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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皮子抖音热门全文

骸釜燃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爷爷死后留给我一箱皮影人。快递员把箱子扔在门口就跑,好像里面盘着毒蛇。当晚箱盖自动弹开,皮影人演了出樵夫被树枝刺穿喉咙的戏。第二天邻居就被钢筋贯穿了脖子。皮影箱每晚自动演出新剧目。书生对镜梳头时头颅滚落,女主播直播事故身首分离。我吓得想烧掉箱子,却发现皮影人正演着我的脸被吊在房梁上。月光照亮祖宅废墟的戏台,爷爷的皮影在台上提着我的皮影微笑。“乖孙,该你上场了。”纸箱落在门口水泥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里面塞满了浸水的棉絮。快递员那小子,脸白得像刷了层墙粉,连退好几步,眼睛死死黏在箱子上,喉咙里挤出点含糊不清的咕哝。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他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被门夹了尾巴的野狗,一溜烟蹿上他那辆破三轮,“哐啷哐啷”地碾过坑洼...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4 0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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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演皮子抖音热门全文》,由网络作家“骸釜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死后留给我一箱皮影人。快递员把箱子扔在门口就跑,好像里面盘着毒蛇。当晚箱盖自动弹开,皮影人演了出樵夫被树枝刺穿喉咙的戏。第二天邻居就被钢筋贯穿了脖子。皮影箱每晚自动演出新剧目。书生对镜梳头时头颅滚落,女主播直播事故身首分离。我吓得想烧掉箱子,却发现皮影人正演着我的脸被吊在房梁上。月光照亮祖宅废墟的戏台,爷爷的皮影在台上提着我的皮影微笑。“乖孙,该你上场了。”纸箱落在门口水泥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里面塞满了浸水的棉絮。快递员那小子,脸白得像刷了层墙粉,连退好几步,眼睛死死黏在箱子上,喉咙里挤出点含糊不清的咕哝。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他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被门夹了尾巴的野狗,一溜烟蹿上他那辆破三轮,“哐啷哐啷”地碾过坑洼...

《演皮子抖音热门全文》精彩片段

爷爷死后留给我一箱皮影人。

快递员把箱子扔在门口就跑,好像里面盘着毒蛇。

当晚箱盖自动弹开,皮影人演了出樵夫被树枝刺穿喉咙的戏。

第二天邻居就被钢筋贯穿了脖子。

皮影箱每晚自动演出新剧目。

书生对镜梳头时头颅滚落,女主播直播事故身首分离。

我吓得想烧掉箱子,却发现皮影人正演着我的脸被吊在房梁上。

月光照亮祖宅废墟的戏台,爷爷的皮影在台上提着我的皮影微笑。

“乖孙,该你上场了。”

纸箱落在门口水泥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里面塞满了浸水的棉絮。

快递员那小子,脸白得像刷了层墙粉,连退好几步,眼睛死死黏在箱子上,喉咙里挤出点含糊不清的咕哝。

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他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被门夹了尾巴的野狗,一溜烟蹿上他那辆破三轮,“哐啷哐啷”地碾过坑洼的路面,眨眼就消失在街角。

那架势,仿佛他刚才丢下的不是个快递,而是一整箱盘踞着、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毒蛇。

一股子气味从纸箱的缝隙里顽固地渗出来。

陈年的木头朽味,混着某种……干涸发腥的油脂气,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皮革制品在阴暗角落捂得太久后散发的阴冷霉味。

这气味极其霸道,瞬间就盖过了楼道里若有若无的油烟味。

我皱着眉,胃里有点不舒服地翻搅。

纸箱上贴着张打印的快递单,寄件人那一栏,是刺眼的空白。

收件人倒是我,李默,地址也对。

可谁寄的呢?

我盯着那空白处,心里有点发毛。

爷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按了回去。

不可能,他老人家走了快三个月了,骨灰都入了老家的坟山。

他生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老木匠,跟皮影戏这种花哨玩意儿八竿子打不着。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弯腰把箱子搬进了屋。

沉,出乎意料的沉。

箱子棱角硌着胳膊,那股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腥气的味道更浓了,直往鼻子里钻。

我把它放在客厅光洁的瓷砖地上,找来剪刀,“嗤啦”一声划开封箱的胶带。

箱子里塞满了防震用的旧报纸,皱巴巴的,泛着黄。

拨开这些报纸,露出了里面东西的真容。

一口箱子。

一口老得不像话的皮影箱。

深褐色的木
头,被岁月磨得发乌,边缘棱角都圆钝了,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箱盖紧紧扣着,上面挂着一把同样古旧的黄铜锁,锁身布满斑驳的绿锈,锁孔又细又深,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眼睛。

箱体侧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像是藤蔓,又像是扭曲的人形,看久了,眼睛发花。

这箱子本身已经够邪性了。

更让我后颈汗毛倒竖的是,透过箱盖与箱体之间那道细窄的缝隙,我分明看到里面层层叠叠,塞满了薄薄的、边缘锐利的影子——是皮影人。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肢体僵硬地交叠着。

那缝隙黑暗幽深,如同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窄径,而里面的皮影,仿佛正无声地窥视着外面这个属于我的世界。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

我猛地直起腰,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擂鼓。

这箱子……不对劲。

它像个活物,一个装满了沉默的、苍白人影的活物,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突兀地闯进了我的生活。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厨房,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狠狠搓了几把脸。

水流哗哗地冲击着不锈钢水槽,试图冲散指尖残留的、触碰那古旧木箱时沾染的阴冷黏腻感。

那感觉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

客厅里,那口箱子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污渍,盘踞在光洁的地砖中央。

我远远地绕着它走,去卧室拿来了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划拉着屏幕,翻找通讯录。

“嘟…嘟…嘟…”忙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三叔公苍老、带着浓重乡音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隐隐约约的麻将碰撞声。

“喂?

默娃子?

啥事啊?”

三叔公的声音透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三叔公,”我咽了口唾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我,小默。

我收到个东西……一口皮影箱子,特别老的木头箱子,黄铜锁,寄件人是空白的。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不是……跟我爷爷有关?”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麻将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足有十几秒,三叔公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干涩、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悸:“皮……皮影
箱?

黄铜锁?”

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刺破我的耳膜,“不可能!

那东西……那鬼东西!

你爷爷当年亲手把它埋进戏台子底下的!

他亲口说的,封死了!

绝不能再让它见光!

谁?!

谁给你的?

快!

快扔了它!

有多远扔多远!

听见没有!

那不是人该碰的东西!”

他的语气里是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没等我再问,电话那头传来“啪嗒”一声闷响,像是手机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片忙音。

“喂?

三叔公?

喂?!”

我对着手机徒劳地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急促的“嘟嘟”声。

心脏沉到了冰窖里。

三叔公的反应,比那箱子本身更让我恐惧。

他提到了爷爷,提到了埋葬,提到了“鬼东西”……这箱子,果然是个祸根!

一个被爷爷亲手封印的祸根!

扔掉!

必须立刻扔掉!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

我冲到客厅,一把抓住那沉重的箱子边缘,入手冰冷刺骨,那股混合的怪味似乎更浓了。

我咬着牙,用尽全力把它拖向门口。

木头箱子在瓷砖上摩擦,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噪音,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嘲笑我的徒劳。

好不容易拖到门口,我拉开防盗门,一股带着汽车尾气的热风涌进来。

我弯腰,准备把这烫手山芋彻底丢出去,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让它永远消失。

就在我指尖发力,箱子即将离手的瞬间——“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括弹动声,从箱子内部传来。

像是什么沉睡的东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猛地低头看去,那沉重的黄铜锁依旧牢牢地挂在箱盖上,纹丝未动。

是错觉?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不,不是错觉!

那声音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这鬼东西……不能留!

绝对不能留!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发力,拼尽全力将那箱子推出了门外,重重地撞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瘫软地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哐当”一声甩上防盗门,反锁,又加上了链条锁。

背靠着
冰冷的铁门,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门外,那箱子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个被遗弃的、充满怨毒的棺椁。

我逃回了卧室,反锁了房门。

仿佛只有这狭小的空间和身下这张熟悉的床,才能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映在天花板上,勾勒出扭曲晃动的影子。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个受惊的鸵鸟,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着,捕捉着客厅方向传来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死寂。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中,被拉得无限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砂纸上摩擦。

困意如同沉重的铅块,终于一点点压垮了我的神经。

紧绷的意识在恐惧与疲惫的拉锯中,逐渐模糊,沉向黑暗的边缘……不知道过了多久。

“咔哒……咯吱……”声音!

又来了!

我猛地惊醒,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睡意瞬间被驱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头皮炸裂的惊悚!

声音来自客厅!

不是错觉!

这一次,清晰无比!

先是轻微的、仿佛生锈齿轮咬合的“咔哒”声,紧接着,是木头摩擦挤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是那个箱子!

它在动!

我僵在床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冰冷的手脚,身体动弹不得,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

眼睛死死瞪着卧室门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木板,看清外面那恐怖的景象。

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持续着,缓慢而坚定,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

然后,是“啪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轻轻放置在了地面上。

接着,是光。

一缕幽白的光,极其微弱,如同濒死萤火虫的最后一点磷光,透过卧室门下方的缝隙,悄然无声地流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淡的光痕。

那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像来自坟茔深处。

我像被抽掉了骨头,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极其奢侈的消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死的绝望。

那缕从门缝渗入的幽白冷光,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脚踝,一路向上蔓延,冻结了四肢百骸。

客厅里,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并未停歇,反而愈发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般的规律性。

它在动。

那个装着无数苍白人形的箱子,正在我的客厅里,自顾自地进行着某种无法理解的仪式!

不能看!

绝对不能去看!

三叔公惊恐的嘶喊在我脑中回荡:“扔了它!

快扔了它!

那不是人该碰的东西!”

理智在疯狂尖叫,警告我远离那扇门,远离那缕光。

好奇心会杀死猫,更会杀死人!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钉在床上,试图用被子蒙住头,隔绝那可怕的声音和光线。

可是,那声音像带着钩子,钻进耳朵,钻进脑子,撕扯着我的神经。

那缕冰冷的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上投下诡异的惨白残影。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窒息感排山倒海。

不行……不行!

我必须知道!

我必须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是什么鬼东西闯进了我的家!

一股近乎自毁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我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像一缕游魂,无声无息地飘到卧室门后。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撞击着耳膜。

我把眼睛,死死地、慢慢地,贴上了那狭窄的门缝。

客厅的景象,如同地狱绘卷的一角,猛地撞入我的视野。

没有开灯。

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中央。

那口沉重的老皮影箱,箱盖已经完全打开,像一头张开巨口的怪兽。

箱盖的内侧,不知何时,竟挂上了一幅小小的、惨白色的幕布!

那幕布像是用某种极薄、极韧的皮子绷成,透着一股不祥的质感。

幕布前方,悬着两根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竹竿,此刻正以一种完全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轻微地、诡异地上下左右移动着。

就在那惨白的幕布上,光影被投映出来。

一个皮影人。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背着柴捆的樵夫形象,线条简单却透着死气。

它在动!

两根看不见的线操控着它,动作僵硬而精准。

它正沿着一条光影构成的崎岖山路蹒跚而行。

画面粗糙,光影晃动,没有任何配乐,只有那操控竹竿移动时发出的、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咯吱……咯吱……”声,
如同骨头在摩擦,如同绞索在收紧。

死寂无声的表演,在这漆黑的客厅里上演,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荒诞的恐怖。

樵夫走到了一棵光影构成的大树下。

那树影枝桠虬结,如同扭曲的鬼爪。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抬头张望。

就在这时,操控樵夫的两根竹竿猛地一顿,随即以一种突兀而迅猛的力道向下一压!

幕布上的樵夫影像,脖颈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狠狠撞向一根尖锐突出、如同獠牙般的树枝光影!

“噗嗤——”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得如同响在耳边的、模拟出来的穿刺声响起!

尽管是光影,但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却无比真实——樵夫的脖子,被那尖锐的树枝光影,完全贯穿了!

他的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身体还保持着僵硬的站立姿势。

幕布上,光影流动,仿佛能看到某种暗色的液体,正沿着那虚幻的树枝缓缓滴落。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深深陷入下唇的软肉,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才勉强压住那一声几乎冲破喉咙的凄厉尖叫。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灼烧着食道。

眼前的景象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我的理智。

这根本不是表演!

这是赤裸裸的死亡预演!

是诅咒!

就在这时,幕布上那樵夫僵硬的身影,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动了一下那颗被“树枝”贯穿的头颅。

那双用刻刀雕出的、空洞无神的眼睛,隔着幕布,隔着门缝,似乎……似乎精准无比地,对上了我窥视的视线!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炸开,直冲头顶!

我再也无法承受,猛地向后跌坐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客厅里那“咯吱咯吱”的操纵声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临。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卧室门板,牙齿咯咯作响,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那被树枝贯穿喉咙的樵夫影像,那双空洞转动的眼睛,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灰蒙蒙的天光,客厅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那缕幽白的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

恐惧驱使着我,必须去确认。

我颤抖
着手,轻轻拧开卧室门锁,推开一条缝隙。

客厅里,晨光熹微,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皮影箱静静地立在客厅中央,箱盖严丝合缝地盖着,那把布满绿锈的黄铜锁,依旧牢牢地挂在那里。

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恐怖剧目,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我踉跄着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目光死死盯住那箱子。

它沉默着,像个无辜的老物件。

但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血腥油脂的气息,似乎比昨夜更加浓郁了。

就在我的视线扫过箱子旁边地面时,瞳孔骤然缩紧!

一小片暗红色的、极其黏稠的油渍,正缓慢地、无声地,从箱盖与箱体紧密闭合的缝隙里,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那颜色,像极了凝固的、腐败的血。

“哐当!”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裹挟着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狠狠砸在我家客厅的窗户上!

我浑身剧震,几乎是从地板上弹了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

那声音……那声音的来源!

是隔壁!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刺目的晨光涌入,晃得我眼前一花。

楼下,小区狭窄的通道上,已经围了一圈早起的人。

他们像受惊的麻雀,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惊恐。

人群中央,一辆运送建筑材料的破旧三轮车歪斜地停在路边。

车上固定着几根长而锈蚀的螺纹钢筋,其中一根,如同被恶魔投掷出的长矛,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角度,贯穿了……贯穿了隔壁老张的脖子!

老张,那个总是笑呵呵、嗓门洪亮的老邻居,此刻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昆虫标本。

他肥胖的身体瘫软地倚着三轮车冰冷的铁皮车厢,头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

那根拇指粗细、沾满红褐色铁锈的钢筋,从他的喉结下方狠狠刺入,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组织,从后颈穿出,深深扎进了三轮车腐朽的木质车板里!

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在他灰蓝色的工作服前襟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沿着车板边缘,滴滴答答地淌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暗红水洼。

他瞪圆了眼睛,浑浊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灰
蒙蒙的天空,嘴巴张成一个绝望的黑洞,似乎想吸入最后一口空气,却只涌出更多的血沫。

“呃…呃…”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断断续续的嘶鸣,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让那根贯穿他脖子的钢筋微微颤动,带出更多粘稠的血浆。

周围的邻居们乱成一团。

有人惊恐地捂住了嘴,有人背过身去干呕,有人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声音都在发抖。

现场一片混乱,充斥着尖叫、呼喊和血腥的气息。

我僵在窗边,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窗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冷得如同死人。

胃里翻腾着,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又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与昨夜惨白幕布上那个被树枝贯穿喉咙的樵夫……完美地重叠了!

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那渗血的皮影箱……那无声的死亡剧目……它在预告!

它在……索命!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我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尾椎骨急速攀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把我从濒临崩溃的边缘猛地拽回。

是公司主管。

电话那头传来劈头盖脸的怒斥:“李默!

几点了?!

你还来不来上班了?

全组就等你一个!

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是不是?!”

奖金?

上班?

我握着手机,听着主管在那头咆哮,目光却无法从窗外那地狱般的景象挪开一分一毫。

邻居老张被贯穿脖子的惨状,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地上刺目的鲜血……这一切与昨夜皮影戏中樵夫的死亡场景疯狂重叠、撕扯着我的神经。

“李默!

你聋了?!

说话!”

主管的怒吼几乎要震破听筒。

“我……”我的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张伯……张伯他……出事了……就在我家楼下……”每个字都耗尽力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是更加不耐烦的吼叫:“出什么事?

又是你们那破小区!

天天鸡毛蒜皮!

我不管他出什么事,你!

现在!

立刻!

给我滚到公司来!

项目报告十点前必须
交!

不然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是对我此刻处境的冰冷嘲讽。

滚蛋?

比起窗外那根滴血的钢筋和客厅里那口渗血的箱子,“滚蛋”这两个字轻飘飘得可笑。

我松开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纹路蔓延开来。

我麻木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收拾东西,出门。

经过客厅时,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移去触碰那口静默的皮影箱。

它像个蛰伏的恶兽,散发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楼道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无形的钩子,拉扯着我的神经。

楼下,警车和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交织,红蓝灯光透过窗户在墙壁上疯狂闪烁。

我低着头,像逃难一样冲出单元门,避开那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触目惊心的猩红区域,快步走向地铁站。

地铁车厢里人挤人,浑浊的空气混杂着汗味和早餐的味道。

我缩在角落,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脑海里反复闪回昨夜惨白幕布上樵夫被树枝贯穿的画面,和今晨老张脖子上那根锈蚀的钢筋。

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如同精准的复刻。

那无声的皮影戏,不是娱乐,不是巧合,是……死亡的预告书。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冰冷。

周围的人声、报站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浑浑噩噩地熬过了一天。

主管的责骂、同事的询问,我都像隔着一层雾在应对。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根染血的钢筋和箱缝里渗出的暗红油渍,在眼前交替闪现。

下班时间一到,我几乎是逃离了公司。

脚步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人行道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恐惧催促着我远离那口箱子,但另一种更深的、如同黑洞般的绝望和无力感,却死死地拽着我的脚踝——逃?

能逃到哪里去?

那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推开家门,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血腥油脂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拳头,迎面狠狠砸来,让我几乎窒息。

客厅里一片昏暗。

那口皮影箱,依旧沉默地立在原地,像一个忠实的、等待主人归来的恶仆。

它还在那里。

它一
直在那里。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巨大的恐惧,投向箱盖与箱体闭合的缝隙处——那片暗红色的、粘稠的油渍……消失了。

地面上干干净净,仿佛昨夜那渗出的血油从未存在过。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没有消失!

它没有消失!

它只是……被“消化”了?

或者……它完成了它的仪式?

那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我猛地冲到箱子前,心脏狂跳。

一股巨大的、近乎自毁的冲动驱使着我——我要毁了它!

趁现在!

趁天还没黑!

我冲进厨房,抓起一瓶廉价的高度白酒,又翻箱倒柜找出一盒火柴。

手指因为恐惧和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好几次才拧开酒瓶的塑料盖。

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开来。

我拧开瓶盖,对着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老木箱,狠狠泼了上去!

透明的液体浇在深褐色的朽木上,迅速洇开,顺着箱体流淌,那股混合的怪味中立刻加入了浓烈的酒精气息。

“去死吧!

给我烧!”

我嘶哑地低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哆哆嗦嗦地划着火柴。

“嚓!”

橘黄色的火苗猛地蹿起,在昏暗的厨房里跳跃,映亮了我扭曲而惊恐的脸。

我颤抖着手,将那簇小小的、跃动的火焰,猛地按向被白酒浸湿的箱体——就在火苗即将舔舐到那深褐色木头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地底炸开的闷雷,毫无预兆地从那箱子内部猛烈爆发出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燃烧的火柴脱手飞出,掉落在几步外的地板上,兀自跳跃了几下,熄灭了。

而那口箱子……它在震动!

箱盖剧烈地弹跳了一下,仿佛里面关押着一头狂暴的凶兽,正在用尽全身力气冲撞牢笼!

黄铜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疯狂地抖动着!

整个箱子都在嗡嗡作响,连带着脚下的地砖都传来细微的震动感!

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血腥混合着陈腐油脂的恶臭,如同溃堤的洪水,猛地从那箱盖的缝隙里喷涌而出!

那气味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带着强烈的恶意和警告,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我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踉跄着连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冰箱门上,才勉强站稳。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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