不住啊姑娘……”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目光扫过我胸口别着的“赤脚医生”的徽章,“这年头当大夫还得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淡淡一笑,低头擦着白大褂上的污渍,喉头却哽着黄连般的苦。
三天前,我还在卫生所给公社书记扎针灸,继妹杨桂枝突然冲进来哭闹:“姐!
你忍心看我嫁给个边疆莽汉?”
我看着她腕上戴着新买的上海表,自嘲地笑了笑。
车窗外掠过斑驳的“建设边疆”标语,我摸到药箱夹层里的铁盒。
盒里是阿娘留下的《金匮要略》。
五岁那年,我踮脚给阿爹包扎伤腿,他粗粝的手掌揉乱了我的刘海:“咱闺女是天生的大夫!”
吱呀一声,绿皮车在荒原小站刹停,车灯劈开了混沌的雪幕。
我抱着药箱踉跄着下了车,皮靴刚踩上站台,就被雪窝子没到了膝盖。
远处的路灯晃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军大衣的下摆猎猎翻飞,露出了绑着匕首的武装带。
“杨丽君?”
低沉的嗓音裹着风雪灌进我的耳朵。
我抬头撞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眉骨斜飞入鬓,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他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