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承等人前进路上的更远方,徐福一行人正慢慢悠悠地赶着路,那悠闲的模样.看着可不像是逃难的...
“福伯,我们歇歇吧...”相冰莹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小腿,可怜兮兮地对着她身前的徐福撒娇:“福伯~我走不动了...”
“唉...小姐您说这是何苦呢?本来相易他们背着您走的好好的您非要下地自己走,这还没走出二里地已经歇了三回了。”
徐福满脸焦急,他们逃了一天一夜,别说安昌郡了,连安昌城的管辖范围都没还走出去,这要是真有刺客那迟早得被追上。
“可是相易他们一直背着我,这么久了怎么也得休息休息啊。”
“小姐~现在可不是心疼的时候,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啊!”
徐福还欲劝说,可突然有一手持利剑的男子从他身后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男子满脸诧异地看着徐福,惊讶地说道:“徐管家?”
“是你!”
相冰莹见来人手握兵器不由得感到害怕,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儿往徐福背后躲。
“徐管家,前日丑时我就到王府通知了你,为何此时你们还没走出安昌城境内?”
“...此事说来话长姑且不提,倒是步公子你来此又所为何事?难不成...”
见来人徐福认识,相冰莹这才鼓起勇气从徐福的背后伸出个头来偷偷地打量着对方。
刚刚离得远还看不真切,等走近了相冰莹这才发现,“他可真好看啊...”
看容貌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穿着大青色梭绢长袍,一条暗橄榄绿仙花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长发下有双迷离众生的凤眼。
如果说蒲正谊的外貌是英俊的程度,那眼前的这位就可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当然了,这么大的世界他也不可能是最帅的,起码在此时的安昌城里就有一位在他之上的青年。
“没错,追杀你们的人在今日寅时进城了,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通知你们,可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们相遇。”
步誓收剑入鞘,看着徐福身侧那露了半个脑袋的小小身影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郡主了吧,步某见过郡主。”
徐福苦笑一声,上前一步扶住了步誓,阻止了他的行礼:“步公子说笑了,若没有你的舍身相告,老身和郡主此刻恐怕早已...唉...”
“老身斗胆,在此替王爷王妃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徐福说着说着就要给步誓跪下,可步誓不愧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徐福,死活不让他屈膝。
“徐管家言重了,穆亲王殚精竭力地镇守了我永安北部二十余载,与他的功高劳苦相比,步某这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实在是无颜承受如此大礼。”
两人谈话间句句不离相天赐,而相冰莹听到二人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便再也顾不上怕生,怯生生地学着徐福的称呼开口问道:“步公子,我爹爹现在...还好吗?”
听到相冰莹的询问步誓面露难色,为难地看向徐福想让徐福替他拿拿主意。
可徐福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长出一口浊气对步誓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步某僭越了。”步誓先是对着北方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过身来正对着相冰莹。
“七日前不知因何缘故,征西大将军徐海瑞突然带着他麾下的商祺军和泗水军急赴京都兴安,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攻入了皇城。”
“在这场兵变中皇上与王爷皆不幸身亡,太子与其他皇子们虽不知下落但恐怕也难逃其难啊...”
相冰莹不可置信地看着步誓,虽然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父亲的死讯,
“清君侧!清谁?”
徐福砰然大怒,之前他只当是徐海瑞谋逆,强杀了王爷,可他未曾想过这徐海瑞真敢做出此等栽赃陷害之事。
听见徐福提到清君侧,相冰莹再也顾不上悲伤。
她期待地看着步誓,希望他能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自己的父亲戎马一生最重名誉,若死之前还背上了奸臣的罪名,那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如何能够瞑目!
可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如意...
步誓面色严肃地看着相冰莹,铿锵有力地吐出了六个字:“穆亲王,相天赐。”
“不可能...我父王明明是回兴安述职的,怎么会...怎么会!”
“呼~”步誓长出了一口浊气,“郡主,皇上和王爷已故,死无对证的事情还不是任由他胡说。”
“这等荒唐的借口他也敢用!!他就不怕...”
“徐管家!他连造反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可王爷...王爷毕生都是为了永安啊!!”
-------------------------------------
“老爷,您看奴家美吗?”
“我看NMB,吃你徐爷爷一拳!”
听着耳边传来的鸡鸣声徐安然邪魅一笑,“还来?你徐爷爷是不会在同一招式上失败两次的!”
“嗯~ 啊~ 爽~ 。”惬意地伸展着双臂,伸了个懒腰之后的徐安然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起身来到神像跟前,从神像底下刨出了他存钱的小土罐后,就抱着土罐向着安昌城的方向走去。
眼见系统的激活近在咫尺,他此时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耽搁。
。。。
“pia!!”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掌柜一个激灵,他慌张地向柜台收货口望去,声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而在当铺柜台的外边儿,徐安然左手夹着罐子,右手则拿起玉佩往柜台上一拍,那动作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可惜啊,由于当铺的柜台过高,他这一拍特别没有气势。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乞丐要气势有啥用,能有钱要就不错了。
“老板,这块玉佩能当多少钱...”
。。。
“我滴个乖乖,现在当探子都这么挣钱了吗?”
刚刚离开当铺的徐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他轻轻地掂了掂这块四两左右的碎银,还是不愿相信裘佐随身的玉佩能当到这个价钱。
要知道在当铺里当东西是个什么概念,裘佐的这块玉佩既然能当出四两的高价,那只能说明这块玉佩原本的价值起码也在八两,甚至更高。
“我买个店才只要六七两银子,你一块玉佩竟然能值这么多钱?妈的,也不知道那帮探子还收不收人。”
想想前身从小就跟着爷爷乞讨,起早贪黑地干了近十年才存了不到四两银子。
而你一个探子随身带的玉佩都抵得上前身二十年的努力了,那这还努力个锤子啊...
“算了这也是好事,否则我哪来那么多钱去买店激活系统。”小心翼翼地把碎银放入怀中贴身保存,徐安然抱着他的‘存钱罐’向着北门走去,“买店就算得要七两银子我也还能剩下一两,那这可不得给自己添两身新衣服啊....”
。。。
不多时后徐安然便到达了北城门边,正欲上前和众人打招呼的他却在此刻突然停了下来。
望着欢声笑语的乞丐们徐安然这才反应过来买下店铺、激活系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要开始新的生活,意味着乞丐小花将成为历史,意味着北城门的乞丐群体里再也不会有他这号人物。
想到这儿徐安然有些犹豫,虽然他只和大家相处了不到十日的光景,可前身的记忆却承载了他们十数年的光阴。
“或许,不激活系统也会有着美好的未来?”
在这一瞬间,徐安然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诶?你们看那是小花吗?”
“嘘!你可憋说了,被他听见又得发飙。”
“行了你们,他哪有那么小气。小然!傻站着干嘛呢,快点过来呀,兄弟们正等着你呢!”
“嘿嘿,好勒三哥,我这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