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动作轨迹,只感觉身侧的空气被猛力搅动。
一声沉闷至极的撞击肉体声音炸响,就像装着沉重物品的麻袋狠狠砸在冷硬水泥地面。
是老康!
他用自己单薄、朽弱得像枯树枝一样的身体,硬生生拦在了那道刺来寒光的前方!
他甚至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有喉咙里挤出半声被强行截断的、类似倒抽冷气般的干涸抽噎!
时间被拖得无限漫长且诡异。
我呆呆站着,眼睁睁看见那个小刀袭击者也被撞得踉跄后退两步摔倒,水果刀“当啷”一声脆响掉落在明亮冰冷地面瓷砖上弹跳两下便停住。
店里灯光明亮如白昼,光线清晰得能看尽灰尘在空气中跳舞的姿态。
老康蜷缩着倒在地上,像一只失去了温度的虾,那件厚重的深蓝色棉袄浸透暗红液体后迅速变成更加可怖的深紫黑色。
血液粘稠得让人作呕,它缓慢却执著地扩散开来,在光滑的地砖上爬行蔓延,如同某种被赋予了生命、寻找栖息之所的阴冷生物。
那暗红与刺眼纯白灯光形成无比残忍诡异的对比色反差。
“老康!”
我尖声喊叫,声音变形撕裂喉咙般怪异。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猛地冲进鼻腔深处。
那个红眼醉汉懵了一下,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酒醒了大半。
他惊恐地望着地上迅速扩大的血泊,又看了一眼瘫倒的同伙,最后那目光扫过我和张晴惨白的脸。
“走…快走!
妈的快走!”
他如梦初醒,嘶哑地嚎叫,一把拖起地上发懵的同伙,两人跌跌撞撞冲向大门。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狠狠撞开又弹回,“叮当”风铃摇动一阵凄凉铃声。
世界瞬间寂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单调地敲打着屋顶和玻璃。
“天哪!
天哪!”
张晴的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爆发,尖叫着崩溃出来,她手脚发软跌跌撞撞扑向固定电话机,手指抖得几乎无法准确按下“1”和“2”三个键位。
“喂?!
是警察吗?
快来人!
快来人啊!
救命啊!”
她对着话筒语无伦次哭喊,声音剧烈颤抖着。
我双膝发软不受控制跪倒在冰冷坚硬瓷砖地面。
温热的血液浸透我的裤脚布料,带着一丝奇特粘腻感粘在皮肤上。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停顿了零点几秒,仿佛被看不见的墙阻挡着,然后才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