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晴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无人签收的骨灰盒:张晴热门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信感的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深夜饭团我在便利店打工的第一个月,就记住那个总买临期饭团的老流浪汉。同事都叫我别理老康:“这条街有七家便利店,他为什么只缠着你?”直到暴雨夜我遭遇抢劫,竟是老康用身体挡住了刺向我的刀。弥留之际他塞给我一条脏毛线围巾,救护车在警笛声里把他带走。“别打开。”这是他最后的话。半年后我收到民政电话,老康的骨灰还留在殡仪馆无人认领。按地址寻到他儿子家,门口贴着鲜红“光荣之家”:“我爸五年前救人淹死了。”邻居大妈偷偷告诉我:“他总说当年不该骂儿子没出息。”回家后剪开那条被血染透的围巾,内层歪扭地绣着两行字:“那天没跳河,不敢回家。”“你是第一个给我热饭团的人。”______便利店里的灯光总是过分明亮,在死寂的深夜撑起一小片虚浮的白昼。冰柜门开...
《无人签收的骨灰盒:张晴热门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1 深夜饭团我在便利店打工的第一个月,就记住那个总买临期饭团的老流浪汉。
同事都叫我别理老康:“这条街有七家便利店,他为什么只缠着你?”
直到暴雨夜我遭遇抢劫,竟是老康用身体挡住了刺向我的刀。
弥留之际他塞给我一条脏毛线围巾,救护车在警笛声里把他带走。
“别打开。”
这是他最后的话。
半年后我收到民政电话,老康的骨灰还留在殡仪馆无人认领。
按地址寻到他儿子家,门口贴着鲜红“光荣之家”:“我爸五年前救人淹死了。”
邻居大妈偷偷告诉我:“他总说当年不该骂儿子没出息。”
回家后剪开那条被血染透的围巾,内层歪扭地绣着两行字: “那天没跳河,不敢回家。”
“你是第一个给我热饭团的人。”
______便利店里的灯光总是过分明亮,在死寂的深夜撑起一小片虚浮的白昼。
冰柜门开启又关闭,泄露的冷气像无形的活物爬出来,触到脸上,激起一阵细小的寒栗。
我在收银台后面搓了搓手,指甲边缘被冻得微微发紫。
玻璃门滑开的电子音打破了这片虚张声势的白昼。
他又来了。
门口的风铃跟着晃悠了一下,清脆的叮当声在过分安静的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风铃声落定后,那佝偻的影子才慢吞吞地跨过门槛。
破旧的深蓝色棉袄,蹭满污渍的肥大灰色裤子,脚上一双辨不出原色的旧布鞋,沾着干结的泥点。
寒气追随着他一起涌进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气味,是尘土、汗水和长时间未能洗净的衣物交织的微酸味道,像角落里被遗忘的物品慢慢发霉的气息。
是“老康”——不知从哪个多嘴的客人开始叫出的名字,就这么含糊地定下来了。
他径直走向便当柜和热食区,目标明确。
手指隔着油腻的玻璃门指点着,浑浊的目光透过厚实的污迹在那些鲜艳包装上逡巡——那些颜色过于欢快的、裹着蛋黄酱和火腿肉的三角饭团,促销标签上的日期鲜红刺眼。
“这个,”他指着最角落的一个,促销标签的字小得几乎看不清,“快要…过期的。”
“好的,稍等。”
他的声音含混而低沉,像喉咙里堵着一层沙。
我扫了一眼那个包装,离过期还有两个多
小时。
拿出饭团,微波炉的电子嗡鸣声在寂静的店堂里骤然响起。
微黄的暖光在他侧脸上打出一圈摇曳模糊的光晕,眼睛藏进眉骨投下的暗影里,深陷的眼眶如同被硬生生剜出的空洞。
片刻后,“叮”的一声脆响。
“要热一下吗?”
我问了一句,即使知道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他点点头,稀疏灰白的头发在脑门上方微微颤动。
加热饭团的时候,他没看微波炉。
他的目光长久而茫然地搁在玻璃门外沉沉压着的夜色里,像是要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中挖出点别的什么来。
饭团重新取出来时有些烫手,热气腾腾地鼓胀着透明包装纸。
隔着柜台递给他,他迟缓地伸出布满裂纹和老茧的手指。
交接的瞬间,我下意识避开了接触,指尖只感觉空气摩擦带来的微末燥热。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个揉得稀烂的旧塑料袋,掏出硬币时哗啦哗啦一阵清脆杂乱的金属磕碰声传来。
他在污旧的布袋中摸索着,一枚一枚,数出准确的金额放在收银台冰凉的台面上。
硬币散乱着,大多边缘磨损得模糊,粘着油腻的黑垢,叠压在最下边的两三个还带着他手指上微弱的汗湿温度。
他接过找零和饭团,还是没看我,仿佛在对着那扇映着他模糊倒影的玻璃门说话:“…谢谢啊。”
佝偻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像被无形绳索牵拉的提线木偶,迟缓滞涩地重新融入外面巨大的黑暗里。
电子门滑动闭合,短暂隔绝了深夜城市的气息和冷流。
刚回到收银台后还没站稳,身后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值班店长张晴打着哈欠斜靠住门框,一缕头发松散地搭在额头。
她歪着头扫了一眼刚消失的那扇玻璃门外远去的模糊轮廓,“还那个老康啊?”
语气里透着司空见惯的倦怠。
“嗯。
又买了个临期饭团。”
我低声答。
张晴撇了撇嘴,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塑料纸丢进嘴里,腮帮子被硬糖块顶起一个小鼓包。
她含着糖,话语变得含糊不清,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我说小林,你心好归心好,别老搭理这种人。”
她朝门外努努嘴,“这条街,从南到北总共七家便利店,二十四小时的少说四五家。
他为啥就专挑你在的时候来?
还专
挑你?”
“大概……是顺路吧?”
我试着替老康解释,自己都觉得有些站不住脚,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
店里明亮的灯光下,张晴的洞察眼神显得尤为尖锐刺人。
张晴嗤笑一声,糖块在牙齿间发出咔嗒的碰撞脆响。
“顺路?
呵,我看他就是瞅着你好说话!
姑娘家家的,别那么没戒心。
这种人呐,沾上一点,甩都甩不脱。
谁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花花肠子?”
她没再多说,转身缩回仓库继续忙活。
店里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冰柜压缩机低频地嗡鸣着。
灯光太亮了,白得刺眼。
我把冰凉僵硬的手互相搓了搓,目光扫过收银台侧面。
一张油腻发黄的硬纸壳被胶带歪斜地贴在墙柱上,上面是店长匆忙写下的潦草字迹:“夜班店员注意:陌生男性醉酒顾客不得售卖酒类。”
字迹旁画了个愤怒的粗体感叹号。
灯光打在纸条上,让那纸壳的油渍更加突兀难看,纸片的边角因为长期贴放而向上翻卷。
不知怎的,老康那佝偻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浑浊眼睛里那片似乎凝固的茫然黑暗,像水面上缓慢扩散却终将消尽的涟漪。
我用力甩了甩头,似乎要把影像驱逐干净,手指却无意识探进口袋深处,紧紧攥住口袋里那张超市找零剩下的皱巴巴纸币,感受到它细微不平的边缘,仿佛这是唯一可以牢牢抓住的依靠。
冰柜的嗡鸣持续着,如某种未知存在的沉眠呼吸。
______2 暴雨挡刀湿漉漉的寒气贴在皮肤上,冰凉触感慢慢深入骨髓。
窗外是连成一片灰白雨幕的暗影,雨水沉重地敲打着店面的玻璃幕墙和顶棚,“噼啪”、“哗啦”的交错声响在耳边充斥不绝。
这连绵不绝的雨几乎下了整日,将城市拖拽入一片水汽弥漫的泥泞里。
我站在窗前凝视外面景象。
雨水洗刷过的街灯在道路上留下长短扭曲变幻的光影细流,车轮驶过激溅起扇形的浑浊水花。
便利店内过分明亮洁净的光景与店外混沌灰暗的世界形成巨大反差,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幕墙,薄薄一道界限之外,就是冰冷的雨夜深渊。
时间缓慢流淌,指针已指过午夜一点。
便利店自动门忽然“嘀”的电子提示音响过,伴随着滑开的“唰啦”摩擦声。
门开时
瞬间涌入潮湿阴冷的雨气与泥土腥味。
两名客人跌跌撞撞迈入店内空间,他们步履踉跄不稳,带进鞋底的泥浆污迹在地砖光亮表面拖延出脏兮兮的印痕轨迹。
来人穿着廉价牛仔裤和厚外套,浑身湿透,水珠不断从发梢和衣服下摆滴落,在白色地砖上洇开一个个深色污圈。
浓厚酒气立刻冲鼻袭来,盖过便利店本身消毒水味的清香。
“两……两包烟……”最前头那人含糊不清开口,声音像喉咙被砂纸打磨得极为粗糙。
他一只手扶着冰凉收银台边缘,支撑摇摇欲坠的身躯,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湿漉漉衣服口袋胡乱摸索着,半天无法掏出任何东西,只有细流雨水沿着袖口不停滴答落下,在台面汇聚成一小摊水渍。
张晴已经钻进身后仓库深处许久未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对那人解释情况:“抱歉先生,很晚了……按规定不能卖了……”话音未落,另一人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般陡然扑到收银台前。
他双手猛力捶打在冰凉坚硬塑料台面上,发出沉重“砰”的一声闷响,整个狭窄空间都为之震动。
一张脸凑近玻璃隔板,涨红扭曲如蒸熟虾子,眼球布满鲜红血丝几乎暴突出来,口鼻喷出浓烈混合酒臭的气雾:“XX妈的……看不起老子是不是?!”
口水星子混着酒精和雨水蒸发后的浊腥气息隔着玻璃隔板喷射而出。
心脏瞬间被冰冷巨手攥紧。
“不是……我们有规定……”我声音里夹了不易察觉的震颤,勉强支撑着镇定,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
后背重重撞上身后立着硬纸壳告示的冰冷墙柱,粗糙的纸板边缘像刀刃般刮过制服衣料,让人后背紧绷发凉。
告示上的感叹号在我余光里无声地扩大成了令人心悸的鲜红色块状。
“规定顶个屁用!
给老子拿东西!”
那人狂躁咆哮着,抡起拳头准备再砸下来。
就在这时,如同一个突兀插入的休止符,便利店的自动门再一次滑开。
“叮当”,风铃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老康!
他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的水汽里,像一片被风雨卷落的枯叶。
深蓝棉袄几乎被雨水彻底浸透,呈现出一种沉重的深蓝黑色,沉重地裹在他那瘦小的躯干上,肩膀处无力地塌陷着。
他那双旧布鞋吸饱了水
,每一步挪动都拖沓着沉重脚步,在地面上留下湿漉漉、如同蜗牛爬过般蜿蜒曲折的水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雨水顺着他深刻皱褶沟壑缓慢蜿蜒流下。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暂时震慑住那醉汉。
红眼醉汉扭头恶狠狠盯着老康,眼中凶光灼灼燃烧。
我呼吸几乎停滞,连张晴什么时候从仓库里钻出来也毫无察觉。
她一脸惊恐站在通道口,手里还握着抹布,脸色比墙还要白。
她的眼神在我和老康、以及那两个不速之客之间慌乱地跳动着,嘴唇紧紧抿着,像是被缝上了无形的线。
“老东西!
看什么看?!”
红眼醉汉转而把矛头指向了更易欺负的目标,啐了一口,拳头朝老康那个方向胡乱挥舞了一下。
老康没作声。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向热食区,脚步拖在水渍上发出黏答答的轻响。
他没有看那个醉汉,也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热食柜前。
他的手指隔着油腻的玻璃门点了点——角落里仅剩下那个促销标签特别小的廉价饭团。
包装袋上的图案几乎被水磨花,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彩色。
“这个,”他低哑地说,声音被雨声浸得湿漉漉的,“热一下。”
老康的话语像是投入死水潭的一粒小石子,短暂的涟漪扰动了原本凝固的压迫氛围。
然而这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或许是我犹豫的几秒钟,又或许是我动作稍微慢了零点几秒让另一名醉汉有了可乘之机。
红眼醉汉的同伴,那个一直闷不作声、只扶着台面喘息着的家伙,突然发作。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脏兮兮的水果刀——刀柄是某种粗糙廉价的仿木塑料,刀刃在惨白日光灯下反射出一道锋利、冰冷的寒芒!
他猛地越过收银隔断旁边的通道!
冰冷沉重的气息像蛇一样倏地钻入鼻腔深处。
刺目的刀光在我视网膜上烙下白色印迹!
大脑里一片嗡鸣空白,身体肌肉像被骤然冻结的石块,沉甸甸僵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墙柱,粗糙的纸板边缘紧紧嵌入背脊中心,仿佛与背后的墙壁融为一体。
连那刺眼的红色感叹号都模糊扭曲成一团混乱的色块。
就在绝望黑暗铺天盖地压下的那一瞬间——一个黑影毫无征兆地从侧面撞了出来!
速度快得无法看清
任何动作轨迹,只感觉身侧的空气被猛力搅动。
一声沉闷至极的撞击肉体声音炸响,就像装着沉重物品的麻袋狠狠砸在冷硬水泥地面。
是老康!
他用自己单薄、朽弱得像枯树枝一样的身体,硬生生拦在了那道刺来寒光的前方!
他甚至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有喉咙里挤出半声被强行截断的、类似倒抽冷气般的干涸抽噎!
时间被拖得无限漫长且诡异。
我呆呆站着,眼睁睁看见那个小刀袭击者也被撞得踉跄后退两步摔倒,水果刀“当啷”一声脆响掉落在明亮冰冷地面瓷砖上弹跳两下便停住。
店里灯光明亮如白昼,光线清晰得能看尽灰尘在空气中跳舞的姿态。
老康蜷缩着倒在地上,像一只失去了温度的虾,那件厚重的深蓝色棉袄浸透暗红液体后迅速变成更加可怖的深紫黑色。
血液粘稠得让人作呕,它缓慢却执著地扩散开来,在光滑的地砖上爬行蔓延,如同某种被赋予了生命、寻找栖息之所的阴冷生物。
那暗红与刺眼纯白灯光形成无比残忍诡异的对比色反差。
“老康!”
我尖声喊叫,声音变形撕裂喉咙般怪异。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猛地冲进鼻腔深处。
那个红眼醉汉懵了一下,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酒醒了大半。
他惊恐地望着地上迅速扩大的血泊,又看了一眼瘫倒的同伙,最后那目光扫过我和张晴惨白的脸。
“走…快走!
妈的快走!”
他如梦初醒,嘶哑地嚎叫,一把拖起地上发懵的同伙,两人跌跌撞撞冲向大门。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狠狠撞开又弹回,“叮当”风铃摇动一阵凄凉铃声。
世界瞬间寂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单调地敲打着屋顶和玻璃。
“天哪!
天哪!”
张晴的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爆发,尖叫着崩溃出来,她手脚发软跌跌撞撞扑向固定电话机,手指抖得几乎无法准确按下“1”和“2”三个键位。
“喂?!
是警察吗?
快来人!
快来人啊!
救命啊!”
她对着话筒语无伦次哭喊,声音剧烈颤抖着。
我双膝发软不受控制跪倒在冰冷坚硬瓷砖地面。
温热的血液浸透我的裤脚布料,带着一丝奇特粘腻感粘在皮肤上。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停顿了零点几秒,仿佛被看不见的墙阻挡着,然后才极
其缓慢、带着难以遏制的惊惧,轻轻触碰到老康冰冷的肩膀。
“老康…”声音哽咽破碎不成语调,“救护车马上来了…马上…”他的手突然动了。
那只布满冻裂污垢和老茧、干枯如树皮的手缓慢地、艰难地抬了起来,用尽最后力气在自己被暗红湿透的棉袄前襟内侧摸索着。
他浑浊的眼珠里那片麻木的黑暗似乎被某种遥远微弱的光芒点亮了片刻,瞳孔深处映着店里惨白炫目的灯光。
他的手指终于探入某个地方,然后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往外拉扯着什么——一条脏污发暗、辨不清原色的厚实针织毛线围巾被他颤抖的手指血淋淋地拽了出来,上面浸透了暗红色的、黏腻温热的血液。
<他喉咙里挤出“嗬嗬”破碎气音,嘴唇哆嗦着,努力想把那条沉重湿透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
我本能地接住了那团湿冷、沉甸甸、令人头皮发麻的物体。
血滴沿着线头缝隙向下滴落,在我颤抖的掌心和裤子上继续留下新鲜的印记。
老康灰白的嘴唇继续艰难掀动着,翕合无声几次才终于挤出极其微弱气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最后挣扎摇曳的火光:“……别……打开……”那只血污的手骤然软了下去,无力地垂落在冰冷地砖的血泊之中,没再抬起。
他深陷的眼窝直勾勾望着天花板某个虚幻的点,目光迅速被灰色雾霾笼罩覆盖,失去了最后一丝活气和光亮,最终凝固成一片彻底的、没有边界的虚空。
远处隐隐传来急促呼啸逼近的警笛和救护车鸣笛声,遥远却刺耳如利刃切割开凝固的死寂空气。
那声音穿透厚重凄冷的雨幕,带来一线微弱生息,却又更像是为生命终结敲响的冰冷丧钟。
我僵硬如雕像般跪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双手捧着那条湿透沉重、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本色调的破旧围巾,指尖清晰感受到织物内部血液尚存的粘腻温热。
______3 围巾之谜“啪嗒——啪嗒——”又是雨季来临。
窗外阴雨连绵不绝,厚重的雨幕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种灰蒙蒙、挥之不去的湿冷与孤寂之中。
雨点冰冷而固执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持续的、单调乏闷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消散的浓重水汽气
息,混杂着砖墙和柏油马路被长久浸泡后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霉变与泥土的腐殖气味。
我在租住的小房间里整理旧物。
这是一个狭窄而逼仄的空间,一张简陋铁架子床靠在墙边,靠窗位置摆放着一张单薄木板小书桌和一把随时会吱呀作响的旧木椅。
桌面上摆放着几本廉价教材与一小叠复印资料。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纸张发霉与陈旧木质混合气味。
角落里堆着两个硬纸壳箱——那是我从原来住处仓促收拾打包带来的全部物件。
此刻正逐一取出摆放至桌面上。
大部分只是寻常日用品与少量衣物而已。
直到指间摸索到其中一只硬纸壳底部角落——触碰到一团紧实、略带硬质感的东西。
将它缓缓从箱内抽出时,指尖随之沾染上纸箱内壁一层细细的灰尘。
是那条围巾。
它躺在我的手心,沉甸甸的。
时间的流逝并未完全抹去那块深褐色的污迹,反而让它显得更为醒目刺眼——那是早已干涸凝固、渗入纤维深处的陈旧血迹。
毛线的质地粗糙坚硬,边缘一些细长的线头胡乱支棱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境遇。
我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拂过那片冰冷而凝固的褐色印记,每一次触碰都带起一阵微小的、无声的颤栗。
眼前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重映那天深夜的场景碎片:便利店惨白刺眼的灯光,雨水在玻璃幕墙之外肆意流淌冲刷,地砖上不断缓慢蔓延扩散的暗红血迹,他浑浊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微弱挣扎光芒熄灭……以及那句耗尽他最后生命气力才挤出的几个字——“别打开。”
“别打开?”
这三个字反复在脑海里回响盘旋,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漫过堤岸线般冲刷拍打着神经。
手指在围巾干硬结块的区域反复摩挲着,指腹下能清晰感觉到织物之下细微凹凸不平的触感。
那究竟是什么呢?
一块污渍?
线头纠成的死结?
还是某个被岁月掩埋的微小秘密入口?
这个念头像一枚细小却尖利的刺,不知何时深深扎进心里深处某个柔软角落,此刻正开始隐隐作痛。
每一次抚摸到围巾上那片血迹干结的僵硬区域,都像是有一束细小电流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大脑中那几句短暂话语反复回荡不止。
我攥紧围巾
一角,指关节微微发白。
“别打开”?
到底是警告?
还是一个约定?
一种保护?
……那几乎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执拗念头,牢牢抓住所有思绪。
指尖顺着围巾粗糙边缘向上移动试探,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处察觉某种异样——那里似乎被人用细密针脚缝合过,针脚细密笨拙如同孩童蹒跚学步的印记,隐隐透出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感受到内部有轻微而怪异的隆起形态——既非普通织物皱褶也绝非沾染污物所能解释形状。
心跳陡然失控般加速撞击胸口肋骨!
血液嗡鸣着奔涌冲上大脑,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眩晕的白色光斑!
那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但——“别打开”三个字如同一条冰冷的绞索,瞬间收紧勒住了喉咙的跳动冲动!
几乎要冲破指尖的力量被这三个字强硬地按了回去。
他浑浊眼神里最后的祈求光芒又一次在脑海深处闪烁不定……手机铃声却在这时陡然响起。
是张晴?
铃声是熟悉的流行歌曲片段。
我茫然地摸索着手机方向位置,动作僵硬缓慢地按下接听键。
“喂?
小林?”
是张晴的声音,“在忙什么呢?”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轻松愉快语调,在寂静阴雨背景下显得异常突兀。
然而我喉咙此刻却像被浓重铅块堵死压住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嗯”回应。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像是有所察觉异常。
“小林?”
她声音里的轻松退去了一些,带着疑问语气。
“嗯……没……整理东西……”我试图控制声带的颤抖,发出的声音仍嘶哑干涩难辨,如同老旧卡壳的录音带摩擦噪音。
“你怎么了?
声音怪怪的……生病了?”
张晴的声音明显染上了关切色彩。
“我……”我张开口想说点什么,目光却无法从掌心中那条染血旧围巾上挪开分毫。
那片顽固深褐色血污在暗淡光线照射下呈现出一种陈旧却又异样鲜活的不祥预兆感,在视线中不断扭曲变形,似乎正缓缓蔓延开来。
最终只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没事……可能……有些着凉了……”围巾内里那点细微怪异凸起形状在指尖触感下固执而清晰存在,如同具有生命般持续跳动不安。
“哦……注意休息啊……”张晴语
气仍带着一丝未尽疑虑,顿了一下才继续下去,“对了,明天晚班我和你调一下?
我有事得早点走……”我含糊应声答允下来,只希望尽快结束通话。
手指依然无意识反复摩挲着那凸起部位粗糙针脚边缘……“那行吧……你好好休息,不行请假也行……拜拜。”
电话挂断。
那首流行歌曲铃声再度短暂地在狭小房间里响起,随后很快陷入一片死寂沉默,只能听到窗玻璃上雨滴敲打发出的“啪嗒、啪嗒”节奏声响。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单调乏味的背景音。
房间重归死寂。
窗外雨水敲打玻璃的“啪嗒”声越来越清晰,如同持续不断的细密鼓点催魂般敲打着神经节拍。
昏暗光线从狭窄窗户投射而入,在地板上切割下破碎不规则的灰暗色块图案。
我呆坐在床沿边沿一动不动,如同被遗弃在废墟角落的石雕塑像。
染血围巾仍然紧紧抓在手里,它的冰冷如同某种活物无声汲取着我残存的温热体温。
那几处被歪歪扭扭缝合线的凸起部位在掌心下如同燃烧的烙铁持续滚烫灼热。
每一下心跳都沉重如闷锤砸击胸骨,血液在耳边奔流回响如涨潮时轰鸣巨浪声。
“……别打开。”
浑浊却又执着微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可是指尖之下,那微微的凸起清晰得难以忽略。
仿佛在寂静里发出召唤。
窗外雨声稠密得令人窒息。
天色在玻璃上流淌下来的水幕中暗沉得如同墨染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漫长的几个世纪,如同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意志掌控。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攥围巾的手指,任由它摊开在自己略微冰冷的双腿上。
然后,在房间角落那堆混乱杂物里翻找摸索起来。
剪刀冰凉的金属表面擦过皮肤表层时,激起一阵细小寒颤。
我重新坐回原位——灯光拉长的扭曲身影在潮湿墙壁上不安摇曳晃动着——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把从角落深处翻找出的小剪刀。
银灰色薄片在昏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冷芒。
身体如同被无形细线操控提拉着的木偶一般,动作僵硬缓慢地抬起一条手臂。
剪刀那微小而尖锐的顶端,犹豫着轻轻压在围巾上那条勉强可辨的细密缝线上——冰冷金属锋利尖端刺穿最外层薄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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